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双飞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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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果然好看，大大的水灵的眼，眉中画了一朵水红的牡丹花。福容手中拿着一朵红红的玫瑰进了大殿，对着上面扶手下去。然后以一个口含玫瑰的姿势回首望着太子站在一个大皮鼓上。
和我一样，所有的人先给这个大胆的装束给震惊了。随着鼓点响起，她先抖动起手腕和脚踝上的铜铃，一时节奏鲜明的清脆铃声和浑厚鼓声在大殿里回响，所有人再次给震撼了。音乐响起，福容随着音乐跳动起来。
我掩口细细地品尝那翡翠杯中的葡萄酒，表示对自己设计的庆贺，实在是太成功了。我见到了太子眼中的震撼，他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舞姿。
音乐快结束的时候，福容改变了最初设计的结尾依然和开始相同的姿势，而是跳下大鼓，手执玫瑰直接对着大殿上首各位扶手下去，然后俏声道：“恭贺皇上、皇后及各位娘娘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又转过来对着太子和各个皇子也一扶手，这次她却不再起身，而是把玫瑰举上了头。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看太子接受不接受了。
全场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扫射着太子和福容。
我看得心里捏了一把汗，万一太子不接受这朵花怎么办？她是不是赌的太大胆了。或许是她在鼓上舞蹈的时候早已望见太子目不转睛地眼神才敢那么胆大吧。只是怕这样过了头，以后别的秀女会针对她。不过以她的聪明和家世，来对付这些个秀女该不是难事吧？想着我又坦然起来，默默地关注大殿里。
果然我身边的一秀女悄声道：“虚伪！狐狸精！”可惜这时大殿过于安静，我想她这个悄悄怕是大多人都听见了。
果然我见太子似乎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这边，下定决心地大踏步走了下来，伸手虚扶福容一把，收过她的玫瑰，递给身后的太监。我一下松了口气，看来刚才那秀女那话反而促使了太子下决定。
福容满面羞红对太子扶手下去换衣服去了。等她换上宫装时，我见她依然没有洗去那额头那朵艳丽的牡丹，这样反而使她在整个秀女中突出出来。看来她是真的很聪明呢。
其他秀女更是各怀心事地默默喝酒吃起东西来。大殿外天气暗淡下来。因为之前我的漫不经心，我早忘记了她们表演了多少人，我有些不安心起来，都一下午了怎么还不见蕊儿过来啊。
正想着，听太子对老皇帝道：“天色已晚，是否我们先放礼花后开宴席，宴席半数后再继续？先听听我们的乐师们的演奏吧？”
老皇帝点点头，对身边的皇后耳语两句。皇后开心地笑道：“我儿果然长进了。能体恤别人，自然能体恤百姓。是我锦国之福啊。来！各位，先干了这杯为庆贺新年，也庆贺我们的太子！”说着端起桌上的琥珀色玛瑙镶红宝石的杯子携着老皇帝站了起来。
大家跟着站了起来，酒后宴席开始。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我开心起来，忙在上菜的时间站了起来溜出去。
刚到大殿门口远远望见了蕊儿，见我要出去，忙上前扶着我，对我点头表示OK，吩咐朵儿在旁边等我。
蕊儿扶着我向旁边走去，耳语道：“我成功了。你那边呢？”我压抑住内心的兴奋，紧握着蕊儿的手表示感谢。
她从怀里拿出那对簪子来，我开心的对划着，是，是对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对，要等空了实验一下才知道呢。正好一会要舞蹈，可以试试。早在我频繁夜间出去时候，蕊儿盘问过我，我告诉她红嫔的事情，正好今天她能帮忙搞定。
第十八节　今朝木叶亦含情（七）
　　　　等我回去的时候，我见旁边的侧殿里有隐约的绿衫女子在走动，我灵机一动，想起红嫔那舞蹈可没有人来搭配。于是让蕊儿去打听一下一会表演的是否是那群绿裙子的女子。
不会蕊儿告诉我正是那群女子，要表演一个舞蹈。我点点头，从怀里取出吴天好给我的那些个大圆珍珠珠子来，让蕊儿拿过去，让那些女子一会听我们的安排。
我走到门口，见朵儿还在门口立着。她见我到了，忙道：“祥月公主说小主别忘记了你自己一会还有舞蹈。”我拍拍头，哎呀！她不说我真忘记了，今天真是太过劳累了，忙的事情太多。我忙吩咐身后表示惊讶的蕊儿去取我那长袖舞衣来，现在也没有时间再去编排一个什么舞蹈了。就那日我和蕊儿的双飞舞蹈就好了。
等我回到大殿时候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看桌子上都收拾好了换上了水果、糕点。我对祥月微笑点点头表示感谢，再摸摸我头上的簪子表示事情顺利，我再整理一下腰带表示我们安排的计划有点变动，因为我要正好利用这群绿衣女子给红嫔做陪衬。祥月笑笑，点头表示明白。
我身边的一秀女奇怪地问道：“妹妹这是干吗？刚进大殿就整理衣衫？”
我笑笑不知如何回答，头脑飞快地转。
而她旁边坐的婉心帮我回答道：“紫菀妹妹，你看你，出去一下头都乱了。左边再扶扶。”
我感激地望向她点点头表示感谢。而那秀女瘪瘪嘴不再说话。我想她快人快嘴的，刚才福容舞蹈她就多了嘴，现在又这样说话，看来这个秀女以后在宫中才是麻烦了。
我们几人重新坐好时编钟响起，那群绿衣女子进了大殿，表演了一段柔柔的舞蹈后，随意地四人一组把裙子撒开连接起来背靠着坐在地上，再把手中的绿色纱罗顶在头上，手中微微颤抖，这样看上去就好似几张大荷叶铺在了地上，正好她们没有排练过，坐的也不规则。我口里含着樱桃笑了起来。我就想要这个效果，果然很好。
红嫔随着悠扬的笛声出场。她头发高高用一朵金莲花盘起，金莲花四周垂下朵朵小巧的莲花状流梳。红嫔眼角边用金粉勾勒出斜斜的一小朵金色莲花，再无其他装饰，显得脸比较秀美而干净。她脚上套着白色丝袜，配着撒开飞舞地一身水红用金线锈着大多荷花的十八片的荷花裙，轻盈跳在那几朵荷叶中，好象在江南水乡荷花湖畔舞蹈一般。如此装扮，显得她如此年轻，而她临时见到我布置的那几朵荷叶，竟也没有一丝惊讶，而随着音乐而避开她们几人，这点灵性和悟性外加相貌，看那个座上的嫔妃，无几人能和她想比，难怪当年她得宠了。
红嫔婉转的歌声伴着轻柔的丝竹乐响起，我见那老皇帝眼睛睁大了，揉揉眼又掏掏耳的，旁边的皇后也坐不住地向前倾斜想看清楚是谁。
我见红嫔那藕蕊殿里种满的荷花和那荷花状的大理石圆盘，想起乐府中那首著名的民谣来。果然选了这个做的歌调很适合红嫔。红嫔边舞边唱道：“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西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红嫔故意越来越跳近老皇帝，我见老皇帝激动的几乎要站了起来，被身边的公公提醒着安稳的又坐了下去。除了睦容贵妃假装喝酒表示镇定外，我见其他几位都有些惊讶，宁妃本来张大了嘴，看了看周围的几人表情后也假装端起酒杯来慢慢的抿起来。皇后的脸色是阴了又晴，晴了又阴，看来她也在努力控制自己。过了好会她才微笑着转头对老皇帝轻声说了句什么，但是老皇帝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红姘仿佛并没有听见，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唱到此处时，红嫔幽怨地望着老皇帝，手中翻舞，在红嫔唱到最后一句时只见老皇帝长叹一声，竟然走了下来，满含深情地伸手扶起了跪在绿萍中的眼泪汪汪的红嫔。
好半会，老皇帝才道：“爱妃这些年受苦了。”
红嫔呜咽低声道：“凡还怜得德郎挂念。”
我见老皇帝听见德郎两字后身体颤抖几下，快步走了回去，坐下道：“浩飞还不扶起你母妃来？”
待二皇子扶起红嫔来换上正式宫装后对着上面各位娘娘一一扶手道好，老皇帝早在身边安置了一位置，让她在身边看表演。我见各位娘娘神色各异，心想红嫔总要先露个面才是，其他人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至少老皇帝还记得她。
哈哈，看来这个也成功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事事都如此顺利，我开心地又端起酒杯来抿一口心情十分好的继续看下面的演出。
席间，我见太子翻来覆去到把玩着我的牌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紧张地端着酒杯假装喝酒慢慢的小口抿着酒一直望着他的手。
老皇帝一直是心不在焉地望着红嫔，其他各位就各怀心事了。我见宁妃也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来今天她是最头疼的。
过了片刻也不再见人上台，太子转头看那托着那牌子的太监手里已经无了牌子才回过神来，忙把我的牌子揣入怀中，这时我才安心下来。太子再望向一直心不在焉的老皇帝，问道是否还继续。
老皇帝握着红嫔的手站起来道：“今天就到此吧。剩下的由太子安排。”说完，牵着红嫔再携手皇后离去。
睦容贵妃和宁妃互相看看，也起身离去。其他三位美人见状，纷纷起身跟后离开。
太子走到台前宣布新年的团圆宴会结束，各自回屋休息。
等他们全部走了后，秀女们才慢慢的小声纷纷议论着挪出这个大殿去。我站起来，却觉得有点头晕，看来我刚才一开心喝多了点了。蕊儿扶着我，身后跟着捧着琴和衣服的朵儿，婉心和福容挽手在我们前面。一回到屋里，福容就对我扶手下去道谢，我慌忙扶她起来，笑道：“妹妹可是折杀了我。以后可是我们的太子妃了。”
福容依然笑道：“那还是要先谢了姐姐，再说了姐姐的牌子还在太子手中。”
我心里有点沉，为的是太子为什么拿着我的牌子，也为了为什么福容说这样的话。
福容说着走了过来接着道：“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妹。”
我晕忽忽地望着她的脸，不知道是妆让她那么脸红，还是开心的脸红，还是喝酒喝的。怎么就感觉她那话是酸的呢？
婉心眼睛在我们两人脸上转动一征后，走上前来，把我们的手握着道：“今天大家都那么开心，看你们两都喝多了。先上点银耳红枣汤吧。还有，我们还是好姐妹不是？”
我晕忽忽听见有糖水喝忙点头，我还看见福容也点头说好。
银耳红枣汤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也清醒不少。大家气氛也好多了，看来福容刚才也不是有心，或许人家只是关心问问而已。待她们都走后，我依然有点头晕，想出去走走动动，想起那个簪子来，拿出来想试试，又担心被人看见。于是拉过蕊儿来让她问问那些老宫女比较安静的地方。
附：
西洲曲南朝乐府民歌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西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第十九节　太子
　　　　新年新月如钩，清辉撒满大地。
大家在刚才早已经玩累了，夜半，宫中只几处还亮着灯火，歌声嬉笑声远远传来。对这些宫中的人来说，新年是唯一可以放肆玩耍的时间，大约很多人都不会放过。路上除了巡夜的侍卫外我连宫女都没有看见，我和蕊儿小心地避开他们，来到大家说的那个万花丛中的一米高的大高台上。
我穿着那日在吴府的长袖裙衫，褪去外面的白色鹅绒裘衣，站在台上，四处看去，如果四周开满花，在这里歌舞的确是好地方，花丛对面是赏花用的几个小亭。
风过，袖飞起来，或许是刚才酒热的缘故，竟然一点不觉寒冷。
蕊儿在台下叫道：“小姐，你这样真好看，好似月中仙子。”
我笑了，原来这里也有月亮的故事。
我从怀里掏出两簪子，不知道不是圆月下，夜能量石能有多少能量出来。想着我解下腰间那只翡翠鸟来。
那日，吴天好道：“这个叫比翼双飞鸟。和我们那日舞蹈重名。”
我点点头，告诉他我曾经见老神仙。老神仙告诉我：“有缘人有缘相，有缘发簪送有缘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吴天好举起翡翠鸟道：“你看，我们连比翼双飞鸟都有了，再把簪子找回来，还多个比翼双飞簪。”
我笑了，道：“那只是物品，不能说明什么。”
吴天好亲吻着我的脸颊道：“那说明我们是缘分天定，无人能夺取。老天都帮我们。”
我看着这个罪魁祸首的簪子百感交集起来。
蕊儿捂着肚子见我发呆，左右一看依然是那么安静，对我叫道：“小姐，我肚子疼。我去去就来。”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出门前我和蕊儿为等着众人睡去，为庆贺今天的诸事顺利，又喝了一大杯葡萄酒。看来她今天也喝的多了点，吃坏了肚子。
我摇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摊开手中的簪子和翡翠鸟，心里有些无名的痛，为那夜的吻，那夜的舞，为那踏雪十三式。
我再次摇头，忘记过去吧，做自己的事情要紧。
我望着掌中的簪子和翡翠鸟默念道：“有缘发簪有缘人，送我能量容我能力。”
簪子上的宝石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两个簪子互相吸引，互相围绕着飞快地转起来，翡翠鸟发出微弱白光，但是没有像上次那样飞起来，我想是因为还缺半只翡翠鸟的缘故吧。并且现在是月初，能有这样的效果我已经很满足了。看来另一只簪子是真的。我开心的跳起来抓住两只簪子插入发髻。记得那日在我在房顶上看见的是发出的是蓝色光芒，这个却是紫色，难道宫中还有能量石做成的物件？看来还是要等到月圆夜我才知道了。
望着朗朗的月如钩，挂在天边，我笑了，看来哪里的月亮都是一样的。浓浓的思乡笼罩我的心头，有些心酸，我指着那有些模糊的月亮道：“都是你惹的祸。都是月亮惹的祸。”再回头一人影在亭中，我叫道：“蕊儿，你回来了啊？看我给你跳舞。独舞化蝶。”说着我对着观众优美的芭蕾舞开场式敬礼。
然后不等蕊儿回答，我唱起来：“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翩翩来……”唱着我手腕
一抖，巧妙地甩开那长袖，一回头一勾一展袖。第一次发觉原来有点醉意跳舞是如此邂意。甚至平时弯不过的腰今夜也轻松就弯了下去。我被感染了，心里默念口诀，果然身体轻了许多，差不多在离地面一尺高的地方舞蹈了，我开心极了，把平生跳过的能跳长袖舞的动作都跳了一个便，最后挥舞着长袖转起来，笑着问亭中好像看呆了的蕊儿：“好看吗？你也来吧。你看！挺好玩的！”说着，我跳下高台，边甩动衣袖边跳地几步飘到小厅外，道：“蕊儿，你也来！”
我话音未落，就看见那亭中的不是蕊儿，而是一男子身影。
我心里一惊，快步入亭，一看原来是带着束九龙青玉金冠，已经换了一身青衫的太子站在蕊儿面前，流星般闪亮的眼正注视着我，蕊儿跪在他面前，正抬头对我摆手，叫我不要说话。太子？他怎么在这里？我飞快的转动脑袋，想回答一下他我怎么在这里，还在跳舞。
可惜我还没有说话，他笑了，走到小亭边的雕花长长木走廊上坐下，招手叫我过去，道：“是不是刚才在大殿上我忘记了要你跳舞，你到这里来跳舞？只是可惜没有人看啊！”
我拉蕊儿起来，有点木木的走过去，心里已经盘旋了无数个回答方式。
还没有到他面前，他挥挥手对蕊儿道：“快把衣服给你家小主披上吧。当心凉了。至于你呢，先回去帮你家小主准备一下姜汤什么的，我会送她回去。还有，小心你的嘴。”
蕊儿望我一眼，默默的给我披好衣服，对他扶手离去。
看来他是不喜欢人多吧，要不怎么大新年的自己一人跑到这里来？
他望着蕊儿远去的背影道：“是个好丫头。不错！”
我冷笑道：“太子殿下不是看上我丫头了吧？”
太子有点诧异的看着我，忽然哈哈笑起来：“你真有意思。我们走走吧。”说着不由的我分说，拉过我的手向这个花园的西边走过去。
他的手大而温暖，包围着我的手，我疑惑地望着他俊郎的侧脸，和抿成一条线的唇线，他要去哪里？
被他拉着走过一个长廊，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一个有一个曲折白玉栏杆走廊的池塘边。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大殿上。我环顾大殿，干净而整洁，并无太多装饰，只一面墙壁边有一个佛龛，上面供着一个不知名的美丽女子的小小白脂玉像，佛龛前燃着两只蜡烛，并无人看守。他放开我的手，自己点亮一盏灯，递给我拿着，走向大殿里面的屋子。
我刚把烛台放在桌子上，一个整理着衣衫，蓬头揉着眼的小太监匆匆赶过来，一见是太子，慌忙跪下不敢说话。
太子摆摆手，他脸色一变，把额头磕的砰砰作响，磕的我的心跟着他的头一上一下的跳。他再次抬头时，额头红红的一个包起来了。他有些凄凉而急切的道：“小的知错了。因今天是新年多喝了几杯睡了过去。并不想太子会这个时候到…”
太子不等他说完不太赖烦道：“平日你们就守这个殿而已，连个殿都守不好，能做什么？”
那人脸色一变，边磕头边有点慌乱的道：“小人知错了。请太子原谅。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新年。”
我有点不忍心地看着他磕头，心想他在磕怕头要破了。果然，他再抬头时头已经有些血丝沁出额头。
我有些害怕地心抖起来，不忍的拉拉太子的衣衫，望着他的眼，小声道：“今天是新年。今天是大选。今天该休息。”完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我只是想说放了他吧，但是在太子盯着那人的阴鹜眼光下，却怎么也不敢直接说出口。
太子转头时眼光已是温和，对我笑笑，回头又变为严厉的表情，道：“还不快下去。”
那人甚是机灵，给太子磕头谢谢外，对我也磕头谢谢后低头出去。
我叹气道：“好人都会吓坏的。”
太子再望我时眼里已是一片和善，道：“我有那么凶吗？”
我点点头，又道：“今天可是新年。在我家今天是不能发火也不能骂人的，要笑。”说着自己对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太子看着我的笑容慢慢的笑了。
第二十节　承诺（一）
　　　　太子站了起来，青衫衣襟扫过我的裙摆。我慌忙站起来，看着他走到小玉像前礼拜三下，再从旁边的抽格里取出几支香来，静静的站在那里。
难道他还信佛不成？我哑然失笑。见他那样，显然是给人伺候惯了，等人帮他点燃手中的香呢。
我轻笑抿着嘴走过去，帮他在旁边的蜡烛上点燃香，递给一直在旁沉思的他。
他接过香后，磕头跪拜下去，依然举着香，我把他手中的香取过去安放在香炉里，一时间，香炉里白烟缭绕起来，慢慢的模糊了那小小的白脂玉像。
太子依然跪着不说一句话。
看不出来啊，如果这位是他的前情人，他如此不忘，值得赞叹啊。如果是个佛像，有如此太子，也是锦国之福啊。想着我叹了口气，从抽格里取出几支香来燃上，默默的走在太子身后，对那女子也是三拜后把香插在那铜制莲花状的香炉里。
太子依然默默的跪着，口里偶然念句什么，一滴泪划落迅速掉在青色地砖里消失的不见。我瞧着他的神态不敢出声，也不好离去，只默默的在一旁站着陪着他。
在我站得口干腿木的时候，太子动了动，站了起来，因为时间太久，仿佛有点晃荡。我忙上前一步，扶着他到里面的小塌上坐下，快步出去端着茶盅进去。
他正弯腰揉揉自己的小腿，看来是跪的时间太久了。我有些不忍心，倒杯茶给他，再拿个靠垫给他靠着，蹲下给他轻轻的揉揉麻木的腿。
他眼里出现片刻温柔，奇怪地道：“你不怕我吗？”
我哑然失笑道：“我为什么要怕你啊？”
他沉默会道：“可是他们都怕我，不和我说太多的话。就连关心我都是麻木的，像木头人一般。甚至大多都是有目的的关怀。”
我笑了，这个就是高位的代价吧。
“可是你不一样。你不怕我，也是真的心善。”他接着道。
我奇怪的望着他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他笑了，把杯子递给我，道：“茶！”
我重新递给他，蹲下继续给他揉揉那腿。
他抚摩着我的头发，道：“我就是这样的感觉。算了你还不懂，和你多说无益。你去叫那小太监过来。”
叫过刚才那挨训的小太监后，我才知道原来今夜他想住在这里。
这里不会是他的宫殿吧？如果是，怎么那么简陋？如果是，怎么没有宫人？正在我乱想的时候，太子道：“你也留下来陪我吧。”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不会是让我侍寝吧？一想到这两个字，我脸先红了。
他好笑的看着我道：“傻丫头，胡思乱想。还不帮我铺被？”
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看来是我多想了，慌乱的跑进里屋帮他铺被子。
“还没有好吗？”他在外面哈欠连天的带着绻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