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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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个球，这里的都是自己人，马大人不说，阮大人不说，难道你会说？”焦梦熊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瞟了在场的众人一眼，随即瞪着刘孔昭问道。
刘孔昭瞧见众人的眼光齐往自己的身上看来，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道：我们多少年的朋友，当然也不会说了。可是永王殿下确实是不好对付啊。。。
本待发飙的焦梦熊，听到朱慈焕的名字，此刻也不禁有些悻悻，只顾在那给自己猛灌了几盅酒。
“此次阻止海禁之议之所以失败，根子上在于太子没有出面，而王铎那个老家伙与永王连为一体，然后有圣上支持，所以我等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若非宫里传消息给马大人，我们恐怕至今还蒙在鼓里呢！”说话的是忻城伯赵之龙，略微想想今日的事后，总结着说道。
“忻城伯言之有理。集之，以后你往太子那多走动走动，打点好和太子的关系，另外，为圣上挑选秀女之事也得加紧进行。”马士英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厉之色，却是沉声对阮大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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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状态中，请原谅。。。。
第三十三章　二镇之乱
　　　　清晨，酣睡方醒的朱慈焕穿着一身睡衣，坐在品香园中，享受着那和煦的春日，暖洋洋的春风迎面吹来，却是让朱慈焕有一种熏醉之感，他站起身来，舒展舒展手脚，忍不住捂着嘴巴冲着空中大叫了几声：
宝儿，相公喜欢你！
嫣嫣姐，弟弟喜欢你！
小孜，少爷喜欢你！
采儿，叔叔喜欢你！
扑棱棱声中，那树上的麻雀却是被朱慈焕的大呼吓的离枝而去，朱慈焕抖了抖肩膀，心中顿时满是捉弄人的快意，得意的负手漫步园中。
临水阁中，正在妆台前梳理秀发的袁宝儿听到朱慈焕的呼声，芙蓉一般的玉面顿时升起几丝红晕，盈盈的双眸秋波满溢，似要流出，不禁回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轻呸了一声，随即更加欢喜的在镜前仔细描起眉来。
松涛小榭中，朱慈焕那激情洋溢的声音也传到嫣嫣的屋内，嫣嫣想象着自己的这个弟弟此时必定是一幅做完恶作剧的得意模样，不禁轻摇螓首，含情浅浅一笑，随即，推开窗来，放那一园春色入得屋来。
前厅中，只听见“哐当”一声，小孜手中的一个瓷盆砸到了地上，这个丫头又羞又急，细嫩的小脸通红如璧，在厅前众人满含暧昧笑意的目光中逃之夭夭，撩起小腿飞跑时，她却是半是羞涩半是甜蜜，一种幸福洋溢在心中。
王府后园中，采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对身旁的晚娘含糊道：娘亲，我做梦好像听见叔叔叫我了。晚娘瞧着自己女儿一脸迷糊的模样，却是忍不住噗哧而笑，暗道这朱慈焕简直就是儿童心性，行事可真够荒唐。不自觉间竟忆起了从武昌被劫持到王府的经过与生活，心中难得的升起了一股温馨之意，待忆及昨夜自己与朱慈焕的荒唐事时，不禁是一阵面红耳赤，心也跳得更加慌乱起来，却是怎么也系不好采儿身上的衣襟。
不一会，袁宝儿，嫣嫣，小孜等女却是一脸羞红的堪堪赶到，袁宝儿身着一条浅绿色的纨素三条裙，配上她那娇小婀娜的身姿，却是极为灵动诱人，而嫣嫣则是身着一条淡黄的镶边石榴裙，很合体的显出她那修长袅袅的身材曲线，清丽中不失几分妩媚。
眼见肇事者仍逍遥自在的坐在那喝着清茶，袁宝儿顿时是气得牙根痒痒的，飞奔上去，和朱慈焕厮缠在一起，边锤边嗔道：哪有见过你这样疯的，这以后让我和嫣嫣姐她们的脸面往哪搁？娇声嗔骂中袁宝儿却是一阵气喘吁吁，酥胸起伏不已。
朱慈焕呵呵一笑，左躲右闪间一把搂住了袁宝儿的纤腰，紧紧的抱住，笑道：不就是想你们了呗，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能早些见着你们这些宝贝，哈哈哈。。。
瞧着朱慈焕在那得意大笑，袁宝儿却也是忍不住噗哧一笑，替他小心的整了整衣裳，嗔恼道：就你喜欢整出一些新玩意，作弄人。说罢，便和嫣嫣一起坐在石凳之上。
朱慈焕瞧了瞧小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她过来替自己揉揉，小孜敌不住自家少爷奸邪坏笑的眼神，半是害羞半是懊恼来到他的身旁，替他轻轻按揉起来。
“人生就应当这样啊，美景美人，喝茶品酒，不亦快哉。”朱慈焕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温馨小气氛中，微闭起眼睛美滋滋的念到。
就当众人享受着春日的温暖之时，这时赵管家急匆匆赶到，朝朱慈焕的耳中轻语了一番，朱慈焕听罢脸上蓦然变色，他站起身来，对袁宝儿等人说道：宝儿，嫣嫣姐；高大人过来了，我马上去见见他。说完，便穿过卵石小径，往前厅赶去。
看着朱慈焕匆匆离去的背影，袁宝儿，嫣嫣等人的脸上也是一片担忧之色。。。
前厅之中，高弘图见着朱慈焕急忙躬身，朱慈焕拦住高弘图，道：高大人，不必讲这虚礼了，江北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
高弘图这才将军中刚刚传来的塘报递给朱慈焕。原来，史可法督师扬州时，高杰兴兵侵犯，后虽经史可法大义化之，但史可法担心高杰桀骜不驯，所以命令黄得功驻扎在仪真，暗地里牵制他。而这次江北事件的起因是：南明的登莱总兵黄蜚与黄得功同姓，黄得功便与他兄弟相称，为了送黄蜚到登莱上任，黄得功率骑兵三百由扬州往高邮迎接。而高杰素来忌惮黄得功，又怀疑他想图谋袭击自己，得知此事后，便觉得是一个机会，于是在土桥埋伏下精兵准备袭取黄得功。而黄得功遭袭后，经过苦战方侥幸逃回到自己部队中。因此，两人由此交恶，事后他愤而向朝廷上诉，表示要与高杰决一死战。
“现在事态如何？”朱慈焕看完塘报后，皱着眉头问高弘图。
“史大人已经前往二镇进行调解，另外史大人请求朝廷派遣持节钦差前往二镇以对其进行劝服。圣上让老臣给殿下传话，此次军中事变由殿下代表朝廷出面对二镇进行安抚。”见朱慈焕问话，高弘图立刻将弘光帝与众臣的意思传达给朱慈焕。
“好，我稍事准备，即刻出发。”朱慈焕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此时，他的心中还有一些犹豫：这次事变，自己是推波助澜，削弱二镇的势力呢？还是尽量予以调解，以求获得其忠心，将其收纳麾下，这只能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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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北京城的金銮宝殿中，多尔衮背对满汉文武大臣，望着朱门之外紫禁城内雄伟巍峨的宫殿群，对济尔哈朗，阿济格，多铎，吴三桂，范文程等人宏声感慨道：这紫禁城何等雄壮宏伟啊，谁又能想到它三易其手，如今却落在了我们大清的手中呢？
多尔衮慨叹之间，眉宇间有几分唏嘘之色，哪知他话音一转，却是厉声继续说道：
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中竟然有人短视如此，只想要抢掠一番退回盛京。今日我多尔衮就要在这里给你们撂下一句明白话，绝了你们的望，那就是我们大清的志向是席卷天下，问鼎中原，夺了汉人的江山。如果今后有让本王听到妄议返回者，不论是谁，按旗法从重严惩。
“是，摄政王。”多尔衮话语中的坚决不悦之语让朝中的文武大臣打了一个冷战，低声应到。
“阿济格，多铎，范文程，吴三桂；你们随本王前往武英殿，其他的人退了吧。”
武英殿中，多尔衮带着几分尊敬的问道：文程，本王自入京之后便已宣布官吏各归其职，百姓各归其所，如今民心已经初步安定，你以为下一步我们应到如何行事？
范文程躬身答道：不知摄政王以为我大清入主中原的最大敌人为谁？
多尔衮略一思索，答道：应当是李自成无疑，如今天下纷乱，李自成趁势而起，颇得民心，且其麾下拥军数十万，颇有战力，而南明朝廷军镇不听号令，内有奸邪作乱，难有大为。因此，我大清的最大敌人应当是李自成无疑。
范文程笑了笑，答道：未入京之前，我与摄政王之看法一样，但是入了关后，南明中却有一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多尔衮看了恭谨平正的范文程一眼，笑道：文程说的是南明的小王爷吧。
范文程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他在几个月内就平了为祸十数年的张献忠，可见其勇略非常；且如今四川一地，民心大定，未有流民匪寇之患，据说这四川的主政之人也和他的推荐分不开，由此可见他在识才用人方面也高出一筹，我担心此人会成为我大清的心腹大患。
多尔衮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笑道：我已知文程之忧，但是如今南明攻则无力，守或有余；而李自成之患近在肘腋，不得不早平。这样吧，着英亲王阿济格引满八旗六万，合平西王吴三桂部五万，西平李自成；豫亲王多铎引满八旗四万，合汉军平南王尚可喜部两万，兵发河南，直指南明。文程以为如何？
“摄政王高见。”范文程心中对多尔衮的布置颇为认可，点头应到。
“另着固山额真觉罗吧哈那，石廷柱引军两万，进入山东，以获粮道。”多尔衮接着令道。
“是。”阿济格，多铎等人脸带兴奋之色单膝跪地，沉声应到。
“平西王，听说前明太子已在你营中？”多尔衮瞧了一眼侧立身旁的吴三桂，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回摄政王的话，前番李自成欲招降小王，因此遣其山海关防御使张若麟送至。”听到多尔衮问话，吴三桂却是一阵心惊，小心答道。
“哦，那好，你就要随同英亲王西进，就把他交给我吧。”多尔衮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却是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吴三桂额头渗出冷汗，恭顺应道。
“除了范文程，你们都告退吧。”多尔衮很满意吴三桂的合作态度，大手一挥，说道。
半晌，见众人都已告退，多尔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范文程一挥手，道：你也坐吧，文程，本王想将那太子送回南明，不知你以为如何？
范文程一惊，细细思索了一番，才道：莫非摄政王想要促成南明内乱，以方便我大军南进？只是。。
多尔衮看了看范文程那有几分犹豫的眼睛，笑道：文程有何话可以直说嘛。
“只是我担心太子入南明，虽可促成内乱，但其作为崇祯太子的名分俱在，万一。。。”
“无妨，此太子非彼太子，我只是要他们乱上一阵，你去挑选一个品貌类似太子之人，秘密着前明宫中太监授以宫廷礼仪，陈规旧事；初得气度后便可暗中遣回南明。”多尔衮阴沉一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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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平西王府，吴三桂匆匆赶至后园东首的一间香房之内，但见房中西有软榻，上置一鹅黄轻绒软毛枕头；东置香几，一张古琴置于其上；南窗下为一妆台，俱是一些女儿家化妆用的胭脂眉笔，紫木屏风之后，一中年美妇守候于粉幔红帐前，吴三桂到后，对那妇人说道：邢大娘，圆圆还是不舒服么？
那被唤作邢大娘的妇人脸上闪过一些许不自然，但却点头轻嗯了一声，道：小姐身子骨本来就弱，又受了惊吓，短期之内怕难以好转。
吴三桂坐在床前的圆凳之上，对着帷帐中人轻声说道：圆圆，你受苦了，本来我想等你病体好转之时，再让全府中人拜见他们的主母，平西王妃；可惜现在来不及了，我不日即将领军西进，讨伐李自成。
这时只听见帷帐之中传来一极为纤细柔弱的声音：王爷保重，请恕贱妾不能亲自远送。
吴三桂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即吩咐那邢大娘好生照看小姐，便抽身离去。
那妇人见吴三桂远去，急忙将门关上，对帷帐之中的女子说道：小姐，你这样躲着不见平西王不是一个办法啊。
帷幕中人幽幽一叹，声音中似含满腹凄凉，轻声说道：大娘，将军对我有情，宠爱圆圆，圆圆内心感激不尽；可惜我终究是一个不祥的女人，也许今后要受千万人唾骂，又怎么配做一个王妃呢？
邢大娘觉察着自家的小姐似是有化不开的浓愁，不禁也是一阵心疼，她摇了摇头，站立一旁，沉默不语。
第三十四章　永王祭军（上）
　　　　江北，去往扬州仪征的方向，只见几骑飞马扬尘于官道之上。
“石青，张成，前边路旁有家茶亭，我们先去那休息片刻。”领头之人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公子，只见他头上束着淡蓝色条带，脚踏白底黑身的小登靴，脸如满月，剑眉星目，显得俊朗飘逸，脱俗不已。他远远瞥见数百米外道旁的一家茶社，对身旁的另两个身着黑衫的彪型大汉说道。
“是，少爷。”这两个大汉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此时也不禁抿了抿有几分发干的嘴唇，沉声应到。没错，这正是朱慈焕和他的两个贴身侍卫石青与张成，自从清晨高弘图匆匆来告后，朱慈焕却是即刻打点行装，往江北而去。
三人行到茶亭处，茶亭中的一灰衣老汉见三人翻身下马，走入茶亭中，便满含恭敬的迎了上来，将三人引到茶亭中靠左首的一张旧木桌之前。
“老人家，你这都有一些什么吃的？”朱慈焕看着那有些佝偻的茶亭老汉，笑眯眯的问道。
老汉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言谈举止之间有种高贵却又不失平和自然的亲近感，连忙迎了上来，笑道：公子爷，小老儿的茶摊之中只有馒头和清茶，除去这些，却是没有别的好招待客官的了。我见公子爷身上满是富贵之气，恐怕这些粗陋东西您吃不惯。
朱慈焕看着这个满脸皱纹，毕恭毕敬的老汉，笑答道：老人家说笑了，这年头，有些东西饱腹解渴，已是不易，还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你就给我们来十个馒头，一壶茶好了。
老汉听完，点点头，咧着嘴笑道：公子爷，您稍等，东西马上送到。
不一会，却见那老汉端着十个还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和一壶清茶，送到了朱慈焕的桌上，朱慈焕从盘里摸起一个馒头，轻轻的撕下一块，放到嘴中，边咀嚼边对守候在身旁的老汉问道：老人家，你们家可有种地？
那老汉脸上显出几分憨厚的笑容，答道：回公子爷的话，小老儿家世代以种田为生，如今家中还有三亩薄田，都交给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种了。小老儿年老力衰，便在这官道之旁摆下这个茶摊，也好为家里谋些零用。
朱慈焕点点头，话锋一转，接着问道：听说这仪征县有位黄将军，不知老人家是否有所耳闻？
那老汉呵呵一笑，答道：公子爷说的是那黄得功黄将军吧，小老儿自然是知道的。
朱慈焕拿起茶盅，轻抿了一口茶，哦了一声，笑看了那老汉一眼，道：那老人家就给我说说黄将军吧？
听完朱慈焕的话，老汉有些黄浊的眼中有几分欣慰之感，半晌才笑道：公子爷，虽然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我知道您一定大有来头。这黄得功黄将军，他手下的兵，是从不欺负我等穷苦百姓的。小老儿守在这茶摊之中，也亲眼见过许多从北边来的难民，他们可真是被那些乱兵给害苦了，唉，我仪征百姓幸亏有黄得功黄将军守在这儿，不然还真不知要招多少兵灾呢。
那老汉的话语中言真意切，就连朱慈焕几人听了，心中都不由得有几分触动。
朱慈焕点点头，放下了茶盅，眼见石青张成二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置于桌上，笑道：多谢老人家招待，在下这就告辞，这一两银子就算是饭钱，告辞了。说罢，朱慈焕离开茶摊，接过石青递过的缰绳，三人就欲准备离去。
“客官，十个馒头，一壶茶，用不着这么多银两啊！”那老汉手里捏着一锭银子，匆匆追到朱慈焕的身后，急道。
朱慈焕回头呵呵一笑，道：老人家，您客气了，这兵荒马乱的，出来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就这么着吧，告辞。说罢，便翻身上马，夹了夹马肚，重上官道，疾驰而去。
那老汉望着三人的背影，看着手中有些发亮的银子，却是用袖子小心的拭了拭，自言自语道：这个公子爷是个好人哪，以后若能再见到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要他的银子了。
骏马之上，朱慈焕却是细细的思索起刚才那茶摊老汉的一番话来，其实朱慈焕知道，历史上的黄得功，是一个极具忠义之心的人，当年清军攻破南京之时，弘光帝逃往黄得功军中，黄得功苦战至死。因此，这些军镇，从他们最后的表现来看，只有刘良佐与刘泽清二人确实有拥兵自重，满腹私欲之嫌。现如今，却是黄得功与高杰结下仇，两人闹起火拼来，朱慈焕想起这样的事，就不禁一阵头疼。
傍晚时分，朱慈焕与石青张成二人总算赶到仪征城，此时仪征城仍是一幅热闹模样，城门之处，满是许多出城回乡的百姓，而那守城的卫兵却是笔直站在城门口，朱慈焕三人拍马进入城中，沿着那城中大道在西面繁华的商铺集聚之地找到一家客栈，便准备先在此歇息。
房中，朱慈焕示意石青二人将房门关上，不一会，只听见门外传来咚咚的几声敲门声，朱慈焕冲石青努了努嘴，石青会意之后，贴到房门之处，低声问道：谁？
“请问王二小先生是否住在此处？”门外之人亦低声回到。
朱慈焕点点头，石青便将房门打开一条缝，让开一条道来，只见一身材瘦削的男子谨慎的溜到屋中，对正坐在圆桌之旁的朱慈焕拜倒在地，低声恭谨说道：小人钟鸣山，隶属于枭影二组，现潜伏于黄得功军中，已接到施掌柜的吩咐，说殿下不日赶往黄得功军中，殿下若有何差遣，属下必万死不辞。
朱慈焕点点头，示意他起来，问道：现今那黄得功军中状况如何？
钟鸣山瞧了瞧朱慈焕的脸色，小心答道：自从高杰部偷袭黄得功后，黄得功部折损数百精锐将士，而黄得功自己也几乎殒命。士卒一向对黄得功颇为用命，闻此事变，顿时群情骚动，要求发兵报仇。今日，黄得功召集军中大小将佐集会，定于明日四更挥师东进，袭取高杰所部。
朱慈焕一听黄得功明日即将出兵报仇，心底顿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站起身来，在室内走来走去，反复思索到：若是以天子钦差的身份入黄得功军中，黄得功若有忠义之心，必然不敢拂逆圣意，只是，他心底乃至军中将士必然心怀怨恨，以为朝廷不公。若是黄得功没有忠义之心，我看此次自己前去只能说之以厉害了。
想来想去，朱慈焕觉得自己的心中也没有谱，对那钟鸣山问道：你可知那黄得功为人如何？
钟鸣山垂首答道：黄得功一向爱护将士，严于治军，于当地百姓官吏秋毫无犯。
朱慈焕点点头，道：你辛苦了，先回去吧；若有何进一步的消息，随时来报。钟鸣山应了一声，随即退出屋外离去了。
朱慈焕在屋中踱来踱去，不时的看看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最后终于回过身来，对石青，张成两人吩咐道：你们二人马上去给我购置一些祭奠死人用的东西，比如纸钱，白幡之类的。。。。
石青，张成二人听后一阵愕然，道：殿下，你买这些是要给谁用啊，难不成你想把那黄得功咔嚓了。。说到这里，石青张成二人还很配合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慈焕看着眼前的这两个闷头闷脑的活宝，恼极而笑，骂道：你们两个长了什么猪脑子，还不给我快去。说罢，在他们两人的屁股上各狠狠的踹了一脚。石青张成两人挠了挠脑袋，一阵嘿嘿傻笑，这才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朱慈焕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几分无奈的嘟囔道：你们两个，如果有高佐一半的脑子就好了，没办法，猴子上树牛犁田，你们也就是做侍卫的命。念罢，朱慈焕却是摇摇头，回身坐到桌前，想着明日的事来。
第二日天还未亮，仪征城外黄得功军中，一片灯火通明，整装带甲的军士列阵而立，一身着铁甲，个头约在一米八左右，粗眉大眼的主将在大小将领的簇拥之下走上了点将台。只见他横步而立，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抓住剑尾，对着那台下个个头束白带的士兵宏声说道：各位弟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那高杰真他妈的不是人，竟然趁我等不备，害我等弟兄的性命，此仇不报，我黄得功有何面目去见那些死去的弟兄，有何面目去见他们的家人，今天，我们就要让那高杰血债血偿，以慰死去的兄弟在天之灵。
台下的士卒满脸的愤慨之色，一起挥动着手上的刀剑长矛，齐声怒吼道：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黄得功大手一挥，说道：出发。台下的士卒便一起侧身右转，准备往营外开拔而去。
这时，只见一尉官匆匆的赶到点将台之上，躬身对黄得功拜道：禀报将军，营门外有人拦住了去路。
黄得功一听，先是一愣，继而火了，怒道：你说什么，大营门口竟然让人给堵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给我轰走。
见黄得功发飙，那尉官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将军，我本来也想把他们轰走，可是他们却说是为我军中死去的兄弟祭奠，我想他们会不会是死去兄弟们的家人，所以。。。
黄得功听完，心想原来是他们啊，心情稍微好了点，道：既是如此，我们一同去营门之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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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大，项目终于告一个段落，观山回来了，照常更新。。。。
第三十五章　永王祭军（下）
　　　　岂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