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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之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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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他个半死。就是在这次拼杀中,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德·拉迈伊莱先生几乎用枪口顶住我打了一手枪。幸亏我低下了身子,子弹在我头顶上飞过去,这位著名的元帅只打死了一位老太婆。”
“多么可怕的一连串事情!”娜农叫道。
“可不是,亲爱的妹妹,这是内战的需要。”
“我现在明白了,一个能做出这类事情的人,就敢于做昨天做的事情。”
“我到底做什么了?”科维尼亚以最天真的神色问,“我敢做什么?”
“你胆敢当面欺骗象埃珀农先生这样的大人物!但是,令我不解的是,我承认我从来也没有想到,受我那么多恩惠的兄长居然冷酷地设计毁掉他妹妹的计划。”
“毁掉我的妹妹!……我!”科维尼亚不解地问。
“是的,你!”娜农反驳道,“我不需要听你对我的讲述―你的叙述证明你一切事都干得出来,认认那封信的字迹,瞧瞧吧,这封匿名书不是出自你的手吗?”
娜农气愤已极,把昨天晚上公爵交给她的那封告密信摊在她兄长面前。
科维尼亚并没有感到为难地看了看。
“那么,”他说,“你对这封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难道你认为它措词不好吗?若那样的话,我会对你生气的,这证明你没有一点文学修养。”
“这不是行文的问题,先生,而是事实本身的问题。是你,是你写了这封信?”
“是我,毫无疑问。如果我想否认事实,我就会伪造我的笔迹。但是,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从来不想避开你的眼睛,我甚至希望你能看出此信出自我手。”
“哦!”娜农带着可怕的手势说,“你供认了!”
“这是一点谦恭的残余,亲爱的妹妹。是的,我应该对你讲出来,我被某种报复所逼迫……”
“报复!”
“是的,很自然……”
“对我报复,可恶的人,想想你说的话吧……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就要对我进行报复!”
“你对我做过的事嘛?娜农,你为我设身处地想起……我离开巴黎,因为我在那里树敌过多,我是所有政客们的灾祸……我来找你,哀求你,你还记得吗?你收到三封信……你没有说你认不出我的笔迹……这正是那封匿名信,况且另外的信也签上了名……我给你写三封信要可怜的100比斯托尔……100比斯托尔!向你这个拥有几百万的富人索取!对你来说,这是个小意思,一但是,你是知道的,对我来说,100比斯托尔却是个大数目……然而,我的妹妹拒绝了我……我来到我妹妹家,我妹妹让人把我打发走!……自然,我了解到……也许她正在苦恼之中,我这么猜想,这是向她证明,她的恩惠并没有落到不会有收获的土地上……也许,这土地身不由已……因此是值得原谅的……你看出来了,我的心在寻求你原谅,就是在这时,我听说我的妹妹自由自在、幸福、富有、巨富!一个叫卡诺尔的男爵,一个外人,抢夺了我的特权,取代我受你的保护,于是嫉妒心使我昏了头……”
“应该说是贪婪……你曾把我卖给埃珀农先生,正如你把谢弗勒兹小姐卖给助理主教那样……我倒是要问你一声,我与卡诺尔男爵的关系,对你有什么要紧的呢?”
“对我,没有什么。如果你继续同我保持关系的话,我甚至没想到这会令我担心。”
“你很清楚,如果我只对埃珀农公爵说一声,如果我直言不讳对他坦白,你岂不是完了吗?”
“当然。”
“你刚才听到他亲口说过,那个从他手里夺走空白证书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别对我提这件事,我怕得连骨头都发抖,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败露。”
“你不会发抖,你不是承认你知道害怕是怎么一回事吗?”
“不,因为你直言不讳的坦白,会证明卡诺尔先生根本不是你的哥哥。因为你信中的话若是针对一个外人,那就有了颇麻烦的意思。相信我的话吧,最好仍象你刚才作过的那样,转弯抹角地说吧,忘恩负义的人,我不敢瞎说。在这一点上,我太了解你了。但是,请你想想,我悉心准备的光彩的一着带来了多少预想到的好处.首先,卡诺尔先主事先没得你的话,若见他突然到来,你会狼狈,会浑身发抖,会使你所编造的家庭故事陷入可怕的困境之中.正相反,我的出现将这一切全挽救了.你的兄长不再是个神秘的人了。埃珀农先生已经承认了他,而且我应该说,他甚至很有礼貌。现在兄长不需要再隐蔽了,他是家中的一员。因此,不管是通信,是在外面,还是在屋内约会,都是可以的了。然而,但愿你这位黑头发、黑眼睛的兄长不作失礼的事,两眼直盯盯地去看埃珀农公爵先生。一件大衣极象另一件大衣,要命!当埃珀农公爵看见一个穿大衣的人从你这里走出去,谁会对他说,这是不是你哥哥身穿大衣走出来了呢?这样你就会象风儿一样自由。不过,为了对你帮忙,我得更名改姓,我叫卡诺尔,这令人不舒服。你应该感谢我作出的牺牲。”
娜农听了他冗长的臭话之后,对自己不谨慎所造成的结果发呆,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进行反驳.因此,科维尼亚利用这次奇袭的胜利,继续说:
“亲爱的妹妹,既然我们久别重逢,既然你千辛万苦又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兄长,那么就要承认,今后你由于有亲情作保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在爱你的居耶纳任何地方,都可以平静地生活。可是,现在并非如此,我们应该让居耶纳符合我们的心愿.因此,我要住在你的门口,埃珀农先生任命我为上校,我手下就不是只有6个人,而是有2000人。有这么多人,我就可以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可以当公爵,做高官,那埃珀农夫人就得死,埃珀农先生就得娶你为妻……”
“在所有这一切之前,有两件事,”娜农简洁地说.
“哪两件,亲爱的妹妹?说呀,我听你的。”
“首先,你把空白证书归还公爵,否则你会被吊死。你听到了他亲口说出的判决。然后,你立即从这里出去,否则我就完了,这对你没有什么。但是,你可以让我陪你一起完蛋,只是我希望你要把我的失败加以慎重考虑。”
“我对两件事的答复是,亲爱的夫人,那份空白证书我决不会交出。再者,如果我高兴的话,你也无法阻止我走上绞刑架。”
“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谢谢!这不算什么,请放心。我刚才已对你讲明,我厌恶这种死法。因此我要保留着这份空白证书,至少你会有某种兴趣把它从我手中买过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倒是可以商谈一下。”
“我不需要它。空白证书,是我交出来的。”
“幸福的娜农!”
“这样,你还保留它吗?”
“是的。”
“冒着给你带来恶果的危险?”
“一点不用担心,有安置它的地方。至于说到让我离开,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因为是公爵让我到这里来的。再说,你想摆脱我,竟忘了一件事。”
“哪件事?;;
“就是公爵对我讲过的,会使我发迹的那个重要使命。”娜农的脸色苍白了。
“可是,疯子,”她说,“你明明知道这件差事不是替你准备的。你知道得很清楚,滥用职权是一种犯罪,说不定哪一天,罪过是要受到惩罚的。”
“因此,我不愿滥用,我仅想使用罢了。”
“况且,卡诺尔先生被指定为委托人。”
“那好!难道我不叫卡诺尔男爵吗?”
“可以,但是那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而且还认识他的面容。卡诺尔先生到宫中去过好几次了。”
“好极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是你给我的第一个理由,因此你会看到,我要进宫的。”
“你会在那里再见到你的政敌,”娜农说。“也许你的面目尽管作些变化,也没有卡诺尔的面目那样为人所熟悉。”
“哦1这对事情本身没有什么。是的,正如公爵所说的那样,这次使命的目的是为了效忠于法国。差事要让办差人过得去。这类事关紧要的效劳意味着恩惠,因此赦免过去的一切,总是政治谈判的首要条件。所以,相信我,亲爱的妹妹,现在不是你对我提条件,而是我对你提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
“首先,象我刚才对你讲的,第一条就是赦免一切。”
“完了吗?”
“剩下的就是结清我们的帐了。”
“好象我又欠你了什么东西?”
“你欠我100比斯托尔,我曾向你要过,然而你无情地拒绝了。”
“给你200。”
“好极了,我没把你看错,娜农。”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你来弥补你犯的过错。”
“这太对了。为此要做些什么呢?”
“你骑上马,顺着通向巴黎的大道去追卡诺尔,直到追上他。”
“于是我就失去了他的姓名。”
“把他的姓名还给他。”
“我应该对他讲些什么呢?”
“这是你得向他转告的命令,你要保证他立即出发去执行这道命令。”
“就这些?”
“是的。”
“要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
“恰恰相反,最重要的是让他不知道。”
“啊了娜农,你为有这样的兄长感到脸红吗?”
娜农没有回答,她在思考。
“可是,”她停了片刻说,“我怎样知道你忠诚地执行了我的委托呢?如果你讲点信义的话,我就请你发个誓。”
“请做得更好些。”
“什么?”
“等我把任务完成后,再给另外100比斯托尔。”
娜农耸了耸肩。
“说定了,”她说。
“很好!瞧,我没有让你发誓,你的话就使我满足了。这样,我们说的100比斯托尔,你付给代表我将卡诺尔的收据交给你的人。”
“行。可是你讲另外一个人,难道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谁知道呢?有件事可能让我去巴黎附近。”
娜农不自觉地流露出快活的表情。
“啊!瞧这样并不友好,”科维尼亚笑道,“可是,没有什么关系,亲爱的妹妹,没有积恨。”
“没有积恨,就上马吧。”
“即刻上马,只是临行前再饮点酒。”
科维尼亚把尚欠丹葡萄酒瓶里剩下的酒全倒进他的玻璃杯中饮光,以恭敬的动作向他妹妹施了个礼,然后跳上马,迅速消失在飞扬起的尘土里。
10
子爵与忠实的蓬佩走出比斯卡罗的旅店时,月亮开始升起来,他们在通向巴黎的大道上驰骋。
约摸跑了一刻钟,子爵一直在思考着问题,已经走出了一法里半的路程,这时子爵才掉转头看了看侍从。老仆人紧跟在主人后面,约有三步远,在马上晃来晃去。
“蓬佩,”子爵问,“你看见我的右手手套了吗?”
“我不知道,先生,”蓬佩说。
“你收拾行李箱时干什么了呢?”
“我看看它是不是捆好了,我紧了紧皮带怕箱子响。黄金的声音是要命的,先生,会招来麻烦,尤其在夜里。”
“做得很好,蓬佩,”子爵又说,“我很高兴看到你这样细致谨慎。”
“这是一个老兵很自然的品质,子爵先生,是与勇气联系在一起的;不过,因为勇气并不是轻率,所以我承认,里雄先生没有能够与我们同行,我感到遗憾,因为两万银价的钱护送起来是困难的,尤其是在我们现在这种动荡年月。”
“你说的这些话意味深长,蓬佩,”子爵说,“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甚至斗胆说,”蓬佩见子爵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便壮起胆来说,“我们这样做是不谨慎地冒险,请让我们停一下,我看看我的短筒枪。”
“好吧!蓬佩,怎么样?”
“打火轮状态良好,想拦截我们的人会挨上一枪,一刻钟就没命。哦!哦!那边我看见的是什么?”
“那东西是在哪儿?”
“我们前面,约100步远,靠右,在这个方向。”
“我看见什么白色的东西。”
“噢!噢!”蓬佩说,“白色的,也许是些皮制装备。说实话,我真想去左边的成排障碍物处。用军事术语说,这叫做作掩护。先生,让我们隐蔽起来吧。”
“如果那是些皮制装备,蓬佩,那么国王的士兵才穿戴它们,而国王的军队是不拦路抢劫的。”
“你错了,子爵先生,你错了。恰恰相反,常听说有些皮货商制造出皇家军队的军装,穿在身上作掩护,去干种种卑劣的勾当。最近在波尔多,就将两个冒充的近卫骑兵处以车轮刑……我相信,我认识近卫骑兵的军服,先生。”
“近卫骑兵的军装是蓝色的,蓬佩,我们刚才看见的是白色。”
“是的,可是,他们经常在军服上套一件长袍,最近在波尔多被处以车轮刑的两个坏蛋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故意虚张声势,借以吓人,这是他们的战术。你明白,子爵先生,他们就这样埋伏在路边,手里拿着卡宾枪,远远地吓唬过路人,让他们扔下钱包。”
“不过,我老诚的蓬佩,”子爵说,他尽管很害怕,便仍保持着思考能力,“如果他们从远处以卡宾枪进行威胁,你也要用你的枪对准他们。”
“当然,可是他们看不见我,”蓬佩说,“因此我用枪示威不起作用。”
‘如果他们看不见你,就不会对你进行威胁,这很清楚,”子爵说。
“你对战争一无所知,”蓬佩生气地反驳道,“在这里我会碰到我在科比发生的事情。”
“应该希望不会发生,蓬佩,因为据我所知,你是在科比受伤的。”
“是的,伤很重。我同康贝先生一起,他是个鲁莽人。我们夜里进行侦察,熟悉即将开战的战场。我们瞥见穿皮制军装的人。我让他不要硬充好汉,他不听,坚持要正对着那些人走过去。我失望地转过脊背。这时,一颗可咒的子弹打过来……子爵,我们要谨慎呀!”
“我们要谨慎,蓬佩,我也是求之不得。然而,好象他们一动不动。”
“他们嗅到了猎物,等等看。”
好在他们并没有等待太久。不一会儿,月亮从一片乌云中走出来,把乌云的边缘染成银白,皎洁的月光照亮了离他们50步远的地方,只见在篱笆后晾着两三件衬衣,衣服袖子伸展开来。
是蓬佩在科比的那次倒霉侦察使他想起了那些穿皮制军服的人。
子爵哈哈大笑,策马向前。蓬佩跟在后面叫道;“我没有按最初的冲动行事,多么高兴!我要是冲着那边开上枪,我岂不是成了堂·吉诃德。你瞧,子爵,谨慎和战争经验起多么大的作用!”
在感情激动之后,总要有休息。走过那个晾衬衣的地方后,他们又相当平静地走了二里路。这时月亮明媚,道路的一旁是林山,从山顶落下乌黑色的宽大阴影。
“老实说,我不喜欢月光,”蓬佩说,“从远处看得见,就有突然遭受袭击的危险。我常听军训时说,在两个互相搜查的人中,月光只能对一个人有利。我们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子爵先生,这是不谨慎的。”
“那好,我们从暗影中走,蓬佩。”
“是的。可是如果有人埋伏在林子边沿,我们就是完全自投虎口了……在乡间,人们永远不靠近不熟悉的树林。”
“不幸得很,”子爵说,“我们缺少侦察兵。不是这样称那些熟悉林子的人吗,我诚恳的蓬佩?”
“是的,是的,”侍从蓬佩咕哝道,“里雄这家伙,为什么他没来,我们本应该让他作开路先锋,我们作主体部队。”
“好了!蓬佩,我们决定怎么办呢?是继续走在月光下呢,还是走在暗影中呢?”
“在阴影下走,子爵先生。依我看,这么着比较谨慎。”
“那就在阴影中走。”
“你害怕,不是吗,子爵先生?”
“不怕,我亲爱的蓬佩,我向你保证。”
“你错了,因为我有点怕,我警惕着。如果只是我一个人,你明白,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一个老兵神鬼都不怕。可是,你是一个同金银财宝一样难以护送的同伴,我心绪难平,这双重的责任令我可怕。啊!啊!我瞧见那边的一团黑影是什么?这次瞥见的影子可会晃动。”
“的确如此,”子爵说。
“你明白在黑暗中是怎么一会事了,我们看见了敌人,他没有看见我们。难道你不觉得这坏蛋带着一只短筒火枪吗?”
“是的。可是,他只有一人,蓬佩,而我们却是两个。”
“子爵先生,独自走路的人最可怕,因为孤独会使性格坚毅。有名的阿德莱男爵总是独自登程。唉!瞧,他好象向我们瞄准了,要开火了,弯下腰!”
“不,蓬佩,他仅仅是将短筒火枪换换肩而已。”
“管他呢,反正我们弯下腰,这是惯常现象,将鼻子贴在马鞍架上躲子弹。”
“可是你看清了,他没开火,蓬佩。”
“他没开枪,”蓬佩直起身说.“好!他可能是害怕了,我们果敢的态度把他吓住了。啊!他怕了!那就让我先对他说话,然后你再大声讲话。”
那个黑影仍往前走着。
“喂!朋友,你是什么人?”蓬佩喊道。
那个黑影停止不前了,显然是害怕了。
“你也喊呀,”蓬佩说。
“不必,”子爵说,“那个可怜家伙已经相当害怕了。”
“啊!他害怕。”蓬佩说着,手握短枪冲了过去。
“饶我吧!先生,”那人跪在地上说,“饶我吧!我是个可怜的流动小商贩,一星期以来,我没有卖掉一块手帕,身上连一个小子也没有。”
原来蓬佩当成短筒火枪的那东西,却是这个可怜商人用来丈量布匹之类商品的一把古尺。
“听着,我的朋友,”蓬佩一本正经地对那人说,“我们不是强盗,而是军人,我们夜里赶路,因为我们什么也不怕。放心走你的路吧,你自由了。”
“喂,我的朋友,”子爵声音柔和地补充道,“这是半个比斯托尔,算是我们给你的押惊钱,愿上帝为你引路!”
子爵伸出白嫩的小手,把半个比斯托尔交给那个可怜的家伙,他感谢上帝让他遇到了好人,口里嘟哝着走开了。“你犯了一个错误,子爵先生,你犯了大错,”蓬佩走了二十步开外说。
“错,错,怎么了:”
“给那人半个比斯托尔。夜里永远不要露出你有钱。喂,那个胆小鬼第一声喊叫不是他身上一个铜子也没有吗?”“这倒是,”子爵微笑道,“不过,正如你说的那样,他是个胆小鬼。另外,你还说,我们是军人,什么也不怕的。”
“在害怕与怀疑之间,子爵先生,有很大的距离,正如害怕与谨慎之间的距离那样。然而,我再说一遍,向在大路上碰到的陌生人露出身带金钱,那是不谨慎的。”
“可是当这个陌生人只是独自一个,而且没有武器时,也是不谨慎吗?”
“他有可能属于一帮带枪的人,可能只是一个侦探,先行投石问路……他可能带回来一群人,我们只是两个孤单的善良人,叫我们如何抵挡那一群人呢?''
子爵现在认识到蓬佩责怪得对,或者多半是为了缩短他的申斥,好象容忍了指责。接着他们来到了圣一热内附近的塞伊小河岸边。
这里没有桥,需要涉水过河。
蓬佩于是对子爵讲了过河的绝妙理论。可惜理论并不是一座桥,理论讲完了,还是得涉水过河。
幸亏河水不深,这件事对子爵是一种新的证明,从远处看,特别是在夜里,比从近处看不那么吓人了。
子爵开始真正放下心来,况且再过差不多一小时,天就要亮了。他们走进环绕着马尔萨的树林中间时,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的确听见身后响起了好几匹马的奔跑声,声音虽远,但却听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他们骑的马扬起头来,有一匹马还咴咴地叫。“这一次,”蓬佩抓住子爵的马缰绳,用压抑的声音说,“这一次,子爵先生,我希望你稍微听点话,让我这位老兵的经验去处理事情吧。我听到有一队骑马人,在追赶我们。唉!瞧,这是你那位假商贩的一帮人。我对你讲得很清楚,你太不谨慎了!喂,别装假勇敢,还是救我们的生命财产要紧。逃跑常常是一种取胜的方法:贺拉斯曾假装逃跑过。”
“那好!我们逃吧,蓬佩,”子爵浑身颤抖地说。蓬佩用马刺狠狠刺马。他的坐骑、栗灰白杂色骏马被刺得疯狂飞奔,点燃起子爵的那匹阿拉伯马的热情,两匹马争先恐后向前飞跑,钉铁掌的马蹄踏着路面,象沉雷在滚动,铺石路上溅出一簇簇火星。
他们策马飞奔了半小时,但并没有取得进展,好象敌人越来越近了。
突然,黑暗中响起一种声音,夹杂着他们向前飞奔所形成的呼呼风声,好象黑夜中幽灵的可怕威胁。
这声音使蓬佩的花白头发竖了起来。
“他们在喊:停止前进!”他低声咕浓道,“他们在喊:停止前进!”
“那么,应该停止吗?”子爵问。
“恰恰相反,”蓬佩叫道,“如有可能,用双倍速度逃,向前,向前!……”
“对,对,向前!向前!”现在子爵也象蓬佩那样害怕地叫起来。
“他们追上来了,他们追上来了,”蓬佩说,“你听见他们的响动吗?”
“唉!听见了……”
“他们30多人……听,他们叫我们……我们完了!”
“快马加鞭,哪怕把马累死……如果必要,”子爵半死不活地说。
“子爵!子爵!”有人喊道,“停下!停下!……停下,老蓬佩!''
“是一个认识我们的人,是一个知道我们带着亲王夫人金钱的人,是一个知道我们谋反的人。我们将受到车轮刑,被活活辗死!”
“停下!停下!”那人仍在喊。
“他们喊叫让人截住我们,”蓬佩说,“他们前面有人,我们被包围了!”
“我们向那边跑,从田地里跑,让追我们的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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