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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之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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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放心,夫人,”勒内说,“不谈已失去的时间,只说好好利用今天和明天的时间。今天殿下们不会忘记,我们等待三个信使:一个已经到了,还有另外两个。”
“我们能知道另外两个信使的姓名吗,先生?”图维尔夫人问道。她总是希望这位顾问失误,她总是与他明争暗斗。
“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勒内说,“先来的会是古维尔,他从拉罗谢富科公爵那里来。”
“你是说从马西拉亲王那里来,”图维尔夫人又说。
“马西拉亲王现在是拉罗谢富科公爵,夫人。”
“那么说他父亲死了?”
“在一周前。”
“死在哪儿?”
“在韦特伊。”
“另一个信使呢?”亲王夫人问。
“第二个是布朗什福尔,亲王先生的卫队上校。他来自斯特内,是蒂雷纳先生派来的。”
“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图维尔夫人说,“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们可以考虑我拟定的第一个计划,有可能吸收波尔多,并且使蒂雷纳先生与马西拉先生结盟。”
勒内象平时那样微微一笑,用更客气的语气说:“请原谅我,夫人。由亲王本人制定的计划现在正在执行之中,可望取得全胜。”
“亲王先生制定的计划,”图维尔夫人尖刻地说,“亲王远在樊尚城堡的主塔内,无法与外边的任何人联系!……”
“这就是亲王昨天亲手写下的命令,”勒内从衣服口袋里取出孔代亲王的一封信,“我今天上午收到的,我们有书信来往。”
这封信几乎立即被两位亲王夫人从顾问的手中夺过来,她们贪婪地看着信,高兴得泪流满面。
“啊!这个,勒内的衣服口袋里岂不是装着法兰西王国吗?”老亲王夫人笑着说。
“不敢当,夫人,不敢当,”顾问说,“不过,既然有上帝帮忙,我尽量扩大成功的可能性。现在,”他着意指了指子爵夫人,继续说,“现在,子爵夫人长途劳顿,需要休息……”子爵夫人明白勒内想单独同两位亲王夫人谈事情。她从老亲王夫人的微笑上得到了证实,于是恭敬地施了礼,离开了。
图维尔夫人留下没走,想听到一些神秘的情报,但是老亲王夫人给儿媳使了个令人不易发现的眼色,两位亲王夫人自发地以周全的礼节提醒图维尔夫人。她被叫去谈论政治的时间到来了。这位满腹韬略的夫人完全明白了这种催促的意思,向两位亲王夫人行过比平时分外郑重、分外客气的屈膝礼后,转身走了。她想,有上帝作证,亲王们的忘恩负义昭然若揭。两位亲王夫人走进她们的工作室,皮埃尔·勒内跟随她们。
“现在,”勒内关上门,放下心来说,“但愿二位殿下愿意接见古维尔,他已经到了,换了衣服,穿着旅行装,不敢求见殿下。”
“他带来了什么消息?”
“消息说拉罗谢富科先生今晚或明天将带500贵族子弟到这里来。”
“500贵族子弟!”亲王夫人惊叫道,“这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这么多人会使我们的人上路有困难。我更喜欢只有五六个仆人,而不是这么大的目标。人少些更容易躲开圣一艾昂先生的监视。现在要到南方去而不惊动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让他们担心,这更好,”亲王夫人说,“因为如果他们对我们心慌,我们就战斗,我们就取胜:孔代先生的思想指挥着我们前进。”
勒内望了老亲王夫人一眼,好象也要听取她的意见了。但是夏洛特·德·蒙特莫朗西,这个在路易十三时代内战中长大的人,曾看见那么多高傲的人弯着腰进了监狱,或者为了高昂着头而被推上了断头台。因此,她用手忧郁地掠了一下前额,她的脑海中有多少痛苦的记忆啊。
“是的,”她说,“我们只得如此,或者躲藏或者战斗。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们过去平静地生活,拥有上帝给我们家族的一些荣耀;我们至少没有去追求,我希望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会别有用心,而只是安于我们天生所处的地位,这真是时代的偶然性逼迫我们去与我们的主宰者战斗。……”
“夫人!”年轻亲王夫人冲动地说,“我没有殿下那样困难地看待我们所处的情势。我丈夫与兄长忍受着不应受的牢狱之苦,他们都是你的儿子;此外,你的女儿也被流放。这一切就必然成了我们试图举事的理由。”
“不错,”老亲王夫人带着隐忍的痛苦说,“是的,我比你更有耐心地承受着这些,夫人。但是,这正是因为我觉得被流放或蹲监狱会成为我们的命运。我刚作你公公的妻子不久,由于被亨利四世爱情的纠缠,被迫离开法国。我们刚一回国,就得到樊尚去,因为黎世留大主教对我们怀恨在心。我那今天在监狱中的儿子就出生在监狱之中,过了32年又回到了监狱中生他的那个房间。唉!你那身为亲王的公公曾忧郁地预言得很对:当人们告诉他罗克卢瓦战役胜利时,当他被引进那间铺着从西班牙人手中夺过的军旗的房子时,他转过脸对我说,上帝知道我儿子的举动给我带来的快乐。可是,夫人,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家愈是得到荣耀,就愈是容易招祸。如果说我用法国武装了自己,那么,这就是一枚太美的徽章,难以将它抛弃了。我倒愿意将小炮当作徽章,因为小炮的响声会暴露出来,有助于记住这条格言:Famanocet(拉丁语,意为“人言可危”。)。我们的名声太大了,我的孩子,这损害了我们。你不同意我的说法吗,勒内?”
“夫人,”勒内对老亲王夫人的回忆颇为伤心。又说,“殿下说得对,可是我们已走得太远,现在不能后退了。况且,在现在的局势下,必须迅速果断下决心:我们不应该看不清我们的处境。我们只是表面上自由,王后的眼睛盯住我们,圣一艾昂先生的人封锁着我们的道路。那好!我们要做的只能是:尽管有王太后的密切监视和圣一艾昂先生的封锁,我们也得逃出尚蒂利。”
“离开尚蒂利,但是要昂头离开这里!”亲王夫人大声说。
“我同意这个看法,”老亲王夫人说,“孔代家族不是西班牙人,不做叛逆之事。我们也不是意大利人,不搞阴谋诡计……我们做事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做,昂着头去做。”
“夫人,”勒内以认真的语气说,“上帝可以为我作证,不管殿下下达什么命令,我都首先去执行。但是,若按您说的那样走出尚蒂利,就得开战……您在作了顾问之后,大概不想在开战之日去做胆小女人吧……您会走在支持者的最前列,这就会是由您来向您的士兵们高喊战争……可是您忘了在您可贵生存的旁边,开始伤害到另一种同样十分宝贵的生存,即德·昂格伊安公爵的生存,您的儿子和孙子……难道您要冒险,将你们家的现在与将来埋葬在同一座坟墓之中吗?……您以为当人们以儿子的名义搞出鲁莽事来,父亲不会当作马扎兰的人质吗?难道您不再记得樊尚顶塔的秘密吗?旺多姆修道院院长悲惨地蹲过这个监牢,奥纳诺元帅和波伊·洛朗也曾在这里关押过……难道您忘了那个按照朗布耶夫人的说法,象砒霜那样可怕的囚室吗?……不,二位夫人!”勒内合着手掌继续说,“不,请听你们老仆人的话吧!你们要象受迫害的女人那样离开尚蒂利……不要忘记你们最可靠的武器是弱小……一个被剥夺父亲的孩子,一个剥夺丈夫的妻子,一个被剥夺儿子的母亲,是能逃脱为他们设置的陷井的……请等一下,为了昂起头来说话和行动,就要不再为最强大者作担保……你们的行动不自由,你们的支持者就不敢吱声。你们获得了自由,他们就有话可说,不再害怕为赎救你们而接受对方所提出的条件……我们的计划是与古维尔商量过的……我们十分相信这护送队,我们在路上不会受到侮辱……因为今天有20来个不同派别占据农村,对敌和友难以分清……请你们同意,一切都准备好了。”
“偷偷走!象坏人那样离开!”年轻亲王夫人叫道:“哦!当亲王先生得知他的母亲、他的妻子和儿子承爱这样的耻辱,他会怎么说呢!''
“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但是如果你们成功的话,他的自由会多亏你们的这一举动;如果你们失败了,你们并不会损失人力与财力,特别是不损失你们的地位,不象你们打了一次仗那样。”
老亲王夫人考虑了片刻,满面愁容。
“亲爱的勒内,”她说,“说服我的儿媳吧,因为我必须被迫留在这里。我斗争到了现在,终于支持不住了。为了不使周围的人泄气,我一直掩饰着内心的痛苦,现在再也撑不下去了。这痛苦快把我拖上床,也许是我最终死亡的床;不过你已经说过,首先要拯救孔代家的命运。我儿媳与孙子离开尚蒂利,我希望他们会听从你的建议,或者我说服从你的命令。发命令吧,勒内,他们会执行的!”
“你面色苍白,夫人!”勒内扶住老亲王夫人叫道。这时少亲王夫人已经对这种苍白甚为不安,把婆母抱进了怀里。“是的,”越来越衰弱的老亲王夫人说,“是的,今天的好消息比前几天的坏消息使我更难受。我感到发烧得厉害。但是我们一点也不要表现出来,因为那会使我们在关键时刻犯错误。”
“夫人,”勒内低声说,“殿下身体不适是上帝的一种恩惠,但愿你的身体不受损失。请您卧床不起,并且把这消息传播开来。您,夫人,”勒内转脸对少亲王夫人说,“请把您的医生布德洛叫来。因为我们将要动用车马,到处宣传说您想到林子中去打猎,用这种方法,就没人为见到人、武器和马匹而感到惊奇了。”
“你自己去做吧,勒内。可是,象你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没想到,在我婆母生病之时,我去做这种奇怪的打猎活动,会令人不惊奇?”
“因此,一切都预料到了,夫人。后天不是昂格伊安公爵7岁的生日,应该离开女人之手的日子吗?”
“是的。”
“那好!我们说这次打猎是为了庆祝小亲王第一次穿男人短裤,而老亲王夫人殿下尽管有病,也不想影响这庄重的仪式,坚持要这样做。你只好对她的坚持让步了。”
“好主意!”老亲王夫人微笑了一下说。她对孙子男子特征的首次宣布很自豪。“是的,借口很好,的确,勒内,你是个称职的好顾问。”
“可是,去打猎,昂格伊安公爵先生要坐车去吗?”亲王夫人说。
“不,夫人,骑马。哦!您那颗母亲之心不要害怕。我已经设计了一种小马鞍,让他的侍从维亚拉在他的马鞍架前扶住。这样,昂格伊安公爵少爷会太引人注目,我们晚上上路就会很安全。因为可以想见,到那里去必须得步行和骑马,那么昂格伊安公爵先生就畅行无阻了。如果坐马车去,遇到第一个障碍就得停下。”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晚上,夫人,如果殿下不想推迟的话。”
“噢!不,正相反,尽快让我们离开这座监狱,勒内。”
“一旦离开尚蒂利,你们做什么事呢?”老亲王夫人问。
“我们穿过圣一艾昂的设防区,我们找到了蒙蔽他的方法。然后我们与拉罗谢富科先生的人会合,到波尔多去,那里有人等着我们。我们一到王国第二个城市,到南方的首府,我们就可以按殿下们的心愿来同对手谈判或者交战。不过,我荣幸提醒您,夫人,就是在波尔多,如果我们周围没有几个箝制王家部队的据点,我们也不能在那里坚持长久的。有两个据点尤其重要:一个是控制多尔多涅河的韦尔斯,这条河能将物资运往城里;另一个是圣乔治岛,波尔多的居民就把该岛看作是他们所在城市的钥匙。这一点我们以后再去想它,眼下我们只考虑离开这里的事。”
“最容易不过了,我这样认为,”亲王夫人说,“勒内,不管你说些什么,我们是这里的唯一主人。”
“夫人,在没有到达波尔多之前对什么也别指靠。马扎兰先生诡计多端,对我们来说,什么事都不容易。我之所以等他人走后再向二位殿下陈述我的计划,那是为了问心无愧,我向你们发誓。因为我甚至现在还担心计划能否做到万无一失,这只是我一个人设想出来的,只是刚才才讲给你们听。马扎兰先生不会得到这消息,可是他会猜到的。”
“哦!我决心挫败他,”亲王夫人说,“不过现在我们扶我母亲回她的住室。从今天起,我要宣传我们后天出去打猎之事,你负责邀请人,勒内。”
“请相信我,夫人。”
老亲王夫人走进她的住室,躺在了床上。孔代家的医生和昂格伊安公爵少爷的教师布尔德罗被传来,老夫人身体不适的意外消息很快在尚蒂利传遍了。在半小时之中,小树林里、长廊里、草坪上都空无一人了,两位亲王夫人的客人们都急忙来到老夫人的前厅中。
勒内写了一整天。当天晚上,50多封邀请信被这个王室家庭的众多仆人们分别送往各地。
13
第三天到了,是完成皮埃尔·勒内计划的一天。春天通常被称作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但这年春天是法国春季中最坏的一年。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这一天也不例外。
牛毛细雨落在尚蒂利的花坛上,灰蒙蒙的雾气使花园中的树丛和猎场中的高大乔木变得模糊不清。在宽敞的院子里,拴马桩上拴着50匹已备好鞍的马。马儿低着头,目光忧郁,焦躁不安地用蹄子刮地。猎犬每群有12只,粗声喘气等待着,还夹杂着长长的呵欠声,它们共同努力,试图引来跟班,他正在擦着耳朵和颊髯上的雨水。
身穿鹿皮制服的管理猎犬仆人,背着手,猎号斜挂在身上,在这儿或那儿走动。几个经过罗克鲁瓦战役或兰斯战役恶劣天气和露营锻炼的军官,冒着雨水,毫不躲避。他们在大阳台或楼外的台阶上三三两两交谈,缓和了等待的烦恼。每个人都预先得知这是举行仪式的日子,因此都庄重地来看昂格伊安公爵第一次穿男人短裤,并且第一次打猎。所有为亲王服务的军官,所有这个煊赫家族的客人,都被勒内下请柬邀请来。他们匆匆赶到尚蒂利,当作一种责任来完成。由于布尔德罗医生的一份关于病情好转的报告,大家对老亲王夫人的担心算是消散了。老亲王夫人放了血,今天上午已开始服用了催吐药,这是当今世界最有效的万能药。
10点钟,孔代夫人的所有宾客都到了,每个来宾都出示信件,然后被引见,那些偶然忘了带信的人由勒内作证,对把门的瑞士人点点头,也让进来。应邀而来的人加上这里的仆人,共有八、九十人。大多数人围着一匹高傲的骏马,这马除了备上一个法国式的大鞍子之外,前面还有一个带靠背的天鹅绒小鞍子,这是让昂格伊安公爵小少爷坐的,他的侍从维亚拉坐在后面的大马鞍上保护他。
然而,这时仍没人发话去打猎,好象在等待别的客人。10点半,三位贵族人士带着六名全副武装的仆人走来,他们的行李箱塞得满满的,好象要周游欧洲。他们走进城堡,看见院里一下子树起了那么多柱子,他们想把马拴在这些桩子上。
这时立即有一个身穿蓝衣、打着银色肩带的仆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戟。新来的一行人衣服湿透了,靴子边沾上了污泥,可以看出他们走了很长的路。
“先生们从何处来?”那个瑞士人执着戟说。
“从北方来”,其中的一位骑士说。
“到哪里去?”
“去奔丧。”
“何以为证?”
“看我们的黑纱。”
的确,三个贵人的剑上都绑着黑纱。
“请原谅,先生们,”于是那个瑞士人说。“城堡任你们支配,有准备好的饭菜,有温和的室内散步场,仆人们等待着你们的命令;至于你们的随从,膳房会招待他们的。”
这三个贵族是坦诚的乡下人,又饿又好奇,点了点头,从马上跳下来,将马缰绳扔给他们的仆从,往旁边的餐厅去了。一名侍从在门口等着他们,为他们作向导。
这时孔代家的奴仆从随从奴仆手里接过马缰绳,将马拉进马厩,进行刷洗,并用草把来擦,用同一个饲料槽中的燕麦和一个喂草架上的稻草来喂。
3个贵族人士刚刚在餐桌边坐下,另外6个骑士和6名也是全副武装的侍从走了进来,也把他们的马拴在柱子上。那个执戟的人已得过硬性命令,他走近新来的人,又重复对他人问过的话。
“你们从哪里来?”他说。
“从庇卡底。我们是蒂雷纳的军官。”
“你们到哪里去?”
“去奔丧。”
“何以证明?”
“看我们的黑纱。”
他们象刚才来的那些人一样,长剑尖上吊着黑纱。对这后一批人同样客气接待,他们去坐到桌子旁边了;对他们的马同样给予照料,拉进了马厩中。
从10点到中午,或三三俩俩,或三五成群,或只身一人,或衣着鲜丽,或粗布衣衫,陆续来了上百名骑士,都带着武器和装备,那个手执戟的瑞士人以同样的方式加以盘问。被问的人说出他们来自何地,都说去奔丧,并且亮出他们的黑纱。来宾吃了午饭,互相结识,他们的仆人喝了清凉饮料,他们的马在歇息。勒内走进来宾集中的大厅,对他们说:“先生们,亲王夫人让我代表她向诸位表示感谢。感谢你们给她面子,到她家作客,并且还到拉罗谢富科先生那里去,参加他为亡父举行的葬礼……请把这里看作是你们的家,并请你们参加围猎消遣。打猎定在今天下午,这是为昂格伊安公爵先生而设,他今天第一次穿男人短裤。”
大家对勒内讲话的第一部分表示低声的赞同与感谢。勒内是精明的演说人,为产生某种效果故意顿一顿。
“打猎之后,”勒内继续说,“你们将与亲王夫人同桌进餐,夫人想亲自对诸位表示感谢。晚饭后,你们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一些贵族人士对这样的安排非常在意,这好象有点触动了他们的自由意志。但是,这大概是拉罗谢富科先生预料中的事,他们等待着同样的事情,因为没有一个人说什么,有些人去看他们的马,有些人又去收拾他们的行李,以便不辱没亲王夫人的目光;有些人仍坐在桌边,交谈时事,这正好与今天的事有着某种一致性。
很多人在大阳台下散步。昂格伊安少爷最后一次让女性收拾打扮后就要在阳台上出现。这位小王爷在他的套间中与他的奶妈和摇摇篮的女人们在一起,并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但是他已经充满了贵族的自豪感。他以不耐烦的目光打量着这些他第一次要穿的富丽、但却庄重的衣服。这是黑天鹅绒的布料,银灰色绣花,使他的华丽服装具有丧服的特色:他的母亲不惜一切要被人看作是寡妇,想在他人议论中加进这么一句话:可怜的孤儿亲王。
但是,并不是亲王小少爷以贪婪的目光去看作为他男性标志的华丽衣服,而是离他两步远的另一个孩子贪婪地去看他幸福伙伴周围的奢华。他只比亲王小少爷大几个月,脸蛋红润、金发,引人注目、健壮有力,生龙活虎;他已经几次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了.便斗胆走近放着华丽衣服的椅子,偷偷捻一捻衣料,并且抚摸一下绣花,小亲王在另一边正在细心地观看。不过这一次小亲王目光收得很及时,皮埃罗将手收得太迟了。
“当心!”小亲王尖刻地叫道,“瞧你,皮埃罗,你会弄坏我的男短裤;你没看见这是带刺绣的天鹅绒吗?……人一摸就不鲜亮了……我禁止你摸我的男短裤。”
皮埃罗将招罪的手藏在背后,将双肩扭来扭去。小孩子们在情绪不好时常做出这样的动作。
“别生气,路易,”亲王夫人见儿子脸色很难看,就说.“要是皮埃罗仍动你的衣服,我们就用鞭子抽他。”
皮埃罗赌气的脸变成了威胁相,并说:
“少爷是王子,可我是园丁……要是少爷不让我摸他的衣服,我也不让他玩我的珠鸡……啊!不过,我比少爷身子壮,我……他对这很清楚……”
他这失礼的话还没说完,小王爷的奶母,皮埃罗的亲娘就抓起这个不受拘束孩子的手腕,对他说:
“皮埃罗,你忘了少爷是我们的主人,也是这座城堡和周围一切东西的主人,因此,你的珠鸡也是属于他的。”
“哼!我,”皮埃罗说,“我过去总以为他是我的弟弟……”
“同一个奶母的兄弟,倒是真的。”
“那么,如果说我们是兄弟,我们就应该平分。要是我的珠鸡属干他,那么他的衣服就属于我了。”
奶妈将要指明同一个奶母兄弟与亲兄弟之间的区别,但是小王子想让皮埃罗参观他的完全胜利,因为他尤其想引起皮埃罗的欣赏与向往,不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
“别怕,皮埃罗,”他说.“我不是生你的气,你等一会儿看我骑雪白的骏马,看我的漂亮小马鞍!……我要去打猎,是我来杀黄鹿!”
“啊!对,”皮埃罗傲慢无礼地讽刺说,“你会在马上呆很久的!……那一天你想骑我的驴,可是我的驴把你扔在了地上!”
“是的……可是今天,”小亲王最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我代表我的父亲,我掉不下来……况且,维亚拉把我搂在怀里。”
“好了,好了,”亲王夫人制止他们再谈下去,于是说,“好了,给小亲王换衣服!下一点的钟声敲响了,所有贵宾都是急等着。勒内,摇铃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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