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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之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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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向康贝夫人和卡诺尔问了好,又向他们表示了祝贺,然后摆了摆手,他身后的人墙散开了。
突然监狱大院人声嘈杂,经过过道,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
“一号牢房是空的,另一个囚犯不在牢房有五分钟了,我找过了,哪儿都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听到这话的每个人都出了身冷汗,拉罗谢富科公爵也不例外,但他本能地朝卡诺尔伸出手,好象要把卡诺尔抓住。克莱尔看到这情景,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来,过来。”克莱尔叫卡诺尔说,“我们动作得快点。”
“对不起,夫人,”公爵说,“我想请你们稍等片刻,我们把事情弄清楚了,马上让你们走,我保证,一、两分钟就可以了。”公爵又摆了下手,散开的人墙又合扰了。
卡诺尔看看克莱尔,看看公爵,看看有说话声的楼道,脸色发生了变化。
“哎,先生,”克莱尔说,“我等个什么名堂?孔代亲王夫人在卡诺尔先生的释放证上签了字,你看,这是释放证。”
“没有错,夫人,我不否认释放证的有效性,现在有效,过一会儿仍旧有效。请你委屈一下,我打发个人去调查一下,一会儿就能回来。”
“这管我什么事?”克莱尔问公爵,“卡诺尔先生同一号牢房的囚犯有牵连么?”
“公爵先生,”去了解情况的卫队长回来了,“我们没有找出什么名堂。另一个囚犯也找不着,监狱长也不见了。我们找到了他的孩子,孩子说他爸爸和囚犯去通往小河的地道了。”
“哎呀呀!”公爵一听慌了,“卡诺尔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越狱?”
卡诺尔恍然大悟了。他知道保护他的人是娜农;他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他;他知道被他们称之为德·拉蒂格小姐哥哥的人是他;他知道科维尼亚被蒙在鼓里,冒名顶替了他,已经获得了自由,而他却以为他死了。想到这些,他不由得双手抱头,身子摇晃,当他发现子爵夫人挽他的胳膊在颤抖,大喘着气时,他一下子清醒了。他一系列恐慌的举动无一逃过公爵的眼睛。
“关闭所有的大门!”公爵说,“卡诺尔先生,你委屈一下,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你回头会明白的。”
“公爵先生,”克莱尔郑重其事地说,“但愿你不是有意违抗亲王夫人的命令!”
“不是,夫人。”公爵说,“我认为要紧的是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亲王夫人。我不和你罗嗦了,我要亲自去向亲王夫人报告。你也许认为我是有意影响我们伟大的亲王夫人,但我要对你说:努力吧,夫人,你比任何人都有条件得到亲王夫人的厚待。”
勒内给克莱尔打了个含义模糊的手势。
“哼!我不离开他!”康贝子爵夫人说着紧紧地挽住卡诺尔的胳膊。
“好,”勒内说,“我火速去见殿下。上尉,要么我和你去,要么让公爵先生辛苦一趟。”
“行,我陪你去,上尉先生留下来,我们走后他可以继续找那个失踪的囚犯,说不定能找到呢。”
拉罗谢富科公爵好像没有把话说完,又贴着上尉的耳朵交待了几句,然后才和勒内出了门。
他们一走,公爵的手下又把卡诺尔和克莱尔送回监狱大院。大门又关上了。
在事情发生的10分钟里,每个目击者脸色都是苍白的,他们相视无语,默默地注意着卡诺尔和克莱尔的眼神,在心里观察着他们两人的最痛苦表情。卡诺尔心里明白,他必须打起精神,但他的女友却面带惧色,两眼发红,双腿酥软,把卡诺尔使劲往她跟前拽。她向卡诺尔笑着,笑得亲切,但笑的样子使人发怵发麻。她身子摇晃,东瞅西望,好象在那伙人中寻找着知已……
上尉受公爵之命,压低嗓音向手下人训话。卡诺尔耳聪目明,细听有无对他有利的只言片语。中尉很谨慎,声音压得很低,卡诺尔仍然听到了他的话。
“设法甩掉这个讨厌的女人。”
卡诺尔想从克莱尔抽回他的胳膊,但克莱尔死活不松手。
“还得找,”克莱尔大声说,“他们可能没有认真找,只要认真地找,他们能找到那个人。”
“找,咱们都来找,那家伙不可能逃走,卡诺尔也是囚犯,他为什么没有逃走?中尉先生,请你命令手下人找吧。”
“我们找过了,夫人,”中尉回答说,“我们现在还在找。狱卒比谁都清楚,囚犯如果找不到,就得判他死刑,你想想,他能不卖力去找!”
“我的天哪!”克莱尔小声说,“勒内怎么还不回来。”
“别急,亲爱的朋友,别急!”卡诺尔用给小孩子说话的口吻安慰克莱尔,“勒内先生刚走不久,想必他快见到亲王夫人了。他得先向亲王夫人报告事情经过,然后把亲王夫人的答复再转告给我们,这中间得有个过程,别急。”
卡诺尔说话时手压在克莱尔的手上。当他发现替代拉罗谢富科暂时管事的中尉在发愣时,就问中尉:
“中尉,想和我说话吗?”
“当然想,先生。”子爵夫人在场,中尉感到不自在。
“先生,”克莱尔大声说,“送我们去见亲王夫人行吗?送我们去见亲王夫人,总比在这儿干等强。亲王夫人会接待我们的。先生,我要和亲王夫人谈,亲王夫人会再次提到她向我许过的诺言。”
“但是,”中尉连忙顺着子爵夫人的意思说,“你的想法很好,夫人,你自己努力吧,你很有可能成功。”
“你看呢,男爵?”子爵夫人问卡诺尔,“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你老实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可以,夫人。”卡诺尔勉为其难地说。
子爵夫人松开卡诺尔的手,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到卡诺尔的身边。
“啊,不行!”她说:“我不能离开你。”
门又开了。
“啊!”她大声喊道,“谢天谢地!勒内先生和公爵先生总算回来了!”
勒内在拉罗谢富科公爵后面,外表的镇静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惊慌。卡诺尔见状知道没有希望了,他死定了。
“结果怎么样?”克莱尔边问边往勒内跟前凑,同时还把卡诺尔拉上。
“咳!”勒内结巴着说,“亲王夫人有困难……”
“有困难!”克莱尔大声说,“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请你去。”公爵接上说,“她想和你谈谈。” 
“勒内先生,是真的吗?”克莱尔请勒内证实,不管公爵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真的,夫人,”勒内结巴着说。
“那他呢?”克莱尔问。
“他是谁?”
“卡诺尔先生。”
“卡诺尔先生回监狱。回头你把亲王夫人的意思转告给他就行了,”公爵说。
“你和他呆在一起?”克莱尔问勒内。
“夫人……”
“你将和他呆在一起吗?”克莱尔迫问。
“我不会离开他。”
“你不离开他,你敢发誓吗?”
“我的天哪!”勒内一边小声说,一边看着他一句话定生死的卡诺尔。“我的天哪,两个一定判决一个,至少得给我搭救一个的力量。”
“你不想发誓,勒内先生?”
“我发誓。”勒内说着将手捂住随时都会心碎的胸口。
“谢谢,先生。”卡诺尔小声说,“我理解你的难处。”然后转过身对克莱尔说:
“夫人,你都看见了,有勒内先生和公爵先生在,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你亲亲她,再让她走,”勒内说。
一滴汗珠沁出卡诺尔的额头。卡诺尔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克莱尔想走,又好象有话要对卡诺尔说。卡诺尔把克莱尔拉到面前,俯身耳语道:
“求人可以,但不能低三下四。我要为你活着,但你得让我活得体面。”
“我必须救你。”克莱尔说,“在上帝面前,你难道在上帝面前不是我的丈夫吗?”
“卡诺尔趁挺身之机,嘴唇轻轻擦了一下克莱尔的脖子,因为太轻,克莱尔没有感觉到,所以临别时,没有和卡诺尔吻别。出监狱大院时,她转过身,但人墙已经把她和卡诺尔隔开了。
“朋友”,克莱尔问,“你在哪儿?我可能再见不到你了,你说一句话,让我把你的音容笑貌带走!”
“你走吧,克莱尔,”卡诺尔说,“我等着你!”
“走吧,夫人。”一个好心的军官说,“你早走早回来。”
“勒内先生,亲爱的勒内先生,”克莱尔在远处大声说,“我相信你,你得向我负责。”
大门又关上了。
“好极了?”公爵小声说,“但愿她把事情办成。”

                                             3
子爵夫人一走远,声音消失了,她身后的大门又关上了。围着卡诺尔的军官将包围圈缩小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凶相毕露的人,他们走到公爵面前,请求公爵下命令。公爵给他们指指囚犯,就算是回答了他们。然后公爵走到卡诺尔面前,同往常一样既冰冷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先生,你大概明白了,你的狱友一走,他的命运就转嫁到你的身上了。”
“我明白,先生,”卡诺尔说,“我也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可是,亲王夫人指名特赦我,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我想你刚才也看见了,我的出狱证明在康贝子爵夫人手里。”
“是的,先生,”公爵说,“但亲王夫人没有料到会出意外。”
“那么亲王夫人收回成命了?”卡诺尔问。
“是的,”公爵回答说。
“堂堂亲王夫人言而无信?”
公爵冷若冰霜,没有吱声。
卡诺尔环顾周围。
“时候到了么?”卡诺尔问。
“到了,先生。”
“我认为你们得等康贝子爵夫人回来,因为你们向她保证过,她不在时什么事都不做。难道今天大家都要食言吗?”卡诺尔用责备的目光盯着勒内,而不是拉罗谢富科公爵。
“咳!”勒内含着泪说,“原谅我们吧,亲王夫人的确不同意赦免你。我求她手下留情,她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公爵先生可以做证,上帝也可以作证,亲王夫人铁了心,执意要为死去的里雄报仇。事到如今,男爵先生,你要责备的话,那就责备我吧。不过恕我直言,我想让子爵夫人为你承受一半的压力。请原谅,我觉得我特别需要你的谅解。我想让你承担全部的压力,因为你是军人,因为你是绅士。”
“我,”卡诺尔由于激动嗓子发紧,结结巴巴地说,“我再见不到她了?你刚才要我吻她,原来这是最后一次拥吻!”勒内忍不住硬咽声,感伤压倒了勇气、理智和自尊。他转过身,痛哭流涕。卡诺尔扫了一眼围在他周围的每一个人,只见他们个个都因里雄的死而变得冷酷无情,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要是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改变了态度,其他的人恐怕就会效仿。还有一些人胆子并不大,但都绷着个脸,掩饰自己的感情,咽下泪水与叹息。
“啊!真不敢想,”卡诺尔喃喃自语。卡诺尔这时心里异常清楚,人的灵魂有着广阔无限的视野.而所谓的生命只不过是暂短的幸福.犹如茫茫苦海中几座孤岛……太可怕了!”我有一个酷爱着我的女人,她最后一次来对我说她爱我!未来美好而漫长,可我的生之梦已经做完了!过一会儿死亡将取代一切!……”
卡诺尔心里很难受,他觉得眼睛有快流泪的酸痛感。他记得勒内说过,他是个男子汉,是名战士。
“自尊,”卡诺尔想,“自尊是独一无二的力量,自尊会来救我!我怎么对一钱不值的生命那么留恋……要是知道自己快死时还怜惜生命,实在太可笑了。”卡诺尔哭了!“他们把我围困在圣乔治岛那天,波尔多人也象今天那样要杀我时,我是怎么做的?我战斗,我打趣,我笑了……嗯!看在上帝的份上,看在正在与我的天使搏斗的魔鬼的份上,我今天还要象那天一样去干。我不能战斗了,我至少会要笑一场,永远笑下去。”各种感情好象从卡诺尔的心窝里飞走了,他的脸色很快就平静了。他拢了拢乌黑的头发,嘴角挂着浅笑,用坚定的步子走到拉罗谢富科和勒内先生的面前。
“二位先生,”他说,“你们知道,这个世界充满各种意外,莫名其妙的事层出不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需要很强的适应能力。我用一分钟时间去适应死,我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看来是我错了。如果二位认为一分钟时间太长,让二位等得太久,我向二位道歉。”
在场的人深感惊讶。卡诺尔认为他们正由惊讶转为钦佩。卡诺尔感到很自豪,因为自豪感会提高他的威望,增强他的勇气。
“如果二位愿意,”他说,“是我在等你们。”
公爵先生一愣,接着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立即打了个手势。
守门的看手势,立即把门打开,押解队重新上路。
“等一等,”勒内想拖延时间,大声喊道,“公爵先生!我们送卡诺尔先生去刑场,不是吗?”
公爵感到意外,卡诺尔看着勒内,作出一种惊讶的神态。
“是的,”公爵说。
“如果是的话,”勒内又说,“这位名副其实的绅士不能不做忏悔就走吧!”
“不做了,先生,”卡诺尔说,“我可以完全不做忏悔。”
“什么?”勒内说着向卡诺尔挤眉弄眼,可卡诺尔视而不见,故意装糊涂。
“我是胡格诺派,”卡诺尔说,“我告诉你们,我是顽固不化的胡格诺派。如果你们想让我临终前乐一乐,那就让我这样子走吧。”
长诺尔在拒绝勒内建议的同时,向勒内表示感谢,并表示他完全明白勒内的意思。
“要是没有事的话,我们走吧,”公爵说。
“让他忏悔!得让他忏悔!”几个暴徒大喊大叫。
卡诺尔踮起脚,镇静地环视一下他的周围,问公爵:“先生,我们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卡诺尔严厉地说,“如果说这儿谁最有权为所欲为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我,因为我是盛会的主角。我不要神甫,我要断头台,越早越好,我等得不耐烦了。”
“那边安静一下!”公爵转身对大队人马喊道。
公爵的话果然有效,队伍里鸦雀无声。
“先生,”公爵对卡诺尔说:“你随便吧。”
“我们走,先生,走快点,行吗?”
勒内抓住卡诺尔的胳膊。
“你慢点走,”他说,“谁知道呢?延期、变卦、意外都有可能。慢点走,我代表爱你的她求你,我们走得太快,她会很伤心的。”
“哎呀!”卡诺尔不耐烦了,“我求你别提她好不好!我一想我即将和她永别,我连勇气都没有了。我说什么来着……相反,勒内先生,你给我谈谈她.你再给我说一遍她爱我,她永远爱我,她特别为我伤心!”
“行啦!可怜的孩子,”勒内说,“别再激动了,有人不知道我们说什么,在用眼睛瞪我们呢。”
卡诺尔自豪地抬起头,头一转,鬈曲的黑发飘落在脖子上,街区到了。他所经过之处被无数火把照得通亮,人们都能看清他冷静和善的表情。
他听到有几个女人在哭泣,有几个在说:
“可怜的男爵,多么年轻,多么英俊,”
他们默不作声埋头往前走,突然他开腔说话了。“哎,勒内先生,我想再见她一面。”
“我去给你找她?你要我把她给你带来么?”勒内嘴上说得漂亮,心里根本不想动。
“噢,是的,”卡诺尔低声说。
“那好,我跑步去,但你这是要她的命啊!”
“太好了!”小伙子心里自私地说,“我把她杀了,别人就永远得不到她了。”
但他又突然制伏了最后的一点软弱。
“不,不,”卡诺尔拦住勒内说,“你曾承诺过,你不离开我,你就别去了。”
“他说什么?”公爵问卫队长。
公爵的问话被卡诺尔听见了。
“公爵先生,”卡诺尔说,“我说,我觉得从监狱到要塞广场没有这么远。”
“哎呀!”勒内说,“别发牢骚了,可怜的年轻人,我们已经到了。”
走在前面的火把队和卫队在一条街角处消失了。勒内紧紧抓住卡诺尔的手,想在到刑场前再做一次努力,于是过去对公爵小声说:
“先生,我再求你一次,请你高抬贵手。卡诺尔先生被正法了,你们的事业也就完了。”
“不对,”公爵反驳说,“既然我们不害怕报复,我们就要向世人证明,我们的事业是正确的。”
“报复是对等的双方之间进行的。公爵先生,你说也是白说,王后永远是王后,我们永远是她的臣民。”
“别当着卡诺尔先生的面讨论这些,”公爵不悦地说,“你知道,这不合适。”
“你不要在公爵面前谈什么赦免,”卡诺尔说,“你没有看见他在谋划大事嘛,我们不能为一点小事扰乱了他的计划。”公爵没有吱声,但看他抿着嘴,嘲讽的眼神,就知道卡诺尔不意言中了。在公爵想事的当儿,押解队没有停止赶路,卡诺尔也没有停下来松口气。要塞广场快到了。前方就是要塞广场的另一侧,看得见光闪闪的火枪。广场中央竖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由于天黑,卡诺尔不想费神辩认那到底是何物,但他心里明白,那一定是架普通的断头台。火把队一到广场就把那个刚才叫不出名堂的黑物体给照亮了,绞架露出了它可怕的面目。
“绞刑架!”卡诺尔停住脚步,手指着那个东西大声问,“公爵先生,那玩意儿不就是绞刑架吗?”
“是绞刑架,”公爵冷冷地答道。
卡诺尔气得面红耳赤,甩开走在他左右的两个卫兵,快步窜到拉罗谢富科公爵面前,大声说:
“先生,别忘了,我是绅士!众所周知,包括刽子手也知道,绅士不给用绞刑.而是斩首处置。”
“先生,有时候……”
“先生,”卡诺尔抢上说,“我不是以个人名义向你说话,我是代表全体贵族在对你说话。你以前是亲王、现在是公爵,贵族中你的封号最高。无论贵族中的哪一个被绞死,这对每个贵族,包括你自己在内,都将是种耻辱。我并不在乎,因为我是无辜的。”
“先生,绞死里雄是国王的旨意!”
“先生,里雄是个诚实的战士,他的心灵同世人一样高尚.就是出身卑贱罢了。我呢,我可是贵族。”
“你忘了,”公爵说,“现在是搞报复,哪怕你是王子王孙也照样绞死。”
卡诺尔习惯地伸手去拔剑,但摸了空。卡诺尔对自己的处境作了判断和分析后又有了精神,火气也消了,因为他明白了,他的优势原来也是他的劣势。
“哲人先生,”卡诺尔说,“谁搞报复谁倒霉。丧心病狂搞报复要倒大霉!我不要赦免,我要公正。喜欢我的人很多,先生。我特意把话说破,因为你不知道,这我心里清楚,有人爱着我,我死了以后,你将把绞架丑恶的形象印在喜欢我的人的心里。我不要上绞架,你要么给我一剑,要么给我一枪,要么给我匕首,我自杀。我死后你可以绞我的尸体。”
“里雄是活着绞死的,先生,”公爵冷冷地说。
“不错。现在你听我说,等你遭了灾后,你才会明白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我在九泉之下也坚信,我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卡诺尔虽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但豪情满怀,一身是胆。他雄赳赳、气昂昂走到绞刑架前,从容不迫地迈上第一个梯阶。
“刽子手先生们,”卡诺尔说,“你们动手吧!”
“怎么就一个?”群众感到奇怪,大声喊道,“那一个呢?那一个在哪儿?说的是两个呀?”
“哈哈!真是大快吾心!”卡诺尔笑着说,“群众对你们愚弄他们的作法不满意,你听见了吗,公爵先生?”
“杀死他!绞死他!为里雄报仇!”千万个声音在呐喊。
“我要是把他激怒了,”卡诺尔想,“他们会把我撕成碎片,到时候上不成绞架,非把你公爵先生气疯不可。”
“你们是懦夫!”卡诺尔大声喊道:“你们当中有人攻打过圣乔治岛,我认识你们,我看见你们偷偷地溜了。你们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你们今天要在我身上报仇。”
群众边喊边对卡诺尔起哄。
“你们是懦夫!叛徒!混蛋!”卡诺尔大声喊。
千万把钢刀寒光闪闪,石头瓦块纷纷落在绞架下。
“好极了!卡诺尔先小声说,后又大声喊道,“国王下令绞了里雄,国王做得对.他攻下波尔多城后,他会下令绞死另一些人……”
听到卡诺尔的这番话,群众潮水般地涌向广场,掀倒卫兵,砸了围栏,吼叫着朝卡诺尔扑过去。就在这时,卡诺尔打了个手势,一个刽子手抓住卡诺尔腋下,把卡诺尔举起来,另一个将绳子套在卡诺尔的脖子上。
卡诺尔感到绳子在慢慢抽紧,于是叫骂更凶。他想趁弥留之际,出出心中的恶气。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卡诺尔环顾自己的周围,目光所及,皆是闪着怒火的眼睛和杀气腾腾的武器。
只有一个人,他是骑兵,向他亮了一下他的枪。
 “科维尼亚?是科维尼亚?”卡诺尔的手没有被绑住,于是他抓住梯子,大声喊叫。
科维尼亚用手枪向他没有救成的卡诺尔做了个暗示动作,便举枪瞄准。
卡诺尔明白了科维尼亚的暗示。
“就这样!就这样!”卡诺尔边点头,边大声喊,“现在我明白了,科维尼亚为什么在这儿。”

                                          4
    我们看见科维尼亚离开利布恩,我们也知道他离开这里的目的。
他来到他的那些由费居宗指挥的士兵旁边不走了,不是想喘口气,而是想实施一项计划。这个计划是他在这次匆匆赶路的半小时之中想出来的。
首先,他极有理由想到,在他逃跑之事发生后再去见亲王夫人,亲王夫人非把他绞死不可,因为她对他颇为不满,而她对要绞死的卡诺尔倒没有什么积怨。科维尼亚的使命完成后,卡诺尔可能获救,如果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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