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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之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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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停下!”那人仍在喊。
“他们喊叫让人截住我们,”蓬佩说,“他们前面有人,我们被包围了!”
“我们向那边跑,从田地里跑,让追我们的人过去怎么样?”
“这是个办法,”蓬佩说,“好,往一边跑。”
主仆二人拉着缰绳,夹着腿,掉转马头向左,子爵骑的马灵巧地腾空跳过路旁的壕沟,可是蓬佩的马比较笨拙,跳过沟沿太近,土地坍陷,连人带马摔进了沟里,可怜的老仆惨叫了一声。
子爵过沟后已走了50步远,听到了遇险的叫声,尽管他自己也很害怕,但还是掉转马头,来到同伴的跟前。
“谢谢!”蓬佩叫道,“赎金!我投降,我是康贝家的人。”一阵狂笑算是对这种可悲呼喊的答复,这时子爵来了,看见蓬佩正在拥抱着得胜者的马蹬,那人用笑得喘不过气的声音,试图让他放下心来。
“卡诺尔男爵!”子爵叫了一声。
“哎!不错,开什么玩笑!喂,子爵,让寻找你们的人没命地跑,这总不太好吧。”
“卡诺尔男爵先生!”对命运仍存疑虑的蓬佩说,“卡诺尔男爵先生和卡斯托兰先生!''
“没错!蓬佩先生,”卡斯托兰从马蹬上立起身,见主人正笑躺在马鞍架上,便从他肩上向前望了望,对蓬佩说,“你在沟里干什么呢?”
“你看得出来!”蓬佩说,“我把你们当成了敌人,我的马这时突然跌倒,我躲进沟里想作顽强抵抗!”这时他已经爬起来,又打起了精神说,“子爵先生,这是卡诺尔先生。”
“什么?先生,你在这里?”子爵低声说,他的语气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欢喜。
“的确,是我本人,”卡诺尔回答,同时仔细打量着子爵,想对拾到的那只小手套寻找解释。“在那家旅店里烦死了,里雄赢了我的钱后走了。我得知你顺着往巴黎的大道而去,我偶然也走了这条路,于是就上路追你了。我没想到,要追上你得飞奔这么久!哟!我的贵人,你骑马跑得多么快!”
子爵微笑了一下,结巴地吐出了几个字。
“卡斯托兰,”卡诺尔又说,“把蓬佩先生扶到马鞍上。你没有看见,尽管他很精干,也没能上马嘛。”
卡斯托兰跳下马,推了蓬佩一把,使他又坐上了马鞍。
“现在,”子爵说,“我们重新上路吧。”
“等一下,”蓬佩十分狼狈地说,“等一下,子爵先生,好象我缺了什么东西。”
“我也有同感,”子爵说,“你忘了行李箱。”
“啊!上帝!”蓬佩说着,假装很吃惊。
“可怜的家伙,”子爵叫道,“你难道将箱子丢了……?”
“它不会丢远,先生,”蓬佩回答。
“这不是吗?”卡斯托兰找到了所说的东西,吃力地将它提起来。
“正是!”子爵说。
“正是!”蓬佩叫道。
“不是他的错,”卡诺尔想与这位老侍从交朋友,于是袒护他说,“在跌倒时,绳子断了,箱子也就滑脱了。”
“绳子没有断,先生,而是豁断的,”卡斯托兰说,“请看!”
“这就是说,”子爵严厉地说,“蓬佩先生害怕盗贼追上,机智地豁断了拴箱子的绳,以便不承担保护金钱的责任。用军事术语说,这种狡猾手段叫做什么呢,蓬佩先生。”
蓬佩想用他不谨慎抽出的猪刀进行搪塞,但是,因为他不能作出自圆其说的解释,他立在子爵面前,带着被怀疑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扔掉箱子的委屈。
卡诺尔极力调解道:
“好!好!好!事情已经清楚了,把这个箱子拴上吧。喂,卡斯托兰,帮帮蓬佩先生,你怕强盗,蓬佩先生,是对的。箱子很重,很容易被人家抢走。”
“别开玩笑,先生,”蓬佩哆嗦着说,“夜里的一切玩笑都是双关的。”
“你说得对,蓬佩,你总是有理。”卡诺尔继续说,“因此,我愿作你与子爵的护送人,又增添两个人对你们不会没用。”
“那当然!”蓬佩叫道,“人多就意味着安全。”
“而你,子爵,你对我主动效劳有什么想法呢?”卡诺尔问。他同时看到子爵对他的主动贴近不如蓬佩更充满热情。
“我,先生,”子爵说,“我知道你一贯乐于助人,对你表示真诚的感谢,但是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我怕打扰你。”
“怎么!”卡诺尔看到在金牛旅店里的争斗,又要在大路上开始,便失望地说,“怎么,我们不走同一条路?你们不是去……”
“去尚蒂利,”蓬佩一想到没有别的旅伴,只与子爵结伴继续赶路,就吓得浑身发抖,于是急忙抢着说。
至于子爵,他显然焦躁地挥了挥手.如果是在白天,就会看到他气得满脸通红。
“唉!可是!”卡诺尔佯装没有发现子爵拿眼睛狠瞪可怜的蓬佩,叫道,“唉!可是,尚蒂利正是我走的路。我要去巴黎,我,或者确切地说,”他笑着补充道,“听着,子爵,我没有什么事可干,不知该去什么地方。你去巴黎,我也去巴黎;你去里昂,我就去里昂;你若去马赛,我也很久以来一心想看看普罗旺斯,就到马赛去;你去斯特内,国王陛下的军队在那里,我们一起去。尽管我生在南方,但总是偏爱北方。”
“先生,”他大概被蓬佩的行为激怒了,口气坚决地说,“难道必须对你明说吗?我在旅途中不要旅伴,办点重要的个人私事,有极严肃的理由。请原谅,如果你坚持,就是强加于我。很遗憾,我不得不对你说,你这样做会对我办事有妨碍。”
卡诺尔现在仍把那只小手套藏在胸前的外衣与内衣之间,只要一想到这个,脾气暴烈的男爵,加斯科尼人那种火性就很难不爆炸。然而,他将自己控制住了。
“先生”,他更严肃地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条大路主要属于某个人,而不属于他人。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人们甚至称大道为官路,足以证明陛下的臣民们都具有使用官道的同等权利。因此我在官道上走,并不想打扰你。我甚至还能对你有所帮助,因为你年轻、体弱、自卫能力不强。我不相信自己的样子象个劫路的。不过,既然你表明了态度,我就只好怪罪自己的脸长得不争气。请原谅我令你讨厌,先生。我很荣幸地对你表示称颂。祝你一路顺风!”
卡诺尔彬彬有礼地演了这一幕。他前额阔平,满头乌发,戴着一顶大毡帽,令子爵动心的主要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的傲气。他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离开了,卡斯托兰坚定地随着他走了。停在路另一边的篷佩,气得出粗气,能把路上的石子吹裂。可是,子爵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却拍马去追赶卡诺尔。卡诺尔佯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子爵走到卡诺尔跟前,十分清楚地叫了一声:
“卡诺尔先生!”
卡诺尔抖了一下,转过身来,快活得浑身颤抖,好象最美妙的音乐鸣响起来为他合奏。
“子爵!”他说。
“听着,先生,”子爵用温柔缠绵的声音说,“我的确怕对象你这样的贵人失礼。请原谅我的胆怯。我的父母由于很爱我,所以对我管教得很严厉。我对你再次请求原谅,我从来没有想冒犯你,为表明我们真诚和解,请允许我与你们一起同行。”
“怎么!”卡诺尔叫道,“我愿一百次,一千次与你同行!我没有生气,我,子爵,证据是……”
他向子爵伸出手,滑进他手中是一只娇小、轻柔和畏缩的手,好象是小麻雀的迷人爪儿。
这一夜的下余时间,男爵滔滔不绝地穷聊。子爵总是耐心听着,有时笑一笑。
两个男仆跟在后面。蓬佩向卡斯托兰解释科比战役为何在胜利在望时竟遭到了失败,如果他们在上午召开的参谋会议上把他叫去的话,那就会取胜了。
“可是”,子爵对卡诺尔说,“到天亮时,你怎样了结与埃珀农公爵先生的事呢?”
“事情并不困难”,长诺尔说,“根据你对我说过的话,子爵,是他找我的事,不是我找他的事;或许他等不到我,感到疲倦了,人就撤了,或许他不死心,那就让他等下去好了。”
“可是,拉蒂格小姐怎么样呢?”子爵略微迟疑地补充道。
“拉蒂格小姐,子爵,不可能在她家同公爵在一起,同时又去金牛旅店陪我。不应该要求女人做办不到的事”。
“你并没回答我的问题,男爵。我问你,你那么爱恋拉蒂格小姐,又怎能同她分开呢?”
卡诺尔看了子爵一眼,目光已经有洞察力了,因为此时天已经亮了,除了遮点光的帽沿,再没有其他黑影阻挡视线了。于是,他很想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但是有蓬佩和卡斯托兰在场,还有子爵的严肃表情,他忍住了,况且疑虑也让他不敢贸然行事。
“如果我弄错了,如果戴这只小手套的是个小手男人,”他想,“那么我会被自己的错误气死!”
因此他耐下心来,回答子爵的问题,只是应景地笑笑而已。
他们在巴贝齐耶停下来吃早饭,也让马儿喘口气。这一次卡诺尔与子爵一起用餐。吃饭中间,他欣赏子爵的这双散发着麝香味的手,他曾为这双手激动不已。此外,子爵在坐下吃饭时,不得不取下帽子,露出如此光滑、美丽的秀发和细腻的皮肤。任何其他已爱得昏头的男人都会摆脱掉他的那种疑虑;可是卡诺尔太害怕清醒过来,借此延长美梦的梦境。他从子爵的隐瞒身分中得到了某种醉人的东西,因为这样能使他对子爵做出些亲近的表示,他不想与子爵搞得很熟,也不想得到什么完全的承诺。因此,他不说一句,这使子爵怀疑自己的身分已经暴露。
早饭后,他们又上路了,一直走到吃午饭。子爵脸上不时显出疲惫之色,无法再掩饰了,因为他的面色已变成了珠光色,而且全身打哆嗦,卡诺尔友好地问他身子颤抖的原因。于是康贝子爵微笑一下,好象并不痛苦,甚至提议加快步伐;卡诺尔拒绝这样做,说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此爱惜马力最为重要。
午饭后,子爵感到难以起身。卡诺尔冲过去帮他。“你需要休息,我年轻的朋友,”卡诺尔对子爵说,“这样赶路,你到第三站就会累死。今晚我们不赶路了,我们要睡觉。我希望你能睡得香,旅店里最好的房间归你,否则我会难受死的!”
子爵用惊慌失措的神色看了蓬佩一眼,使卡诺尔无法抑制住想笑的欲望。
“要走象我们这样长的旅途,”蓬佩说,“就应该每人有每人的帐篷。”
“或者两个人一顶帐篷,”卡诺尔以最自然的神色说,“这就很好。”
子爵周身打了个寒战。
这话给子爵一击,卡诺尔瞧得出来,子爵给篷佩使了个眼色,篷佩走到主人跟前,主人低声吩咐他几句,篷佩立即找个借口,赶到最前面,顷刻之间看不见了。
休息后又走了一个半小时,卡诺尔甚至什么也没问,他们走进一个大集镇,看见篷佩站在一家样子不错的旅店门前。“啊!啊!好象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子爵?”
“是呀,如果你愿意,男爵。”
“怎么这样说!你愿意的事我都愿意。我曾对你说过,我旅行是图开心。你也对我说过,你旅行是为办事情。不过,我担心在这个小城里找不到舒适住处。”
“哦!”子爵说,“一夜会很快过去的。”
他们停了下来,篷佩比卡诺尔更迅速地冲到主人跟前,扶主人下马。卡诺尔暗想,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如此殷勤,那是十分可笑的。
“快,我的住室”,子爵说,“卡诺尔先生,你的确说对了,”他转过脸儿继续说,“我真是很累。”
“这个就是,”女店主指着一层相当大的一个房间说。“这间房面向天井,窗子上安有铁栅,头顶上是仓库。”
“我的房间呢,”卡诺尔大声说,“它在何处?”
他贪馋地望了望子爵房间隔壁的门,隔墙很薄,对于好奇心如此强烈的他来说,这隔墙显然是一道很不坚固的壁垒。
“你的房间?”老板娘说,“从这走,先生,我给你领路。”
老板娘假装没看出卡诺尔的不满,一直把他引到有很多房间的外走廊的顶头,这里与子爵的房间中间隔着一个院子。子爵立在他住室的门口,看着这种预谋的安排。“现在,”卡诺尔心想,“我对自己的判断确信无疑了,可是我仍装傻瓜。嗯,嗯,若不高兴,就会让自己永远完蛋,让我们装成最亲切的样子。”
卡诺尔又走到外走廊上,这走廊颇似一个阳台,他喊道:“晚上好,亲爱的子爵,祝你好梦,你的确很需要睡个好觉,你要我明天去叫醒你吗?不需要,那好吧!那就请你起来后叫我了。晚安。”
“晚安,男爵,”子爵说。
“喂,”卡诺尔又说,“你什么都不缺吧?你要我把卡斯托兰派去为你解胸衣带子吗?”
“谢谢,我有篷佩,他就住在隔壁。”
“你好谨慎,我也让卡斯托兰住在我的隔壁。谨慎措施,不是吗,篷佩?在一个旅店中,不能过于防范……晚安,子爵。”子爵也道声晚安,然后关上了门。
“好哇,好哇,子爵,”卡诺尔嘟哝道,“明天该我准备住处了,我要进行报复。好!他甚至将两层窗帘都拉上了。他将外面的帘子也放下来,连影子也不让人看到。哟,这个小贵人真是一个过分害羞的人。好吧,明天且看我的。”
卡诺尔抱怨着走进房中,没好气地脱去衣服,气乎乎地躺下来,不一会儿便梦见娜农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子爵的银灰色小手套。
11
第二天,卡诺尔比前一天的情绪还要好。康贝子爵也显得十分快活,十分坦然。篷佩自己不断开玩笑,同时给卡斯托兰讲述他昔日的战友。整个上午他们都过得很开心。午饭时,卡诺尔借口离开了子爵,说是他给住在附近的一个朋友写一封长信,预先告诉朋友,说他将去拜访另一位朋友,那人住在离普瓦蒂埃三、四里远的地方,几乎就在大路的边上。卡诺尔询问了这位朋友,并将这位朋友的名字告诉给旅店主,在他到达若尔内村前不久,得到朋友的答复。他将会找到这位朋友的家,看见两座小塔,就认出了那家的房子。因为卡斯托兰得离开这一行人去送信,而卡诺尔自己则一直走到子爵的身边,让子爵预先指定这一站的住处。篷佩捧着一个匣子,里面有一张小地图,子爵提出在若尔内村留住一宿。卡诺尔甚至没提出一点异议,还将奸诈的计划大声讲出来:
“篷佩,如果你仍象昨天那样被派作安排住宿官,那么请你记住,如有可能,让我的住室挨着你主人的住室,以便我们能闲谈几句。”
奸诈的篷佩与子爵交换了一下眼色,微笑了一下,决定对卡诺尔说的话不作任何反应。而事先已得到指示的卡斯托兰,过来取信,按命令要求,将到若尔内去。
至于说到搞错旅店,那是不会发生的,因为若尔内只有一家旅店,叫做格朗一夏尔马特尔旅店。
他们重新上路。在离他们吃晚饭的地方普瓦蒂埃500步远处,卡斯托兰走上一条向左拐的道路。他们又走了近两个小时,卡诺尔终于根据所得到的指示,认出了朋友家的房屋。他指给子爵看,接着离开了子爵,同时又请篷佩安排他的住室,然后走上左边的一条斜路。
子爵完全放了心,昨天的一幕无可争议地过去了。他看到这一天顺利过去了,没有一点卡诺尔影射的迹象,他不再怕卡诺尔会扰乱他的意愿。一旦他觉得男爵只是一个普通、快活和颇有风趣的旅伴,他只求结伴将路途走完,因此,也许因为子爵认为过于谨慎没有必要,也许因为他不愿支走侍从,一个人在大路上行走,所以这次篷佩并没有被派去预先安排住处。他们到达若尔内村时已经是夜晚,大雨倾盆。能弄到一个暖和的房间就是幸福。子爵急于换衣服。他得到了这样的房间,并让篷佩给卡诺尔安排房间。
“这事已经妥了”,自私的篷佩只想赶快躺下,他说,“老板娘许诺来张罗此事。”
“那好,我的必用品呢?”
“在这儿。”
“我的那些小瓶子呢?”
“在这儿。,;
“谢谢……你睡在哪里,篷佩?”
“走廊尽头。”
“我若有事要叫你呢?”
“这是摇铃,老板娘会来……”
“行了,门关好了吗?”
“先生能看得见。”
“没有门拴!”
“没有,可是有一把锁。”
“好,我从里面上锁。没有其他出口吗?''
“据我所知,没有。”
篷佩拿着蜡烛,在房内转了一圈。
“外板窗结实不?”
“挂钩已经扣好了。”
“好.你去吧,篷佩。”
一个小时之后,卡斯托兰来到旅店,他的房间挨着篷佩。不用猜就知道,他点着脚尖来开卡诺尔房间的门。
卡诺尔心里突突跳,早已躲进旅店里,让卡斯托兰先把房门锁上,让人指了指子爵的房间,就上了楼。
子爵刚要上床,突然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我们已经知道,子爵很胆小。因此,这脚步声使他身子颤抖,他倾耳细听。
脚步声在他房门口停下来。
片刻之后,有人敲门。
“是谁呀?”问话声显得如此害怕,使卡诺尔竟听不出他的声调来,幸亏他曾有机会多次研究子爵声音的变化。
“我!”卡诺尔说。
“怎么!你?”子爵的声音由惊恐到害怕了。
“是的。你知道,子爵,旅店里再没有床位了,没有一个空房间……你那个笨蛋篷佩没有想到我……这个地方没有第二家旅店……由于你的房间里有两张床……”
子爵恐惧地望了望摆进凹室里的两张床,中间只隔着一张桌子。
“喂!你明白吗?”卡诺尔继续说,“我来要张床铺。快来给我开门,我求你,因为我冷死了……”
卡诺尔听见屋内一阵忙乱,有衣服弄皱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好了,好了,男爵,”子爵的声音越来越惊恐,“好了,我来了,我跑来了……”
“我在等着……可怜可怜,亲爱的朋友,如果你不愿看到我被冻僵,就快一点。”
“对不起,因为我已经睡下了,你知道……”
“瞧,好象你屋内在亮着灯?''
“不,你搞错了。”
灯光立刻灭了,卡诺尔并不抱怨。
“我来了……我找不到门,”子爵继续说。
“我很相信,”卡诺尔说,“我听到了你在房内另一端的声音……往这儿来……”
“啊!因为我要找摇铃,叫篷佩。”
“篷佩在走廊另一头,根本听不见……我原想叫醒他问点什么,可是,唉!毫无办法,他睡得象个聋子,根本听不见。”
“那么,我来叫老板娘……”
“算了!老板娘会把床让给旅客,自己去睡顶楼吗……没一个人会来,亲爱的朋友……况且,为什么要叫醒他人呢?我不需要任何人。”
“可是我……”
“你,你为我开开门,我感谢你。我会摸到我要睡的床,躺下来,这就完了。因此,开门呀,我请求你。”
“可是”,子爵失望地说,“应该能找到其他的房间,哪怕没有床……不可能没有其他房间,让我们去叫叫人,找一找……”
“喂,亲爱的子爵,快10点半了……你要吵醒整个旅店……人们会以为房子着火了……这会闹得大家一夜睡不成,这很遗憾,因为我很睏……”
这最后的宽心话显然使子爵有点放心了。细小的脚步声往门口靠近,门开了。
卡诺尔走进门,随身把门关上。子爵打开门后,便匆匆走到一旁。
男爵觉得房间里很暗,因为炉中的最后几块木炭快要熄灭,只发出一点弱光。室内空气温暖,充满最奢华化妆品的各种香味。
“啊!谢谢!子爵,”卡诺尔说,“因为在这里的确比在走廊里好。”
“你想睡吧?男爵?”子爵说。
“是的,当然……指指我的床,你对房间熟悉……或者让我点起蜡烛。”
“不,不,用不着!”子爵连忙说,“你的床在这儿,靠左。”因为子爵的左边就是男爵的右边,男爵就往右走,碰到一面窗,窗子旁边有一张小桌子,子爵在慌乱中在这张小桌上将小摇铃找了那么久。没想到他很偶然地将小摇铃放进了口袋里。
“可是,你说什么呢?”他叫道,“喂,子爵,我们玩捉迷藏吗?……你至少会喊叫,警告有危险吧!但是,你这样在黑暗中捣腾什么呢?”
“我找摇铃,叫篷佩。”
“可是你找篷佩究竟有何用?”
“我想……我要他在我的床边搭个床……”
“为谁呢?”
“为他。”
“为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子爵?……侍从住在我们的房间里!算了!你象个胆小得可怜的小姑娘.哼!……我们是相当大的孩子了,是可以自卫了。不,请你将手伸给我,把我引到我的床边,我找不到……或者……点蜡烛来。”
“不,不,不!”子爵叫道。
“既然你不愿将手伸给我”,卡诺尔说,“你至少递给我一根绳,因为我置身于真正的迷宫中。”
他伸着胳膊向前走,向有声音的地方走。但是,他走近时,看见一个黑影掠过,象飘过一股香风。他双臂一搂,象维吉尔笔下的奥尔浦斯,一无所获,他只搂到了空气。
“那儿!那儿!”子爵在房间的另一头说,“你快摸到你的床了,男爵”。
“两张床中哪个是我的?”
“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不睡,我。”
“怎么!你不睡觉!”卡诺尔针对他的不谨慎说,“那你又干什么呢?”
“我在椅子上过夜。”
“得了吧!”卡诺尔说,“我的确忍受不了这种孩子气。来吧,子爵,来呀!”
卡诺尔借助于炉中瞬息明亮的火星光束,看见子爵身上披着一件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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