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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风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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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想和我玩？（三）
第二日一大早，陈贞慧兴冲冲地从朱慈焕的银号里支取了十几万银两，然后又将已准备好的粮草运到下三营的军中。那些士兵一看昨日王爷说过的粮草已经送来了，一个个欢呼雀跃不已，随即把陈贞慧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下三营的将领马士秀一看场面失控，命令传令兵擂起了集军鼓，众士卒正觉得奇怪呢，怎么突然敲起集军鼓来了，但却不敢不听从号令，于是便一个个站好队列。
那个马士秀在台上怒道：你们这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给我站好，粮草先由军需官点过送入大营粮库中，至于银子，按照昨日殿下吩咐的，每人先给支出五两，剩下五两看大家训练的表现然后再决定发或不发。
马士秀的这番布置倒也合情合理，众士卒也不再骚动了，只是一只只眼睛都看向那由营中亲兵抬来的银子上。
按照规矩，一个个士兵领完了属于自己的银两，有的士兵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牙狠狠的咬了咬银子；而有的士兵则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发现疼然后才敢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整个较场是哭声，笑声，欢呼声乱成一片。这些士兵，原本都是农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投身从寇呢？在被俘虏之后，他们每日都生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恐怕哪一天又饥寒交迫，冻死道旁。没有想到昨日的那个王爷，真的给他们送上粮食与银饷，此刻他们心中对于朱慈焕的感激确实是勿庸置疑的，因为，他们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活命。
看着场上如痴如狂的这些士兵，陈贞慧的心中升起一种充实与愉悦感，他发现给予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而我们的主人公朱慈焕此刻正与方以智高佐等人在武昌的大街上晃荡呢，出来时朱慈焕没说去哪里，方以智也没有问，方以智倒是很忠实的恪守了作为一个下属的本分：如果殿下自己没有说出来，那自己就不要多嘴去问。而朱慈焕也乐于在下属面前保持一种莫测高深感。于是一行人默契的在街上瞅瞅美女，看看小吃。
不过最后石青有些忍耐不住了，嚷嚷道：少爷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整个武昌城都让你逛了个遍啦。
朱慈焕倒是挺喜欢石青这种比较率直的性子，带着满脸的笑意，说到：陪少爷上街很累吗？
石青自己不好意思说是，也不好意思说不是；倒是旁边的张成有心要让石青出丑，哼哼到：刚才不知道谁一直在小声嘀咕，少爷喜欢逛街就像一个娘们似的。
石青急了，瞪着牛眼，抡起拳头就想揍过去。没想到张成反应得更快，直接躲到朱慈焕的身后，故意鬼叫到：少爷，救命啊，杀人灭口啦。。。。
看着眼前的这对活宝，朱慈焕也是满腹的开心，但是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到：想不到还有人敢这样编排本少爷，今晚那个编排本少爷的人就少吃一顿饭吧，张成啊，石青的那份，你就一块吃了吧。
说完，朱慈灿方以智等人施施然的踱进了一家戏楼，留下石青张成两个苦着脸呆立在那儿，石青心想：完了，今晚没饭吃了，估计要饿晕了。而张成也傻眼了：石青每次都吃那么多，我除了自己吃的，还要帮他吃完他那份，估计这肚子就该撑爆了。
同病相怜的看了对方一眼，这两难兄难弟偎依在彼此的身旁，互相抚慰对方那颗受伤的心。
戏楼里，朱慈焕要了两个雅座，然后与方以智坐在一起，喝喝茶，磕磕瓜子，看起戏来，今天戏楼上演的是《西厢记》，正演到：张生定计剿贼，崔母无义拒婚。这折戏讲的是崔莺莺与张生相爱，此时正值贼兵围困，崔母于是声言：无论谁能杀退贼兵，就将小姐嫁于他。而张生利用自己与武状元杜确八拜之交的关系，终于击溃了贼军，没有想到崔母却反悔了，要将她许配给郑氏的侄儿郑尚书之长子郑恒。
众人正听得入神，突然听到后边传来有人哭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几乎晕倒过去，原来是那石青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边哭边骂道：张生与崔小姐相爱，碍着那崔老太太什么事，换成是我，直接抢走得了，让那崔老太太哭死。
众人哭笑不得，张成更是直接拍着石青的脑袋，安慰的说到：乖啊，不哭，晚上你的那份饭我不吃了，还是留给你了。
一刹那间，石青的脸上由阴转晴，破涕而笑道：当真？
众人绝倒。。。
这时只见朱慈灿将手中的折扇一拍，说到：好，就是这家了，高侍卫，你去请班主过来见我。高佐点点头，就走下楼去找这戏班的班主去了。
众人目瞪口呆，心道：今个儿怎么了，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
过了一会，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枯瘦老头儿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不知公子招呼小老儿有何事？
朱慈灿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气定神闲的说道：今天想和班主做上一单生意，替我们演一个戏。
那班主笑道：说到演戏，我们杏家班倒真是武昌一绝，不是小老儿自夸，公子真的是找对人了。
朱慈焕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笑道：那好，我这有一个剧本，十日后在武昌军的大营中，麻烦贵班照这个剧本给我演上一演。
猜不透眼前这少年公子的来历，那班主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位公子，非是小老儿不愿意，只是这军中大营，岂是我这等人能随意进入的。
朱慈灿笑道：这就不劳你担心了，十日之后，自会有人引你前去的，现在你只要将这剧排好就行了。这里是一千两银子，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两。说完，给那班主递过去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瞧瞧那张银票，又看看眼前这位丰神骏朗的公子，那班主一咬牙，说到：好，今日这单生意，小老儿应承下了，十日之后小老儿一定给公子献上一幕精彩的曲目。
很满意的点点头，朱慈灿带着众人，翩然而去。
…
武昌军上三营的大帐中，马进忠对身旁的刘洪悄悄的说到：听说了吗？昨天那小王爷去了下三营阅了阅军，就把那些软脚虾的饷银多加了十两，今天消息传来，我手下的那些兔崽子可是坐不住了，一个个都盼望着那小王爷过来阅兵哪。
刘洪点了点头，答道：这么大的一个消息，谁还不知道啊，恐怕老卢老刘都已经在那拨起自家的小算盘了。
两人抬眼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卢光佐刘国能二人，却是发现两人正神情严肃的站在那儿，宛如木雕的菩萨。
“恩，过些日子殿下来时，让殿下难堪这事还是由老刘那个楞头青来做正合适。”卢光佐在心底偷偷的乐道，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嘿嘿，殿下来阅兵的时候，我先装上半天的病，等发银子的时候我再出来，至于那炮灰还有谁能比我旁边的卢老哥更合适的呢？”站在卢光佐身旁的刘国能在心底得意洋洋的想到，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更加庄重了。
而坐在帅位上的左梦庚此刻，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九章 想和我玩？（四）
走出戏楼，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已渐渐稀少，唯有那酒楼青楼热闹依旧，朱慈灿伸了一个懒腰，对众人说到：走，回府去。
晚饭时，朱慈灿看石青正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瞅着大伙入席吃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说到：石青啊，你再不吃饭，估计今晚的饭就真的没有你的了。
得到指示的石青行动迅速，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将诸如红烧水晶肘子，酥辣鸭腿，红烧醋鱼之类的，直接送到碗中报到，那碗就堆得跟座小山似的。旁边的张成看得目瞪口呆，惊叫到：乖乖，难道这小子刚才已经在一旁偷偷的打算向哪下手了，现在抢菜的功夫比他保护殿下时的功夫可高多了，够快，够准，够狠。
石青这小子此刻还真是聪明，理都没有理张成，只顾在那狼吞虎咽，张成一看，得，情况不对，也连忙往自己的碗中大量囤积粮食，于是，一场席上大战就此展开。
朱慈灿等人自然不会和这两小子一般见识了，朱慈灿夹了一只青菜，送入嘴边，对陈贞慧说到：定生兄啊，今日的事麻烦你了。
陈贞慧将碗放下，认真的然而又带了几分兴奋之色说到：殿下言重了，今日贞慧做此事可高兴得紧呢，好些日子都没有过得如此快活了。
方以智在一旁笑道：呵呵，看来定生还真是劳碌命啊。
陈贞慧带着满脸的真诚，说到：只要是能为殿下做点事，即使累死我也心甘情愿。
晚饭后，朱慈焕将方以智陈贞慧高佐等领入书房，方以智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报，呈交给朱慈焕，然后神色凝重的说道：据枭影二组传来消息，镇守安徽苏北的高杰于昨日引兵进攻扬州，要求驻守扬州，而扬州官民组织抵抗，此刻双方正僵持在那，而江北督师史可法史大人已亲往高杰营中进行劝解。
朱慈焕此刻的心中虽有几分的恼怒，但是因为从历史上所知，这次冲突不但不会使高史之间的矛盾激化，而且还会使高杰拜服于史可法的凛然正气之下，所以，脸色也就不那么沉重了。
旁边的陈贞慧却是脸色铁青，斥道：这高杰果然是贼性不改，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只想着自己的好处，我真恨不得，恨不得。。。。唉。说到最后，陈贞慧挥了挥袖子，满腔的怒火却变为一声长叹，恐怕也是恨自己有心无力吧。
由于弘光帝定都金陵后，财政吃紧，因而允许各地镇帅，尤其是江北的四镇在各自的戍地内，筹集粮饷。这样问题就来了，由于各个镇帅所负责的区域大小不一，人口与富庶程度差别极大，因而彼此之间矛盾重重，除了此次的史高冲突外，在历史上还出现过高杰与黄得功的冲突。这也就是为什么朱慈灿这么急着要平定张献忠的原因所在。因为只有先稳定西边，他朱慈灿才能腾出手来收拾一下北边那群跋扈的将领。幸好，在北边四镇将领中，高杰所率部队最能打仗，而且还算有几分忠义之心，在此次事变后，他会和史可法在一起，维持江北各个势力之间的脆弱平衡。只不过后来在历史上，这个家伙过于自大，跑到河南去催河南总兵许定国质子于京，没有想到那许定国已准备降清，发动兵变把只带几十个亲兵的高杰给杀了。从而使江北局势急剧恶化，最终导致了金陵的沦陷。当然，他朱慈灿来到这个时代后，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事情发生，早在史可法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的将对策告诉了史可法，现在就看史可法的表现了。
朱慈焕看了看满脸怒色的陈贞慧，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方以智，问道：不知密之如何看待此事？
方以智郑重地看了朱慈焕一眼，慢慢说到：我看此事定然可以平安化解。
陈贞慧疑惑的看了方以智一眼，不解的问道：密之这话是何意？
方以智微露一丝笑意，沉稳的说道：我之所以认可此事可以平安化解的原因有三；其一、史可法史大人久镇于军，威望无以伦比，高杰虽然觊觎扬州富庶，却也不敢对史大人妄加刀兵。其二、据我所知，高杰虽是闯贼降将，为人暴躁，但却不失一颗为国之心，如果史大人能以大义感之，使其放弃小利，高杰必会听命于朝廷。其三、虽说如今朝廷暗弱，但毕竟名分俱在，若高杰对史大人无端加害，他就不怕其余各镇将领借天子号令而行扩张己利之心攻打于他吗？
说到背后，方以智变得声色俱厉，一反他一直以来洒脱淡定的风格。显然，他也被高杰这样跋扈骄横的行为激怒了。
感受到方以智话语中的那股愤怒，陈贞慧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朱慈焕发表自己的意见。
朱慈焕颇为欣赏的看了方以智一眼，很庆幸自己能得到这样的人物的帮助，他朱慈焕只是借着后世对历史的了解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而方以智却仅仅凭着对众人心性的洞察与对形势的判断就得出相同的结论，不可不谓是一个智谋之士。
朱慈焕点点头，满意度说到：我同意密之兄的看法，当务之急，我们考虑的是如何尽快平定张献忠，也好早日班师回朝，收拾一下北边的局面。
朱慈灿击向书桌上的重重一拳，似乎正代表了他此刻的决心。静静的感受着朱慈焕那股静穆中的威严与力量，方以智与陈贞慧脸上的神情坚定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日，朱慈灿白天依旧和方以智陈贞慧等人逛逛街，听听戏，到各个酒楼中吃吃饭。在朱慈焕的指示下，许多关于这个王爷的负面消息源源不断的被张献忠的耳目“成功”俘获。
成都，大西政权的王宫中，左丞相汪兆麟手里拿着一大堆收集到的朱慈焕这个纨绔王爷的材料，兴高采烈的奏道：启禀陛下，据武昌探子来报，这永王朱慈灿只有十六岁，每日留连在戏馆酒楼之中，左良玉让他阅了阅下三营的弱兵，那小子一高兴，就给那些家伙送上了白花花的十几万两银子，这足以证明这个王爷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待他阅完下三营后，就该轮到上三营的军士不满了，而这上三营的统帅正是左良玉的义子左梦庚，这下，他可真是把这父子俩都得罪了。说完，汪兆麟挑衅性的看了右丞相严锡一眼。
张献忠听完连连抚须，神色中颇有几分自得之意，他看了看站在右侧的严锡，和声问道：不知严爱卿有何看法？
严锡心里那个郁闷那，关于永王朱慈焕的信息一直被汪兆麟的牢牢握在手里，如果今天不是汪兆麟自己说起，他严锡还不知道呢，当然，他严锡也没傻到再此刻去哭诉汪兆麟擅权，只能微微摇摇头说到：臣无异议。只是不知道他此刻的摇头，是为大西政权的未来而忧心呢，还是为自己的前途而感到悲观。
张献忠此刻龙颜大悦，宏声说到：既然两位爱卿都无异议，传令下去，命平东将军孙可望，安西将军李定国，抚南将军刘文秀各引军马，密伏于胡滩，铜锣峡；若朱慈焕有异动，待朕亲领大军后，诸师会合，一举剿灭武昌军，活捉永王朱慈焕。
严锡正想上前去劝阻什么，哪知汪兆麟却已抢先跪倒在地，大声的说道：吾皇圣明，必能旗开得胜，扬威天下。
诸文臣武将是拍马声一片，而严锡也不得跪下。。。。
第十章 想和我玩？（结）
十天后，武昌军大营中，马进忠匆匆跑到帅帐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将军，来了，来了。
左梦庚不满的看了马进忠一眼，喝道：谁来了，看你失魂落魄的样。
马进忠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说到：是那个永王殿下来了。
左梦庚脸上露出几许兴奋的神色，嘿嘿笑到：终于盼来了，列队欢迎，记住要那种最吓人的刀斧之阵。左梦庚在念到“最吓人”三个字，给它们加了重重的几个音。
马进忠一脸的沮丧，说到：少将军，好像已经迟了，他已经到了较场上，正和众军士在胡侃呢。
左梦庚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怒道：什么，谁把他放进来的？
看着左梦庚那脸上的狰狞，马进忠咽了咽口水，艰难说到：今日本是老卢为值日官，没想到今早突然生病了，守营门的小校一看永王殿下的平西大将军的金印，直接就把他迎进来了。
左梦庚恨恨的骂道：生病，嘿嘿，这病还真是赶在一个好时候啊。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陪我去迎接永王殿下。
还没走到校场，就看见那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一大堆的人，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位士兵兄弟们，今日我永王朱慈焕来看大家了。呵呵，也许你们有的人认为天家的子孙会长得如何的与众不同吧，告诉你们，没有，我永王朱慈焕和你们大家一样都是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今日来看望大家，待会我还会给大家送上一台大戏。
正在看热闹的士兵看见自己的少将军左梦庚正一脸铁青的走上前来，都纷纷自觉地退在两旁，这时左梦庚才看见自己心中一直认定为对手的永王朱慈焕：一双有神而又深邃的大眼，白皙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文弱，相反还写满着刚毅；只是眉宇之间的几分秀气还显示着这还是一个十六岁的王爷，朱慈焕今日身着一袭黄金铠子甲，头束九龙珍珠冠，整个人显得神骏不已。左梦庚见到如此人物，心中也不得不暗赞一声。
朱慈焕老远就瞥见左梦庚走来，便抢先的走上前去，握住左梦庚的手，故作惋惜状的说道：久闻少将军年少英雄，没想到我却是被人骗了。说到这里，朱慈焕顿了顿，叹了一口气。
这下直把左梦庚气得不行，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当不上如此评论吗？连那些大小将领与普通士兵的脸上都有几分不忿之色。
哪知朱慈焕话锋一转，笑道：今日一见，我朱慈焕没想到的是左少将军比传言中的更是雄壮威风，果然是将门虎子，父子俩英雄啊。
众人这才是轻舒了一口气，那些普通士兵更是为朱慈焕这种平易近人而又不失机智幽默的风采心折不已，心中对朱慈焕的好感已经大大提升。
左梦庚虽然心中一阵得意，但却连声表示不敢，想请朱慈焕到大营帅帐中一坐。哪知朱慈焕径直拉着左梦庚的手，说到：梦庚兄啊，今日小弟特地请武昌城有名的杏家班给各位将士送上一场大戏。边说边拉着他走到点将台下坐好，那高佐早已经得到了朱慈焕的指示，对那杏家班的班主挥了挥手，于是，那班主径直带着一干演戏人员跑到台后准备去了。而应朱慈焕的要求，左梦庚已经集合好上三营的军队，齐齐的坐在点将台下，准备欣赏殿下给他们送上的精彩大戏。
“三啊，你说今日殿下会给我们送上一部什么样的戏呢？”
“俺也不知道，俺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没有见过有谁给军营里送大戏的呢。”
“呵呵，今日这殿下可是怪有意思啊。”
“恩，看不出一点架子，据说才只有十六岁呢，和我的年纪差不多。”
“嘿嘿，差远了，人家可是殿下，你只不过是一个大头兵。”
“也是，不过我也是殿下的大头兵啊。”
经过紧锣密鼓地一番布置，好戏终于如期开场，场下诸人看得是如痴如醉。你知道朱慈焕给武昌军送上的是一幕什么戏吗？是新中国闻名遐迩的《白毛女》，只是这幕白毛女已经经过朱慈焕的妙手加工，剧情发生了一些改变。
选择白毛女这幕剧，朱慈焕可是揣摩了很久的：首先、这幕剧比较贴近农民的感情，这在中国古代军队主要是来自农民的基础上更易产生情感的共鸣。其次，虽说武昌的上三营军队的主体是农民，但他们的坏事可没少干，兵荒马乱时奸淫掳掠恐怕也是在所难免，对于这些人，如果光顾着一番说教可能引起更大的逆反，所以，要让他们深入其境的去感觉那些行为会给老百姓造成什么样的痛苦。最后，这幕剧经过朱慈焕的改编，将背景设定在南宋时期，而剧中的地主黄世仁则是借助金国军队，欺压农民，强抢喜儿，并将其强奸，而深爱喜儿的大春则投身于岳家军，最后收复失地，怒惩黄世仁，并从深山中接回已一头白发的喜儿。
众军士看到喜儿与大春真心相恋之时，都不禁笑口颜开，想着自己曾经的某个她，便互相调笑起来：
“二毛，你们家的媳妇还等着你回家吧。”
“恩，是的，等我赚足银子，就要回乡和他一起种田去。”
“大顺，听说你们家媳妇给你添上了一大胖小子。”
“呵呵，是啊，我都好久没有见着我家那小子了，怪想他娘俩的。”
待看见黄世仁引着金国军队，入村纵火杀人，强抢喜儿时，这些士兵又一个个为喜儿的命运担心不已，眼睛都齐齐的盯在戏台上，想知道喜儿的命运如何。
待看到黄世仁将喜儿强奸，喜儿在风雪之夜时流产，胎儿死去；而躲入深山的喜儿已一头的白发时。这时众人群情骚动，一个士兵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想要冲上台去，骂道：妈的，黄世仁，老子要杀了你。这个士兵满眼赤红，目眦欲裂，众人好不容易将他劝住，没想到他却抱着头在那呜呜痛哭。
这时，人群中有人劝道：小勇子，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不能忘了她吗？
那被叫为小勇子的士兵全身颤抖，握起拳头不断的打着自己的脑袋，哽咽的说道：我怎么能忘了她，我怎么能忘了她；如果当年不是那该死的王老财，我和小翠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虽说早已经知晓这个故事，朱慈焕也还是被台上的深情演出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对台上已经吓呆了的众戏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演下去。
剧情继续，当最终喜儿被大春从山上拯救出来，当黄世仁被当众处决之时，台下是欢呼声一片，更是有不少士卒被喜儿与大春之间那种重逢时的欣喜而留下了滚烫的眼泪。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份良知，只是需要用心的去发掘。
一幕演完，朱慈灿带着满眶的热泪，走到台上，对众人说到：今天我很高兴，因为你们中许多人都流下了眼泪，这证明你们并不是无情的人。但是，我也很难过，你们想想，你们从前的所作所为，真的就问心无愧吗？你们许多人都是来自农民，但你们敢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自己从前没有去抢自己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一针一线吗？你们不要告诉我，武昌城外那些遭受兵灾兵劫的事情不是你们做的。当看见死了儿女的父母，当看到没有父母的孤儿，当看见失去丈夫的寡妇，你们真的是已经变得铁石心肠，没有一点人性了吗？
听着朱慈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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