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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红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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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我和巴贴木叔叔在卖茶叶啊,本来就是一天啊,日头快要下沉的时候我们就往家赶了!”
“是啊,凝儿,临安市集离这好几里地,我们拼命往家赶,脚都走肿了,哈哈,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巴贴木放下担子,一屁股就坐到了桌前。
凝儿忙从灶台上把正在热着的饭菜一个一个端上来,她忙着给巴图洗手,嘴里喊着:“巴贴木,怎么回事啊,先把手洗洗好了再吃呢!”
巴贴木赶紧捂住耳朵向水缸处走去,巴图看了大笑着说:“巴贴木叔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妈骂,哈哈哈!”
“巴图,又胡说什么呢!巴贴木,你早点吃了赶紧去你那院休息,今天邻居长清他妈还来过,说是想给你提门好亲事呢!”凝儿让巴图在桌边坐好,盛上了几碗饭端上桌。“我还跟她说呢,说我也正给你愁这事,只是你整日忙着茶园,一时半会还照顾不到这方面来。我就没好意思点破她,你的茶园往日收成不好,她连门都懒得过来看你一下,这次你的茶叶被茶佬一表扬,她就乐颠颠想上门说媒来了。”
“哈哈,凝儿,有人给我说亲事那是好事啊!怎么你倒显得不乐意一样啊!”巴贴木端过大碗“呼噜噜”地大吃特吃起来。凝儿听了这话,赶紧闭了嘴,就在她把碗递给巴图的时候,她看见门口人影一闪,吓地她忙喊了声:“谁啊!”
巴贴木拿起桌旁的弯刀,立刻就赶了出去。可是,出了门,日头几乎已经完全沉下去,迷蒙的一点光亮里,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看见。
他转回身坐回桌旁,想了半天,不大确认是否真的有人。
凝儿站在院子里四下里张望了半天,也没瞧见有人。她心下有点害怕,“巴贴木,你们回来的时候,可有人跟来?”
“没有啊,凝儿,我和巴图一路走的都是大路,如果有人跟踪,也应该能发现,怎么会呢,凝儿,你怕不是看错了?真的是人吗?”
“巴贴木。。。不是很确定,”凝儿蹙眉想了半天,“但是,真的象是个人影晃了过去啊。。。”
“好了,凝儿,别自己吓自己了,你这院子和我的院子以及长清家的院子相连,我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那么很可能就是长清家的人吧。。。他们也许想向你借点啥之类的又不好意思开口,就那么晃过去了吧。”
“不可能的,那影子。。。速度很快。。。不象是长清家的人。。。”
“速度很快?不会是狐狸吧。。。那你的眼神也太差了!”
一旁的巴图听了,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阿妈整天疑神疑鬼,这下子神啊鬼啊还真的都来了啊!连狐狸也来了啊!哈哈哈!”
凝儿脸一红,返身把门给关上,她摇了摇头,说:“也许吧,也许真的是我的眼睛看花了呢,还真是吓自己一大跳。”
“那你也不用把门都关上了吧,万一把狐狸啊神啊鬼啊的关在这屋子里了,我只会背着巴图跳窗!”巴贴木搞笑的扒着嘴里的饭,坐在他边上的巴图已经笑地吃不下饭了。
凝儿也在桌旁坐下,她拿起饭碗,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她忙把手撑住脑袋。。。怎么回事?今天可没喝酒啊。。。怎么头这么晕,为什么。。眼前一片模糊了。。。还未等她想清楚,她就顺着桌子倒了下去。
巴贴木大吃一惊,忙起身过来查看,还未等他起身,他身边的巴图也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不好!巴贴木心下着急,他知道,有人放迷香了,他拍了拍脑袋试图保持清醒,但,一切都是徒劳,他努力想站起身把门打开,可是走了两步就彻底倒下了,在他意识即将消失的一刹那,他想着——这几年真的不该荒废那一身功夫。
第三十八章 被虏
巴贴木和凝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绑在一辆飞驰的马车上,嘴巴上被堵上了布条。凝儿忙把眼光往四下里寻找,看到巴图也被捆绑在她的身边,她立刻放下心来。可是不一会便又焦急起来,这是哪里,什么人抓住了他们?
巴贴木用眼神示意,告诉她不要太着急,并用眼睛示意,让她靠过去把巴贴木嘴里的布条拿下。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一个人把车前的门帘一掀开,往里看了看,见他二人已经清醒过来,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得罪二位了,秦相爷有令,命我等立刻将你几位送去上京,不然大宋又会有危机。”
巴贴木眼睛一瞪,满眼的怒火,看样子阿布托还是不肯放过凝儿母子,任他们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不愿意放过这对可怜的母子。
那赶车人看到巴贴木一副怒相,不由“嘿嘿”一笑,继续说:“这位爷不必生气了,今日,我等送你到此就该别过,前面是金国人派来的马车,可比我们这个要舒适许多,您二位在剩下的路上好好享受享受吧!”说完,那人把门帘放下,巴贴木听到外面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定是有另一辆马车来了。
果然,不一会,另一辆马车行到近前,只听赶车人说:“辛苦各位了,我等就送到此处,请转告大金皇帝,把这几人看好了,不要让他们又跑会临安,我家丞相受累又得给他寻找。。。。啊,还有,这个。。。这个。。。”
对方回答:“劳驾大宋皇帝和丞相,这是我郎主陛下送上的薄礼,麻烦大人转交贵国陛下和丞相大人,大人一路辛苦了,请上路吧!”
赶车人不由“嘿嘿”笑了起来,象是把礼品收下以后,他又把门帘打开了。巴贴木往外一瞧,金国派来的是整整几十人的车队,马车则是镏金的皇家用车,相当气派。
对方领头人骑马走过来往里瞧了瞧,此人正是原来巴贴木的部下,他恭敬地在马上行了个礼,说:“巴将军,这多年来,别来无恙啊!”
巴贴木嘴里有布条,无法开口说话,但是眼睛里都是愤懑和不满。
领头人向后一挥手,上来几个金兵,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巴贴木,凝儿和巴图抱下马车,又一起把他们推上来带来的镏金马车里。这时候,领头人才点点头示意手下把他们嘴里的布条拿掉。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巴贴木布条一拿开就开始大骂,“阿布托究竟想怎么样!不过是一弱女子和小孩,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们!”
领头人抱拳对宋皇派来的人说:“有劳大人了,就此别过!”
领头人看也不看巴贴木,率领着车队就往金国都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凝儿坐在车里,看着巴贴木手脚被缚还试图上蹿下跳的,只好摇了摇头说:“巴贴木,不用如此动怒,该来的总会来,你我已经躲过他好几年了,现如今再次被他抓住,我也认命了。你不会有事情的,他不会真的拿你问罪。”
“凝儿,你太善良了,你不知道,阿布托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阿布托了。。。凝儿,我。。。”
“巴贴木,你不必为了我而和他起任何争执,他无非就是想拿我和巴图去做他的人质,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他也不会去为难你,毕竟你们从小就是好兄弟。”
“好兄弟?凝儿,你知不知道?他的郎主父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凝儿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巴贴木:“可是,他们不是亲兄弟吗?阿布托的郎主父怎么会去杀害你的父王?”凝儿想起了继父王那双总是深含忧虑的眼睛,虽然当初她年纪小,不明白为什么继父王为何心有忧愁迟迟解不开,为了这个,当初娘亲始终不愿意离开他,先在想来,难道,娘亲也和继父王一样感觉到了什么,难道他们早就心灵相通,预测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在短短的时间内相继离开人世?难道,这也是一种感情?一种不用语言就可以沟通的感情?
凝儿越想心越痛,眼睛里一会就蓄满了泪珠,想起了娘亲,她觉得,娘亲虽然一辈子悲苦,可是毕竟到最后,还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随而去,而自己呢。。。一丈红尘。。。一丈红尘中居然没有和自己真心相对之人,这才是人间最大的悲苦啊。
巴贴木看到凝儿一点一点落泪,不由心痛起来,他忙说:“凝儿,你真是善良,难怪父王当初总跟我说,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只可惜是个汉女,不然,他。。他。。一定会为你准备一门好亲事。。。凝儿,你别难过了,父王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拓宏弟弟,他。。。他所做的那些事,也不过是想替父王报仇。。。其实,其实他那个时候没有真的想杀死你和巴图,不然,你们也活不到今天。”
凝儿微微摇了摇头,她说:“可是,占巴图却再也活不过来了。。。仇也好恨也好,谁人陷入进去便再也出不来。。巴贴木,即便阿布托的郎主父害死你父王,那也不能说明阿布托会对你不利,你就不要多想了。”
凝儿侧过脸看了看小巴图,只见他稚嫩的脸颊上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那双大眼睛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而那个火焰显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凝儿大吃一惊,她忙说:“巴图,你又想到什么了?不可以!!听到没有,听阿妈的话!”
巴图顿时眼泪迸流,他哭喊着:“阿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允许巴图替阿爸报仇?!那个金国狗皇帝,他害死阿爸,他就应该去死!”
凝儿双手被绑,无法上前去抱住她的孩子,她只好拼命摇头说:“巴图,听话,不要去报仇,你阿爸也不会愿意你以后为了他而拼命仇杀,你阿爸是希望我们能够在一处安静的地方生活下去,他不会愿意看到你去为了他而流血流泪!”
巴图哭地更厉害:“阿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还相信那个金国皇帝会放了我们?连巴图都不相信,为什么阿妈你还相信?为什么,你不让巴贴木叔叔教我如何行军打仗为阿爸报仇?!不然,今日,等我见到那狗皇帝,就可以亲手为阿爸报仇了!!!”
凝儿不想再听,她把脸别向一另一方,任泪水不停地流出。
巴贴木看到这里也不觉心下大痛,他能理解凝儿的悲愁,却也可怜巴图的哀伤。他只好开口对巴图说:“巴图,你不要再问你阿妈了,总之,巴贴木叔叔做证,你父王临走前确实是嘱咐你阿妈,叫她带你去一处没有战争的地方坚强地生活下去,你父王喜欢美丽的鲜花,爱花之人是不会喜爱战争和仇杀的。相信你阿妈吧,不要老去想报仇了。”
“不,不,巴贴木叔叔!你也是坏蛋!你也是坏蛋!你不跟阿爸打仗他就不会有事!你是个大骗子,大坏蛋!”巴图情绪越发急噪,他试图左右翻滚着想就此翻下急驰的马车!
巴贴木见状,忙想伸脚勾住巴图的身体,无奈巴图力气太大,眼见他滚到了马车边缘,马上就要翻滚下马车,说时迟那时快,巴贴木猛地把全身都透入出去试图扑住巴图,他一脚把巴图返踢回车内,但是自己收不住身子,整个身子全部翻滚出了马车。
赶车的人似乎没有察觉,整个马队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在马车前方和左右两侧奔跑,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车内会跌下一个人去。
巴贴木着地的时候,闷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马车上,凝儿大惊失色,她拼命抑制住想要大喊,她想,如果巴贴木能够就此脱身也好,让他跟这件事全然了断,她不想再连累到他。只是,千万,千万,巴贴木不要受伤就好,这飞驰的马蹄不要撵到他就好,巴贴木,别了,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吧。。。
一旁的巴图想要大喊出声,却被凝儿严厉的眼神所制止。他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凝儿,他不知道凝儿用意何在。
凝儿闭上眼睛说:“巴图,阿妈累了,阿妈想睡会儿,你不要再多想了,听阿妈和巴贴木叔叔的话。”
“可是,巴贴木叔叔他!”
“巴贴木叔叔就送我们到这里了,他该有他的生活,巴图不是说过,要好好保护阿妈的吗?”
“是。。可是阿妈,那巴贴木叔叔他不会有危险吗?”
“巴贴木叔叔。。。他,也许再也不会有危险了。。。”凝儿依然闭着双眼,她静静地说,是的,巴贴木,只要不和凝儿在一起,他应该就不会再有危险了,没有了拖累,没有了牵挂,他,以后会幸福的,凝儿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马车不停地飞跑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昼夜,车队领头的人才想起看看车内人的情况。当他发现巴贴木不见了,不由大惊失色,他愤怒的问凝儿巴贴木去哪里了,凝儿只淡淡地说,“不知道,我也才刚刚醒来,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他。”领头人甩了凝儿狠狠的几马鞭,然后怒冲冲的派人沿路返回去寻找。
马鞭甩在凝儿的身上,那种痛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凝儿默默地承受着,很多年前的那种感觉。她在北方大草原,胭兰氏经常用马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她,她心想:“这种感觉又回来了,难道,难道,一切都要回来了吗?”
凝儿闭上眼睛,没有吭一声,嘴角轻轻一抽动,一抹淡然的笑容里,凝儿觉得自己在问:阿布托,你真的要回来了吗?这次。。。你会给我带来点什么呢?
第三十九章 再见亦惘然
金国大殿上,凝儿母子被捆绑着双手跪在地上。他们身旁站着两排金国的文武大臣。群臣窃窃私语着,他们都在研究着这对母子,奇怪郎主怎么会在大宋的境内把这两人给抓来,这抓来又是和用意。
一会儿,内侍高声叫到:“郎主到,肃静!”
随着一阵急促却又可以轻声的脚步声,阿布托穿戴着金冠金服踏上郎主的宝椅。他威严地看了看殿下的群臣,群臣忙低头不敢相视。这时,他才连忙去端详被缚跪在殿上之人。
迎上他的是一双充满了仇恨的愤怒火焰的眼睛,那是巴图的,阿布托看了心内一惊,他看着这个不足十岁男孩,圆圆的眼睛,坚强而又果敢,一张脸蛋方方正正,剑眉倒竖,仿佛只要一被松开双手,他就会扑上来吃人一般。阿布托再自己端详了一下巴图,再看过两眼之后,心下又不免觉得有几分面熟,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把目光从巴图身上移开,转而端详着那个低着头的女子。他看不清她的样貌,那女子一头一身的灰尘,头后的挽着的发髻早就松散,一缕长发垂在她一侧肩前。她小小的身体裹在一身宽大的粗麻布衣服里更显瘦屑。
“凝儿,你怎么愈发瘦弱了。。。”阿布托皱了皱,心里叹到。
这时,站在凝儿身旁的副将开口询问到:“启禀郎主,臣下等奉命将赵凝儿母子押回上京,只是。。。臣等该死,让那巴贴木半路逃脱。还请郎主明示!”
阿布托点点头,说:“你等一干人一路上辛苦了,先下去领赏吧,至于巴贴木,他迟早会来的。”
“启禀郎主,蒙古大军不日又将开始攻城,燕京府多次上书告急,请郎主示下。”文官中站出一个人焦急地禀告。
阿布托挥了挥手,回答:“如今金国内可与之抗衡之良将尤在寻觅中,不如众位提些建议上来。”
这时,武将中有一人站出:“郎主,臣下可否请问,这跪地的母子二人可是当年蒙古王爷的妻儿?”
阿布托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点头说:“正是。”
那武将又问:“臣下请郎主意,是否仍将他二人捆缚至燕京?”
阿布托稍稍一楞,他摇了摇头说:“一计若施二次,敌人又怎会轻受?再说,这铁木尔不同与那占巴图,就算再将此二人押去,也于事无补。”
大臣们听后,又开始纷纷私语,他们不懂这郎主究竟用意何在。
“当下之重任,是传令于燕京守将,加固城墙和防御设施。朝廷将调遣两万军马即刻前往援助,尔等也加紧各地税收,以筹粮饷。今日之议先到这里,众卿退下吧。”阿布托沉声宣布退朝,不容他议。群臣们都觉莫名其妙,但君心难测,伫留了半刻,终觉无可奈何而退去。
大殿之上只剩阿布托和凝儿母子,阿布托慢慢步下阶,来到凝儿面前。
他轻轻唤了声:“凝儿,你。。。你还好吗?”
凝儿缓缓抬起了头,阿布托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依然如烟雨迷蒙,但,却没有了温情。
“托郎主福,凝儿很好。”凝儿简短地回答以后又低下了头。
阿布托看到凝儿的眼角有了些许皱纹,他禁不住心下一阵大痛,十年未见面了,凝儿她居然老了。一路的风霜一点一点把凝儿青春的娇颜磨蚀掉,这许多年来,他心里对凝儿还是无比牵挂的,虽然。。。虽然他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但是,他真的是迫不得已。
“凝儿,我,我知道,你在怨我。”
阿布托看了看凝儿,她依旧低着头,长发垂于额前肩上,他用手试图拨开凝儿眼前的一缕发丝。
“拿开你的手!狗皇帝!”
阿布托一惊,他转开脸去看了看那个男孩,不,应该是少年了吧。稚气未消,但胆识却过人。
“巴图,你知道你在跟何人说话吗?”阿布托沉下脸来:“你难道不怕我把你杀了吗?”
“狗皇帝,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你!”
阿布托看向那双愤怒的眼睛,他那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那是。。一点点心疼?一点点畏惧?这是什么感觉啊,阿布托回视着巴图的怒目,好一会才突然笑了出来。
“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因为你是个懦夫!我阿爸不应该死在懦夫手里,我要替阿爸报仇!”
懦夫?!这个孩子。。。他。。。他太敏锐了,是的。。。阿布托躲避着心里多年来惧怕的这两字,是的,他阿布托其实就是懦夫!
他天天坐在金銮大殿上,天天听着群臣对他的歌功颂德,可是,他心里却从来没有平静过。他知道,他和他的父亲完颜宗弼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的父亲是一代天骄,战场上生活上无不是强者,他的父亲威名让敌人胆寒,让天下人臣服,可是他阿布托呢?有何功绩?他让这个国家越来越贫瘠,让这个国家的土地流失地越来越严重,他的人民正被蒙古人四处驱赶着,可是他做了些什么?他什么都没做,他的妻子给他带来了整个北方草原部落联盟的兵权,可是几年的征战,他几乎什么都没得到,而草原部落联盟却日益衰微。他的郎主父给他留下了强大的军队,可是他接手的这几年来,又有过几次胜仗?他不是遭到宋国军队的顽强抵抗,就是被蒙古军队大肆俘虏,大金国的军队也慢慢地销蚀掉了。他的臣民们如今在温饱线上挣扎着,全国再无可用之兵,连一员良将都难寻!
所有的这些,阿布托完全清楚,他,其实真的是个懦夫,他没有天赋,没有军事才能,更无治国之方。所有的一切他都要靠一些为人不耻的计谋去换取。。。他早就已经痛恨自己了。他当年牺牲自己所爱换来的天下,究竟在用什么来回报他啊!
阿布托努力抑制住心里的痛苦,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向巴图,喝到:“无知小儿!好大的胆子!敢在大殿上如此张狂!来人啊!给我将这二人打入大牢!”
阿布托一拂袖,回头看了看依然低着头的凝儿,然后大步朝殿后走去。
大殿的屏风后面一双眼睛目视了殿上的全过程,又看着凝儿母子被押下殿去,然后才若有所思地离去。
王后殿里,托雅扶案练习古琴,她皱着小眉头看着坐在一旁沉思的塞丽。
“母后!哎呀。。。阿妈!”托雅很不开心地叫着塞丽:“您看那副画都快成痴了,托雅怎么叫您您都当听不见!”
塞丽忙把眼神从那副吹萧图中挪开,她微笑着对托雅说:“托雅,你郎主父让你好好练琴,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母后——,郎主父为什么叫我学这个?这是汉人的东西,托雅不喜欢啊!”托雅干脆离开琴,几步跑上来扑进塞丽的怀里。
“托雅,我美丽的小公主!郎主父是为了你好,我大金国也统治着很多汉人,他叫你学这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了解汉人的文化啊!”
“母后,托雅又非男儿身,为什么要去了解汉人的文化?将来治国天下,又轮不到托雅了!”托雅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使劲儿撒娇。
塞丽心里微微一凉,是啊,托雅并非男儿身,将来怎可能继承王位呢?
托雅的话不由勾起了塞丽这许多年来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么多年,阿布托对她不远不近,许久都不曾亲近她了,她连想为他生了皇子继承天下的机会都难有了。阿布托的其他几个妃子就更不用提了,阿布托就象断了女色般,整日只知道上朝理政,下朝喝酒观歌舞或者绘画,对后宫之事全然无了兴趣。塞丽和整个后宫都不明白这个郎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连整个皇族的人都猜测纷纷,担忧日后帝位的传承。
塞丽又拿过那个吹萧图端详起来,也许,这画中的女子就是那个答案?她又想起了今日在大殿上的那一幕,她没有看清楚那个女子的样貌,但是从阿布托对她的神情来看,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想到这里,塞丽轻轻扶起还躺在她怀里的托雅,说:“好了,托雅,你郎主父说过等这半柱香燃尽后,就会来看你的进展,你别偷懒了,快去好好练吧!”
托雅只好慢慢挪回琴边,心猿意马地重新练习起来。
塞丽一身简装出现在大牢里的时候,凝儿正心疼地用衣角帮巴图把刚哭过的脸蛋擦干净。巴图从大殿上一回来就嚎啕大哭,他气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亲手杀死他,而阿妈又说了不准他复仇的话,毕竟是个孩子,又急又气之下,他忍不住伤心大哭,把一张全是尘土的脸给哭花了。
凝儿帮巴图擦过脸后,有些疲劳地靠墙想打个盹,突然她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俏丽女子,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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