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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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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我想起因自己的逃婚,而让紫衣替我牺牲,如今,那个人依然没有放过我。听朱高燧这么说,他是知道那个人是谁的,那女人,会是谁呢?为何三番五次要加害于我……
“华郡主郭筱茹。”简短的回答,却似有所思。华郡主,即是……我在脑中拼命搜寻关于她的事情,除了当初听说原本皇上要指婚给三皇子的华郡主以外,就无别的了。可是,她一个郡主,与我素未谋面,她有必要如此急于杀我灭口么?即便她真的爱朱高燧,或者只为了无谓的权势。绝对不会是她,直觉告诉我。
“我觉得……”话未出口,被朱高燧打断。
“不是她,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伤害本王的。”朱高燧深锁着眉,说道,“那个人很高明,明知道有本王在伤不了你,那个人就赌一把,故意引你替我挡剑,绝不是郭筱茹能想到的。”
我浅笑,什么嘛……朱高燧你这时候还自以为是,若我没有去挡那一剑,那受伤的……岂不是你?何必再引我去挡剑。或许因为笑的缘故,呼吸一重,背后的伤口被扯到,又是一阵裂痛,我不住叫了下,感到朱高燧的怀抱再次紧了些。
“我倒宁愿伤的是我,洛洛,干嘛那么傻!”说罢,他苦笑,轻抚着我的脸。想起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一副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人样,要多讨厌有多讨厌;而现在的他迥然不同了,那个温暖的笑容,会给有一种安定的感觉,久久弥留在心里。眼里泛起的泪,不小心夺眶而出,我撇过脸,生怕朱高燧看到。
从车子忽而被风吹起的帘子里,我看到善鼎驱车的背影。霎那间心生疑惑,为何善鼎会……我半闭上眼,脑海浮现的,是哲渝哥哥的脸,忽然好想见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而夏侯珏的脸又“适时”地出现,把这朦胧的幻影打破了。同时,也把我最后的臆想一并幻灭。
第11章 阴谋
    车内一片寂静,马蹄声悠然有序。直到外面又响起小贩的叫卖声,我模糊的意识告诉我,我们回到蒲州城内了。晕沉中,朱高燧已经把我抱上床,稳稳躺好。一位大夫模样的人随即到来,坐在床边替我号脉。
我悄悄瞟了那大夫一眼,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很长的过程,彼此都没有讲话。“怎么样了?”这种沉默而紧张的气氛被朱高燧首先打破了。大夫先是不语,随后叹了叹气。“到底怎么样了?”朱高燧急了,冲着大夫吼了一句。这一吼,我可是彻底被他吓醒了,睁眼看了看他。
“夫人的伤虽深,血已止住,没有伤及要害,过些时日即能痊愈。”大夫却镇定如旧,缓缓道来。
“那孩子呢?”朱高燧脱口而出。
“胎儿亦无大碍,只是……”大夫蹙眉,凝噎住话语,又把伸手继续把脉。过了会,他又开了口:“恐怕以夫人身体的底子,会因此落下的病根。”
“什么意思?”朱高燧向前一步,惊异问道。
“由于伤口出血过多,导致瘀血内阻,脉络不通,日后影响新血的生成,继而加重原本的血虚。夫人近日是否常有晕厥现象?”
我轻轻点了点头。对于他称呼我夫人,心里觉得怪怪的,又不好多说什么,他大概是误会了我是朱高燧的妻子吧。而我的夫君,应该是……杨哲渝。想到这,心里的痛又一涌而出。
“那就错不了。之前因大病而消耗精气,阴血暗耗,心血亏虚;加之此次失血过多,如同雪上加霜。俗话说,‘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胃是血液生化之源,饮食有节,脾胃运化正常,则血液生成自然源源不断。”一连串的词语,大夫一气呵成,虽没全听明白,却也懂得自己是患了血虚,且已经很久了。
“可有治愈之法?”朱高燧打断大夫的滔滔不绝,内心的波澜不言而明。
“我开个方子,遵循此方加以调理,方可缓解病症。至于以后,就要看夫人自己的了。”大夫在桌案前提笔,写下药方,递给朱高燧。善鼎拿了些银子给大夫,大夫道谢后离开了。
我扶坐起来,让朱高燧把药方给我看。阿胶、桑椹、黄芪、莲子、茯苓、红枣、益母草、当归、黄芩、淮山,果然全是些补血安胎的药材。兴许,我的伤并无大碍,惹得大家虚惊一场而已。
朱高燧从我手中夺回药方,吩咐善鼎去抓药。
“还疼吗?”他轻声问,用柔和而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我赶紧将和他对上的目光移开,全身感到不那么自在。虽说对他的心里防备已松懈,却依然不能接受;只因得知心底所属的他还活着,我的心也在那一瞬复活了。
我扬起嘴角,浅笑道:“想不到善鼎也是个高手啊,一下子把刺客都解决了。”说完后,朱高燧微微一怔。果然有蹊跷,若善鼎是高手,何不一早出手,偏要等到我受伤……
“洛洛,聪明,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他立刻稳住了刚才的吃惊,镇定地说,“好吧,既然你猜到了,我就不瞒着你了。”
“洗耳恭听。”听罢,我浅浅说道。背上的伤猛地引来一阵疼痛,连心也仿佛被狠狠抽了一下,我暂且掩饰得若无其事,此时的好奇心,几乎把伤痛淹没。
他眉头一皱,缓缓说道,“刚才的刺客,其实都是宫里的大内高手,我本想留个情面不杀他们的,没想到他们那么不给本王面子,可见背后指使者非同寻常。我原以为是郭筱茹所为,但想想似乎不太可能,她不敢动用大内的高手,此事要是父皇追究下来,她逃不了干系。若说这宫里和朝野之中,欲加害于你之人……我实在想不出来,你觉得呢?”
一番解释令我心中发寒,虽说爹是朝廷重臣,可自己从未过多涉入这些官场和宫里的明争暗斗。若真的有人要加害我,不外乎因为他——朱高燧。朱高燧要娶我,必定是威胁到那人的利益了。又如朱高燧所说,除了华郡主,还会有谁……说不上一句话,我连连摇头。
“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丝毫伤害。”朱高燧的神色凝重得仿如空气都凝结,令我不敢吱声。谢谢你的好意,三皇子,可是哲渝也说过同样的话,最终受伤的还是我。我是否还应该相信你呢……
原以为我们住的地方是蒲州城内的一家客栈,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是一个别院。此院落从建造结构和装饰到摆设上都精致得不一般,连我爹的尚书府都及不上,问过朱高燧方知这是他在蒲州的别院。难怪……为什么都在蒲州?连哲渝哥哥都在蒲州……不过建个别院再怎么说也比寺庙正常,二皇子难不成想出家么?想着,我忍俊不禁。
“干嘛……”朱高燧一脸疑惑,认为我八成是被刺了一剑之后连脑袋都坏掉了。确实,在别院养伤的这几天,我心情也渐渐好起来,对于之前的诸多纷扰,看得淡了。
“你来过蒲州?”我问道。
“没有,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来这里。”他看看我,说,“皇兄倒是常来,这别院一直都是他住的。”
原来是这样啊,朱高燧和二皇子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咯!皇太子、二皇子和他都为皇后所出,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因上次的刺客,朱高燧从京城加派了他身边的堪称高手的侍卫,以确保我的安全。这些日子,他每日总是要出去一阵子,直到傍晚才回来。且每次都是一个人,连善鼎也没有跟着。我曾偷偷问过善鼎,善鼎说他也不知道,至于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我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我知道,在这蒲州,被难以名状的气氛缭绕着,却也道不上奇怪。
晌午,纪凝又送来熬好的药。纪凝是朱高燧的贴身丫头,年纪约莫十五六,乖巧的样子惹人垂怜。今亦被遣派至蒲州,负责服侍我的起居饮食。毕竟为我背上的伤口换药包扎的事,除了朱高燧,还是需要女人才能做。何况,我更乐意让纪凝去做。
“纪凝,三皇子……他又出去了么?”我叫住纪凝,望着她粉扑扑的脸蛋,多了羞涩的红晕。
“是的,娘娘。”她把药端到我的面前,我立即接过药碗,准备服下。打从纪凝刚来这,就称呼我为娘娘,该是把我当成朱高燧的皇妃了吧,虽说我也说过不必如此称呼,但她仍未改口。说到称呼,有个人倒是一直喊我“小姐”,那个人是……善鼎。为什么会有不同呢?或许是我多心了。
“知不知道他上哪去了?”我表情淡定地说。
“今早奴婢替三皇子更衣的时候,三皇子说是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平时我对纪凝说话,总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弄得纪凝对我总小心翼翼,生怕我这主子随时发作。这也怪她的一句“娘娘”,使我不自觉和她距离远了。
“是么?重要的人,在这蒲州城里会是谁呢?”我喃喃自语,“他不是第一次来蒲州么?”
“娘娘,奴婢斗胆有一事相求。”纪凝在我脚边跪下,把我吓了一跳,半天没有反应回来。
“先起来再说吧。”我赶紧扶她起来,她的一跪实在令我过意不去,从小还没有人跪过我,甚至是我的丫鬟,紫衣。
纪凝站起来,内心的紧张全写在脸上,“娘娘,宫里来了加急书信,说怡夫人病重,请三皇子立刻回宫。”
我愣了一下,“谁?”
“怡夫人原先也是三皇子的丫鬟,早年同我一起入宫。她比我小一岁,我便她待她同亲妹妹。后来,她得到三皇子的宠幸,被纳作妾。”纪凝的涨红着脸,絮絮道来,“三皇子看过信,什么也没说,奴婢追问他,他还命奴婢不要多嘴。可是,奴婢真的担心妹妹的病。”
“她叫什么名字?三皇子平日待她可好?”不知怎地,对他的这位小妾感兴趣起来,想知道朱高燧还会喜欢怎样的女子。
“回娘娘的话,妹妹名叫雪怡,她是真心对三皇子的,虽然三皇子对她关照甚少,她却毫无怨言。”纪凝说着,眼里泛起了泪,“求娘娘替奴婢求求三皇子,妹妹只是想见见三皇子而已,她的病拖很久了,不知还能撑多久。”
“知道了,我会劝劝他的。”我心里凉了半截。朱高燧的小妾病重……他居然无动于衷!先前对他的些许好感又被抹去,我还当真以为他会是不错的人,也不过是喜新厌旧之徒罢了。我暗暗地蔑视了他一阵,决定帮纪凝和她的妹妹雪怡讨回公道,教训下这无情的人。
“谢娘娘!”纪凝又跪下,一连向我磕了好几个头。
手中的那碗药,不知不觉中散尽最后的温热,我举起将它一饮而尽。朱高燧又在黄昏将至时回到别院,快步进了我的房间里。我坐在桌边,无视他的到来。在他欲将我拥入怀时,被我坚决地推开了。
“洛,干嘛呢?”朱高燧用莫名地神情看我。这段日子,对我他的拥抱已经麻木,便不再反抗,刚才的举动,算得上反常了。
“朱高燧,别碰我,你这个无情的小人。”对他愤怒而视。
“谁惹我的洛不高兴了?”他向前拉我手,仍被我甩开。我在想自己之前是否太迁就他,过些时日我就是第二个雪怡了,即便我没有对他有过什么真心,遇上他的无情,亦是可悲。
“你的怡夫人病重,你在这还挺悠闲的嘛!”我用带点嘲讽的语气说道,顺道有余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立刻僵了起来。
“纪凝那丫头还是和你说了么……那么,你是认为本王应为了雪怡回宫,而不顾你现在的身子?”他质问道。
“她好歹也是你的人,你怎能那么无情?我的伤比起她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你这分明是借口!”我稍稍激动了一下,胸口突然有些闷,立刻用手捂了捂。
朱高燧蹙起眉,怜惜地看着我,“你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嘛。说起来,我是怠慢了雪怡,全因当初的一时糊涂。”他望向窗外,忆起过往。我静静地听着,从未见过他像现在如此的惆怅。
雪怡自八岁入宫便被派到朱高燧身边做丫鬟,对他忠心耿耿,他待她亦是不薄。一年前,他从北方军营刚回到宫中不久,华郡主便以探视三皇子为由,深夜入宫。华郡主在他们饮的酒里做了手脚,偷偷掺入了媚药,待他发现时已来不及。尔后,他借故打发了华郡主,却因酒中的媚药发作情难自抑,幸有雪怡方能解清其媚药之毒。
雪怡曾向他提起她在宫外已有心仪之人,他应允过雪怡在她年过二八之时,准她出宫嫁人。可自那事之后,他自知有愧与她,便把雪怡纳作妾室,不必再如丫鬟那样伺候他,且为她配了自己的丫鬟。
我心弦一颠,无奈地感叹可怜的雪怡。如今雪怡心属朱高燧,却得不到他的爱怜。
“我们回宫吧,我没事的,我求你了。”我哀求他,这是我第一次求他,真心地……求他。忽觉柔软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合了眼,不再反抗。
“明天立即启程回宫。”朱高燧唤来善鼎,命令道。只见善鼎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失去了应对的话语。良久,他才答了一声“是”,抬头时却往我的脸上看了一眼,面无表情。
第12章 回忆
    马车缓行向东,就这样一众人浩荡地走在路上,离蒲州渐远。绕了一大圈,始终逃不出最初该走的方向,我还是要跟着朱高燧回宫,当作和杨哲渝从未遇见一般。
无心把玩着系于腰间的那半块玉,曾经碎裂的尖锐处,经过近十年的磨损和洗礼,已变得光滑,因此与另一半的接缝,也渐渐的不再吻合……
“这玉……于你有特殊意义么?在父皇和文武百官面前献舞,还要不顾一切去保护它。”朱高燧没有看我,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却突然来了一句。
禁锢在心里的回忆,犹如找到宣泄的出口,瞬间倾倒而下,我不及闪避,身体狠狠地颤抖着。这半块玉的背后,何止是一段回忆,一段情,还是我内心早已倾塌的世界;本以为可以迎来希望,获得重生,而今,仍是一片潦倒。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因为我觉得,或许这次是我最后把它完整地回忆一遍了,过了之后,把一切忘掉也好。抑止心中的隐隐作痛,深吸一口气,准备把我和杨哲渝的过去种种,向他娓娓道来。
建文二年,那年我刚好八岁。
当时的都察院左都御使杨师齐大人之小妾弄璋徵喜,是日,正逢小儿子满月,便在其府邸中设酒席,宴请他朝中的一众好友共同庆贺。我爹与他同朝为官多年,私交甚好,自然在被邀之列。因杨师齐大人是先帝颇为器中的大臣,先帝也会亲临杨府道贺。这是会被陛下看中的千载难逢之机,届时定会有许多大家闺秀相争斗艳。若封得个一后半妃,日后则风光无限。而我和姐姐被精心打扮一番后,满怀兴奋地跟着爹去了杨府。
杨府门庭若市,人声鼎沸。流连于众多宴席间,我不一会儿就乏了各种敬酒、客套的寒暄,带着紫衣往后边的庭院走去。
与前面热闹相较之下,后庭明显清幽许多。整个院落格局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别致而不俗气。眼前的某一间屋子从外面看更特别些,我好奇地伏在门上,静听,似乎没有人。细看,门未带上锁,正欲推开……
“小姐,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不好吧,我们还是回去啦。”紫衣突然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声音不大,还是把我吓得怔了一下,我转头,收起惊吓嬉笑着没理会她,已经把门推开了。
我踏进屋里。屋内昏暗,淡淡的香味弥漫,是种说不上名字的香味。环顾四下,也不过是间普通的房间。正想悄悄退出来,伴着紫衣的一声尖叫,只觉后脑勺猛地抽痛,视线模糊,接着天地间全变成黑色,耳边紫衣唤我的声音听起来也越来越弱……
待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边围了许多人。头隐隐在疼,刚才怎么了?好像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打了一下头……
“苏二小姐醒啦?没事就好。”首先开腔的是杨夫人,说罢,摸了摸我的脸,又转头,语带愤怒地说道:“哲儿,快过来给苏二小姐道歉。”我循着杨夫人说话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那长得很清秀的男孩眼神略带冷漠,也向我看了过来,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他身边的杨大人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硬是把他拽到了我面前。
“闯了祸不道歉就罢了,还这态度,我怎教出这种儿子来……”杨师齐长长的叹息,“洛洛,我替犬子杨哲渝向你道歉。”
“什么嘛,那女人自己闯进我的房间,我以为是坏人,本想好好教训他一顿……”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哲渝为自己辩解,话未说完,便被杨大人重重地打了一下。杨哲渝忿忿不平,瞪了杨大人一眼,跑开了。
屋里一阵沉默,此时有下人来通报,皇帝陛下御临府中,请杨大人等到前厅迎驾。顷刻,众人皆匆匆迎驾,只留下了我和照料我的紫衣。其实我本想一同随众人前去,因担心我有任何的不妥,而被姐姐强制留在房里,心里虽有遗憾,也不好作声。我怕紫衣陪着我太闷,就准许她去前厅和爹他们出席宴席,她再三拒绝仍被我劝走了。我明白紫衣是想去的,毕竟,我也同样想一睹陛下龙颜。
在屋外隐约传来宾客的喧哗,勾起我的好奇时,房门“吱呀”地缓缓而开,在我还没从震慑中脱离时,杨哲渝已走到我的床前。“你想做什么……”我慌乱中脱口而出,刚才的事情,我已经把他列为不可靠近的危险人物,他的突然出现,我不知所措。
“你还好吧,刚才……对不起。”他说话时没有看我,而是有点心虚地望着别处,却用手抚了抚我的散发,“很疼么?”
“不好,不好!不信你试试!”确定他不会做出什么之后,我暴跳的从床上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搡着他。他对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毫无防备,向后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我仍不甘示弱地捶打他,接着,我和他便扭打成一团。
“笨女人,别闹了,等下爹看见又说我欺负你了。”力气比我大的他终究还是把我缚住,“我承认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他的神情认真得骇人,我内心的怒火忽地冷却下来,却说道:“那你为什么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不说?”
“不为什么……你的生辰是什么?我是洪武二十四年生的。”他有意转移了话题,我不再追问下去。“这么说你比我大两岁嘛。”我答道,心想,我还以为他比我小呢。
第二天,我和他约好在离杨府不远的苍浮桥见面。
这苍浮桥,也是我和你——朱高燧初次相遇的地方。这种冥冥之中的安排,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么……
一见到我,他就夺走我的发钗,故意惹我生气。我在追他的时候,这块玉碎摔成了两半。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面对我的当街哭泣,杨哲渝有点不知所措,只知道摸着我的头,说不上一句话。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因此生他的气,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后来我和杨哲渝来往渐渐多起来。他总喜欢摆着冷冷的样子,我却很清楚他的内心其实是寂寞的。杨大人自从娶了个比杨夫人年轻许多又貌美贤淑的妾室之后,对杨夫人和他,这两母子的关心也变得少了,而这大概就是他对人变得冷漠缘由吧。
跟他相处熟络后,他会把他的心事告于我知,我也能从中感觉到他的心情。有时候我和他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多年以后仍一直存在的默契。或许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我轻笑道。
是日,我装着生病,让紫衣去告知哲渝。果然,他听到我生病的消息立刻赶来尚书府。我躺在床榻上,正沾沾自喜,立马被他识破。
“你这个笨女人,干嘛要耍我?”他假装生气地“哼”了下,低着头死死盯住我的脸。他冰冷的眼神深处,藏着的温热让我的脸泛起一阵灼热,我无言以对,心脏在某个时刻开始抑止不住地狂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好想见你,又找不到理由。我在心里的实话迟迟说不出口,正打算沉默以应,唇边的冰凉把我的思绪全部打乱,任细腻的轻吻落在我的唇上,脑子一片空白,不记得去反抗。“这是罚你的,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说罢,又把我陷在他的拥吻里……
时永乐元年十月,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而我们说好了,谁都不能离开谁,一辈子都不能……
另外的那半块玉,我给了他。从此,这块微微透着青岚色的玉佩,成了我和他之间无声的关联,隐形的线,直至后来的分开,也化不开的默契。
第13章 回忆(2)
    自朝中经皇上以“清君侧之恶”的名义而起的靖难之变后,众多朝臣为明哲保身,纷纷依附得权者,结成党羽。我爹被皇上提拔,任职礼部尚书,官居正二品,许多人都在想尽办法与我爹攀上关系。而同样任职于礼部的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薛景文便是其一。
或许,人都是不容易满足的吧,加之皇上登基之初,诛除奸逆,且加封正臣,谁都希望能从中得益。其实,薛景文年轻有为,备受皇上赏识,未过而立已是正五品郎中。却在此时突然向我爹提亲,要求把我下嫁于他。
那天媒婆带着丰厚的聘礼来到府中,爹眉开眼笑,立刻答应下来。比我大三岁的姐姐在一年前出嫁后,爹就在不断替我寻觅一户好人家,把我也嫁出去。如今看似前途无量的薛景文便是最好的人选。
我事后才知道提亲的事,却已经无可挽回。
那年是永乐三年。我爹与哲渝一家的来往明显变少。爹越来越反对我去找哲渝,每次我问他原因,他都三缄其口。无奈之下,我只好谎称去找姐姐,偷偷地跑去见哲渝。姐姐倒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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