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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安谍战纪实:北斗之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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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处长从指挥台上站起身,步履沉重地走下来。
他转身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王处长,本来紧绷的脸微微舒展,笑了笑才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们如果在大楼出口设卡搜查,必然会惊动2号对象,他完全有时间把小小的胸针藏起来。失去了间谍犯罪证据,又惊动了间谍组织,我们会前功尽弃。现在让他侥幸逃离,确很令人惋惜……不过,只要2号再次发送无线信号,对照这次我们所掌握的几十个人,其中重合的人员无疑是重点嫌疑。而且,目前我们已经确定2号就在这几十人当中,可以先排查一下。”
第二天下午,专案组就把那80多名医院人员和同行亲属的资料整理完,石处长和海港局侦查员们一起进行了分析。大家把资料一个一个地进行梳理,这些人当中有五六十岁的老专家,也有七岁的小孩子,好多人的背景都很复杂,一时根本没办法理清楚。
王处长拿起一份资料,他咦了一声,又刷刷翻过几页,抬起头很疑惑地看了林建一眼。林建注意到王处长惊异的神情,他有些尴尬地问:“王处长,是不是看上面有夏雨凌和她母亲何婉芳的名字啦?”
王处长没答话,又把下面一张纸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才冲林建说:“是啊,你怎知道的?”
石处长抬头看了看林建,脸上并没什么大变化,低声问:“夏雨凌?就是陈伟沪的干孙女儿吗?”
他的语气其实和平素里一样平静,但林建还是很紧张地点点头。
“你觉得夏雨凌和她母亲这两个人会不会有问题?”
石处长的身子稍稍向这边倾了倾。王处长对这个问题也觉有些意外,愣了愣,把手中那几页纸放到桌上,等待林建的回答。
林建脸上的晕红没有完全消褪,清咳了一声,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他很郑重地说:“虽然我和夏雨凌关系比较密切,但我绝对是忠于自己职责的,请领导相信我接下来的回答是出于公心。”
石处长笑说:“小林,你别太紧张了,我们当然相信你。”
“我觉得夏雨凌、何婉芳母女二人都不会是2号对象,”林建的声音很洪亮,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可以听到,“我们已经确定陈伟沪的间谍身份,陈叛逃前已刻意疏远亲属,目的就是以免亲属牵扯其中。另外,如果夏雨凌或她母亲是间谍,并且试图在昨晚进行情报发送,她怎会事先告诉我要到医院参加庆祝呢?”
王处长认真地听完,很严肃补充说:“我也认为夏雨凌、何婉芳二人没有问题,除了刚才小林讲的几点外,夏雨凌曾主动告诉我们陈伟沪因腰椎问题晚间到医院做理疗这些情况,间谍组织对这个是十分敏感、刻意回避的,如果夏、何二人是间谍,她们是不会这么做。”
其他几位侦查干部也谈了看法,都同意王处长和林建的意见。
石处长听完,很和气地冲林建笑说:“小林,你不要误会,刚才只不过是履行正常工作程序罢了。作为侦查员,我们要是非分明、客观公正,坏人我们不能姑息,好人更不能冤枉,既然已排除夏雨凌的嫌疑,你更要好好珍惜你们的感情嘛!呵呵,我提前祝福你们小两口啦!”
大家也都笑了起来,林建很难为情地低下头。
第二天天气回暖,林建接到胶源市监控组的电话,告诉说张文勇自从上次3号对象取消情报交接后,几天来一直焦虑不安,倒也没有新动向。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林建还是很认真地记录在工作日志上面。
黄晓川和苏可佳已连续几晚耗在对医院科研大楼的监控上,王处长叫他俩回家休息了一上午。下午,苏可佳过来上班,林建冲她开玩笑说这几天在医院住的,不但胖了,并且也黑了。
苏可佳还没倒出工夫理会林建的挖苦挑衅,开口就嘻嘻笑说:“林建,听说昨个下午你伟大的爱情差点遭殃啦?”
林建本来料想苏可佳要对自己刚才的话反击,可惜他的防备偏离了方向,直肠子的苏可佳只顾顺自己的思路,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要命的抢白,虽并无恶意,但林建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
苏可佳没理会到林建已经翻了脸,嘟起嘴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就不信啊,人家雨凌姐那么温柔和气,怎么会有问题呢?”
林建本有些火起,听了这一句,脸色才缓和下来,鼻子里哼了一声,挥了挥拳头笑说:“还好算你识趣,否则真叫你再住几天院。”
苏可佳有些后怕似地笑着拍拍自己的嘴巴,连说:“好险!好险!遭遇雷霆一怒,幸亏我脑袋转得快、嘴巴还甜的及时。”
林建笑了起来,“黄毛丫头、无知小儿,就是顽劣不改,老惹我老人家生气!”
苏可佳突然猛地拍了林建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声说:“哎呀!差点忘了,你和夏雨凌的初识还得宜于我的提示和敦促嘛,是不是呀?请客,请客!”
黄晓川刚好进来,就问:“谁请客?别忘了算我一个!”
他也开始嚷了起来。
林建笑了起来,忙说:“苏可佳,你这张乌鸦嘴,唯一做了好事的就是那一次。好好,没问题,反正你两个敲诈我又不是第一次啦。”
苏可佳很不满地嘟起嘴,说:“真差劲,从来不说我句好话!”
电话响了,是夏雨凌打来的,说母亲叫林建到她家吃晚饭。苏可佳在一旁撇撇嘴,悄声对黄晓川说你听听,多温馨呀。
林建放下电话,转脸看黄晓川和苏可佳四眼通亮地瞪着自己,脸上还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就开玩笑说:“怎么着,晚上咱一块去?”
苏可佳拿笔敲打着案卷,突又扑哧笑了:“真的吗?我是真想去,不过你看我脑门上头发这么多,天生不适合当电灯泡!”
天色已晚,林建斜倚在夏家餐厅的门框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夏雨凌,她正小心地把一块方巾往餐桌上铺,夏母何婉芳还在厨房里面炒菜。
夏雨凌心里头怪林建怎不过来帮忙,抬头时正好看到林建在望着自己,忍不住嗔说:“怎么啦,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帮忙!”
林建这才回过神来,走近帮她扯了扯餐巾的几个角。
夏雨凌笑了笑,拿个托盘正想进厨房去拿杯筷。
林建突然轻拉住她的胳膊,夏雨凌惊诧地回头看他。
林建终于把憋了一整天的话问了出来:“前天晚上,你和阿姨到医院参加晚会了吧?”
夏雨凌接口说是啊。
“只是看晚会?”林建问。
“你没骗我吧?”他又问。
话一出口,林建就觉后悔。
夏雨凌顿时怔住,很疑惑地看着林建,缓慢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下,林建却不知该怎样接话了,事情本已过去,夏雨凌母女已被排除嫌疑,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放心不下,今天没来由忍不住这么一问,原先轻松的心反倒沉重起来。
“没事儿,就随便问问的。”
林建颞颥着说,暗想这不真是自寻烦恼,难道自己还希望她是说了假话吗。
第34节
夏雨凌怔怔地看着同样表情呆板的林建,好似林建的心事也传到她的心中。两人都沉默下来,屋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滞重…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夏雨凌手里的塑料托盘掉在地板砖上!
林建哎了一声,才惊醒过来,急忙弯下腰捡起递向夏雨凌,夏雨凌却没接过来,低头径直走进厨房。
晚饭很丰盛,餐桌上摆满了林建喜欢吃的菜,有糖醋鲤鱼、清炒西兰花、川味回锅肉、葱烧豆腐等,还有其他几样略带甜味的南方小菜。何婉芳话并不多,只一个劲往林建、夏雨凌的碗中夹菜,偶尔也问起林建工作忙吗,又说天气冷怎么就穿了件茄克。
林建的心里很温暖,更觉得忐忑不安,他一边忙不迭地应付夏母的话,一边偷偷瞄瞄桌子另一头沉默的夏雨凌。吃饭这当儿,林建挖空心思找些轻松的话题跟夏雨凌说话,但她一直都闷闷不乐。
整个晚上,夏雨凌都有些怏怏不乐,夏母倒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异样。吃完饭,林建不象往常那样尽量多粘一会,起身告辞。临走时,夏雨凌的情绪仍没有多大起色,只伸手和林建短促地轻碰了一下,等林建转身下台阶时,夏雨凌才在背后淡淡说了句路上小心点。
林建回过头勉强地笑笑,只看到缓缓关上的防盗门。他怅然若失地站了一会,然后朝楼下走去。
门后,夏雨凌紧抓住把手。她的思绪很乱,她深信林建对自己的情感是真实而炽热的,那是一种熨贴灵魂的热度。在父亲去世后她曾一度消沉和孤独,陈伟沪夫妻给了她亲人般的关爱,那是生活上的关心爱护,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偿还这份慈爱。陈伟沪失踪后,她再次陷入了悲伤之中,林建的出现使她重新感受到阳光,撷取了力量,这是精神上的震颤和共鸣。她其实明白林建不过是随意地问一问,但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在她周身涌动,令她无从释怀。她呆呆地依着墙壁,也许是她太过在乎林建了,哪怕只是一粒小石也能在她的心湖掀起巨波。
呆了一会,她猛地拉开门,透过防盗铁门的网格,楼道里漆黑无人,林建走了。
黑暗里一股阴恻恻的冷风迎面扑来,她不由一阵颤栗。
昏黄的路灯下。
一片片蔫黄、潮湿的落叶凌乱地铺撒在长长的街面,踩在脚下又黏又软,发出扑兹扑兹的轻响。街上冷冷清清,寥寥无几的行人也多是低头疾走,摆地摊的小贩们早已散去,两旁的店铺也门扉闭紧,只留下光秃秃的路边树木还在风里瑟瑟战抖。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林建的脸颊擦过,冰冷如同刀割,他急忙竖起衣领,伸手捂起冻得通红的双耳。
同一晚,城市深处一个幽暗的公园墙角,两名男子并肩而立,不算太高的花岗岩围墙将他们的面目遮住。
远处弯弯的小路上,一辆轿车缓缓行驶,两道雪亮的车灯晃过,照亮了周围的矮树丛和石墙。灯光扫过,隐隐可见其中一人是一名老者,他大概六十岁上下,面如童子,样子和蔼可亲。身旁的男子整个身体都裹在一件及膝的深色风衣里,身材瘦削高大,笔直竖起的领子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只看到侧面高高的鼻梁和唇角一缕浓密的胡须。
同一晚,城市深处一个幽暗的公园墙角,两名男子并肩而立,不算太高的花岗岩围墙将他们的面目遮住。
远处弯弯的小路上,一辆轿车缓缓行驶,两道雪亮的车灯晃过,照亮了周围的矮树丛和石墙。灯光扫过,隐隐可见其中一人是一名老者,他大概六十岁上下,面如童子,样子和蔼可亲。身旁的男子整个身体都裹在一件及膝的深色风衣里,身材瘦削高大,笔直竖起的领子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只看到侧面高高的鼻梁和唇角一缕浓密的胡须。
“你怕了?这不是你从前性格啊!你忘了我们在G国的时候?你们‘山青会’可是纵横江湖,谁都不怕啊!怎么,现在宝刀老了?”
穿风衣的男子冷冷笑着,诘问的声音里有种令人心悸的喑哑。瘦高的身躯在风吹之下,更显得坚挺瘦削,像戳在地里一根冰冷的标枪。
他盯着老者,说:“想想看,与我合作你们吃过亏吗?”
老者忙说:“李长官,我明白!我们社团全蒙你庇佑,我能逃脱政府缉捕来中国,多亏你提前安排。我为你效力,在所不辞。可现在是在中国,中国国安可不好对付,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张文勇是不能再用了。”
老者语气谦恭,似乎对风衣男子很敬畏。
“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怎么了?我是受过特训的高级特工,你当我嗓音真得变哑啦?老兄弟,你最好忘记我刚才的声音,明白吗?”
黝黑的墙影和高竖的衣领里,风衣男子整个脸庞模糊一片,如凄迷的夜,只有隐在衣领后的两只瞳子射出的寒光,如同野兽般慑人!
他伸出手拍了拍老者的肩头,手很轻,但老者的身子却像抖筛子样剧烈颤抖起来。
夜色更加凄迷,寒风更加疾狂,风号树摇,落叶翻飞,昏黄的长街曲折幽长,通往不知何处是尽头的远方……
林建没有脱衣服,呼地往床头上一靠。
从未有过的懊悔涌上心头,迷蒙的意识里面,仍在思索该怎样向夏雨凌解释,一句本无深意的话刺伤了夏雨凌,也让他饱尝苦涩。以前的林建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从不在乎女孩子对自己的看法和评价。然而,当那个俏立在星空下,对星星有着和他一样感触的夏雨凌翩翩步入他生命的时候,他开始改变了。他们一起眺望星空,为星而感怀、而遐思、而憧憬。夏雨凌用她的温柔善解把林建的自负的坚冰融化成水,让他可以如水般的平静和安详。他在意着夏雨凌的一颦一笑,关注着她举首和投足,每天想的都是她的音容,念的都是她的笑靥。心目中的夏雨凌已不再是具体的个体,而是一股生命的热流,融进思想和魂灵深处,她每一小点的忧戚都足以揪得林建心底剧烈的痛。
他不再犹豫,一把抓起手机,刚拨了夏雨凌电话号码的头几个数字,手机铃声在掌间乍然响起,是苏可佳打来的。
侦查处,王处长靠墙站立,一脸严峻,侦查员们分两侧正襟危坐,盯着墙上的工作部署图。
刚接到胶源监控组报告,张文勇接到李武宇电话,要他明天上午赶到海港市见面。王处长要求大家提前做好布控准备,今晚及明晨处于全天候备勤状态。王处长又宣布了具体措施和工作纪律。林建只能暂时抛却心中忧烦,赶紧和同事们一起忙碌。准备工作做完后,大家整晚都枕戈待旦。
一大早,大家集合,自行检查各自装备,车辆、武器、通讯等一切就绪,林建抬头望了望墙上电子屏。
又是周六,林建不由皱紧了眉头。
长途汽车站。
头戴蓝黑相间的丝绵鸭舌帽,身穿条绒茄克的张文勇从里头走出来,他似乎不经意地伸手摸了摸外衣下口袋。根据跟监干警的报告,张文勇把两张数据光盘放在外衣口袋。他躲在车站口一个角落四处张望,神情明显比前几次还焦躁,没等多久就试探着向街道对面走去。
林建、黄晓川、苏可佳分三个方向挤入街上的路人里面,游动在张文勇周围。
“正常,4号梢位可以看到目标!完毕!”
“周边没有发现3号对象,完毕!”各固定梢点例行呼叫。
几个月以来,李武宇就像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只闻其声,未见其踪,今天他胆敢自己来交接情报,包括王处长在内的侦查员们一阵振奋,但是莫明的紧张感也同时泛起在每个人体内,毕竟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名极度狡猾和职业化的高级间谍!这次交锋,足以让年轻的侦查员们手心沁出汗来。
地下商场,和往常一样顾客络绎,过往如织。间谍们似乎总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类似的阵势侦查员们见识多次了,间谍们一再重复,显然是深信其效,不过对侦查员们来说,这又是一次挑衅。
林建、黄晓川、苏可佳负责内圈监控,三人夹在人流中,呈三角形将张文勇圈定。在接控张文勇之前,王处长要求林建尽可能避免大动作,运动和近身跟梢要留有余地,因此三人也不敢靠得太近。
张文勇向来是懵无所知的局中人,对游走在身边的间谍与反间谍双方,除了有本能的惊恐不安外,从来没有直接感知过。他信步向前走,焦急地看着身边过往的人流,唯一的希望是手里的情报赶紧脱手,好万事大吉。跟在身后的林建紧张地注视前后左右,每一个接近或试图接近张文勇的行人都难逃侦查员们的视线。
这家地下商场是由人防工程改造而成,一条通道,外加两边的商品摊位,结构简单,似乎并没什么隐藏犯罪的条件。
第35节
后边不时有人超越张文勇,也有人在他身后慢吐吐地踱步,毕竟逛商场不同于竞走比赛,当然不可能阔步流星。一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背着一个红色背包在张文勇后面蹦跳着,好奇地观望着两旁的货摊。另一旁,一对裹着羽绒服的中年夫妻说笑着靠近上来,不时指点着左右的服装。一会儿后,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左摇右摆地跟来,其中有一名高个子、长头发的小伙子挺扎眼,扬起的长发和飘逸的风衣有种说不出的洒脱,另两男一女却是服饰怪异、神态懒散,这四人似乎是艺术院校的学生,他们沿着货摊走走停停,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还有一个身穿红毛衣、一头卷发的年轻人将手插在裤兜里,一脸不屑地四处张望。
这些人中,没有海东局模拟画像中的李武宇。
难道他又委派别人了?林建暗想。
张文勇心烦意乱地又走过一个拐角,拐角摆着一个卖民族风情的铜、银饰品的摊位,他可能感点兴趣,停下来翻检起来。老板是位年轻姑娘,一点都不热情,叉手冷漠地瞅着张文勇和陆续走来的几名顾客,一副全世界都欠她钱的模样。那对中年夫妇也走过去,站在张文勇身旁,饶有兴致地加入赏鉴银饰的行列。穿风衣的长发小伙子也被闪闪的银饰吸引过来,经过林建身旁时,林建才注意他的脸很干净,但过于苍白,戴一副大大的天蓝色遮光太阳镜,眩亮的镜片后看不清他的眼睛。长发小伙子离张文勇很近,轻薄的风衣是敞开的,两襟不时被过路人带起的风掀起,拂动在张文勇一侧身上,小伙子歉意地朝外挪挪。林建一眨不眨看着张文勇的侧影,时而有行人走过,短暂地遮住视线,林建呼叫在不同角度的黄、苏等人要注意所有接近张文勇的人。
过了一小会,长头发小伙子没了兴趣,大大喇喇地甩臂走开,追上了同行的那三个年轻同伴。张文勇和那对中年夫妻仍看了一阵,才继续向前走。
走了不远,张文勇忍不住又停下向四周看,又伸手向外衣下口袋摸去,突然低叫了一声,脸色骤变!
他急急窜到一个角落站定,又仔细地周身摸索,略微踌躇之后才疾步向出口走去。
张文勇惊叫的一刹,当然没逃出林建的眼神。
林建原先感觉讶异,随即醒悟过来:有人已取走张文勇口袋里的东西!
王处长紧急应变,重新调配了警力,他命令只留一组跟送张文勇,其他各组则全力搜寻以下目标:一是穿浅黄羽绒服和白呢软袄的中年夫妻,二是那名男青年,特征是身穿轻薄风衣、长头发、高个、白脸。
苏可佳在人群中发现那衣着怪异的二女一男。她灵机一动,走上前去,拿了一个棕色钱夹问你们刚才有没有丢钱包。几名貌似艺术院校学生的年轻人摇头说没有。苏可佳正色说,我刚看到你们走过后,就发现这个钱包,哎,会不会是你们那穿风衣的同伴呀,他哪去了?
三人摇头说不认识那个人,是他主动搭话,同走了一路,现在不知哪里去了。
苏可佳心中猛地一沉,立即呼告林建。
王处长发出指令,注意观察通道两边的租屋、洗手间和工作人员休息室等。
通道拐角的一个男厕,贴着白色马赛克的墙壁破旧、污秽。身穿风衣的长发小伙子快步走进去,他一蹩身闪入隔断,“咔嚓”门销被插上。
隔断里,他把那头乌黑的长发一把拽下来,露出很普通的短分头。他迅速从内衣口袋掏出一小瓶药液,抹在手心后用力搓脸,一会儿脸上就有皮屑脱落,苍白的脸呈出微微的血色,却不再是原来的小伙子,而是一个脸颊白皙的中年人!
他又从口袋拿出小镜子和梳子,细细梳理一番。所有的一切都在几分钟内完成,脱落的皮屑、小药瓶、蒙头发的白膜统统被从马桶冲走。他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的休闲西服,风衣和假发一起被卷揉成团。中年人走出厕所,进入公共洗刷间,他揭去红色大垃圾桶的盖子,随手把卷成一团的衣服塞进去,然后盖上了桶盖。
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然后从容地转身离开。
洗刷间外,匆匆而来的黄晓川与中年男人擦肩而过。黄晓川哪里晓得,刚与他擦肩过去、神情自若的中年男子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李武宇!
王处长命令地下商场外围的固定梢监控组,一定要把住各出口,目标是年轻高个男性,一经发现立即拘捕。但是,所谓的长发小伙子早在几分钟前彻底消失!
东出口的上行台阶,一位身穿休闲西服的中年男子迈着悠闲的步履拾级而上,他转身看了一眼下面攒动的人流,几个年轻人正焦急地四处穿行,刚在洗刷间外碰到的年轻人也在四处顾盼,中年人面色陡变,随即步伐加快,来到出口,两旁有精壮的男女青年在逡巡,那种带有明显职业化、犀利的眼神,在中年人看来是如此的熟悉和直白。
中年男人不慌不忙地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
十分钟,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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