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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奴(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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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如果你真改正过来,就不会像他了。」夏侯澜失神的笑了一声,然后拍拍朱日的肩膀:「以后就这样吧,如果是易水,他也会和你做同样的事。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我正愁没有他的日子该如何过呢,嗯,没有了本人,有个替身也不错啊。」说完漫步走回营房,朱日在他身后呆了片刻,也忙紧跟着他的脚步回营去了。
回到营房里,夏侯舒正惴惴不安的等在那里,见他和朱日回来,忙给朱日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然后自己陪着笑问夏侯澜道;「主子,奴才给您配的这个……哦……卫兵您还满意吗?」
夏侯澜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来到案前看着桌上的军事图,淡淡道:「嗯,还可以,怎么忽然想起给我配卫兵了,以往都是你自己伺候我的,况我这几日也没觉得我有多难伺候,身边的事情也没有增加吧?」
夏侯舒看见他的表情,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半,笑道:「主子难道真没看出来?枉费奴才一片苦心替王爷找来他,还在这里忧心忡忡等了半个时辰呢。」
夏侯澜抬头看他,点头道:「果然如此,舒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他的眼神,那种骄傲,不愿臣服在任何人脚下的骄傲,实在是太像易水了。」说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易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牵挂这支军队吗?」
夏侯舒道:「事到如今,王爷还想着易公子做甚,倒显得有些放不下了。其实能找到这个人,倒不是奴才的功劳,这是忘月姑娘交代奴才的,说让这人伺候王爷的起居饮食,以稍慰王爷愁思。呵呵,真没想到,忘月姑娘的本领还真不赖,竟愣是让她找到了这么个人,奴才刚看到朱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虽然身材脸盘都差的远,但那……唉,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越看越觉得他和易公子实在太像了。」
夏侯澜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疑惑的问:「是忘月?她让你把朱日送来的?」
夏侯舒道:「是啊。」见夏侯澜面上疑惑之色更浓,他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问题吗王爷?若您觉得这人可疑,奴才立刻把他换下去。」
却见夏侯澜回到桌边坐下,半晌方问道:「舒儿,我记得忘月的家世世代代都是以制作面具为生的是吗?当初我们救下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不是口口声声说会要他父亲做一张天下无双的面具给我吗?」
夏侯舒道:「没错,不过王爷,那时候她爹早死了,她又那么小,哪里学的会那门手艺,况且朱日的身材和脸形都与易水相差的远,易容术虽可改变容貌,却改变不了这些东西啊。」
夏侯澜不理夏侯舒的话,自言自语道:「她爹可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啊,总要有些不寻常的本事才是。」说完以手敲桌,喃喃道:「朱日,朱日,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他看向夏侯舒,沉声道:「从今后不许为难朱日,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合情合理,就尽可能满足他。还有,舒儿你可以让他贴身伺候我,至于你,爱干什么便干些什么去。」
夏侯舒张大了嘴巴,心道这事儿整的,就因为一时兴起答应了忘月帮她办这件事情,结果把自己的位置给整没了,这不典型的鹊巢鸠占吗?只是王爷已经下了命令,虽然有一肚子的意见,他却一句也不敢反驳,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不一会儿,朱日进来,见夏侯澜正在认真的看着军事地形图,便默默立在一边,忍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那好奇了,伸长脖子向那地图望去,他眼神好,竟也能看到大部分,不由得立刻被这张图吸引了心神,在心里默默计算起来。
「怎么朱日,你对作战很有兴趣吗?」夏侯澜的声音响起,登时把朱日吓得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夏侯澜灼灼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盯出一个洞来。他心中一凛,忙定了定心神,勉强镇定道:「回王爷,小人是军伍出身,对行兵作战自然有一点感情。」
夏侯澜笑了一下,道:「有感情?你不讨厌战争吗?尸体成山,血流成河,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在自己身边倒下,难道你不讨厌这种感觉吗?」
朱日沉默不语,半天方轻声道:「可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为了让自己国家的百姓和奴隶过着安定的生活,发动战争对付强大贪婪的敌人是每一个士兵都应该尽到的责任。」
「奴隶?你是从奴隶晋升的士兵吗?是上一次对东挽作战的奴隶兵?否则怎么会特意提到奴隶,一般人都是不会想到他们的。」夏侯澜缓慢踱到朱日身前,一双星眸闪烁着莫测高深的光芒。
「啊……是……我是上一次变为普通人的奴隶兵。」朱日迟疑的答。却见夏侯澜转过身去,点点头。心里方觉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又听他带着笑问道:「是吗?本王还真不记得了。朱日,嗯,朱日,对了,你认识易水吗?他也是一个奴隶。」夏侯澜蓦然转过身来,一张脸迅速逼近身边的人,目光在那几道伤疤上梭巡着:「嗯,你应该认识他吧,朱日。」
「我……小的听说过他。」朱日的慌乱稍纵即逝,快到让夏侯澜以为那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听说他作战勇敢,是我们奴隶兵中的第一人。不过因为不在一处为奴,当兵时又不在同一个编制里,所以并无交集。」朱日恭敬的答。
「嗯……」夏侯澜沉吟着,忽然收起地图,淡淡道:「夜深了,睡吧。」说完解下披风,朱日愣了一下,连忙上来接过去,回头看看,顺手放在桌上,然后咬着唇想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该铺被了。」夏侯澜有些好笑的说道。朱日这才赶紧开始忙呼,等到铺完被,心想着这下可以告退了吧。还没等挪步,王爷的指令便又传了下来:「舒儿没告诉你我的被窝要捂好才能让本王进去睡吗?」
朱日愣了一下,脸上倒看不出什么表情,迟疑着回身,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慢慢的溜进被子里。夏侯澜看着他乌龟似的动作,竟一瞬间与心中的人重叠起来:「你在心里骂我吧?」他笑问。过了很久才听到朱日的回答:「没有。」
「你和他真的很像。」夏侯澜叹了口气:「易水刚到王府的时候,每次临幸他,都是百般不愿,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肯到床上去,若让他脱衣服,就更得费些周折。唉,他那个时候啊,总是千方百计逃避我的宠幸,有的时候还会故意装作同情的样子劝我去两个妾室那里。其实本王何尝不知他是想使计支开本王,本王就偏偏不让他如愿,呵呵……一晃眼,近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时光过的真快,人的一生也真短暂,短暂到本王不知还有没有时间能够令他原谅我。」原本轻快的语调渐渐哀伤,夏侯澜出神的看着朱日,平日里不能随便出口的心事竟如此轻易的就说了出来。
朱日不语,也不看夏侯澜。忽听他又道:「唉,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我,我……唉……」
朱日脱口而出道:「这个时候,他当然在睡觉,说不定还在梦里对王爷不敬呢。」看夏侯澜倏然转头看他,激动道:「你……你是如何得知的?」他撇撇嘴道:「这很容易,刚才王爷说可能一生的时光都换不回他的原谅,可见他是多么的恨你,那在梦里当然会骂你了。」说完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夏侯澜失神的看着他的舌头,忽然开口道:「朱日,你知道易容术吗?」精明的眸子没有忽视那轻轻一抖的身影,他也不戳破,自顾自的说道:「易容术这东西若练到高明处,不但可以改变人的面容,甚至可以通过药物将身材声音都改掉。但唯有一样东西是改不掉的,朱日,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朱日的语气似乎挺苦涩的,但夏侯澜却是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的道:「是舌头,朱日,你知道吗?易容术之所以不能改变一个人的舌头,固然是因为此物在口唇之中,极易忽略,但更重要的一点是,若把舌头也伪装起来,那吃饭说话恐怕就都要受影响了,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朱日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忽然爬出来,结结巴巴道:「王爷……被……被窝捂好了。」说完便要夺门而出。夏侯澜道:「急什么?你好像很慌张的样子,别怕,我刚才不过是忽然想起来这个笑话,说给你听的。」他说完来到床上和衣躺下,慵懒道:「朱日,舒儿的位置被你占了,夜里你自然该宿在这里,否则本王喝水起夜,谁来伺候我啊?」
「还……还要伺候王爷起夜?」朱日的双目倏然圆睁,配在没有表情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他在心里把无辜的夏侯舒的祖宗们问候了个遍,这该死的夏侯舒,他怎么不告诉自己这点,故意的,那个混蛋一定是故意不告诉自己的。他……他该不会是早有预谋,要把自己推进这个火坑里吧?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双脚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后退去。却不料夏侯澜一掌劈灭了烛火,帐内只余一盏小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夏侯澜翻了个身,模糊道:「朱日,你就在旁边那张锦榻上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天粮草部队赶上后,咱们便要日夜兼程赶往边关了,这辛苦是免不了的。」话音刚落,呼吸声已经均匀起来。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这朱日便是易水,此时他松了口气,小心来到榻上和衣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边矛盾的很,不知道自己这次乔装跟着夏侯澜出征究竟是对是错,本来想弄个丑陋的替身吓吓他,让他以后一想到易水就想起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从此绝了念头,可谁知到现在为止,他发现夏侯澜一点也没把这几道狰狞的伤疤放在心上,甚至有识破自己身份的嫌疑,反而让易水有些后悔自己如此轻易的来冒这一趟险了。
第五章
胡乱睡了一夜,至天微微明,粮草大军果然赶了过来。拔营后,雪延铁骑的能力便被充分展现出来,急行军了三个时辰,竟没有一人掉队,彼时午时已过,夏侯澜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半个时辰,以干粮果腹,入夜时分要赶到二百里外的朱家镇,在镇外扎营安歇。
这一日里,易水心中便如吊了十七八个吊桶一般,夏侯澜昨夜说得那些话,分明暗示自己他已经清楚自己是谁了,因此他不停偷看对方的脸色,打算一看出苗头不对就赶紧开溜,反正三十多万大军,往哪个营帐里一钻都如同鱼入大海,到时候再把忘月给的另一张面具戴上,哼哼,他就不信夏侯澜有通天本领,这样还能找得到自己。
不过夏侯澜却又恢复了本色,对他就如同对待朱日一样,看种种表现,似乎是没认出自己。易水真的迷惑了,这个混蛋到底看没看出来啊,真是个可怕的老狐狸。
其实易水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为什么就会让忘月帮自己易容混到夏侯澜身边,混到他身边干什么?难道自己还打算相信他一次,所以才准备好好考察一番吗?真是可笑啊。易水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就连自己,都越来越不了解他到底在作些什么无聊的事了。
夏侯舒凑了过来,啃着一块干粮,口齿不清的含糊道:「怎么样,昨晚没露馅吧?我看咱们王爷的神色平静的很,怎么你今日倒微微有些慌张了呢?」
易水看着他:「你确定我没露馅?」他小心的问,然后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夏侯舒也愣了,挠了挠脑袋道:「听你这么说,王爷似乎真明白了,不过不对啊……」他说完一努嘴:「看那边,刚刚炊事兵才给他端过来一大盘红烧肉和一大碗鲜鱼汤,结果王爷让他们分给先锋军了,说他们在前边搭桥铺路辛苦。这若是真认出了你,怎么着也该分给你一些啊。成日里就挂心你那点伤,哪天不在心里念叨几遍,有时候一不小心漏了嘴,我都不敢说,一说那脸色就不好看了,弄得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易水冷哼一声道:「他就是这么虚伪,当日我不也是被他骗了吗……」一语未完,夏侯舒已急道:「这可是没良心的话,关心这东西,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一天到晚都装下去,何况王爷是什么人啊,他若不爱你,干什么要装这个来再骗你一次呢?就把你骗回来了有什么用?还要费尽心力去给你争取王妃的头衔,他是乐王爷啊,噢,就为了再骗你一次,他犯的着吗?」
易水烦躁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既然你也觉着他没看出来,那我得过去伺候了。你看着吧,早晚我要撕下你这个混蛋主人虚伪的面具给你和忘月看,哼哼,看你们还为不为他苦心说话。」说完一昂头,转身去了。
夏侯舒在后面看着他背影,心道:就这副性子,即便王爷现在认不出,早晚也要起疑心。不过他可不在乎,等到大军去的远了,易水就是后悔回头也不能够了,正好留在王爷身边给他解相思之苦。
如此昼夜加紧行军,不出两月已至边关,那守卫边关的将领已被迫放弃了几座城镇,如今见他们终于前来,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拜见夏侯澜,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泣不成声道:「末将不才,有辱我雪延军威,更使边疆百姓遭逢大难,虽一死难辞其咎,请王爷军法处置,将末将斩首,以定军心。」
夏侯澜叱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一次败北便掉眼泪,算什么汉子,况这非你之过。哼哼,阵前斩将,还说什么定军心,路高,你的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起来回话,告诉本王,敌人共掳掠了我边疆多少百姓奴隶?」
易水心中一震,在那个时候,奴隶是不被当人看待的,甚至连物品牛马都比不上。夏侯澜虽然下了两次诏令改革,但他以为那只是单纯的讨好自己罢了,如今见他问到百姓奴隶,显然是真把奴隶们放在心上,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颗小浪花。
就听那守将起来答道:「回王爷,末将惭愧,丢了五座城池,伤亡惨重,百姓们为了掩护……为了掩护这一脉尚存的军队,誓死与那联军周旋,最终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他们……他们是因为末将的无能才……至于奴隶们,听说那华勒国主倒没屠杀,恐怕都是关了起来,打算送回国去吧。」
夏侯澜点点头:「不必说了,我们等着那华勒国主的信吧。路高,你速速召集此次大战剩余的士兵,于一个时辰后集合在操武场,本王有话对他们说。」说完看向易水和夏侯舒,凝重道:「你们跟我来。」
偏厅里,夏侯澜静静的坐着,夏侯舒和易水侍立两旁,很久以后,夏侯澜才舒出了口长气:「舒儿,我们雪延有多久不曾遭此大败了?」
夏侯舒恭敬答道:「回王爷,从老皇帝驾崩后便未有过。」
夏侯澜点点头,感叹道:「父皇是个仁慈的人,只是太过守成,边关一有告急,他便畏首畏尾,偏那些臣下们也不争气。皇兄就要比他强多了,励精图治二十载,方换来这太平盛世,只惜皇上不像他父亲,甚至就连他爷爷也比不上。唉,其实也是怪我,只以为雪延国如今已是天朝上国,无人敢欺,果然是骄兵必败,日后可要吸取这次教训,再不让百姓们受掳。」说完揉了揉眉心。
易水偷偷看着他,看他目中露出的痛心之色,听他话内的自责揪心,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昔日对他百般宠爱的夏侯澜,拿着字帖向自己献宝。心里有一丝抽痛:是自己太绝情了吗?夏侯澜……他也不过是个人而已,他地位虽尊,却免不了人的七情六欲,耳边想起忘月的话:「那种情形,你让王爷误会也是难免的。他不信任你固然有错,可是你贸然提出做王妃,你让从小就生活在帝王家,经历了无数尔虞我诈,对贪婪人性深恶痛绝的王爷怎么做?」然后又想起夏侯舒说得:「关心这东西,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一天到晚都装下去,何况王爷是什么人啊,他若不爱你,干什么要装这个来再骗你一次呢?就把你骗回来了有什么用?还要费尽心力去给你争取王妃的头衔,他是乐王爷啊,噢,就为了再骗你一次,他犯的着吗?」
难道……真的要再相信他一次吗?这一路来,他从旁边冷眼看着夏侯澜,每多看一天,就对他多了一份了解,因为了解,心中的那块冰山就越来越小。如今再看他这副心痛的神情,自己心里就更不好受,如果……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是谁,是否能安慰安慰他呢?就这样想着,易水毫未觉察自己已经踏出了一步。
「华勒国主的使臣求见乐王殿下。」门外的通报声震回了易水的心神,他暗道一声:「好险,我在干什么啊。」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
那使臣面对传说中和战神一样的夏侯澜,面上却无丝毫惧色,拜见完毕后不卑不亢道:「我乃华勒陛下军中使臣,前来与乐王殿下商讨贵国俘虏之事。」
夏侯澜也大度,命夏侯舒给那使臣看作,开门见山道:「你们陛下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听听。」
使臣微笑道:「我们陛下说了,华勒国与其它几个联盟国地处边陲,土地贫瘠,最需要的便是粮食丝帛等物,只要王爷肯用五十万石白米,二十万匹布帛,一万担茶叶,五万担盐巴来交换,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否则少一分一毫,国主便要将俘虏送回我华勒国,让他们放牧开矿,好歹也能为我国增加点助力。」
夏侯澜沉吟一下:「你们国主很聪明,条件正好开在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内。你回去跟他说,本王愿意付他一百万石白米,四十万匹布帛,两万担茶叶,十万担盐巴。」他见使臣如缺水的鱼一般张大了嘴巴,微微笑道:「别意外,本王没得失心疯,我给他多一倍的价钱,不过是因为我要讨回的也多,那些被掳的奴隶,你让阿巴金一个不少的给本王送回来。」
此话一出,不但易水夏侯舒动容,就连使臣也是一脸的震惊,喃喃道:「贵国何时这样看重奴隶?乐王陛下,恕我直言,奴隶在各国都极其没有地位,有的国家俘虏到奴隶,知道不可能换回任何东西,干脆就集体屠杀掉,像我们陛下这样的绝无仅有,如今王爷因何竟会以这样大的代价要求赎回他们呢?难道那个说您被一个奴隶迷惑的传言竟是真的吗?」
夏侯澜摇头道:「迷惑?没有,本王没有被迷惑。不过本王深爱着的王妃,到目前为止,的确还只是一个奴隶。」他说到这里,眼角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易水一下,只不过陷入震惊中的易水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顿了顿,方听夏侯澜又沉声道:「还有,你回去转告阿巴金,他从雪延掠夺过去的土地,本王会一点一点向他征讨回来,让他不要痴心妄想入主雪延。」
交易很顺利,华勒国主阿巴金没有想到夏侯澜竟肯付出多一倍的东西来交换这些奴隶。再听说他竟立一个奴隶为王妃,当场就差点掉了下巴,其它国家的将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是敌对身份,但夏侯澜在战场上创造的神话,已经深入每个将士的心,如今听说心中的偶像人物竟然会立一个奴隶为妃,对于把奴隶视为猪狗不如,动辄加以屠杀的他们来说,简直就像在内心里刮起一阵超强飓风一般。
忽然,不知哪国的将领起来嚎了一嗓子:「陛下,各位将军,一个被奴隶迷惑住了,甚至要把奴隶立为王妃的夏侯澜,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他在攻打东挽的时候是一条巨龙,可如今,这巨龙的筋骨想必也在美色的毒酒里泡软了,哈哈哈,现在正是我们屠龙破城,大展联盟声威的时候啊,堂堂乐王爷竟战死沙场,哈哈哈……我们要让天下人震惊。」
他这一嚷,其它人纷纷附和。唯有阿巴金仍悠闲自在的啜着美酒。看着那将领的眼神中,有一丝察觉不到的不屑,他心里冷笑道:就凭你们,想动夏侯澜,呵呵,痴心妄想不是这么个痴心法啊。心念一转: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奴隶,竟然可以吸引乐王爷的全部心神,甚至为了他,宁肯多付出一倍东西把奴隶赎出去。嗯,夏侯澜绝不是那不分轻重的人。啊,倒真是想见一见这个创造奇迹的奴隶呢。
战争,永远是这世间最残酷的物事,弹指间多少生命就化为飞烟消散。
易水陪着夏侯澜站在战车上,一双如水的眸子紧紧盯着不远处惨烈的厮杀,尘土遮了半边天,连太阳都躲进云层后面。
这一回的联盟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作战能力可比东挽国的精兵还要强上少许,或许是因为他们身处的都是苦寒之地,以战斗为生——与人战斗,与野兽战斗,与天灾战斗,所以才锻炼的如此好耐性。而面对这群狼一样的士兵,一向待遇优厚的雪延精兵竟未呈败相,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只是双方伤亡都极其惨重。
易水的眉头越皱越紧,只是在那平板的面具下,根本看不出他的痛心。夏侯澜一直看着战场,却忽然淡淡开口道:「朱日,你当真比本王还铁石心肠,战况如此竟毫不动容,呵呵,没想到本王自认冷酷镇定,最终却还是不及你。」他说完,就听到朱日开始呼呼的喘着粗气,只是面上仍看不出丝毫表情,夏侯澜心里一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忽然身边一阵风声掠过,朱日箭一般窜出,几个起落间已超越了大半士兵,冲入厮杀最惨烈的一股军士中。
事出突然,夏侯澜回过神来时,要待阻止已然不及,他脸上又惊又怕又怒,大喊道:「易水……」只喊出这一句,便再没了下文。
「咕咚」一声,身边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夏侯舒脸色惨白:王爷竟然知道,王爷竟然会认出来,即使改变了他的身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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