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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之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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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可是他眼下不在这里,我派他去迎接我要等的人了。”
“那好!你得帮我一点忙。”
“做什么事呢?”
“去教训那些个混蛋,让他们求饶。”
“你疯了?先生.”年轻贵人叫道。那声调表明他根本没有做这种事的能力。
“的确,请原谅,”赶路人说,“我忘了此事与你无关。”然后,他将脸转向仆从。仆从看见主人停下来,也停下喘息,但仍保持着一定距离。
“卡斯托兰,过来!”主人说。
与此同时,他指着他的铁马鞍,好象肯定他的手枪保持良好状态。
“啊!先生,”年轻贵人叫道。他伸出手臂,好象是要制止那人的举动:“先生,看在老天的份上,别拿你的生命来冒这种危险!还是进旅店中去,让等你的人不产生一点怀疑,要想到这是有关一个女人贞节的事。”
“你说得对,”骑士说,“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真正有关贞节的事,而是有关财产的问题。卡斯托兰,我的朋友,”他对他的仆从说,“现在我们不再往前走了。”
“怎么!”卡斯托兰也象主人那样沮丧,“先生讲些什么呀?”
“我说弗朗西娜特小姐今晚没福气见到你了,因为我们要在金牛旅店过夜。进去吧,为我安排晚饭和床铺。”因为骑士大概发现卡斯托兰先生准备反驳,于是在说最后那句话时摆了摆头,示意没有商量的余地。
骑士眼望着卡斯托兰片刻,看来他是经过认真考虑而作出了决定,遂跳下马,随着他的仆从,走进旅店大门,将缪绳扔给仆从,飞快跑上楼,冲进年轻贵人房中。这位贵人见房门突然被打开,禁不住感到惊奇与担忧。由于房中昏暗,新来的人什么也顾不得看。
“那么,”这位旅客快活地走到年轻贵人跟前,亲切地握住人家并没伸出的手说,“说定了,你保住了我一条命。”
“啊!先生,你夸大了我对你的帮助,”年轻贵人后退一步说。
“不,请别太谦虚,的确象我说的那样,我了解那位公爵,他象魔鬼那样粗暴。至于你,你是极有洞察力的,是最仁慈的人。不过,请你告诉我,你这样可爱,这样富有同情心的人,可否劳你大驾去那座房子通知一声呢?”
“哪座房子?”
“自然是我要去的那座房子,有人在那里等我。”
“不,”年轻贵人说,“我承认,我根本没想过,况且,即使我想过,也没有办法。我自己到这里也只有两个小时,我在这里没一个熟人。”
“啊!要命!”旅客焦急地说,“可怜的娜农!但愿她不会出事。”
“娜农,娜农·德·拉蒂格!”年轻贵人惊奇地叫道。
“啊,正是她!这么看,你是一位未卜先知的能人!”那位旅客道,“你看见有人埋伏在路上,就猜到他们要针对谁了;我对你讲出一个教名,你就猜到这人家庭的姓氏。请你快对我作出解释,否则我就控告你,你会被波尔多议会判处火刑。”
“啊!这一次你承认了,”年轻贵人又说,“让你上当并不需要很狡猾。你将作为你对手的埃珀农公爵的名字讲出来,显而易见,你一提某个叫娜农的女人,当然就是娜农·德·拉蒂格了。据说她美貌超群,十分富贵,才智横溢。公爵对她神魂颠倒,他处理政务象他以往管理居耶纳那样,她几乎与他同样熟练……你是要去找这个女人吧?”年轻贵人以责怪的口吻问。
“的确,是的,我承认。既然我说出了她的名字,我就不改口.况且,娜农是不被赏识、受人中伤的人。娜农是个迷人的女子,只要她认为应该守信用,就会很守信用;对她真爱的人,她会非常忠诚。我今晚要与她共进晚餐,可是公爵将饭锅踢翻了。你要我明天把你介绍给她吗?让他见鬼去吧!必需让这位公爵或迟或早返回阿让!”
“谢谢,”年轻贵人以冷漠的语气说,“我只是听说过拉蒂格小姐名字,不想进一步结识她。”
“唉!你错了,要命!”
“我是路过这里,”他说,“今晚我还得赶路。”
“哦!当真!你在离开这里以前,至少会让我知道如此巧妙救我性命的仁慈骑士是谁吧。”
“我是康贝子爵。”
“啊呀!”对话的旅客说,“我听说过迷人的康贝子爵夫人,她在波尔多四周广有良田,她是亲王夫人的朋友。”
“她是我的亲戚,”年轻贵人激动地说。
“真的,我祝贺你,子爵,因为大家都说她无以伦比;我希望如果天赐良机的话,你把我介绍给她。我是卡诺尔男爵,纳瓦伊军团中的一名上尉,眼下正享受埃珀农公爵根据拉蒂格小姐的建议,极情愿给我的假期。”
“卡诺尔男爵!”现在轮到子爵惊叫了,他好奇地看着男爵,想到在风月情场中这个很响亮的名字。
“你认识我?”卡诺尔问。
“只是久闻大名,”子爵回答。
“不是臭名昭著吧?有什么办法呢,人都离不开本性.我偏爱动荡的生活。”
“你是完全自由的人,先生,过着你想过的生活,”子爵回答。“不过,请允许我提个想法。”
“什么想法?”
“是这样,因为你,这个女人的名誉受到严重影响,而公爵因为失望要对你进行报复。”
“见鬼!你这么认为?”
“当然,对于一个女人……轻佻……拉蒂格小姐颇具有女人味,而且因你而受到连累,你应注意她的安全。”
“你的确讲得有理,我年轻的朋友,我在你迷人的谈话中竟忘了我作为贵族人士的义务;我们会被出卖,公爵很可能会知道一切。的确,只要娜农预先得到通知,她是个机灵人,我会把事情托付给她,让她向公爵求饶。哦,哦!你知道战争吗,年轻人?”
“还不晓得,”子爵笑着说。“不过,我相信到时候我会学习的。”
“那好!先来第一课。你知道在巧妙的战争中,若力量不起作用,就要采用谋略,那么就帮我使用计谋吧。”
“我求之不得。但是,用什么方法呢,你说?”
“旅店有两个门。”
“我对此不清楚。”
“我知道,我!一个朝大路开,另一个朝田野开。我从通向田野的门出去,绕半个圈子去敲娜农所住房屋后边的小门。”
“哦,让人在那里突然抓到你!”子爵叫道,“你的确是个了不起的谋略家!”
“会有人突然抓我?”卡诺尔又问。
“当然。公爵等得不耐烦,又见你不从这里出来,必然会到那所房子去。”
“是的,不过我只是到那里去一会儿就出来。”
“一旦走进去……你就再也不会出来了。”
“肯定会如此,年轻人,你是个术士,”卡诺尔夸赞。
“你会在他眼皮底下遭到袭击,也许被杀死,这就是结局。”
“啊!有大衣橱,”卡诺尔说。
“哦!”子爵说。
这一声“哦”是以十分富于表情的语气发出的,它包括着那么多隐蔽的指责、那么多羞耻心和敏感,致使卡诺尔突然停下来。尽管在昏暗之中,他仍用眼睛仔细盯住靠在窗边的年轻人。
子爵感受到了这目光的所有份量,便以诙谐的神色说:“实际上,你说得有理,男爵,到那里去吧。但是,你要隐藏好,使他们袭击不到你。”
“啊!不,我错了,”卡诺尔说,“是你讲得有理,可是怎么预先通知她呢?”
“我想可以写一封信……”
“谁把信送给她呢?”
“我曾想你会有一个仆从。一个仆从在同样情况下,至多会挨上几棍,而一个贵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的确,我昏了头,”卡诺尔说,“卡斯托兰做这种事是最好不过了。况且我怀疑这个怪家伙与那家里的人有勾结。”
“你极明白,这里一切都好安排,”子爵说.
“是的,你有笔墨纸吗?”
“没有,”子爵说,“可是下边有。”
“对不起,”卡诺尔说,“不过,老实说,我不知今晚落到我头上的事,我一错再错,管它呢!多谢你的建议,子爵,我从即刻起就按你的建议行事。”
卡诺尔已经仔细看了年轻人一阵时间,现在仍固执地望着。然后,他出门,走下楼梯。而子爵却有些焦虑不安,低声地说:
“这与我关系重大呀!他会认出我吧?”
然而,卡诺尔已经下楼了。他极忧虑地看了看比斯卡罗把鹌鹑、山鹑和好的吃食都放进一个柳条筐中.他的助手将筐子顶在头上,这也许是另一个人将要吃的东西。他问了问卡斯托兰已为他准备好的房间,让人送来笔墨纸,就给娜农写了下面的信:
亲爱的夫人:
如果造物主赋予你在黑暗中具有看见东西的能力,那么你美丽的眼睛就会看到,离你门口百步远的树林里,埃珀农公爵正藏在那里等我,以便把我杀死,并且要严重损害你的荣誉。我既不怕死,也不怕使你失去安宁。请你还是放心呆在那里吧。至于我,我会多少利用你曾让我作过保证的假期,利用这点自由时间来看你.我要去哪里,我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还会去什么地方。不管怎样,在风暴过后,不要忘记你的逃亡者。有人在金牛旅店会告诉你关于我的去向。你会感谢我的,我希望从我责无旁贷的牺牲中得到这个。但是你的利益比我的娱乐更重要。我说我的娱乐,因为打败化装的埃珀农先生及其打手们,我会感到开心。因此,亲爱的夫人,请相信我对你的忠诚,尤其是对你的忠贞。
卡诺尔在这封充满加斯科尼人自吹自擂的书信签上名。他知道此信对同样是加斯科尼人的娜农会产生什么效果。然后他叫过他的仆从:
“来呀!卡斯托兰,老实告诉我,你同弗朗西娜特小姐到了何种地步。”
“可是,先生,”卡斯托兰对这个问题颇感惊奇,“我不知是不是会……”
“不要紧张,自命不凡的家伙,我对她不打一点主意,你不会是我的竞争对手。我要问的仅仅是一些情况。”
“啊,在这种情况下,先生,就是另一回事了。弗朗西娜特小姐聪明过人,很欣赏我的才干。”
“这样,你岂不是与她打得火热了,无赖先生?很好。那么,带上这封信,从草场那边去。”
“我知道路,先生,”卡斯托兰自负地说。
“那好。你就去敲后门.你大概也知道这个门了?”
“那当然了。”
“那就更好了。那么,就走这条路,去敲后门,把信交给弗朗西娜特小姐.”
“这种事,先生,”卡斯托兰快活地说,“我可以……”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连来带去给你10分钟。要把这封信立即转交给娜农??德·拉蒂格小姐。”
“可是,先生,”卡斯托兰意识到可能会有不如意的事,于是说,“如果人家不开门呢?”
“那你就是个笨蛋,因为你会有某种特殊的敲门方法,由于采用这种方法,人家就不会让一个风流男子留在外边;如果出现另一种情况,那么我作为一个高贵的人,就会很同情一个象你那样为我服务的废物。”
“我有一个方法,先生,”卡斯托兰以自负的神情说,“我先敲间隔一样的两下,然后再敲第三下……”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敲门,这无关紧要,只要人家给你开门就行.去吧,如果你遭到了袭击,就要把信吞下,不然的话,即使人家没割掉你的耳朵,我也会在你回来后割掉的。”卡斯托兰象闪电似地走了。走下楼梯,他停下来,不顾一切规矩,把信塞进靴子筒里,然后向饲养场的门出去,绕了一个大弯,象狐狸似的穿过灌木丛,象猎兔狗似地越过一道道深沟,来到这家的后门口。他用对主人所说的特殊方法敲门,效果十分明显,门立即开了.
10分钟之后,卡斯托兰极顺利地回来了,对主人说,那封信已交到了美丽的娜农小姐手中。
卡诺尔利用这10分钟时间,打开旅行箱,准备睡衣,并且支起桌子。他听了卡斯托兰的报告,喜形于色,往厨房转了转,高声下达关于晚饭的命令,同时象一个急于等待睡觉时刻的人,不停打着呵欠。这种伎俩的目的是,如果埃珀农公爵暗中派人监视他的话,就让他知道,男爵根本不想离开旅店再往前赶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进攻之心的旅客,只是在这里吃饭睡觉。的确,这计划收到了男爵所预期的结果:一个躲在餐厅最昏暗角落饮酒的农夫打扮的人,叫来男侍,付过酒钱,站起来,毫不假装地走了出去,口中还嘟哝着小调儿。卡诺尔跟到门口,见他往树林方向走去。10分钟之后,他听到好几匹马走远的声音:埋伏撤消了。
于是男爵走进来,心思完全不在娜农那里了,只想以最开心的方式度过这个晚上。因此他命令卡斯托兰去准备纸牌与骰子,并在这件事干完后,还要他去问康贝子爵是否愿意接待他。
卡斯托兰按主人的话去办了。长诺尔来到子爵门口,见有一个白发老仆从,把门留一道小缝。那人以极厌恶的目光回敬他的恭敬。
“现在不行,子爵先生正有事忙着。”
“那好,我等,”卡诺尔说。
这时,卡诺尔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很高的声音,为了消磨时问,他就去看看旅店中这个重要部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那个送饭的厨房小学徒半死不活地回来了。在那条路拐弯的地方,他被4个人逮住了,盘问他晚上出去转悠的目的。小伙计说他是为那座孤独房屋中的夫人送晚饭,那伙人就剥掉了他的软帽、白上衣和围裙。4个人中最年轻的那位穿上说明他职业特征的衣服,用头顶上柳条筐,取代厨房小学徒,往那座小房子送饭。10分钟后,他返回来,低声同一个象是头目的人交谈了一会儿。于是把衣服、帽子和围裙又交给小学徒,并把筐子放在他头上然后从后而踢了他一脚,让他从应滚的路上滚蛋.可怜的学徙再不敢奢望什么,抱头鼠窜,跑回旅店门口时已吓得半死,倒在地上,人们正刚刚把他扶起来。
大家对小学徒的险遇都很不理解,只有卡诺尔除外。但是,由于他一点也不想说明原因,就让店主、男侍、女仆、厨师和厨房小学徒们在五里雾中去猜测推断,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卡诺尔上楼去找子爵,因想到第一次他让卡斯托兰传达他求见的愿望遭到拒绝,如果他仍采取刚才的步骤,就必然再次遭到拒绝,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住室中间支起一张被灯光照亮的桌子,上面摆了两副餐具,只等上菜,就算是齐备了.
卡诺尔看到两副餐具,似乎从中得到了高兴的兆头.然而,子爵一看见他,骤然站起身来。显而易见,他的来访令子爵大为惊奇:那另一副餐具并非象他所想的那样,不是为他准备的.
“我能否知道,男爵先生,”子爵客气地迎面走向他,问道,“出现了什么新情况,使我荣幸见到你的来访?”
卡诺尔对这种不热情的接待有点惊讶,回答道:“噢,情况很正常。我饿了,我想你也饿了。你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想荣幸地请你与我共进晚餐。”
子爵以明显不信任的眼神看了卡诺尔一眼,好象感到有些窘迫,难以答复。
“以我的名誉作担保!”卡诺尔笑道,“好象我让你感到害怕,你还是佩带四类技徽章骑士吗?人家要你供奉神职,或者你的可敬家庭是在对卡诺尔家族的恐惧中把你培养大的?喂,好了!我只不过是要你与我同桌进一会儿餐罢了.”
“下楼到你那里是不行的,男爵。”
“那好,就不下楼去我那里了,既然我已经上楼到你这里了……”
“也不行,先生。我在等一个人。”
这话让卡诺尔惊讶了。
“啊!你在等人?”他问。
“是的。”
“哦,”卡诺尔沉默了片刻说,“说实在的,我倒几乎真愿意你让我继续赶路。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也比无聊地呆在这儿强。不过由于你的劝说,你毕竟帮了我的忙,我觉得对你表示感谢还是应该的。”
青年人涨红了脸,走近卡诺尔,用颤抖的声音说:“对不起,先生,我深知自己很不礼貌,因此,若不是有要紧事情,有家中的事要同我等待的人谈,那么有你在场,是我的荣幸与快乐,尽管……”
“哦!”卡诺尔说,”你不必多说了,我决定不再打挠你们了。”
“尽管,”年轻人继续说,“我们偶然相识,尽管这是一种短暂的关系……”
“为什么这样?”卡诺尔问,“相反地,用这种方法也能结成长久真诚的友谊。你认为出自于偶然的事,实际上却是天意的巧妙安排。”
“天意,先生,”子爵笑道,“要我在两小时后离开这里,并且极有可能我将与你背道而驰。你十分友好地对我表现出友谊,我无法接受,请理解我的遗憾,但我欣赏这种友谊的价值。”
“说真的,”卡诺尔道,“你果真是个怪小伙子,你的仁慈激情首先使我想到你性格之外的东西.但是,到最后,好象你是故意作出来的。的确,我无权苛求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受恩人,你对我做出了许多,我无权从一个陌生人那里期待更多的东西。但在实际上,子爵,这也使我付出了代价,演独脚戏不是我的习惯。”
实际上,尽管卡诺尔说过这番话,尽管他说决心抽身走开,但他并没有离去,好象有什么他没意识到的东西使他呆着不动。他感到无法抑制地被子爵所吸引。但是子爵却提着灯,走近卡诺尔,面带迷人的微笑。
“先生,”他说着伸出手来,“不管怎样,不管我们见面的时间如何短暂,但是请你相信,我对能多少为你做了一点小事而感到高兴。”
卡诺尔只想到恭维,他抓起子爵伸出的手。然而,子爵那只手并没有回应他那只有力大手的友好紧握,而是颤抖着,不冷不热地抽了回来。卡诺尔明白,一句客气话所包容的意思,他也明白子爵示意他离开,就是真想让他离开,因此他不免感到沮丧,特别是感到迷惑不解。他一面想着,一面抽身走了出来。
卡诺尔走出门时,他见子爵的那位老仆微笑着,从子爵手里接过灯.客气地把卡诺尔送到楼下的住室里,然后老仆从又走上楼,见子爵仍在楼梯上头等着他。
“他做什么?”子爵低声问道。
“我想他决定独自进晚餐,”老仆从说。
“那么,他不会再上楼了。”
“我至少这样希望。”
“去雇马吧,蓬佩,一定得抓紧时间。”子爵倾耳听了听,又说,“这是什么声音?”
“好象是里雄的说话声。”
“还有卡诺尔的声音。”
“好象他们在争吵。”
“正相反,他们认出了对方,你听。”
“但愿里雄什么也不说。”
“哦!没什么可怕的,他是个很谨慎的人。”
“嘘!”
两个偷听者住了口,听到卡诺尔的声音。
“两副餐具,比斯卡罗师傅,”男爵高声说,“里雄先生与我一道进晚餐。”
“不不,谢谢,”里雄回答,“这不行。”
“怎么!你也要象那位年轻贵人一样独自用餐。”
“什么贵人?”
“住在楼上的那位。”
“叫什么名字?”
“康贝子爵。””
“你认识子爵?”
“哦!他救了我的命。”
“他?”
“对,对。”
“怎么回事?”
“同我一起吃饭,席间我讲给你听。”
“我不能,我要同他一起进餐。”
“的确,他在等一个人。”
“是我,因为我迟到了,所以请允许我离开你,男爵,行吗?”
“不,要命,我不允许!”卡诺尔叫道,“我想的是吃饭有个人陪着:你们同我一起进晚餐或者我同你一起进晚餐。比斯卡罗师傅,两副餐具。”
但是就在卡诺尔转身去看他的这道命令是否已经执行时,里雄已溜进了楼梯,迅速跨上一个个台阶。在来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他的手碰到一只小手,将他拉进康贝子爵的住室,并且随身将门关上了,为了安全起见,又拉上了双道门栓。卡诺尔转眼之间,见里雄不见了,四处张望,也没找到,只好独自在餐桌边坐下来。他低声抱怨着:“的确,在这处可咒的地方,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同我过不去:一些人要迫杀我,另一些人象躲瘟神地躲我。见鬼!我的食欲减退了,我感到忧郁,今天晚上,我会象法国雇佣的德国兵那样半醉。喂!卡斯托兰,到这里来,让我揍你。啊呀!可是,他们关在楼上的房间里好象在策划阴谋!啊!我真是双料笨牛!他们的确在密谋,不错,这就对我解释了一切。现在他们为谁而密谋呢?难道是为了那位国王的助手?为了亲王们?为了议会?为了国王?为了皇后?为了马扎兰先生?老实说,他们爱密谋反对谁就反对谁,这与我毫不相干,我的食欲又来了。卡斯托兰,让人上饭,来给我倒酒,我宽恕你。”
卡诺尔开始达观地吃原先为康贝子爵准备的晚餐,由于没有准备新的食物,比斯卡罗师傅只得为他重热一遍。
4
卡诺尔男爵由于没能找到与他共进晚餐的人,最后决定独自吃饭。就在这时,让我们看看娜农住处所发生的事情。在娜农的反对者中,应该把对她留意的大部分历史学家计算在内。不管敌人如何说她,如何写她,在当时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迷人艳妇。她娇小的身材,棕褐色的皮肤;她举止轻盈,袅娜多姿,衣着鲜艳;她眼珠墨黑,明亮的角膜呈现虹色,象猫咪的眼膜,充满了激情与光泽;她表面上快乐,爱说爱笑。娜农并非任性,并非象那些只爱追求打扮的矫揉造作的轻浮女子,相反,她生性倔强,对事情总是深思熟虑。她那带着浓重加斯科尼人口音的动听的嗓音充满着魅力与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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