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战之鹰击长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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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坦克上的高射机枪在对空防御上面用处有限，所以苏联人在战后研制的第一代中型坦克T…54上面，一度取消了高射机枪。当然，苏联人后来又把高射机枪装了回去。不过装回去的原因不是为了攻击飞机，而是为了打其他的比如高层建筑上面的那些坦克炮够不到的目标。

亚瑟从低空掠过，他的瞄准具牢牢地套住了一辆M5坦克的屁股。这辆轻型坦克的灵活性可比它扮演的豹式坦克好多了，不过坦克的机动性再好，和飞机没得可比。他按动发射键，两枚火箭弹被“发射”了出去——其实只是抛掉了配重罢了。

为了确保摧毁，亚瑟又射出了他剩下的两枚火箭弹。现在亚瑟可以肯定，那辆“敌军”坦克肯定完蛋了。最多几十秒钟之后，导演部的人就会让那辆坦克冒出白烟并停下来的。

在打完了所有的火箭弹之后，亚瑟拉起了飞机，直接一个筋斗，再次进入了攻击航线。现在，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火箭弹，但他还有一样大杀器：37毫米航炮。37毫米炮从正面是绝对无法击穿老虎豹子这样的坦克的，但是如果从上方攻击，那只要打上了，绝对是一炮一个。不过攻击顶部需要很大的俯冲角度，这对飞行员对飞机的控制是一个考验。

不过这对亚瑟并不是个问题。他的飞机现在已经消耗掉了三分之二的燃油，抛掉了所有的炸弹和火箭弹，机体相对来说已经非常的轻了，加上改版的P…38又进一步加大了俯冲襟翼。这使得这种战机原本俯冲拉起性能并不好的这个缺陷得到了有效的弥补。

亚瑟以60度的角度俯冲了下来，在不到200米的距离上向着另一辆被他套进了射击光环里的坦克开火了。即使用的是空包弹，开炮所喷射出去的火药气体带来的后座力还是让亚瑟觉得就像猛踩了脚刹车一样。亚瑟再次拉起了飞机，同时在心里又给自己加上了一个战果——在这样近的距离上射击一个这么大的低机动目标，还能打不中？

就在亚瑟志得意满的开始爬升的时候，他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后座机枪手的呼喊：“6点钟上方，敌军战斗机！”亚瑟立刻下意思的做了一个急转。同时，他听到从他身后传来机枪的射击声——那是机枪手在努力的干扰敌机。

亚瑟一边急转一边努力的转过头，试图找到袭击他的敌机。

“他们跃升到高处去了！”后座机枪手提醒说。

亚瑟知道，这是德军的FW…190战斗机的经典做法。FW…190系列战斗机的水平盘旋能力都烂的一塌糊涂，他们不可能在盘旋中咬住一架P…38，哪怕这是一架肥胖版的P…38。但它们的跃升、俯冲都不错，滚转更是好得不像话。所以，有经验的飞行员会在这个时候拉起战机，保持住高度优势，看着处于低位的敌机自己在急转中消耗宝贵的能量。然后再抓住机会俯冲下来，再给他一家伙。

亚瑟现在的处境可真的很不妙。他刚才在执行扫地皮的任务，为了提高攻击精度，他飞得又低又慢，严重缺乏能量。P…38的滚转慢得一塌糊涂，现在又缺乏能量，根本无法再做出一个像刚才那样的急转。如果不尽快把高度降低下去，只要“敌机”再次俯冲下来，他就只能等着挨打了。

所以亚瑟迅速的俯冲到不到15米的高度，这样敌机在攻击他的时候，俯冲起来就会有很多顾忌。如果后座机枪表现好的话，他还是有可能逃过一命的。一边小心地控制着高度，要知道，在这样的高度上飞行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否则，地面上的一个小小的起伏，或者是一棵大树，一栋房子都能真正的要了你的命，它们可不管这是不是演习呢。

但现在，他还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驾驶飞机上——他还得时刻留神敌机呢。在这个时候，亚瑟深深的感到，有一个后座机枪手是件多好的事情。不用管飞行的机枪手可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盯住敌机的动态上。他可以不断地把敌机的动态报告给飞行员。

“敌机飞越了我们，现在在你的12点上方！”

亚瑟向左做了一个转向，同时在无线电里下达了命令说：“斗牛犬小队靠拢成防空队形！”

小队里还剩下的三架飞机迅速的集中在一起，这样，他们的自卫机枪就能相互支援。从而提高自身在面对敌方战斗机时的防御能力。

“反应很迅速！”麦克盖阿坐在F4U的机舱里，看着下面的三架P…38改迅速的形成了防御阵型，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过赞赏归赞赏，必要的考验还是不能少的。麦克盖阿和他的僚机左右分开，他的僚机将从敌机的正面发起佯攻，如果对手继续保持航向，他就从敌人的尾部机枪难以顾及的两点钟方向进入，发起攻击。如果对手向他急转，以寻求和他来个迎头对射，那他就放弃攻击，而由原本佯攻的僚机发起攻击。

“两架敌机左右分开了，从我们的十二点点钟和两点钟方向过来了！距离600米左右！速度550公里左右！”僚机上的机枪手发出了警报。

“这些家伙的攻击角度挑的真是狡猾。”亚瑟完全明白对手的用意。所以他没有选择和12点方向上发起佯攻的那架F4U对射，也没有转向麦克盖阿，而是朝相反的方向做了一个转向，同时还略微爬高了一点，让3架P…38攻击机来开了一点高度差。这样一来，发起攻击的两架F4U就全在尾部自卫机枪的火力范围内了。

当然，在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亚瑟也没忘了另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呼救！

“斗牛犬在2号地区遭遇敌战斗机！请求支援！重复！斗牛犬在2号地区遭遇敌战斗机！请求支援！”

亚瑟知道，就在附近，至少有12架以上的P…51战斗机在巡逻，只要他能挺过几轮攻击，这些战机就一定能赶到。“逆十字”的教官们的技术当然很牛，但是拥有压倒的数量优势的P…51还是能轻易的驱逐他们的。只是，他们居然让这两架飞机这样轻而易举的就钻进来了，这真是不可饶恕！

“应变不错！”麦克盖阿再次表扬了这个小队。他拉起了飞机放弃了这次攻击，同时通知僚机：“我们去考验一下其他的编队。”

麦克盖阿明白，他的主要任务从来不是靠着技术彻底地把学员打垮，而是帮助他们养成良好的飞行、作战的习惯。从刚才的反应看，这个小队已经合格了。而且，就这个演习本身来说，干扰敌机，使得敌机难以集中注意力攻击地面目标才是他们的目的。所以，麦克盖阿立刻将目标转向了其他的P…38攻击机小队。

这时候，一个P…51四机编队也已经开始逼近麦克盖阿，麦克盖阿明白，留给他随意欺负攻击机的时间不多了。但他对出现在自己六点钟的P…51不管不问，依旧尽力的去骚扰那些攻击机，使得他们不得不不断地中断攻击。至于那些跟在后面的P…51嘛，麦克盖阿认为，就凭这些家伙，在短时间里是打不下自己的。

不过短短两到三分钟之后，又一个P…51的四机编队出现了。麦克盖阿知道，他现在要走人了，要不然，就真的要被这些菜鸟打下来了。于是，他带着僚机加大马力，直接开溜，他知道，那些P…51是不敢来追自己的。因为他们要担心会不会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事实也就像他预料的那样，那八架P…51略作追赶就转头返回了。

而这时，由于麦克盖阿的干扰，P…38攻击机机群已经有接近十分钟没有对地面上的敌军坦克发起太有效的攻击了，而此时，这些坦克已经逼近了他们的目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复杂战术背景对抗演练（4）

在空中威胁消失后，攻击机群迅速恢复了攻击。而在此时，那些敌军坦克已经乘机逼近了伞兵们的防御阵地，步兵们已经从装甲车辆上下来，发起徒步冲击了；而那些坦克和装甲车辆也开始不断地用火炮和机枪的直射火力支援步兵的行动。在它们，尤其是坦克的直射火力的打击下，伞兵们仅有的几个反坦克炮支撑点上相继升起了白烟——这表明导演部已经认定，这几门反坦克炮被摧毁了。

伞兵们的机枪支撑点也在坦克的攻击前岌岌可危。难以移动的，就像M…2这样的重机枪，很多都已经被摧毁了，好在伞兵们手里的勃朗宁自动步枪（其实就是一种轻机枪）还很是不少，这些机枪火力暂时压制住了伴随坦克的步兵，而没有步兵的支持，坦克贸然的冲进人家的阵地，肯定会被人家用巴祖卡之类的东西打个稀烂的。不过这些机枪的处境同样不好，在坦克炮的威胁下，它们甚至不敢在一个发射点上打完哪怕一个弹夹，往往只能匆匆的射出三到五发子弹，就得赶紧转移，否则，就会遭到坦克火炮的攻击而被判定出局。如果局面的不到扭转，防线的崩溃几乎就在眼前。

“自由攻击！优先攻击那些停下来了的！”负责三个P…38攻击机编队的德鲁比少校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自由攻击的意思是解散编队，这可以让飞行员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对地攻击上，但也会增加飞行员所面临的危险，一旦再次出现敌战斗机群，攻击机就很容易吃亏。不过考虑到现在已经有8架P…51在目标区上空，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非常合理的了。

至于优先攻击停下来的坦克，那是因为，在二战的时候，坦克还不具备在运动中精确射击的能力。想要准确的命中目标，他们就必须显然坦克停下来，不然行驶时的起伏颠簸，会把坦克炮弹的命中精度降低到和国足射门的精度不相上下的地步的。而停下来本身也会增加坦克自身的危险，所以当时的坦克大多采用短停开火的模式。这个模式是这样的，坦克在低速行驶中完成装弹、炮塔转向目标之类的动作，然后在车长的指挥下，驾驶员紧急刹车，在坦克停下后，炮长迅速开炮，接着坦克迅速启动，恢复到行驶状态。所以，在战斗中，如果一辆坦克在没有遭到打击的情况下突然停了下来，那毫无疑问，就是它要准备开炮了。如果不优先打掉他，就有伞兵要倒霉了。

亚瑟看到远处一辆M5正在刹车，他立刻蹬舵一个侧滑就将机头对准了这辆M5。坦克的视野是很差的，即使是地面上的目标，不在一定的角度内就看不到，至于对空的视野那基本是一点都没有。所以那辆M5一点都不知道有一架P…38攻击机正朝着它俯冲过来。不过驾驶它的车组人员也知道，现在坦克群的头顶上有敌机，短停的时候极其危险。所以这辆坦克刚刚停住，立刻就朝着一处疑似机枪阵地的目标开了一炮，然后驾驶员立马就加大了油门，坦克发动机轰鸣着开始加速。

但是，这个时候加速已经晚了，亚瑟俯冲了过来，从后上方向它连开了两炮。十几秒钟之后，坦克车组就接到了导演部那令人沮丧的通知：“你车已被击毁！”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又有8辆坦克和装甲车辆被判定为被击毁。但此时，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支持下，步兵们已经撕开了防线，两辆M5坦克打头，几辆装甲车和一群士兵已经突入了桥头的小镇。随后，更多的敌军士兵从这个缺口里冲了进去。

这是一个典型的欧洲乡间的小镇。小镇里有一条主干道和几条小岔路。街道很狭窄，旁边的建筑物也都不高。但这些建筑都相当的结实，它们都有着厚厚的用大块的石板和青砖砌成的墙壁和小小的窗户。这些建筑，以及街道拐角上的一些零时工事成了抵抗者最后的防线。靠着一门被藏在街道拐角的一间房子里的一门57毫米炮，伞兵们干掉了那两辆突入了小镇的坦克，几辆装甲车也很快在巴祖卡小组的攻击下被摧毁了。但是更多的敌军从缺口里冲进了小镇。守军在他们的攻击下节节后退，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状况，小镇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必须堵住缺口！但如果不能阻止敌军的不断涌入，伞兵们现有的力量却又堵不住这个缺口。所以现在，空中的攻击机群必须挡住不断涌入的敌军！

现在，学员们也都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候到了。敌人的坦克部队已经遭到了重创，现在如果能打退了敌人，那他们就很难再发起这样规模的攻击了。所以，现在在这一空域的所有的飞机，包括那几架制空型号的P…51都来到了低空，阻挡敌人的兵力进入小镇。

现在亚瑟无比的怀念P…38原本的那门6管的20MM炮，在攻击步兵的时候，这东西能够提供比现在的一门37加两门20转膛高得多的火力密度。用来压制步兵可比现在的这套机炮组合强得多。更要命的是，因为37MM的炮弹太占空间，以至于现在这套机炮组合带的炮弹比原来的要少不少，经过前面一段的使用，现在他的机炮里面已经没啥炮弹了，俯冲过来，俯冲过去，更多的只是在吓唬人而已。到了后来，他更是要主要依靠后座机枪手的自卫机枪来攻击地面的敌人了。

好在那8架P…51还有着充足的弹药，它们不断地从这边冲到那边，从那边冲到这边，尽可能的阻拦敌人的步兵进入小镇。但战斗机一冲过来，那些狡猾的敌人立马就靠着坦克“残骸”呀或者什么别的东西隐蔽起来，等战斗机一飞过去，他们又立马冒了出来，继续往小镇里冲。

“我要是还有6枚炸弹该多好！一枚就能炸掉一片！”亚瑟不由得怀念起早就被自己丢掉了的那6枚炸弹了。

更多的敌军士兵涌入到小镇里了，就在大家近乎绝望了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了引擎的轰鸣——整整12架P…47对地攻击改型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这些飞机机翼的挂架上挂满了火箭弹。

P…47机群出发的时候，接受的任务还是攻击敌军装甲力量，而干这个活，火箭弹比航空炸弹更好用，而此时，坦克已经不是最主要的威胁了，但已经起飞了的P…47总不能学习南云好榜样，再飞回去换炸弹吧。所以，这些P…47还是带着反坦克火箭弹赶过来了。

P…47机群的投入一下子把敌人冲击的势头给压制住了，现在，敌军攻入小镇的速度大大的减缓了，小镇里的伞兵也开始在努力的收复失地了，局面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平衡。

克努斯上尉驾驶着他的侦察机在小镇上方盘旋，不断地把战况报告给指挥中心。这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条指令：“马上把敌人炮群找出来！我们的阵地遭到敌军猛烈炮击！”

克努斯开始搜索目标，今天的天气不错，大气能见度相当高，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些正在开火的敌军火炮。于是新赶来的P…47们被调去攻击炮群去了。因为如果不能压制住这些火炮，伞兵们是无法守住小镇的。事实上，在刚才的炮击中，正在努力反击的伞兵们被判定为损失惨重，现在他们的反攻势头已经完全被炮火压制住了。相反，在炮火的支援下，镇子里面的“敌军”倒是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地盘，现在，小镇里接近一半的地盘都在他们的控制下了。

但是P…47们的离去，哪怕只是短时间的离去，也立刻带来了大问题：执行遮断任务的力量大为减少，更多的敌军涌入了小镇……

几分钟后，炮击停止了，但是在这几分钟里面，敌军距离大桥已经只有不到一百米了。在那里，伞兵们依靠最后的一道防线挡住了他们，但是如果敌人还是能这样不断地涌进来，天知道他们还能顶多久？

为了支援他们，打完了所有的航炮炮弹的亚瑟甚至已经驾驶着他的P…38攻击机在镇子上空沿着街道来回飞行，依靠着尾部的自卫机枪来攻击在镇子里面的敌人了。虽然建筑物什么的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他的攻击和俯冲恐吓，还是给敌人带来了很多困扰。

亚瑟拉起飞机，耳机里传来机枪手的声音：“我没子弹了！”

亚瑟没有说话，他只是继续拉起飞机。完成了一个筋斗，然后再次沿着街道俯冲了过去。

“就算没有弹药了，冲过去总能吓他们一跳，迫使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亚瑟这样想着。

“轰炸机！是B…25轰炸机！”后座机枪手又激动地狂呼了起来。亚瑟也顾不得继续吓唬“敌人”了，他拉起飞机，转过头来，看到一大群，整整24架B…25轰炸机，正排着密集的队形，向这边飞来。

轰炸机群临近后分成了两组，一组开始在小镇外执行起了战术遮断任务，靠着挂得满满的炸弹和机头上6挺M…2机枪，他们一下子把敌人给压住了，在它们的压力下，敌军再想要进入小镇就相当的困难了。

另一组B…25则在地面的指挥下，在极低的高度上对小镇中的“敌军”狂轰滥炸。而小镇里的伞兵们也趁机发起了反攻……

第一百八十章　通信

最后到达的这24架B…25轰炸机压断了骆驼的背。在它们的压力下，“敌军”的攻势完全崩溃了。伞兵们发起反击，迅速的收复了阵地。在这次进攻中损失惨重的敌军再也难以发起类似的攻势了。学员们顺利的完成了他们的毕业考。

这批学员的毕业，也标志着“逆十字”的改组已经基本完成了。最多再过一两个月，罗恩就该离开“逆十字”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是繁忙。对这一段培训过程的总结和反思是极为重要的，它将有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所以，在这一批学员们离开后，“逆十字”并没有立刻迎来第二批学员，而是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作总结。

在这一段时间里，罗恩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娜佳写来的一些信件。在这些信件里，娜佳用她那不太纯熟的英文向罗恩描述着自己在洛杉矶的所见所闻：

“我们到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充满了美妙的和平的气息。是的，美妙的和平的气息。亲爱的，你在俄罗斯呆过一段时间，你知道，在现在的俄罗斯，城市在夜间是沉睡在黑暗里的。一切的电力都要向那些对战争有着直接帮助的部门倾斜，停电对于居民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即使有电，为了避免暴露目标，家家户户的窗户上一年四季都拉上了本来在冬天才用的厚厚的棉窗帘。

亲爱的，你知道吗？很多次，我们在完成一场夜场的演出，等观众们散尽之后，我们也一起离开剧场，步行回我们的宿舍去。那时的街道就是那样黑沉沉的，你几乎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只有街道拐角那里，住着一位老奶奶，嗯，她瘦瘦小小的，长得就像童话里的巫婆。不过她可是个好心人，她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从她的门前经过，于是她会把窗帘拉开一点，给我们漏些光亮出来。战争是这样的漫长，亲爱的，我甚至都快忘了以前和平时候城市的样子了，直到来到美国，才又一次记起了它。这让我的心里充满了对俄罗斯的思念……”

而在另一封信上，娜佳这样写着：

“今天芭蕾舞团离开洛杉矶回国了，只有我和安娜留了下来。我们去机场给他们送行，看着飞机起飞，我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回来的路上，我觉得孤单极了，汽车从繁华的街道上驶过，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在一片无人的荒原上一样。安娜大概也有这样的感触，所以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罗恩，我很孤独，我在想，我真的适合像这样一个人留在美国吗？”

……

“今天是舞团离开后，我第一次在没有乌兰诺娃老师的情况下和其他美国同行合练。我们排练的是《胡桃夹子》的第二幕第二场，就是克拉拉和王子在糖果王国里的那一段。下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就要演出这个片段了。老实说，《胡桃夹子》是我演得最好的剧目了，这不是我自夸，乌兰诺娃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留在了美国，我们剧团下一次排演它的时候，老师就打算推荐我来演克拉拉了。但今天我的表现却很不好，没有老师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完全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节奏什么的全都乱套了。

不过，美国这边的那位团长——人家都叫他老波普，倒是很宽容，他安慰我说，这是很正常的，因为现在我和与我配合的演员，乐队互相之间都不熟悉。出现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必然会出现的。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问题都不会是什么问题的。但我还是很担心，你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俄国人和美国人在对艺术的理解上是有很多的不同，更因为我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我一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把全部的注意力……我真是羡慕安娜，同事们离开的那天，她把整张脸都哭花了，可是没两天，不，是第二天一起床，她就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最近，她每天早上都会收到一束鲜花，这更是让她得意得把什么烦恼都忘了……”

看到了这一段，罗恩立刻反省起了自己，虽然因为公务繁忙，他不可能立刻跑到洛杉矶去陪着她但找一家花店，让他们代替自己每天送一束鲜花去难道都不行吗？那个安娜，罗恩也见过，虽然也是个美人，但是，罗恩觉得，就气质和风韵而言，她和娜佳还是有差距的。如果要打个比方，罗恩觉得，安娜就像是一只美丽的金孔雀，而娜佳则是一只刚刚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冬天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白天鹅的丑小鸭。连安娜都有人每天送上一束鲜花，娜佳哪里就没问题吗？虽然罗恩相信，在剧团里恐怕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和娜佳的关系，但是，“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的事情在美国也绝对不少见。而且，当一个女人处在像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