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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十年(第二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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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声讯台的电话都是以9开头,又如何能够让客户打这个电话,又不会怀疑呢?《培训资料》中有一段对话:
我:你用什么打电话啊?
客户:手机。
我:别用手机啊,用固定电话或者小灵通,手机话费很贵的。
客户:没事,话费无所谓。
我:不嘛,老板嫌我们打电话,把公司电话做了设置,手机通话只有两分钟就自动断线。
客户:你的电话为什么以9开头,是不是热线电话,话费很贵?
我:不是的啊,这是公司的内部电话,所以以9开头。 。。 。。
当上声讯先生(3)
客户:那好,我今晚用固定电话打给你。
我:不嘛,我要你现在就打,我等你电话,两分钟马上到了,手机要短线了,你快点啊。
如果对方一定要晚上打电话,那就要他说出几点几分,说自己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
事实上,声讯台电话都是以9开头,拨打这样的电话每分钟话费两元钱。声讯员想方设法延长通话时间,就是为了多赚客户的话费。也只有用小灵通和固定电话拨打声讯台电话,他们才有提成,而用手机拨打则没有提成。
眼镜让胎记带着我熟悉业务,他说胎记是我的师傅。
眼镜两只手的小拇指留着长长的指甲,他经常会把指甲在手掌中摩擦,显得异常爱惜。他的指甲让我想起了慈禧太后,心中就涌起一种很恶心的感觉。眼镜对胎记不冷不热,总保持着一种上下级该有的距离,而对红头发则相当热情,他看红头发的时候,眼镜片后的眼睛里总有火光在闪烁。
红头发很放肆,在这家声讯台里,她说一不二,她的话没有人不敢听,他常常会以“告诉老板”作威胁,让大家对她言听计从。按照值日表,每周红头发要打扫一天卫生,做一天饭菜,但是她从来不会摸扫帚,也不会打开煤气罐,遇到她值日的那天,胎记和另一个女孩就承包了一切。
“北京猿人”红头发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趾高气扬?我在几天以后才了解到了答案。
按照规定,声讯员要住在这里,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不能出门,他们除过睡觉就是上网和接电话。这种情景让我想起了当初暗访酒托群落时,充当键盘手的生活。
我刚好没有地方住宿,我乐得在这里居住,既免除了房租,又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声讯台的生活。
在这里,每个声讯员都有自己的绝招,这些绝招就是让对方如何多打电话,如何延长通话时间。胎记的绝招是唱歌,她能够捏着嗓子做出小女孩的声音,唱出几百首流行歌曲。红头发的绝招是*,她经常在电话里模仿女人性高潮的声音,声音持续很久,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不知道红头发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她的通话总与性有关,而这些话题她又是烂熟于心,她在*时从来不会避讳别人。
尤其是夜晚,尤其是夜半,红头发总会一次次地*。电话铃声刚刚响起,他接听后,就会矫揉造作地说着想你爱你的话,然后就在电话里与人*,让对方一件一件地*服,说自己的手指正放在身体的什么敏感部位,嘴巴里发出令人*的叫声……其实,她的手指放在鼠标上,她点击着网络上的游戏。
这样的电话经常会通话半个小时以上,放下话筒,红头发总会炫耀地说:“又让射了一个,他妈的。”
其实,打给红头发的人,都是一些小男孩。
红头发和胎记都教给了我找人的技巧,她们说,现在打声讯台的,一种是小男生,一种是寂寞少妇。而小男生又最容易勾到手。
我问:“这里有什么技巧?”
红头发给我边演示边说,注册一个QQ,把自己的年龄设计成一个十几岁小女孩的年龄,再找一堆漂亮的女孩照片放在QQ空间里,这样的照片在网络上很多很多。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把自己的照片放在网络上炫耀。
然后,运用QQ的搜素功能,找寻015岁的同城男孩子,“年龄再大点,就不会相信了。”把写好的一段话粘贴在对方的QQ空间里,等待对方回应。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当上声讯先生(4)
这些话是:“我是你的同级不同班的同学,你们班有一个女生偷偷地喜欢上了你,让我转告你,你想知道是谁吗?打电话9XXXXXXX过来,这是我家的电话。记住啊,不能告诉老师和家长,否则我就不理你了,因为学生不能谈恋爱。”
很多小男孩看到这样的留言,都会感到好奇,就打电话询问,这样就能和对方建立联系。只要小男孩打过一次电话,这些巧舌如簧的女人就会让你打来第二次,第三次……红头发开发了小男孩的性启蒙,胎记用歌声让小孩子爱上她。
直到交电话费的时候,家长才会发现,这个月高昂的电话费,都是孩子拨打声讯台造成的。
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多的是,这个不打了,还有别人打来。
找寻寂寞少妇也是同样的路径,不同的是,除了QQ,还在一些*站和征婚网站上寻找。之所以不再找寂寞男人,因为男人们更有判断能力,他们一般不会上这个当的。
眼镜在网络上寻找了很多帅哥的照片,一个个都比刘德华更帅气,他让我把这些照片放在自己的QQ空间和征婚网站上,等待着寂寞少妇和单身富婆们点击查看。
这些极具杀伤力的照片放在征婚网站上,很快就能收到富婆们的回应,富婆们喜欢帅哥,就像老鼠们喜欢偷油一样。富婆们火辣辣的直白语言常常让我面红心跳,然而,她们喜欢的是照片上那个虚拟的人,而不是和她通过电脑聊天的我。
这时候,让富婆们夜晚私奔都可以,更何况让她打个电话呢?眼镜说,这个以9开头的电话,就告诉富婆说是自己的小灵通。
红头发的*声经常会在夜半响起,每当她发出那种让人毛孔发紧的声音,我就知道又有生意来了。
有一天凌晨,我去卫生间,隔着房门听到了红头发发出*声,我没有在意,这种声音已经司空见惯,如果哪一天没有听到这种声音,反而让人不安。
我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声依然顽强不息地钻进门缝,接着,声音停息了。我想,红头发应该打完电话了吧。可是没过一分钟,更大的*声响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个人的喘息声,床板也开始咯吱咯吱地响起来。
我突然明白了,红头发这次不是虚拟演习,而是实弹射击。
那天早晨,我有了一个罪恶的想法,我想捉奸捉双,我想知道是谁与红头发在一起制造出这么多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我还想干扰一下他们,不能让他们如此顺利地制造快乐,他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当时很小人。
我悄悄地爬起来,潜到红头发的房门口,我听到红头发的*声音更加汹涌真切,波浪一样席卷而来,一忽儿高亢,像被狗咬了屁股;一忽儿低沉,像被狗舔了脚趾。我坐在客厅的一台电脑前,播放激越昂扬的音乐《闪电部队在行动》,这是我所听过的最感情激昂的音乐作品。听着这首音乐,宛如看到钢铁机器排列成整齐的方队,踏着黎明的曙光,义无反顾地开往远方炮火连天的战场……
红头发*声停止了。床板的咯吱声也停止了。
另一间卧室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叫喊:“吃错药了吧,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暗自发笑,然后就悄悄关上电脑,悄悄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房门,故意大声喊道:“是谁这么不讲道德,把人吵起来了。”
我走进卫生间,努力地再次把尿洒在地面上,声音嘹亮,估计红头发和那个与她睡在一张床上的男子都听见了。然后,打开客厅的电脑,开始“工作”。
当上声讯先生(5)
过了一会儿,胎记出来了,她打着呵欠,揉着眼睛,蓬头垢面,像顶着一头稻草,睡衣的带子也没有系,两个*若隐若现,有些下垂,像面粉袋子一样丑陋。她看到我,没有任何惊异,反而向我笑笑,那种笑容掩藏在长长的头发后,像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样看不真切。她面色红润,烘托得两块胎记闪闪发光,像两块烧红的马蹄铁。
胎记也走进卫生间,虚掩着房门,照样滋出一串嘹亮的声响。一分钟后,胎记出来了,这次系上了睡衣的带子。她坐在我的对面,也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我无意中望去,看到了她睡裙下面的粉红色*。
胎记用古怪的神情望着我,与我的眼神相撞后,嘴唇扯动一下,又将眼睛移向了面前的电脑屏幕。
我想,红头发的实弹射击,胎记肯定也听到了。红头发的*声撩拨得这个女人*难禁,像一头发情的母猫。
可惜,我对她不感兴趣。
以后,我才听说,胎记家在农村,很早的时候,结婚又离婚,生过两个孩子,离婚后把孩子都推给了前夫,然后一个人来到城市。
这家声讯台有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之间也没有秘密。流言在女人嘴巴的传播速度,比刘翔跑得还快。
天亮了,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这几个女人的胸罩,花花绿绿,色彩张扬;款式各异的*们被衣架撑开,显得神情暧昧。那个喊我吃错药的女子也起床了,耷拉着拖鞋,刺啦刺啦地走进卫生间,一张懵懵不懂的脸上神情呆滞,面无表情,估计她没有听到红头发的*声。另一个和我睡在一间卧室里的男子也起床了,他心急火燎地来到卫生间,看到房门关着,骂了一句“操”,又很不情愿地回到了卧室里。
胎记在噼噼啪啪地敲打着键盘,不知道和谁聊得正起劲,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欲望像退潮一样慢慢消失,她又回复到了那个木讷呆板、谁都能欺负的女人。
红头发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黎明时分还有人泡在QQ上,这个时侯上网的人,要么是离异后的寂寞少妇,要么就是心怀鬼胎的男子。我用搜索功能找到了一个年龄在45岁以上的女人,还没有说几句话,他就点击了我的“照片”,接着,热情似火。那些火辣辣的*裸的语言让电脑这边的我只能被动应付。她要我的电话,她说她要约我出来吃饭。我故意说:“我害怕被你老公打。”她说:“早就离婚了,老公管不上我。”
离婚的女人很疯狂。
红头发的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骂我的女人走出了卫生间,那名男子像奔赴火场的消防车一样,一头撞进去,再也不愿意出来。骂我的女人开始刷牙洗脸,洗刷结束后又回到了她的房间里。胎记依旧沉醉在聊天中,边聊天边发出笑声,笑声突然响起,异常刺耳,让坐在对面的我一阵阵抽搐。
红头发终于走出来了,脸上没有丝毫害羞和愧疚。她斜睨着我们,嘴巴高高地噘着,嘴唇上能够拴一头母牛。她对我们打扰了她的好事很不乐意,脚步声很响地走进厨房洗脸,脸盆在地上摔得乒乒响。
又过了几分钟,眼镜出来了,从红头发的房间走出来了,他脸上的肉耷拉下来,可是看到我和胎记的时候,又要挤出笑容。他说:“大家这么早就工作,辛苦了,辛苦了。”
昨天晚上,我看到眼镜很早就回家了,他什么时候又摸了进来?眼镜有老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女人,像蚂蚱一样长手长脚,似乎一蹦就会蹦到天花板上。她来过声讯台,她呵斥一声,眼镜就会打摆子。没想到,在这样淫威的女人掌控下,眼镜还敢偷情。
当上声讯先生(6)
眼镜曾经多次在我的面前吹嘘红头发,他说红头发是我学习的榜样。
在这家声讯台里,声讯员的提成是电话费的30%,也就是说,每个声讯员只要和客户聊天一分钟,就能提成六角钱。而红头发依靠自己花样翻新的*声,开发了懵懂少年的性教育,又赚得盆满钵满。声讯员的工资是底薪500元,外加提成,红头发每月收入都在五六千元。
这家声讯台已经经营了十几年,当初,他们依靠在大街上到处张贴广告,吸引那些无聊的男人来打电话,声讯台也不叫声讯台,而叫“心灵热线”,那些广告词写得非常煽情:“当你夜晚孤独的时候,当你寂寞难耐的时候,请您拨打我们的电话,我们陪伴您度过漫漫长夜。”很多男人对这种突然出现的“新生事物”异常好奇,就试着拨通这个电话,没想到就像鸦片一样,一吸食就会上瘾。直到缴纳电话费的时候,面对着高昂的电话费用,才如梦初醒,后悔莫及。后来,有了城管局,有了环卫局,声讯台的广告不能再随便张贴了,他们便与一些报纸、电台、电视台联姻。
很多人相信这些传媒机构,相信传媒机构的公信力,没有想到有些传媒也是婊子,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干。
报纸登载声讯台的小广告,电视台播放声讯台的小广告,这时候的广告词不再*裸,不再*与*,它穿上了旗袍,穿上了短裙,它变得温情脉脉:“你在生活中遇到什么难题,你需要心灵的安慰,你需要帮助,请拨打我们的心灵咨询热线。”然而,你的电话拨打过去,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心理医生,她们是胎记这样的弱智和红头发这样的*。
而有些电台,因为这些年在市场竞争中处于下风,效益一直不好,它们更是和声讯台联姻。夜半时分,只要你打开收音机,就能听到心理咨询热线,生活难题解答这样的节目,不同的是,主持人一般是男的,而拨打电话的,一般是心灵受到伤害的女人;相同的是,这个电话也是收费高昂,他们与声讯台穿着连裆裤。
后来,传媒机构受到整顿,野广告不能再出现,声讯台的生意大受影响。眼镜说,在这座城市里,最多的时候有多达200家的声讯台,而现在只剩下不到10家了。
野广告不能刊登,声讯台只好自己寻求出路。这时候,网络非常流行,网络走进千家万户,它们便依靠网络生存,在网络上开发资源,寻找客户。
每个上网的人,都有一个QQ,QQ便成为了声讯台的猎物。在QQ上寻找猎物的,除了我上面提到过的酒托,现在的声讯员,还有以后我接触到的种种骗子。
所以,上QQ 的人,如果遇到陌生人要求加你,陌生人留言给你,千万小心。
孩子们也上QQ,孩子们没有判断对错的能力,最好的办法是能够把自己家的电话设置成不能拨打以9开头的电话,因为声讯台都是以9 开头的。
红头发与眼镜“实弹射击”后的第三天,发生了一件轰动性的事件。
那天中午,我正在QQ上和一个寂寞少妇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铁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老女人,搓衣板一样的身材,包裹在质地良好的裙子里,让人真为那套裙子惋惜。她是眼镜的老婆。
搓衣板瘦骨嶙峋,红头发浑身是肉,怪不得眼镜吃完素菜要吃腥。
搓衣板怒气冲冲,她嘴巴歪斜着,眼睛也歪斜着,显得面目狰狞。她一进来就抓住眼镜的衣领,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镜,像一头威风凛凛的老猫;眼镜举着双手,阻挡在脸前,浑身哆嗦,战战兢兢地仰望着搓衣板,像一只猫爪下的老鼠。 txt小说上传分享
当上声讯先生(7)
搓衣板追问眼镜那晚去了哪里,眼镜说他在家中睡觉。搓衣板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掌,在眼镜的脸上撞击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眼镜的眼镜掉落了,他不敢捡拾。搓衣板义正词严地说:“邻居说你一晚都没有回来,还敢骗我!”她一副真理在握的神情。
搓衣板步步紧逼,她完全占有上风,对眼镜具有压倒一切的优势,却又像被*了一样满脸委屈,她的眼中溢出了眼泪,她的模样不是梨花带雨,而是“狗尾巴草带露水”。
后来,红头发挺身而出,高大魁梧的红头发像梁山好汉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床上的那个人被人如此蹂躏。她大声呵斥着搓衣板,搓衣板拿起桌子上的圆珠笔掷向红头发,红头发也拿起桌子上的记账本掷向搓衣板。战争进一步扩大化,战争进一步升级。
我一看,形势大好,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场战争吸引。我偷偷地溜到门边,偷偷地打开房门,偷偷地跑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我看到那扇顶楼的窗户里,不断有东西被扔下来,枕头、袜子、女人的*……
我担心眼镜追下楼来,便顺着弯弯曲曲的窄巷,一直跑到了小区外面。然而,这条街道我从来没有来过,我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名字。声讯台隐身在道路密如蛛网的小区里,就像当初*小兰偷换嫖客钞票所设套的那个小区一样。
一辆公交车缓缓地开过来,我连哪一路车也没有看,就跳上公交车。我想,眼镜们现在肯定发现我离开了,他们一定暴跳如雷,一定惊惶万状。
公交车叮叮咚咚地把我拉到了江边,我知道沿着江边就能找到那个黑中介。我走下了车子,刚走上道牙,就听到公交车里传出喊声:“你的钱包?”
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发现口袋空空如也,公交车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举着我的钱包,摇晃着,满脸都是笑容。
我接过钱包,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好说:“奶奶好!”
公交车又缓缓地开走了,带走了慈祥的奶奶。我站在道牙上,望着奶奶远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意。
回过头来,看到从身边走过的对对恋人,他们相依相偎,呢喃私语;看到那些身材修长的女孩子,步履轻盈地飘然而过;看到路边葱绿的花树,花树间点缀的鲜艳花朵,生活真美好。
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温暖留在我的心中,这是初秋的一天,这是我来到南方后最美好的一天。
钱包里装着我仅有的钱,还装着我的身份证,如果丢失了,我就只能一路乞讨着回到报社。更重要的是,我就无法继续暗访黑中介和黑公司,我可能很快就会被这家报社淘汰,回到以前那种没有任何希望的生活中。
我一直很后悔当时没有索要老奶奶的电话,一直无法和她联系。等到我在这家报社站稳脚跟后,我多次来到了这条路上,想找到老奶奶,可惜,我再也没有见到她。
这里钱多,人傻,速来
那天下午,我又回到了黑中介。我一路都在想着见到黑中介后怎么说,我想好了托词,就说自己不适合做声讯台这份工作。
我找到上次那个介绍我去声讯台的鼻子尖尖的女孩子,我拿出她开给我的“收款收据”,说想换一份工作。尖尖鼻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你想做什么?”
我很严肃地说:“我是大学生,想做一些技术含量高的工作。”
她更严肃地说:“现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都是大学生,你问问楼下那些发传单的,哪个不是大学生?”
我无言以对。
尖尖鼻子面无表情地从抽斗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了翻,就说:“介绍你去一家医药公司,这家公司是跨国企业,工资很高的。”她在一张纸上填写了我的名字,在纸张的背面写了怎么坐公交车,然后交给我。我看到那张纸上盖着这家黑中介的红印。
黄昏时分,我出现在了这家“跨国医药公司”里,这家公司位于一幢高档写字楼里,写字楼旁边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高档小轿车。
在城市里,每幢写字楼的一楼大堂,都有一个楼层公司索引的招牌,如果公司的名字出现在招牌上,这家公司基本上就是正规公司;如果公司的名称没有在招牌上出现,或者招牌出现的名字与公司名字不一样,那么这家公司就有可能是黑公司。求职者如果应聘,第一步先要看公司名字是否出现在大堂招牌上,如果没有,就不要上楼了。高档写字楼里,并不都是“高档”公司,很多黑公司就藏身在这里掩人耳目。
这家“跨国医药公司”的名字没有在一楼大堂的招牌上出现。
其实我早就明白,黑中介只会与黑公司相互勾结。黑中介如果能够介绍到跨国公司的工作,那么母猪就能生出金凤凰。
我乘电梯上到20楼,敲开一间紧紧关闭的房门,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子看过了介绍信后,接待了我。
这间办公室只有十几个平方米,墙角堆满了土黄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靠墙放着一张长沙发,沙发前是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叠印刷品,封面印着“人胎素”几个字。
女子像个外交家一样和我握手,微微弯下腰,一口一个先生,这种一丝不苟的礼仪让从城中村走出的我很不习惯,很有些受宠若惊。
女子把手放在臀后,轻轻向腿脚的方向拂去,然后弯腰坐在了沙发上。她的额前是整齐的刘海,披肩长发,脸蛋白净,头发乌黑。她的每个姿势都训练有素,却又让人感觉矫揉造作。
她问:“先生,听过人胎素吗?”
我摇摇头,此前我从来没有听过人胎素。
她介绍说,人胎素是高档美容品。他们公司的业务是销售人胎素。人胎素分两种,一种是美国生产的,一种是河北生产的。公司有员工20多名,现在都出去跑业务了,只要把这些人胎素卖给美容院,就可以拿到不菲的提成。
我问:“什么是人胎素?”
她问:“听过羊胎素吗?”
我摇摇头。
她说:“羊胎素和人胎素都是从羊胎盘和人胎盘中提炼而成的。早几年,人们用羊胎素,现在,生物科技不断发展,人们用人胎素。”
“人胎素贵吗?”
“当然贵了,一针1000元,你给美容院推销一针,就能拿到500元的提成。”女子说,“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起人胎素的,这是高档产品,只有那些成功人士才有这个能力消费。”
我此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美容行业,我现在突然想了解一下,看看这个行业都有些什么猫腻。
我答应了做这家“跨国医药公司”的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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