比翼双飞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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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旧日藕蕊复飞红（四）
　　　　后来接连的几日里，我都经不住祥月的请求，隔三岔五地被她晚上拉过去看红嫔。直到有一天，四皇子在半路拦下我们几人。按照他的分析，我们这样实在是过频繁，反而容易被人发觉，那时候我们才是事倍功半。也是在那夜，我第二次见到了四皇子的母亲睦容贵妃。
她早已卸妆，只用一只木簪把长发挽起，身穿着素青便装，雍容地边喝着茶边看着一本书等着我们的到来。见我们到来后喝退所有的侍女，开始小声而严厉地批评了祥月和四皇子一番，接着道：“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当初红嫔把祥月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意思。为什么不要你们知道？那是因为在你们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前，怎么能去解救你的母亲？难道你要落个你哥哥的下场吗？凡事要从长记忆。你们不想想，如果我都能知道的事情，难免皇后和宁贵妃不知道。你们呀，真是勇者无谓啊。”
祥月安静地跪着一直不说话，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才抬头道：“母妃娘娘顾及的是。这几日我们是太冲动了。没有顾及后果，请母妃娘娘教导。我们听母妃吩咐。”
睦容贵妃微微一笑，起身扶起祥月来，让我们几人都起来坐好后，回忆道：“你知道二十年前这个后宫里可是百花争艳啊美人众多。先皇后是如今皇后的姐姐，和当今皇上是青梅竹马。那时候后宫里才只皇上大婚时候选的我和宁妃两个妃子。可惜我们几人居然近七八年都不曾生育。太后才出面干涉，皇上才收了红嫔等近十个美人，红嫔是当时皇上最爱的妃子。再接着皇后病故。皇上惦记她，把她妹妹接了入宫直接封了妃，她生了我朝的太子后被立为皇后。可惜皇上子嗣一直不多，即使到现在二十多年了也才区区七个皇子，八个公主。到了出红嫔那事后，皇上再没有封过什么妃和嫔，到近五年来更是不再选秀女。”
原来现在的皇后是前皇后的妹妹，想来她也是沾了她姐姐的光才做了皇后。那她生活在姐姐的影子里必定不舒服，想来很多事情她应该有份才是。我望着眼角早已比较显然皱纹的睦容贵妃心想如此老套的宫廷故事，不知道她告诉我们这些是什么意思。
睦容贵妃斜靠着坐塌道：“哎！你们只听现在我说的轻快，那时候的明争暗斗不知道有多激烈。我也只保全了一个四皇子。”说到这里她招手让四皇子过去，端详着他的面孔后温和地说道：“你之前还有个哥哥的，我只去和红嫔吃了一餐饭回来你哥哥就掉了入水中没了。再后来红嫔和另几个嫔妃一起吃饭四次就两次出事，皇上在接连失去了三个皇子一个公主后怀疑红嫔在中间做手脚，却苦于一直没有证据，红嫔那时候是刚性子直脾气，不是好就是坏，一有人怀疑她，她反而自己先大叫了起来，要求查封皇宫所有的妃子包括皇后。结果皇上以她不适合做母亲和品德有失为原由，把藕蕊宫封为了冷宫，让她终身不得踏出藕蕊宫一步。”
原来红嫔是为了这个缘故而进了冷宫。如果不是接二连三的出事情，谁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诬陷她或者怀疑她呢？我揉揉太阳穴，真是头疼的事情。
祥月听到这里，不再靠着睦容贵妃，抬起头来有点恨意地问道：“那后来呢？为什么我母妃会病疯？之后为什么那么多年没有人对我提过她？为什么没有人送吃的用的？”
四皇子忙上前握着祥月和他母亲的手，道：“妹妹想的煞是简单。既然板倒了一个最为受宠的红嫔，自然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再说了既然是冷宫，时间一久远，谁也不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怕是皇上也不会让人知道她还存在吧？”
睦容贵妃点点头赞道：“我儿分析得对。那时候皇上不让人提到她。甚至皇宫里曾快一年没有歌舞再起。自然大家都是知趣的不再提这些事情。再后来大家也就淡忘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她疯了，或许她们不会放过她。不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那么惨，如果不是青姨和她从小那身子骨。”说着她打了个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们都知道如果换成别人，怕早死在了那宫中。
祥月听到这里，站了起来给睦容贵妃一扶手，抱歉道：“刚才女儿说过头了。望母妃原谅。”
睦容贵妃忙拉她起来，拥入怀中，雍容的脸上浮上深深的爱意，道：“你才一岁半多点就跟着我了。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一般。当年我与红嫔也是十分要好，答应她一定全力照顾你。看，你现在长这么大了。再过一年，我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把你嫁出去。我知道你和当今宰相家公子要好，过了年我就去和你父皇商量去。”
祥月在她怀中羞涩地笑了。
我见睦容贵妃那么平和地说这些事情，仿佛那都是些过去的往事，在她心里一丝波澜不起了。或许这些都已过去了。谁也不愿意追究了，而现在太子也要大婚了，自己儿子也长大要大婚了。老皇帝要退位了。一切一切都是过去的往事，只要没有什么大变动，再不会有人提起。
祥月从睦容贵妃怀里探个头出来道：“母妃，我们救救我母亲吧！”她这次用了母亲的字眼，想来是红嫔在她心中十分有了分量。
睦容贵妃点头道：“既然现在知道了她的消息，自然我们不能放过。但是大家也要记住，一切必须小心而谨慎，不能透出半点风声。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们皆点点头。
睦容贵妃说道这里，忽然对我笑道：“紫菀姑娘。我们家祥月才刚回宫就不停的叨咕你的事情，要我帮你。现在啊，我们要请你帮忙。如果红嫔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将在全部过年的团年宴上让她出场，那时候必定能引起皇上的无限回忆。当年，红嫔的歌舞总是压轴戏，每年宴后皇上都在她寝宫呆上好几日。现在我们是每个宫殿排练节目，今年想来会让你们新来秀女表演，那时候我们让她出场。中间需要制造点偶然的气氛，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事情，她是偶然跑出来，怕是谁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我点头说好，又想起那如果我在复选就落选了，那怎么能帮他们呢？
睦容贵妃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你们现在只住在二宫门的东宫中，到时候所有复选入选的秀女会入住西宫。在宴席上会确定最后的太子妃的人选。等新皇登基后，我们和皇上一起会退居到南宫。在这个过程中，年满二十五的老宫女会被遣送回去，那时候我们就送你出宫。你看这样好吗？”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来也是他们安排的，离开大约也要靠他们安排了。否则我怕要诈死才能离开了。有时候听她们老是说选秀我会很烦，甚至不知道在烦什么，有时候会很担心，既担心自己被选上。但是从这段时间接触的飞凤宫的秀女们特别是住我旁边福容和婉心看来，我给选上的几率不大，那些都是古典的芊芊美女，我可是走路也不会晃说话也不会那么细的现代人。即使在这里耳熏目染的过了半年了，也依然是他们说的大家闺秀不像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像小家碧玉，是别有说不出的味道。
第十二节　今朝木叶亦含情（一）
　　　　时光再没有那么快渡过过，我始终以为瑞月公主已经忘记了要我去帮忙的事情。但是快到年前一周她找到了我。我诧异地望着她，那么短时间，我实在无法排练。
在瑞月公主半盛情邀请和半是威胁下，我答应了她。我想起以前在学校排练的团扇舞来，舞蹈简单而好看，全靠那些个拼凑的图案和整齐的动作为看点。为了避免天天见瑞月那面孔，我去宁秀宫也拉着福容和婉心。福容和婉心刚开始很是奇怪我怎么认识他们几人，我只好说在宫外就和他们认识而已，我也一再声明和选秀无关她们两才放过我去。
空闲的时候我和福容盘问起婉心来，原来她是早早就认识和喜欢四皇子了，只不知道四皇子对她态度怎么样。于是我们每次去去合容宫帮她们练习时候都让婉心陪四皇子的时间多些，而福容帮忙排练的时间多些，而我是常常偷懒陪着祥月商量那怎么能让红姘在宴席上一舞成名，而不被重罚。
到了夜间还常常陪祥月偷偷溜出去看那红嫔练习。为了保险起见，每次去红嫔那里我们走的路线都不同，搞的我到现在还是不清楚那藕蕊宫在何处。
这段日子可真辛苦死我们三人了。幸好有宁妃和睦容贵妃，我们才避开了飞凤宫的凤姑一天三省的问候。
终于在大家都忙着张灯结彩迎接新年的到来的时候，凤姑也不要我们再去帮忙了。而是让我们专心训练和安排自己的节目，照她的说法是我们所有的秀女年前会复选了。入复选的秀女将在年宴上倾全力表演，那将是决定命运的时候。
这些天福容、婉心我们三人常常在一起商量那天到底要表演什么，怎么表演。我对那些个选秀是不感兴趣的，而婉心也是冷冷淡淡地说那天只想抚一曲。我猜想她是为了四皇子的缘故必定不会特意去太过出色，而因着这段时间我们常常去合容宫，见四皇子和她也颇合的来，而睦容贵妃也对她很是喜爱，我们估计她那天问题不是很大了。所以我们两人反而是全力在襄助福容起来，常常和她玩笑说如果做了贵妃娘娘，一定要常常记得我们。
终于到了复选的那天，早早我就被蕊儿拉了起来梳妆打扮，我最受不了就是那长的大披帛，让人必须淑女的走路，按照她的说法如果我不化妆那才会容易倍受关注而说不定给选出来。
蕊儿目送我离开，然后按照我们的计划她将在这个容易出入的时刻去找吴天好。从那天之后我差不多又一月没有见着他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有那么长过，或许是在这个慢节奏的古代让我性子都磨没了。
我们大约二十位秀女排成两行鱼贯而行，我一直比较奇怪为什么才那么点秀女的时候远远我望见了从宫外进宫复选的秀女，我低声问身后的婉心，她小声告诉我我们将走另一边过，大约都是走走程序而已，我们入宫的是早早就已经通过复选的。我心里不免很是遗憾，那我不是看不了那众大的选秀场面，和那么多的秀色？
果然我们见那些秀女进了另一个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人多，分开而行，原来这个也有黑幕。我不由的哎声叹气起来。身后的婉心慌忙拉我的那披帛提醒我。
果然我们二十来人只是在大殿上走了一圈，我甚至没有看清楚那选的主是什么模样就给点名留下。
下来路上我又叹息起来，古代女子真可怜，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我刚跨进门槛，就看见吴天好在里面坐着等我。我望了一眼蕊儿，不明白什么意思。而身后的福容却叫了起来：“吴家公子，真荣幸在这里能看见你。”
我慌忙拉她进屋，吩咐蕊儿看茶。
吴天好起身十分有礼地说道：“我家太君对紫菀姑娘设计的舞服十分的喜爱，特别是那次她寿宴穿的那几套衣服。特意让我来给姑娘求几个样子给我们店面。太君说了怕姑娘以后高贵了再难以要到样子，所以请姑娘经管开口。你看，这个是我们先给你的定金。”边说他边打开身边的一个梨木镶银的小匣子，里面全部是耀眼的首饰，珠光宝气的笼罩了整个房间。而我听他一口一个姑娘，真是哭笑不得。看着满盒子的珠宝，我想这个也太贵重了点吧？他是什么意思呢？我想老太君才不会来给我一盒子这些东西呢。
我不动声色地端起杯茶来，边喝边道：“太君这个礼实在是太贵了点。小女子何德何能，受之有愧。”
吴天好也不紧不慢地道：“这个是太君的心意。为的是我们吴家的生意。在那次寿宴后不少人来打听我们的衣服。请姑娘成全。再说了姑娘在这个宫里怎么也要用钱的。这个法子在现在先攒点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我点点头，原来他是怕我在宫里没有钱用受人欺负来着。我差点笑出声来，又怕她们看破，赶紧喝茶，却又不小心给呛的咳嗽不停。
一旁喝着茶的福容、婉心一副原来如此的摸样上前来给我捶捶背，我明白她们两早知道平日里我就是很是节约的，也不太搭理那里公公什么的，也从来没有见我打点过下人，如果不是有宁妃和睦容贵妃，怕我是早给那些个宫女和公公打点去洗衣了。
见我好点了，她两拉着我硬要看以前的衣服，我没有办法，让蕊儿把那两件舞衣捧了出来给她们欣赏。
在她们两的一片赞叹声中和羡慕的眼光中，我不得不答应她们晚间穿给她们看看，再表演一下当日的风采。
另一旁我快速地告诉吴天好我很好不要担心，再让他过两天来取样子。随便让蕊儿送他了出门。我可不敢让他在这里呆久了，因为现在新的秀女会入住在宁秀宫和隔壁的凤熙宫剩下的房间，等待七天后要正式的最后的大选。
第十三节　今朝木叶亦含情（二）
　　　　夜间，我穿着那日的那件玉色蝴蝶飞在粉红芙蓉朵朵的长袖衣服和蕊儿那件有墨蓝色蝴蝶飞飞，红叶飘飘的长袖舞衣在我们三人的小院子里关门跳了起来，在福容、婉心的赞叹声和惊讶眼神中，我调皮地以芭蕾舞的姿势中结束了我们的舞蹈。
福容跳起来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紫菀姐姐，一定要教我！你们都帮我看看我的。”说着她跳了起来，我望着她那我常常在电视里见过的熟悉的舞蹈发起呆来。她的舞姿很柔媚和专业，很是好看，但是我总觉得太过平凡。
等她完罢，过来拉着我的衣服说道：“姐姐借我这身衣服吧。我试试。”
我点点头，进屋去边换衣服边回忆她刚才那舞蹈，猛然一个思路跳入我的头脑，我明白了。我是现代人跳古典舞的时候大多是因为没有那古代的氛围，因此我们全部在背景、场景和服装上狠狠地下功夫去配比以表示我们是在跳古典舞。而我现在是在古代，自然她们看中的是舞技大于了服饰和背景。
我笑嘻嘻地捧了衣服给她换上，胸有成竹地对婉心做个鬼脸。婉心笑起来，挨着我坐下问道：“紫菀妹妹可是想到了好点子？”
我点点头，指指衣服。婉心若有所思地望着福容有点凌乱的舞蹈，道：“她不适合穿这个长袖子跳舞。”
我点头赞道：“是！她适合那种热烈而奔放的舞蹈，而不是这个柔柔的舞蹈。”说到这里，我脑海里浮现出红嫔的舞蹈，她几乎就是江南水乡的小调，难怪老皇帝给她修那么一个宫殿。想起这段时间在合容宫和宁秀宫排练的舞蹈，都是靠人多和整齐的气势弘渤的舞蹈，那，看来要让福容和红姘都出众，倒不是难事。想到这里，我不由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端起一旁小几上的青山绿水茶喝起来。
福容没有跳完那个舞蹈就嘟哝着跑了过来道：“哎呀！这个衣服不适合我跳，我几乎动不了了。看！”说着她比划起来，使劲地拉着那长袖，边叫着：“看！一定要手腕用力才能把袖子展开，这样的话，我那舞就要全部改了。”
我扑哧笑了。一旁的婉心忙笑着拉着她道：“可别再使劲了，当心把衣服拉破了。”
福容边向屋子里走边回头说道：“等我换了衣服，我们再说话吧。”
婉心看着天空飘着的小小雪花若有所思地道：“又下雪了。这场雪后就快开春了。我们回屋吧。还是在你那吧？”
我呆了呆，看来她也不太喜欢这个宫廷生活才是。
见她望着我，我忙点点头，叫蕊儿回屋泡茶吃点心。
三日后吴天好依计而来，取走了我接连几日赶的设计图稿和写的做法。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的明白。不过他答应一定在大选前把样品送来我审核。
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知道了些什么。因为我特别交代其中两套衣服，那可是红嫔和福容设计的舞服。看他好象什么都懂的清亮的眼，我想他是懂的。
望着我手中吴天好还给我的那两只复制的簪子，我耳边回响着蕊儿转告的话，他们那天去宁秀宫，宁妃特别在那里等他们的到来，原来吴老太君已经知道我进了宫，特别找到了宁妃，而宁妃目前还不知道我就是商菀花，只是含蓄的告诉吴天好不要辜负了家里的厚望。他们几人那晚被宁妃抓着说了半宿的话，还让他们两去劝慰宁丁德。
因为那天我的忽然出现，李蓝雅在我走后好段时间都有些精神恍惚，也幸好她的恍惚才让别人错以为她在幻想中，因此让她在宫中住到稍微好点才搬了出去。即使是搬了出去，也依然是天天派人去问候她。而宁妃认为那都是簪子惹的祸，在让宁丁德搬走前把簪子交回给她保管。
我有时候恶作剧地想，如果宁妃知道我是商菀花的话，会不会疯狂？不过那时候说不好到时候怕是我的小命不保呢。想到这里我打个寒战，摇摇头，还是不要想了吧。我还是乖乖地拿着我的东西溜吧。
如果说到机会，那天倒真是个好机会，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去关注那天太子的大选，而因为这次特别又要选出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妃子外，宁妃又要忙着帮宁丁德和吴天好选个好大家闺秀，看来那天她会很忙。再说前段时间去帮宁秀宫排练，除了宁妃住的那个大殿和院子外我也是比较熟悉四周环境了。想到这里，我又开心得笑了起来。
蕊儿常常说我爱做梦，莫名其妙就爱笑。我从来不解释，但是这次她也觉得我的计划很完美，正撑着头爬在桌子上冲着我笑。
最让人开心的是，红嫔在我们几人冒着危险轮流着去陪伴她的时候慢慢的好转起来，甚至有连续一个星期都不发病的记录。特别是近几天精神状态特别的好。为了她，祥月把她生活的场景从小长到大画成图大约有一尺高的厚厚的书稿给她看和讲解。我想大约那是我在这里见的第一本图画书了吧。看着她的思维越来越清晰，我们开心地笑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而最重要的是她再没有出现睦容贵妃说的年轻时候的恹气和冲动。或许是真的年纪不饶人吧。我常常在想是否我到她那年纪的时候也会这样？
终于到了大选的那天。老皇帝早早宣布几年来难得的几日休息结束了早朝。
很早就被蕊儿和周围的吵闹声叫了起来被蕊儿和一个刚进宫没有通过复选而被分给我的一个新宫女拉了起来梳妆打扮。按照福容和婉心的说法，我居然还有心情能睡得死死的。
这天居然天气晴朗，皇宫金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至极的金色光芒，四周的树枝都被挂满了丝娟做的花朵和树叶以及各色宫灯。我想如果到了晚间点亮这些灯，会不会和那天的菊花会差不多呢。
偶然抬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我叹口气，这天那么快就到来了。按照大选的布置早早把过道用一米高的红布隔了开来，我们只缓缓地在中间行走。边走我边在想，不知道这次是否真的能帮她们两出众。特别是红嫔。我深呼吸再深呼吸，记着那凤姑的叮咛和蕊儿的唠叨。我要自己先静下来，我数着一二三，终于快把自己的手指板来记到快数到的第十个一百的时候，我们看见了一个用金粉对着各色颜料描的百鸟朝凤的大壁影。
第十四节　今朝木叶亦含情（三）
　　　　我翻看着手中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我陌生的姓叶，“叶紫菀”，看着想着我念出声来。
婉心在我身边也翻看着自己的牌子道：“牌子倒是做的希奇，还楠木的呢。听说以前还写上父母呢。这次说是太子和各位皇子的主意，不用写父母了。”
我点头笑起来，看来这个新太子是想改革？从选秀开始？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破例先就挑选商贾之女，接着在选秀的牌子上改革？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反正对我倒是好事。
婉心我们三人等的不耐烦了索性坐到厢房里喝茶去了。厢房里稀稀落落到端坐着几个秀女，看她们那和婉心差不多的神态，不知道又是那家的大家闺秀呢。
从一个公公宣布开始后，陆续有秀女进去，而后又出来，我们偷偷地看她们出来后的表情，发觉都是沉重地，甚至看不出来究竟是选上还是没有选上。而秀女们也是大多不太说话，偶然与熟识的，就在一旁低声嘀咕。
婉心悄声道：“今年很怪，也没有按照以前的先是皇亲贵族先进，然后才是各个有势力的家族，最后才是平民百姓。”
福容笑着在我们两耳边道：“这样的太子才有魄力！”
我和婉心相视而笑，再看看别人都自顾自的要么喝茶，要么聊天，要么紧张地不说话，才没有人有心思搭理我们呢。我们两同时伸手去呵她的腰，她笑的倒在榻上，身上的环佩响个不停，小声叫着：“两位姐姐饶了我吧！人家可都看着我们呢！”
其他人看看我们瞎闹，片刻又回过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整个房间因为我们的热闹反而轻松了不好，有些秀女聊起天来。
正在我们几人瞎闹的时候，外面公公尖声叫着我们三人的名字。我们三人互相望望，难道是让我们三人同时进去？
当第二次叫我们名字的时候，我们齐声答应着，飞快地整理好衣裳，安静地出去跟着那穿紫红衣的瘦高公公进百鸟朝凤的大壁影后的大殿里。
我们三人挨次进去后行礼说完自己的名字后，都站在那紫红轻纱帐幔前，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出大气。我想这样都看不清楚人，还能选什么？真是奇怪。
这时响起睦容贵妃温和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大殿里走一圈吧。”
我们三人对着上面扶手一礼，排队走了一圈，又回到那帐幔前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