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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生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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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正常该消费的就得消费。
我记得有一次碰到一个记者,他问王石:你老去爬山,为什么不把那钱省下来办个希望小学?他说你这个就不对,我有我的正常消费需要,我做公益是有公益的需要,我有很多需要,我的需要在我有能力时我都会去做,我不能说我的收入全部都只做这一件事情。所以他不避讳个人的需要。我觉得他这个人很坦率,可以叫做大公有私。他该公的事情就公,通过为股东创造价值,为社会服务,为公众利益去做公益,推动社会的进步,同时也提升个人的价值、满足个人的成就感、扩大自己的活动空间。他不像有些人,讲公益就忌讳个人消费,谋私利就不讲公益,而他的大公有私,完全能够把两件事情统一在一起。正像他办万科,万科所有涉及公众利益的事情,他都做得很好,这同时也成就了他个人,借用伟人的一个句式,公字当头,私也就在其中了,这才是最高尚、最真实、最可效仿的情操。在“名利”的取舍上,他取名,像他自己讲的,他有表现欲,有虚荣心,这就是他的坦率和真实。他说他偏不取利,把私利往后放,这是很可爱的一面。正因为这样,所以你觉得他很真实、很自信,超级自信。事实上,我们在社会当中也是这样的,大公有私,大私有公,这两件事情本身是统一的,所以古人说:“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往往越是兼济天下,最后就越成就你个人。你为人们谋幸福,人们说你是大救星,这两件事不就统一了吗?谋幸福是你“大公”,成为“救星”让你有成就感,因为人家的吹捧,从而成就了你的大私。所以公与私是互相促进、互为因果的。我觉得王石在这方面统一得非常好。大公有私,他是大公居前,但小私也不放弃,最终以大公的追求完成了小私的满足。
王石2006年工资、奖金加股票期权总共收入了3 000多万,这好像是私,但这只是小私,因为它的前提是大公。所谓大公就是说万科2006年营业额超过了200亿,利润超过20亿,股票的市值到了七八百亿,这些公的事都办完了,该私的事也得私。若该要的还不要,天天装孙子,王石可不是这种人,所以他的性格很真实。
王石特别能严于律己。比如钱财之事,他的很多钱财是秘书管的,每笔钱怎么用,包括他姐姐、他家里怎么分配这些钱,都是由秘书严格控制,而且是透明的,每年都要审计的。在中国,不要说创业者,就是一般经理人都做不到这种律己。他是由创业者变成经理人的,本身就克服了自己对金钱的贪欲;同时,作为经理人,他又把自己完全置于制度的监督之下。人能够在金钱上自律非常不容易,一般的人做不到。多数人一创业就要当老板,一当老板就把公司里的账都弄得不清不楚。所以王石能够做到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王石在参加登山和户外活动时,钱都是自己出的,当然朋友和赞助商也出过一部分;像在进行穿越北极、南极之类的活动时,他甚至在为别人往里搭自己的钱。有一次“好日子”烟厂赞助了一个去南极的活动,他们把钱付给一家探险服务公司以后,打算让俄罗斯的飞机来接送人员和物资,结果没想到那个探险公司破产了,钱打水漂了。结果赞助商被搁那儿了,进退两难,要想继续这个项目,还得再拿钱租飞机。王石当时跟赞助商说:“因为我们还是要去,能不能先请你们把剩下的钱付了,如果那个预付款追不回来,我个人赔你,就是我拿我的钱赔你,这样保证你不损失。”最后那个钱的确没弄回来,王石个人把一百多万赔给了赞助方。实际上这次去南极,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有一帮人参加呢。他在金钱上从来都是非常透明的,从不多花公司的一分钱,平时用自己的卡先刷,为公司办事也先垫个人的钱,然后再回去报账,跟公司把账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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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有私(2)
王石把这几年拍广告挣的所有钱全部捐掉了,自己一分没有拿。他拍的第一个广告是摩托罗拉的,对方给了250万,当时他说要捐。有一天他从白塔寺附近打电话给我,叫我过去吃涮羊肉。我去了以后,看见他和一帮登山协会的人在一起,吃喝完了之后,把桌子撤了,他们拿出两张纸来,然后王石在上面签字,接着就把250万的支票给人家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吃这顿饭是为了捐钱。这些年他把工资收入以外的所有广告和代言的收入全都捐掉了,但他并没有把这些事天天挂在嘴边上,他早就开始投身社会公益事业了,因为他长期自律惯了,他不爱钱,就都这么处理了。王石在创业的前17年,平均每年挣钱不到10万;当他在捐出第一笔250万广告收入的时候,他的年工资才30万。他突然有了250万的钱,却一分没留,全都捐了,可见其超然境界。他在金钱上的自律是超越常人的。
王石在户外活动中也非常自律,体现了他管理自己的能力。自律就是管理自己,不是领导别人。比如我们去爬太白山,他背的包很沉,他却还会照顾着我一点。当时我拎过他的背包,问他怎么这么沉,他告诉我里面装的是砖头。他坚持更多负重,要用这种方法训练自己。没人要求他这样,但他一直背砖头,在背砖的情况下保持特定的行走速度,借此“管理”自己的精神和毅力,以便今后爬山的时候不懈怠。我们穿越大戈壁的时候,他也要往包里塞东西,进行有意识的负重练习。他从不放松对自己的管理。有一次我跟王石在哈巴雪山,我们都出去玩,想勾引他,找他出来聊会儿天,他就是不出来,不给大家面子,到点儿了就进帐篷,进去了就不出来,他要保持能量。而其他的人一听说出来热闹热闹,没一个不出来的。在平时走路的时候他也尽量不喝水,他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对水的需求量,保证以后爬山的时候能够对付缺水的环境。
王石的这种严格自律、管理自己的能力,印证了一点:伟大在于管理自己,不是领导别人。所以我们要做一个好公司,每一个领导人最重要的也是管理自己,不是领导别人。你把自己管好了,以身作则,身教自己、言传他人,事业就一定能够成功。
君子三态
王石的个性很符合孔子倡导的君子标准,叫君子三态:“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俨然”是指伟岸高大的样子,就是看上去很一本正经,很严厉;“即之也温”,指的是跟他打交道后发现他挺好,很有人性,也很通情达理;“听其言也厉”,意味着说话都说到点子上,很有力量,而且不能够违背。我一直觉得王石这个人是有情有义的真君子。他就是过去古人讲的“畏友”,畏就是害怕的意思,畏友就是道义相砥,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完全是说好话,不是那种你顺从我、我顺从你的酒肉朋友。很多人看见王石一开始会觉得很惧怕他,他的经历又很传奇,人们心理上就比较敬畏,加上他56岁这个年龄,一般年轻人见他马上会有一种压力,这便是望之俨然;实际上你若经常跟他在一起,他又有非常人性的一面,他也是一个很淳厚的人,而且很仗义。
假如说你有一个朋友,或者是发小,犯了事要逃跑,有一天,他突然跑到你这儿来要钱,你这时给还是不给呢?有很多真君子说:不能给,你给的话就是帮助他逃跑,就犯法了。所以,多数人都不会给他,或者给了又不敢说;只有少数二杆子,意气用事,明目张胆地给,而且帮助逃跑。但是这件事情搁在王石身上,他处理得就非常有艺术,既不犯法,又有人情味:他给了,但同时又提醒并反复教育这个人去自首,然后告诉他这个钱是让他在去自首的路上用的,但是他必须答应一定要去自首。所以这个人被抓了以后,公安局审讯时把王石也找了来,问他:“钱是不是你给的?”王石说:“是我给的,但是我让他去自首,你不能让他路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吧!”公安又问嫌疑犯,那人也说是王石反复劝他去自首。王石把人性和原则结合得很好,真艺术,太了不起了。
好多年前,还有一件事也挺让我感动。我们曾经有一个项目,原来叫“理想世界”,现在叫“新城国际”。当时处于经济周期的低潮,我们在资金上遇到些困难,王石听我讲起后,就帮我分析,认为找中海公司比较靠谱,合作的可能性比较大。然后他主动帮我联系到中海的董事长孙文杰,打听到孙有一天是在北京。王石那天刚好要去湖南,但他为了这个事情专门改了机票和航程,在北京停了几个小时,陪我和孙文杰在酒店里谈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第二天早上四点多起来赶到机场飞赴湖南。他一不是为了要佣金,二不是为了给万科争好处,他就是出于本性,一种君子的本性。他答应你的事儿他就是会这样做,而且他主动帮你联系人,他会把这件事做好,这就是他的人性。他很乐意跟人沟通,他身边老有一些很好玩的老老小小的朋友,这是他人性中率性的一面,但是他和你争论的时候是真不给面子的。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们正好在阿拉善,那天晚上还有老胡(建业住宅集团董事长胡葆森),我们三个从晚上十点多说到早上四点,讨论公司战略问题,他不同意我的说法,我们几乎要争起来,他就是不停地说,而且绝不随声附和,我非常佩服。很多时候,作为一个朋友,他觉得你不对的时候,他会非常认真地跟你谈,谈的时候还非常严厉,不给你面子。他无私,所以说话绝不拐弯抹角。2006年我们做纽约世贸的中国中心项目时,开始他就是不同意,“不行,想不明白!”但是在遇到危机的最后那几天,在我们很着急要做决定的时候,他说:“一定要做,必须做,我支持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帮你。”这就是君子啊,批评你的时候,跟你争论的时候不给面子,但是到支持你的时候,他完全是无私的,所以在纽约这件事上我也挺感动。又比如我们引进泰达这件事上,因为当时公司内部有很多人有不同意见,我实在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去问他,他说这是好事,一定要做,他还可以帮我,而且指导我怎么样去做工作。我觉得这个事情很反映他的个性,就是君子之态,在企业界有君子之态非常不容易。
永远做自己的管理者
我觉得王石非常勤奋,勤奋到什么地步,去看看他博客就知道!每天不管多累,他都要上博客弄两句话贴上。有一次我们去滑雪,累得腰酸腿疼,摔得都没形了,倒下就睡着了,可他还在那儿上网,非常勤奋。我们在外面玩的时候,大家都出去喝酒聊天,他会不理你,把自己关在屋里,在网上弄博客。王石是一个吃苦耐劳的人,大家都认为他不做事,实际上我觉得他做的事情是最多的。一个董事长能够驾驭几百亿的一个企业,他一定要站在最前头,他只有看到非常大的、广阔的世界,才能把这个企业的方向找准,所以他是在前面迎风走路的;他要应对这个社会最复杂的课题,所以他每天都在追逐时代的脚步。他对公司的思考和对公司的一些细腻的观察都时常启发和打动着我,比如他飞到纽约,在哈佛跟那儿的研究人员和学生对话,又在那里招揽人才。这些工作往往媒体和公司有些人并不太了解,但是作为一个董事长,他做得尽职尽心,而且很耐心。当然,他也在工作中享受着快乐。4月9日他从哈佛出来之后,给我发短信说:“哈佛讲演之后,一位留学生的评价很受用:透出世俗化的正直,不同于官场宣扬的道德、学者的清高。这种正直是经历生活种种诱惑的结果。”我跟王石的秘书周慧对过他的时间表,才知道他其实很勤劳,天天飞来飞去的。所以他既勤奋,又耐劳,多累都不在乎。关键还要耐得住劳,就是不断地劳。王石的勤奋就是耐劳,而且还无怨无悔。
王石不是理论很系统的人,但他是经验和直觉非常好的人。经验和直觉之所以非常好,主要是因为他的价值观很好,他的心态也很好,同样经历过的事情,放在他的价值观下检视,得出的判断跟别人不一样。比如说企业跟政府的关系通常很难处理,房地产商跟政府、跟社会的矛盾很多,但他拿捏得很好。万科的首席研究员几乎天天帮政府做研究;万科的公众形象非常好,他做大众住宅,也做打工的外来民工的住宅,他拿捏的一些政策的火候和关键时候的表态非常恰如其分。但这些东西是经验和直觉,并不是理论指导出来的,在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时,他是我认识的人中能够凭经验和直觉将分寸把握得最准的企业家。正因如此,万通的很多事情,我愿意去听听他的意见,用这种方法,保证我们这些年在很多大的决策上不至于走太多的弯路。他的经验和直觉,他直接坦率的表达方式,令万科这几年在一些重大关键问题上把握得非常到位。
王石善于学习。互联网兴起的时候,我们都有点蒙,于是我和王石去美国硅谷考察。回来之后,他发狠说弄不懂互联网他就辞职,还让我找王功权来一起切磋,几年后,果然他把万科搬到了网上,他自己也成了超级网虫。王石起初写作是不太行的,但他勤奋,坚持天天写,现在写作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强项,写书也不在话下。他看的书很多,走到哪都不停地阅读。他到北京,我们经常会找一些不同专业的人来聊天,用这种方法来吸收大量的知识,也会帮助他把经验的东西做一个更好的总结和表达,所以他的书《道路与梦想》受到读者的热烈欢迎。作为这一代的成功企业家,王石完成了由创业者到经理人、由经理人到企业家、由企业家到社会活动家的一个完整的发展过程,是非常成功的。一般看来,经理人有可能成为企业家,也有可能成不了企业家。有一些经理人就不是企业家,因为企业家要求有创新能力,有领导力,能够带动组织,不断地迎接挑战;而一般的经理人只是运行与管理。王石由创业者变成一个经理人,定位是个普通经理人,但是在经理人里头他又变成了企业家,却不是一般的企业家。现在从企业家这个角色,他又升华,成了社会活动家,更确切点儿讲是社会企业家,也就是说他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要为社会公益和社会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所以我老跟他开玩笑说:“再往下发展,基本上只有一个前途,那就是贴墙上了。”所谓贴墙上就是说成“神”了,没有缺点了。比如说毛主席是贴墙上的人,人一伟大就贴墙上,是完美崇高的象征。王石是企业领袖中接近完美的一个典型。在他的个人生活方面,也可以说他拥有一个丰富的人生:他的个人生活很自由,也很自在,业余时间参加大量登山和户外活动,他挑战极限运动,曾经以企业家身份创造攀登珠穆朗玛峰中国最年长者纪录。另外,他在公益事业方面也很成功,在这方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所以万科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民营企业,虽然他的大股东是国企,但是他整个的创业历程跟民营企业是一样的。更重要的是,如同我先前讲过的,王石的成功还没有到头,他还有空间:首先,他的企业会做成全球最大的住宅公司;其次,他一定会成为中国最有社会影响的企业家,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虽然他在2006年的企业领袖排行里面已经排到了第一,但是考虑到社会对他的期待以及他自己的经历,我想他应该付出更多,还能够做得更好。我提出学习万科好榜样,既是鞭策自己,也应该是对万科和王石的激励。
擦肩而过(1)
第一次看见老牟是在一个有很多人的不正式的地方,远距离望见他,他并不认识我。80年代后期体改所有一批人就开始跟老牟接触,主要是张钢。当时张钢在牟其中那儿有个办公室,牟其中出钱资助他做研究,我在体改所的时候就经常听说老牟如何了得,有印象,但一直没见过。1989年以后我在海南碰到南德在海南的一个代表,这个人是帮助牟其中做成飞机生意的三处的处长汪兆京,他是北京钢铁学院毕业的。他跟我说了一些牟其中的事,1989年9月,汪兆京说你现在没事儿做,也没工资,可以去牟其中那儿折腾。我就这么去了南德。
第一次正式见老牟是在他的办公室。军博大院里比较奇怪的一栋楼,老牟占了地下室和地面一层共两层的空间。他办公室旁边有个会客的地方,两排沙发,一个破茶几。他给我的印象是个子特别高,手里总是拿个大茶缸——后来他也一直是这个形象。他茶缸往茶几上一放,开说的事情就是天下、国家、改革、命运之类。正巧他当时碰到一个具体的事,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让我做了后来的事情。
1989年以后,因为南德里体改所的人比较多,所以不断地被查。牟其中需要澄清他和“###”的关系,需要宣传、解释、讲清楚。他就让我帮忙做这些事,而且给了我个头衔,叫政务秘书。我的办公室在他对面的小楼里,当时他资助的老区建设促进会(简称“老促会”)也在小楼里,我就和这些老干部在一起。头一个星期上班,没人理我,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每天做的事就是按时拿饭盒打饭。他们的饭很好吃,川菜厨师做的,又不要钱,我在南德打工的阶段是我吃得最胖的时候。但是,有个很大的困扰就是没事干,午睡就睡在办公室地上。他当时倒了一批高仕达冰箱,砸手里了,卖不出去。韩国的冰箱很高,所以冰箱外包装纸盒很多,我把它们压瘪了,拿来垫着睡觉。一个礼拜之后,牟总让人来找我,他有一篇文章,让我帮他发掉。后来这篇文章先刊登在《中国青年报》上,叫《牢牢记住党和国家的利益》,主要描述他和###的辩论,澄清南德和1989年那拨人的关系;后来《人民日报》等报纸转载了。这篇文章由此为他树立起一种正面的形象。据说他和###辩论时被电视台录像,拿到香港播过。很多人询问录像带在哪?老牟为了进一步证明他的清白,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让我去香港把录像带拿回来。我当时打工,很想努力表现,加上刚好认识几个香港记者,就答应下来了。老牟给了我500元差旅费,我就走广东、宝安、深圳一线,去香港。但1989年之后形势非常严峻,我走到宝安就走不了了,没有通行证往前走很危险。因为有点北京口音,还不能在大码头附近停留,就找了个小旅馆住下,见人不说话,偷偷打电话让香港记者到宝安来找我。我还怕完成不了任务,向农民打听如何绕过边境,他们告诉我花几十块钱可以找人骑摩托车带我绕到很远的地方进关。我当时想如果香港人过不来,我只有用这个办法到深圳,再和那边接应。我在旅馆耗了20多天,每天吃很少的东西,等待电话内容一个转一个地最后到达对方,对方定好时间地点再辗转通知我。那个记者终于来了,是个女的,跟我在小旅馆见面,她从胸罩两边掏出打散的录像带,我有点哭笑不得,过去从没见过这阵势呵。我拿报纸包起那堆带子,带回了北京。老牟复原了盒带,又复制了很多份送给有关部门,证明了南德的立场。
自此,老牟开始重用我,而我也慢慢表现出在表达和组织能力方面比他原来的草莽班子要优秀得多。我主要负责外部联络与形象经营,作为第一任主编办了一份小报《南德视界》(牟其中原设想的是“世界”,我改成“视界”),报头是牟其中写的,发刊词是“造就一代儒商”。他的文章纵横捭阖,很有气势。后来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所有民营企业都爱编小报。之后我做了总办公室主任兼西北办主任,介绍很多人过去,万通最初的创始人里有四个人在南德干过,还有一些体改所的人,结果,在南德里有三分之二的部门经理是我引进的。
擦肩而过(2)
更有意思的是我离开时以及离开之后与老牟在内心的较量,这是一种纯粹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当时我和功权觉得南德不是我们的事业,和老牟也存在太大的年龄差异,所以我们几个经常到中央党校和青年公寓(有几年我借住在张维迎的房子里)商讨,思考未来的路怎么走。我们想了一条路:人在牟其中那儿,私下里做些生意,慢慢培养起经济条件后再一起出来。所以我们一边在门头沟(南德员工宿舍盖在门头沟)物色了个店面想开餐馆,一边又想办一个实体,起名万通代理事务所,没有启动资金就注册成事业法人,帮别人出书。但都没办成,里外都不满意,后来就放弃了。我们又想对老牟实行规范化改造,仔细研究了张学良,准备集体兵谏老牟,让他只做董事长,我们来管理公司事务,把南德做成中国最好的企业。可是,想到老牟五十多岁了在香山吃饭时还会为了一个凳子一拳把人家的嘴打得缝了五针,在街头看见别人打架他就兴奋地喊“打啊!打啊”,联想老牟流氓无产阶级的习气和土匪的劲头,我们认为兵谏只能更糟。结果只能选择自己走,从头折腾起。
自己走是需要机缘的。柯云路写了一本书,其中提到的那个谢老板,当时在北京,希望我给他干。我跟他说我想自己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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