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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御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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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打算?”
雅希禅调起笑眼。“如果我跟太子撕破脸,你会很为难吗?”
“我为难,你就会停手了?”笑死人。“我才不管这些鸟事。我已经决定出关玩他个把月,你们尽管在京里闹吧,只要我妹平安无事就好。”
“没问题。”
“你要跟太子翻脸,兵力未免单薄。”远处厅门杵着的孤傲身影冷道。
“难不成你会想助雅希禅一臂之力?玛沁。”三哥懒懒挑衅。
“我不曾说过我要帮他。”玛沁疏离而俊逸地翩然走近,三人对立。“我只是无法容忍太子的出尔反尔,已经决定脱离太子党人的圈子。”
“不会吧。”这事夸张得令三哥好笑。“我们这一挂太子心腹,难道为了宝禄的事就全都变节?”
“得了,你自己不也早就很不爽太子?”雅希禅轻噱。
“我是不爽他,但大伙已经说好要合力拱他直到局面大乱的那日为止。所以,他再怎么烂,我还是视他为太子。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俩感情会好到打算一块儿跟太子翻脸。”
“我也很意外。”雅希禅噘嘴挑了挑眉。
“很抱歉,我没你想得那么浪漫。”玛沁一直对着三哥淡漠陈述,不曾正眼瞧过雅希禅。“于公,我已向太子表明宝禄窃听到机密的事,我会负责封住她的口,请太子不要对她动手。他答应了我却没履行承诺,我当然不会再信任他。于私,宝禄是我将来的妻子,事关她的安危,我有义务出手。”
“说得也是。”三哥憨直地朝雅希禅点点头,一派天真。“这样看来,你好像于公于私都没有立场在这事上出手嘛。”
“是啊。”雅希禅大大咧着亲切得令人发毛的笑齿。“我是一点立场也没有,我只有能力而已。好比说,你们知道宝禄现在被什么人扶持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三哥无奈一叹。
“我自有方法搜寻出来。”玛沁冷冽低吟。
“等一下、等一下。”三哥各向双方展掌示意,垂头丧气。“对不起,请两位原谅我这位做哥哥的孬种无胆,可我真的很想逮回我家那个宝贝混蛋。可否两位就您俩的不同长才合力发挥,先把宝禄救到手再说?”
“我有足够的能耐对付太子的狐群狗党们。”
“是,玛沁,我知道你确实有顶尖的本领,但我们只是要救我妹不是要造反。”弄得像要领兵篡位还得了。“你遍及京城的人马,势必要与雅希禅的布局结合,这事才能漂漂亮亮地了结。”
“何以见得?”
“因为姜是老的辣。若要比贱比狡猾,你还差他至少十年功力。”
“我想我应该贱到可以一个人就成功就出宝禄了。”他热心附和。
“请、闭、嘴。”三哥努力保持优雅和冷静。“总之,不管是调虎离山或声东击西,请两位好好努力,携手救美就是了。而且,请做得不动声色,轻轻巧巧地把这事完全摆平。”
“我没问题。”玛沁冷冷回应。
“你呢?雅希禅。”
“当然好啊。”他痞痞吟道。“可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使唤我们两个去为你妹卖命,那你呢?你这既有立场又有能力救人的三哥打算干嘛?”
“我?”他悠哉地哀声叹气。“我和万艳阁的妖娆七姊妹早有约在先,忙得很。就算我想帮你们,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真是贱中极品。
转载自:浪漫一生ENDLESSRAIN扫描则文校对
照理说,现下的处境应该是:宝禄一离开禧恩家的诗社后就不幸被莫名冲撞而来的奇怪马车给当场劫走,然后很可怜地吓哭成一团,默默祈求英雄快快拯救她。但,实际的情况却是……
“你们懂不懂掳人勒赎的规矩?这种硬板马车教我怎么坐?既然明知要掳的是我这种金枝玉叶,就该事先备好软垫!还有,虽然我早料到你们一定是与太子密谋有关的人,你们也不必笨笨地直接承认啊。你们可以贱贱地笑而不答,或者狠狠地恐吓我不要啰唆,哪有这样客客气气却又招待不周地请我跟你们走一趟?这还有什么好玩的!”
“对不起,格格。”车内两名壮汉苦道。“可我们真的只是来奉命请您走一趟而已。”结果竟被她悍然挟持,逼迫他们做绑匪。
“你们敢反抗我?”晶灿大眼阴险一瞪,甜美的娇颜杀气四射。
壮汉们缩着双肩,垂头忏悔。
想到先前请格格上他们的马车时,她是如何以辣椒粉喷散至上前阻拦的侍卫们脸上,刺痛得一票勇士哇哇大哭,又咳又叫……他们一致决定,一切都听格格摆布,好保住狗命。
“不过,格格,您恐怕得先让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是、是啊。太子他不是想对您怎么样,而是想与您私下密谈。”
“与我密谈?需要三番两次雇一群低俗的蠢蛋来攻击我吗?!”一出诗社,她就一直有股无名怒火没处发,刚好抓这两只绑匪来开炮。
“您误会了!”
“太子不会做那种事。”只会吃喝玩乐而已。“我想,您说的应该是别人家派的手下……”
他俩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激怒小祖宗。
“我宁可太子再派那种下三滥来,也胜过你们这两个蠢蛋!”哼。
“是、是,奴才知错了。”
“格格请息怒……”
下人难为啊。
马车疾驶至目的地,宝禄不等他俩伺候,霍然掀帷抬望。虽然马车刻意停在某座大宅隐僻的便门前,宝禄脑筋却清明得根。凭着先前马车东弯西拐的印象,就猜出这应该是皇三子的府邸。
看来太子解决不了自己的烂帐,就打算拖自己的三弟一同瞠混水,壮大声势。笨!
“格格,请随奴才……”
她自个儿跳下车,大步杀入敌阵,吓坏壮汉们。
“您千万别乱闯!太子已经在书斋里等您,奴才们会带您去的!”
“这不是太子的地盘,只是借皇三子一处隐密来谈要事而已。太子在这儿也不过是个客,请您别……”
“闭嘴!”
她早想把这鸟事一口气彻底了结。现在可好,祸根自己找上她了,那就来吧!
宝禄只顾傲然往前冲,完全不顾在她身后不断阻拦侍卫上前、急急说明的两名壮汉。他们又是挡人又是追人,还没来得及追上宝禄,她就已愤然击开书斋大门。
那声爆响,几乎吓破壮汉们的胆子。
书斋内的太子更被她的霍然显灵怔住,他身前的侍女立刻惶然弹离他的胸怀,抓过桌上奉茶的托盘护住在冠不整的前襟,一脸尴尬。
宝禄冷然睥睨。哼哼,偷香偷到别人府上,敢情太子是吃腻了他身边一大票莺莺燕燕啰?
“请问太子找我有何贵干?”
太子惊艳得一时无神回应,直瞪着娇丽鲜活的玉人儿。他早听说饶余郡王府的格格们一个比一个出色,生到最小的宝禄时,几乎把天下一切最好的全生到她身上了。如今亲眼见识,才发现传闻根本不及本人精采。
难怪大伙会盛传玛沁和雅希禅为了争夺她,搞得反目成仇——虽然他们之前对彼此也没啥好感。
“你不挑明讲,那我就直说了。”她才没空和一尊石头瞎混。“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派人来攻击我,甚至强行把我掳到这里来?”
杵在门边恭候的两名壮汉委屈得都快掉泪。
他们才没有强行掳人,是格格胁迫他们做绑匪的……
“你说话啊!”干嘛猛对着她张嘴瞪眼,一副快流口水的白痴相。
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这样,真不晓得皇上选他做太子做啥。耍笨给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看吗?她可不要为这种烂人烂戏鼓掌喝采。
“我没有派人攻击过你,这……还是我第一次遣手下去请你来一趟。”想他堂堂当朝太子,竟被她的骄蛮慑得乖头乖脑。
“你没派人去茶楼偷袭过我?没找江湖人渣在上元节那夜企图抓走我?”她咄咄逼供。
他错愕地猛摇头,只差没举手对天发誓。
这就怪了。难道想对她不利的另有其人?“那你干嘛派人来抓我?”
“就……看看你而已。”
“我有什么好看的?”当她是三头六臂的大怪兽啊!
“该有好看的,应该是你。”
一名面目凶恶的男子自宝禄身后出现,同时残忍地反扭住她的手腕,痛得她小脸皱成一团,他却依旧冷冽无情。
“舅舅,你把她弄疼了!”太子心疼地急嚷。
宝禄呆怔。会让太子叫舅舅的……不就是国舅索额图吗?顿时,她忆起那日在茶楼窃听到的一句重点——
这事有索额图大人的倾力相助,可说是如虎添翼。
她搞错了。要追击她灭口的人不是太子,而是在太子背后主使一切的国舅索额图。
“念在你是太祖后裔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很尊贵的。”
她惊瞪着那副阴狠的笑容,白着小脸隐隐战栗.国舅的齿缝间夹满绿绿的菜渣,恶心死了。谁快来帮他刷刷牙?救命哪……
9
“冒昧来访,着实抱歉,但我必须向太子要个交代,只好请诸位见谅。”
太子,国舅索额图,以及宅邸主人皇三子怔望带着大批侍卫上门的玛沁。以他保和殿大学士兼任佐领的身分,带随从同行并无不妥,教人心惊的,是他冷冽奔腾的煞气,彷佛是来复仇索命。
再加上,太子等人才刚拐走宝禄,情势非常,玛沁的愤然来访就更教人不安。
“跟我要个交代?”太子僵硬地故作可笑状。“什么交代会急到这么气冲冲地跑来?”
“关于我妻子宝禄的事。”
“哦,她呀。呃她……”
“您答应过我,她不小心窃听到的密谋,全权交由我处理。只要她没有泄密之虞,您就不会对她动手。”
“是啊,我已经答应过你了。”
“您却在刚才公然掳走宝禄,押往此处,这和您给我的承诺完全不符。”
“我才没掳她咧,我是专程请她来、”
“够了。”国舅不耐烦地打断这性好渔色的蠢外甥。“不符承诺就不符承诺,太子高兴如何就如何,你有什么资格罗唆?”
“事关我妻子安危,我当然有权干涉。”一派疏离的俊容突然重喝。“宝禄在什么地方?”
国舅暗暗抚着先前才抓着她手腕现在却挂着一圈齿痕的左掌,被见血的伤刺痛得咬牙切齿。
玛沁何其精明,只瞄这一眼就肯定宝禄就在这府里。
“她逃到哪去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玛沁贝勒。”国舅狠道。
玛沁二话不说,立即散开侍卫,分头搜寻,自己也加入其中。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太子大叫。“你当你这是在抄家吗?这里可是皇三子的府邸,你是客人,我也是客人,你有权这样喧宾夺主吗?”
右侧院落传来的叫骂声,当场调离众人注意力,国舅与太子同时惊惶变脸。
“站住!我不容你如此放肆!”国舅焦躁的恐吓完全阻拦不了玛沁大步杀去的势子,只能急急追去,沿路叫嚣,“你们这些小辈,简直不像话!”
“舅舅,这……”太子也匆匆追着。想调侍从来助阵,却又明白那些饭桶根本不敌玛沁训练有素的精锐手下。“拜托,别把事情闹大,让我又遭父皇一顿处罚!”
一到侧院厅里,玛沁便犀利环视,已先赶达的侍卫们正色禀告。
“贝勒爷,属下们刚冲往此处时,有瞥到一眼扭打成团的人们。我们一跑近,他们就拱着什么似地拚命往厅内逃窜。属下以为,他们遮遮掩掩挟持的人,应该就是宝禄格格。”
“可是属下们踏进厅里时,就已是这幅景象。”
玛沁淡漠地睥睨地上横七竖八的负伤败将。这些人伤处全在人身中央:青肿的印堂、断掉的鼻梁、抱着胃部打滚的、或夹捂着男性要害蜷缩的……
用最少力量达到最大效果。如此从容悠哉的手法,是雅希禅没错。
看来他们分头进行的计画成功,雅希禅已将宝禄救到手。但是,显然来不及离开此地,他势必要替雅希禅再争取些时间。
只可惜,玛沁在这事上犯了致命的错误判断:他们尚未逃出去,甚至现在都还藏在厅里。
“玛沁!你居然这样痛揍我的人马?”急喘而来的太子狂吠。
“人呢?”国舅也追了上来。
“这该是我要问你的话。”玛沁气焰阴沉,整个人森冷如冰。“人呢?”
国舅与太子愕然,又不敢反过来质问。
“你说太子掳走了你的妻子,不是吗?那你就该先搜出个人影来,再尽情谴责。”国舅毕竟是老姜一条,翻脸讥诮。“这下子,你可落了个污陷太子的罪名了。”
形势逆转,玛沁沦入下风。
“对呀,我哪有掳走你的妻子。说话要讲凭据,你凭什么指控我拐走宝禄格格?拿出证据给我看啊!”
玛沁的手下机伶地明了他是在拖延时间,转移注意,连忙悄然纵身而去,好知会另一批人采取进一步行动。
“我想,我们就干脆把话统统讲明吧,太子。”玛沁孤傲地睨视厅内的遍地狼籍。
“有、有什么好讲明的?”
国舅在心中暗咒。这小子说话就不能带种一点吗?一副做贼心虚样,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无法再与太子党人共事。”
玛沁这话的严重性,可由太子及国舅的脸色看出。
整座厅堂半晌没个声响,静静弥漫诡异气氛。宝禄傻傻愣愣地,也沉默以待。她不仅听不懂玛沁与太子等人的对谈,也搞不明白自己现下所处的环境。
现在,她正被雅希禅自身后搂住,四周是全然的黑暗,非常不寻常的黑暗。彷佛黑中别有更深邃的无垠黑暗,向四面八方蔓延,通往不可知的世界。
只有她眼前那扇长长的出口是明亮的,映着厅里正发生的一切。太子与国舅转而对玛沁凶恶谴责的嘴脸,以及他们的交谈,全都清清楚楚得以见闻,他们却看不见她和雅希禅的存在。
这是当然的,连她都想不通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以雅希禅方才带她逃逸的方位来判断,他们应该是在……镜子里。
镜子耶,就那么扁扁的一片大镜子,嵌镂在屏板上,挤得进人?而且她一点也不觉得挤,周遭的黑暗辽阔得令人心惊胆跳。好像一不小心,她渺小的存在就会被黑暗吞噬。
她还活着吗?这是死后的世界吗?生与死,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她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思索起生生死死的事?
“可别胡思乱想喔。否则魂魄一飞走,就再也回不来了。”雅希禅慵懒地拥着她,脸颊自她肩后贴在她鬓边,以粗糙下颚摩掌她的粉嫩。
“我们……在、在哪里啊?”
“你说呢?”
她连想都不敢想了,还用说的?她只记得,她正拚命反抗太子手下们的强行挟持藏匿,雅希禅便霍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瞬间解决了满地的窝囊废。可是正要带她逃离此地时,玛沁的属下及太子等人已遥望而来,他只好退回厅内。
他一直退、一直退,直到大步将她推入镜子内。
这……不可能的啦,哈哈。
笑得有点凉……
“我想,我们应该是在镜子后面藏有的密室里。”她努力保持愉悦心情,僵硬地轻松以对。
“是吗?”他以鼻尖摩弄柔滑的颈窝。嗯……她好香,一种与生俱来的甜甜馨香。“镜子后面是人家休息用的套间。你想休息了?”
她刻意忽视话中的暧昧。“那我们就是处在套间里了嘛。”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
可是这个说法并不能说服她。光天化日,天清气朗的,邻着窗面而建的套间哪会黑成这种样子?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这是哪里?”
“嘘!”
雅希禅虽有意警告,还是惊动了厅内肃杀交谈的太子等人。
“怎么了?”国舅顺着太子的视线望去。
“这镜子怪怪的。”
太子趋前倾头细看的势子,吓得宝禄花容朱色,抓死了圈在她胸脯上吃豆腐的铁臂,屏息冒汗。
太子对镜左看右看,看来看去,只见自已,不见其他名堂。索性绕到嵌镂镜面的屏板后头,也没东西,就空荡明朗的一处套间而已。他狐疑地再度转回镜前,大皱眉头。
宝禄给他的大饼脸面对面地瞪到毛骨悚然。太子他应该……看不见她,而是在看自己的镜中反影吧?
“你在发抖呢。”
她才没空搭理耳边的嘲讽,惨白地紧盯太子指着镜子喧嚷他真的有听到怪声。
“他既然要看,我们就给他好看吧。”呵呵。
宝禄差点失声尖叫,气恼而惊恐地奋力拉扯被雅希禅自腰间掀起的上衣。层层衣物被他的大掌一举拉至她喉前,肚兜的系带因而绷扯得死紧,挤在嚣张暴露的丰乳上。
“住手!”她无声狂喊,拚命扭动挣扎。“放开我的衣服!”
她这样简直像公然在人前袒胸露乳。不管镜子外的人看不看得见,感觉都一样恶劣。
“怕什么,就给他看。”雅希禅大方地自她身后揉起两团丰艳,朝镜外挤挺了粉嫩的蓓蕾,以拇指来回弹拨那份脆弱。“反正他只能平空妄想,吃不着也看不到。”
“不行,不可以给他看!”现在在镜前皱眉审析的是玛沁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这烂人明知她不能大声,还故意惹她。“不要这样,快点停下来。”算她求他了,行不行?这样下去她没脸做人了。
“真不知玛沁看到你这模样会做何感想?”
他已经在看了。宝禄欲哭无泪,不想与玛沁对上眼。可是身处极度的无垠黑暗中,无法不被镜面彼方的光明牢牢吸引。当然,也就逃不过与玛沁打照面。
“这世上大概没几人见得到你的妖娆吧。”雅希禅好整以暇地细细揉捏绷挺的乳头,开始磨人的游戏。“喜欢吗?宝禄。还是你不介意我照自己的嗜好来?”
她骇然抽息,瘫在他怀里虚软急喘,无力遏止在她尖峰粗暴拧弄的怪手。
她最怕的就是这事,既无法接受,又似乎不想抗拒。
随着雅希禅的手劲加剧,她的意识更加迷离。小手颤颤反抓着他袖口,难辨迎拒。
“宝禄。”他一声又一声地吻在她耳垂上呢喃,咒语一般地宠溺着她。“为什么不高兴见到我?”
“我没有……”
“你有,我方才一赶来救你时就看出来了。”
她晕眩地轻喘,有一眼没一眼地望着镜外与她对视的玛沁。
“你在生我什么气?”
“你……都已经有新婚妻子了,还管我生什么气?”
“妻子?”他愕然停下指间的拧揉。“哪里来的?”
真服了他的无耻,宝禄放弃地感叹。“一想到你早有妻室,再多的浪漫都让我觉得好龌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若郡主。”
他微愣,哭笑不得。“她怎么会跟你碰头?”
“玛沁介绍她来参加禧恩的诗社,就这么认识了。”
他真想放声狂笑。玛沁这家伙……实在固执得可以。
“你失望吗?”铁臂温柔地圈住酥胸,挤了挤两团丰满。
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力逞强,虚软地点点头。
“那你可中了小人奸计,白失望一场。”
“为什么?”她靠在雄健胸膛中,仰望与她小脸有好一段差距的使容。
“我倒要问你,我的元配应该被人如何称呼?”
她眨了眨稚气大眼。“夫人吧。”好歹雅希禅也是出身名门的御前大臣兼袭一等公的爵位。
“你却称兰若什么?”
“郡主啊。”
“既然已嫁作夫人,怎么还会被称作未出阁前的封号?”
啊,对呀,她怎么没想到?“为什么会这样?”
“你啊,就只会听别人胡说八道,污陷忠良。”他根委屈地捏了她玉乳一记,拇指按在她乳头上赌气地胡乱搓弄。
“喂!”
“嘘。”
她倏地慌张噤声,双手掩住小口,却忘了拯救陷入魔掌的丰美雪乳。
“兰若郡主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妻子?”她压低嗓门急问。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还敢吊她胃口,找死啊?
“没拜堂以前,她不能算是我妻子吧。”
“不能。”礼还没成嘛。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变得明朗振奋多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拜堂咧?”
“因为,拜堂那天,我被人邀出去赴的。结果我没在客栈等到该来的人,却被一名剽悍娃娃强行闯入,胁迫我收留她暂时躲藏。”
她的小口张得老大,傻傻瞪他。“就是我听到太子密谋的那个逃亡夜?”
“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看着他俊美动人的笑靥,她没来由地感到淡淡失落。“原来你也是会乖乖遵从别人安排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婚礼早就补行了,岂会拖到现在?”
他这么说,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又怎么了?”这小祖宗,好难伺候,呵。
“我也不喜欢我的婚约。而且这项领悟,是我人生中很重大的转折点,却没一个人明白它对我的意义。”
“因为你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呀。”她渴望地抬眸。“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想法。成亲,好啊。配给玛沁,可以啊。我感觉不出和他成亲跟和别人成亲有什么不同,可是当我明白这点时,一切都太迟了……”
“迟什么,事情又未成定局。”
“没有用的,我还亲自跑去跟玛沁谈,劝他改变心意,但他就是不肯放弃这婚约。我不觉得我有重要到他非娶不可,却又找不出他执着的原因。”结果连劝退都无处着力,哎。
“你找不到的。”
“笑啥?我找不到,你就找得到了?”
“当然。”
她的不甘心顿时凝住。“你知道玛沁为什么硬是要娶我?”
“是啊,因为他的理由和我相同。”
“谢谢你的解答,很好笑,”她冷冷地哈哈哈。“可大爷您别忘了,您是拿我来玩的,玛沁却是正正经经拿我来娶的,你们根本不同。”
“你会想正正经经地嫁过去?”
“当然不想。”
“那就嫁给我好了。”
“不要。”说得那么随便,包准又是在耍她。
“为什么不要?”
“你娶我做什么?世上多得是女人,不差我一个。”
“你太小看你的本领了。”
“别跟我说是因为这张脸皮!”
“我没说呀。”她自己就先气得七荤八素。“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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