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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走的是树 留下的是鸟 作者:马小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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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大家围在露天的走廊里聊天。李雷老师忽然出现。大四了,大家不像大一的时候那么害怕他,见他来了也只是说声老师好便继续聊天。几个男生还和他勾肩搭背地说些不着四六的事情。他和那些男生说了几句,忽然把目光投向我,“天啊!何碧碧,你都变成这样了!”
“我哪样了?”他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变成怪物史莱克了。
“你自己还不知道啊?胖得吓人!”李雷老师的表情好像我已经变成了一头猪。
“没有吧,几斤而已。没你说那么吓人吧!”我实在是不喜欢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避讳地讥笑我的身材。
“别说这些。给我快速减肥。”李雷老师严肃,好像他面对的真是一只顽固不化的猪。 我只能点头答应,我要是再争辩说自己还没胖到他说的那种程度,他可能要把我踢下楼去了。
同学们见我垂头丧气的都安慰我,说我不胖。其实我也觉得李雷老师太挑剔了,我不过是从骨瘦如柴变得稍微有点人样,他就大惊小怪起来了。上了播音系,一切都不能直接用眼睛来看,要透过镜头来看了。因为可恶的镜头总是显得人胖,所以我们就要为这个恶势力亏待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弄得像根牙签一样,上镜就能变成筷子了。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生活里是鬼,上镜就是人了;生活里是人,上镜就是猪。”想想自己真挺悲哀,为了对得起观众,只能主动当鬼了!
李雷老师可能是见我一意孤行无悔改之意,就又一次公开教育。一天中午,我和夕平、沈眉在学校旁边饭店吃饭,正大嚼米饭呢,李雷老师走了进来。我们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却一脸愤怒地看着我。
“你们怎么还吃这么多主食?”他问。
“呵呵,呵呵。”我们以为笑就能逃过一劫。她俩倒是逃过了,我却成靶子了。
“何碧碧,你看你那脸。都胖成什么样了?”
“嘿嘿。”我觉得我要是真有他说那么胖,再这么一笑肯定挺朴实的。
“你要是毕业想卖饭,你就吃吧!你既然选择了当主持人,就要为这个职业有所牺牲,你原来脸多小啊!赶紧瘦回原来那样!”
大四四(2)
说完,他跑回自己的桌上和他那伙人谈笑风生了,剩下我安慰自己受了刺激的自尊心。沈眉跟我一样高比我沉十斤,他不说,非盯住我不放,还安排我去卖饭,真是倒霉!我看要实在不行,毕业我就在宿舍门口摆个摊儿卖煎饼,到时候低年级的同学到我这买煎饼还要叫师姐呢,这备不住也是个发家致富的好办法。
在我之后受到打击的还有小悠,李雷老师也毫不留情地说她不对自己负责,要她立即减肥。我们两个还有点自尊心的人只能惺猩相惜地研究减肥策略。饭不能少吃,少吃会失去人生的乐趣;运动懒得去做,再说也没有条件去做;减肥药不能吃,听说吃了要伤身体。我俩就琢磨着有什么捷径,比如念几句咒语或者有什么一次见效的东西。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纤体。叫起来挺拗口的,其实就是减肥。报纸上有很多这样的广告,写的都是不节食、不运动、不吃药、不反弹,周期减肥五至二十五公斤之类的承诺。好像只要到那些美容院,多胖的人都能瘦骨嶙峋地满意而归。我和小悠开始搜集印有这些广告的报纸,那兴奋劲不亚于为自己筹备婚礼。我们把那些报纸整理好,初步选出一些觉得还可以的,然后再打电话询问。有些太贵的,几千块钱才能见效;有些太便宜,二百块钱包瘦全身。我们打了一下午电话,最后选择了一个。理由有三:一,价格适中,七百块钱,十次,可以签约,无效退款;二,地点相对近;其他那些都在太繁华的地方,离学校太远;三,美容院的生意还好,地点在比较高尚的住宅区,能交得起那里并不便宜的房租,应该有不浅的实力吧。
广告上说,这个名字恶俗的美容院在环线地铁某站的不远处。我给那儿打电话时,接电话的小姐非常热情。她温柔的声音让我相信那是能把我变瘦的地方。她说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一下她们的设备,还说三天之内她们的折扣活动会结束,七百的项目会变回原来的一千四。我和小悠一听,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选中的价格再变得那么高,就迫不及待地要去交钱了。那小姐礼貌地催我们快点,因为机会有限,不能等我们太久。
我把那张报纸带在身上,和小悠满怀希望地冲向了地铁站。八通线换一线再换环线,虽然直线距离不远的地方却要如此的南征北战。下了地铁,一直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经过了两个臭不可闻的公共厕所,才看见那标志着我们成功瘦身的大楼出现在前方。又绕了一大圈,我们终于满身疲惫到了那个美容院。
一进屋,我们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团团围住,如果不是事先约好了,她们空洞的眼神会让我怀疑她们要取走我的肾。在她们紧盯的目光中,我意识到她们的白大褂和医院大夫穿的有略微的不同,她们的衣服是手术式的——后系扣的。她们就那样盯了我俩一阵,然后劈头盖脸给我俩许多比盛赞还盛赞的夸奖,让我们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又偷着乐了一把。最中听的一句是:“你俩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的两个人!”说话的人三十多岁,表情十分由衷。我觉得,就算她活到一百岁,再遇到些漂亮的,我和小悠在她的排行榜上也稳进前十了。夸完人之后,她们开始夸我们的衣服、包和鞋,最后把视线落在我俩的表上。大意也就是:我俩带的两块表是她们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两块表。我和小悠被忽悠得心花怒放。好在我们的表都还清醒,没有沾沾自喜地拒绝走秒。然后,我们在她们七嘴八舌的赞赏中签了约,交了钱,不好意思地告辞。从此,到这里减肥的日子就正式开始了。
每次去之前,要给她们打电话约时间。我和小悠希望进程越快越好,争取在五一之前变成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第一次,心里很是好奇地走进了她们的减肥室。发了个钥匙后,她们要我们把衣服全脱光,只穿一个纸内裤。我俩跟战俘一样地照办了,她们在我俩身上游目骋怀了一阵后给我们量了围度,说十次之后围度会减小。然后让我们上仪器了,一个减肥机,一个融脂仓。先做哪个都无所谓,反正是我俩交叉进行。于是,小悠先进了融脂仓,我上了减肥机。一个人把小悠塞进那个方方的融脂仓,劈劈啪啪按了一堆键子就走了。另一个人把几个塑料的小片片抹上了点她所说的减肥膏,按在我肚子和大腿上就给我通电了。她设定了几个指数,说我承受不了就告诉她。她按了几下我就觉得身上好像有好多蚂蚁在咬,哀求她不要再增加了。她有点瞧不起地说我承受能力不行就走了。我觉得自己跟普罗米修斯似的,被悬挂在山崖上让秃鹫啃啮肝脏。比他稍好一点的是,我被啃啮的是大腿和肚子,算外伤,比他的内伤痛苦要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小悠怀着瘦的希望在受刑。花钱买罪受还怀着良好的心情也实在是难得啊!等到我们第一道酷刑的时间结束,她已经满身汗水,我已经被扎得晕头转向。有个人进来给我们交换了刑具就又出去了,于是我开始被蒸,小悠开始被扎。终于把这一切煎熬完了的时候,我们的第一次减肥就算做完了。
我们洗了澡离开的时候,她们又狂风骤雨般地夸了我们一顿,让我想起的一句俗话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回去的路上,我和小悠以就要瘦了互相勉励着,又经过了那两个百米之外就让人能感应到的公共厕所。
大四四(3)
然后的日子,我们就这样往返于这里和学校之间,还经常以就要彻底瘦了为由暴饮暴食一顿。四次之后,我的体重不减反增。我问那个美容院给我上刑的人。她这样回答:“这很正常啊。我们主要减的是围度不是体重。我们通过局部瘦身改善你形体的比例,让该瘦的地方瘦。十次结束以后,你会觉得线条比从前好看了。”
“哦,我来的时候以为体重会直线掉呢。”我说。
“这个啊,不一定。有些人对我们仪器的适应力好,体重也会掉一些。你要是想减体重,你就别做这个,做塑形。塑形的效果非常好,既可以减围度又可以减体重。一次塑形相当于五次你做的这个。还有明星到我们店做过呢!”那人第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多少钱啊,塑形?”我问。
“三千。”她说。
“挺贵的。”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忽然对我这样热情,心想你还是留着自己做吧。
“我跟你说,不要觉得贵。那个塑形能强调出你的身形……”她开始不厌其烦地介绍塑形的优秀事迹,车轱辘话绕得我脑袋都要炸了。
“我考虑考虑吧!”我虽然心里打定主意不做了却没敢直接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怕她。
接下去的几次,我一去,这个人都要把这些话和我磨叨几遍。我怀疑她是个机器人被装了只会说这几句话的程序。她要真是个机器人,我很想一拳把她打倒,可她好像是个人。七次以后,我和小悠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酷刑,不再把蒸和扎当成多么难以承受的痛苦。很多时候,我幻想自己是一个包子,一件衣服,蒸吧!扎吧!我承受得住。这时,我已经清楚地知道我那七百块钱和来往这里的时间注定是被浪费了。我看着自己毫无变化的体重,预感到了十次之后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美容院的人到时候自然会想到合理的解释来让我无言以对。反正她们当初的承诺也是围度,十次之后她们量几下,硬说围度小了,我也没办法。谁让当初我和小悠被忽悠得神智不清呢!
该做第九次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我看着昏暗的天空再不想去遭那份罪了。
“我不去了。”我对小悠说。
“下雨了,不去。”她回答。
“我以后也不去了。肯定没用。”我说。
“我去那儿都快去吐了。一辈子都不想去了。要是在那儿能瘦,天都绿了!可是我还想看看十次之后她们有什么解释。”
“肯定说咱俩比去的时候漂亮多了,形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然后胡乱量一下,就说围度小了呗!”我说话的时候简直能想像出她们貌似温柔以柔克刚的样子。
“也是。不去了,再不去了。”小悠说。
“不去。就让她们看看,咱俩不仅仅是她们长这么大见过最漂亮的,还是最潇洒的!”说完我俩很阿Q地笑了。估计美容院那帮八面玲珑的家伙还在那儿边笑话俩傻子边数钱呢!
大四五(1)
减肥以上当告终之后,我和小悠成了罗米嘲笑的对象。
“你俩缺乏社会经验被骗了基本属于活该。被骗以后没有维权意识更是无形中助纣为虐,帮助了美容院继续坑害其他想瘦的人。”罗米如是说。
我求她不要在我伤口上撒盐,替天行道的事就留给她办了。
“要是你真咽不下这口气就让林也去把那美容院老窝端了!”
“大姐,你饶了我俩吧。我俩花那么多钱没瘦就够倒霉的了,你还想让男生都知道啊!那太丢人了。”小悠说。
“再说林也去了也未必能有用。她们肯定说林也是她们见过最英俊的男的。闹不好,林也被糖衣炮弹击中,也交钱减肥了!”我说。
“得了吧!林也可不是傻冒!”罗米鄙夷地看着我说。
我和小悠只能默默无语两眼泪地对视了。
“告诉你们,一定要维权,好歹咱以后也是干电视的。不能叫这些奸商给欺负了!”罗米在床上高喊她的维权口号。这方面她倒不是说大话,身体力行的能力也十分让人钦佩。前几天,她在公共汽车上把裤子刮了个洞,硬是让售票员赔了她一百块钱。我们都夸她神勇,她还很不高兴地说自己裤子值三百多,没全额赔是自己倒霉呢。
那天,她坐公共汽车去朋友家玩。刚上车买了票,还没站稳,汽车就开了。司机的技术可能也不太好,车晃悠了一下,罗米没站稳就撞在了一个坐位旁边。刚撞上,罗米就听见布被撕碎的声音。回头一看,自己的牛仔裤被刮了个大口子。她两眼冒火地冲向售票员。售票员说可以把车费退给她。
“你答对要饭的呢?我这裤子三百多,刚买了没几天!”罗米说。
“那怎么办啊?你自己没站稳。”售票员显然不知道罗米是个厉害的角色。
“好,我不跟你说。你等着。”
罗米说完找了个空座坐下,想该到哪里去讨公道。她忽然看见汽车上贴着一个监督电话,好像是专管售票员是否给乘客票据的。罗米也没管那么多,掏出手机拨出了号码。那边听完她叙述情况后说可以赔十块钱。罗米气得暴跳如雷。
“我告诉你,这事的责任全赖你们。如果司机起车起得稳点,我就不可能站不稳。好,就算是我自己没把住,没站稳。你们汽车作为公共设施也太不注意了吧!坐位旁边那么明显一个钉子就应该修好,或者拿布包上。如果你们及时修补好的话,我就是撞在那儿,也不可能把裤子刮坏!你要是想息事宁人,就必须对我有个合理的交代!”罗米的控诉显然有着严密的逻辑。
那边人想了想说,他们也实在不容易,拉一趟也赚不了多少钱。答应赔她五十块钱。
罗米看对方也有点可怜,但觉得五十也实在太少,就说:“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要了,一百得了。我告诉你,我这裤子三百二十八,你要是不信,我把发票给你看看!”
那边肯定也听出了罗米不是好惹的,就乖乖让售票员付钱了。
我们都夸罗米头脑够冷静的时候,她还装模作样地说:“一般吧,打了十多分钟电话忘了跟他们要手机费了!”那样子就是个典型的刁民。
别看罗米维护自己合法权益时不依不饶的,试镜的时候还真能装得温柔乖巧,收放自如。有导演来挑人的时候,她总能表现得很得体,用任人宰割的样子伪装她飞扬跋扈的本质。我就不行,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已经装得跟小绵羊一样温柔大方了,却还是让人觉得阴阳怪气。估计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能屈不能伸,又臭又硬的。相对于那些直接的面试,我更喜欢发简历的方式。我觉得把自己的经历和照片发过去先让人看看,总比直接见面自己告诉他们强。
我们宿舍楼下的公告牌上常常有人张贴招聘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其他各种形式的兼职,招主持人的很少。我们从那儿经过的时候基本都目不斜视,只有谨慎的沈眉每次经过都会停下来。她怕错过了什么停电停水的信息。这一天,她竟然看到了一个招主持人的信息。她回来的时候,叫嚷着被她看到的好消息。
“有个电视台招新闻播音员,月薪一千美金。”她眉飞色舞地说。
“真假啊?”我虽然数学不怎么好,但也能很快反应出一千美金是多少人民币。
“没别的要求吗?”夕平问。
“没有啊,上边的一块被人撕掉了。”沈眉说。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哪有那好事啊!”陈睿保持着她一贯的冷静。
“试试呗。反正就往他们邮箱里发个简历就行!”沈眉的话比较有道理。
小悠在屡次试镜得不到回音后对这些已经兴趣索然,再说她本来就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根本不急着打工。罗米挺讨厌新闻播音的,对这工作也没兴趣。最后,只有沈眉、夕平和我打算再碰碰运气。
我们发了简历以后,就做好了石沉大海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居然有了回音。是一个男的来的电话,让我和夕平去现代城试镜,沈眉被安排在第二天。
一想到那笔诱人的工资,我和夕平还是化了点妆。可没想到,上午还好好的天,忽然开始刮起了大风。迎着漫天的尘土,我和夕平上了开往现代城的地铁。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电话里那男的提到的地方。进去后,打电话那人居然都没掩饰一下见到我俩的失望。我想到我们被大风吹得混合着沙子和粉的脸,倒有几分理解那人的心情。那人面白无须,长得还算顺眼,手脖子上带了几串很流行的水晶手链。由于手链多而粗,让我觉得他有点轻佻。
大四五(2)
“你们俩怎么看起来这么小啊!我们想要二十五到二十八岁的。”那人说。
“哦,那你们应该写到招聘信息上啊!”我听他的话忽然来了一股火。
“可能是忘了写了。”
就算他忘了写,我们在简历里都写了自己的年龄,他何苦要折腾我们来呢!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节目是泰国一家电视台投资的,在泰国播放的华语新闻。要求主持人有大部分时间在泰国工作。”那人说了些本应在招聘信息上写明的东西。
“那不行,我们还是在读的学生。这些好像招聘信息上都没写吧?”我小心地问。
“哦,写了要到泰国工作,只是没强调长期,可能是当时太仓促没来得及。”他回答。 我心想沈眉真是笨,她没看到的正是最关键的部分。我们见情况完全和想像的不一样就客气地起身告辞,那人也客气地起身相送。一场滑稽的试镜不用试就结束了。正出门的瞬间,发生了更戏剧的事情——陈睿正从电梯间向这边走来。妆面干净整洁,头发纹丝未乱,经过了精心的修饰,估计是她男朋友送她来的。
“来试镜啊?”我说话的瞬间她才看到我。
“是啊。”她轻声说,脸一下通红。
“我们刚结束。”夕平不疼不痒地来了句。
“要不你们等我一会儿,一起回去吧。他车在楼下呢!”陈睿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不了,我们去对面国贸逛逛!”这听起来像个推托的借口,实际上还真是我们出发前就定好的计划。
“那好吧。”陈睿说完进去了。
我和夕平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古怪。她不是说不来吗?
“她没说要来吧?”夕平问我。
“是啊。她当时说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啊!”我说。
“也真巧,还遇到了。”
“挺有意思的。”我头脑里忽然浮现出的词是老奸巨滑。
自从知道了陈睿以前肥胖的经历,我们对她的过去都充满了同情,也都挺佩服她的韧性。今天的相遇,忽然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许因为曾经被排斥、歧视的经历,她把世界想像得太尔虞我诈,把自己的内心包裹得太严密,试镜也不愿意别人知道吧。以前听师姐说过,会有人喜欢自己偷偷摸摸出来找机会,不愿意被别人知道,今天还真遇到了,很多人的心像命运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我和夕平漫无目的地在国贸里转悠,这里的东西都精致而昂贵,很容易勾起人们对物质的欲望。我们在一家家店铺外经过,觉得没有进去看的必要。两个发型凌乱、妆面都花了的年轻女孩,有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粗线条和慢节奏。走累了,我俩坐在环形的休息区上,看周围的人群。
“这里的人都挺有钱的。”夕平说。
“废话。”
“除了咱俩。”她补充道。
“这倒是。”我说。
然后我们就坐在那儿,小声地议论走过来的人。
“你看,她裙子挺好看的,一定不便宜,不过腿挺粗!”“那个手机就是我说的那个,新上市的,五千多,有点贵!”“你看那女的,趾高气扬的。”在这样的对话中,我们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比我俩富有。那些人匆匆从我们面前走过,多半都气宇轩昂。物质的富有多么容易给人带来精神的自信啊!
我们看得无聊决定离开,回去的路上,我们发现地铁里的人和我们差不多,不那么夸张地有钱。
“等我有钱了,把国贸买下来。你到那儿随便挑,别跟我客气!”夕平慷慨地说。
“放心,我带着卡车去,给你搬空!”我也进入了一种瞬间变成暴发户的情绪。
“到时候,咱们就标新立异。穿五块钱一双的塑料凉鞋,带一脚钻戒。看谁敢说个不字!”夕平的话逗得我狂笑不止。
这是我们在地铁上最后的对话。整个两个以为自己即将得志的小人。
大四六(1)
这时候的课已经不多了,很少有人能坚持把课上全,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奔波。有试镜的机会老师会通知大家,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安心地坐在课堂里。我们还要自己寻觅机会,千方百计地寻觅。很多时候,我们都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待在课堂里,脸上是前途未卜的表情。
林也给一家公司打工,总是为了锻炼和生计,录一些污七八糟的东西;陈睿开始神出鬼没,嘴上平静得漏不出一点破绽,心里却思考各种深奥的问题;小悠依然潇洒,她始终相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心情平和地不去争取什么;夕平开始复习考研,也算是孜孜不倦了,估计她将成为往泰斗方向发展的人物;罗米跟一家制作公司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从大三开始就一直给他们录节目,也算有着稳定的收入;我和沈眉给一家制作公司录鬼故事,弄得我一天神经紧绷,疑神疑鬼的。那些吓人的场面常常在我头脑中情景再现,弄得精神都快错乱了。不仅如此,给我们录音的录音师也得了后遗症,他说一听到我和沈眉的声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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