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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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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许正是我未曾留意,反泄露了我的心事。要不,就是我的表情。
苏又在皱眉。我又望了一会。然后我回过头,看到理查德的眼睛盯着我。
“噢,莫德,”他说道。
他就说了这一句。可从他脸上,我终于看出,我有多么渴望她。
有一会,我们什么都没做。然后他走过来,攥住我手腕。画笔掉落在地。
“快过来,”他说道。“趁她还没醒,快点过来。”
他拉着我,我脚步踉跄,沿着芦苇走过去。我们顺着水流,走在河流和围墙弯转处。
待我们停步,他双手按住我肩膀,牢牢抓住我。
“噢,莫德,”他又说道。“我来到这里,我以为你能秉持公道心,或者别的什么嗜好,可是这个——!”
我将脸别过去不看他,却感觉到他在笑。“不要笑,”我颤抖着说道。
“不要嘲笑。”
“嘲笑?你应该感到高兴,我没有更失态。你会明白——如果人人都明白,你也会明白!——人们都说绅士的好胜心会被这种事儿激起来!感谢上帝,我还不是这种泼皮绅士:我们的喜好不同。你可以喜欢,也可以他妈的厌恶我喜欢的东西。——别乱动,莫德!”我试图挣脱他的手。他手上愈加用力,还揽住了我的腰,让我离他更近了一步。
“你可以喜欢或者厌恶,”他又说。“但是让我摸不着我的财宝——让我们在这儿:推迟我们的计划,我们的期望,你自己的光明前程——你不会的,不会的。我可不是现在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芝麻小事儿,而一直让我们原地踏步。现在,叫醒她。——我向你保证,你这样挣扎,对你对我其实同样腻味!——叫醒她,让她来找我们。让她看看我们这个样子。你不肯再靠近点?非常好,我会这么抓住你,最后让她以为我们是情侣;这样计划就好进行下去了。现在,站稳当点。”
他上身后仰,长啸一声。这声音划破沉滞的空气,令空气也起了波浪,而后归于沉寂。
“这会引她过来。”他说道。
我扭动着双臂。“你弄疼我了。”
“规规矩矩地站好,象个情人的样儿,那我就会温柔如水。”他又微笑。
“把我当成她。——啊!”我试图掌掴他。“你是想让我跟你动粗吗?”
他更用力了,双手一直抓着我,更将我手臂扭到身后。他很高。他很壮。他几根手指就可将我手腕全部攥住——正如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我相信,要攥他们心上人的手腕一样。我奋力挣扎了片刻:我俩僵持地站着,都出汗了,好似角斗场上的一对角斗士。但是我觉得,隔开一定距离看,我们俩倒象是在恋爱中卿卿我我似的。
而我朦胧地想到这些;很快,我就感觉自己开始疲倦。艳阳依旧高照。雾气依旧萦绕不散,河水依旧轻拍着芦苇荡。可是时光(the day)已被击穿,被生生撕裂:我能感觉到时光开始凋零,沉淀,紧紧地包围着我,层层叠叠令我窒息。
“我很抱歉。”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现在,你不必抱歉。”
“我只是——”
“你得坚强。我以前见过你坚强。”
“我只是——”
然而,只是什么呢?我该从何说起?当我于昏昏然中苏醒,只有她将我拥在胸前。只有她曾呵气为我双足取暖。只有她用一枚银顶针为我磨牙。只有她为我端来了汤——清汤——而不是鸡蛋,还微笑着看我喝汤。只有她的眼睛是有一只带着深色瞳仁的。只有她以为我是好……
理查德凝视着我的面孔。“听我说,莫德,”此刻他说道。他将我拥得更紧。我吊在他臂膀上。“听着!如果这是别的姑娘而不是她。如果这是阿格尼丝!嘿?但这正是那个为了成全我们的自由,而必须被欺骗、被剥夺了自由的姑娘!”
我点头。“可是——”
“什么?”
“反正,我开始怕了,我不忍心……”
“不忍心?那你对小蟊贼发了善心?哦,莫德。”此时他的声音中充满不屑。“难道你忘了她来到你身边所图何事吗?你以为她忘了吗?你以为你对于她,除了她追求的那些,还有什么别的价值吗?你在你舅舅的书里浸淫太久,在书里,姑娘之爱稀松平常。那就是书的卖点。如果生活中姑娘们也那么相爱,那些书就不会被写出来了。”
他目光深邃地望着我。“假使给她知道了,她会当面嘲笑你的。”他腔调诡异起来。
“她会当着我的面嘲笑你,假使我告诉她……”
“你不能告诉她!”我抬起头,全身僵硬。这念头太可怕了。“你要是告诉她,那我就永远待在布莱尔。我舅舅就会知道你是如何利用了我——我才不在乎他为此事如何处置我。”
“我不会告诉她。”他一字一句答道。“如果你能恰如其分地做你应做的,再无拖延。我不会告诉她,如果你能让她以为你爱上了我,并已答应做我的妻子;如此一来,可令我们顺利逃脱,正如你曾承诺的。”
我将脸别到一旁。又是一阵静默。这时我喃喃自语起来——还有什么是我应当喃喃自语的呢?——“我会的。”他点头,叹息。他仍旧牢牢抓着我,又过了片刻,他将嘴贴到我耳朵上。
“她来了!”他耳语道。“她在墙边摸索。她要观望一下,不想打搅我们。现在,让她明白我拥有你……”
他亲吻了我的头。他的块头,热度,还有他的压力,空气里( the day)的暖意和厚重,我自己的昏沉,让我立在那里,虚弱无力地由他去了。他一支手放开我的手腕,抬起我的胳膊。他亲吻了我的衣袖。待我感觉到他嘴唇覆上我的手腕,我惊得一缩。“好,好,”他说道。“乖一点,就一会儿。原谅我的胡须,就把我的嘴唇想象成她的吧。”
他将我手套褪到手心,张开嘴,舌尖轻触我手心;我颤抖不已,因为软弱,因为害怕和厌恶——因为沮丧,明知苏站在近旁观望,她心满意足了,以为我归了他。
他已令我认清自己。他带我与她会合,我们一起向宅子走去,她拿着我的斗篷,提着我的鞋;她仍旧双颊绯红。
她皱着眉站在镜子前,抬起一支手,轻轻地,抚过自己的脸……她就做了这些;但是我看在眼里,我的心一沉——那个崩塌,坠落,如此黑暗,我觉得那是恐惧,要么是疯狂。我看着她转身,舒展身体,以她随意的步履走在房间里——看到她摆出的所有不经意的姿态,毫不做作,那都是我曾如此痴心妄想地,又是如此长时间地念念不忘。这就是所谓的欲望吗?多么离奇呀,在所有人当中,就是我该不明所以!不过我原以为欲望更渺小,更纯净。我以为欲望是以其器官为限的,正如同味觉以嘴为限,视觉以眼为限。这种感觉纠缠着我,深植我体内,象疾病一样。这感觉包裹着我,如同皮肤。
我想她可能也将这欲望看在眼里。如今他已直言不讳,我觉得这欲望还令我变了颜色,在我身上留下印记——我觉得这欲望给我打上了深红色的标记,如同我舅舅藏书中,用颜料标记出的血脉贲张的红色端点,嘴唇或睫毛,赤裸裸的被鞭打过的肢体。
那天夜里,我害怕起来,我怕在她面前更衣。我怕躺在她身边。我怕我睡着了。我怕我会梦到她。我怕我在睡梦中会翻过身来,触摸到她……
然而毕竟,假使她感受到我内里的变化,她也会以为我是因理查德而改变。假使她感觉到我颤抖,假使她感觉到我心跳剧烈,她会以为我是为他而颤抖。她在等待时机,还在等待时机。次日,我带她散步,我们去了我母亲的墓地。我坐下来,盯着墓碑,那墓碑经我维护,如此整洁干净,毫无瑕疵。我真想用铁锤砸碎这墓碑。我许下心愿——正如我曾许多次的那个心愿——希望我母亲还活着,这样我就可以再一次杀死她。我对苏说道:“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是我的出生所致!”——可真不容易,没让我声音露出胜利的音符。
她没注意到这个。她望着我,我开始哭泣;她可以说点什么安慰我——什么都可以——她说出口的是:“瑞富斯先生。”
于是我心怀不屑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她过来带我到了礼拜堂门口——也许,为了让我改变心意,答应婚事。礼拜堂大门紧锁,进不去。她等我先开口讲话。最后我老老实实告诉她:“瑞富斯先生向我求婚了,苏。”
她说她很高兴。并且,当我再次哭泣——这回是虚假的泪珠儿,将真实的泪珠儿都冲走了——当我哽咽住,绞着双手,哭喊出来,“噢!我当如何是好?”
她轻抚着我,直视我的眼睛,说道,“他爱你。”
“你觉得他爱吗?”
她说她知道。她眼睛瞬也不瞬。她说道,“你必须听从你的心声。”
“我不知道,”我说道。“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要是不爱他,”她说道,“就会失去他!”
我发现她时而紧闭双眼,时而目光闪躲。她跟我说起什么奔流的血液,颤抖的声音,还有梦境。我想起他的吻,在我手心上好似一块烧伤;她立即领会其意,我不爱他,我是多么怕他,恨他。
她脸色变白。“你要如何?”她低声说道。
“我能如何?”我说道。“我何尝有选择的余地?”
她语塞。她在我面前转过身,盯着了片刻那紧闭的礼拜堂大门。我望着她面颊上那片苍白,望着她的下巴,她耳垂上的针眼儿。等她转回过来,她神色全变了。
“嫁给他,”她告诉我。“他爱你,嫁给他,照他说的去做。”
她来到布莱尔,来毁灭我,来蒙骗我,来伤害我。我望着她,这样告诉自己。瞧瞧,她是多么渺小,多么黝黑,多么微不足道!一个小偷,一个小蟊贼——我想我会咽下我的欲望,正如我曾咽下悲伤和怒火。难道,我就该被她挫败?我就该被她选中,牢牢栓在我的过往里,而触不到我的未来?我想,不应该。我们计划付诸实施之日渐渐近了。不应该。白昼日益温暖,黑夜日益闷气。不应该,不应该是我——“你真叫人抓狂,”理查德说道。“我觉得你不象你应当表现出的那么爱我,我觉得——”他狡猾地望了一眼苏——“我觉得你中意的另有其人……”
有时候,我看到他望着苏,我就觉得他已经告诉了她。有时候,她望着我,眼神奇特——还有她的手,触摸到我,好象特别僵硬,特别紧张,特别不熟练——我就觉得她都知道了。时不时,我不得不让他们俩在我房间单独待着;他可能就趁机跟她说了。
你以为如何?苏?这个事儿?她爱上你了!爱上我了?象小姐爱女仆那样的吗?也许是象某些小姐爱上她们的女仆。她未曾使出些小花样让你不离她左右吗?——我有吗?她未曾装作为噩梦所困扰?——这就是我所做的?她曾让你亲吻她吗?小心点,苏,她不会回应你的吻……她会象他说的那般,笑话我吗?她会笑的花枝乱颤吗?在我看来,她躺在我身边,似乎更小心了,她的胳膊和腿儿缩成一团。在我看来,她似乎总是很惊醒,总在窥探。而我愈是想到这些,就愈加渴望她,我的欲望也愈发地高涨。我已在生活中醒来——同时,我周围的事物也苏醒了,它们色彩逼真,表面粗砺。我为日益笼罩的黑影而畏缩不前。
我仿佛看见有人影从布满灰尘的地毯和窗帘的渐渐褪色的图案中,袅袅升起,又蹑手蹑脚地,在一团团乳白色的潮气中,穿越了天花和墙壁。
就连我舅舅的书,在我眼中也有所改变。这才是糟糕之处,这是最糟糕的地方。我曾以为那些字句曾是无生命的。如今那些字句——正如墙壁中的人影——忽然发动起来,意味无穷。
我变得稀里糊涂,结结巴巴。我进退失据。我舅舅大叫着——从他书桌上抓起一个黄铜书镇,砸到我身上。这使我有了片刻的清醒。然而随后,一天夜里,他命我诵读某部作品……
理查德观察着,手放在嘴上,脸上慢慢浮起饶有兴味的表情。
因为,那部作品讲述的是在一位男性的要求下,一个女人取悦另一个女人时所使出的浑身解数。
“她将唇覆上,舔舐着,舌头探入——”
“你喜欢这个?瑞富斯?”我舅舅问道。
“我得承认,先生,我喜欢这个。”
“是啊,很多男性都喜欢;尽管我恐怕这不对我的胃口。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引起你的注意。当然,在我的索引大全里,这个条目已经完全收录好了。继续读,莫德,继续读。”
我继续读下去。而就连我本人也感到——虽然理查德在暗处注视我的目光令我烦恼不已——我感到那陈腐酸臭的字句唤醒了我。我脸红了,我感到羞耻。那些我曾以为是心中秘密的事,竟会被盖上藏书章,收在我舅舅的藏书中——再没什么比这更令人痛苦了。每念及此,我就羞耻难当。每个夜晚,我离开客厅,走上楼去——走得很慢,一步步将脚轻轻踏在台阶上。如果我力道平均地踩到每级台阶,那我就会平安无事。然后我立在黑暗中。当苏来给我更衣,我亲身体会她的触摸,我不动声色,好似我想象中,一个蜡人儿忍受裁缝飞快、无心的触摸。
不过,即便是蜡做的身体,最终也会为搬运、摆弄它们的那双手的热力所融化。而我,终于,在接下来的一个夜里,融化在她手中。
我早就开始在睡梦中,梦到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梦境;每一次都会醒来,陷入渴望与恐惧交织的混乱中。
有时她也被惊动。有时她酣然无察。如果她被惊动了,她会说“去睡觉。”
有时我会睡着。有时我睡不着。有时我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时候,要服药。这天夜里,我服了药;服过药我回到她身边;我没有沉入毫无生气的梦乡,却沉入更纷繁的混乱中。
我想到近来我为理查德和我舅舅诵读的那些书:此刻,它们又浮现出来,字句零碎,片片段段——覆上了她的唇舌——抓住我的手——臀部,唇舌——半推半就地——握住我的胸脯——她私处的小花瓣——我无法令它们安静下来。我几乎能看到这些字句,于黑暗中,自苍白的书页中升起,汇聚,浮游,组合起来。我将手放在面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我肯定是搞出了点声响,或者动静;因为当我放回双手,她就醒了,睁开了眼。我知道她在察看,尽管这床上非常黑。
“乖乖睡觉。”她说道,声音有些发闷。
我感觉到我睡衣中的双腿,一丝不挂。我感觉到双腿交会的那一点。我感觉到那些字句,仍在汇聚。她四肢的温度,从床铺织物中一点一点慢慢传过来。
我说道,“我怕——”
这时她的呼吸变了。她声音变的更清晰,更动听。她打了个哈欠。“什么?”她说道。她揉揉眼睛。她拨开额前头发。她若不是苏,是随便什么姑娘就好了!她若是阿格尼丝!她若是书中的某位姑娘——!在书里,姑娘之爱稀松平常。那就是那些书的卖点。
臀部,唇舌——
“你觉得我好吗?”我说道。
“好的,怎么?”
她觉得我好。曾经,这令我倍感安全。此刻,这仿佛是个陷阱。我说道,“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小姐?”
告诉我,告诉我解救你的办法。也是解救我的办法。房间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臀部,唇舌——在书中,姑娘之爱稀松平常。
“我希望,”我说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位妻子在她的新婚之夜里,该如何行事?”开始时很简单。毕竟,在我舅舅的书里是如此的:两个姑娘,一个博学,一个没知识……“他会想,”她说道,“亲吻你。他会想拥抱你。”这很简单。我说我该说的,至于她——得了少许激励——说了她该说的。
那些字句重新沉入书页中。这很简单,这很简单……
这时,她坐起,俯身过来将她的嘴唇放在我嘴上。
以前,我曾领略过绅士们平静干燥的嘴印在我戴了手套的手上,我的面颊上。我曾忍受过理查德在我手心留下湿乎乎,曲意逢迎的吻。她嘴唇有些凉,光滑而湿润:印在我唇上,并不完全贴和,却随即变得更温暖更湿润。她头发落在我脸上。我看不分清她的面容,我只能感觉她,感觉她的味道。她气息略有些酸味,那是被窝味。味道太重。我张开嘴——想喘口气,想咽下唾沫,也许还想移开嘴唇;不过喘口气也好,咽下唾沫也好,移开嘴唇也好,我好象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她嘴唇也张开了。她舌头在唇间流连,与我的纠缠在一起。
这吻令我战栗不止。这好似引发了某种刺痛,好似剥开了痂的伤口,好似触动了一根新的神经。
她感觉到我的战栗,她缓缓地,缓缓地,并不情愿地退开,我们湿润的嘴唇仿佛粘在一起,当我们嘴唇分开,就如同撕裂开一样。
她伏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一阵急速的心跳,我以为那是我的心跳。然而那却是她的。
她呼吸也急促起来。她也开始非常细微地颤抖。于是我察觉到她的兴奋,她的激动。
“你感觉到了吗?”她说道。在漆黑一片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你感觉到了吗?”
我感觉到了。我觉得就好象是一阵坠落,自高处落下,如同沙漏中的沙砾。这时我动了动;我不象沙砾那样干燥,我湿润如丝,我流淌起来了,如同水流,如同墨水。我也开始,象她一样颤抖着。
“别害怕,”她说道。她声音有种诱惑力(catch)。我身子又动了动,而她也动了动,她更贴近我了,我一把揽住她(and my flesh gives a leap; to hers。)。
她比先前抖得更厉害。她是因靠近我而战栗!她说道,“多想想瑞富斯先生吧。”我想起理查德,留意着她的反应。
她又说道,“别害怕。”——然而,似乎害怕的人是她。她声音仍旧带着一种诱惑力。
她又亲吻了我。然后她抬起手,我感觉到她指尖颤抖着抚过我的脸。
“看到吗?”她说道,“这很简单,这很简单。多想想他。他会想——他会想抚摸你。”
“抚摸我?”
“就是抚摸你,”她说道,那支颤抖的手滑到下面。“就是抚摸你。象这样,象这样。”
当她掀起我的睡衣,手摸索到我两腿之间,我们二人都停住不动了。
当她的手又开始摸索,她的手指不再颤抖:她手指湿润了,滑入我的身体,游走着,正如她嘴唇在我的唇上摩擦,鼓舞着我,引领着我,将我的心魂汇聚,从这黑暗中游离出来,从我的原始形态中游离出来。从前我以为我渴望她,此刻我领略到一种如此强烈又如此汹涌的欲望,我怕这欲望是再得不到满足了。我觉得这欲望将会膨胀,再膨胀,膨胀到令我疯狂,令我一命呜呼。
她手上动作仍旧轻缓,她在我耳边轻语。“你多么柔软,多温暖!我要——”那支手动作更慢了。她开始用力。我屏住了呼吸。这令她稍事犹豫,随后更加用力。终于,她手中力道令我体会到上天赐予我身体的礼物,我感觉到她在我身体里。我想我叫出声了。这时她没有犹豫,而是靠过来紧贴着我,身体全部压在我身上,手里又开始用力。
她是多么轻盈!——而她的#臀#部#浑#圆,她的手#结#实#有#力(blunt),她斜倚着,她推进着,她移动着#臀#部和手,仿佛在应和一种节奏,一个拍子,一阵愈来愈快的鼓点。她触到了。她真的触到了。她抓住了我的生命,我悸动的心:很快,我的。身。体似乎只剩下由她掌握着的那么一点儿。随即,“噢,是这儿!”她说道。“就是这儿!哦!这儿!” 我从她手中迸裂爆发,四散开来。
她开始抽泣。她的泪珠儿落到我脸上。她吻掉那些泪珠儿。你是珍珠,她边#吻#边#说#道。她声音嘶哑。你是珍珠。
也不知我们躺了多久。她身子落回到我身边,脸枕着我的头发。她慢慢抽回手指。我#大#腿#上她紧贴过的地方还#湿#漉#漉#的。羽绒床垫在身下包围着我们,床上又闷,又高,又热。她拽过毯子。夜仍旧深沉,房里依旧漆黑一片。我们的喘息依旧急促,我们的心跳好大声,尤其在这愈来愈沉寂的静默中,在我听来,更显急促大声;这床,这房间——甚至这所宅子!——仿佛都装满了我们耳语和叫喊的回响。
我看不到她。但是过了片刻,她摸到我的手,紧紧攥住,将我手拿到她嘴边,亲#吻#着#我的手指,将我手心覆在她面颊上。我感觉到她面颊的分量和形状。我感觉她眨着眼。她没说话。她闭上双眼,面孔在我手中更有分量了。她抖了一下。热气从她身上飘散开来,如同某种香水气息。我又伸手拽起毯子,小心仔细地替她将毯子掖好。
一切的一切,我对自己说,都改变了。以前我以为自己是行尸走肉。现在她已触到了我的生命,我的本质;她令我起死回生,她开启了我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我仍然感觉她,在我身体里。我仍然感觉到她,身子压在我大腿上。我想象着她醒来,遇到我的目光。我想,那时我就会告诉她。我会说,“我本打算欺骗你。现在我再不能骗你了。这都是理查德的阴谋。我们可以让它按我们的意志进行。”——我们可以主导这个计划,我觉得;要不然,我们也可以完全放弃这个计划。我只需从布莱尔逃出来:她能帮我逃脱——她是个小偷,她聪明得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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