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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与白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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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是说,我再也无法知道自己倒底是谁的儿子啦。”
铁木真颓然坐倒,满以为多年来的心结到了打开的时候,却依旧没有答案,这不免令他大是泄气。
“话也不是这么说啦。”
豁儿赤有点了解男孩的心境了,就蹲到他的身边继续解说道:
“这种事情有什么打紧?随它去吧。你当这草原上除了你之外,人人都说得清自己的爹娘是谁吗?就比如我吧,我娘老子就被塔塔儿人抢去过两次,弟弟是父亲的儿子,可我是谁的儿子就弄不清啦。草原上的各族呀,不管是塔塔儿还是蔑儿乞惕,克烈亦惕还是乃蛮,就连咱们蒙古人自己夥里的乞牙惕和泰亦赤兀惕之间,还不是把彼此的女人抢来抢去的?说句罪过的话,圣女阿阑豁阿不也是被抢来的吗?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故事吗?孛瑞察儿是谁的儿子,很说得清楚吗?是谁的儿子,你不也得活下去吗?只要自己活得好,是谁的儿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那么乞牙惕族人都认为我是谁的儿子?他们是不是因为怀疑我的出身才离开我的?”
铁木真依旧不罢休,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豁儿赤被他那正经八百的模样逗乐了,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笑道:
“你还真是够认真的呀。这个嘛——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吧。总之,你母亲是也速该从蔑儿乞惕人手里抢来的,因此嘛,你的父亲不是也速该就是蔑儿乞惕的什么人,全在你自己选择,没人会特别在意的。要是真得想弄明白,等你五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了。到那个时候,就算你不想知道也会让你明白的。蔑儿乞惕人因为总是偷偷摸摸得想着算计人,老得快,也容易阳痿;克烈亦惕人呢,会变成秃头的吝啬鬼。”
“那蒙古人呢?”铁木真追问着。
“蒙古人变成狼。”豁儿赤道,接着又补了一句,“老人都是这么说的。”
说完这些话,豁儿赤便上马离去了。行出老远,他又在马上回头张望,却见铁木真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若有所思。豁儿赤摇了摇头,笑着自言自语道,
“真是一个古怪的孩子呀,不过蛮有趣的。”
他的这些话,铁木真固然听不见,此时,即使在他耳边大叫,他也是充耳不闻的。豁儿赤最后的这一句话,在他心中反复鸣响着:
蒙古人变成狼——蒙古人变成狼——蒙古人变成狼——
虽然他不了解变狼这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已觉得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了。变成狼,这事无论怎么说也比变成早衰的小偷和秃顶吝啬鬼要好得多,这其中孕涵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从幼年起,铁木真就被狼的传说所包围,浸淫其中。尽管这传说至今对他而言,对其中关窍所在依旧不甚了了,不过至少他确信,关于蒙古人血脉的重大秘密就藏在这狼的传说之中。因此,他想,从这一层面而言,豁儿赤的回答具有无可争辩的确实性。
“没错,不论是谁的儿子,自己都要活下去。只要变成狼,谁还会说我不是蒙古人呢?我会变成狼的,一定!”铁木真咬着牙告诫自己,“决不要再向母亲打听父亲是谁了。如果将这刺心的利箭射向她,除了使她苦恼,伤心外,还能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母亲真的告诉自己是蔑儿乞惕人,自己又当何以自处呢?就算她一口咬定自己是乞牙惕人,这种暂时性的谎言又能安慰自己多久呢?现在,自己唯一要做到的只有坚信豁儿赤的话——我是也速该的儿子,我的身上是乞牙惕人的血脉!”
晚上回到家,他将遇到豁儿赤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同时也将乞牙惕氏一族如今生活困苦的消息也说了出来,当然,再之后的那些关于出生与血脉的谈话,他决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听到铁木真的讲述,月伦额客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和颜悦色:
“如果是这样,你们就更要努力的长大了。真希望你们能够早一天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收复属于你们的一切了。”
其实,月伦之所以如此开心,还有另外一层缘由。她看到,今天的铁木真和往日相比,已经完全判若两人了。那个坚毅、沉稳、果决的铁木真已经复活了,额头上焕发着明澈的光彩,眼中燃烧着灼热的火光。这种天翻地覆的改变显然是在与豁儿赤的谈话之中发生的,然而,他们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月伦不禁有些好奇。但是,这个聪明的女子决不会追问。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想告诉你的,不必去问;他不想说的,问了也没用。然而无论怎样,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够身心健康,这就比什么都要强。
看着母亲快活的表情,铁木真也在心中暗自发誓:
“一定要变成真正的苍狼,去咬死泰亦赤兀惕,生吞塔塔儿,最后死死咬住阿勒坦汗的咽喉!到了那个时候,别克帖儿的诅咒也好,自己的烦恼也罢,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一定要变成苍狼,千万不能早衰,也绝对不能秃头。”
想到这里,铁木真不由自主得用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心中迎来了久违的轻松愉悦。
第九章 夜 袭
    七年是多久?
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命题。对于无穷无尽、浩荡奔流的长河而言,也许只是一片无声无息的浪花。但是,对于这些被族人遗弃于不儿罕山北麓的不幸孤儿们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生活的苦难给予他们的并非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反而使得彼此之间懂得了许多同龄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严酷的环境使得他们更为了解团结的意义:只有齐心合力,才能保证这小小的营地不会淹没在自然的风暴之中;只有互相友爱,就会看到属于自己的希望。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非单纯建立于天生血脉的维系之上,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发自内心的彼此支撑与珍稀。月伦的教导,使得他们都将对方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兄弟受伤,自己也会流血;亲人落泪,自己同样不会开心。这些,就是七年困苦给予他们的人生启示。正是这种不可动摇的信念,激发出他们心中无比强韧的毅力,顽强而坚定地向着未来绽放出绚丽的生命之花,在这片荒凉冷寂的山野上形成了一片精致的花地。在这片花地中,铁木真无疑是其中最为盛大的存在。
他已经十六岁了,从身材而言,即使投入成年人的行列也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比父亲也速该当年还要高大壮硕。他平时看上去拙于言辞,却往往敏于行动,以他为核心所组成的家庭,虽然清苦依旧,却井井有条,风平浪静。这种领袖才能无疑使得铁木真在他的第一批部下的心中建立起了无可争辩的绝对权威,主导着这个小小群落的全部日常工作和家中事务。
在诸弟之中,铁木真最为倚重的还是合撒儿。对于这个性情和善、行事稳重、头脑清晰、口才便给的弟弟,他有着非比寻常的信任。凡有遇事不能决的时候,他都要向这位可靠的助手与参谋征求意见之后,再做出自己的决定。合撒儿却并不因为这种来自兄长的信任而自觉高于其他的兄弟,他依然保持着幼时的那样稳健沉着,对哥哥的问题总是先仔细思考,再发表意见。同时,他与别勒古台之间也保持着和睦的关系,一旦无法回答铁木真的咨询,他便会提出将别勒古台找来一同商量。由于他的推荐,别勒古台也渐渐成为了这个小家庭的核心人员之一。
铁木真之所以同意提升别勒古台的地位,最初所看重的便是别勒古台那惊人的体魄。与之相比,铁木真自问在气力上是有所不及的。而对于这个缺乏劳力的家庭而言,别勒古台显然已经成为了一根必不可少的重要支柱。然而,一旦深入接触到别勒古台,铁木真便渐渐看到了这个异母弟弟的诸多优点。表面上,他完全是个粗人的模样,实则性情温和,从不滋事,对待几个还在幼年的弟妹也最为体帖。有一次,铁木真甚至看到他救助一只翅膀断折的小鸟。那么一条大汉居然将这柔弱的小兽捧在手心里,为它精心包裹伤处,又悉心照料了好几天,直至痊愈这才放飞了。对于这种行为,铁木真颇觉不可思议。他虽然和别克帖儿是一母所出,却绝无那种尖刻的态度和敌视的情绪。可以说,他是一个天生的好人,有一副同情弱者的软心肠。因此,十二岁的合赤温、十岁的帖木格和八岁的帖木仑都将其视作亲兄长,跟他走得比铁木真还要亲近一些。每当他出现在这小小的帐幕中,就会为这里带来欢乐和温馨。在消除了内部矛盾源后,生活来源虽然依旧匮乏,但阖家上下一派祥和,却也其乐融融。
在处理家庭关系方面,铁木真吸收了父亲也速该的经验,力求做到公平合理,不偏不倚。这种态度尤其表现在对嫡母月伦和庶母速赤吉勒的位置安排上。
早在去年,铁木真便将几个弟妹和黑臣女仆召集到自己的面前,对他们说道:
“两位母亲已经为我们操劳了很久啦。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是该反过来供养她们的时候了。”
弟妹们听到这样的话,都连连点头称是。于是,铁木真立刻做出了决定:
“今后,打来鸟兽的肉,其中最上等的部位一定要留给她们。弄到稀罕物品,也要先满足她们的要求。家中的大事小情都不要去麻烦她们,更不要让她们干活。如果看到她们自己要搬动家里的东西,你们要尽力劝阻,免得两位母亲受累。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一定做到!”
众人齐声回答道。
于是,从这一天起,月伦忽然发现孩子们在有意识地摆脱自己的引导,开始跟从着铁木真行动了。而铁木真对于自己的言论,只是默默倾听,却绝不以之为治家之策。几乎是一夜之间,自己就已经被排除于家庭事务之外了。
对于这一改变,月伦的感觉起初是完全的不适应,继之而生的则是不满。现在,虽然毋需再上山下河,辛苦受累了,却因而无所事事,心情空得发慌了。她向黑臣倾诉这种情绪,得到的答案则是:
“夫人觉得这样不好吗?你的儿子长大了,应该供养母亲了。你忙了这么多年,也该享享清福啦。要换作我,还乐不得如此呢。”
“是谁的决定?”
黑臣的回答令月伦惊讶起来,立即觉察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其他的缘故,于是追问道。
“当然是铁木真的决定啊。”
一听到铁木真的名字,月伦便不再追问下去了。她默默地坐下,开始思索着铁木真为何要做出这个决定。片刻后,她便已明其理。
虽然事先不曾和自己打招呼的行为还是令她有些不快,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相当明智的决定。一旦自己过分插手家中事务,那么是否也要为了公平起见,允许速赤吉勒也来参与呢?然则,即使是一个家庭也只能有一个声音来主导,否则就会另孩子们感到无所适从,并最终为这个家庭带来不安定因素,甚至造成分裂。眼前的别勒古台虽然安静无事,但毕竟不是一母所生,虽然自己应该不会做出违反公平的举动,可是嫡庶之分而造成的心理障碍,却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只能说,在一定时间内可以淡忘,却决不可能彻底消失。一旦因误会而生出某种嫌细来,也难保别勒古台不会抱着疑心生暗鬼的念头。更何况,他的生母速赤吉勒也和大家同居在一处,这个女人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是人心之险,却是难以揣测深浅的。一次别克帖儿的悲剧已经足够,不能再有第二次,让这个本已势孤力单的家庭再发生什么不测与惨变。
想到这里,月伦额客已经完全释然了。她毕竟是个充满智慧的女子,她的智慧从来就没有玷污过自己的额客之名。出离最初的不满后,她反而高兴得看到,孩子们彼此友爱,又都那么得尊敬她,爱待他,就连别勒古台对自己都是不称“母亲”不开口。而最令她欣喜的还是铁木真的成熟之快,这比收到一份礼物要开心上千万倍。于是,她快活得接受了铁木真的安排,开始安心地生活起来。
一旦从忙碌中解脱出来后,月伦便有了更多回忆往昔的闲暇。
每天清晨,当她目送着孩子们簇拥着铁木真,驱赶着马匹和羊只走向远处的牧场后,便退回帐幕内,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垂首想着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在漫长的一天之中,她可以无数次地进入冥想的境界,将全部身心完全沉浸于那神秘莫测的心境之中。
每天,她都会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或者展望一下自己设计的未来。然而,这些念头仅站她全部思绪的一小部分而已,更多的意念则完全停留在铁木真的身上。
铁木真究竟象谁?也速该吗?不完全象嗳。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无论怎么说都难以解释。当初的蔑儿气惕丈夫也客赤列都吗?也没什么相似之处呢。在这两人之间,他更象谁,根本没有什么可资判别的有力证明。
当初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草原上的孩子,无论属于哪一个种族,生活的环境都很类似,同样的衣衫褴褛,一般的粗野任性,要想在一群嬉戏打斗的孩子里找出某一个儿童,除非他自己听到呼唤,回声答应之外,根本就是一件需要付出极大耐心和体力的事情。因此,只有等他长大了才能弄明白。可是如今已经十六岁了,还是象童年时候那样,没有任何鲜明的特征。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的话,看看铁木真那高大的身躯,还是会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也速该的影子在那里晃动。
念及于此,一件近期发生的事情倏然袭上心间。去年夏天的一个夜晚,一场突降的暴雨袭击了不儿罕山麓。整个晚上,月伦都不安得坐,侧耳倾听着帐幕外的雷鸣雨声以及混杂在其中的铁木真的声音。为了保护家中的畜群,他整夜守在雨中,指挥着弟弟们加固畜栏。那种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得传来,使得月伦恍忽间仿佛再度置身于当年那危险的火场之中。
“丈夫也速该不是也这样呼叫着、指挥着人们扑灭烈火吗?现在,他又一次出现在风雨之中了吗?”
这个念头伴随着那些时高时低,忽长忽短的声音被烈风、疾雨扑打得零零落落、语焉不详,却足以牵动着月伦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那一瞬间,嘈杂的雷声、雨声、风声都不存在了,她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声音在回旋跌宕,起落无常……
然而,这孩子的性格又有很多地方完全与也速该大相径庭。也速该虽然与所有蒙古男子一样粗鲁缄默,但是也有着做为领袖的机智与弹性。当与别人意见相左时,往往会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来解决矛盾。这种性格令他赢得了族人们的尊敬,使他得以在有生之年维持着全族的和平共处。而铁木真在粗鲁方面,较之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的冷静甚至是冷酷,而性情也更为崛强,他认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无论遇到怎样的反对,都一步不退,始终坚持已见。
如此之多的相似与不同,令向来镇定如恒的月伦也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之中,往往想到后来,就会被纷至沓来的奇思怪想弄得自己神经紧张,甚至产生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幻觉:
这样看来,还真有点象蔑儿乞惕人的犟脾气呢!
一念方生之下,立时将月伦额客自己吓了一跳。这真是罪恶的念头呀。她及时推翻了自己的恶念。不过,这确实是她心中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
——还是忘记吧,现在的家中不是一切平安吗?
每一次冥想都最终结束在这句自我安慰的妥协之中。是啊,如果能以妥协换得一家平安,那又何尝不是一种高明的策略呢?月伦的心情再度恢复了平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家中平安并代表不会有外力再度介入,来打乱这一平衡。在这个草原上,也许所有的人都将铁木真遗忘了,却只有一个人不会忘记,那就是做为篡位者的塔儿忽台。
当铁木真一家依旧安然无恙得消息传入他的耳中时,他开始坐卧不安,后悔起来:
“当初没有趁这群虎子尚幼弱无力之时将他们消灭以绝后患!死鬼也速该和那个桀骛不驯的寡妇生的儿子们一旦长大成人,必定会来向自己报复,把泰亦赤兀惕人淹没在血泊中。也许他们此时正在磨砺爪牙,日思夜想着咬断我的喉管,挖出我的心脏!”
不过,他眼珠一转,转而想到:
“现在去做这件事也不晚。抓住这窝小鸟,阻止他们可能的复仇。”
在一个气氛神密,很适合策划计略的夜晚,他召来了部中三百名最为强悍的战士,公开发表了自己的计划:
“雏鹰生出了羽翼,狼崽长起了爪牙(1),也速该留下的那些小崽子们就要长大了。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呀。你们看怎么办呢?”
“还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就去袭击他们,将他们斩尽杀绝就是了!”
有人嚎叫着。
“说的好!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这就出发吧!”
“噢噢呼呼呼——”三百名泰亦赤兀惕骑兵发出刺耳的战呼,在塔儿忽台的引领下飞驰出营,扑奔不儿罕山方向……
※※※                           ※※※                          ※※※
对于泰亦赤兀惕人可能会发起的逆袭,铁木真并非毫无准备。虽然他很想将营地迁移到不儿罕山的深处去,但是一则家中的一切刚刚步入正轨,小小羊群的数量也有所增加,一旦转移到山中去,连牧草的问题都一时难以解决。另外,去年的那场暴雨严重摧残了那间与自己几乎同龄的老旧帐幕,使得原本破旧的它愈发枯朽,不堪重负了。如果搬迁中有个一差二错的,难道还要让年逾四旬的母亲露宿山野不成?诸般顾虑使得他难以下定决心,因此也就错过了躲避仇敌的机会。
既然不能躲,那么只能想方设法的做好防御措施了。几天来,铁木真带领带着几个弟弟在四周的树林中用粗树枝制作了简易有鹿砦,还围着帐幕周边地带挖下了几个陷坑,同时每当入夜时分就将羊和马散放着,以期用它们灵敏的听力来侦测突然来犯之敌。他觉得,经过这样的布置之后,至少不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告戒家人们:
“如果遭遇大股敌人的夜袭,千万不要惊惶失措,要立即向附近的树林中撤退,途中千万不能跑散。”
随即,他在心中点数了全家的战力。除却四个女性之外,合赤温与帖木格尚未成年,虽然在骑射方面已有水准以上的表现,但是一旦发生短兵相接,力量方面的劣势就凸现出来,因此也只能合成一个人来用。剩下来的就只有自己、合撒儿与别勒古台这三个真正可以算做战力的男人了。加上周围的布置,如果对方的人数在五十人以下,应该可以抵敌得住。
基于这一番考量,他开始分配各人的任务。
第一次被叫道的就是合赤温和帖木格,这令两兄弟大为欢喜,可是这种欢喜没能维持多久,就在铁木真下面的话语中丧失殆尽了。
“你们两个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两位母亲,撤退的时候一定要和她们寸步不离!”
“了解。”
两个弟弟对望了一眼,齐声答道。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两只乳虎为不能跟着兄长们参加战斗而失望不已。不过,他们还是相当自觉地遵从了兄长的命令。
接下来,铁木真要求合撒儿与别勒古台和自己做为掩护家人撤退的主力。
“一旦开战,你们要听从我的命令,随我共同进退。不要因为自己杀得性起,就忘记了咱们的主要任务。”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落在别勒古台的脸上。对于这个大力士,他并不能完全放心。一旦他在战场上冲动起来,可分不出人手来照顾他。
“放心吧!”
别勒古台大约也意识到了铁木真的意图,因此回答得格外响亮。
以上,就是铁木真平生第一次做为主将所召开的军议的全部内容了。对于一个初经战阵之人,能安排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合理了。然则,他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以至于险些断送了自己的性命。那,就是塔儿忽台的决心!
现在,回到眼前这个月黑风高之夜,熟睡的一家人被畜群不同寻常的嘶叫声惊醒了过来。始终保持着枕戈待旦状态的铁木真是第一个冲出帐幕的。还未等他站定身子,迎面便飞来几支羽箭,所幸者是黑夜之中,毫无准头可言。
“这么多火把啊!看来敌人不在少数!”
紧跟在他背后的合撒儿大声叫道。首次临阵便遭逢大敌,使得一向沉稳自如的他也不由得心情激荡。
“肯定是泰亦赤兀惕的鼠辈!”
夜色与火光交映之下,他的脸色显得阴晴不定,手横大斧的样子有些恐怖。
铁木真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对方大股出动,分明是立意要将自己一家从这草原上抹去。他当即指挥一家人按照既定策略向树林中转移。
敌人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最初的预测,铁木真深悔自己过于轻视了泰亦赤兀惕人的力量。然而事到如今,后悔已是无用,再临时制订计划更是来不及了。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按照既定方针,先让母亲带着没有战斗力的三个幼小弟妹以及别勒古台的母亲和女仆黑臣他们躲到后面的树林中去。在树林的尽头是一条山峡,山峡的石壁上有一个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的山洞,洞口有几块横卧的巨石遮蔽。这是他事先勘查好的暂避之所,利用这里的险要之势,应该可以阻挡敌军。
眼见母亲和弟妹们闪入树林,铁木真便带了合撒儿与别勒古台持兵刃断后。然而,对面的敌人太多了,上前进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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