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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走的是树 留下的是鸟 作者:马小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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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生在课堂上开个玩笑,她也能和我们一起乐乐,显然这又是A大一个失实的传闻。
一次上课的最后,她要我们每个人回去准备一个两分钟左右的文学作品,说下次会有个很有水平的专家来给我们讲课。那专家还说要给我们现场辅导,所以,每个人都要准备作品。上了大三,挺烦再准备什么朗诵稿的,觉得朗诵会都是大一大二的小孩开的,我们早就应该从中超脱出来了。可虽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对专业老师的要求多半是言听计从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就是想干点阳奉阴违的事,也要事先想好露出破绽后的解释方法。
回到宿舍,我们翻了半天找了一些短小的文章,或者是以前朗诵过的,以应付那个多事的专家。让他来讲课,他不好好准备讲义,还装接近群众,要给我们辅导。我们专业老师个个身怀绝技,还用他来辅导,给他辅导辅导还差不多!他倒是好意思,跑我们这儿来班门弄斧来了。再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专家,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大家都在头脑中搜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专家到底是谁。我心想或许是那种名字没红起来,作品却很叫得响的人物,或许一看他脸就想起来了。据说这人经常到各地演出,岁数也不小了,备不住是个过气的播音明星也说不准。

 





  

 


大三(上)三(2)


到上课那天,一张苍老而蛮横的脸映衬着专家的头衔,再配上油光锃亮的大脑门和惨淡坚持着的几根白发,我觉得他像是个屠宰专家。
上课铃响起之前,同学们陆续到达,看见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律挑后边的位置坐,而且A大的学生都愿意坐后边。上课时的占座就是指占后边的安全位置。
那专家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一看大家都在后边,情绪十分地失控。
“怎么回事?前边这么多空座都没人坐吗?”他恶狼一样的嚎叫虽然让人厌恶,倒似乎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他声音的穿透力不错。
我们依然坐在底下对他的呐喊没有回应。
“赶紧的,十秒中之内坐到前面来。不然我走了。”说完还拿起刚脱下的西装要穿上。我就想不通,这么大岁数的人,居然这么喜欢耍!年轻时候就没人挫过他的锐气?
“同学们,赶快到前边坐。请专家给大家讲一次课不容易,大家要珍惜机会。”我们一向和蔼的老师说。
“就是,我平时很忙。要不是你们老师几次三番地求我,我不会到这里来的。我前天刚从香港回来。还没有休息好就来给你们上课。你们怎么还不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呢?”所谓专家转得很。
我真服了这老头,这么大岁数还拿自己当小霸王呢!我们老师叫我们挪到前边坐,是怕我们不动,他又没走,给他留面子。他不就坡下驴,还在这儿装上抢手了。好像全世界人都喜欢听他讲课似的。我怀疑他是极度自卑,要不不可能大言不惭到这样的地步。
开始上课,发现老头还是有一个优点的——与时俱进。自己带来了电子版的简历和一些作品,以便上课时观看。他好像知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对科技含量比较高的电脑似乎也有点了解。比起我那个怎么都学不会开机的爷爷,算是有能耐多了。我这么想了没两分钟,就知道自己错了。这老先生有这个优点还是来源于他那种喜欢炫耀的品性。他的简历相当于一个本科学生的毕业论文。生日、爱好一应俱全,好像谁会投其所好地给他送生日礼物似的。后边,几乎他所有朗诵过的作品,得过的奖项,参加过的演出,密密麻麻的,看得都眼花。他竟然把A大的外请讲课老师这一项都写上了,其实,他只是每年给大三的学生讲这么一次课。我是实在没耐心把那絮絮叨叨的简历看完,也不知道,他写没写在居民委员会当过楼长,或者家庭朗诵比赛冠军。
老头先放了一段自己演出的录像,说实话,业务还行,但绝对没像他自己以为的那么登峰造极。整个屋里,看节目看得最虔诚的就是他自己,好像屏幕上那人他第一次见似的。
“怎么样?好吧!很多细节都是我自己设计的,包括服装,包括走位。我根本没按导演的来。演出成功以后,导演说我自己改得非常好!”
我能想像当时那导演无奈的心情,谁碰上这么个主儿还敢硬碰硬啊!既然他也没捅出什么大娄子,就哄着来呗。大不了下次不和他合作,也别把他惹怒了招来灭顶之灾。这老头的刚愎自用已经到了谁也治不了的地步了。估计要把他扔到我们在北戴河住的那宾馆,他能把那宾馆炸了。要让他和老虎搏斗,真难预料谁能胜出!
“下边给大家放一段我接受采访的录像。也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接受采访的!”老头儿恶狠狠地说。那表情,好像说出来的是:我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吃人的!
然后就是一段访谈节目的录像。挺土的一个演播室里,他和主持人各说各话。主持人问什么他不答什么,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后来主持人基本放弃了,就看着他自己在那说,他情绪挺高涨的,从童年一直说到晚年。有点像犯罪嫌疑人交代经过,故意说得乱七八糟,基本达到了混淆视听的作用。其中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个回民”。这句话在十分钟左右的节目中被反复强调了三遍。他好像还情绪失控地哭了两次,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最后,休息了半天的主持人夸了他一顿,又说了很多美好的祝愿,节目就算结束了。
“看到我是怎么接受采访的了吧!收获大吧!”他得意地说。
也不知道他让我们看的目的是什么。反正那主持人是挺可怜的。看了节目,我倒真生出一些斗志来。当主持人的确不容易,遇到这种完全自我为中心的嘉宾,控制现场就需要很强的能力,我一定要好好学专业,以防在节目中被这样的疯子反客为主。如果实在还是对付不了这样人,就要在前期准备时把好关,别把这样的人请到节目中折磨自己。
终于放完了他的节目。老头儿要给我们做辅导了。
“大家通过节目应该知道我的水平了吧!下边我可以抽出一些时间给大家做辅导,希望大家珍惜机会。可以举手了!”他说。
底下自然是没人举手,别说讲课的是这么个自我陶醉的老头儿,就是我们老师的课也没人举手啊!
“没人举手?简直难以置信!我走了!”说完,又把手放在了西服上。
大家也适应了这家伙的脾气,心想举手就举手吧。然后,稀稀拉拉的有人举起手来。
“还这么少,我专找不举手的!”
这话可是有效果,大家全都举起手来。

 





  

 


大三(上)三(3)


“举手都举那么低。没有诚意!我最恨别人这样举手!都把手伸出来,像纳粹见到希特勒那样!”他边说边示范。
他可能有幻想症,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希特勒呢。不过,至少他还应该意识到我们不是犹太人吧。
大家也还真有点怕他,都按他要求的举起了手。
他眼力倒是不错,挑了个我们班最文静的女生上去,一顿折磨。开始,咆哮着说那女生声音小。等人家终于把声音放得跟他一样了,他又说表达得不细致。我都怕他把那女生弄哭了,还没完没了。好在,他好像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折腾了一会就把那女生放了。然后,又挑了一个专业特好的男生。那男生的朗诵绝对的声情并茂,他也没具体地指导,说了几句假模假式的空话。我觉得那男生完全可以给他指导了。
这一环节过去,他又放了他曾经配的记录片。客观地说,还真是很好,基调把握得不错,感觉也很好。那声音丝毫听不出来自一个暴虐的人。
记录片展示了他的实力后,他又拿出一个古诗的录音,跟个爱炫耀的小孩展现他拥有的高级玩具一样。那古诗实在是有点恶心,从头到尾都是哭腔,听得我心都跟着乱颤。
“这是我在南方演出的录音。朗诵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在公园里上吊自尽了……”他又用了刚刚朗诵时的哭腔说,然后就哭了起来。我想,他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在公园里自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以忍受自己疯狂的弟弟。
“演出结束的时候,配乐的乐队发出各种各样叫好的声音。拉琴的拉琴,吹号的吹号,弄出很大的声音给我叫好。显然,我把他们打动了!”老头儿擦干眼泪,恢复了他一贯的傲慢语气。
“我觉得那些乐队是不是讽刺他呢?”罗米在旁边鬼鬼祟祟地小声说。
“跟我想得一样,嘿嘿。”我小声回答。我们都怕他听见,把我俩拉出去斩了。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在上课,下课给你打过去。”还算比较有礼貌,知道上课不能打电话。
“我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怕耽误事儿。这个不是,这个是我儿子,从日本打来的!”老头儿的话,开始听像解释,后边像废话,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时间过得很慢,平时四个小时的课,一让他上,好像有四十个小时一样漫长。终于熬到要下课的时候,他竟然又放了个片子。还是他自己的。好像是在晚会上的朗诵,那时候他还有挺茂盛的头发,虽然是白的,但至少比现在看着善良点。
“注意我的假发!”他指着屏幕喊。
我刚心想这人倒是没什么心计,把自己戴假发的事都抖搂出来了,就听他又喊了一句:“戴得多好!特写拍到脖子以上都看不出是假的!”
一个戴假发的技术,也值得他在这儿这么夸张地自我标榜,他怎么不看看我们男生,不用带假发,特写拍到脖子也照样没问题!再说,这假发再好,也配合不了他的个性。假发再茂盛也不能怒发冲冠,弄不好,还怒头冲假发了,那可就白带了!我真想给他吃点能失声的药,好让他不在这儿孤芳自赏。然后,我下意识地看了眼他的脖子,失望地发现他根本没脖子。头重重地压在肩膀上,生硬得毫无过渡,本该是脖子的那一段,短小精悍得可以忽略不计了。
整个下午,屋子里回环的声音都是“看看我的声音状态”,“我可以不用麦克,我就是天然立体声,一说话,五个音响全打开”。终于,在这些声音中等到了下课铃的打响,而这位专家却丝毫不为之所动,我估计是他的领袖瘾却还没过完。
“我知道这堂课大家收获了很多。我敢保证这些东西都是大家一生受用的!有些收获你们现在还不能感受到。以后,你们会随着成长感到受益匪浅。下边我要找一个同学谈谈自己的收获。”他脸上的得意简直像刚杀了一百头猪的屠户。
我心想,收获还真不少。尤其懂得了别自我感觉良好,谦虚谨慎在那一刻成为了我最珍视的品德。
他点了一个男生。
那男生想了想说:“我觉得很震撼!”
“对,这个感觉就对了!”老头予以了严厉的肯定。
然后那男生就说了一堆跟采访他的那个主持人最后说的很接近的话,终于看见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我实在是对这样极端自负的人尊敬不起来,即使他很刻苦,或许没什么更大的缺点,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人不适合给学生讲课。在见识这位专家之前,很多外请的老师给我们上过课,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魅力,尤其是上点年纪的,差不多都是德艺双馨。忽然遇到这么个匪首似的人物,我实在是不适应。
后来,我们把这堂奥斯维辛一样的专家讲座学给了系里一位年轻老师听,那老师听后深表理解。还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他的故事——
一次他到宁夏回族自治区演出。演出结束后安排一起吃饭。他在饭桌上十分跋扈。对着主办单位大喊:“给我单独做饭啊!我是少数民族!”满桌子回民看着他惊奇地说:“你是汉族啊?”
我一想到这个场景就能幻想出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没有亲眼看到真是不小的遗憾!

 





  

 


大三(上)四(1)



我们大二的时候,看见大三的同学献血都非常羡慕,觉得他们已经有了做好事的资格。献血可以造福社会,还能加学分,实在是件一石二鸟的好事情。如今,我们终于大三,才得知即使到了大三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献血的。名额有限,要经过筛选。李雷老师鼓励大家踊跃报名,但还是有一定的条件,体重不到一百斤的女孩不能参加。
班长到我们宿舍统计名单的时候,我看到其他宿舍很多弱不禁风的女孩都报上了,一想自己的体重本来就是一百,也算到了标准,就毫不犹豫地报了。小悠也早有献血的打算,她听说学校会给献血的人发很多吃的,更是跃跃欲试。然后,我们屋里所有的人都情绪高涨地报了名,一想到又能得学分又能得到好吃的,好像还要发钱和放假,我们就忍不住偷笑起来,虽然这些都是不能确定的谣传,能不能献上还要经过筛选。
等李雷老师公布名单的时候,我感到十分地气愤。从头到尾找了好几遍,上边都没有我的名字。他肯定对女生的体重和脸型是两回事根本不了解。他把我刷了,理由是怀疑我体重不够标准,而却毫不犹豫地选了一个体重不到九十斤只是脸盘有点大的女孩。他肯定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不仅仅没有我,还没有我们宿舍好多人,应该说只有小悠、陈睿两个通过了这次筛选。而这次筛选还不是惟一的,通过的人要填一张表,去检查一次身体,然后再淘汰一批。小悠和陈睿填表的时候,我和罗米、沈眉都露出羡慕的神色,只有夕平舒心地笑着。
“亏了没选上我。我报完了才想起来,我贫血。”夕平说。
“那你报什么呀?装积极啊!”我抢白她。
“哪儿呀!我看你们都报,也没想清楚是什么事,就跟着报了。后来琢磨明白是献血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退出啊!”夕平说。
“缺心眼,自己贫血还要去献!”罗米乐着奚落她。
“可不嘛!我这也吃好几天熘肝尖了嘛。我想要是万一选上我,我得先补补!”
夕平说完这话,我们都开始笑她的傻。
“小悠,这上边姓名这格写什么呀?”我们还没笑完,陈睿居然就问出这么有创意的话。 “就陈睿呗!那还写什么啊,军妓呀?”小悠答道。军妓是陈睿这学期的新外号,因她忽然改变着装风格,总是喜欢上穿一件时装化的军装,下穿一件短到极致的热裤而得名。她虽不喜欢这个外号,却也不得不承认它的传神。
“我也是有病!姓名还用问吗!”陈睿自言自语。
“说明你潜意识里已经怀疑自己到底是陈睿还是军妓了!”夕平的话一出口,大家又陷入一阵爆笑。小悠和陈睿出去交表的时候,嘴还咧着呢。
接下去,比较让我心理平衡的是,小悠和陈睿也在体检中落选了。一度热情高涨的我们宿舍在献血活动中被剃了个秃头。还算让我宽慰的是,大三年级统一放四天假,加上我们周五没课,和周六周日的法定假日,我们班有七天的假期。
我盘算着用这些假期和柯辰一起玩点什么,可他却每天都要上课。有时候,我甚至自私地想,他没上大学的时候时间还挺充裕的,可以总陪着我。现在,我俩在一个大学,却因为上课时间不同而总是碰不到面。非典的长时间分离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好像一个人经历了癌症死里逃生后,就不会太在乎感冒这种小病,经历了长时间的分别,我们觉得不经常见面是很正常的。
好在我们午休和下课时间是一样的,我和柯辰还可以在午饭、晚饭时凑在一起,利用吃饭的间歇做亲切的交谈。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把盘子里的胡萝卜挑到我盘里,还面带诧异地说:“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好像胡萝卜不是人吃的菜一样。
大二的柯辰,话比以前少了。让我喜欢的是,他对我的感情没有随着这种成熟减弱。更多时候,我可以看见他脉脉含情地看着我,还时常像琼瑶电视剧的男主角一样,说一些让人心旌动摇的肉麻话。我真怕他哪天顺嘴跟哪个女孩说一句,再闹得人家非他不嫁。到时候,我肯定又要大闹一顿。不吃饭容易,不吃醋可难。我可坚决要守住我的阵地,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打柯辰的主意。虽然我嘴上常常装得自己挺厉害的,好像没了柯辰我也没事似的,但其实我喜欢他已经超过了喜欢胡萝卜。
“放一周假,还说跟你去玩呢!”其实他上课是正常的,他们又没献血,可我还是有点不愿意。我在柯辰面前总是这样骄横。
“你也不是不知道大二课是最多的。”他说。
“那我自己多没意思啊!要不我就去找个网友聊天,约他出来见面。要是长得还不错,我就叫他陪我玩儿!”我故意气他。
“那你就去。我跟着你,把那小子腿打折!”柯辰抿着嘴,做用力状。好像他已经抓着那人的腿了一样。
“那我出钱给他治伤口。照顾他,陪着他!”我看着他说。
“你有病啊!你别气我了。那我把自己腿打折,也不用上课了。到时候你来照顾我,陪我吧!”柯辰软下来,表情像受到了什么迫害的样子。我特喜欢看他这个表情,没事总想挑点事气气他,好看他这个表情。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病态了。

 





  

 


大三(上)四(2)


“要不我回家怎么样?”我还是觉得没意思。
“别折腾了。你怎么就一直闲不住呢,天天总跑来跑去的,你就不能老实在宿舍待几天啊?”
“当然不能了。”我正色回答。
“那要不我逃课,咱俩去外地玩吧!”柯辰想了想说。
“不用了。我决定在宿舍自生自灭了。”
“又装可怜,妖精!整天弄得跟我欠了你似的,你就高兴了!”柯辰又露出了那种被我喜欢的可怜表情。
“嘿嘿,受着吧,兄弟,日子长着呢!”我说。
“小的遵命!大王尽管呼来喝去,小的忍气吞声就是了!”其实柯辰也挺爱装可怜的。 “那去买个冰淇淋来孝敬我!”
柯辰买回冰淇淋的时候忽然中了邪一样看着我说:“碧碧,我会一直爱你的,一直听你的。”
我不知道他脑袋里哪个程序乱了,却还是冲他点了点头。毕竟他说的还是对我有好处的话,日后还可以作为镇压他犯上作乱的理论依据。
那个献血的假期,我听了柯辰的话,没有回家。但我没放过北京任何一个商店,花了我好不容易赚的那点钱,买了几件大家都觉得有点丧心病狂的衣服,还给柯辰买了几件。他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说:“早知道你把钱都花了,还不如让你回家呢!”

 





  

 


大三(上)五(1)



献血的假期过后,我们又回到上课的日子里。广播新闻播音也终于接近了尾声,而传说中比广播播音还难的电视播音就要现身了。小课老师做最后总结的时候说,大家都在自己原来的基础上取得了一定的进步,虽然还没修炼到很扎实的地步,但至少基本样态已经把握住了,希望我们今后自己努力。我觉得播音系老师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把理论知识化有形于无形。学过的文体形式我都能基本准确地掌握要领,播出来的东西也足以唬外行一阵子,而让我说,我却说不出来。理论考试时,大家都拿着书卖力地背,好像那些理论没学过一样,而其实那些东西的精髓已经融化在了我们处理稿件的思维中。
现在,大家终于觉得我广播的新闻不像“文革”时期那么激进了,课程也就结束了。
第一次电视新闻播音的小课,换了小课老师。老师问大家:“这组有没有话痨啊?我知道播音系可是会有不少话痨的!”
大家经历了几秒钟的沉默,把目光投向我,看来我是话痨还真是众望所归。
我看着老师嘿嘿笑了两声,承认了我就是这组的话痨。
新换的老师是个年轻的少妇,脖子上系着条很长很飘逸的丝巾,整齐的头发好像梳了几个小时。一张嘴就能听出来是播音系的,声音好听,简直是过分的好听。这样的天籁般声音好像更适合从某个神秘的地方飘出来,从嘴里这么长驱直入地出来让人有种恍惚的感觉。再加上老师神情的静穆,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哪儿被派来微服私访的高人,不食人间烟火。上课之前,就听说过这位老师,姓江,文笔出众,对广告播音很有研究。这位老师虽然不是很通俗的惊艳,但那种超凡脱俗却让人想到精神、诗歌一类的词语,像一朵开放在传说中的花,今日终于亲见,闻到了一种神秘的芬芳。只是,这样的感觉总是会让人自惭形秽,不敢靠近。江老师惟一让我感到亲切的地方是,她和我喜欢的王老师是大学同班同学。只是这样的两个人好像真不像是同样一种教育培养出来的,王老师的洒脱自在和江老师的严谨端庄,差别真是挺大。
刚开始上课时,觉得江老师说话特别像朗诵,比如我们常说“你觉不觉得……”这句话在江老师的语言习惯里会自动替换成“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我回答她问题的时候也谨小慎微,怕我过于豪放的说话方式会让她瞧不起我。她嘴里也经常会冒出点古文,大部分我还是能知道什么意思的,小部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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