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宠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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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府……
　　“什么？”艾月青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爹，你要我做妾？”
　　艾老无奈的点点头，“月青，你必须嫁入苏家，但子轩又不要你，苏杰明很久之前就和我说过想要纳你为妾，是我一直碍于面子不愿让你去。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你只能去苏家做苏杰明的妾侍了。”
　　艾月青猛的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老男人！还是个妾！”
　　“月青！”艾老大声喝了她一句，“你知不知道艾家已经不如从前了，苏家富甲一方，你嫁入苏家我就能和苏家有更多的生意往来，这样艾家才有救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库房已经空了。”
　　艾月青绝望的滑落在地，看着艾老恳求的表情，她只有放声大哭。“呜……爹，我不甘，我不甘啊！”


☆、094　谁都没错

　　已经到了子夜，老夫人门外看守的婢女只剩两个，凌珞依则坐在冷冷的阶梯上，吹着这半夜的冷风。
　　“喂！”一位婢女叫了一下凌珞依。“我和她一起去茅厕，你在这暂时看一下。”
　　“好。”凌珞依搓搓冰凉的手，继续坐在阶梯上。
　　过了一段时间，按两个婢女还没回来，凌珞依就觉得这两个丫头是不是偷懒去了。不过也算了，有她在，应该没什么事的。她走到门边，听听里面好像没什么声响。
　　再过多一下子，房间里好像有细微的声音，凌珞依不敢确定是不是老夫人醒了，就打开一点门缝听听看。“老夫人！”
　　走进房间，她看见老夫人朦胧着眼睛撑住在床边。“老夫人！”凌珞依跑过去把老夫人扶起，却被老夫人一手推开。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好心。”重新躺回床上，老夫人又闭上眼，但是一直在咳嗽。
　　凌珞依站在床边，看到老夫人干燥的嘴唇，猜想老夫人应该渴了却碍于颜面不说。她走到桌子上倒好一杯水，递到老夫人面前时，老夫人却故意闭上眼不说话。
　　“老夫人，我在外面等候，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吧。”房门轻轻关上，凌珞依又坐回刚才的阶梯。
　　房内，老夫人怎么也睡不着，现在已经入冬，夜半冷风阵阵，吹得窗户都在响。老夫人裹着棉被，听着那风声心中惶惶，思来想去还是坐起来。看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的水壶和水杯，她先是哼了一声，过后还是缓缓将那水喝下。
　　“唉。”外头的风这么大，她一个老太婆也于心不忍。“凌丫头！”
　　门外的凌珞依隐隐好像听到有声音，哆嗦着打开门，果然看到老夫人坐在床上。“老夫人，你怎么了，没事吧？”她着急的跑过去，知道老夫人摔伤筋骨，这样坐着应该很不舒服。
　　同时，凌珞依也注意到床头柜的水杯是空的，这么说，老夫人喝下那自己倒的水了。“紧张什么，老太婆我还没死呢。”
　　凌珞依扶着老夫人想要让她躺下，她却不愿，仍旧闭眼坐着。“我这把老骨头了，一辈子什么风雨没见过，这一跤，我还受得了。”
　　“老夫人，是我不好。”看到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缓下，凌珞依也觉得真有些愧对这老太太，毕竟在这古代社会，要一个名门子弟娶一个青楼子女为妻，对苏家来说是奇耻大辱。
　　“丫头，当年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娘亲。”老夫人谈起慕容芸时脸上是深深的愧疚，“其实撇开身世，你娘亲也算是个好女人，只可惜啊……”
　　凌珞依疑惑的看着老夫人，这老太太真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既要护着自己的媳妇白妙言，又要说自己娘亲的好话。“老夫人，我知道你崇尚门当户对，但有时候门当户对不一定是最好的。”
　　“听妙言说，那日轩儿对她说了冷话，估计你也听到了，妙言不是轩儿的亲生娘亲。”老夫人拿起茶杯，咂咂嘴，细细喝下后才继续说：“轩儿他爹因为失去你娘亲，就日日夜夜喝得烂醉，结果与妙言的婢女酒后乱性，一开始那婢女死活不肯说，后来肚子大起来，我也不忍心，就准备等孩子生下来就让那婢女入苏家做妾。谁知那婢女在生下轩儿后就跳井自杀了，这个中原因虽然别人不说，我其实也猜到了。”
　　“老夫人，你掌管苏家这么久，这些事情你早就看透了。”凌珞依只能感叹一句，当苏家主母真不容易。
　　“唉，其实我也能了解妙言，她为苏家，为文雄做了很多事，只可惜，文雄没有看到他的身边人。更无奈的是，在妙言好不容易怀上双双后，文雄就走了。”谈及白妙言的伤心事，老夫人是连连摇头。
　　原来白妙言怨妇的性格是因为苏文雄的冷落，“听老夫人这么一说，这些事情从头到尾还真不能分出对错。”凌珞依说着，就伸手帮老夫人锤锤大腿。
　　“凌丫头，你也知道我老太婆的苦衷，轩儿和你……”看凌珞依认真的劲，苏老夫人也不忍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老夫人，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今晚，我是服侍定你了。我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做为孙女的我也没为她好好做什么事，今晚我就把老夫人当成自己的亲奶奶，毕竟你这伤也是与我有关。”说着凌珞依就让老夫人缓缓躺下。
　　老夫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闭眼享受着凌珞依的按摩。房外冷风凛冽，房内烛光温暖。
　　凌珞依小心翼翼的为老夫人捶腿，想想看，这样也不错，就算老夫人还是不愿接受自己，她也得到了一个老太太最真挚的信任。其实娘亲与苏家二十多年来的纠结，最终不也是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娘亲与苏文雄的爱情是遗憾的，但也正因为这一份遗憾，才有了当年洛家院中的孤傲美人，才有了洛羡岚，也就是现在的凌珞依。
　　第二日……
　　苏子轩早早的就赶来，因为他得知凌珞依昨晚一夜未归。“珞儿！”老夫人的房外找不到她，他一着急，就直接冲进老夫人的房间。
　　“嘘……”苏子轩一进房间，就看到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么大声做什么。”
　　看到这场景，苏子轩明显的愣住了。昨日还被气得病倒的奶奶，今日怎么……
　　凌珞依趴在床边睡着了，看上去好像很累，老夫人坐在床上，慈祥的摸着她的头发，嘴角还微微带笑。“她再这样睡下去脖子会疼的，轩儿，你快带她回去睡。”
　　苏子轩一听，立刻跑到凌珞依身旁。“珞儿，醒醒。”摇摇凌珞依，他看到她脸上深深的黑眼圈。“珞儿……”
　　“嗯……”其实凌珞依睡得很轻，被苏子轩摇了一下她就醒了，但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啊？子轩？天亮啦。”
　　听到凌珞依的话，老夫人和苏子轩是哭笑不得。“是啊，珞儿，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哦。”凌珞依迷迷糊糊的点头，靠在苏子轩身上。“子轩，我有好好照顾老夫人。”朦胧的双眼，凌珞依说着说着，又闭眼靠在苏子轩肩上。
　　“呵呵，这傻丫头……”老夫人在后头听了止不住的笑了几声，看苏子轩搂着凌珞依的样子，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奶奶，那我先送她回去了。”扶着摇摇欲坠的凌珞依，他们慢慢走出房间。
　　老夫人看他们走出门口，又大声说了一句。“轩儿，你自己选个日子吧，奶奶我就不操心了。”
　　此话一出，苏子轩立即僵住了，随即又笑着低头看着身旁的凌珞依。“珞儿，你听到了吗？奶奶答应了。”他轻柔的声音荡漾在她心头，这日醒后，凌珞依都处在一个恍恍惚惚的状态之中。
　　苏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苏子轩与凌珞依的婚事，并且在日子就定在十天后。


☆、095　伊人红妆

　　今日，是苏杰明与艾月青的大婚之日。
　　“子轩，我想知你此刻的心情。”倚靠在苏子轩身旁，凌珞依轻声问道。今晚苏杰明就要纳艾月青为妾，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很震惊的，那个死活都要嫁给苏子轩的艾月青，怎么甘愿嫁给苏杰明？而且是做妾！
　　苏子轩看着这满场喜庆的布置，只有淡然的回答：“我只希望这是月青真正的选择。”他认识的艾月青，真的变了。
　　苏大夫人和苏老夫人都坐在席位中，和艾老有说有笑。凌珞依看着就不怎么舒服，哪有一个父亲看着自己女儿做妾还这么开心的。唉，这也是艾月青的悲哀。
　　“新娘子到！”虽说是纳妾，但毕竟是与艾家联姻，这场面还是做得很大的。
　　伴随着音乐，艾月青一身红妆走进来，没有盖红盖头，双眼无神。“子轩……”看到艾月青死一般的样子，凌珞依有些不忍。
　　艾老看到艾月青这难看的样子，立刻喝了一句：“月青，还不过来。”
　　听到艾老的话，艾月青慢慢走向苏杰明，经过苏子轩和凌珞依时，她凄惨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站在苏杰明面前。“见过老夫人，大夫人。”
　　看艾月青这样，白妙言也很是心疼，毕竟艾月青才是她心中的儿媳妇，如今艾月青竟然要做苏杰明的妾，这、这让白妙言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唉，月青，嫁给了杰明，以后你就是苏家的二姨太了。”说这话时老夫人有些无奈，这明明是小苏杰明二十岁的小丫头，现在居然要做苏杰明的偏房。
　　“是。”艾月青为老夫人行礼，就乖乖站在苏杰明身旁。
　　接下来的仪式，艾月青都木讷的完成，只有在喊到：“送入洞房。”时她才猛然的瞪大眼睛，愤恨的看着凌珞依，就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
　　“珞儿，我们回去吧。”紧紧握着凌珞依的手，苏子轩带她离开这压抑的婚礼。
　　龙恨天仍旧是苏家的侍卫，持剑而立，看着他们远走的身影心中尽是苦涩。
　　新房内……
　　艾月青被丫鬟送入房间后就呆呆的坐在床上，苏杰明与他人喝得烂醉，冲冲撞撞的就闯入房间。“嘿嘿，我的小月青。”他看着今晚艳妆的月青，色迷迷的扑上去。
　　“你真恶心。”看着苏杰明猥琐的样子，艾月青心中一阵反胃，不禁想起那柔情似水的苏子轩，眼泪又开始簌簌的下。
　　“哼，你以为你还是艾家的大小姐？你现在不过是我的妾！”一巴掌打在艾月青的脸上，她的妆花了，她的泪干了，她的新衣被撕碎。
　　艾月青轻轻闭上眼，咬牙忍受着这一切，她冰清玉洁的身体，最终被苏杰明践踏得不堪入目。
　　……
　　“小姐，这是刚送来的衣服，你看看。”琉玥抱着凌珞依未来要穿的喜服走进来，脸上洋溢着欢喜。“小姐，我盼了这么久，终于能看到你幸福了。”
　　“幸福么？”摸着那质料上乘的嫁衣，她淡淡一笑。明天之后，她就要嫁为人妇，她会和其他普通女子一样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柔情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这是不是就是她要的幸福？
　　离开皇宫这么久，她才发现这些平凡的日子变得这么可贵。
　　“小姐，明晚的婚宴少爷特意请了人来给你上妆，几乎整个苏州与苏家有过来往的人都来了。”琉玥看着那嫁衣有些哽咽，“小姐，这是琉玥第二次伴你出嫁了。但这次，小姐是开开心心的出嫁。”
　　听琉玥这么一说，凌珞依也叹了一声。“琉玥，有些往事，想起来只会伤人。”至今为止，洛羡岚已经嫁了三次。第一次，是真正的洛羡岚嫁给楚玄曦，赐封为岚妃。再嫁楚玄曦，是洛家满门抄斩后，她以燕惜惜的身份入住泪妆宫，封为惜美人。这第三次，就是明晚嫁给苏子轩……
　　苏州的冬天偶尔会下点小雪，现在已经入冬，冬天的婚礼显得有些温暖，今日苏家已经在张灯结彩。艾月青成了二姨娘后整日呆呆的，但只要一见到凌珞依，艾月青就会立马精神起来。
　　苏杰明现在是真的落魄，终日无所事事，而艾月青就成了他消遣的对象，所以艾月青嫁入苏家的日子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
　　“子轩，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真心的恭喜你。”南宫寒阳潇洒的饮下一杯烈酒，苏子轩微微一笑，也喝下了。
　　今夜是他与珞儿的婚宴，不像那夜艾月青那般凄凉，而是整个场面喜洋洋的，虽然大家都知道苏家世子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但才子配佳人，因为凌珞依在苏州的名气，这场婚礼也算看得过去。
　　房间外，龙恨天绷着脸立着，他今晚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她这场婚宴。他要看着她与他人成亲，过了今晚，她安定下来，他也就离开。
　　房内，凌珞依穿上一身华丽的嫁衣，镜中的她，妖娆如暗夜玫瑰，眉角的艳红兰花正在绽放，一头青丝优美盘起，戴上通过细致雕镂的凤冠，长长的裙摆被琉玥缓缓放在地上。
　　“小姐今夜真美。”琉玥拿出那红色的轻纱，轻轻的给凌珞依盖上。“再掀开这红盖头的时候，小姐就是少夫人了。”
　　这嫁衣是开领的，左肩上的兰花露出了两根枝蔓，那暗色的枝蔓就像半伸出的魔爪，看着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不舒服，凌珞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明明是喜庆的婚宴，怎么自己心中感觉这么悲凉。
　　“凌姑娘！”一声叫唤打断了凌珞依的胡思乱想，顺声看去，是老夫人的婢女蕴卓。
　　“怎么了？”琉玥走上前去，蕴卓并不是今晚负责接新娘的人，所以她有些警惕。
　　蕴卓对凌珞依微微行礼，毕竟眼前之人将要是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可是……”琉玥看着已经装扮好、连红盖头都已经盖上的凌珞依，有些难为。“蕴卓姐姐，能不能晚些再去，我们小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去有些不方便。”
　　蕴卓也看到了凌珞依一身零碎的行头，但没办法，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对不起，老夫人说了一定要凌姑娘现在过去。”
　　看蕴卓难为的样子，凌珞依立马掀开那红色轻纱。“我和你去。”
　　“那我也跟去，帮你提着裙摆，免得把这嫁衣弄脏了。”琉玥小心翼翼的抱起凌珞依长长的裙摆，跟着凌珞依后边走出房间，和她一起坐着轿子去老夫人那里。
　　一路上凌珞依都听到了喧闹声，估计是宴席那边传来的，离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老夫人应该不会和自己谈太久的。
　　轿子停下来，老夫人的房门前也是挂上了大大的红灯笼。因为身体还没恢复，所以今晚的婚宴老夫人没办法出席，大概就是这个缘故，老夫人才会叫自己来的吧。
　　凌珞依让琉玥和蕴卓在外头等候，她一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了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等候自己。“见过老夫人。”再过多不到一个时辰，老夫人就是自己的奶奶了。
　　只要想到将要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凌珞依心里就会偷偷的笑。
　　没有等到老夫人的回应，凌珞依微微抬头，却看到老夫人慢慢走到自己面前，颤颤巍巍的跪下。
　　“草民见过惜美人！”


☆、096　幸福破灭

　　犹如晴天霹雳，凌珞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长长的裙摆绊倒。她急急后退几步，倒在了一旁的桌椅，手袖一挥，桌子上的茶水全部打翻，溅在她华丽的嫁衣上，晕开了一大片水迹。
　　“你说什么？”她不但震惊，而且惊恐！
　　老夫人跪在地上又说了句：“草民见过惜美人，之前苏家若有对不住惜美人的地方，望主子原谅。”
　　走到老夫人面前，凌珞依扶起那还在颤抖的老太太。“老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凌珞依手上，她低头一看，差点将那东西摔在地上。“它怎么会在你手里？”她永远不会忘记姨娘死去的那一天，一个沾满鲜血的金牌就那样突兀的出现。
　　“惜美人，我们苏家只是普通人家，不似你，你是燕太傅的干女儿，你何必将我们的轩儿玩弄于鼓掌之中呢？”今晚的老夫人看上去更加沧桑了，声泪俱下。“惜美人，我求求你，放过我们轩儿。”
　　为了今晚的喜事，老夫人的房间里都贴上了喜字，凌珞依看着房内婚庆的布置，只有自嘲。“经过子衿楼一劫，其实我该明白。”
　　“惜美人……”看凌珞依悲戚的神情，老夫人也很是无奈，明明是宫中女人，怎么会变成青楼女子？
　　“老夫人，请不要再叫我这个称呼，我早就不是那宫墙里的人。”凌珞依缓缓站直身子，摘下那凤冠，摔落在地，绚丽的珠子洒了一地。
　　“凌姑娘，在苏家的后门，我已经准备好马车，要去何处，你自己决定吧。”老夫人扶起身旁的木杖，慢慢走近寝室。
　　外面下着零星小雪，屋里没有生火炉，凌珞依长长的呼出一口热气，烟雾在面前散去。过了许久，她才艰难的挪开一步，慢慢的转身，走过地上摔烂的凤冠，长长的裙摆上是已经干了的茶迹，身上华丽的嫁衣此刻在她眼里比丧服还要难看。
　　呵，今夜怎么这么讽刺。
　　推开门，冷冷的风灌入胸口，她清醒了许多。蕴卓识趣的退到一旁，在凌珞依身旁走过，接着就把房门关上了。
　　琉玥通红着眼，握住凌珞依冰冷的手。“小姐，我们走吧。”天知道她说出这话时有多心酸，刚才老夫人的一声‘惜美人’让门外的她们全身一震，琉玥更是担心。
　　“琉玥。”看着那清冷的月光，凌珞依竟然没那么难过了，如果一个人的心死到低谷，是不是就能像这月亮一样无情，无论世间发生多悲惨的事，它总是莫然相对。
　　“小姐，琉玥在这里。”看到凌珞依淡然的摸样，琉玥也擦干眼泪。
　　“我现在最该庆幸的，是还有你。”她们踏入小雪中，任喜庆的声乐不停在耳旁响起，一步一步走向苏家后门。
　　飘零的雪落在凌珞依红色的嫁衣上，她们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就这样坐上马车，马车外，驾车的是龙恨天。苏家的酒宴之中仍在喧闹，苏子轩正在与宾客们谈笑，就等着时辰到了之后迎娶新娘。
　　凌珞依木讷的靠在窗边，车窗门大大的打开着，她迎着冷风，想将这寒夜里的冰冷全部吞入腹中，好冻结心中的不甘，让自己不再心痛。
　　现在，她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能亲口对苏子轩说了。
　　琉玥一路上都紧紧握着凌珞依的手，从未松开。凌珞依并没有让龙恨天去哪里，这去向，是龙恨天自己把握。
　　他要带她永远离开皇宫，离开苏家，去夺命宫！
　　夺命宫在整个天启都有分布，是最大的地下杀手组织，以盈利为目的，只要收了钱财，就要替他人效命，有信誉担保，一旦接下，就算赔上整个夺命宫都要将对方的首级取下。
　　夺命宫的总部设在天启的边缘，在天启的最北方，离天鹰国很近，靠近沙漠。
　　……
　　过了一个月，马车已经换了几辆，凌珞依抱着包袱里的嫁衣，一语不发。
　　琉玥拿出水壶，“小姐，喝点水吧。”凌珞依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就还给琉玥，这一个月来凌珞依都是这种状态，按时吃穿，但总是抱着怀中的嫁衣发愣。
　　“琉玥，我们现在在哪里？”过了这么久，凌珞依才意识到，她已经在旅程上有一段时间了，却不知道目的地。
　　“这个我也不清楚，小龙他没说。”凌珞依一路上没说话，龙恨天也对琉玥不理不睬的。“小姐，这衣服沉，我帮你拿吧。”那一个包袱放在凌珞依腿上已经有一个月了，琉玥就不曾看见她放下来过。
　　“不用了。”摸着这一个包袱，凌珞依只有轻轻一叹，这一套嫁衣是她这辈子的遗憾，竟然不能将它穿到最后。
　　更无奈的是，她现在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能亲口对苏子轩说。
　　这一路的风景凌珞依都尽收眼底，看着那些越来越荒凉的地方，凌珞依就知道他们一定不是去南方，加上这偏僻的山路荒无人烟，连炊烟都看不到，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马车渐渐停下，琉玥有些疑惑，就掀开车帘，咋一看，眼前围着一群黑压压的人。“他们是谁？”琉玥有些害怕的缩了缩。
　　“你们在车里坐好，不要出来。”看着那些来者不善的人，龙恨天紧紧握着身旁的长剑，连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琉玥立即放下车帘，凑到凌珞依身旁。“小姐，外头来了一大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放心，有小龙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车窗放下，凌珞依心中竟没有很慌乱。“琉玥，你自己要小心。”她现在最想保护的，就是琉玥了。
　　“嗯，我们一定会没事的。”琉玥握着凌珞依的手，心脏胡乱跳着。
　　突然，马车猛的颠了一下，龙恨天的长剑出鞘，马儿仰天长啸了一声，刀剑碰击的声音就传开来。琉玥在车内坐着是忐忑不安，刚才她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已经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了，要龙恨天对付这么多人，他会不会有事？
　　“啊！”紧闭的车窗上洒过一片血水，有什么东西猛的撞下来。“小姐，我去看看。”琉玥偷偷的掀起车帘，这一看，就有一具死尸掉在面前，吓了她一跳。
　　“快！在那里！”有一男子突然大吼一声，锋利的刀尖直指琉玥。猛的冲向马车，就在要杀进马车时被龙恨天一剑砍下人头。鲜血喷进了马车，溅在地板上。
　　看着那暗红的血，凌珞依突然被惊醒，拉着琉玥。“琉玥，快到我身边来。”她恐惧，担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