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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天环游世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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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哪儿了?”他气急败坏地嚷着说。这是他的第一句话。说真话,这个老实人要是万一现在带着这股气劲中风晕过去了,那他准不会再活过来了。
“我们到了哪儿了?”他重复着问,脸都气紫了。
“距离利物浦七百七十海里(合三百法里)。”福克先生非常沉着地回答说。
“海盗!”安鸠·斯皮蒂喊着说。
“先生,我把您请来……”
“你是海盗!”
“我把您请来,”斐利亚·福克说,“是要请您答应把船卖给我。”
“不卖,见你的鬼去吧,我不卖!”
“因为我要烧掉它。”
“什么?要烧我的船!?”
“是的,至少把船面上的装备烧掉,因为现在没有煤了。”
“啊!烧掉我的船?”船长斯皮蒂叫着说,他简直气得话也说不上来了。“我这条船足足要值五万美元(合二十五万法郎)!”
“喏,这是六万美元(合三十万法郎)!”斐利亚·福克回答说,同时递给船长一叠钞票。
福克先生这一手在安鸩·斯皮蒂身上产生了一种奇妙无比的效果。没有一个美国人看见这六万美元会毫不动心。转眼之间,船长已经忘掉了他的愤怒,忘掉了那好几天的禁闭,也忘掉了对福克先生的怨恨。他的船已经用了二十年了,这样的买卖简直太好了!……这个炸弹是再也不会爆炸了,因为福克先生把雷管给拔了。
“那您可把铁船壳给我留下来啊。”船长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
“铁船壳和机器都留给您,先生。咱们算讲好了?”
“讲好了。”
安鸠·斯皮蒂抓起那一叠钞票数了一下,装进了口袋。
路路通看了这个场面脸都给吓白了。费克斯只差一点没晕过去。福克到现在差不多已花了两万英镑。可是这个福克他还把铁船壳和机器白送给船长,那就是说差不多白送了他一条船的全部价钱!说实话,他是不在乎的,因为他从银行偷来的钱总数达五万五千英镑!
等安鸠·斯皮蒂把钞票装进衣袋之后,福克先生说:
“先生,您别为这事感到奇怪,您要知道我如果在12月21号晚上八点四十五分不能回到伦敦,那我就会损失两万英镑。因为我在纽约没赶上船,而您又不肯送我到利物浦……”
“我这笔生意也作得挺满意,”安鸠·斯皮蒂大声说,“这五万块美钞,我至少能赚四万。”
接着他又加重语气地说:
“告诉您啊,我现在觉得……哦,我忘了,您贵姓,船长?”
“福克。”
“对了,福克船长,我觉得您真有点‘洋乞’的作风。”
斯皮蒂就这样对福克说了几句自以为是恭维的话之后,就走开了。但是斐利亚·福克这时又问他一句:
“现在这条船就算归我了?”
“当然了,当然了,一言为定,从上到下,所有‘木柴’,都归您!”
“好吧,请您叫人先把船舱里所有的家具门窗劈碎,烧锅炉。”
于是船员们就根据机器马力的需要烧起这些干柴来了。就在当天,尾楼、工作室、客舱、船员宿舍、下甲板统统给烧光了。
第二天是12月19号,又烧完了桅杆、桅架和所有备用的木料。帆架也都放倒了,被斧头劈碎。船员们干起活来一个个都积极得无以复加。路路通用刀劈,使斧砍,拿锯拉,一个人干了十个人的活儿。这简直是一场疯狂的破坏。
第三天,12月20号,舷木、档板,以及其他在吃水部位以上木头装备和一大部分甲板,统统烧光了。亨利埃塔号现在成了光秃秃的趸船了。就在这一天,爱尔兰海岸和法斯乃特的灯塔已经遥遥在望了。但是一直到晚上十点钟,亨利埃塔号才经过昆斯敦。现在距离斐利亚·福克预定到达伦敦的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了。目前正是需要亨利埃塔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利物浦的时候。但是,锅炉里蒸气不足,无法满足这位大胆绅士的愿望。
“先生,”船长斯皮蒂终于也为福克操起心来了,这时他对福克先生说:“我真替您着急啊,一切情况都对您不利!我们现在才到昆斯敦外海。”
“哦!”福克先生说,“前面的灯光就是昆斯敦吗?”
“是啊。”
“我们能进港吗?”
“至少得等三个钟头,只有满潮的时候才能开进去。”
“那就等吧!”斐利亚·福克安静地回答说。这时有一种非常的灵感促使他去再一次战胜当前的困难!但是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平常的表情。
昆斯敦是爱尔兰海岸的一个港口。从美国越过大西洋到欧洲来的船,经过此地时就卸下邮件,这些邮件从此地随时都可以搭快车运往都柏林,再从都柏林装快船运到利物浦,这样就比海运公司最快的船还要快十二小时。从美洲来的邮件就是这样节省了十二小时。斐利亚·福克今天也想照样干一下。本来坐亨利埃塔号要明天晚上才能到利物浦,现在他明天中午就能赶到,因此就来得及在明天晚上八点四十五分以前到达伦敦。
半夜一点钟亨利埃塔号乘着满潮开进了昆斯敦的港口。船长斯皮蒂热情地跟斐利亚·福克握手告别。福克先生让船长留在他那条光秃秃的铁船壳上。实际上这条秃船依旧足值三万美元。
四位旅客立即离船登陆了。这时费克斯真很想逮捕福克,可是他没有动手!为什么呢?他脑子里在进行着什么样的思想斗争呢?难道他现在跟福克先生站在一边了吗?他现在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吗?不管怎样,费克斯反正是不放弃福克先生。他跟着他,跟着艾娥达夫人,跟着忙得连喘气的功夫也没有的那个路路通。费克斯跟着他们在一点半钟上了昆斯敦的火车。天刚亮的时候就到了都柏林,马上又搭上了轮渡汽船。这里的渡船往来象钢梭一样快,这些船上面满是机械设备,它们若无其事地在浪头上飞驰,以轻盈平稳的姿态跨过爱尔兰海峡。
12月21号,十一点四十分,斐利亚·福克终于到达了利物浦的码头。此去只需要六个小时就能到达伦敦。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费克斯走过来了,他一手抓住福克的肩膀,一手拿出了拘票:
“您确实是斐利亚·福克先生吗?”他问斐利亚·福克。
“是的,先生。”
“我以女皇政府的名义通知您:您被捕了!”
…
第三十四章 路路通说了一句可能是没人说过的俏皮话
斐利亚·福克被押起来了。他被关在利物浦海关大楼的一间屋子里。他得在那儿过一夜,等明天押往伦敦。
当福克先生被捕的时候,路路通要上去跟侦探拼命。但是来了几个警察把他拉开了。这件突如其来的暴行把艾娥达给吓怔了,她莫名其妙,一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路路通把情况告诉了她。福克先生,这样一位正直、勇敢的绅士,她的救命恩人,居然被人当小偷抓起来了。年轻的夫人坚决地抗议这种污蔑。她非常气愤。当她觉得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她的眼泪不住地从脸上流了下来。
至于费克斯,他逮捕福克,那完全是因为职责所在,不得不这样作,可是,福克到底有没有罪,那将由法院来决定。
这时路路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肯定是目前这一切不幸的根源!到底我为什么要一直对福克先生隐瞒住费克斯的身份呢?当费克斯对我说明了他是警察厅密探和他的任务的时候,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告诉我主人呢?要是他事先知道了他一定会提出证据说明自己的身份,指出对方的误会;那样一来,福克先生决不会再为这个一心等待踏上英国领土,立即动手抓人的祸害精侦探出旅费了。而费克斯也就不会死跟在他后边了。可怜的小伙子一想到自己的这些错误和疏忽,就后悔得要死。他哭了。他痛苦万分,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他和艾娥达夫人不顾严寒的天气,还留在海关外面的走廊里,希望能再见福克先生一面。
至于这位绅上,他毫无疑问是完全垮了。他是在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垮了。这次可真把他弄得一败涂地,无法挽回了。12月21号十一点四十分到达了利物浦,离开八点四十五分他预定要回到改良俱乐部的时候还足有九个小时零四十五分,而坐火车到伦敦只需要六个小时。
这时谁要走进海关办事处的这间房子里,就会看见福克先生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张长凳上,安安静静地一点也不着急。虽然不能说他是“听天由命”,但是,至少在外表上,这个意外的打击确实没有使他惊慌失措。难道他现在还有必然胜利的把握吗?这一点谁也不知道。但福克确实是很安详地在那儿等待着……他在等什么呢?他还没死心吗?在他进了这间拘留室,就被锁在里面的时候,难道他还认为自己的旅行计划能胜利完成吗?
不管怎样,福克先生依然是把他的表规规矩矩地放到一张桌子上,看着表针在走动。他半句话也不说,他的目光非常集中,一动也不动。
总之,当前的情况是很可怕的。如果看不出福克内心深处的打算,这种情况就会使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福克先生如果真是个正人君子,那他现在算是给毁了。
如果他真是小偷,那他现在已经是被逮住了。
他是不是打算逃跑?他是不是想在这屋里找条可逃的路?他想逃吗?人们也许可以这样怀疑他,因为他曾在屋子里兜了一个时候。但是门锁得很紧,窗子上都装着铁栏杆。结果他又坐下来了。他从皮夹里取出了他的旅行计划表,上面最后一行写着:“12月21日,星期六到达利物浦。”他在“星期六”底下又接着写了下面几个字:“上午十一点四十分,第八十天。”
海关大楼的大钟敲了一点。福克先生对了一下自己的表,他的表快了两分钟。
打两点了!要是他现在能搭上快车,他还能在晚上八点四十五分之前到达伦敦,赶到改良俱乐部!他轻轻皱了皱眉头……
在两点三十三分的时候,只听外面一阵喧哗,接着传来开门的响声。斐利亚·福克听见路路通的声音,又听见了费克斯的声音,他的眼睛兴奋地闪动了一下。
屋门打开了,他看见了艾娥达夫人、路路通和费克斯朝他跑了过来。费克斯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头发乱得象一团麻线……连话也说不上来了!
“先生,”他结结巴巴地说,“先生……请——请您原谅……因为有个小偷太象您了……这家伙在三天之前已经被捕了……您……您现在没事儿了!……”
斐利亚·福克自由了!他走近了这个侦探,死盯着侦探的脸,他用很快的动作,这动作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也许在他一生中也是第一次,说时迟,那时快,他先把两臂向后一晃,非常准确地对着这个倒霉的密探狠狠地打了两拳。
“揍得好!”路路通叫着说,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尖刻的俏皮话,他不愧是个法国人,他说:“喏,看见吗?这才真是那种有名的英国拳术表演呢!”
费克斯被打翻了,他一句话也没说,这是他自作自受自遭殃。福克先生、艾娥达夫人和路路通马上离开了海关,跳上了一辆马车,几分钟之后,就到了利物浦的车站。
斐利亚·福克打听有没有马上开往伦敦去的快车……这时已是两点四十分了……快车在三十五分钟之前已经开出去了。
斐利亚·福克这时就要租专车。
本来站上有几辆速度很高的机车,但是按照铁路规章,在三点钟以前不能开专车。
三点钟,斐利亚,福克跟司机说了几句话,许了他一笔奖金,福克先生带着艾娥达夫人和他的忠实仆人,坐着火车飞快地开往伦敦去了。火车必须在五个半小时之内跑完这一段从利物浦到伦敦的铁路,如果沿途不错车,能一直不停地开,赶到伦敦还是很可能的,但是路上偏偏又有些耽搁,当这位绅上到达终点车站时,伦敦市所有的大钟都指着九点差十分。
斐利亚·福克完成了他的环绕地球的旅行,但是迟到了五分钟!……
他输了。
…
第三十五章 路路通立即执行主人的命令
第二天,如果有人告诉赛微乐街的居民说福克先生已经回家了,那他们一定会感到非常奇怪。因为门和窗户都照样关着,外面看来没有一点变化。实际上,斐利亚·福克离开车站之后就叫路路通去买些吃的东西,自己就跟艾娥达夫人直接回家了。
这位绅士受了这次打击仍然和往常一样不动声色。他垮台了!都是那笨蛋侦探的罪过!他在这次漫长的旅途中稳步前进,他扫除了无数障碍,经历了无数危险,路上还抽出时间做了些好事,然而,就在大功告成的时候,却碰上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祸事,使他一败涂地,不可收拾,这样的结局太可怕了!他离开伦敦时带了那么多钱,如今只剩下一点点儿了。他的全部财产就只是存在巴林兄弟那儿的两万英镑了。而这两万英镑还要付给改良俱乐部的那些会友。按照旅途中他花的这么多钱来说,即使是赌赢了,他也赚不到钱。显然福克先生决不是为赢钱才打赌的,他打赌是为了荣誉;但是这一回要是输了,他就会彻底破产,再说,这位绅士的命运现在已经决定了。他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处理善后问题。
艾娥达夫人住在赛微乐街福克先生特为她准备的一间房子里。她很难过,因为从福克先生说的一些话中,她已经了解到他正在考虑着一个伤心的计划。
实际上,我们知道,象他这样一个性情孤僻的英国人,有时思想钻进了牛角尖,就会选择一条极端悲惨的出路。因此路路通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暗地却时刻注意着他的主人。不过,这个忠实的小伙子还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里,把那个开了八十天的煤气龙头关上,他在信箱里拿到一份煤气公司缴费通知单。他觉得这一笔应该归他付账的煤气费该到此为止了。
这一夜过去了。福克先生也照常睡了。不过,他是否睡着了,这还是一个疑问。而艾娥达夫人是一刻也不能合眼,至于路路通,他象一条狗似的守在主人的房门口,怕发生什么意外。
第二天早晨,福克先生把路路通叫来,很简单地吩咐他去给艾娥达夫人预备午饭,他自己只要一杯茶和一片烤面包。艾娥达夫人一点也不怨他不能陪自己吃午饭和晚饭,因为他要用全部时间处理一些事务。他今天一天都不下楼,但是他希望晚上艾娥达夫人能跟他谈一会儿。
路路通接受了主人吩咐,这一天的工作日程已经算是排定了,只要照办就行了。他望着这位永远没有表情的主人,他还不想离开主人的房间。这次无可挽回的祸事使他的心情很沉重;他的良心深感不安,他不住地在怨恨自己。可不是!如果他把侦探费克斯的阴谋早告诉福克先生,如果他把这事预先向自己主人揭露,福克先生就决不会把侦探带到利物浦,那么也就不会……
路路通难过得简直受不了了。
“我的主人!福克先生!”他叫着说,“您骂我吧!这都是我的错……”
“我谁也不怨,”斐利亚·福克用非常镇静的语气说,“你去吧。”
路路通离开了主人的房间,见了艾娥达夫人,向她传达了福克先生的话,然后他又接着说:
“夫人,我自己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我对他的情绪不能发生一点影响,也许您能……”
“我对他又能发生什么影响呢?”艾娥达夫人说,“福克先生是一点也不会受我的影响的!我对他这种万分感激的心情,他知道吗?他了解我的心吗?……我的朋友,您快回去吧!一刻也别离开他。您说他今天晚上想跟我谈谈吗?”
“是的,夫人,我想一定是跟您商量今后您在英国待下去的问题。”
“好吧,”艾娥达夫人说,她显然是在沉思着。
今天这个星期日,赛微乐街的这所房子一整天都是这样沉寂,就好象里面没有住人似的。当国会大厦钟楼上的大钟打十一点半的时候,斐利亚·福克并没到俱乐部去,自从他住进这所房子以来这还是头一次。
这位绅士再到改良俱乐部去干什么呢?他的同僚们已经不在那里等他了。因为昨天晚上是星期六,在这个决定命运的12月21日八点四十五分斐利亚·福克没有回到改良俱乐部大厅,他的赌注已经输了。他也不必再到巴林兄弟银行去取他那两万英镑了。那些跟他打赌的对手手里有一张他签的支票,只要很简单地在巴林兄弟银行办一下过户手续,那两万英镑就转到他们的账上了。
福克先生既然没有必要出门,所以他就不出去。他待在自己房间里,安排自己的事。路路通在赛微乐街住宅里,不停地楼上楼下地忙着。这个小伙子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他过一会儿就到他主人房门口听听。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有一点疏忽大意!他从钥匙孔向屋子里偷看,他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路路通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怕会发生什么不幸。有时他又想起了费克斯。但是,他心里对费克斯的看法现在也转变了,他不再怨恨这个警察厅密探。因为费克斯是出于误会,这和其他的人对斐利亚·福克发生误会一样。他跟踪福克先生,并且把他逮捕,这不过是履行他自己的职务;可是我路路通干的是什么呢?……这个思想使他痛苦死了。他觉得自己是最大的罪人。最后,路路通感到一个人实在太痛苦了,他就去敲艾娥达夫人的门,他进了她的房间,坐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望着心事重重的艾娥达夫人。将近七点半钟的时候,福克先生叫路路通去问一下艾娥达夫人现在是否可以接见他,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艾娥达夫人和福克先生了。
斐利亚·福克面对着艾娥达夫人坐在壁炉旁边一把椅子上。他脸上一点激动的表情也没有。旅行归来的福克和从伦敦出发时的福克一模一样,依然那样安详,那样镇静。
他坐在那里足有五分钟没讲一句话。最后,他终于抬起头来望着艾娥达夫人说:
“夫人,您能原谅我把您带到英国来吗?”
“我,福克先生!……”艾娥达夫人压制着自己那颗在剧烈跳动的心,回答说。
“请您听我说完,”福克先生说,“当我决定把您从那个对您说来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带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个有钱的人。当时我打算把自己的一部分财产分给您。那么您的生活就会很自在,很幸福。可是现在,我已经破产了。”
“这我知道,福克先生,”年轻的夫人说,“请您让我问您一句:天知道,也许正是因为我在路上拖累了您,耽搁了您的时间以致让您破了产,您能原谅我吗?”
“夫人,您不能留在印度,您只有离开那些狂热的宗教徒,他们才不会再抓到您,您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可是,您,福克先生,您已经把我从可怕的死亡里救了出来,可是您还不满意,您还一定要使我在外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是的,夫人,”福克先生说,“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跟我主观的愿望相反。目前我只剩下很少的一点财产,我请求您答应接受这一点财产,作为您今后的生活费用。”
“可是,您呢?福克先生,您以后怎么办呢?”艾娥达夫人说。
“我,夫人,”这位绅士冷静地说,“我什么也不需要。”
“可是,先生,您怎么去应付您当前的情况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福克先生回答说。
“不过,”艾娥达夫人说,“象您这样的人是不会没有出路的。您的朋友们应该……”
“我一个朋友也没有,夫人。”
“您没有别的亲属吗……”
“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那我真替您难过,福克先生,因为孤独是很痛苦的。难道您就没有一个亲人能分担您的痛苦吗?可是人们常说,痛苦似重担,两人来分摊,强似一人担。”
“是的,夫人,有这句话。”
“福克先生,”艾娥达夫人这时站起来把手伸给福克先生,接着说,“您愿不愿我做您的朋友,同时又做您的亲人?您愿不愿意我做您的妻子?”
听了这句话,福克先生跟着也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闪耀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光彩,他的嘴唇在颤动。艾娥达夫人望着他,从这位尊贵夫人的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里,流露出诚恳、直率、坚定和温柔的感情。艾娥达夫人为援救这位曾经为她赴汤蹈火的绅士,她什么都敢作。
她那脉脉含情的目光最初使福克先生感到突然,接着他整个心都被这目光浸透了。福克的眼睛闭了一会儿,仿佛要避开她那美丽动人的目光,使它们不再继续深入……当他重睁开眼睛时,他说:
“我爱您!”他简单地说,“是的,说实在话,我愿在世界上最神圣的真主上帝的面前对您说:我爱您,我完全是您的!”
“哦!……”艾娥达夫人把手压在自己心上,激动地说。
路路通听到屋子里打铃叫他,他马上进来了。福克先生仍然在握着艾娥达夫人的手。路路通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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