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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与白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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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浪在札阑丁的耳际接连不断地响起,然而他却从中隐隐觉察到来自成吉思汗的声音。是他,在软硬兼施地瓦解自己的军队,用恫吓与黄金胁迫收买了眼前众人之中的大部分,尤其是阿黑剌克。
“这些不识大体的笨蛋。”
他乜视着他们,鄙夷之风在心中不停地涌动。花了很大的气力,他才强行压制了想要呕吐的感觉,然后缓缓说道:
“蒙古人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现在分手无异于寻死路!难道回去坐等敌人来各个击破吗?”
“让你的蒙古人见鬼去吧!别想再有花言巧语来骗我们继续给你卖命!即使蒙古人真的来了,他们想要的也只是你们两个的人头,你们自己去和他们作战吧!我们不做替死鬼!”
留下这样的绝情言辞之后,他们一哄而散。
“可恶!让我追上去取下他们的首级,做为对敢于背叛陛下者的警示吧!”
铁王灭里的愤怒从未如今日般炽热。除了战场上之外,平时从未对任何人动过杀机的他,却说出了充满了血腥的话语。
“让他们走吧。”札阑丁轻轻摆了摆手,“杀死他们又能如何呢?除了造成更多的仇恨之外,完全无补于事。”
听算端这么一说,铁王的盛怒颓然而止,低垂着头,说道:“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如果不是那一箭……”
“呵呵。”在这样的时候,札阑丁居然笑出声来,“你那一箭,有与无又能有多少分别呢?介口,只要肯找,总会有的。总之,还是我的威望与统御力不足,才会在计略手腕上败给了成吉思汗。那个男子,实在太可怕了。”
说话之间,札阑丁抬起来,依稀看到头顶上正有一团巨大的阴影在鼓荡着。
整个下午直至翌日黎明,花剌子模军营内始终不曾安静过,由土著部队掀起的离散风潮甚至波及了一些立场不坚的突厥军也随之离去。结果,当札阑丁查点剩下来的部队时,发现仅余一万多人。
“现在,我们真的成为命运的弃儿啦。”算端苦笑道。
“算端,不要灰心,我们南下卑路支(1)吧,在那里重整旗鼓。实在不行,还可以渡过申河,去向哥鲁算端求援。看在同为真主的仆人的份上,他会帮助我们对付真主的敌人成吉思汗的。”铁王献策道。
“也只得如此啦。”
算端低头想了想,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于是,残留的部队被集合起来,迅速南下。
几乎在他们行动的同时,成吉思汗也得到了由失乞忽都忽亲自报来的消息。自从战败后,这个自尊心极强的青年将领就始终停留在花剌子模军的附近,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罪臣要说的已经完毕,请大汗按照军令处置吧。”
他跪伏在地,向成吉思汗说道。
“先不要忙,仔细给我讲讲全部的战况,不要遗漏任何细节。”成吉思汗说道。
于是,失乞忽都忽就一五一十地将巴鲁安之战的前后经过,双方的进退攻防讲了出来,一直说了大半个时辰。其间,还回答了成吉思汗多次发出提问。
当讲述告于段落后,成吉思汗淡然道:“六弟啊,你的失败只因惯于胜利,从无挫折。如今尝尝失败的滋味没有坏处,只会使你更富有经验。我相信,以后在军略之上,你会更加谨慎和老练。”
“赦免我了吗?”失乞忽都忽惊呆了。
“我曾许你九犯不死之罪,这是第一次。”
成吉思汗只说了这一句后,就命令全军出发,追击札阑丁。在他看来,现在的时机恰到好处,自己展开的谋略已经使敌人不堪一击。
“追上去,一举消灭摩诃末的孺子。最后的胜利荣誉永远属于蒙古!”
※※※ ※※※ ※※※
申河(Sind),也就是今天的印度河。这条发源于喜马拉雅山麓的湍急大河在如同被天神的利刃所斩开的河床上奔流不息,它与北方的高山如同天然的屏障,将南方的土地与亚洲本体彻底的隔离开来。因此,后世地理学家为其命名为“南亚次大陆”。
遭到成吉思汗大军追击的札阑丁算端率领残部于两周前放弃哥疾宁后,一路撤退至此,在一片临河平地上安营扎寨。这条河是花拉子模与印度之间的天然分界线,一旦渡过这条河,他们将彻底脱离本土,进入异国的领地。虽然支配河对岸的同样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但是札阑丁如今毕竟是一国之君,还带领着自己的部队。为了避免被误会为入侵者,他不得不慎重从事。在与铁王计议之后,他派出了使者去进行接洽,然而已经过了几天,还未得到任何回音。
但是,他并不急于渡河,因为从哥疾宁运出的大批金钱财物还没有完全到达。做为日后复国所需的资金,稍事等待也算不得浪费时间。何况,他考虑到蒙古人一旦占领哥疾宁,照例会进行大肆抢劫与杀戮,那片人口稠密,出产富饶的土地足以延迟敌人的追击速度。虽然对于一名王者而言,这绝对是无可奈何的下策,但是在这种危急关头,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为所以死去的人们复仇!”
站在滔滔大河岸边,札阑丁如是想到。然后,他对铁王说道:
“命令士兵们抓紧休息,做好渡河的准备。”
“船太少了,大家竭尽全力也没找到几条。”
铁王沉声答道。饶是他勇猛无双,然而在天然的险阻面前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不必过于忧虑,我们还有时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札阑丁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因此,他还是下令全军加强警界,以防蒙古人的偷袭。
他的不安是有一定道理的,也正是因为这种警觉,使得他最终免遭袭击。因为,就在札阑丁军迁延于申河岸边之际,成吉思汗的大军正在昼夜兼程,向此地合围而来。
从巴米安出发后,成吉思汗几乎片刻不曾停留,对于沿途的城市也没有丝毫兴趣。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札阑丁的身上。一路上,他几乎一言不发,除了在路过巴鲁安战场的时候将失乞忽都忽唤来,命他为自己解说双方布阵的情况。听完讲述,成吉思汗说道:
“你们双方都没有选择正确的地形,因此在布阵上各有失误。只是札阑丁的失误要少于你,因此他取得了胜利。世间诚然没有完美的作战,胜负双方之间的差距,比较的就是谁犯的错更少一些。你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洼地,他却没有想到利用瓦里安的部队去截断你的退路。因此,你撤退的时候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他却未能全歼于你。由此,我们也可以知道,札阑丁并非不可战胜的敌人!”
对于这番分析,失乞忽都忽除了钦佩之外,几乎无话可说。
“不要象看天神一样来看我,我和你一样是凡人。只是,我所经历的失败与挫折比你要多一些而已。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失败是经验,从失败中寻求胜机者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成吉思汗说到此处,就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一名斥候正在飞马赶来。
“札阑丁和他部队还留在申河边,似乎在等待辎重队。”
“很好!我们全力追上去,一定要在河边包围他。”
成吉思汗果断地下达了急行军令,部队抛弃所有蠢笨的辎重,昼夜行军。即使在路过哥疾宁城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停留。对于这座首府城市,成吉思汗也只是留下亚老瓦赤为本地的达鲁花赤,负责组织后勤。全军主力则兵分两路,展开有力的铁钳,向札阑丁逼进。
※※※ ※※※ ※※※
“算端,蒙古军来啦!”
飞马而来的斥候发出的惊呼令所有人的心房为之一颤。即使是札阑丁也不免勃然色变。
“居然如此之快!”
已经没有检讨失算的闲暇,他只能布置应敌的阵势。
“这些财物不能留给敌人。”
札阑丁咬了咬牙,命令将所有的东西一律投入河中。随即,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开始后悔未能早一点将他们送过河去。之前,他曾经试图安排一条船只来运送他们,但是命运之风阻止了这次行动,引导着激流将船打碎在陡峭的岸边礁石之上。
“做为王族,你们不能落在蒙古人的手中去承受屈辱。我决定提前将你们送往真主的身边去。”
因为伊斯兰教禁止自杀,他只能命令部下将他们全部丢入河水之中淹死,即使是那个最令他疼爱的小儿子,也未例外(2)。
翌日,也就是回历618年11月25日,随着远山间腾起冲天黄尘,满山遍野的蒙古军呈现出扇面状的包围网,切断了这片河畔平地的所有出路。他们重重包围了札阑丁的军队,状若一张弓,而背后的申河则恰似紧绷的弓弦,配合着人为的攻势,将算端和他队伍陷入水恶火险的境地。
针对蒙古军的阵势,札阑丁将自己仅用的部队分成左右两部,他将右翼交给铁王率领,左翼则由自己亲自指挥。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他勇敢地升起王旗,并率先展开突击。
双方接战之初,蒙古军没有全力攻击,反而不停地后退,渐渐将花拉子模军引离河边。这是成吉思汗事先制订下的战略。他在战前颁布了必须生擒札阑丁的命令,因此必须设法展开全面包围,才能实现这一意图。当花拉兹模军的后背已经彻底脱离河岸之际,两支精锐的蒙古骑兵突然如闪电般突入河岸,截断了札阑丁的归途,同时开始以迅猛地攻势击打着花拉子模军后队。
这出乎意料的一击,确实使得札阑丁吃惊非小。但是,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命令全军毋需顾忌背后,继续全力向前突击,力求打开一条突围的通道。可是,当战斗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他猛然发现了蒙古人正在采取一种奇怪的战法。对方每一层部队的阻击并不强烈,几乎是稍加接战就向两侧退却,而接下来的一层立刻补充上来,依旧是稍触即退。这使得自军不多时便前进了将近半帕列散的距离,可是依然无法冲出蒙古人的包围圈。
“敌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呢?难道他们……”
灵光一闪之间,札阑丁猛然有所醒悟:对方的兵力并非强大到无休无止,只是每层部队退却之后就立刻绕到阵形的最后,重新组织起新一层防线。如果继续任其发展下去,不待自己突破敌阵,部下们已经精疲力竭,无法再战了。那么,这种战法真的无懈可击吗?不!天下从来就没有无懈可击的东西。那么,敌军的破绽究竟在何处呢?
…
(1)卑路支(Belouchistan):其地相当于今天的伊朗东南部,巴基斯坦西南部。东起印度河,西至萨尔哈德高原的地域。因古代居住于此的种族而得名。
(2)这一说法来自《拉施特书》,《志费尼书》和《札阑丁传》则认为他们是被俘后死于蒙古军的屠刀之下。
第八十五章 生子当如此人
最初,参加";申河会战";的双方兵力现在已无法知其具体数字,但是根据估算,还是可以得到一个大概的数字。札阑丁方将兵约在一万五千以上,蒙古将兵最多不超过九万至十万。在数字上是相差悬殊的。然而,这样的兵力对于现在采取全面包围战法的蒙古军而言,却又稍显不足。反观札阑丁方,即使劣势明显,却因毋需分散兵力,可以集中于一点突击,对采纵深阵形的蒙古军来说就像游击兵。就点与面的关系来判断,或可称之为";暂时不会立于不利之地";吧!
不过,蒙古军的全部力量并非尽集于此,他们依然可以在战况不利的时候继续从河中与呼罗珊征调援兵,可是花拉子模的整个金库都已经沉入了河底。一旦战败,就等同于亡国。换言之,花拉子模的命运就完全取决于是否能从蒙古人的包围圈中逃出去,或者在战场上一举打倒成吉思汗。
这一事态的严重性,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肩头都足以使之歇斯底里,假如札阑丁此刻突然癫狂发疯,亦不能以软弱视之。然而,他如今尚且保持着冷静,却也不能就此认定他在精神力方面有着过人之处。只是他在开战之前早已有所觉悟,任何人的能力都有其固定的上限,只有尽情发挥,却不可能超越这个界限。凡事一旦想开了,那么所谓的压力也就不称其为压力了。如果自己无法战胜成吉思汗,也只是说明花拉子模国内再也无人能够战胜他,那么亡国也就不足为奇,甚至是相当合理的结局。然而,构架这一切所需要的平台正是双方统御能力的比拼与竞技。
后世之人在评价";申河之战";的时候,往往着重于其整个战略之上而表现的壮大规模和精密构想,却很少有去注意双方统帅在战局演变之中各自展现的性格特征和想思变化。尤其是当札阑丁的锥形阵奋力向前冲刺,如同阿卡琉斯之矛穿透赫克托尔之盾似的突破蒙古军几条横列之时,却产生了";太过单薄";的感觉并判断成吉思汗正在采取车轮战法来消耗自己的兵力。
任何稍具兵法常识的人都知道,瞬息万变的战场,没有深思熟虑的余裕。在认定了这一可能之后,札阑丁在没有也来不及征求任何人的意见的情况下,下定了亲率精兵寻找蒙古军破绽的决心。他将指挥权交给副将灭明…灭里后,就只带了七百名护卫队,飞快地脱离了自己的左翼军,追逐着一支刚刚从自军面前脱离接触的蒙古军,寻找他们的行动轨迹。札阑丁相信,这些敌军定然会在战场上的某一地停下来重新整队之后重返,成为出现在自军面前的新一层兵力。而这个停留整顿之地,就是整个阵形的破绽所在!
只要自己能够找到这个破绽,以精锐加以突击,就可一举切断蒙古军的行动,使之变成一只被打断脊骨的狼。同时,札阑丁还有一个预感:自军与成吉思汗的本阵之间其实并没有隔着什么东西,那所谓的千层万重的包围,只不过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假象而已。
追随着蒙古军的那一路部队,札阑丁巧妙地掩藏了自己的行迹。由于他的王旗还留在左翼军阵内,更没有谁会想到堂堂一国算端居然会亲身犯险,只带着少量人马来偷袭。因此,这一支军队虽然沿途也遭到了阻止,但力度却并不算很大,加之他们的精锐骁勇,不多时就能突破障碍。加之成吉思汗有令在先,任何人不得因为贪功而随意脱离战列,因此人们只知道这支部队很勇猛,除此以外则毫无觉察。只是将其当做在混战中偶然与本队离散的小股散兵罢了,这样的部队即使再勇猛,也无法左右战局的走向,尽可听任其在冲突中自生自灭。
正因如此,札阑丁带领着他的小股别动队终于在一处山岗下的坡地上印证了自己最初的判断。
";陛下,没错,那正是蛮族可汗的标记九足白旄大纛!";
一名眼尖的士兵喜出望外地指着山岗顶端向札阑丁叫道。循其手指的方向,札阑丁也看到了自己追寻已久的猎物。
";先不必忙,隐藏好自己的行迹,不要被敌人发现。我们要征取一击必成!";
札阑丁冷静地下令,然后带领整个部队潜入附近的小树林中,窥伺着前方的动向。那一队为他们引路的蒙古军果然在岗下集合起来,他们向岗上的大纛挥手为礼,然后迅速列成战斗队型,转从山岗旁绕过,再度投入战场而去。乘此机会,札阑丁估算了一下路程,此地距战场的直线距离不过一箭之地。
";差一点就被你骗过了。";
他凝视着岗上的那支部队,尤其是立在部队最前列的那个庞大的黑色骑影。毋需任何人做出说明,他也猜得到那正是所有死亡、杀戮与破坏的代表者成吉思汗。
";现在,你终于一招不慎,落入了我的手中。只要我冲上去斩下你的首级,那么无论你曾建立过如何辉煌的武勋,使多少人生活在恐惧之中,就都没有任何意义啦!历史,终将刻下的还是我的名字,而你的名誉会随着身体的腐烂而消失殆尽!";
心念电转之间,那支隔在山岗与树林之间的蒙古军已经消失了踪影,而下一支队伍还未到来。
";是时候啦!";
札阑丁猛地一挥手,自己一马当先。七百名早已蓄势待发的护卫队立刻化身为七百支脱弦而去的箭簇,一齐射向山岗。也许是他们出现得太过突然;也许是山上的人确实有些麻痹大意;又亦或他们过于专注于正面战场上的恶战。总之,札阑丁的偷袭几乎就成功了。直到他们冲上了半山腰,对方才有人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
";敌袭!";
警报过后,一排箭雨疾飞而来。对于蒙古人的骑射绝技,札阑丁早有提防,因此他的七百名士兵皆备有齐身大盾,因此这一轮射击并未对他们靠成多少损失。不待敌方二度攻击,札阑丁已率先闯入了蒙古军的行列,冲杀起来。他的护卫队也不怠慢,紧跟在算端背后发起了强攻。
正如《沙赫纳美》之中的诗句:";他崔马所至之处,都使鲜血掺合尘土";。札阑丁正是以这样强有力的作战方式,在蒙古军中左冲右突,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不曾偏离成吉思汗的影子。令他佩服得是,那道巨影直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任何后退的迹象,仍然镇定如恒地屹立于秃黑之下,仿佛对这种程度的偷袭视若无睹或不屑一顾。
见此情景,札阑丁不禁怒从心起,暗暗咬牙道:";少看不起人了!今日定要让你用自己的性命偿还你对花剌子模犯下的一切罪恶!即使这样,也还是便宜了你!";
负责保护成吉思汗的士兵并不算多,只有二百余人。这样,一直在总体战场上处于劣势的花剌子模军竟然在这一刻战据了局部的兵力优势。他们遵照札阑丁的调度,呈扇形合围过来,意图将成吉思汗及其部下一网打尽。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蒙古军虽然在人数上居于劣势,但是无论从战技还是统御方面,都有着独到之处,临时组成的防御阵形竟然无懈可击。以至于札阑丁连冲几次都未能打开一豁口。
";这就是蒙古人的怯薛军吗?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精锐之师!";
做为一名战士,遭遇强敌本是一件可喜之事。可是,就目前这种生死决于一线的危难阶段,却只能说是很糟糕了。札阑丁几次想利用自己的个人武勇突入,然后一刀斩杀成吉思汗,只是每一次都在敌军的积极防御之下无功而返。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札阑丁紧咬牙关,双目如电,扫过蒙古军的战阵。他看出,敌人的采取的是一种圆形阵势,也许就是蛮人们所说的古列延。他们以成吉思汗为主轴,利用骑兵的机动性飞度旋转着,每一名士兵在交锋时,最多不超过两、三招就换成了下一个人。如此一来,使得敌手又不得不改换另一种作战方式,以适应新的战技,因而非但无法有效杀害蒙古人,反而会因偶然的疏忽大意造成自己的损失。
";看来试图全面压迫是不可能了,那就重点突破吧!";
札阑丁深知,任何圆阵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必须面面俱到,因而在战线式作战上足以应付,却往往无法敌挡以点为突破口的针尖式冲击。这正如一只鸡蛋,如果你用整个手掌去接触它,即使用力再大也很难握碎。一旦改为用两根手指去捏,毋需多花气力就能使之破碎。于是,札阑丁将原本采取平行攻击的护卫队分为左右两路,集中突破圆阵的一点,以优势兵力压迫其防御。
这一变阵果收奇效!突破点上的蒙古军登时寡不敌众,大部死伤,余者后退,豁口被撕开了。
";还有三十步!";
札阑丁迅速计算着自己与成吉思汗之间的距离。三十步,这个距离是怎样的殚精竭虑,怎样的浴血奋战所换来的啊。走到今天这样的距离,正如诗人萨阿迪所说的那样:不播种,哪里会有收获;不冒险,岂能战胜敌人?
二十部、十五步、十步……
成吉思汗依旧伫立于原地,札阑丁却在不断逼进。二者一动一静,昭示着各自心中的执念与决心。
五步!札阑丁已经逼进。他甚至可以看清成吉思汗留给他的半张脸上有几条皱纹,须发之间有几缕银丝。虽然成吉思汗始终没有将目光投注过来,札阑丁还是感觉到他的眼光始终不曾离开过自己的脸。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在肢体上的对决开始之前,精神上的对决早已开始了。
";来吧!让我们用刀剑来了结这一切!";
札阑丁怒吼着催马向前,手中的半月刀化作一团死亡狂风。
";别胡说了,你的敌手是我。";
一声粗豪的呵斥声中,一骑飞驰而来,横住了札阑丁的去路。马上之人虎背熊腰,体魄雄壮,手中的长刀寒光四射,宛如天神临凡。
";你是什么人?";
札阑丁口中发问的时候,手中的半月刀已经疾斩而出。
";摩诃末的孺子果然和他父亲一样卑劣!";
那骑士大喝一声,长刀横击,格挡开来,然后反手劈出。
";对于野兽,没有道义可言!";
札阑丁口中说话,手上不停,挥刀相迎。
";好小子!你不仁,我可不能不义。记住我的名字,然后下地狱去吧!我乃大蒙古成吉思合罕架下";四狗";之一的忽必来是也!";
听到这个名字,札阑丁心头不禁大为振奋。自己居然遇到了蒙古第一流的上将,那么就先一口气击败他,再收拾成吉思汗吧。这样,将获得更高的勇名!
同样,忽必来也为自己能够截击札阑丁而兴奋不已。这个大汗得之而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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