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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巨塔-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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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同时罹患了高血压和心肌障碍等疾病,因此,呼吸循环机能的医治是决定手术成败的关键。事实上,柳原运用了以往的经验,使许多原本难以接受手术的病例成功地接受了手术,也拯救了不少在手术后陷入危险的病人。
但在实际写成论文时,就变成了一大堆的病例介绍,无法导出可以贯穿整篇论文的论点。而且,虽然呼吸循环机能的管理十分重要,却又无法找出令人耳目一新的事实根据。柳原看着美国文献上相关的论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学位论文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自从资深助理被调去当财前教授参加学术会议选举的辅选人员后,像柳原这种个性刻板、不够机灵的助理就必须去填补他们门诊和病房会诊的缺,还要帮教授准备上课的资料,只剩下星期六的下午和星期天才有时间好好准备论文。目前正是自己写学位论文的重要时刻,却刚好撞上财前教授学术会议会员选举的时期,柳原为此感到不安。但他想起两个月前,财前教授把他叫到教授室,对他说“既然已经写好副论文了,就赶快写主论文吧”的情景,又燃起了希望。因为,他很清楚,教授叫他赶快写主论文的意思,就是只要他交了论文,就会让他通过。
突然传来一声书本掉落的声音。他抬眼望去,透过书堆之间的昏暗灯光看到病理学研究室的大河内教授。大河内教授弯下鹤一般瘦骨嶙岣的身体,准备拾起地上掉落的书本。柳原见状跑了过去,帮他把书捡了起来,那是一本很厚的原文医学索引录。
“谢谢。我刚好在找德围的威乔晚年的研究成果,你应该知道威乔吧? 他是病理学的鼻祖,是他确立了细胞病理学,在社会医学和公共卫生学方面也有卓越的成就,足当之无愧的伟大人物。”
大河内说完,透过老花眼镜看着柳原。
“你是第一外科的柳原吧? 这么晚,还在查资料吗? ”
“对,我在找学位论文的参考文献。”柳原僵直着身体回答道。
“学位论文吗? 对了,那件官司上诉审的证人讯问是什么时候? ”
柳原垂着眼睛,支支吾吾地说:“我忙着写学位论文,没有注意上诉审的事……”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大河内教授锐利的眼神便朝他射过来。
“写学位论文固然重要。但做出不违背医生良心的证词更重要。如果一个医生对病人的死做出有违良心的证词,将在往后的人生留下极大的悔恨,很可能终身为此懊恼。我听里见说,你和财前教授不一样,是个年轻、真诚的医生。”
大河内说完便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开始翻阅柳原帮忙拾起的那本医学索引书。
柳原朝大河内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他借了那4 本文献,离开了图书馆。外面仍然下着绵绵细雨,穿过中庭,走向医院医局时,柳原的肩膀都淋湿了。大河内教授方才的一番话深深地刺进他的心,前一刻,他还打算为了拿到学位,要努力忘记佐佐木庸平上诉审的事。如今,他的心感到一阵锐利的刺痛。
走到医院正门,看到钟楼上的时间已经过了6 点,柳原立刻慌了手脚。他必须在7 点将为了这次学术会议选举而出版的著作校稿送到财前教授家。
柳原快步走向医局,把放在储物柜内的校稿放进包,冒着雨疾步前往梅田。回想起大河内教授的话,脚步不禁沉重起来;但想到在九州老家的邮局当局长的老父亲.从自己读大学到升上有薪助理的13年期间都持续寄钱供养自己,并在家中引颈期盼自己可以成为独挡一面的医生,柳原就觉得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博取财前教授的信任,早日拿到学位。
他在阪急沿线的夙川站下了车,到达位于山边的财前家时已经是7 点20分了。
他一按门铃,年轻的女佣便来应门。柳原在门口打了声招呼,女佣告诉他教授事先交代过他要来的事,便带他去客厅。
他.坐在客厅角落的椅子上等了约半小时,身穿和服的财前现身了。
“下雨天还麻烦你过来,辛苦你了,过来这里坐吧。”
柳原别扭地坐在财前面前,说:“教授的《消化道疾病诊断治疗集》中收录的论文校稿我已经校对过了,所以赶快送过来,这样可以吗? ”
他拿出了名为《关于食道癌根治扩大手术的新见解》论文校稿。这是在3 年前日本外科学会中,被指定发表的论文,也是财前较优秀的论文之一。财前迅速地看了一遍后,说:“我想在这篇论文后面,附上几个我经手根治扩大手术的病例,你立刻去帮我准备这3 年中的手术病例。我打算请泷村名誉教授帮我写卷首的推荐文,所以绝对不能马虎。”
“是不是要从您为《消化道外科》杂志撰写的论文中搜集病例? ”
“没错。我还要谈一下对食道癌手术未来的展望,你去和佃讲师商量一下,从最近在手术前、手术后结合放射线治疗法成功的病例中,挑选四五个出来。”
“是,了解了,那我告辞了。”
柳原正要告辞之际,客厅的门打开了,杏子走了进来:“你难得来家里,再多坐一下吧。”
“谢谢,但我……”柳原说着便站起身来,此刻财前又一突然挡在柳原的面前。
“哇,真是稀客,柳原医生,好久不见了。你真是愈来愈能干了! ”他夸张地说着,并用力地拍了拍柳原的肩膀。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我急着要把校稿送过来请教授过目……”
“真不愧是柳原医生,这么年轻就能帮教授的著作校稿了。学会原稿的草稿和论文集的校对很少会请人代劳。看来,柳原医生已经成为财前教授的嫡系人马了。
这值得好好干一杯! 喂,杏子啊,拿酒来! ”又一吩咐杏子备酒。
“不用了,我不会喝酒。”柳原慌忙摇着头。
杏子赶紧说:“别客气,你第一次来家里,怎么好意思让你只喝~杯茶就走人,刚好我爸也在。就别客气了嘛。”
“谢谢。但我真的不会喝酒,而且医院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我就先告辞了。”
柳原怕时间一久,他们就会谈到佐佐木庸平上诉审的事,所以态度十分坚决。
“是吗? 那稍微喝一点吧……”又一拿起端来的酒,倒了一杯,“对了,你有没有女朋友? 你也差不多该结婚了吧,我帮你介绍个好对象。”
又一突然提到了结婚的事,财前五郎也在一旁帮腔:“对啊,你已经33岁了,也差不多该结婚了。我看,这件事就交给我岳丈处理吧。”他露出难得的亲切语气。
“不,在拿到学位之前,我还不敢考虑结婚的事……”柳原刷的一下脸红了。
“不用担心。学位的事交给五郎处理,找媳妇就包在我身上,这么一来,一切都搞定了! ”又一一副通晓人情世故的口气,财前也喝着酒微笑着。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完全按照事先的编排演出。不管柳原愿不愿意,就这么被拉进了财前的阵营。
翌日,虽然是星期天,但财前五郎一大早就规规矩矩地系上领带,穿着深色西装,在御影车站下车后,顺着坡道朝着山的方向走去。他要去拜访外科学界的大家长,也是日本医学会副会长泷村恭辅,向他报告自己将参选学术会议地方性选举一事。
泷村是在东之前的第一外科教授,目前是浪速大学的名誉教授,曾经获颁文化勋章。对泷村来说,财前等于是他的孙弟子或是曾孙弟子。财前十分清楚,为了争取外科学会方面的选票,必须拜访这位和第一外科有深厚渊源的泷村,请他协助整合学会的选票。
走到坡道的尽头,绕过一片松树林,在一道长长的白色围墙中,有一幢京都瓦屋顶、极具浓厚茶屋风格的房子,那里就是泷村的宅邸。财前按了门铃,一位老妇人从正门旁的小门里探出头来。
“我是浪速大学的财前,想在门前向泷村教授打一声招呼。不知道教授在不在家? ”
老妇人立刻去里面通报,不一会儿就回来说:“教授正在茶室,请你直接去那里找他。”财前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事先已调查清楚,泷村教授年届八十,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在外科学界仍然有极大的影响力。泷村家平时总是门庭若市,只有星期天早上他会在自家的茶房内喝抹茶。财前在老妇人的指引下穿过铺着踏石的中庭,在茶房门口的石制洗手盘中洗手、漱口后,走进茶房的客用出入口,默默地行了一个礼。正在点抹茶的泷村继续以漂亮的手法击拂完抹茶,将茶柯:放在正襟危坐的财前面前后,才终于开了口。
“你来得正好。今天内人去参加演歌会了我一个人在家,你刚好可以陪陪我。”
然后,他又拂了一杯茶。
财前诚惶诚恐地说:“教授,我对茶道一窍不通,岂敢作陪。我今天登门造访,只希望可以在门口向您致意。”
“向我致意? 有什么事吗? ”
3 年前,泷村77岁寿诞,整个医界为他庆贺,对早已功成名就的他来说,学术会议会员选举简直是不足挂齿的俗事。财前略显紧张地说:“这一次,在鹈饲医学部长和各兄弟大学的推举下,我将出任学术会议会员选举地方性的候选人,我想藉此机会,把我拙稚的论文汇集成册加以出版。希望教授您可以在卷首为我写几句话,所以特地上门拜托。”
财前没有直接要求泷村协助争取外科学会的票,而是慎重地恳请他为自己的论文集写推荐文。泷村不作声,端坐着默默击拂茶汁,财前甚至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他担心泷村会提到医疗纠纷的官司,几乎乱了方寸,此时泷村却说:“来,先喝杯茶吧。”说着他自己也用织部的茶杯喝了口茶。
“为什么不请东帮你写呢? ”
财前一时辞穷,但很快回答说:“我想,您应该已经听说了,在东教授退休之际的教授选举中,曾经发生过一些复杂的情况。来自东都大学的东教授想要由东都大学方面的人选来担任他的继任教授。但校内人士、浪速大学的兄弟学校和校友会都推荐我,所以彼此曾经闹得不太愉快,我也不太好去拜托他……”
“这件事,我多少也有耳闻。东虽然是个笃学的人,但他不善交际。”
财前听到他并没有提官司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教授,在您3 年前七七大寿的庆生会上,我只是一介跑腿的副教授,今天这么冒昧地前来府上叨扰,打断您享受宁静的时光,感到万分抱歉。可不可以请您把我当做您的孙子或曾孙,答应我这么厚颜的恳求? ”
财前一改平时的作风,摆出了低姿态。财前认为,在拜托泷村这种大家长级的人物时,不失礼仪的撒娇比正经八百的拜托更有效。这种人通常和直接的弟子之间:有某些利害关系,甚至可能是工作上的竞争对手。但面对徒孙或徒曾孙,就不需要有这方面的担心。相反地,财前打听到,泷村对自己的徒孙中的能干者总是备加疼j 爱,因而决定对他采取撒娇战术。
“孙子的要求吗? 孙子有这样的要求好像太贪心了点。”泷村面带微笑,继续说,“那好吧,如果不会太长,只要两三百个字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万分感谢。有了教授的推荐,将使我在外科学界更加受到肯定,有助于争取教授影响力所及的学会方面的选票。”
财前完全忘记自己身处茶室,没有顾及茶道的修养,五体投地地磕着头。泷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我听别人说,你年纪轻轻的,手术技术很好,但很骄傲,不过我倒觉得你很可爱。”
像泷村这种平步青云一路登上医界顶端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财前这种为了出人头地,可以面不改色向人磕头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出了泷村家,财前走在前往车站的坡道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往后,几乎每个星期天,他都必须以国立浪速大学教授的身份去拜访兄弟大学的教授以及兄弟医院的院长级人物,请他们在学术会议会员选举时惠赐一票。天生的傲骨让他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聊,但想到当选学术会议会员时的荣耀,他才勉强能够忍受。
财前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看到接下来要拜访的是东教授家时,便摆出一副备战姿态。从御影车站坐两站前往芦屋,在芦屋川车站下车后,沿着河边的马路朝山边走三个街口,就是东教授的家。
东教授家是一幢有着红砖和柱廊的英国式住宅,散发出一种沉稳的气息。这种稳重感是世代传承的学者家庭特有的高格调,也在无形之中令人感到震慑,这是财前无论花多少钱都学不来的。财前在玄关宽敞的门廊等候着,想到自己就任第一外科教授以来未曾造访东宅致意,不禁有点尴尬。
门廊尽头的门打开了,出现了东的身影。
“真是稀客,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东站在玄关问道。
“十分抱歉,一直疏于向您问候。今天我计划拜访泷村教授和东教授,向您二位致意。刚才,我已经去过泷村教授府了。”
“哦,见到他了吗? ”
“泷村教授刚好在用茶,我有幸作陪……”
东原本打算在门前玄关就把他打发掉,听他这么一说,便招呼他:“如果不会太久的话,就进来说吧。”
来到客厅,财前坐在东面前:“教授,容我今天如此厚颜登门拜托。相信您已经听说了,在这次学术会议地方性选举中,我被推举为候选人,希望教授可以向您熟悉的医院掌权派推荐我。刚才,泷村教授已经答应要为我这次出版的论文集写推荐序文,并向学会推荐我。”
财前的口气虽然恭敬,却语带炫耀。
东抽着雪茄,说:“果然很有你的风格。你的人脉这么广,为什么还要特地来拜托我呢? 即使不需要我的协助,以你的交际手腕,应该也可以找到不少人帮你吧。”
“但是东教授您毕竟是我副教授时代的恩师,既然我被推举为候选人,当然要向教授您报告一声……”
这次财前特地来东家致意,与其说是上门拜票,不如说是两年前才当上教授的财前,为了这次学术会议的参选来向东示威。东努力克制着心中的不悦。
“财前,既然你还把我当恩师,那我就要奉劝你一句。你想要在学术会议选举中胜选,为医学界尽一点心力,也是一件好事,但目前正在上诉中的那件官司,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在那件医疗纠纷中确实有什么疏失的话,就应该干脆地负起应有的责任。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推卸责任,伤害了浪速大学第一外科的优良传统与名誉。浪速大学第一外科的名誉,是包括泷村名誉教授在内历代伟大的教授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如果你真心把我当成恩师的话,身为我的继任者,请你务必牢记这一点。”东的口气极为严厉。
“我正是为了维护第一外科的固有名誉,才做出了正确的证词,而第一审的判决结果也已经见分晓。这次,我能够被推举为学术会议会员选举的候选人,也是因为我在这场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医疗纠纷官司中,成功地让医方胜诉,维护了医生的立场。希望教授也能在了解这一点的基础上,惠赐一票。”
财前神情泰然地说完,深深地低头拜托。
“我会考虑如何让我的一票变得更具意义……”
东努力克制着怒气说道,财前便起身告辞。
走出玄关,来到院子里的树旁,财前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佐枝子身穿和服的倩影,她好像刚上完才艺课回来。
“好久不见,我为了学术会议选举候选人的事来拜访东教授。”财前面带微笑地向她打招呼。
“是吗? 我还以为是为官司的事呢! ”佐枝子漠无表情地从财前面前走了过去。
近畿癌症中心的会议室里,正在举行胃癌病例研讨会。每周一下午1 点,由内科、外科、放射科、临床病理科组成的胃癌小组就聚集在此举行研讨会,针对已经接受过胃癌手术的病例以及手术前疑似胃癌患者的病例,共同研讨诊断和治疗的方法。
拉起黑色窗帘的室内,正面放着x 光读图机、银幕和黑板,以临床病理科主任都留、第一诊断部长有马、里见、外科主任稹,以及放射科主任立石为中心,二十几位年轻成员围坐在会议桌旁,桌上放着病历和笔记本,正针对手术后的病例,讨论之前的诊断是否正确,如果有错误之处,就共同探讨导致错误的原因。
在针对手术前的病例进行讨论时,与会者个个踊跃发言。各科人员从各自的专业领域,就每一个病例言无不尽地发问,或是提出不同的意见,力求准确地把握癌症的实际情况。
“最后来讨论67岁的山田梅女士的病例。在两周前的研讨会中已经提到,这名病人的细胞诊检查结果是Ⅱ级的阴性,或是Ⅲ级的假阳性,最后决定在活体切片检查后再做出最后诊断。现在请负责切片采样的里见医生说明。”担任司仪的年轻医生说道。
里见拿起山田梅的病历和检查报告,站在正面的黑板前方,用粉笔迅速画出隆起病变昕在位置的前庭部大弯侧草图,并标示出活体切片的部位。
“大家请看黑板上的这张图,切片采样的组织为病变部顶部一个,侧面两个,基部两个,总计五个,采样十分成功,不知道病理检查的结果如何? ’’他转身面向病理科的工作人员,病理检查科的医生将切片组织标本夹在组织投影机上,银幕上立刻显现使用H E 染色后呈紫红色的组织。
病理科主任都留指着标本说:“这是顶部的组织。大家可以发现情况和日前细胞诊时所观察到的相同,细胞核比较大的细胞所产生的腺体已经出现增殖,应该是侵蚀现象,病理诊断为分化型腺癌。”
里见看着屏幕上映照出的组织,想到正因为说服了不想做检查的山田梅做切片检查,才能确诊是癌症,也是于早期发现了癌症。
正当他为此感慨之际,听到都留又继续说道:“但病变部位不只局限在这里,据我推测,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扩散到幽门。在从病变基部采样的两个组织片中,靠近贲门那一侧采样的组织片没有异常,但靠近幽门那一侧采样的组织片则出现印环细胞癌。这一类型的癌症扩散范围通常比预期更大,所以,我想请教一下里见君,不知道在内视镜检查中,隆起病变的周围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
里见从内视镜检查中判断,病变只局限于表面隆起型的病变,因此,都留的这番话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他不由得走向屏幕,仔细看着放大的组织,的确看到许多像戒指一样的印环细胞,但他没有立刻对都留的意见表示赞同。里见的下属熊合立刻将胃镜和光纤观察仪检查时的照片打在银幕上。
里见比较着两个银幕,说:“使用胃镜和光纤观察仪进行内视镜检查时,只看到隆起病变的周围黏膜一部分血管浮起,有萎缩的情况,但没有色彩的变化,也没有糜烂现象,所以,我不认为是癌症。恕我冒昧地质疑,幽门侧的组织真的是印环细胞癌吗? 在上次的细胞诊检查中,完全没有发现印环细胞,根据我以往的经验,黏膜炎症型的胃炎经常会发现胃黏膜上皮的杯细胞剥离的现象,看起来很像印环细胞聚集在一起,很可能这个病例也是如此。”里见丝毫没有让步。
都留大大咧咧地走到银幕旁:“不,是印环细胞癌没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已经采样到这一部分的组织和黏膜全层,我想应该只侵蚀到黏膜固有层的间质。你上次在细胞诊中没有看到这些印环细胞,是因为这种癌细胞通常不容易被发现,这不能怪你。”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里见和都留的上半身出现在银幕上,中间夹着被染成紫红色的癌组织,双方都很坚持自己的意见,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突然,里见看着银幕的视线松动了。
“都留医生说得对,我只注意到初诊时就发现的病变,差一点忽略了周围的癌症。”
里见再度体会到,尽管使用了各种检查方法,进行了如此彻底的检查,仍然可能漏失癌症,也让他再度深切地了解癌症诊断的困难性。
身为第一诊断部长,也是里见的上司的有马接着说:“以目前的诊断水准,无论使用x 光或内视镜检查,都很难发现这种表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癌症。在近畿癌症中心近3 年的220 例早期胃癌的病例中,好像只有6 个病例,而且全部都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
“你说得对。即使我们这么多专家聚集在一起,进行了各种检查,却仍然遇到这种只能靠运气发现的癌症,这更让人深刻体会到,我们真的是一天都不能松懈。”
外科主任稹叹着气、环抱双臂。
他继续说道:“接下来是这位病人的手术问题,由于癌症的界限不是很明确,因此很难确定切除范围。要再做一次x 光检查和活体切片检查,确定扩散的范围。”
放射科主任立石也发表意见说:“那就用双重显影法好了,用这种方法可以明确确定扩散的范围。”
然而里见却沉默不语。虽然再度做x 光的双重显影检查和活体切片检查确实是最理想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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