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大争-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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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伤兵尽数上阵，与另外一万晋军死死拖住秦军。他手中依旧有步骑两万做后备，蒙恬的战术他自然能够看出。

“总管，秦军攻得太猛，好多弟兄都阵亡了！现在都是带伤而战，眨眼就要为国尽忠！”一名断臂传承者跪在高台下请求援兵，声泪俱下。

李世绩看了一眼台下跪着的传承者，叹了一口气说道：“再坚持一刻，骑军就会出动！”

断臂传承者牙一咬，狞声说道：“好，一刻后见不到骑军出动，弟兄们悉数投秦！”

断臂传承者提着满是豁口的战刀离去，留下一帮神色不自然的晋国神将。

“传承者俱是狼子野心之徒，毫无忠君爱国之心，该杀！”说话的是张亮。凌霄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位列十六。

他原为李密部下，隶属李世绩，曾经随李世绩独立过一段时间，后随李一同降唐。得房玄龄、李世绩推荐入李世民幕府。李世民兄弟相争时，派其到洛阳招募私党，被元吉告发而下狱，张拒不招供掩护了李世民，因而有功。

贞观年间，因善于行政而颇得信任，又揭发侯君集谋反、随征高丽而立功。但其后因好巫术而逐渐名声败坏，贞观二十年被告谋反，受诛。

“话不能这说，我大晋初立，对他们这样的传承者又无恩惠，他们能为我们奋战到山穷水尽，已是殊为难得之事！”

虽然李世绩和张亮同殿为臣，他们的关系依旧有着淡淡的主从性质。两人可以说是极为亲密，若李世绩造反，张亮绝对是第一个追随！

李世绩见张亮词穷无言，笑了笑对罗士信说道：“罗将军，你部冲阵，将秦军赶回去！不要冲入秦军箭阵范围，否则有过无功！”

“总管放心就是，决不让手下儿郎枉死在秦军箭阵之下！”罗士信望了一眼秦琼，转身阔步离去。

他们南岸的晋军神将都是当初瓦岗军一系，李恪如此安排，就是希望他们能够精诚团结，齐心抗秦。毕竟人多了，心也就散了，拉帮结伙很正常。

“秦琼，你也去准备一下。我担心罗士信杀的尽兴，忘了军法。如果他被秦军围困，你即刻出击！”

秦琼出列，抱拳接了军令转身离去。

秦琼的沉默，李世绩也有些无奈。首先是公孙策给秦琼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又接着是晋军传承者一系坐看程咬金被马超擒获，让秦琼对晋军传承者势力产生了极大的成见。以至于现在秦琼性格沉闷，整个人变得有些阴沉沉。

“将军，晋军骑兵出动，数目在五千左右，统军之人是勇将罗士信！”成蛟端着望远镜，眯着一只眼说道。

“李世绩用两万三流晋军拖住了我三个小时，现在想派骑兵摘果子！”蒙恬说罢，举着手中小旗向后一挥，旁边旗兵看了，举着两个大旗子，开始挥舞。

前线秦军如潮水退去，退却的过程中不断将铁蒺藜抛到地上，罗士信所部骑兵冲锋受阻，只能缓速前进，追着秦军行进。

罗士信纵马绕过铁蒺藜区域，杀入秦军阵列，他越杀越猛，死死咬着秦军，单骑纵马往来奔驰在秦军阵列中，接连挑杀数名秦将。

“吃掉李世绩的骑兵，这一战李世绩不败也败！”蒙恬说着，不断指挥身旁旗兵将调令传下去，后阵八千弩兵出列，一片烟雾中的弩兵张弦扣箭。

“秦军都是窝囊废！有没有能和我罗士信一战的！”罗士信马槊挑着一名秦军神将躯体，在马上高呼，周围秦军一哄而燃，让罗士信哈哈大笑。

“冲锋，将他们踏成泥渣！”罗士信对走出铁蒺藜区域的晋骑大声呼喝一声，马槊遥指正死命后逃的秦军。

五千晋骑呼喝着，纵马提速。其中骑射技艺精湛者取弓搭箭，射击秦军步卒。罗士信一马当先，杀进秦军队列。马撞槊挑，杀的好不痛快。

当他屠杀秦军步卒不断前进时，已经进了秦军缭绕烟雾的军阵前，猛然看到一排排就绪的弩兵，当即扭头对后大喝：“快撤！秦军箭阵！”

在他扭头的瞬间，周围秦军尽数趴在地上，有盾的以盾遮身。秦军箭阵在积弩将军的一声轻喝下，箭如雨发，一团黑云从天空掠过，狠狠落在晋骑所在的区域内。

大多数晋骑都是连人带马被钉射从串，更多的是一箭射落战马，要么被马匹踩死，要么被后续的弩箭钉死在地。

只是一轮箭雨，晋骑损失惨重，紧接着又是整整四轮箭雨。五轮箭雨之后，五千晋骑伤亡九成，余下的当即崩溃，看的罗士信目眦欲裂，仰天长啸。

李世绩更是急得跳了起来，急令敲打撤退鼓声。而罗士信听到撤退鼓声后，想撤已经来不及了，他被秦军组成盾阵团团围困，乱枪捅刺，战马负伤极重。

“投网！”一名秦军传承者大呼一声，一张张渔网被投出，罗士信持槊挑拨，还是被渔网困缚，罗士信哀嚎一声，就被前赴后继的秦军淹没。

“总管？”秦琼远远大声喝问，目光急切。

李世绩缓缓摇头，秦琼狠砸马头一拳，带兵归阵。

“我们该撤了，剩下两万人根本守不住汾水南岸！”李世绩有些沉闷，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南面秦军阵营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

“风！风！大风！”秦军八千弩兵在前，出现在晋军视线内，晋军上下无不惊魂。

“总管你率步军先撤，末将带骑兵冲阵。从这里杀出去，末将可去耿县李靖总管那里效力！”秦琼说罢离去，背影落寞。

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会像自己两个弟兄那样，先后折在秦军手中。

“放火烧营，全军北撤！”

火光烟雾下，晋军士气低迷，一队队坐船去对岸。而秦琼五千骑军没有意外，被八千弩兵来了五轮齐射，四万支弩箭的射击下，秦琼本人负伤，带着残兵绕阵向西撤离。

“杀！”秦军杀进火光中的营地，晋军纷纷跳水而逃。纵是水性出众，但一身铁甲在身，也难免沉溺。后续跟来的秦军弩兵更是对着汾水射击，晋军尸漂汾水，血染满江红。

北岸蒙骜也开始奋力，李嗣业带着三千陌刀兵发动猛攻。三千陌刀兵排成三排，交相前进，每踏一步，整齐的阵列前必然一道寒光闪过，无有能挡者！

即使是骑兵，在陌刀阵前，也是人马俱碎！

李嗣业直突李恪中军，其余秦军见李嗣业一部神勇异常，更是卖力。苻坚派来的一万人在苻宏的带领下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

秦军见两个附属势力的都这么卖力，自己哪能被比下去？于是秦军更是悍不畏死，多有弃甲不用，裸衣上阵者！

晋军全线告急，陷入苦战。

此时的朝阳坡，殷开山被张辽生擒押赴坡上，半路就遇到安梦率领的一队白袍剑婢下山而来。

“姐姐不想看到他，张将军将他砍了吧！”安梦手持武山剑，说罢望了一眼殷开山，转身上山。

刘雅蝉因为听说殷开山首攻失利，打算纵火烧山。这山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们夫妻一日日看着栽植的，感情很深。谁要破坏，她就让谁死！

张辽抱拳一礼，送走安梦后又将殷开山提到山坡下，见殷开山还是昏迷不醒。张辽抽刀说道：“杀你的人，是张辽张文远！”

一刀挥下，寒光闪过，张辽轻轻擦拭刀上血迹。

脚下殷开山的头颅仰天，瞪大了双眼。断裂的脖颈处，喷涌出无数的血液在落地前腐化成灰。

然后是各色气流喷涌而出，张辽发现自己手中斩杀殷开山的那把砍刀多了一些变化，刀身莫名浮现一层菱形靛紫色花纹。

殷开山身死的那一瞬间，受伤的秦琼猛地喷了一口血，面容一瞬间似乎苍老了五六岁。渡过汾水的李世绩和张亮同时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而与蒙骜率军对砍的凌霄阁二十四功臣无不出现各种异常，其中身在雁门郡的李世民脸色一变，群臣跪拜。

他展开自己手中的折扇，寒声说道：“是郧公殷开山，他的神像从扇中消失了！”

“陛下息怒！”长孙无忌痛声劝谏，他也不好受，殷开山身死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宿命莫非不可违背？生前郧公就是凌霄阁二十四功臣之中最先离世的，现在复活后，还是第一个殒落！”李世民伤心的不仅仅是爱将身死，凌霄阁气运出现漏洞，而是宿命。

对于对抗宿命的话题，那是天子和天的事情，群臣哪敢插嘴。

“朱棣那个粗人已经接受了先前的条件，不用等他回复。诏令全军，挥师南下！”李世民落寞离开，群臣跪拜恭送。

第九十一章　围攻晋阳城

当蒙恬与成蛟过汾水，加上手持一枚虎符的赢豹，三人同时唤醒虎符内的符兵。三枚虎符浮空，虎口吐出一道黑蓝色大雾，大雾弥漫久久不散。

当三枚虎符落地后，大雾散去，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三万精锐佩剑戈兵。一个个身材魁梧有力，同时双眼灵动，充斥着无穷战意，

“呵呵哈哈哈，敌军在北十里处，杀了他们！”赢成蛟仗剑长笑，他的血脉最为尊贵，对于符兵他拥有最高指挥权。

“喏！”三万秦军齐呼一声，朝北杀去。

三万秦军猛地出现在晋军侧翼，李恪也算果断，留下断后的兵马，全军朝汾阳大撤退。

秦军舍命追击三十里，晋军抛尸一路。

秦军休整后继续前进，最终在汾阳城与晋军对峙。

汾阳位置紧要，西靠吕梁山，东傍汾水，中间又将前朝公路死死扼住。晋军如果丢失这里，秦军必然长驱直入，直达太原郡！

太原郡是晋国国度所在，这里聚集着近二百万人口，整个太原郡全面开发，秋收粮草足够晋国食用一年。若秦军攻入太原，必然会将地里庄稼毁坏一空！

这才是真正令晋国的元气大伤的事情，不能自己生产粮食的势力，靠前朝的积粮又能维持多久？

而秦军虽然能绕过汾水进击太原郡，若大军出动，粮草后勤就是问题，小股部队虽然可以以战养战，但容易被晋军逐个击破。

所以秦军在汾阳城下扎营，不攻破汾阳城，他们是无法安心进击太原郡的。尽管这一刻太原郡就在眼前，和董卓当初一样。

四月六日傍晚，武周十万大军从上党杀出，刘仁轨攻克祁县，薛讷攻占太谷县。距离晋都晋阳不足二百里，此时太原郡极为空虚，武周主力大军直赴晋阳，偏师绕击文水。

文水是武则天出生之地，武周大军占据这里，就能唤醒更多的武氏宗族成员。主要是唤醒一个人，武士彟（音，越）！

武士彟是武则天的父亲，跟随李渊起兵的元老功臣，寒门出身却能混到国公爵位，工部尚书的牛人！只是后来武氏势力被灭，武士彟的功绩自然被大笔的消减！

此时的公孙策率领五万河东军已经靠近晋中，这里前朝是大市重地，此时只有数座军镇。分别建立在山道险要处，专门是防备上党地区敌军的！

这一片地带只有两座大城，一座西面的晋阳城，一座是东边的寿阳城。晋阳城是大晋国度，太原郡的郡治，不去说它。

寿阳城则是晋国留在上党地区的钉子，扼守晋州通往冀州的太行山山中大道！十分紧要，公孙策已经派高顺率军两万前去攻取。

寿阳在手，才能防止赵国和燕国从井陉杀来！此时晋国已经和燕国结为兄弟之盟，倾力北抗诸胡，南征大河。

如果他率军出击晋阳，燕赵联军从后杀来，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三万大军在夜色掩护下，顺利袭取三座晋中军镇。公孙策起家靠的就是夜袭，先是在冲信县城夜袭凉军宋配，灭掉了他西北之行最初的强敌。

之后又是金城夜袭反击战，将凉主张重华一举生擒，使得苻坚归附，让西北局势清朗。在占据河东蒲地时，他依旧是靠夜袭取胜。

四月七日一早，武周七万大军北击晋阳，派出的斥候已抵达晋中一带，公孙策尽起大军三万，赶赴晋阳。

镇守晋阳的是李恪长子李仁，他只是个代表。真正掌握晋阳军政大权的是大唐的另一名军神王忠嗣。他爹王海宾随薛讷在和吐蕃人作战时立有大功，诸将嫉妒之下任由他爹被被吐蕃大军活活磨死。

他爹死的勇烈，唐玄宗就收他为义子，改名王忠嗣。十八岁的王忠嗣在西北担任兵马使，侦察得知，世仇吐蕃大赞普正在玉川检阅军队，决定率部攻其不备，但遭到其他将领的反对，王忠嗣坚持己见，于是率精骑三百星夜出击，结果斩敌数千，吐蕃赞普仓皇逃走。

他最威猛的两战分别是北破契丹为主的诸胡联军，王忠嗣率十万骑兵北出雁门，与契丹在桑乾河进行会战，三战三捷，打的诸胡联军全军覆没，契丹可汗只以身逃，不久被部下杀死，契丹三十六部尽数投唐，几十年不敢作乱，王忠嗣率军威行漠北。

又在在青海湖、积石之战中大破吐蕃，使得吐蕃对唐由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御。他手掌重权，却不贪恋权势，积极提拔手下杰出将领，诸如李光弼、哥舒翰和李晟。

王忠嗣身兼河西、陇右、朔方、河东四镇节度使。一人佩四将之印，掌控万里边疆，手握天下劲兵重镇，不可谓不令人惊奇。这在大唐帝国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当时四镇兵力总共将近二十七万人，都是边军劲旅！比安禄山造反的那些部队质量不知道高了多少！对王忠嗣而言，可真是拥兵天下，所幸王忠嗣是忠臣，否则，天下之祸，也许早已发生。

后来王忠嗣差点因为这个事情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如果不是哥舒翰拼死哀求唐玄宗，王忠嗣差点就被他那个皇帝义父干掉。次年贬到荆州当太守的王忠嗣抑郁而亡，时年四十五岁！

当十万联军出现在晋阳城下后，王忠嗣当即下令封堵四方城门，同时朝驻扎在雁门郡的李世民发信求援，他决心死守待援。

晋阳南城城楼上，王忠嗣一身金甲，外罩赤红色戎袍，露出右臂，斜按腰间刀柄。

“父帅，何不往太子大营遣使求援？”问话的是王忠嗣之子，王振（历史上原名震，因为姓王，所以会被屏蔽……）。

“秦周同盟，武周能从上党出兵，必然会与秦军取的联系。若太子率兵救援晋阳，必备秦军所趋！再说汾阳城位置险要，若被秦军攻取，从西而来的秦军将会源源无穷尽！而且秦周一旦联军于城下，必然不会轻易退去！”

父子俩随即沉默，望着同样赤旗的武周大军在南城扎营。一眼望不到的边缘，估计不下十万人。他们和城中守军一样，心中也是忧虑。

但作为主将，他们身为兵之表率，必须要扛住。此时军心不能乱，否则晋阳城将会不战而乱。

“大哥，这晋阳城堪比咸阳，非是人力可攻！”

晋阳南城外，郭亮端着望远镜。他在山中行军两日，已经瘦了一圈，眼圈发黑，气色憔悴。山中妖兽防不胜防，他夜里哪敢睡觉？

公孙策神色说不上差，但也比不上平常，提着雷电戟指着城头说道：“城是死的，再坚固的城池也有被攻克的时候。好像城池被建造出来，命运往往都是被攻克的！”

“关键是王忠嗣这个人，一代军神！有他镇守，不知道能不能在李世民大军南下之前攻克晋阳！有晋阳坚城和城中武将家眷在手，才能顶住李世民大军！”

公孙策到了这一步，只能和城中晋军死磕。李世民率领的部队都是精锐，按照天兵的等级来说，平均都是三流上等，其中不乏一流军种。

由于武周大军是远程奔袭，加上上党山道难行。一路都是轻兵猛进，没有携带攻城器械，此时正在制造相关的器械。

薛讷也率几十名亲骑前来侦查，看到公孙策等人自然带人过来汇合后，双方交流攻城事宜。

“大军接连行军，我部四日高强度行军，虽士气旺盛，但体力衰竭，无力再战。我与刘仁轨决议休整一日，明日一早攻城，十万大军尽出，力求一鼓而下！你怎么看？”

薛讷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神将。

周军和河东军此时必须统一意见，做好沟通，协力作战。才能在李世民大军南归之前，抄了他的老窝晋阳！

公孙策点点头，表示认可周军的计划，询问：“明日一早攻城，如何分配？”

“我率军三万攻西城，刘仁轨率军四万主攻南城，你河东军进攻东城。围三缺一，若有足够兵力，北城也要攻！”

薛讷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只要他攻克晋阳，他薛氏一族必能封王！

薛讷的攻城计划毫无新意，中规中矩。往往的大战都是这样，全凭力量，谁强谁猛，谁就能胜。

公孙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伸出手掌说道：“可以，我们比试一下，看谁先登城！”

“一言为定，不过最好有个彩头！”薛讷伸出手掌，突然说道。

“城中三成人口，余下按两军兵力均分！物资共享，可否？”

“善！”

“啪！”两掌相击，清脆作响。

薛讷收回手，有点发麻，突然幽幽说道：“和你打赌，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说罢，薛讷望着公孙策手中雷电戟，眼神之中是什么意思，众人皆知。

雷电戟的效果实在是逆天，只要公孙策接近城头，就能造成大范围杀伤。抢夺城头对公孙策而言，要比他轻松不少。

“只要能攻破晋阳，城中人口平分，我想你都会答应。这个赌约看起来赌的是三成人口，实际上只是一成，你们又没吃多少亏！”

公孙策抚着发麻手掌说道，薛讷点头，公孙策说的在理。

平分的话，公孙策能获得五成人口，赌约公孙策胜利的话，也就能拿到六成。如果失败，公孙策只有三成人口。所以这个赌约看起来，还是很公允的。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攻下晋阳为前提的。打下晋阳，你好我好大家好。打不下晋阳，竹篮打水一场空。

傍晚时分，周军偏师攻克文水县，武则天之父武士彟在大军护卫中复活。当即从周军将军刘冕那里接过指挥权，率兵南下，直攻汾阳！

第九十二章　亲兵李成梁

四月初八一早，晋阳城外联军早早起身，一头头宰杀的耕牛羊羔成了碗里的美味，各部将士在沉默中吃饭。

“昨夜晋军居然没有来袭营，又白熬了一夜。”郭亮的黑眼圈更黑了，手里抱着一根牛蹄大口嚼咀。

“夜袭虽然有奇效，但要看形势，而且这是一把双刃剑。常常使用夜袭的都是弱势部队，企图通过夜袭改变两军形势。夜袭成功自然好，夜袭失败就是大败。就算王忠嗣有心夜袭，但城中其他人不一定答应。”

公孙策手里握着小刀，削出一片片牛肉，卷着芝麻酱慢悠悠吃着。

“李世民大军就在雁门郡，距离这里三百里，从求援到李世民大军到晋阳，来返六百里，少说也要一天半时间。我们昨天中午到来，李世民先头大军最快也会在午夜才能赶到晋阳。”

“所以晋阳城中的人，只要能撑到天黑，他们就安全了。至于夜袭这种赌运气的事情，他们不敢冒险。”公孙策说着，一脸全是轻蔑。

他不知道，王忠嗣之所以不发动夜袭，原因全是他公孙策的将旗出现在了城外。作为传承者第一人，很多人不管是传承者还是神将，都在研究他。他的夜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公孙策也不知道，李世民在殷开山被杀的那一刻就挥兵南下，此时先头尉迟恭部已经到了二百里外，此时正好和求援的信使碰头。

二百里的速度，骑兵全速前进，三个小时就能抵达。但为了保持马力和人力，尉迟恭不敢全速进军，一路行军还要顾及续战能力。总的来说，晋军南下先锋部队，下午就能抵达晋阳！

而这一切，根本是公孙策等人不知道的事情！

晋军联营二十里，呈弧线将晋阳城包围，河东军在右翼。各部依次出营，攻城器械很是简陋，由从太原郡征调的民夫负责运输。

留在军营中的随身史官张彩霞开始写她的史书：灵武元年四月初八，君率河东精锐三万，联合七万周军攻晋都晋阳城，守军四万，守将王忠嗣。

晋阳城东，三万河东军分成三个万人方阵，中间白袍兵，两翼黑袍西凉军。

白袍军前，公孙策骑在青色巨鹿上，手持雷电方天戟，身披三重铠甲，缓缓在阵前走动，和一排排的士卒对视。

他看到士卒有的目光坚定，有的目光充满崇敬，还有的是畏惧，可能是畏惧他，也可能是畏惧这场战争。

“这一战之后，我们会收获很多人口！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缓缓说着，浑厚的声音让面前的士卒精神一振，仿佛公孙策的声音就像战鼓一样，可以让他们的血液沸腾。

“城中的男人会在这一战中死掉很多，然后会有什么？你们知道么！”

众军仰视，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公孙策继续吼着：“会有很多单身的女人！她们可能是寡妇，但你们有必要嫌弃么！”

乱世以来，河东天兵身份尊崇，依旧有不少光杆。现在一个个体内的兽血开始沸腾，望着晋阳城满是渴望。

“可以这么说，打破晋阳城后，你们每一个都会有女人！等回到了河东，与我的婚礼一起举行，我们连喝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反应迅速的天兵狼嚎着。

“三天三夜，不醉不归！”白袍军全军长嚎，让两翼西凉军不明所以，就连一里外的晋阳城头守军都听到了，一字不差，清晰入耳。

公孙策伸手，白袍军再次安静，但一个个战意沸腾。

“前提就是，你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