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源氏物语-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听命尊便。此女数年来多蒙看顾,得在慈雨之下茁壮成长,真乃前世因缘。”源氏赏赐玉堂礼品之丰盛,自不待言。回赠来客的福物及谢仪,依照各人身分,但比定规更为隆重。只是日前太君患病,内大臣便以此为由辞谢了结腰,故此次没有安排规模宏大的管弦乐会。
萤兵部卿亲王便正式向玉望求婚,道:“看裳仪式已毕,再无法推托了吧?……”源氏答道:“皇上日前有意,要她入宫充当尚侍之职。现正奏情豁免。须待圣意下达之后,再行商议此事。”。内大臣行结腰之礼时初睹玉望容颜,但帘内灯光源脱,没甚看清,总欲再见一面。他想:“人女定然美丽超群,不然源氏怎会如此珍视?”眷恋之情愈发深了。回想先前那个异梦,如今果然应验了。他只对弘徽殿女御透露过实情。
内大臣对外严守秘密,但纸岂能包住火。此事不久便泄漏出去,一时间传言四起,尽人皆知。那位日实不严的近江君亦知道了。她来到弘徽殿女御宫中,正遇柏木中将与养少将在座。她开口便道:“父亲又寻回一个女儿呢,此人福份不浅啊!但其母身份却极低微呢!”女御听后极为难过,默然无语。柏木中将质问道:“两位大臣如此珍爱她,总是有因的。你从何处知道这些的,又如此不知轻重地倒出来?谨防被多嘴饶舌的侍女们听见啊!”近江君恨恨地说道:“哼!谁要你多嘴,此事我全知晓。她还要入宫作尚侍呢。我亦早希望人宫作尚待,所以才到此当差。原本希望女御能帮助我,推荐我入宫。我在此万事皆做,连一般待女亦不如我勤快呢。可是女御就是不管我,未免太薄请了。”说得众人皆大笑不已。柏木便讥讽她:“尚侍倘有空缺,我等皆想去当呢?你亦来争,太无道理了吧?”近江君甚是气愤,答道:“咖我般低贱女子,哪里敢与你们这些公子少爷掺合一处?只怪你自己不好,将我哄进来,受人嘲弄耍笑。原来此王府非常人可踏入之地啊!真太可怕了!”说罢退向一侧冷眼旁观。但见其模样倒并不令人厌恶,然而怒气冲天,柳眉倒竖。中将听了这番言语,觉得的确是自己的过失。便沉下脸,一言不发。共少将陪笑道:“你于此供职,忠心耿耿,女御决不会亏待于你。你尽可放心。你如此凶相,即使岩石亦能一脚踢成雪粉,不久,你便会称心如意了。”棺木接着道:“似你这般模样,只能锁团于天宇的岩门里,方可平安无事。”说罢转身离去。近江君便晰呀地哭起来,叫道:“大家皆瞧我不起!惟有女御真正喜欢我,所以叫我于此处做事。”如此一想,便马上收住眼泪,欢喜地做事去了。以后果真异常勤快,连下等侍女及女童所不屑干的杂役,她皆不忌顿劳,抢着去干。一心一意服侍女御,不时向其恳求:“请你开思,推荐我作个尚侍!”女御甚是讨厌,想道:“此人连此话亦说得出口,怎知其心中所想?”便用沉默来打发她。
近江君想当尚待一事传入内大臣耳中,不禁哑然失笑。一日他去探望女御时,乘便问道:“近江君在何处?叫她来见我!”近江君子里面大声回道:“来了!来了!”即刻跑到父亲面前。内大臣对她说道:“我见你侍奉女御如此周到,可知你入朝作女官亦是能行的。你不是希望作尚待吗?怎不早对我说呢?”说时一本正经。近江君大喜过望,答道:“我早就想求父亲了,可是我相信女御一定能帮助我了却心愿,所以不曾向父亲提起。现在听说此差事已被别人抢去了,真好比做了个发财梦,梦醒以后却一无所有,真令人颓丧。”此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如同确有其事。内大臣差点笑出声来,对她说道:“有话不敢直说,可不是好习惯。倘早些对我言明,我早就推荐你了。太政大臣家的女儿虽出生高贵,但若努力恳请,皇上定会准许。现在尚可补救,你先写一篇申请文,字迹要端正工整,和歌要用心去做。皇上最喜好极富情趣之物,倘若你作得好,他定会录用你。”他装模作样地嘲弄她。如此父亲,实为可恶。近江君信以为真,答道:“和歌呢,我虽不甚高明,却亦会做。但那申请文,最好有劳父亲,代我写吧!我真乃托父亲之洪福了。”她极力恳求。藏于帷屏后面的众侍女听罢,暗暗好笑。有些实在忍不住了,便奔出室外,笑得打跌,凡不能自制。连女御皆为之脸红,不胜厌烦。日后内大臣道:“忧愁烦闷之时,最好找近江君。一见到她,万般烦恼即可顷刻消散。”于他眼里,她只是一块消忧解闷的笑料而已。世人对此谈论不休,有人道:“内大臣为掩饰教养不良之羞,故意以簿笑之态对待其女。”
第三十章 兰草
玉髦受封尚待后,众人便催其早日入宫就任。然而她却想道:“此事怎生是好?源氏名为我父,实有贪色之念,令我不得不谨慎从事。更何况至宫中后,倘皇上宠爱于我,发生纠葛,势必遭秋好皇后与弘徽殿女御忌恨,让我难于做人。我孤零无助,源氏太政大臣与内大臣同我交情尚浅,爱我未深,未曾仔细考虑,故此时入宫,定有流言诽谤于我,请人也将幸灾乐祸。倘若如此,则必定霉运晦气了。”她已非幼童,正值晓事之龄,故思虑重重,心绪烦乱,暗自叹息。她又想:“若不进宫,仍住这六条院里,亦无大碍。但太政大臣心存不良,很是讨厌。我如何方能寻机脱离此恶境,以清白之身洗清世人谣言呢?然而生父内大臣深恐源氏不悦,不敢强以父女之情接我归家相待。看来,我即便进宫或居于六条院,均避不开此类风月事件,终究徒增无限烦恼,而遭世人讥议。唉,此身为何如此不幸!”自内大臣知晓实情后,源氏对她愈发肆无顾忌了,因而王慧常暗自伤心叹息,一腔愁绪无人可述,连偶尔可与其稍言心事的母亲也没有。而内大臣与太政大臣均是位尊权贵,令人望而生畏,无论大小事情,均不宜与他们商议。她独倚窗前,面对凄清暮色,自叹薄命,那情形实甚可怜。
玉髦身着淡墨色丧服为祖母太君服丧。虽容姿衰减,然因服色不同寻常,反更添艳丽,惹人怜爱。诸侍女见了,无不开颜喜笑。此刻夕雾来访,他身着深墨色孝服,冠缨高卷,姿容清秀。夕雾曾一直视玉置是其姐而诚心敬爱她;玉髦对他亦甚是亲近。而今若因知晓了两人并非姐弟而态度突变,似有不妥。故依旧于帝前添置帷屏,隔帘对诉。夕雾受源氏太政大臣所遣,将皇上之言传于玉髦。玉髦答语大方,态度高雅端庄,甚为得体。自从夕雾于那日清晨风中窥见玉髦花容月貌之后,一直暗恋不已。遗憾的是乃为姐弟,不能倾述爱慕之意。然自明白实情后,爱恋之意愈发炽烈难抑。他料想玉髦进宫之后,皇上断不会只当她是寻常女官,她与皇上真可谓是天赐佳偶,然忧愁之事也常会辞然而至。他觉得爱恋之情充溢胸中,但却极为抑制,神色自若道:“父亲命我传言,嘱我勿让外人知晓。此刻我可以说么?”王慧左右待女闻听此言,遂即退避。夕雾模仿源氏太政大臣口吻,煞有介事道:“皇上十分看重于你,望其早作准备。”玉皇默默不语,惟悄然叹息。夕雾觉得此种情态极为亲切可爱,更加难以自禁,遂道:“本月内丧期将满,父亲说别无吉日,故择手十三日去河原举行除服被楔,那时我定当相随前往。”玉髦言道:“你亦前去,恐太招摇,还是各自悄悄去吧。”她不希望外人知晓其为何穿丧服,其用心实甚良苦。夕雾道:“你不欲泄露真情于外,实有负于太君!我觉得此丧服乃是外祖母遗念,实木舍脱掉它呢。况我并不明白两家关系何以如此深厚,倘不着这示意血统关系的丧服,我仍不信你是太君孙女呢?”玉置答道:“我本一无所知,况此种事情,我更是不知端倪。我只觉得此丧服之色令人伤悲。”她神情颓丧,欲哭无泪,愈发惹人怜爱。
夕雾遂借机向玉髦表达心中恋慕。他取来一束兰草,从帘子边递进帝内去,对她说道:“你也有缘看此花呢!”他并不即刻将花放下,仍自持手中。玉髦匆忙间未曾留意,便伸手去接。夕雾乘机抓住她的衣袖,轻轻扯动一下,吟诗道:
“兰草长秋野,朝暮露同尝。望君生怜惜,只言又何妨。”玉髦闻得末句,猛然醒悟:“这不是‘东路尽头常陆带……’之意么?”因此她甚为不悦,心甚厌之,便佯装不知,慢慢退回里面。答诗道:
“柳承君相访,原非我相疏。交情本不薄,此心何枉伤?你我如此亲密共语,此情已深矣!不知尚有何求?”夕雾含笑道:“我之情谊深浅,想你心中定然明白。你今身受圣眷,我本不敢痴心妄想!可痴情郁结于心,使我他受煎熬,我却不得知晓!说出来又恐你生厌,故一直遏压心中,其苦‘至今已不堪’了。你知柏木中将的心情么?那时我以为事不关己,便对他无动于衷。如今轮到自己,始知那时愚拙不已,也能体谅柏木心情了。如今他已梦醒,能与你永绪兄妹之情实甚喜慰不已,我好生妒羡呢。你能否体味我苦心呢?”他絮絮叨叨,言语甚多,十分可笑。玉髦心中不悦,慢慢向后退去。夕雾又道:“玉髦,你好心狠啊!我从未非礼于你,你应清楚吧!”他还想借此机会,多叙衷情,但闻玉勇道:“我心清欠佳……”言毕便退进内室。他只得长叹,无奈归去。
夕雾细想自己对玉男所言,深感懊悔。然他又想:“听人传言紫夫人天姿国色,比此人更具风韵,我定要寻机拜访一次。即使似今日隔帘相晤也好,至少亦可领略其娇声。”夕雾忐忑不安地来向源氏太政大臣回话,向他转达了玉单的回答。源氏道:你此说来,她并不乐意入宫了。萤兵部卿亲王等人颇善猎艳,大概他们绞尽心思,花言巧语向她求爱,她受其迷惑,动了情思。若如此,入宫则反而苦了她。但昔日皇上行幸大原野,她一见皇上,便禁不住盛赞其风姿。我以为凡年轻女子,只要窥见皇上,无不希望入宫侍候,故才让她去作尚待的。“夕雾答道:”依表姐模样,入宫去当尚待或者女御,究竟哪种更合适呢?官中秋好皇后地位高贵,弘徽殿女御也极为尊荣,恩宠殊隆。表姐入宫即使蒙受宠幸,亦难与之比肩。外间传言:萤兵部卿亲王向表姐求婚恳挚异常。虽然尚待为女官之长,与女御、更衣身份不同,但此时若入宫,似我们有意与亲王作对,必定遭他忌恨。“他说话极似大人口吻。源氏道:”唉,做人何其难啊!玉运之事,并非我一人作主,摇黑大将也甚愤恨于我。我每逢见到不幸之人,总要全力救助,不忍坐机旁观。岂知反招讥议,被人视为性情轻率,真是冤枉!其母临终前托我照排其女,我一直铭记于心。后来闻知此女旅居乡野,孤苦无依,我甚觉其可怜,便接了她来。只因我悉心照顾,爱护备至,内大臣便重视她了。“他此番话说得清理备至。接着又道:”依她的品貌,嫁与萤兵部卿亲王委实相宜。此女容颜俏丽,体态婀娜,而又温柔贤惠,决不会有越礼之举,夫妻之间定能和谐。但人宫作女官,亦甚合适。此女举止高雅,温婉端庄,精通礼仪,作事精明能干,正合皇上求贤之心。“夕雾听了这赞誉之词,想获悉父亲的真心,遂借机说道:”多年来父亲对她呵护有加,然外人误解,说父亲别有用心呢?福黑大将向内大臣说亲,内大臣回答他时也如此说的!“源氏笑道:”无论怎样说,玉运由我抚养,总不甚合适。故人富与否或其他行动,皆须内大臣应允才是。女子有三从之义,若不遵此礼,而由我作主,实是不妥。“夕雾又道:”闻听内大臣私下议论道:“太政大臣家里已有多位身分高贵的夫人。他不便叫王勇与之同列,放假作仗义,叫我们父女相认。然后又打发她人富作个闲职的女官,以便能将她经常束缚在自己身边。此举实属聪明。‘这是我认可靠之人处得知的。”他说得十分确信。源氏猜想内大臣或许有此心思,心里颇觉不悦,说道:“如此瞎猜,甚是讨厌!此人凡事都想刨根究,故有此种念头。此事究竟如何解决,到时自然明了,他也实在太疑心了。”说罢笑了起来。其口气甚是坦诚,然夕雾仍不放确信。便连源氏自己也在寻思:“此等心思,若被他人识破,实在冒昧。我须设法向内大臣道明我清白内心。”他本想安排玉堂进宫,以掩人耳目,遮掩自己暧昧之情,孰料内大臣识破此计,心中甚觉恼恨。
八月,玉髦除去丧服。源氏认为九月不吉,故决定延至十月入宫。皇上心急如焚。仰慕玉髦之人闻知此事,无不惋惜,纷纷前来,恳请玉髦身边侍女帮助,玉成好事。然此事比单手塞住吉野大瀑布更为艰难,侍女们亦感束手无策,推答道:“没有办法!”夕雾自那日冒昧求爱之后,不知玉皇如何看她,因此倍觉痛苦。此时,他便四处奔忙,佯装帮助,以图博得玉髦欢心。此后他再不冒昧求爱,只是不露声色,极力遏制热情。玉髦的众位亲兄弟,一时还未熟识,故不曾来访,均在焦急等待她入宫之日,打算前来相帮。相不中将曾煞费苦心,向她求爱,如今则音无音信。玉里的侍女们均窃笑他老实憨厚。一日,他忽以父亲使者身份来访。因为平素习惯于躲躲藏藏递送情书,故今日仍不敢堂皇出面,却于月明之时,躲进桂树底下去了。以往玉髦从不接见他,持女们也不愿代他传言。如今则撤去了藩篱,于南面设置了座椅招待他。但玉髦仍羞于亲口答话,故令侍女宰相君传言。柏木颇感不悦,说道:“父亲特派我来,只因有些话不便为外人知晓。如今你却如此流离于我,叫我如何开口向你传叙呢?自古道:”手足之情割不断。‘虽是常言老话,却也合情合理啊!“玉髦答道:”我亦想将多年积郁心中之话向哥哥倾述,只因近已动绪恶劣,竟至不能起身相见。哥哥如此怪罪,倒使我觉得疏远了。“说时态度诚恳真切。柏水道:”你情绪欠佳,不能起身,可否害我到你床前帷屏外说话?……罢了罢了,我这请求也太无理了。“便低声转达了内大臣的话,其仪态优雅,丝毫不逊于他人。内大臣的话是:”关于人宫诸事,我无缘详闻,甚望—一秘告于我。因凡事须防人耳目,故未能自行前来,亦不便通信,故而挂念不已。“棺木乘机又叫宰相君转达了自己心里话:”从此,先前那些愚蠢之举决不会再有。但无论我等关系如何,你对我的满腔热情漠然置之,终令我愈感可恨,尤其今晚!你本应在北面招待我才是。若高级待女不屑顾及我,令几个下等待女引导我亦可。似今日如此冷遇,实无其例,我真是不幸之至。“他倒着头,恨恨不已,模样极为可笑。宰相君如此转述与玉至。玉髦道:”与哥哥刚刚相认,忽然亲近,恐被人耻笑。我长期流落,其间诸多困苦,亦欲向哥哥倾述,然郁积于胸,却未有相叙之机,反比以前愈觉苦恨。“这无非应酬之辞,拍木甚觉羞惭,闭口不言。后来赠诗道:
“未悉妹山道,途述结绝桥。唉!”吟时怨恨无比,实乃自取恼恨。玉髦令宰相君传诗:
“迷失山道不知国,但觉锡书语不伦。”宰相君附言道:“借口你屡次来信,我家小姐不知其意。小姐对于世间诸事,均是多方顾虑,故未答复。此后定然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了。”这也确为实情。柏木答道:“如此甚好,今日我不便长留,暂行告辞。以后定当竭力效劳,以表明寸心。”言毕辞归。此时皓月当空,无色清朗。柏木中将沐浴于清辉之中,姿态洒脱。他又身着常利服,更衬得面貌清秀,与如此美景甚是相宜。众侍女见他渐远,相与议论道:“此人气质虽略逊于夕雾中将,但也优美异常。他家兄妹何以皆如此出众呢?”她们每每稍有所见,便极口称道不已。
惠黑大将与柏木中将同为右近卫府的幕属。惠黑时常请相木前来与他亲密相晤,并请相木代为向其父提亲。髯黑大特品貌双全,乃是朝廷辅揭之臣候补人,内大臣对他亦甚器重。但源氏力主玉髦入宫。内大臣虽知源氏别有所图,但不便逆其意愿而将她许配望黑,只得听便源氏安排。这髯黑大将原是皇太子的生母承香殿女御之兄,除源氏太政大臣与内大臣外,皇上对他亦最为信赖。他约莫三十二三岁,其夫人乃紫姬之姐,年长他三四岁,并无何等缺陷,大约只因人品欠佳,惠黑大将便称其为“老婆子”,一向轻视于她,常思离弃。因为此故,源氏便觉授黑大将与玉髦实不般配,一直未应允他。虽然髯黑大将并非轻薄放荡之八,但为了玉髦,也曾耗尽心思,往来奔走。他探得内大臣对他并不厌弃,玉髦亦无意进宫,便屡次去找待女养君。说道:“如今内大臣对我已无异议,只是太政大臣本曾允诺。”便催促她尽快玉成其事。
不觉已是九月。秋霜初降,晨光清爽。侍女们拿来不少情书,皆为那些求爱者偷托侍女送进来的。玉髦并不亲看,皆由持女读与她听。镜黑大将在信中写道:“指望本月玉成此事,不觉空过多日。仰天怅叹,忧心如焚。
“哪管九月不吉天,奔波劳命却徒伤。”原来他已知晓玉髦九月一过便当入宫。兵部卿亲王的信中写道:“事既如此,多言何益?只是”莫使馆馆朝阳艳,融尽斑斑竹上霜。但盼体谅我心,亦可聊慰倾慕之情。“此信系于一根早已调枯的小竹枝上,竹叶上沾着未曾拭去的点点秋霜。那个信使也是形容樵淬。还有式部卿亲王之子左兵卫督,即紫姬之兄,因常往来于六条院,敌对玉髦入宫之事所知甚详。他为此悲愤不已,信中详述其恨,情词异常凄苦,其诗道:
“心虽欲忘悲难忘,如之奈何奈若何?”这些情书的笔迹、纸色与黛香之气各自相异,各尽其妙。众侍女皆道:“倘将来与他们全断来往,必甚为寂寞。”不知玉置心生何感?仅对萤兵部卿亲王略复数语:
“葵花朝阳纵有意,不消早自降秋霜。”虽只片言,并无深意,然萤兵部卿亲王看了却如获至宝。可见玉髦已深悉其心,寥寥数语亦令其欢悦痴狂。如此书信,虽只谈微不足道之事,但各诉怨恨,式样繁多。源氏太政大臣与内大臣见此不由慨叹道:“为女子者,其行为举止,委实应以玉髦为楷模。”
第三十一章 真木柱
且说源氏太政大臣正归劝髯黑大将,对他说道:“若将此事传至皇上耳中,看你如何收场。我看眼下切勿走漏风声才好。”但擦黑大将得意洋洋,毫不在意。玉堂虽为他拥有,但并非出自真心。她以为此乃并世冤缘,便整旧愁苦哀叹命薄,累黑大将亦有苦难言。但念及终成好事,姻缘非浅,又甚是欢喜。在他眼中,玉望是越看越娇媚,实为心中理想伴侣,险些为他人夺去。如此一想,不觉有些心惊肉跳。便欲将替他援和的侍女养君当作观音菩萨孝敬。然而玉望深恨务君,自此一直疏离她。并君不敢前去伺候,惟整日闭于自己房里。为玉皇刻骨相思、备尝苦恋之人,不计其数。真是阴差阳错,那石山寺观音菩萨偏要许她个并不相爱的人。源氏对此人也不如意,深觉惋惜。然而他想:“事已至此,多亩何用。既然内大臣等已许诺,我若反对,岂不见恨于播黑大将,于我亦为多事。”便举行隆重仪式,热忱接待新女婿。
累黑大将急欲早成好事,正忙于各种置备。可源氏认为玉望若毫不犹豫,贸然迁往夫家,必遭正夫人嫌忌,于她亦很不利。便以此为由,劝髯黑大将道:“你还得稳妥些,慢慢来,不可传扬,务使你们二人均不受世人讥讽怨恨方好。”内大臣私下对人道:“我看进宫前先办婚事反而稳妥,倘她急着进宫,又无特别保护人,处境定很艰难,又要让人担心。我固然有心成全她,可弘徽殿女御正受恩宠,教我如何打算呢?”此话言之有理:身于帝侧,而恩宠不及他人,仅为一寻常宫女,终不得帝宠幸,到底是不幸的。祝贺仪式于新婚第三日夜举行,源氏太政大臣与新婚夫妇唱和诗歌,极其欢洽。内大臣闻知,方晓源氏抚养玉望,确为一番诚意,内心甚是感激。此次婚事虽是秘密举办,但外人终会知晓,并加揣测。果然,不久便沸沸扬扬传了出去,成为轰动一时的一件珍闻。后来冷泉帝也得知了。他叹道:“可惜啊!我们宿缘太浅。然既有尚待之志,何不依旧入宫呢?尚待自不比女御、更衣,即便出嫁亦未尝不可。”
十一月,宫中祭典甚多,内侍所事务繁杂。典侍、掌侍等女官,屡屡入六条院请示尚待,一时玉暑房内宾客满座,热闹非凡。惠黑大将白日也不回去,于此处东游西逛,玉望甚是讨厌。诸多失意者中,萤兵部卿亲王最是伤心。式部卿亲王之子左兵卫督除心中失意外,又因其姐被鬓黑大将遗弃,成为世人笑柄,放更为痛恨。然而回头一想:事已至此,痛恨何益,倒反见其愚。髯黑大将本是举止谨慎、行为检点的忠厚之人,从无轻薄行径。如今却仿佛变了个人,为玉望弄得神魂颠倒,偷偷摸摸地刻意装扮成风流绝代的样子,众看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