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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雷勾动地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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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的月牙儿啊!」赛希洛让她给打败了,他一把揽她在胸口,用如雨的细吻,来纾解他几日的相思情衷。
「嗯,阿洛,我有话还没说……」应鸿雁突然想起她藏在床上的那一颗榛果。奇怪,怎么刚刚他与萨吉儿都没碰著?或许,她也不会这么倒楣吧!
「嘘,这是你偷闯星宿宫的惩罚!喔!我的月牙儿……」说罢,他就将她扑倒在床上,累积了几天的灼热,全部燃烧在她的身上。
星宿宫里一片黑暗,仅有窗外透著的月光,就在这等浪漫的气氛中,在他们缱绻的呻吟下,突然听见一声「啪」--
「哇!痛啊!」接著,就是她的惨叫声。
「又是这玩意儿?那……刚刚椅垫里,也有一颗吧?」
「还笑?不都是你害的!哎呀!好痛啊!」
黑夜,总教人神智不清,用著感性的浪漫去模糊一切事情。然而,黑夜一旦过去,太阳又重新升起时,理智往往又占据了所有的思绪。
因此,在次日的清晨时分,当赛希洛看著躺在他怀中的应鸿雁时,他懊恼了,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竟为一时的感情,而冲昏了他坚持的行动。
这是他三十年的心结,根深柢固地让他无法挣脱,所以,他还是得理智地面对著所有的错,就这样,他轻轻地走出了宫,象征著,他今后的抉择。
**** **** ****
是的,他决定要疏远他的月牙儿。他借口国事繁重,不再去探望她,也要人加强防守星宿宫,不再让她有机可乘。
所以,他将自己整日关在寝宫中,每分每秒,阻止著自己想去看她的冲动。
想爱不能爱的痛,他至今才懂,寝宫中每处都有她的气息,逼得他快要发疯。
他也试著到外面的花园回避著,然而,这却又更挑起他的种种回忆,他想著他与她曾经那么愉快地游走在镇集中,他牵著她的手,有种尽在不言中的感动……还有那一回的雨中按摩、还有棉花田的欢愉相融、还有还有……
「啊!」最后,他还是崩溃地放声嘶吼,配合著闪电打雷的天空,他能跟谁去抗议他此生最大的痛!?
而月牙宫里的应鸿雁,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仅整天不言不语的,人还消瘦了许多。然而,她就是倔强,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连泪都不肯流。
「你爱上陛下了?」沙若几天来,总服侍著虚弱的她,也看出了她的心事为何。
「没有!我早晚都得走,何必自找罪受?」她虽是这样说,但心口却抽痛著。
「是啊!你是得走,否则,时间一到,你会气竭而亡!」沙若这时才敢说。
「什么!?」鸿雁一听,愣住了。
「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听了会受不了!」沙若忧伤地继续说:「从外面来的人,并不能完全适应我们这里约气候,大概一个月吧,若不尽快离开这里的话,会……会全身起红疹,然后气竭而亡!」
「一个月!?」她突然想起,她老爸当年也是失踪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你放心,我打算时间一到,就算芙萝找不回来,我也会帮你离开这里的,或许,你该让陛下知道,你并非芙萝!」沙若不忍见她日渐消瘦。
「不!这事牵涉太多,不到最后关头,我不能让月牙宫所有的人陷入危险中。再说,告诉他又如何?就算我可以不走,我也没办法甘心当他的老婆,即使是大老婆……」这样的发展,对她来讲怎么都不通,既然如此,她还要求什么?
「怎么你跟芙萝小姐说的话都相同?她老说,皇后也不过是个大老婆,她宁可嫁个平凡人,粗茶淡饭的,却每天都能睡在丈夫的怀中。」
「沙若,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芙萝在外面的世界找到了她的梦,你还忍心要她回来冷宫受罪吗?」应鸿雁总觉得与芙萝有份特别的熟稔,像家人般的亲切感受。
「要真是这样……」沙若怔了一会儿,才神情肃穆地说:「我祝福她,并且扛起所有的责任,算是我在三十年前亏欠她们母女俩,所应得的报应--」
「三十年前!?跟一位考古学家闻进这里有关系吧!?」她直接联想起。
「谁告诉你的!?不!没人闯进这里……你不要道听涂说,更别随便提起--」看得出沙若的惊慌失措,绝对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只不过,此刻的应鸿雁却没精神去追根究柢,因为,没有赛希洛的日子,让她空虚的生命顿时成了索然无趣的轨迹。
「原来,这就是你当初的心情--」她才知道,再美好的事物,没人分享,又有何意义?只不过她不明白,当初失去何伟群之时,她怎么都没有这些情绪?
「这就是爱吗?我爱你吗?」她经常失神地走出宫,一路晃到了这里。这里是当初他带她爬上的摘星坡,在这里有他的温柔、他的贴心,还有他背她下山的真切深情。
「阿洛,虽然你不能爱我了,可是,我会永远记住,你曾经对我那么好过--」她站在坡顶,飘散著发,怔忡地对天边说。
而就在这当儿,她突然听见了身后的树丛中有动静,她直觉地回过头,却发现里头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是他?是他吗?她一个定睛,人就不见了,是他故意在回避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应鸿雁老觉得她的身后总跟著一双眼睛,不论她去哪里,她总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存在与关心。
是他!是他准没错!我可以感觉得出他的波动。应鸿雁捂著心口,知道他对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他为何不敢说?为何不现身?为何不敢将她爱个够?难道,只因为她是「暂时」冒充的芙萝!?这样的心结有那么沉重吗?她不懂。
「为什么他不爱芙萝,又将她娶进宫?」鸿雁想知道个中缘由。
「你该听说过,有关芙萝的身世吧?她是月牙公主的私生女,由于月牙公主跟陛下是青梅竹马,所以,当这件丑事发生后,陛下为了救月牙公主免遭受家族的惩罚,及保住她腹中的胎儿,才会勉强答应长老们的条件,让月牙公主生下孩子,若孩子是女孩则娶进宫门顶替她的位置,若是男孩则留作侍卫,以表达维吾尔族的歉疚。」
「这就是他不得不娶芙萝的理由?他一定很爱月牙公主了--」听完沙若所说的故事后,应鸿雁心底一阵酸楚,却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他对月牙公主的爱比对她还多……
应鸿雁独自踱步在暗夜的殿前花园中,仰望著满天的星星,她不禁流下了隐忍极久的泪滴,她轻声低语道:「阿洛,我好想你,想你的苦、想你的执著……只可惜我不是公主,还是解不了你心中的痛--」应鸿雁既心疼又失落,虽然她知道,或许这样的结束最好,但有些东西存在就存在了,是无法轻易抹灭的。就如同他心里的月牙公主,她应鸿雁心里的赛希洛……在他的心中,可有属于她的角落?
「阿洛,你想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正在想你呢?」她只能对著星空说。
「月牙儿,我的月牙儿啊!」赛希洛痛苦地靠在宫墙边,半弯著腰,听著墙内传来的声声思念,痛不可抑。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跟踪她、默默地看著她,成了他纾解痛苦的唯一方法。他总是躲在远处的角落里,陪著她四处散心,他以为,他可以因此而释怀心中的那份憾意。
然而,他却在她日渐消瘦的脸庞、落莫的神情里,更加自责自己的无情。他有时很恨自己,为何要这么在意她与月牙公主的关系。
「月牙儿,我想你啊!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赛希洛扳著宫墙的手指都泛了白,整个五脏六腑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他绿色的眼眸,早已为她染成灰暗,性感的唇边也让胡碴占满,他对她的思念正用著一种含蓄、但深沉的方式蔓延而开,像是流出火山口的泥浆,一寸一寸地侵蚀著他的心房……
赛希洛依然每天偷偷地跟著她,这一日,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以前常来的郊外,望著一大片的枫树林,以及清澈的溪流处,她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她掉了东西吗?」赛希洛一个失神,踩断了树枝,弄出了声音。
「是你吗?我知道是你,阿洛!」应鸿雁打算今天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赛希洛一愣,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阿洛,出来见我啊!我知道你在附近,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呀!为什么你那么自私,连让我见一面都不肯?」鸿雁绕著周围的树林,大声地喊著。她宁可他不爱她,也不能忍受这样捉迷藏的折磨。
不!不要!月牙儿,原谅我,你就忘了我吧!赛希洛的心口处又隐隐作痛。
「阿洛,出来啊!」应鸿雁喊得声音都哑了,还是没半点动静,于是,她气了,她没好气地做最后通牒:「好!你不出来是不是?你不想见我是不是?赛希洛,我这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说罢,她脱下靴子,负气地冲向一旁的溪流中……
「不!」赛希洛没料到她会如此冲动,心口震了一下,随即想也不想地就窜出树林,往溪流处狂奔--
咚地一声!应鸿雁直接跳下最深的那个缺口,立即没了顶,不见影踪。
「月牙儿--」赛希洛也跟著跳下去,并且神色慌张地找寻她的下落,「月牙儿,月牙儿--」他的心,就这么直往下掉著……
「你终于肯出来了?」应鸿雁从水底探出了头,出现在他仓皇的背后。
赛希洛倏地转过身,一看见她,脸上立刻露出惊吓后的面容,「月牙儿,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他一把将她紧拥入怀中,闭著眼,安抚著他差点没跳出口的心。
「谁教你这么欺负我?谁教你都不来看我?」她脸上是溪水与泪水的相融。
「对不起、对不起!」他只能抱著她,一直重复地说。
「不要离开我,我是月牙儿,不是芙萝。」她因为激动,就这么说了。
「我多么希望你真的不是芙萝,」赛希洛轻轻地将她推开自己的胸前。「但,事实总是残忍的,不是吗?」他用眼眸代替他吻著她的唇。
「事实?是啊!你为月牙公主心碎的事实啊!」她有种绝望的失落。
「走吧!我送你回宫,你全身都湿了。」他扶著她,慢慢地游向岸。
「又如何?反正回去也是冷宫--」她上了岸,神色凝重地喃喃自语著。
「我只送你到门口,以后,你不许再这样做了。」赛希洛的决绝很软弱。
「我的以后,也不会很久了--」她只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昏倒在他的错愕中。
**** **** ****
「快、快叫医生过来,沙若,拿热水进来!」赛希洛还是抱著她,一路奔回了月牙宫。
「陛下,我来吧!」沙若想试著接过手,帮床上的鸿雁擦干身子。
「给我!」他一把就夺下沙若手中的毛巾,视若无睹地进行他的温柔。
「陛下,萝妃是身体太虚弱,再加上气急攻心,又受冰水之伤,才会昏迷的,我开个几帖药可以救急,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日后她的调养问题。」医生在诊断后,对赛希洛这么说著。
「你们是怎么服侍她的?怎么会让她身体这么不堪一击?」赛希洛指责著一旁的宫女。「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他将所有的人都赶出房间,以便让他藏住的感情能在此刻宣泄。
他握住了应鸿雁的小手,轻缓地来回搓揉,并将她的柔荑时而靠在他的脸颊温著、时而让他的唇吻著。他细长优雅的十根手指头,爬上了她的脸、她的颈、她的全身肌肉……配和著他多情的心、心疼的吻,他只能趁她在昏迷的时刻,来表达他对她的深切情衷。
好舒服、好舒服的抚触喔!应鸿雁逐渐苏醒了,放肆地享受著落在身上的温柔。不用猜,她太清楚这等的轻柔,那是高高在上的尼雅王,不为人知的情衷。
「你也曾经对她这么好过吗?」她醒了,睁开眼睛问著。
「你醒了?」他发现她醒了,浅笑中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还没回答我,你曾对月牙公主--」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代表著她的感动。
「没有。」他摇摇头,眼中是不变的深情。
「那萨吉儿呢?」她又问了。
「她只是朋友,在我的心中,她只是朋友。」
「那我呢?」她凝望著他的眼眸,等著他的表白。
「不要说话,你需要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他故意回避著她的追问,只深深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记后,便心事重重走出她的视线中。
「你……真的会来吗?」她喃喃自语著。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果真是来了,但却没将他的心一起带来月牙宫。
从这天起,赛希洛只要一处理完宫中的事,便立刻赶赴月牙宫,来照顾他的月牙儿。他会监督她把药喝干净,他会喂她吃完他特地为她调制的补品,他还会帮她梳理头发、描画浓眉,他简直是把她当成了宝贝,把自己贬成奴隶,让所有的侍卫宫女们全傻了眼。
不过,谁都没看出来,他与她之间,那份刻意疏离的亲切,常让应鸿雁看著他时,不自觉地恍惚起来,连他的关爱仿彿;都变得好不真切--
「不吃了。」应鸿雁愈来愈不能忍受这样的感觉。
「怎么了?心情闷?我陪你到花园走走。」赛希洛一脸淡然地说。
「不用了,你不想来就别来了,我没那么刁钻难缠。」她倏地掀开被子,跳下了床,闷闷地踱到了窗口。
「可是,我不放心--」赛希洛当然知道她的难堪何在。
「心?反正你的心也不在这儿,何必矫作呢?」她故意冷冽地说。
赛希洛没有辩驳,因为,他的确是刻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虽然,他可以温柔地为她做任何事,但,他过多的沉默、客套的动作,以及他收敛住的深情眼眸,在在都是一道铜墙铁壁,让她筋疲力竭,终于放弃。
「抱歉,我惹你难过了。」他走向她,语气轻柔。
「不!该抱歉的是我,」鸿雁顿时觉得自己是不识好歹,「我不该对你生气的,我只是……只是慌了,我找不回以前的那个阿洛……」她说著说著,就哭了起来,靠进了赛希洛倚过来的胸膛中。
赛希洛没反应地站著,他不敢动,是怕他会因此而更软弱,所以,他假装无动于衷,所以,他没去安慰她的伤痛;所以,他强忍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难过,任凭她对他所有的指控……
突然,应鸿雁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停止了啜泣,有点难堪地离开了他的胸膛。「我困了,你可以走了--」她揪著心口说。
赛希洛就这样走了,没说半句她想听的温柔话语,而这时,应鸿雁才放声哭著,她扑倒在床上,用力哭尽她二十六年来最深沉的伤痛……
第四章
距离选后的关键日子,只剩下最后的五天了。
当然,四位星辰妃的族人们无不卯尽心力,想在这最后的几天中,掌握一些优势与契机。但,偏偏尼雅王心事重重,不但不关心即将到来的后位传承问题,还成天关在寝宫,对谁都没兴趣。
不过,该办的还是不能避,赛希洛依旧让人发了邀请函,让四位星辰妃在选后前的星光宴中齐娶,这是尼雅王室的惯例,就在今夜的星宿宫举行。
「怎么?陛下有事要交代吗?」沙若问著赛希洛派来的侍卫官。
「他派我来看萝妃好点没有。」侍卫回应著,但语带保留。
「放心,今晚我们不会缺席的--」
「不!陛下说,如果萝妃身体不适,她可以不用去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吧!」应鸿雁听著沙若带来的话,脸色黯然地说著。
「我想他是关心你的病,不想你太过劳累。」沙若端上了一碗药,让应鸿雁趁热喝。
「这样也好,不去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想见我,咳咳咳……」她将药一口饮尽,却不小心呛著了,又吐得满身都是。
「哎呀!等等啊!我去打湿毛巾。」沙若赶紧奔了出去。
「咳咳、咳咳--」她还是咳个不停,索性扯著衣袖,擦著嘴边的残液。
突然,手背上的几颗红色的小疹子引起了她的注意!「红疹!?难道是--」
「小彤啊!来--快替小姐更衣--」沙若进来了,却让应鸿雁下意识地缩起手,不想让她发现手上的疹子。
原来,是她的身体正在衰竭中,才会因小小的一个风寒,就让她病了那么久。
「沙若,我来这多久了?」她若有所思地问著。
「二十五天了!」沙若神色忧虑说。
「这么说,不到一个礼拜了--」她知道,那是与他仅有的时光了。「沙若,晚上的宴会,替我好奸打扮。」她打起精神,想为最后的时间留下更美好的纪念,她爱过赛希洛的珍贵纪念……
**** **** ****
今晚的应鸿雁,美得像是月光仙子。
她要沙若替她换上全白的维吾尔礼服,并用一袭滚著金边的白纱头巾替代朵帕帽,还加了一条飘逸的长披肩,让她裹住体内的风寒,也轻遮著她手背上的红疹,接著,她戴上了她在新疆市集买下的月牙项炼,她打算趁著今夜,将它送给赛希洛,当成最后的纪念。
「她……就是芙萝!?」
「她就是那位孤僻又神秘的芙萝?」
「原来……她这么美?那天星辰妃选拔会上距离太远了,根本没看清楚她的脸。看来,这下子萨吉儿有得拚了--」
应鸿雁才缓缓地走进殿门前,随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惊艳,大家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后位之争更力添了刺激的趣味。
「你就是芙萝!?」萨吉儿从第一眼开始,眼光就没离开过应鸿雁,她不自觉地走向她的面前,眼光中有赞叹,也有些许的失落。
「你认得我!?」应鸿雁有些惊讶。
「我对陛下心里在乎的女人,感觉很敏锐。」萨吉儿笑了笑,仔细地打量著她的脸。「你虽然跟你母亲不算太像,不过,你还是很美。」
「谢谢。」应鸿雁只能这样说,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月牙公主的女儿。
「我跟你母亲是好姊妹,只可惜『她』死得早--」萨吉儿遗憾地叹著气说著。
「『她』若不死,你当皇后不是更没机会?」突然,一旁的星辰妃李桐语插著嘴,顿时让萨吉儿难堪不已,还让应鸿雁笑在肚子里面。
「话不是这样说,」萨吉儿毕竟是经验老道,她随即神态自若地接著说:「当年,我就没跟『她』争过后位,因为我知道,陛下要有『她』才会快乐的,所以,『她』死了,伤心的何止陛下一人?」萨吉儿的神情中,倒也看不出一丝的嫉恨。
「你现在当然这么说了,谁不知道,你母仪天下的胜算在握呢!」
「李桐语,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萨吉儿没变脸,但口气重了,「谁是皇后,答案在陛下心里头,他是跟我最谈得来,但并不表示,他最后会选我--」说到这时,冷静的萨吉儿竟然掩不住的激动。
「是吗?为什么?」应鸿雁不懂。
「哼!你还要问吗?『她』虽然死了近三十年了,但是,『她』对陛下的影响力远超乎我们能想像的深重--」萨吉儿想到了那一晚,赛希洛的人虽搂抱著她,口里却喊著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种伤痛真的噬人心魂。
「要真这样,那陛下肯定会将皇后的位置交给月牙宫!」李桐语接著说。
「月牙宫?不可能吧?他根本不会爱我!」应鸿雁也陷入了恍惚中。
「爱你?你以为陛下会因爱个女人,就把后位给她吗?」另一位奇瓦宫的星辰妃也加入了谈论。「要真是月牙宫的你当上皇后,那是因为你母亲阴魂不散,替你作的功德--」
「这话怎么说!?」应鸿雁更胡涂了。
「你别装了!听说你们月牙宫后山的那座月牙塔,经常听见有女鬼的哭泣声,那声音除了你母亲还有谁?她不就是被关在那里关到死的……」
月牙塔!?哭声!?难道--应鸿雁这才想起来,她在第一回夜游星宿宫的那一晚,不是就在后山的树林内,让一声声的鬼哭狼嗥给吓破胆。
而她们说,那是囚禁月牙公主的所在!?还有,沙若每回听见月牙塔时,脸色都变得极为苍白,甚至于她宁可死,也不进月牙塔……
月牙塔?应鸿雁觉得,那像是解开所有谜团的所在!
鼓乐声响起!所有的人都自动地让出中央的一席走道,等著尼雅王的驾临。
赛希洛还是一身黑地甩著肩上的披风,飘著他黑褐色的长发,威风凛凛地缓步走进殿中。
他的眼眸是低垂著,他的嘴角是紧抿著,而他的眉是拧著,心口是揪著……但是,就在他不经意发现了人群中的一双眼后,他,整个人都亮了!
「月牙儿!?」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的穿著,轻柔天真得像是个下凡的月光仙子,尤其是当她凝望他的那一双似水眼眸,像是蕴含著波涛汹涌,顿时将他的心思淹没……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四目交接,他的眼光根本无法移动。
你还是在乎我的!应鸿雁含情脉脉,等著他的身影来到她的眼前。
她很激动,因为思念、因为即将的分别、因为她舍不得走……所以,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一股气涨满胸口,而双眼早成迷蒙。
「月牙儿--」赛希洛终于走到她的面前,一种毋需多说的电流,顿时流窜在他俩的心头。「你真的好美呀!」他都看得发傻了。
「我只因你而美丽。」这样的话,过去她是从来不出口。但是,今日不说,她怕永无机会再说了。而她不愿带著遗憾远走……
「喔!我的月牙儿--」赛希洛在嘴里不断地喊著,一股无来由的涨痛就这么冲击著他的全身,使他不得不轻敌颤抖。
月牙儿!?他叫她月牙儿!?一旁的萨吉儿像是突然领略到什么。
而应鸿雁还是沉默,她只是用著她深情的眼光,好好地将她的阿洛一次看个够。那将成为她后半辈子的珍藏,将陪著她熬过没有他的每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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