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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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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证明?」
「证明……?」彭老七有些慌乱,「园子里的人应该能证明。」
「园子里的谁?」
「那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已经走了啊,不过,她们总有人给春红送水啊什么的,对了,问一问那些丫环仆人们,她们肯定有人进去看。」
「没有!第一个进去的人就是今天快近中午的时候发现了尸体地龟公吴瘪三。」
说到这里,杨秋池心中一动。对啊,春红死亡之前最后一个见到她地是彭老七,彭老七有作案嫌疑,那最先一个发现尸体的吴瘪三呢?难道就没有嫌疑吗?会不会是他贼喊捉贼呢?再说了,吴瘪三刚好姓吴。姓氏是以口字打头的,这与春红用手指画的那个方框提示吻合!等一会要先提审他。
杨秋池这句话是根据宋芸儿的调查得出来的。当然,不排除有人说谎,比如刚才的谢德顺。
彭老七见杨秋池怪怪地盯着他,更着急了:「我真的没杀春红,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我没过门的小妾啊。」
「你肯定有杀他地理由,比如你们争吵中,一时冲动杀了她。」
「她都服了药昏睡了啊。」
「谁给她服的药?」杨秋池估计肯定是这彭老七强灌的,因为春红是梨春园的花魁,是老鸨的摇钱树,更重要地,春红是这镇上最大的大财主彭贺喜地亲弟弟彭老七没过门的媳妇,她老鸨不会得罪她的。
果然,彭老七老实巴交说道:「我让妈妈拿来的药,我自己强行喂她吃下的。」这一点他也没办法乱说,因为一问老鸨就知道是不是说谎了。
你喂她服药的时候,旁边有人吗?」
这个问题也不好撒谎,要说有,人家一问是谁,就会穿帮。所以彭老七想了想,仍然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妈妈拿来酥麻散之后就关上门走了,我自己强行喂的她。」
「嘿嘿,你一个人怎么喂?」
「她喝醉了,反抗的力气不是很大,我压住她,掰开她的嘴强行灌下去的。」
彭老七这句话倒可以得到春红姑娘嘴鼻部位的按压痕迹尤其是唇内膜和牙龈出血的印证。
杨秋池道:「灌了药,多少时间发生药效?」
「一般一炷香左右。」
「嘿嘿,七爷好像对这种药很熟悉哦?」杨秋池盯着彭老七瞧,瞧得他直发毛。
彭老七讪讪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杨秋池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依然揪住彭老七的犯罪嫌疑不放,说道:「七爷,那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你在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就坐在一边哀求春红姑娘,一直到她药性发作,然后我和她做了一回,就走了。」
杨秋池找不到他话中的破绽,想了想。说道:「我需要提取一点你地血。」说罢拿出采血刃刺破彭老七手指,提取了血样。
彭老七搞不懂杨秋池取他的血做什么。又不敢多问,只希望这对洗脱自己的冤屈能有所帮助。
提取血液之后,杨秋池道:「七爷,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我需要了解一下,等一会可能还有话要问七爷你。你先下去吧。」说罢,向南宫雄使了个眼色。
南宫雄会意,招来两个护卫站在彭老七身后。
彭老七在宋芸儿录好的口供上画了押,正要走。这才发现身后地两个护卫,微微一愣,刚才上来之前是和彭贺喜在一起,没有人看押,怎么问了话之后,好像变成了罪犯被看押起来了。转头望向杨秋池。
杨秋池叹了口气:「七爷。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她的身上有搏斗伤痕,你也承认你和她发生过撕打,不能排除你恼怒之下,突发性失手杀死了她。所以,你有重大犯罪嫌疑,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只能先将你看押起来。不好意思。」
彭老七脸色煞白,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爵爷。求你千万明察,我真的没有杀春红姑娘啊。我那么在乎她,怎么会杀她呢?」
「你在乎她?你要真的在乎她,就不会打她,就不会霸王硬上弓。更不会对她使用灌酥麻散这样的下三滥手段!」杨秋池恨恨说道,「再者说。这由爱生恨的事情多了去了,情人之间吵架,一时气愤冲动杀人的事情,本官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最后这句杨秋池说的是他当现代法医时候的事情。
彭老七无助地瞧着杨秋池,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杨秋池道:「七爷你也不用担心,本官一定会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地,如果真不是你做的,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彭老七磕了个头:「多谢爵爷!恳请爵爷明镜高悬。」这才起身,跟着那两个护卫下去了。
宋芸儿拿着那口供,问道:「哥,我现在可有点迷糊了,究竟是这彭老七冲动之下杀了春红,还是那谢德顺偷奸杀人灭口?」
杨秋池道:「我现在要做个检测,根据检测结果,或许能证明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
「检测?什么检测啊?」
「说了你也不懂,这样吧,你提审一下老鸨,与方才彭老七的口供进行一下对比。我就在琴房里检验,你们的问话我也能听到。」
「好啊!」宋芸儿兴高采烈叫道,虽然这不是真正地大堂,但已经让她足够满足地了。
杨秋池提着法医物证勘查箱进了琴房,关上门。
宋芸儿吩咐带老鸨。
老鸨被带上来之后,一见大桌子后面做的是刚才来调查提问的那个小姑娘,她已经知道这是爵爷的妹妹,这老鸨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不敢怠慢,跪倒磕头:「民妇拜见大老爷。」
宋芸儿心中一乐,嘻嘻,这句大老爷听起来就是爽。宋芸儿道:「本老爷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欺瞒,听明白了吗?」
「是,民妇一定据实禀报。」老鸨恭恭敬敬回答。
第368章 全部线索都断了
宋云儿道:“你把昨晚上七爷来了之后一直到他走,详细过程说一遍,记住了,本老爷可是问过七爷了的,如果你的话有什么不对,本老爷马上就能知道,那时候休怪本老爷翻脸不认人,明白吗?”
“是,民妇绝不敢欺瞒大老爷。”老鸨又磕了个头。
“好,你说吧。”宋云儿摆着官老爷的架子,挺过瘾的。只可惜手中少了一把折扇。
老鸨说道:“爵爷从春红姑娘房里跑出去之后,彭老爷子和彭七爷也跟着走了。我就上去春红姑娘房里看她,她**着身子坐在床上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
宋芸儿奇道:“我哥……,不,爵爷从春红姑娘房里跑出去?春红姑娘赤身**在哭?怎么回事?”
这时候,就听得杨秋池所在的那间琴室里咣当一声响,好像是凳子倒了。
老鸨有些诧异,微微抬头看了宋芸儿一眼,赶紧低头,这老太婆阅人无数,如何会看不出来宋芸儿是爵爷的假妹妹真恋人呢,眼珠转了几转,说道:
“是这样的,爵爷和春红姑娘打赌下围棋,春红姑娘输了,喝了一大瓶酒,爵爷说有话要问春红姑娘,他们就到了春红姑娘的房里,没想到桌子上放着的加了的醒酒汤被春红姑娘和爵爷误服了,春红姑娘脱了衣服要和爵爷欢好,爵爷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趁人之危呢,于是就跑出去了。春红姑娘惭愧之下,所以就哭了。”
宋芸儿和琴房里的杨秋池都长舒了一口气。杨秋池到梨春园来查案。查彭老七踢彭四一脚撞到了什么部位,这宋芸儿是知道的,心想,难怪昨晚上他发花痴似的搂着自己想要,原来是误服了。想起昨晚的事情。脸上不由一阵发烫。
宋芸儿示意让老鸨接着说。
老鸨道:“彭老爷子和彭七爷追着爵爷走了之后,过了一会,彭七爷一个人又返回来了,上楼到了春红姑娘房里,两人就开始争吵,我担心出事,就上楼在门外偷听。这春红姑娘不知道怎么了,要悔婚,还骂七爷不是人,七爷就急了……”
“等等!”宋芸儿心中觉得不太对劲。问道,“这春红姑娘为何要骂七爷不是人?又为何要悔婚?”这个问题刚才听彭老七供述地时候她就想问的,只是一直不得其便。
老鸨对这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她老于世故,估计到可能是春红生气彭老七拿她当赌注要她陪杨秋池睡。但这种估计的事情她是不敢乱说。苦着脸道:“民妇真的不知。可能是七爷上去想和她做那事,她不干,又喝醉了才乱骂的吧。”
这倒也合乎情理,宋芸儿原想问她为什么不干,可这话倒也问不出口,便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老鸨道:“七爷急了,就打了春红姑娘,我一看不对劲。就跑进去劝。七爷把我赶了出来,关上了门。我从门缝里偷看,就看见……就看见……”
“看见什么啊!吞吞吐吐地!”宋芸儿已经意识到她看见什么了,不过必须问清楚。
“就看见七爷脱了衣服上床,拧住春红姑娘的手压在她身上要硬来。春红一边哭骂。一边张嘴巴要用牙咬七爷的手。七爷就大叫着让我去拿酥麻散。”
宋芸儿奇道:“这春红姑娘怎么死活不肯呢,她这七爷未过门的小妾吗?再说也不是黄花闺女。”
“是啊。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七爷的话我不敢不听,急忙跑下楼拿来了酥麻散,七爷打开房门接过去之后,又将房门闩上了。我又偷偷瞧了一会,见七爷捏着春红姑娘的鼻子强行给她灌了药,又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最后春红姑娘药性发作,昏睡过去,七爷这才得手。然后七爷穿了衣服就出来,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春红姑娘,接着就走了。”
宋芸儿问:“整个过程你都看见了?”
“是,我都偷偷从门缝里瞧了。”老鸨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说道,“我……我也是担心春红姑娘啊。”
宋芸儿心中暗想,春红是你梨春园的花魁,又是彭家未过门的媳妇,到时候赎身你就能得一大笔钱,你是担心这棵摇钱树出了问题,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了。接着问道:“后来你去看春红姑娘了吗?”
“送走七爷之后,我吩咐看大门的龙老汉关门,然后就上楼去瞧了春红姑娘,见她已经熟睡,这才将房门掩上回去睡了。”
宋芸儿追问道:“你能肯定春红姑娘当时睡着了吗?没有死吗?”
“能肯定,”老鸨有些诧异地说道:“春红姑娘那时候如果已经死了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因为她是死在床下面,又是一地地鲜血,那时候园子里的灯笼可都还亮着,要是春红姑娘那时候就被杀了,我马上就会报官的了。”
这倒也是,自己这问题也太傻了点,宋芸儿心想。
现在有老鸨作证,证明彭老七走的时候,春红姑娘还没死。也就是说彭老七没有杀春红。基本上可以排除彭老七的犯罪嫌疑了。
宋芸儿让老鸨退下。来到琴房门边,敲了敲门:“哥,问完了,根据老鸨的证词,这彭老七好像不是凶手哦。”
“我已经听到了,”杨秋池没有开门,在屋里回答道,“我这里地检测还没完,你问得很好,接着问吧。我在这听着呢。”
宋芸儿道:“接着问?我问谁啊?”
杨秋池头大,怎么跟木偶一样,要自己拉着线走啊,便道:“先问那三个姓吴地男的,看看有什么端倪,再问那两个姓吕的姑娘。问他们昨晚上五更左右在干什么,有谁可以作证。”
“哦,我知道了。”
接下来,宋芸儿先后提审了这几个男男女女。那个吴瘪三等三个姓吴的龟公和其他龟公们一起都是睡在大通铺里,经过查证,他们五更左右没有人离开过,这吴瘪三也没出去过。那两个姓吕的妓女与死者春红关系比较好,并没有仇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宋芸儿审完,苦着脸敲了敲琴房门,这下子房门打开了,杨秋池走了出来。
宋芸儿道:“哥,审了半天,也没审出个名堂来,怎么办?”
她苦恼,杨秋池更苦恼。
刚才他一直在琴房里进行春红**内容物测试,果然发现精液存留。经过对**内容物血型检测,发现了三种不同血型,其中一种与春红自己的血型相同,说明是春红的**分泌物。另一种与彭老七相同,剩下的一种A型血,很可能就是谢德顺看见地那个男人留下的。
春红的**里有两种不同血型的精液,这么说,谢德顺所说属实,当晚五更时,的确有一个男人在春红地房间里,与春红做那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这人是谁?他现在没有头绪,因为既然谢德顺所说属实,那基本上可以排除谢德顺的作案嫌疑,而刚才对老鸨地审讯已经证明,彭老七走的时候,春红姑娘还活着。所以,彭老七的作案嫌疑也可排除。这样一来,两个重大嫌疑犯经过查证都排出了嫌疑。
那三个姓吴的龟公与其他龟公一起住在大通铺,证明当晚五更左右没有人出去过。他们三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那两个妓女与死者春红没有仇怨,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更关键的是,这两个妓女不可能是五更与春红办事并留下精液的那个男人,作案嫌疑也可以排除。
目前找到的嫌疑犯,作案嫌疑都全部被排除了,那凶手究竟是谁?
难怪杨秋池苦恼了。
想了想之后,他决定撒大网,后窗上留下的指纹除了谢德顺的以外,还有几个不同的指纹,将这些指纹与园子里所有的人的指纹进行了对比,结果还是很失望,没有一个相同。
春红房间大门门闩和拉手上的指纹经过比对,除了春红、彭老七和老鸨留下的之外,倒是有几个指纹没有找到主人,估计应该是嫖客之类的人留下的。
这下子,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宋芸儿瞧着杨秋池忙来忙去,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杨秋池沮丧地回到现场,坐在大桌子旁,告诉宋芸儿说所有嫌疑人的作案嫌疑全部都已经排出。虽然宋云儿不太清楚谢德顺的嫌疑是怎么被排除的,但她相信杨秋池的判断。也陪着他坐在桌边。
两人撑着下巴,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都长叹了一声。宋芸儿问:“这案子该怎么办?还有彭四横死码头案,又该怎么办?”
杨秋池道:“彭四的案件等詹正带捕快来了之后,组织调查,看看这彭四一个月之前,是否与人打过架,或者脑袋受过撞击。查清楚这一点,那案子就可以破了。但是,现在这个青楼凶杀案,却又该怎么破呢,我也没什么头绪。”
宋芸儿道:“会不会是咱们破解春红花的那个图形出问题了,我们没有猜对呢?”
第369章 峰回路转
第二卷第369章峰回路转
杨秋池点点头:「完全有这种可能。那这图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宋芸儿干瞪着杨秋池,摇了摇头。
杨秋池叹了口气,吩咐将彭老七带上来,给他解释说他的犯罪嫌疑已经排除,予以释放,彭老七自然是感激不尽,连连磕头,千恩万谢这才退下。
对于谢德顺,由于他企图偷奸春红,虽然未能得逞,却已经触犯王法,要依律处罚的。所以依然羁押着。
杨秋池和宋芸儿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来。忙了一下午到头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两人都很沮丧。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南宫雄带着两个人进来了,杨秋池抬头一看,正是金师爷和捕头詹正。两人向杨秋池躬身施礼,禀报说衙门的捕快已经到达,在楼下候着呢。
杨秋池招呼他们坐下,将这两个案件说了一遍,接着让他们两看了春红尸体旁边的那个图案。让两人分析一下春红画的是什么。
两人研究了半天,也说可能是起手偏旁为口的姓氏,其他的可能性他们也都想不出来。
金师爷仔细看了地上的鞋印,说道:「爵爷,这些脚印是否要进行排查呢?」他跟随杨秋池这么久了,也知道一些杨秋池的侦破技巧。
杨秋池摇摇头:「这些应该是春楼里的龟公们发现春红死亡之后进来查看时留下……」说到这里,杨秋池忽然停住了,凝神思索了一会,眼睛一亮:「对啊,为什么一定是他们进来的时候留下的呢?为什么不能是凶手杀人之后踩到鲜血后留下的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杨秋池自言自语在说什么。
杨秋池走到窗子旁边,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凶手行凶之后不太可能从前面离开,因为要经过大堂,担心可能会被别人看见。所以很有可能是从后窗离开地,凶手虽然踩到了鲜血,但是,他及时发现了,脱了鞋子然后逃离,这样就不会留下别的鞋印!
所以,那些血脚印里,也有可能有凶手的脚印留下!
当最有可能变成不可能之后,不太可能的可能就成了最有可能了。现在要查这些不太可能的可能——分析现场留下地血脚印!
为了防止漏网,杨秋池吩咐詹正立即带捕快将园子里所有三十二人的鞋子全部收集。拿到现场与现场血脚印进行比对。重点比对当时到过现场的人的粘有血的鞋子。
房里点上了数盏灯笼,逐一全部比对完了之后,杨秋池指着地板上的一个血脚印,说道:「这个脚印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宋芸儿、金师爷和詹正急忙围拢过来瞧着,宋芸儿又惊又喜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地板上所有的血脚印都找到了主人,这些人都有五更时不在场证据。」杨秋池指着旁边的一大堆鞋子。说道:「这一堆鞋子没有一只与地板上这只血脚印相同。所以,这个血脚印不是园子里地人留下的,就很可能是凶手的!」
宋芸儿道:「难道不能鞋子遗漏没提取到吗?而没提取到的鞋子刚好就是这一个鞋印的。」
杨秋池转头看向詹正,詹正急忙道:「不会的,我们仔细搜过,这园子里所有人地全部地鞋都在这里了,连他们脚上的鞋都扒拉了下来了,老鸨、姑娘他们所有的人现在都光着脚呢。」
宋芸儿笑了:「我知道你们很认真,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杨秋池道:「是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我不是说过吗,要从可能性最大的地方着手侦破,而不是反过来。」
宋芸儿哦了一声,又道:「那也不对啊。咱们不是分析了,凶手应该就是这园子里的人吗?」
「那也只是一种最大的可能。」杨秋池说道,「现在这种最大的可能经过排查成为不可能之后,咱们就要着手对原来认定可能性不太大的那些可能进行侦查了。这种可能就是凶手来自于园子外。」
「来自园子外?」宋芸儿苦着脸,「园子外那可是整个恩阳镇甚至整个巴州,怎么查啊!」
杨秋池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他发现了这条线索之后,相应的侦破方案也就很快形成,吩咐道:「外人要进入梨春园杀人,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经过大门,一个是翻墙而入。芸儿,你对翻墙而入最在行,你去对梨春园外墙进行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攀爬翻越进入地痕迹。我来提审园子看大门的龙老汉。」
杨秋池说宋芸儿对翻墙而入最在行,换成别人那可是贬义,换成宋芸儿,那就是褒奖了,因为她对自己的飞檐走壁最是自豪。当下点头笑嘻嘻出去了。
杨秋池吩咐詹正带捕快们先去侦查彭四案件,找到当地里正带着进行调查走访,看看一个月之前,彭四是否与人殴斗过或者头部是否被重击过。
接着,杨秋池吩咐南宫雄将梨春园看门的龙老汉带来。
龙老汉五十来岁,身子倒挺结实,看外表老实巴交的。进来之后瞧了地板上鲜血和春红盖着白布地尸首和鲜血淋漓的脸庞,顿时吓得一哆嗦。低着头走到临时大堂前跪倒磕头。
杨秋池道:「抬起头来。」
龙老汉慢慢抬起头,脸虽然对着杨秋池,可按规矩是不能直视大老爷地,所以依然垂着眼帘。
杨秋池问:「龙老汉,前面我派人调查的时候,你说过,园子里没有人进来过,对吗?」
「回大老爷的话:确实没有人进来过。」龙老汉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惧官,还是内心害怕。
「哼!」杨秋池不说话,冷笑着盯着龙老汉。
龙老汉半天没听到杨秋池问话,微抬眼帘瞧了一眼,正看见杨秋池冷冷的目光,吓了一跳,急忙垂下眼帘:「小人……小人所说句句是实。」
杨秋池道:「你方才进门,可曾看见地板上的血脚印了?」
这房间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龙老汉当然看见了地上零乱的血脚印。忙道:「是,小人看见了。」
「告诉你,本官对现场的血脚印进行过比对,其中一只鞋印不是园子里的人留下的,说明昨晚上肯定有人进来过,嘿嘿,你又作何解释呢?」
龙老汉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微微侧脸瞧了瞧旁边鲜血淋漓的凶案现场,正在这时,就听到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把龙老汉吓得一哆嗦。杨秋池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官,还不老实交待,难道真要本官动大刑吗!」
龙老汉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哆哆嗦嗦道:「大老爷,小人……小人招了。」
「快说!」
「是……是有人进来过。」
「谁?」杨秋池按耐住内心的喜悦,探出身问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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