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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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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秋池、宋芸儿和小丫鬟月婵三人坐一辆大马车,这是冯小雪专门定做的,反正这一去都走的官道,所以把这辆特制马车造得跟现代的房车似的,很宽敞很柔软舒服。冯小雪还特别高价请了个经验丰富的车把式做杨秋池的专车驾驶员。
    所以,杨秋池这辆特别设计的减震性能良好的明朝豪华房车走到平整的官道上,倒不觉得如何颠簸,还是很舒服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路同行
    现在是寒冬腊月,寒风刺骨,与顾府尹等人告别之后,一出城门,小丫鬟月婵就将车棚前面厚厚的布帘子放了下来,把后窗挡帘打开透气,然后将车棚里的一盆炭火烧得旺旺的。
    烧炭火的是一种专门用于古代马车上的取暖用的暖炉,黄铜作的,盖上盖子,下面有类似陀螺的装置,可以在颠簸中始终保持平衡,所以里面的炭火不会颠出来。
    这一来,车棚里既不嫌气闷也不冷了。
    只是,这一去三千里,不是一两日就能到了,行程枯燥,如何打发呢。杨秋池和宋芸儿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觉得有些困倦,便依在被褥上打盹。
    宋芸儿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远门,很是新奇,趴着窗户往外张望。外面都是满目萧索,枝叶凋零,一阵寒风吹,过烟尘滚滚。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的农汉在地里不知道在拾掇着什么。
    看了一会,觉得无聊,又趴在后窗户看。只见白夫人母女两坐的那一辆马车颠簸得很厉害,看来质量不怎么样。随着马车的颠簸,前面挡风的布帘子被寒风不时地卷起,这马车挡风设备也不怎么样。
    金师爷和龙师爷两人的马车也是冯小雪专门订做的,虽然比不上杨秋池的豪华,但舒适和御寒功能还是比一般的马车强得多的。而白夫人她们的马车是应天府临时找来地普通马车,比较简陋。
    宋芸儿摇了摇杨秋池:“喛~!哥。醒醒!快醒醒!”
    杨秋池睡眼朦胧:“怎么了?这马车摇得我正舒服,在打瞌睡呢。”
    “别睡了!”宋芸儿趴在后窗又看了看后面,“白夫人她们马车挡不住风寒,可能正在挨冻呢!”
    这下子杨秋池瞌睡全醒了,一骨碌爬起来,也趴在后窗户看。
    小丫鬟月婵也凑了过来。还没等她看,杨秋池已经叫道:“快停车,我们去看看!”
    杨秋池的马车停了,整个车队也就停下来了。
    杨秋池跳下马车。几步跑到后面,挑开车棚的帘布,见白夫人和白素梅依偎在一起,白夫人身上披的是杨秋池在锦衣卫诏狱里送给她们的那件狐皮批风。
    两人虽然穿得比较厚实,可这鬼天气阴沉沉的没太阳,寒风呼呼刮。她们车上又没有那种暖炉,正挨冻呢。
    白素梅看见杨秋池。眼神中闪出了一丝欣喜,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白夫人看着杨秋池勉强一笑:“杨大人,怎么了?”
    “白夫人,您们这车上太冻了,得想个办法取暖才行,要不然,挨到晚上打尖。你们两非冻病了不可。”
    宋芸儿和月婵也跟了上来,杨秋池问月婵:“咱们行李里面带得有多余暖炉吗?”
    月婵摇摇头:“就准备了两个,一个在咱们车上,一个给了两位师爷车上了。这东西又重又占地方。所以老夫人和大奶奶就只准备了这两个。”
    这可麻烦了,如果把自己的贡献出来,宋芸儿身有武功不怕冷。可小丫鬟月婵要挨冻,最关键的。自己最怕的就是冷,肯定受不了。
    拿两位师爷地给她们,这也说不过去,怎么办呢。
    白夫人搓了搓手,说道:“杨公子,没关系的,我们没事,穿得厚着呢。”
    白素梅看了一眼杨秋池,低下头,没说话。白净的脸蛋已经冻得红扑扑的了。
    杨秋池正在思考该怎么办,宋芸儿在身后说道:“哥,干脆叫白夫人她们两到我们马车上,那不就行了吗?反正我们那辆马车宽敞着呢。再坐两个都没问题。”
    杨秋池正有此意,只是担心宋芸儿多心,也害怕别的人多嘴。既然宋芸儿说出来了,这样最好,大家在一起也热闹。杨秋池正担心旅途上无聊呢。当下说道:“芸儿提议很好,白夫人,白姑娘,就请两位到我们车上坐吧。”
    白夫人还要推辞,可见到白素梅冻得那样子,很是心疼,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只剩下连声感谢。
    小丫鬟月婵赶紧搀扶白夫人下了马车,上了前面大房马车。又回来拿了两人的衣物。众人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白素梅她们上了马车之后,扶着她娘找了个角落盘膝而坐。
    这大房马车里果然暖和,白夫人和白素梅很快就缓过劲来了。
    杨秋池对月婵说:“月婵,这一路上你要多多服侍白夫人母要。”
    月婵以前就是白夫人地丫鬟,后来送给了杨秋池,她当然知道该怎么服侍。答应道:“是,少爷!”
    “不不,这可不行!”白夫人连连摆手,她们母女能得到杨秋池如此的关怀,和自由人没有什么两样,已经是感激涕零,哪里还敢要丫鬟服侍,坚决不允。
    杨秋池劝了几句,白夫人只是不允,没办法,只好作罢。
    原以为人多了热闹,可白素梅上了马车,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盘膝而坐,默默念诵经文。
    刚才宋芸儿和小丫鬟月婵在车上,杨秋池没把她们两当女人,所以伸胳膊伸腿很自由,可现在白夫人和白素梅在车上,杨秋池有些手足无措。
    白千总原本要把白素梅许给杨秋池,只因要求杨秋池休妻,才没有成就这门婚事,以至于白素梅伤心绝望之下,无意凡尘,遁入空门,接着白家遭遇横祸,虽然杨秋池救下了白夫人母女两性命,可杨秋池还是觉得自己欠了白素梅什么似地。
    白夫人现在对杨秋池是充满了感激,她现在只求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就好了,可不敢奢望杨秋池能纳白素梅为妾。
    所以大房马车上虽然有五个人,却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非常的安静。只剩下马车车轮几哩咕噜的声音和呜呜的寒风吹过的声音。
    这马车上没有板凳,都是盘膝而坐,古人很习惯这种坐姿,可杨秋池很少这样坐过,可自打她们上来之后,杨秋池就只能老老实实学着盘膝而坐,不一会,就腰酸背痛腿发麻了。
    月婵坐在杨秋池旁边,看见杨秋池在那里扭来扭去换姿势,猜他不习惯这样坐,抿嘴一笑,说道:“少爷,你将腿伸直吧,月婵帮你揉揉腿。”
    要是在杨秋池刚刚穿越来到明朝的时候,他肯定会吓一跳,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对于这万恶地封建社会的小地主腐朽生活,杨秋池已经逐渐习惯了,加上腿一直卷曲着实在难受,看了白素梅一眼,见微微合着双目在默默念经,便想将腿悄悄伸到月婵身后。
    月婵扑哧一笑,将杨秋池的两条腿抱住,抬到自己面前。
    杨秋池大窘,却也不好收回来。幸亏自己穿着厚厚的白袜,每天都换,也没有脚气,到也不臭,不会熏到这美丽地小丫鬟。
    月婵给杨秋池轻柔地按摩脚肚子和脚丫子,很舒服。随着月婵的按摩,杨秋池渐渐也不大紧张了。
    见白素梅一直在念经,也不好打扰,等她终于念完一段,这才插空问道:“白姑娘,我有个问题能问你吗?”
    白素梅睁开双眼,微微有些羞涩,伸出兰花般手指轻轻捋了捋鬓角的秀发,亮亮地大眼睛闪了闪,说道:“公子请说。”
    杨秋池坐起身:“白姑娘出家法名如何称呼?”
    “法号三劫。”
    “三劫?”杨秋池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这法号的意思,那是指她三次劫难,三次死里逃生。想起往事,白素梅柔软地嘴唇,丰满柔软的的胸乳,顿时浮现在脑海之中。不由有些心潮澎湃。
    宋芸儿插嘴道:“白姑娘,你三次劫难,不,算上后面这一次就是四次,都是我哥救的,你们还真有缘分呢。”
    白素梅点点头,脸上微微也泛起了红晕,不知道她是在想象杨秋池给她的人工呼吸,还是在回忆云崖山自己情不自禁扑进杨秋池怀里的情景。
    白夫人接过话头:“是啊,加上这一次无缘无故牵连谋反,我们白家前后四次蒙难,都是杨公子救的,杨公子对我白家可谓恩重如山。”
    杨秋池摆摆手:“白夫人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样我可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芸儿问白素梅:“白姑娘,你念经怎么不看经文,那么长的经文,能记得住吗?”
    杨秋池插嘴道:“芸儿,你武功高强,那么多招式你又是如何记住的呢?”
    “反复练呗。日子久了就记住了。”宋芸儿有些得意,接着问白素梅:“白姑娘出家没多久,这么多经文都能记住吗?”
    白素梅看着车棚中间铜炉里一闪一闪的炭火,悠悠说道:“山庙之中,除了念经,还能做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煮酒
    样秋池的脑海中浮现出白素梅青衣古佛,油灯摇曳的情景。不由的长叹一声:“白姑娘,三年流期满了之后,你还打算重回寺庙吗?”
    白素梅神情一黯:“我乃不祥之身,克死夫君和公公,目睹妹妹惨死都不能直言,爹爹也遭遇飞来横祸,我师父说这都是我前世造的罪孽,今世要来偿还。所以,我落发之时,就已经决定了此残生,吃斋念佛,以赎自己前世之罪。”
    杨秋池瞪眼道:“你师父胡说!这些事情怎么能怪到你的身上呢?殷德父子奸杀你妹妹,那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白千总被手下那些谋反官兵连累,缘坐而死,更怪不到你的头上了。你师父这真是……,真是……”
    杨秋池气得都有些糊涂了,一连说了几个真是,还是没说出真是什么来。
    白素梅低头垂泪:“我都已经遁入空门了,往日恩怨情仇,对我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宋芸儿插嘴道:“白姐姐,你现在流放三千里,已经离开了佛门,这出家应该就不算数了吧。”顿了顿,又指着白素梅的头,“你看,你的头发都长得老长了,还不如留了长发,还俗吧,和我们在一起,大家开开心心的,多好啊。”
    白素梅被抓了好长时间,剃光了的头发已经长出了好长。不过指着人家秃头说话,也只有这宋芸儿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才敢。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也没个忌讳。
    白素梅黯然摇头:“多谢你了,宋小姐。我已遁入空门,本来就已经皈依我佛,这次被牵连,虽然枷锁在身,那也只是锁住了我这付皮囊,只要心中有佛,在寺庙与在监狱。那有什么分别呢?”
    “对啊!”杨秋池也直截了当说道,“既然没有分别,流期满了之后就不要回寺庙了,如果不嫌弃地话,就和我们在一起住吧,如果你嫌太吵。我可以单独给你在家里修一个小庙,你可以在那里静心修行啊!”
    杨秋池想让白素梅当《红楼梦》里垅翠庵里的“白鹤”妙玉。自己就能像贾宝玉一样,到她的庵里煮一壶茶,品一回梅花,享受一下超凡脱俗的感觉。
    不料,白素梅还是摇了摇头:“多谢杨公子厚爱,如果有可能,我还是要回应天府净雪庵。跟随师父。”顿了顿,低声说道,“如果我不回师父身边,而是一个人修行的话。我怕我克制不住心中魔障。”
    杨秋池一怔,随即明白:“原来你是害怕你自己挡不住我这个小色魔的诱惑。”
    虽然自嘲为小色魔,不过杨秋池还是觉得自己对感情是真挚的。并没有滥情。自己一妻两妾也还不算多嘛,袁世凯有九个老婆呢。唐伯虎也有八个(加秋香好像也是九个),韦小宝也有七个呢。
    对于白素梅,自己当初就同意纳她作妾的,虽然那时候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与她有肌肤之亲之后地责任,所以,如果现在白夫人愿意将白素梅许给他为妾,他还是愿意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因为一来白素梅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念头,二来白夫人不敢有这种念头,三来自己还不敢纳妾,在没有抓到那抢自己小妾的老虔婆之前,他不敢再纳妾来冒险。
    一时无语,马车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行,宋芸儿性格跳脱,哪受得了这种气闷,说道:“咱们找个什么事情做吧,不然这样好闷的。”
    杨秋池道:“行啊,找什么事做呢?”
    “喝酒划拳好不好?”宋芸儿手一伸。
    杨秋池吓了一跳,很想问她究竟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看了看白素梅,说道:“人家白姑娘是出家人,咱们喝酒划拳,不好吧?”
    白素梅微微一笑:“不妨的,你们玩你们的,我闭目念经。”
    宋芸儿笑着吐了吐舌头,也知道自己地提议太过分了,想不到什么好点子。
    杨秋池大小算个酒鬼,宋芸儿这一提议,倒把他肚子里的酒虫给勾起来了,使劲咽了声口水,说道:“喝酒地提议好,划拳不好,那是那些酒鬼干的事情,这样吧,咱们行酒令好不好?”
    宋芸儿拍手道:“太好了!白姑娘不喝酒就喝茶代替,咱们三个喝酒。对了,还有马大人他们送的卤肉下酒呢。”转头对白夫人说道:“伯母,您说好不好?”
    自从白千总被斩首之后,白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女儿笑了,刚看见女儿竟然微微一笑,心中欢喜,不由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现在听到宋芸儿的提议,便连声称好,希望这样能让女儿慢慢快乐起来。
    杨秋池有些犹豫:“白姑娘是出家人,咱们当着她的面喝酒吃肉,恐怕不大妥当吧。”
    宋芸儿一想也对,但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好玩的,如果玩不成,那多扫兴啊,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地看着白素梅。
    白夫人都答应了,白素梅自然不好反对,她只是以茶代酒,倒也无妨,至于杨秋池他们当面吃肉,出门在外,共乘一车,也就讲究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了,自己一个罪人,有什么资格反对大老爷他们当着自己地面吃肉喝酒呢。
    白素梅想到这里,笑了笑,对杨秋池说道:“杨公子,你们尽管自便,不碍事的。”
    见白素梅没有异议,宋芸儿大喜,出发之前,马渡他们已经给杨秋池准备了牛肉卤鸡卤鸭等好多路上吃的熟食,赶紧吩咐小丫鬟月婵拿吃的出来。
    月婵连忙在中间摆了一个小方桌,用几个大碗端出来下酒熟食,拿了几个酒杯,说道:“少爷,这路上颠簸,先不要斟酒,轮到谁输了,咱们再斟酒马上喝。好不好?”
    杨秋池点点头,赞道:“还是小丫头聪明!就这么办吧。”
    月婵取出一套专门温酒用地八角形青花陶瓷套壶和套杯,壶身纹饰秀丽雅致,精美古朴。打开铜炉的盖子,在套壶里面装满水,然后将温酒器放在火炉里,再把铜炉的盖子盖上。
    杨秋池好奇地问:“月婵,你在干什么呢?”
    “温酒啊。”月婵说。
    温酒杨秋池是知道地,三国关羽不就是温酒斩华雄吗。这寒冬腊月的,喝点温酒,很是舒服,情不自禁开口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宋芸儿很夸张地将手掌在鼻子前扇了扇:“好酸啊,牙都要掉了!”
    月婵赞道:“少爷做地诗真好,要不,你们就吟诗作赋,吟不出来就罚酒,好不好?”
    宋芸儿对杨秋池笑道:“哥,你这小丫头鬼机灵,处处帮着你,听你吟了这么好的一首诗,便提议吟诗作赋,明明知道我们三个都是女流之辈,除了《百家姓》、《千字文》还有《女诫》之外,哪里会什么诗词歌赋嘛。”
    月婵脸一红,偷偷看了看杨秋池。
    宋芸儿接着说道:“小丫头,你以为你们少爷真能赋诗?他刚才吟的那首诗是唐代白居易的《问刘十九》。”
    月婵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是杨秋池刚才看见自己温酒,才赋诗一首呢,原来是抄袭别人的。被宋芸儿一番抢白,脸更红了。
    杨秋池笑道:“好了,芸儿,你还说你不会吟诗,你不会的话怎么知道这首诗的?”心里却想,如果真要吟诗作赋,自己懂个屁,打油诗恐怕都做不出来。
    白素梅仿佛已经看穿了杨秋池的心思,笑道:“我们的确不会吟诗作赋,杨公子高中举人,这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那是信手拈来,就别为难我们了。”
    宋芸儿当然知道杨秋池四书五经其实不怎么样,他这举人这县官多半也是花钱买来的,她什么都佩服杨秋池,唯独这读书做学问半点都不佩服。而宋芸儿自己自幼读过不少诗书,要论背诵别人的诗词,并不怵他。
    正好杨秋池主动提出行酒令,这个好玩的机会可不能放过,便说道:“划拳不行,这行酒令文雅,比较合适,这样吧,咱们行个联诗酒令,一个人起头背一句诗词,后面的人背的诗词中,必须有前一个人背的诗词的最后一个字,依次往下接龙,十声之内,接不出的罚酒,怎么样?”
    “好啊!”杨秋池笑道,吟诗作赋不行,这背古诗倒还可以,大不了多喝几杯酒就是了,反正自己正想喝酒呢。
    宋芸儿问白夫人:“伯母,您看我的提议好不好?”
    白夫人娘家也是官宦之家,自幼也读过不少诗书,单单是背古诗她倒也不怕,这个难度小一点,正好热闹,便点头赞同。
    白素梅见娘都答应了,自己当然不好拒绝,便也点了点头。
    宋芸儿又道:“光罚酒还不行,咱们还得加上一样。”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田埂上的命案
    杨秋池等着喝酒呢,偏偏宋芸儿说个没完,只好先抓了一个卤鸡脚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笑道:“你这丫头鬼主意还真多,加上什么?快说吧。”
    宋芸儿道:“罚酒到十五杯为一轮,一轮之内,罚酒最少的可以要求罚酒最多的表演一个节目,可好?”
    月婵抢先鼓掌:“小姐这主意好!”
    “好什么好?由你负责计数,记错了也要罚你。嘻嘻嘻,你就等着看你们少爷表演吧。”宋芸儿笑道,“谁先开头呢?”
    “白夫人是长辈,当然她开头。”杨秋池说道,“后面咱们几个依年龄为序往下续。”
    白夫人也不推辞,略一思索,开口吟道:“乱山残雪夜,孤独异乡人。”
    杨秋池想了想,随即鼓掌道:“好诗,白夫人吟的这是唐代诗人崔涂的《除夜有怀》中的一句,对吧,这是白夫人感怀异乡飘泊,希望在岁华更新的一年里,自己也将有一个新的开始。”
    白夫人点点头:“公子博闻强记,说得极是。”
    宋芸儿却把杨秋池的用意揭穿了,说道:“我哥不是在赞叹伯母你的诗词,而是借此机会琢磨他该怎么接呢,对吧?”说罢,得意地看了看杨秋池。
    杨秋池正是这种想法,白夫人那句诗末尾一字是人,自己的诗词里必须也有人字才行,一时想不起来。便用解说白夫人的诗词来拖延时间。
    宋芸儿催促道:“哥,不许赖皮,快续!”
    说话间,杨秋池已经想起了一句,吟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是柳永著名地《雨霖铃》中的一句。
    宋芸儿眨了眨眼睛:“哥,那么多诗词,你怎么偏偏选这一句,是不是有所指啊。”她知道当初白千总准备将白素梅许配给杨秋池的事。也看得出白素梅对杨秋池有意思,故意拿杨秋池打趣。
    杨秋池可没想到这,略一回味,便知道宋芸儿在暗指自己和白素梅,咳嗽一声,瞪眼道:“你胡说什么?我最后一个字是‘说’。快接吧你~!”
    “哥!白姐姐比我年龄大。应该先轮到她,你可不许偏心哦!”
    杨秋池慌乱之下。倒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哼了一声,看向白素梅。
    白素梅落落大方,吟道:“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杨秋池鼓掌:“好个欲说还休!”
    宋芸儿又笑道:“哥,你说白姐姐欲说还休。她这‘欲说’是想说什么呢?”
    “想说你是个小鬼头!——快接吧你!”
    “太简单了,‘秋’是吧?,‘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范仲淹的《苏幕遮》。”说罢,宋芸儿摇摇头:“这个酒令太简单。老喝不着酒,不好玩。咱们每人喝一杯酒。再重新想一个。”
    杨秋池看着酒喝不到,心里也不爽,听他说每人喝一杯,忙不迭对月婵说道:“快倒酒!”
    月婵连忙给白夫人、杨秋池和宋芸儿每人斟了一杯酒,三人一口而尽。白素梅饮了一口茶。
    杨秋池端起桌子上的卤肉:“来来,每人吃一点。”等他们拿了之后,自己也抓了一个鸭脚板,一边啃一边说道:“芸儿,就你主意多,那你找个难的酒令好了。”
    宋芸儿道:“这样吧,首尾接龙,前面人背的诗词最后一个字,要是后面人背的古诗词的第一个字。而且,还必须与冬天有关。”
    白素梅点头道:“这有难度了,我恐怕不行,等着挨罚吧。”
    宋芸儿道:“白姐姐不用客气,你是深藏不露,我才是半桶水叮咚响。”转头对白夫人说道:“伯母,您先说。”
    白夫人也不谦让,吟道:“愁怯年年柳,伤心处处梅。”这是宋朝张末《冬日杂兴》中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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