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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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左良玉看见朱慈焕和方以智陈贞慧进来，径直跪倒在地，口中念到：臣宁南侯武昌军指挥使左良玉叩见永王千岁，千千岁。殿下远来，臣未能亲迎，请恕罪。
朱慈焕连忙将左良玉扶起，说到：“慈焕此番秘密前来，将军自是不知，何罪之有。今晚前来拜访，亦是不愿让人知道慈焕今晚密见将军之事，故而与将军在书房相见。”
“呵呵，未见将军之时，已闻将军之名。今日既见将军，更觉将军果我大明元老宿将。我父皇托我带话问候将军，将军辛苦了”。
被朱慈焕扶起的左良玉却是有些感动的说道：劳皇上殿下挂念，微臣未能替陛下剿灭张献忠，实在是有罪。
朱慈焕微微一笑，说到：张贼未灭，却是不能全怪将军的。先帝崇祯之时，虽欲励精图治，可惜阉宦流毒已深，各地民变四起，扑之不及。张贼趁此势而起，实属必然。况且四川有天险之称，易守难攻，而张贼用兵颇为狡猾，长于避实就虚，自不敢与将军以堂堂正正对决于沙场之上。
感受到朱慈焕目光中的真诚，左良玉却是在心头暗暗的叹了一声：唉，若不是我当年存一己之私，张献忠恐早已被剿灭，永王殿下此刻却是在照拂我的面子呢。
“宁南侯左良玉听旨。”朱慈焕从袖口中拿出父亲给我的黃绫圣旨，宣道。
左良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朗声说到：臣左良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南侯左良玉一向忠心体国，为我大明镇守西陲，朕心甚嘉。特授左良玉太子太师，加兵部尚书衔，赐玉玲珑一副，白银三千两，其子左梦庚可世袭宁南侯爵。钦此。”
“臣左良玉谢主隆恩。”
“左将军，这里还有我父皇给你的第二份圣旨。”
“朕二子永王朱慈焕，向聪颖练达，可堪大用，今特命为征西大将军，督调武昌军左良玉所部，进剿四川乱贼张献忠。钦此。”
“臣左良玉遵旨。”
将左良玉扶起，朱慈焕轻声问道：这次剿贼关系到我大明的前程，还望老将军能够鼎力支持。不知老将军对我进剿川贼张献忠有何看法？
左良玉捻着颌下的髭须，沉吟了半响，方才答道：今年川中丰收，张献忠等精兵足粮，不像往年一样纵兵四掠，已成自守之势，不易寻得战机。若我等强攻之，张贼恃险而守，即使最终能战胜张贼，我军可能也元气大伤。此事颇为不易啊。。。。说到这里，左良玉看了朱慈焕一眼，脸上一片凝重之色。
朱慈焕吹了吹茶上漂浮的那层热气，抿了一口，对左良玉微微一笑，说道：老将军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慈焕以为，这个战机还是有的，就看老将军敢不敢玩一手大的了？
左良玉心底是一阵纳闷，暗暗疑道：这永王殿下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朱慈焕和方以智等人的会心微笑，左良玉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颤声说道：莫非殿下想。。。不可，不可，这样不行。说到背后却是连连摆手。
“呵呵，老将军也猜到啦，那慈焕也就直说了，想要破张献忠，唯今之计，只有让张贼觉得我等不合，以为有机可趁，然后以本王为饵，将其诱而歼之。”朱慈焕断然说到。
说实话，当时朱慈焕对方以智陈贞慧等人说出自己计策的时候，他们也大致赞同朱慈焕的想法，只是在由谁出去作为诱饵上和我意见不同，他们觉得为了朱慈焕的安全着想，可以不必亲自出去冒这种险，可以考虑由左良玉或其他人代替。
朱慈焕否定了他们的看法：其一，自己刚接掌左良玉的武昌军，就让左良玉去做诱饵，难免有排挤陷害左良玉之嫌，不利于自己团结那些忠于左良玉的部下。其二，自己这个诱饵要比左良玉等人诱惑大得多，更有可能让张献忠等上当。
左良玉眉头一皱，咬牙说到：此计确实可行，只是由殿下亲自作为诱饵，却是过于危险了。不如由我代殿下引诱敌军。
朱慈焕摆摆手，说到：非是我信不过老将军，只是此事非我不可。以我为饵，张献忠更有可能上套。若我被围，张贼认定老将军必会出师救我，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将我等各个击破，直下武昌城，控制湖北全境。若换成老将军，一则可能为老将军积威所镇，龟缩而不敢出。二则即使围了老将军，张贼也担心我这纨绔王爷是否有那样的胆量和义气去救老将军于水火之中阿。
说到这里，朱慈焕和方以智陈贞慧等人却是哈哈大笑。而左良玉也被朱慈焕这毫无保留的豁达胸怀感动不已，激动道：今日我总算见识到殿下的雄才大略了，有我左良玉在，必保殿下不致有失。说罢，却是长揖不起。
朱慈焕连忙将左良玉扶起，说到：此事就这样定了，哦，将军，明日我还打算去军中看看众将士，希望左老将军能替慈焕安排一番。
左良玉欣然说到：既是殿下要阅兵，我明日会好好安排下去的。
“不过慈焕有个要求，希望明日看到的是武昌军的新编的下三营？”
左良玉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到：新编的下三营操练未久，战力不佳，恐有碍殿下观瞻啊。
朱慈焕笑道：无妨，慈焕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左良玉看着朱慈焕那透露出一点邪邪的笑容，不解的问道：不知殿下有何深意。
我在左良玉耳旁细说了一番，左良玉抚掌大笑，连声说到：高，殿下果然是高啊，佩服，老臣佩服。
此事议定之后，接下去朱慈焕和左良玉讨论了一下怎么样给张献忠留下我们不合的假象，便告别出府而去。而朱慈焕在武昌的府第，左良玉已经事先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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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永王殿下如何？”左良玉的义子左梦庚问道。
深深的看了左梦庚一眼，左良玉带着几分的欣慰，叹道：永王殿下真乃大智大勇之人，为父今日总算见识了，梦庚一定要尽心辅佐殿下，则前途不可限量啊。
左梦庚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说到：孩儿还是不相信这永王殿下真有说的那么神。
看着自己儿子那股不服输的倔强之气，左良玉知道自己的儿子可能要给永王制造点麻烦，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对于他手下的这班骄兵悍将，只有足够的强势才能真正赢得他们的爱戴与拥护，更何况这样也有助于完成殿下给的交待：在张献忠的心中留下殿下与自己不合的假象。
待听说朱慈焕明日要到军中阅兵时，左梦庚便迫不及待地匆匆告辞而去。
看着左梦庚急忙离开的身影，左良玉突然记起了一点什么，喊道：梦庚，为父是才忘记和你说了，明日。。。
可惜左梦庚一心想要朱慈焕在明天的阅兵中出丑，竟然忘记听左良玉告诉他此次阅兵的最关键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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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好意思，观山才思有限，每日尽我所能似乎只能更新一章，如果多更新，恐怕很多地方就经不起推敲，有粗制滥造之嫌。
第六章　想和我玩？（一）
　　　　朱慈焕到武昌住的是曾经楚王的宅第，这个楚王很倒霉，在张献忠进军湖广的时候，被起义军沉江而死，左良玉收复武昌时，这座宅子还在，后来听闻朱慈焕要来，左良玉已经事先加以修缮，所以朱慈焕这次在武昌的平西大将军府就设在楚王府。
天还没有亮，朱慈焕就已经和方以智陈贞慧等人早早起床，今日依照他朱慈焕的打算，左良玉已经命令交待过营中将领，等待永王来检阅。
而左梦庚也没有闲着，他也是昨晚一回大营中就将尉以上的军官通通找来，上上下下布置了一遍，然后嘿嘿笑道：那个永王殿下要来检阅军队啦，你们这些人招子放亮一点，千万别把这个十六岁的小王爷给吓哭了。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这些将尉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那股不怀好意的奸笑。
“哼哼，要检阅我左梦庚的军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左梦庚在心中洋洋得意道。
离检阅的时辰还有一刻钟，这些骄兵悍将已经是摩手擦掌，跃跃欲试的给朱慈焕一次难堪了。
检阅的时刻到了，众人早已侯在辕门外，眼巴巴的在等着那毛还没长齐的王爷出现。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远远的行军大路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检阅的时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左梦庚在点将台上不停的踱来踱去，心中焦急道：这小子不会是睡觉睡过头了吧。
旁边的众将官看向左梦庚的眼中也有几分焦急的神色，刘国能急道：少将军，那永王殿下不会吓得不敢来了吧。身旁的马进忠卢光佐刘洪等人也是一脸的赞同之色。
左梦庚心底一寻思：不会吧，昨天还听父亲好好的把他夸上一遍呢，料想他不应该如此胆小吧。
“急什么，那个王爷连夜跋涉，兴许过累睡过头了，我们再等上一等。”左梦庚瞪了众将一眼，不耐烦的说到。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除了天空偶尔会飞过几只鸟外，还是不见朱慈焕的人影，这时远远的一人一马冲向帅帐，这正是左梦庚派出的探马。
还没等那探马喘过气来，左梦庚便急道：那永王殿下呢？
探马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到：那永王殿下去验下三营的军队去了，说是过些日子再过来验上三营的军队。
左梦庚脸色铁青，看得那探马一身的冰凉，众将也目目相觑，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齐声的对左梦庚说道：将军，怎么办？
左梦庚狠狠地在案台上砸了一拳，气道：还能怎么办，散了，都给我散了。左梦庚那个气啊，这一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半点劲都没有使出来，还让人家给玩了一把。
不过这可就冤枉了朱慈焕了，朱慈焕并不知道左梦庚已经和他暗暗的较起劲来，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昨日他和左良玉商量选择下三营的士兵作为检校对象，却是给武昌城中张献忠的那些眼睛看的，其一，让张献忠以为他不知兵，从而更加轻视他。其二，让张献忠觉得左良玉将精锐私藏，只将一般的军队让永王检阅，已经有了不臣之心，从而误以为朱慈焕和左良玉之间的矛盾已经就此展开。（注：历史上左良玉在收复武昌湖北的时候，俘虏了大量的农民军，他将自己的精锐编为上三营，将这些战斗力普通的农民军编为下三营）
话分两头说，这朱慈焕清晨起身之后，带着方以智陈贞慧等人直接来到下三营的军中，而左良玉早已经在辕门之外守候了，三通集军鼓后，才见这些士兵懒洋洋的从四处军营走出，慢悠悠的来到大较场前，萎靡不振的站在一起，那穿在身上的盔甲还系得歪歪扭扭的。
朱慈焕看到这样一番情景，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心头颇有几分不满：这下三营的军队还真有几分地地道道弱兵的模样，以后我出征拖着这只军队出去引诱张献忠，不装都像啊。
左良玉虽然早就知道朱慈焕的打算了，但此刻看到朱慈灿皱眉，心里不禁也是一战一惊的。毕竟这下三营的军队给整成这个模样，怎么说也有个他左良玉治军不严之罪吧。
幸好朱慈焕也没有再说什么，对左良玉说道：开始吧。
左良玉领命，对下三营的将领马士秀挥了挥手，只见令旗一挥，那群农民军却也是能够找准自己的方位，演练起来，虽说不是杀声震天，也倒有几分模样。
朱慈焕看了看站在点将台上指挥士卒操练的那个一脸镇静的马士秀，不禁微微点了点头：嗯，能够把这只军队给整出一个形来，这个将军倒也有几分本事。
半个时辰的时间，马士秀指挥着这只军队将那些阵型都给过了一遍，这时，突然，场中一个士兵突然摔倒在地，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这时，台下的那些士兵慌了，七手八脚的去抬那个士兵，阵型立马错乱起来。此刻的朱慈灿脸上瞬时难看起来，马士秀将手中的令旗丢给旁边的一个军士，向朱慈灿告了个罪，亲自走下演武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之后，马士秀才匆匆的走回点将台，单膝跪在朱慈灿与左良玉跟前，禀报道：殿下，将军，方才那个士兵是饿晕过去了。
“靠，还有在较场饿晕过去的士兵，真的上了战场，这仗还怎么打？”朱慈灿觉得自己的怒火在不断上涌，已接近爆发。
左良玉看见朱慈灿一脸的不豫，急忙向前奏道：殿下有所不知，自从圣上建都金陵以来，所给武昌军的补给多有不足，故而军中每位士兵都只能发给七成口粮。
朱慈灿这才硬生生的把那口气给憋了回去，南明政权的财政吃紧他是知道的，将左良玉与马士秀扶起，朱慈灿满脸歉意的说到：慈焕新到军中，对此不甚了解，还请两位将军见谅，慈灿没想到我军的财政紧张以致如此。
说完，朱慈焕走到台前，深吸一口气，对场上的军士喊道：众位兄弟们，你们辛苦了。俗话说上阵不差饿兵，当兵为第是什么？也就是为了吃一口粮，我知道你们这里的许多人都是穷苦出生，若非走投无路，也不至于投身从贼，今日你们为国戍边，我大明又怎能让各位兄弟饿肚子呢？所以，今天我永王朱慈焕在此向各位兄弟保证，从明天开始，各位兄弟都能吃上一顿饱饭，并且只要你们好好训练，饷银也会在现今基础上每年加十两。
左良玉听到朱慈焕后面的话，正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只好无奈的坐在那儿苦笑：殿下啊殿下，你今天的玩笑可真是开大了，你可知道，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这银子估计整整要五十万两，你让我去哪拿那么多银子啊。
马士秀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朱慈灿，看着朱慈灿那认真的样子，怎么也不觉得他是在说笑话啊。
这时陈贞慧也急了，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旁边的方以智一把拉住。陈贞慧急道：密之兄，这可是关系到殿下的体面与我军的军心啊，你拦住我干什么？方以智却淡然一笑，说到：定生，殿下是那种糊涂之人吗？自从见到殿下，我们从殿下那得到的惊奇还小吗？看着朱慈灿那从容淡定的样子，陈贞慧才若有所悟“哦”了一声，随即站在一旁自个儿沉思起来。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以朱慈焕如今的财力，这百八十万两银子还不是轻而易举地事。
下边的士兵也不禁一阵骚动：
“二蛋，你听见刚才那王什么说的了吗？好像是要给我们一年加十两银子。”
“小叔，那是王爷，恩，好像是说这么一回事。”
“去，这些当官的就会拿我们穷开心，老子天天吃不饱，现在告诉我除了吃饱饭还有银子发，骗谁啊。”
“爹爹啊，希望那位王爷说的是真的，这样儿子就有钱让你看病了。”
这时站在离朱慈焕近处的一个胆大的士兵喊道：王爷说的都是真的。
朱慈灿微微一笑，却是一字一句的念到：本王从不说假话，今日在这里的众位兄弟都可以作证，如果我朱慈灿有违此言，甘受天打雷劈。
…
鉴于有的读者大大不习惯第一人称，从这章后我都会改成第三人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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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想和我玩？（二）
　　　　是夜，左梦庚怒气冲冲的跑到左良玉那，一脸的怒火，说到：父帅，那个永王殿下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阅军吗？我们在军中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却连半个影子也没有见着。
左良玉看着眼前仍一脸愤愤地儿子，抑制住心头的不满，说到：你懂什么？殿下之意岂是你所能揣测的？昨晚，我是对你说过殿下要阅军，不过你却没有把我的话听完，就急匆匆而去。昨日殿下和我商议，正是要阅我武昌军的下三营。
左梦庚一口茶水还没有咽下，待听到左良玉的话时，不禁噗哧一声，全部喷了出来，奇道：父亲，殿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左良玉眼中不由的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语重心长的说到：梦庚啊，你可知道圣上派永王殿下来我武昌军是为了什么吗？
左梦庚一脸的不屑，说到：不就是让他去剿灭张献忠吗？
左良玉看着心不在焉的儿子，反问道：那你认为如果要剿灭张献忠，应该如何着手呢？
左梦庚皱了皱眉头，思考了半天，才答道：要剿灭张献忠，此事颇难，如今张献忠据险固守，歼之恐不大容易。
左良玉呵呵一笑，颌下的胡须微微翘起，颇有几分感慨的说到：是啊，为父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永王殿下对为父说过一番话之后，为父便觉得此次剿灭张献忠也不是不可能。
左梦庚不禁奇道：父亲，永王殿下说的是何话啊？
略有不满的看了左梦庚一眼，左良玉才数落道：你个小兔崽子，昨日本想对你细说，哪知你竟如此心急，跑着去布置如何对付永王殿下去了。
左梦庚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很不好意思的说道：父亲都知道啦？
左良玉有些爱怜的看了左梦庚一眼，笑骂道：你小子撅起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的是什么屎。
“是是是，父亲大人一向英明神武，快跟孩儿说说永王殿下是如何说的吧？”左梦庚一脸的谄笑，急道。
“你个小子，也来调笑起你老子来了。”左良玉白了左梦庚一眼，细细的将朱慈焕的打算说了一遍。
“那个小子果然还有几分能耐啊。”听完左良玉的一番解释，左梦庚叹道。
“那还要你说，你小子日后给我放规矩点，别在给殿下面前丢人现眼。”左良玉笑骂道。
“那个，那个；这是卢光祖等人的想法，儿子也是没办法。”左梦庚讪讪笑到，但是心底却仍然想试试这个永王殿下究竟有几斤几两。
看着左梦庚眼中尚存有几分不服，左良玉摇摇头，叹了口气，思道：希望殿下不要太过为难这个小子才好。
左梦庚看着自己的父亲的脸上似乎有几分为难之色，疑惑道：父亲还有什么烦心事吗？
左良玉收回自己的一番心思，说到：是啊，今日永王殿下在检阅下三营的时候说了，要给下三营的军士发足口粮，军饷要在现在基础上每年加上十两。
左梦庚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话，他咽了一口唾沫，说到：父亲刚才说的是真的，永王殿下真的这么说了？
左良玉不满的看了儿子一眼，骂道：老子还有必要骗你这个兔崽子吗？
左梦庚嘿嘿一笑：那是，那是。。。心里却是幸灾乐祸道：哈哈，小子，用不着我出手，你就有难啦。
看着左梦庚脸上的几分欢喜神色，左良玉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呢，只是此刻的他也在暗暗的替朱慈焕担心呢。
…
平西大将军府，朱慈焕和方以智陈贞慧等人正在吃着晚饭。
朱慈焕热情的招呼着方以智与陈贞慧，分别替两人各夹了一口菜，含笑说到：今日两位先生都辛苦了，来来来，这是刚送上来的武昌红烧鱼，这里的招牌菜之一，两位可不要客气哦。
方以智却是认真的在那一根一根的挑起鱼刺，将洁白滑腻的鱼肉送入口中，那鱼肉入口香嫩，一触即化，方以智不禁连连叫好。
那边的陈贞慧可就坐不住了，急道：殿下，明日就要先送上十几万两的军饷，你怎么还能吃得下饭啊，我可是都快急死了。
看了看陈贞慧那面脸焦急的神色，朱慈焕却是不好意思再卖关子了，对陈贞慧笑了笑，说到：定生兄，稍安勿燥，慈焕这就和你们说上一说。
片刻之后，朱慈焕一番话说完，陈贞慧已是听得目瞪口呆，口中不停的念到：一年三百五十万两银子的进项，这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
旁边的方以智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朱慈焕，虽说他早已料到眼前的这个殿下不简单，却没有想到这个殿下都已经富可敌国了，方以智心底暗暗的揣道：这永王殿下究竟想做什么啊？
朱慈焕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着这二人，等待着两人慢慢的消化刚才他所扔出的爆炸性消息。
半响，两人才总算平静下来，方以智先躬身说到：殿下将如此机密之事向我等透露，可见殿下信任之心，以智虽不才，但亦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边的陈贞慧也是感动不已，激动的说道：我与密之兄一样，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很满意方以智和陈贞慧现在的表现，朱慈焕连声说到：慈焕能得二位先生相助，自当以师事之，倘若慈焕今后有何错误之处，还望密之与定生不吝赐教。至于这产业之事，就交由定生兄吧，至于密之兄，晚饭后请到慈焕书房一叙，慈焕另有要事交待。
两人连连表示不敢，而陈贞慧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这个永王殿下还真大气啊，财政大权说交就交了。
晚饭后，朱慈焕将方以智单独的叫到了书房，将手中的三组枭影交给了方以智，方以智自是对朱慈焕这样推心置腹毫无保留的做法感动非常。当然，之所以选择方以智作为枭影三组的负责人，自然是朱慈焕看重方以智心思缜密，冷静稳重的个人能力了，当然啦，方以智不似陈贞慧一样善恶过明，而且为人有几分机巧之心正是掌管枭影这样的秘密组织所必需的。陈贞慧虽也有才华，但遇事过于激动，朱慈焕准备让他去监控自家产业的运营，这样也好发挥他身上嫉恶如仇，做事干练的特点。
待方以智退出书房之后，高佐对朱慈焕到：据武昌军的眼线传出消息，今日左良玉之子左梦庚在营中似乎有意给殿下一些难堪，这是眼线给的详细报告。说完将那份报告交给了朱慈焕。
朱慈焕随手翻了翻那份报告，瞄了几眼，暗暗笑道：左梦庚啊左梦庚，我朱慈焕可不是被吓大的，光光几个斧钺之阵就想用来对付老子，是不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明天我也该给你预备一份大餐了，左梦庚你就慢慢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