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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帝国的兴亡-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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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登堡”的船尾甲板上，身穿黑色皮大衣的任海济咬着烟。低头看着海面上那被螺旋桨绞出的一连串长长的白色泡沫。
“人的潜意识思维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任海济长长吐出嘴中的烟，“谎言，谎言。欺骗，欺骗。无数的谎言与欺骗之后，人原本那颗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的心就会松弛下来。他们会在潜意识中将谎言与欺骗在脑海中默认为真实。然后当真实降临的时候，人就会习惯性的去拒绝真实。就如《罗生门》中演绎的那样。每一个人都说自己阐述的是真相，可7个人的话完全无法展现真实情况。因为每个人都在说谎。他们为了保护自己而扭曲了真相，在脑海中将那被扭曲的真实情况定义为真相。所以人都是愚蠢的。他们会在谎言与真实中迷失方向。而这就是我胜利的机会……”
手中的烟化为一道闪亮的弧线后消失在冒泡的海水之中。任海济抬头望向那灰蒙蒙的天空。北海冬季的云层又厚又密，轻易阻挡了冬季阳光的照射。冰冷的寒风带着海上特有的湿气猛烈吹打着任海济的外衣。他那头黑发在寒风中变的杂乱不堪。
“哈~哈~”任海济突然笑了出来。肆无忌惮的笑声让船尾甲板下侧的水手们以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个独自站立的副元首。
船尾甲板是一艘军舰上最圣神的地方。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下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军官才有权，在空闲时站在着略微高起的军舰最上层甲板上。任海济猜测这可能是从14世纪，大航海时代流传下的规矩。那个时候的帆船舵轮就在船尾甲板上。只有船长与大副才能出现在这个位置。随后这个规矩就一直流传下来，直到现在演变为只有军官才能登上船尾甲板。
任海济还是很喜欢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得益于这条不成文的规矩，这个喜欢一个人的孤狼找到了独处的最佳位置。
法兰西战役后不立刻展开空袭，让原本紧张的英国人开始松懈下来。
通过箔条干扰，让原本开始松懈的英国人再次紧张起来。
重复单纯的雷达干扰会让英国人再次松懈下来，等到这个时候再……
松懈……紧凑……然后再是松懈……紧凑……愚蠢的英国人已完全落入了我的节奏中。在连续的节奏快速转变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崩溃……不。不止英国人，还有卡纳里斯，海德里希，甚至是整个欧洲都已完全落入我的节奏之中。我果然是最完美的……22年了，埋下的种子已茁壮成长了。然后完全摧毁掉这个世界，创造出一个我想要的世界……
落日，大英帝国的终结之卷 第三十五章 帝国海军的传奇（8）
1940年11月20日。
查尔斯？福布斯海军上将站在他的旗舰“纳尔逊”的舰桥指挥塔内。看着四周庞大的舰群，福布斯在深感自豪的同时也在深深的担忧。
福布斯脸颊消瘦，双眼凹陷，眼角微垂。与其他英国海军将官一样，能成为皇家海军将军的人都是参加过上次大战，曾以德国公海舰队为假象对手的老兵。与陆军不同，在海军中更讲究资历而非才能。作为一个舰队指挥官需要大量的经验累积，藉此判断如何在变幻莫测的海战中保全自己。
对于自己率领这只庞大舰队所执行的任务，福布斯持保留意见。除本土舰队外，连地中海舰队的主力舰只都加入了这只舰队。现在的地中海舰队只剩“马来亚”号1艘战列舰，而本土舰队则剩下“伊丽莎白女王”号与“拉米利斯”号2艘战列舰。在福布斯看来海军司令部几乎将所有大型水面舰只拖来执行这个计划实在太过冒险，与海军优先保存自己的主要思想完全背道而驰。
“那份意外得到的计划让上层都太过自信了……”福布斯小声道。
由于意外得到了德国的“双影”计划，陆海空军立刻联手制定了“A”计划。“A”计划的内容说穿了非常简单。通过北非陆军向意大利施压，迫使意大利地中海舰队出海，随后一举击溃意大利舰队。在短时间内确保地中海制海权后，集中所有舰队在德军舰队前进的航线上设伏，与空军一起完全消灭德国海军大型水面舰只。
在这一点上，福布斯对于司令部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难得德国海军自动集结在一起，这是一举解除水面袭击舰威胁的大好机会。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很清楚，依照“存在舰只学说”，只要德国海军还有一艘大型水面舰只存在，对英国海军来说就是个麻烦。特别是那艘高速战列舰“兴登堡”号。只要它存在，就能牵制住皇家海军的绝大部分力量与注意力。
福布斯对自己率领的舰队非常有信心。只要德国舰队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自己率领的这只庞大舰队绝对能将德国水面舰只一艘不剩，全部送入冰冷的海水之下。让福布斯不安的是德国潜艇的动向。尽管由得到的情报来看，德军潜艇都埋伏在直布罗陀海峡至英伦三岛的航线上。但这种原本被所有人以为只能偷袭商船的武器，已证明了其强大的战斗力。虽然在装有声纳的驱逐舰面前，潜艇只有逃跑的份。可是就是这种只会偷袭的武器，哪怕只有一艘，也会在你稍有疏忽时狠狠咬上你一口。
至于德国人的空中威胁，福布斯感觉没什么好担心的。海军司令部在战场的选择上也考虑到了这点。伏击位置被选择在远离挪威机场德军飞机的航程范围之外，当然这也让福布斯只能游离在己方战机的航程边缘。福布斯需要等德国舰队进入陆基航空兵的攻击范围之后，从后面掐断对方的退路。与空军配合完全歼灭德军舰队。
当然，考虑到德国航母舰载机的威胁。陆基战斗机无法及时为自己消灭来自空中的威胁。那么这时候就由自己身后，由劳埃德？艾尔弗德海军中将率领的航母舰队为自己提供空中掩护了。
一切看起来计划的都非常完美。可就是这种完美，让福布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难道是我老了？失去了年轻时的冲劲与勇气了？”福布斯苦笑着摇了摇头。
同一时刻，特箩蒂娅与海莲娜踩着舰内甲板楼梯出现在“齐柏林”1号机库大门外。还未等他们走入机库就听见其中传出的叫喊声。偷偷望去，只见地勤人员或是依住战斗机，或是双手抱胸站立，或是端坐在未收起的战斗机机翼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围坐在中央通道空地上的航空兵小伙子们。站在中央的男子双手一次又一次高举起放在地上的画板。伴随着他的动作，围坐在四周的航空兵小伙子们大声喊着画板上所画物体。
“E级驱逐舰！”
“L级驱逐舰！”
“J级驱逐舰！”
“笨蛋！是N级！当你以为是它是J级驱逐舰而自大的从它上空飞过时。它那1座4联装40mm乒乓炮，2挺4联装12mm机枪和2座单管20mm机关炮就将你凌空打成火球了。小伙子。如果你珍惜自己生命的话就给我好好记住。”
“抱……抱歉。头。只是……我是战斗机驾驶员，为什么不是看那些飞机的三视图，而要看这些船的？”
“飞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做你们这些棒小伙的对手。你们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那些护卫舰上的防空火力。因为你们需要为那些轰炸机的小伙子们吸引英国人的注意力。然后让轰炸机的小伙子们击沉那些只会飘在水上的澡盆。”
包括地勤人员在内，所有人都小声笑了出来。
特箩蒂娅与海莲娜对望一眼后走了进去。一见到特箩蒂娅，原本坐着的海军航空兵们立刻起身向着自己的长官行礼。
“我刚才在大门外全听见了。你们的士气很好。”特箩蒂娅有如检阅部队一般从海军航空兵士兵们面前迈着坚定的脚步走过，边走边行礼同时道：“我相信，全德国都会为你们感到骄傲。同时我也相信，你们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世人，你们是最棒的！”
“是的，长官！”众人齐声道。
特箩蒂娅微笑着点点头，回到海莲娜身边。
一名空军少尉突然小声道：“那个……长官……”
“有什么事吗？”
少尉用手抓了抓头发，有些羞涩的道：“那个……特箩蒂娅中尉，如果我在战斗中击落了5架敌机，你真的能和我约会吗？”
“啊？什么……”
特箩蒂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吵闹的声音打断了。原本还一脸严肃的空军小伙子们在那名少尉的话音刚落之后纷纷大闹起来。站在前排的人率先挤到到特箩蒂娅面前，后来者不甘被挡在人群外，死命想挤入人群，出现在特箩蒂娅面前。整个场景就如明星微服出门，被粉丝在大街上发现后引起了大骚动一般。
“5架算什么，我一定会击落6架！”
“我会击落一个中队的敌机。特箩蒂娅中尉，请你等着与我约会。”
“一个中队算什么？一个大队的敌机都不够我塞牙缝的。特箩蒂娅中尉是我的。”
“一个大队？哈！我会在你们之前将那些装着这一个大队飞机的船全部送入海面之下。你们这群家伙就在梦中去与特箩蒂娅中尉约会吧！”
“我呸。你驾驶个战斗机能击沉战舰？特箩蒂娅中尉，你也看见了。这家伙只会说大话。而我会以行动向你证明我才是最优秀的。”
“滚，我……”
“闪一边去，我才……”
“我……”
“我……”
听着航空兵小伙子们那越来越偏离主题，开始向人身攻击靠拢的吵闹话语。特箩蒂娅脸色越来越阴沉。作为事件主角的她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这群小伙子会以为击落足够多的敌机就能和自己约会？看着面前吵闹的人群，特箩蒂娅微微侧声在海莲娜耳边小声低语道：“海莲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海莲娜尴尬的笑两声，“特箩蒂娅，你听我解释。为了提高他们的士气，我对他们说：‘特箩蒂娅中尉喜欢与优秀的男士在一起。如果你们能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那特箩蒂娅中尉很乐意与他约会。’就是这样。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士气冲天……”
“什么！”特箩蒂娅失声吼道，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因海莲娜的话让他过于震惊，而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为什么不说：你愿意和他们约会？”
“谁让人家不像你那么有魅力呢……”海莲娜说着还做了个耸肩的动作来表示自己的无奈。
“所以你就让我去？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特箩蒂娅瞪了对方一眼，随后一字一顿道，“我看你是故意的。”
“人家也是为你着想嘛……”
见海莲娜低头，一脸委屈的样子。特箩蒂娅顿时满头黑线。她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算了……这次先放过你。只是拜托你不要老是说：人家，人家。这个词让人听得很肉麻。”
无视海莲娜那种劫后余生的嬉笑表情。特箩蒂娅收起那一贯的冰冷表情，微笑的看着面前那仍在争吵不停的航空兵小伙子们。在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刚出任副元首直属航空队指挥后第一次见到副元首时对方告诉自己的话。
“如果你真决定要出任这个位置，你就先要让自己的心变得冷漠无比。空军不比陆军和海军。你很快就会发现，那些今天还与你一起奋战的同伴，明天可能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如果没有一颗冷漠的心，是无法出任这个位置的。如果你能保证将自己的心变成铁做的话，我就将直属空军交给你。”
是的，空军是最残酷的。海军航空兵更残酷。面临的威胁不仅仅来自于敌方战机，恶劣的气候，无垠的大海，冰冷的海水都是致命的。在无数看似绝望的致命危险中，希望是他们唯一憧憬的东西。希特勒小姐给予人们希望，我也一样。至少给予这些小伙子们希望。
“好了。先生们。我答应你们。等战斗结束后，我会与你们中最优秀的那一位约会。”特箩蒂娅笑着说，“所以，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否则，那位最优秀的人肯定不会感到满足。建立在逝者身上的胜利，所留下的只有空虚。”
先前还吵闹不停的众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将右手举至齐眉处，向着面前两名指挥官行着庄严的军礼。
“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然后堂堂正正的击败那些竞争者。”
特箩蒂娅也在立正后举起右手，严肃的回应道：“你们都是最优秀的！”
就在双方以庄严的军礼向对方表达自己心中的敬意时舰内广播突然响起。
“特箩蒂娅中尉。海莲娜中尉。请立刻前往舰桥航空兵指挥室。重复。特箩蒂娅中尉。海莲娜中尉。请立刻前往舰桥航空兵指挥室。”
特箩蒂娅与海莲娜对望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径直迈开双腿快步向舰桥走去。她们都从对方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一点：战斗就要开始了。
落日，大英帝国的终结之卷 第三十六章 帝国海军的传奇（9）
在三大军种中空军的阵亡率是最高的。二战期间所有参战国中空军阵亡率最高的是日本，阵亡率为99％。随后是德国与英国，分别为96％与95％。即便阵亡率最低的美国也有74％。而海军航空兵更是危险。
如果你是负责己方舰队空中掩护的话，那你在被击落后还有被己方驱逐舰救回的可能。
如果你是负责攻击的话，那恭喜你。一旦被击落除非敌人向你施以援手，否则就死定了。在北大西洋上，你会在冰冷的海水中迅速失去体温，随后毫无知觉的死去。在南太平洋上，被鲜血吸引的鲨鱼们可不会白白放弃这么一顿美餐。即便你在攻击中成功活了下来，你还得小心在没有参照物的茫茫大海上找到己方航母的位置（二战中没有真正在大海中央的超视距作战。无论是中途岛海战还是珊瑚海海战都在小岛周围交战）。即便你能回到己方舰队的位置，你还得担心己方舰队没有在敌人的攻击在沉入海底（由莱特湾开始遇上日本的神风特攻队的美军舰队就是最好的例子）。总之海军航空兵是个阵亡率非常高的职业。
自有历史以来，人类便不停战斗。由小时候开始，我们由电视，书本中体验着那波澜壮阔的战争。幻想着自己在那个由钢铁与血肉交织而成的世界中成为统帅千军万马，剑锋所指之处万人俯首的英雄。可只有当你身处战争中的时候，才会发现在战争中人们能拥有的只有鲜血，绝望与死亡。就如韩寒笔下那被丢入水中的纸团一样，身处名为战争的疯狂时代，每个人都只有变得疯狂才不会时代淘汰……
一把推开舰桥航空兵参谋室的大门，没理会那群站在海图桌旁的众参谋。特箩蒂娅直接走到海图桌旁，俯身用按住海图桌边缘的双手撑住身子后，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海图上代表敌舰的两个小小黄色模型。
“现在的情况。”
“9号侦察机发回报告。发现敌大型水面舰队。航向东北。”参谋官报告完后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命令。
特箩蒂娅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名参谋官，“就这些？”
特箩蒂娅一直给人一种铁血女军官的感觉。此刻出现在航空兵指挥室的人几乎都参加过去年开始的残酷训练。也都熟知这个女性长官的行事作风。先前报告的参谋官立刻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解释道：“长……长官。现在得到的……情报……就这些……”
特箩蒂娅略微皱起眉，以着冰冷的视线横扫过在场每个人。除海莲娜外，所有人都感觉航空兵参谋室内的温度已变得比室外寒风凛冽的冬季北大西洋更冷。即便是自己身上裹着的厚厚海军大衣也无法抵挡这种寒冷。
一拳狠狠砸在海图桌上。沉闷的声响在一片死寂的参谋室内显得如此突兀。众参谋的心就像突然挨了一拳，下意识向后退开一小步。
“距离呢？！航速呢？！舰队组成呢？！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也算是侦察吗？！”特箩蒂娅大声吼道：“你们这群家伙是干什么吃的？！副元首在书中就说过，信息争夺是空战的第一要点！你们居然连这点都做不到？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
在特箩蒂娅的大声呵斥下，一群大男人就像幼稚园内犯了错的孩子，纷纷低头避开特箩蒂娅的视线。
“好了。好了。特箩蒂娅。不要总是搞的和副元首一样。”一片沉默中一直站在特箩蒂娅身后的海莲娜突然出声，用双手搭住特箩蒂娅的双肩安慰道，“相信同伴也是副元首教导的内容之一。特箩蒂娅，平时的你总是很冷静的分析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可刚才的行为却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说着海莲娜双眼微微望天，用右手手指抵着下巴道，“对了，你为什么不尝试分析一下造成目前这种情况的原因呢？”
海莲娜的话让特箩蒂娅深吸口气，以缓解刚才紧张情绪。随后用手一把捂住脸。
的确如海莲娜说的那样，刚才不冷静的行为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副元首的那个计划让自己变得过于神经质了？还是自己受到副元首行为的潜移默化影响变成这样？不，无论什么原因，都是我的错。作为一名指挥官，不能时刻冷静的分析现况是最大的错误。
“好了。海莲娜。我没事。”特箩蒂娅直起身，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个动作让她那原本就饱满的胸部显得更雄伟，“收到报告的时间？之后还有收到报告吗？”
“我们收到报告就立刻通知长官你了。时间不会超过3分钟。之后到目前为止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
特箩蒂娅略微低着头开始来回踱着步。仿佛是自言自语着说着：“很奇怪……如果是完全遵照训练步骤来的话，应该不会只发回这种模糊的报告。那么是被击落了吗？也不对，如果对方舰载机起飞的话，应该还会有报告传来。更何况派出执行侦察任务的是加装副油箱的Fw190T舰载鱼雷机，没理由也没可能在短时间内被击落。”特箩蒂娅抬头望向身后的海莲娜，“对了。海莲娜，9号机的巡逻范围？”
“中格陵兰海南部边缘，英国路基航空机巡逻范围外150公里处。”
“哼~原来如此。”特箩蒂娅小声笑了出来，“海莲娜，依照计划那样让航空队出击！我现在就去舰桥指挥室，接管指挥权。”
侦察机没有继续发回报告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侦察机的驾驶员无法继续得到敌舰队的情报。但这架侦察机绝不可能是被击落的，为了保证舰队的隐蔽性与攻击的突然性，在战斗开始前负责掩护舰队的舰载机不可能起飞，即便舰载雷达发现了那架侦察机，舰载机起飞也需要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侦察机发回新的报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依照平时训练的那样开始爬升高度，但爬升的飞机出现在了云层上方，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驾驶员的视线让他无法观察到下方的舰队。
继续推断的话就可以确定对方是航母舰队而非战舰舰队。因为在这种距离下舰载雷达没理由不发现接近中的敌机。如果是战列舰舰队，必定会担心随后蜂拥而至的飞机，而呼叫空中掩护。但在这片双方都维持无线电静默的大海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电波，这说明对方根本就不需要空中掩护。不需要舰载机空中掩护的就只剩下自身拥有航母的舰队，不过以炮击为主的战列舰群不太可能拖上一艘航母去进行一场炮击战。
所以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英国舰队是以航母为主还是以战列舰为主。但如果真像副元首在那份计划中说的那样，报告中出现的肯定是航母舰队。
“齐柏林”开始转向，将舰首迎向西北处后逐渐开始加速。装甲甲板上的地勤人员忙着将由机库内拖出的轰炸机挂上弹射架。而原本停在斜角飞行甲板上的Bf109T则早已迎着海风飞上天空。
“记住！你们是最棒的！”舰船喇叭内传出了特箩蒂娅那熟悉的声音。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挂着800kg炸弹的Ju87T先后展翅飞上天空。而重量较轻的Bf109T则从斜角甲板出发。德军海军航空兵以惊人的速度与好不紊乱的秩序离开了“齐柏林”号。10分钟后，由15架Ju87T与16架Bf109T组成的攻击队向目标舰队飞去。
“海莲娜……我是不是有些在赌博？”舰桥指挥室内，看着编队远去的机群特箩蒂娅小声问，“我连对方舰队规模，航速都没搞清楚就这样派出舰载机……”
没有直接回答特箩蒂娅的问题，海莲娜走到舰桥指挥室的观察窗旁。伸手贴上冰冷的防弹玻璃窗后看着甲板上忙碌的地勤人员以及坐在驾驶舱中，向外翘起拇指的飞行员们。小声道：“特箩蒂娅，我不喜欢赌博。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赌博。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只会完成命令的笨蛋。我还知道就是我这种只会完成命令的性格才让副元首非常讨厌……我有时候真羡慕你……副元首教导我们相信同伴，所以我才不管什么赌博不赌博的。我只要相信你，就可以了。”
“你啊~”特箩蒂娅摇摇头，叹了口气，“你都知道自己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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