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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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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自在飞花轻似梦
楔子
    眼前一切尽是飘渺,如同隔着纱,透着雾。
我陷在这个梦境里,挣扎不出。
城东苍浮桥上,缓缓踱步,我的丫鬟紫衣在身边静静地跟着。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而我却想出来散散步。整日呆在府中不是读书便是作画,几乎快把我闷死。爹不轻易让我外出,说女儿家不宜多抛头露面,老实在府中呆着就好。我一向对此并不介意,都会老实照爹的话去做。今天算是任性了一回,或许爹不忍看我心事繁重,竟也纵容我使性子,依了我。
要往哪个方向,我没有目的,只是顺着一条条街胡乱逛着。不一会,前边便是城东的苍浮桥,原本游走的思绪又被这座桥拉了回来。
“小姐……”紫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促地喊了我一声。
“紫衣,这桥还是没有变啊。”我用淡定的语气,把紫衣想说的话打断,“变了的,是人。不是说物是人非么,那些过去,都不复存在了。”我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意会到我话中的意思,紫衣没有说话,只无奈地看着我。
七月初,蔽日的乌云在头顶散不开,闷得透不过气。走过桥上时,一阵忽至的晕眩,我不禁眼前一黑,全身没力气地往前倒下。本以为这座桥的青石地会十分坚硬,却感觉到温暖而柔软。
再睁开眼,努力让自己站稳。下意识推开那个一把接住了我的怀抱,抬头,和另一个目光对上了。那是一双迷离又暗藏清澈的眼眸,有着深黛的瞳孔。
“这是哪家的小姐,在大街上主动投怀送抱的?”轻浮的话语并不能藏住他身上隐隐散出的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此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小女子苏洛洛,并非有意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见谅。”我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心里早已纠结成一团,暗骂此人粗俗无礼。细看,那是一张清秀的面孔,比曾经见过的那些贵公子都要好看的脸。而脸上,浮着的却是冷峻的表情。
“苏洛洛?原来礼部尚书苏诌苏大人的千金二小姐,真是久仰。今日一见,果然让在下叹为观止。”
“敢问,公子何许人?苏洛洛健忘,可不记得自己还曾认识过如此风度翩翩的公子。”我把所有可能认识我的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暗暗猜测这男子的身份。
“在下朱高燧。”他眉峰轻挑,语带调戏之意,道:“小姐对在下有意,也请自重,否则在下很为难……”
没有等他说完,一个耳光还没落在他脸上已被他轻巧地挡过去。
“紫衣,不得无理!”我喝住了她,紫衣的护主心切我明白。但还是因那巴掌没打着,觉得有些遗憾……
“小姐就是这样调教下人的么,一个丫鬟就如此无礼放肆?”他仍旧用同样的语气,说道。
“下人没教好是洛洛的不对。是三皇子不愿做君子在先,小女子又岂敢不奉陪。”刚才的晕眩还没有过去,脑子嗡嗡在响,我开始不经思考地乱说话了。
“真有意思!若苏二小姐甘当小人的话,本王下次一定奉陪到底,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一身白袍甚是好看,可惜此人……
“三皇子,郭将军的府邸在反方向,您不是要去找华郡主么?”朱高燧身边随从打扮的人指着某个方向,提醒他。
“无聊。本王不想去了,回宫吧。”他用稍有不屑的话语,轻声说。
当今皇上之三子,三皇子朱高燧,永乐二年被封为赵简王,现命居京城。早年已行过冠礼的他,迟迟未立皇妃,宁可随帝北征,战于沙场。通过旁人之口,我对他的了解,仅止于此。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依旧是苍浮桥。天气已不像七月那样燥热,可这个情景很模糊,很模糊。
我站在桥口,来往的人走得匆忙,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忙碌。远处,清晰传来童孩的嬉戏声,循声望去,一对青梅竹马,男孩顽皮地抢了女孩的新发钗,一路跑着被女孩追赶。到苍浮桥上的时候,女孩被桥的台阶绊倒,一块雕刻精致的玉佩瞬间磕到桥上的青石板,不偏不倚,裂成了两半。女孩不顾身上的擦伤,抓起摔碎的玉佩,紧握于掌心,不停哭泣。男孩停下了脚步,扶起女孩,尽管他的眼神冷漠,却温柔地抚着女孩的头发,拭去她脸颊上的泪。
都是些似曾熟悉的情景,又再重现……
转了一圈,再次回到苍浮桥。
又看到那对两小无猜的孩子,他们要比之前长大了些。在苍浮桥上,柔美的夕阳和男孩吟出的诗词一样让女孩着迷。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的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画面美得像水墨画,我再花多少年也练不出这样的画境。
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洛儿……不管去到哪,都要记得我,知道吗,你这个笨女人……”分明是那男孩说的。
那是,哲渝哥哥么……
头很疼,伫立在眼前的世界,即刻倾塌。相同的声音不断在耳边低吟,很模糊却那么熟悉。是梦吗?我猛地惊醒,睁了眼,一道光线进入眼帘。
“小姐,你醒了?”紫衣语带兴奋,向床边扑来。“太医说你没事的,太好了!你真是把紫衣吓着了,老天保佑。我赶紧去禀报老爷。”
空气里弥漫着药味,紫衣已经向屋外跑去,想必是去找爹了。咦?似乎刚才紫衣提到太医,怎么会有太医呢?我扶着床沿,轻轻坐起来,环顾四下,这是自己的房没错。桌上静躺的一碗药余温未散,袅袅冒着轻烟,一缕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射在药碗中。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了稀稀落落又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洛儿,爹真的担心死你了。没事就好!你昏迷了两天,三皇子来过几回,还替你宣了太医。唉,都是爹没有把女儿照顾好,洛儿怨着爹了吧。”爹爹一脸疼惜地看着我,用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双鬓已斑白,脸上多了几分苍老。
“朱高燧来过……”我叹了口气,心里一凉,低声喃道。“怎么可能?”
头仍在隐隐作痛,扰乱脑海中残存的记忆。我闭上眼,拼命地回想昏迷前最后发生的事情……
第1章 宫宴
    后宫的莺声燕语,悦耳的鼓瑟声,交杂一片,变得有些嘈杂;宫灯亮得刺眼,众妃嫔打扮得花枝招展,比灯光更晃眼;觥筹交错的宴席伴着行云流水的宫廷歌舞。几日前,皇上北征归来,心情甚佳,下令今夜在宫中大摆宴席,宴请满朝大臣,以家宴的形式举行,君臣同乐。作为礼部尚书千金和即将成为三皇妃的我,也奉命献上歌舞,为宴会助兴。由于自小家教的严厉,抚琴弄舞,吟诗作画,对我来说都不困难,而我却摆脱不掉不安的感觉。因为,今晚之宴席,是我与三皇子的婚事被告之于天下,一切都在这之后,成了定局。
宴前,我在府中梳妆。爹爹走进我的房里,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如同多年来每一次看着我的眼神一般。
“洛儿也终于长大了,能看到女儿出嫁爹也安心了。可惜你娘去得太早,看不到,可惜啊……”说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神色。
当年爹爹还是一介秀才的时候,认识了娘,两情相悦的他们有了简单而坚定的誓言。爹说,等到他雁塔题名之时定向我娘提亲。他做到了。可惜娘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一直卧床不起。在我两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即使有誓在先,也难厮守白头……实令人惋惜。
多年来爹在官场平步青云,直到升为正二品礼部尚书,心里都只有娘一个,不愿再纳妾室,一个人照料着我和姐姐。
所以,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最亲近的人,都只有爹和姐姐,还有那个人而已。
府中上下都在忙碌地准备,姐姐更是从夫家回来亲自为我梳妆,仿佛,我就要在今晚嫁给我未来的夫婿,三皇子朱高燧。
镜中,雪白的脂粉,玉钗玳瑁明晃的金光,锦缎华服,我就要步入后宫大殿,走进没有尽头的深渊里,被禁锢一辈子了吧。看着手中捏着的那半块玉佩,很多年前还是一整块的,却因为一次玩耍时,不小心摔成两半。自己只剩下了这一半,而另一半……
过去的,就回不来了吧。思绪不禁有些乱了,我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小姐,宫中的轿子已经在府外等候。”紫衣语调平平地说道。
一路上内心都忐忑不安,此刻眼前浮现的,竟是朱高燧的那张俊秀而又惹人生厌的面孔。却不知为何在此时想起他,心里就会莫名的安定下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第一个保护自己的人,会是他。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怎么可能嘛……朱高燧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正想着,轿子已到了宫里。宫中的气氛和平时不一样,虽是一派祥和,而我隐隐觉得这仅是表象。
我被特别安排在了奉天殿偏殿的厢房里,稍作小憩。天色沉暗下来,宫灯已被支起,侍女进来向我行礼,点过蜡烛之后又匆匆离开。紧接着门又被推开。
“还有什么事么?”转头看到的,竟然是那张冷峻的脸。
“我们又见面了,洛。不对,应该要改口叫我的爱妃了吧。”朱高燧用极其冷漠且带有讽刺的语气,作为我们见面的开场白。
或许是命吧,逼迫我们做出自己不情愿的选择。因为无路可退。
“苏洛洛见过殿下。”我对他微微一笑,当然,用的语调和他一样。尽管他是皇子,可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对他没有像面对其他皇族的畏惧,取代而之的是彼此的针锋相对。总觉得命运玩弄了自己,就在我们相识不久之后,皇上便赐婚于我们。于是,我和他的针锋相对被无限地扩大了。
“等下可要好好表现,不要给本王丢脸了。”语气仍是犀利。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男人忽然一改以往的态度,说道:“还是小心一点吧。”抛下一句感觉不出是关心还是讥讽的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苏洛洛自然会好好表现的!!”尽管如此,我的回答还是一味地反讽,连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同他说话非要这种样子。
朱高燧回头瞥了我一眼。依然是冷冷的眼光。
望着他的背影,也许那男人也并非那么讨厌。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呀,是不是要试着去了解和接受他呢……通往正殿的长廊,忽然变得很漫长,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尽头,踏进了正殿。灯光一下子明亮许多,亲王贵族,后宫粉黛,满朝文武都用目光迎上来。
而我,即将用那婀娜的舞姿,把这些目光牢牢抓住。当我沉醉在自己的歌舞时,不时地听到一两声赞美,隐隐约约,被淹没在众人的谈笑声中。
随着鼓瑟的节奏,我的脚步变得沉重,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在最后转身的动作时,一道闪光掠过;是挂在腰间那半块玉佩,挣脱了捆住它的绳索,飞了出去。我本能地向前伸手想把它抓住,不顾这支歌舞的协调,也不管周围的是什么样的人……一步,两步,却在跨出第三步的时候,身体重重地下坠。那一瞬,世界慢慢变黑,我看到了很多张脸庞向我聚拢过来,爹爹的,姐姐的,还有许多宫女太监的,以及我很讨厌的那男人朱高燧的……
为什么,又是你……
我眼前一黑。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昏迷前的事,被我渐渐忆起。
“咦?”在爹走之后,我低头看了看四周。
“小姐在找这个吧?”紫衣晃着我的玉佩,“当晚小姐昏迷之后,玉佩落在地上,是大小姐替你拾回来的。”
我抓过玉佩,心头一阵暖暖的。果然还是姐姐了解我,真想好好地谢谢她。
“我真的昏迷了两天吗?为什么朱高燧把太医叫来了?还有,我怎么了?”我把心中的疑问,一下子抛给紫衣。确实,从第一次见到朱高燧那天开始,我时常会有晕眩,又很快会好。只是,这次我昏迷了两天……我甚至怀疑自己被他下了蛊。
“据太医说你是中了不明的毒,毒性尚未浸入体内,没什么大碍,基本上解了。看得出来,你中毒的这两天,三皇子都很不安,说对此事要追查到底。小姐,我觉得三皇子还是挺关心你的嘛,这两天基本上都没离开。”紫衣一脸坏笑。
“别胡说了,紫衣,我和他什么跟什么嘛。再说了,他要是关心我,怎么现在倒是不见人影了?要说有什么人要加害我,恐怕是爱慕朱高燧的那些女子吧!”我无奈地叹了叹气,接着问,“那晚,皇上还是宣布婚期了?”
“是的,封妃仪式会在小姐痊愈之后尽快举行的。”她顿了顿,有点支吾地问我:“有句话紫衣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吧。”
“小姐当真要嫁给三皇子,你不会后悔吗?”她鼓起勇气,一口气把话说完。
“呵,皇上赐的婚,岂容我们说不。”对紫衣的一问,我说了谎话。
朱高燧么?
在苍浮桥一见,至今都很厌恶他。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人,每次见到他都是一种折磨。想到这辈子就要跟着他,我的心又开始纠结。
其实,我和他的结怨,何止苍浮桥一遇。就在那次之后不久,我曾被他劫进宫中。
那日,我在府中的院里看书,一个黑影闪过我身边,整个过程悄然无声。我猜到是他了,朱高燧,一身白袍站在我旁边,顺手把我一把搂了过来。
“洛洛,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本王到宫中共饮一杯?”他不容拒绝的一问。我把他推开,故作镇定的说:“三皇子如此看得起我,那是苏洛洛的福气,又怎会不给三皇子这个面子呢?紫……”还没有等我喊出口,朱高燧已把我的口捂上,一把揽过我的腰,从墙上翻了出去。混乱中,感觉自己的穴道被狠狠地点了一下,失去意识。
醒来时在一间比自己房间布置得更高雅,要大上很多的房间;确切说,应该是宫殿吧。我果然被他带到宫里来了。
“终于醒了?还真能睡。”朱高燧幽幽一笑,把我扶起来。我环顾四周,一切摆设以及装饰都是我们府上升级再升级的上品,根本不可比拟的。
“你怎么把我弄进来的?”
“本王自有办法。来,陪我喝一杯吧。”我才发现前面的桌上,摆着酒菜。鸿门宴?!一闪而过的念头。“放心,这不是鸿门宴。”他说。天啊,他还会读心术不成?我在心里颤抖了一下,又立刻平复下来。
几杯酒下肚,已经有点昏沉沉。我很少饮酒,酒量自然也不行。不知道朱高燧玩什么把戏的情况下,我决定拒绝再喝了。正想着,朱高燧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他身上一拉,“上回在苍浮桥,不是说好了的么?那本王不客气了。”
两个人,贴得那么近,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我的脸颊越来越烫。刚想挣扎地推开他,反而被他抱得更紧。这是不容反抗的一个拥抱。
“三皇子!请你不要这样!”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让本王抱一下好么,一下就好。”他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我还是把他推开了。面对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我有点害怕,心里有很坏的预感。自觉此地不宜久留,即便是这深宫,也潜伏着无法预见的危险。况且,这宫,沾染过多少鲜血,夺取过多少性命。
这次,朱高燧冷不防地扑过来,我闪避不及,被他扑倒在床上。周围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呼吸声那么清晰。刚才喝了些酒的缘故,让我全身无力,更别说加上一个人的重量。看来,我逃不过他的“魔掌”了。
浅浅一吻,也能感觉到他的唇好温暖。尽管,我已经热得透不过气,如烧灼一般。
僵在那里,不能动。
“朱高燧,够了!”
“洛,不得对本王无理。”
……
“三皇子,华郡主求见。正在正殿等您呢。”门外传了宫女幽幽的声音,我如释重负,这华郡主来得真及时,我趁机逃了吧!
朱高燧终于肯起身,理了理衣服。
“让她等等,说本王一会就过去。”声音无不透着不耐烦,似乎,他不太喜欢这位华郡主。华郡主……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洛,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辈子。等会我会命人带你回尚书府,我们后会有期了。”次日,皇上便下旨,赐婚礼部尚书的二女儿,也就是我,给三皇子朱高燧。
一切巧得不能再巧了。
“其中肯定有诈。”我忿忿不平,“我不依!一定是朱高燧搞的鬼!”
“洛儿,前些天退朝后,皇上向我问起你的事,我还纳闷陛下怎么会关心起你来了,原来皇上是有打算的了。”爹爹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天啊!我不要嫁给朱高燧。爹,我怎么办啊?!”我带着哭腔,向爹哀求。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能被皇上赐婚,这是我们苏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了。三皇子据老夫所知,他一表人才,为人和善,能把女儿托付给他,老夫也了了一桩心愿。”爹拍着我的肩,语重心长道。
第2章 镖局
    蒲州,距京师西北两千里的小城,以经商为主,也算得上富庶。城中百姓的生活不如京师那般繁忙,娱乐活动倒是多姿多彩。常有经商小贩游至此城,为蒲州带来的奇物珍品,并不比京师的少。镖局在蒲州亦从来无需愁无客源找上门。
“易大哥,京城来了信使。”
身着浅紫色素裙,挽起发髻别着珠钗,散发着独特魅力的女人,压低了声音,就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说道。
“好,知道了,夏侯姑娘。”易沐不带一句多余话语的回答。冷冷的。语毕,转身抓起桌上的剑,走了出去。
“下次,请叫我珏儿好吗?易大哥。”夏侯珏显然不高兴易沐对她的称谓。
易沐停下,含糊地“嗯”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走了。
“为什么你还是那样呢……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么?”夏侯珏自言自语,眼睛里泛出浅浅泪光,与平时那干练的她大相径庭。大厅内。
“见过易少侠!”信使行过礼之后,递上一封密函,随即告退了。
“幸苦了。”接过密函,撕开蜡封的地方,迅速把密函内的信抽出来。读完信后,易沐皱紧了眉头,恰好一阵风拂走了他手中的信。
信上写道:本月十八,三皇子迎娶礼部尚书苏诌之女苏洛洛,速进京待命……
待命。易沐的待命,意味着听那个人的一声下令,杀掉该杀的人。三皇子,苏洛洛,哪个才是他剑下的冤魂,他心里很清楚。
“洛?她要嫁给三皇子了……”易沐神色掠过一丝清幽,“终于到这一天了吧。”夏侯贤,铭原镖局——蒲州最大镖局的老板,夏侯珏的父亲,易沐的师父。易沐十四岁那年父母双亡,被夏侯贤收留,之后来到铭原镖局,代常常四处奔波的夏侯贤打理镖局中大小事务。直至三个月前,夏侯贤才连同其女夏侯珏一起回到蒲州。
“师父,京城寄来密函。”书房内檀香的气味有些许浓郁,易沐看着在作画的夏侯贤。
“怎么样?”夏侯贤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
“叫我……进京待命。”
“嗯?怎么啦,沐儿?这可不像平常的你,你有心事。”
“没有。”
“你跟着我也很多年了,有事还能瞒得过我?你说话什么时候会吞吞吐吐过!”夏侯贤用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光,打量易沐。“不想说也罢,你们年轻人嘛,难免会有心事的。就让小珏和你一起进京,明日出发。不早了,回去歇了吧。”
“这……”易沐移开看着夏侯贤的视线,转向桌上的烛台。烛火在微微的风中不停摇晃,像是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提前透露出的讯息。次日。一大早夏侯珏儿就起身,精心打扮,神采奕奕地收拾包袱。尔后,冲到易沐的房间,门也不敲就闯了进去。房内,易沐还稳稳地躺在床上,看起来疲惫的样子。烛台上,一夜未被吹熄的蜡烛刚刚燃尽,白烟慢慢升起。
“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陪我去集市买些东西吧。”
易沐缓缓坐起,“自己去吧。”
“不要啦,昨晚忙到很晚么?看你,没精神的样子。蒲州我还不太熟络,易大哥还是带我去吧。”
“好。”易沐不想再和夏侯珏争辩下去,便依了她。
“两刻钟以后在大厅等你,不要迟到!”夏侯珏今天的兴致很高,毕竟,这次进京是夏侯珏和易沐第一次单独行动,夏侯贤没有参与。蒲州的集市总是熙熙攘攘。喧闹而繁华。
夏侯珏东窜西跳,对每个铺子都那么感兴趣。而易沐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夏侯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正午就要启程,回去吧。”一直沉默的易沐,突然说了句话。身边猛地被撞了一下,力气不大,但很明显那人是故意的。
“咦?易大哥!!”在夏侯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易沐已经在她身后消失了,且淹没在集市拥挤的人群里。她跑了一段想追过去,忽然感到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回头,定格,是易沐。
“易大哥,你刚才去哪了?”
“有个小贼,偷了我的东西。”易沐的声音比平时都要沉重,“这里人太多,追丢了。”
“算了吧,这点钱就白送给他了,算他走运。”夏侯珏的好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嗯,先回去吧。”易沐收回凝望小贼消失的方向,看了看夏侯珏。他的手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紧绷着而发白。
对于刚才的小贼,他仍耿耿于怀。
而夏侯珏丝毫没有察觉。“哈哈,爹,回来以后你要罚易大哥,他连一个小贼都追不上,这几年的功夫都跟你白学了,还号称轻功是江湖第一,徒有虚名罢了。”回到镖局,两匹马已经准备好,临走时夏侯珏也不忘跟夏侯贤调侃刚才的事。
“是,是。”夏侯贤盈盈笑着,“沐儿,小珏就拜托你照顾了。”
“是的,师父保重。”易沐浅浅的回答,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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