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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坚:美人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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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这姑娘是可雷存这儿的,准备让胡默取走的,光让我守着,比守活寡可难多了。”施建从半躺坐了起来。
“哪儿的?”吉问。
“17岁,南方的,想出国,也想学唱歌。对了,吉,让她搬你那儿住去吧,你那西屋不是空着嘛!”
“搬我那儿去?”
“要是一般的姑娘,我努努力也就成了。这姑娘,跟可雷不错,可雷怕老婆就想把她介绍出去;胡默最喜欢她,又拿架子,他见黄丹琦住我这儿极不高兴——本来是应住他那儿,还不如住你那儿去吧,别让哥们活受罪了。”
“现在她在哪儿?见见再说。合着你想把包袱扔给我,让胡默恨我。你忘了,上学时不就因为二班那女的他说我虚伪吗。”吉说。
“就在西单十字的商店卖衣服呢,呆会儿给她打电话,咱仨位一起吃晚饭。我现在就去打。”
施建来到公用电话处。拨通后,“是小黄吗,是啊,告你呀,我这来了一个作家,刚出了一本书——你别急,人特好,他住两室一厅——什么?你不想换地儿——先见见再说,五点来辽阳春饭馆吧……”
吉和施建在辽阳春点了酒菜,正吃着,吉一直盯着门,“嘿,是她吧?挺‘beau’的嘛。”
施建扬起手,“这儿哪。”拉出另一把椅子,“坐吧,怎么晚了半小时?迟到者买单。这是谭吉,写小说的,我们同学。哟,化这么好的妆见作家呀,是比陪我时漂亮。对,这是小黄。”
“刚听施建说你了,好!好姑娘志在四方。”吉的表情开始丰富,“我正打算写一个外省姑娘在北京折腾又去东京折腾的小说。”
“是吗?”黄丹琦开口了,“日本没意思,还是亚洲;为何不写去美国的事呢?我看看你的小说好么——都带来啦,我看看——这名子太好了,自由的忧伤,没有不忧伤的自由;我来北京快两个月了,挺自由的,就是什么都不顺。”
施建接道:“黄,谭吉号称中文系一才,认得的名人多,还有美国人要帮他翻译这本小说呢。”
“我也懂英语,高中时比赛我得第二呢。我想起来了,可雷跟我提过有一写小说的朋友,就是你吧。”黄看着吉,白脸,剑眉,眼睛中等却很黑,寸头。“你比施建年轻吧?”
“我心里老啊、白发苍苍。你真年轻啊,是应该出国闯闯,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到国外可能老外觉你不漂亮;我认识俩长得丑的姑娘,一到美国来信说美国人特喜欢她们,说她们是东方美女。”吉说。
施建看着黄丹琦,她正给吉斟酒夹菜。施建问:“黄,你想嫁外国人么?吉说他以后也要去外国,比如地中海或佛罗里达的岛上写书。”说完用杯子挡着嘴。
“真的?”黄的眼又加了些亮,“我知道佛罗里达,到时我一定去看你,不过我喜欢加利福尼亚,海滩,长长的——我爸去过,带回好多照片。谭吉,来,咱俩干一杯。”
他俩的杯子碰时,施建的杯子也突然撞上来,“噢,把我一人剩在国内?黄,到时我去美国探亲你们,你也总得给我支个行军床吧,否则我就满世界嚷嚷你跟我一块住过抛弃了我。”
吉笑着跟黄说:“就这么定了,到时我给施建出来回机票,你管他食宿——顺便让他给你当保姆;我告你吧,女明星都雇男保姆,最好是黑人;施建不白不黑,就算混血吧。”
黄笑喘着点着施建脑门儿,“就你这样还算混血哪?山东和山西的混血吧——笑死我了,我得去趟洗手间。”
吉摇摇头,“算了,你留着吧,这姑娘咱伺候不起,怎么跟电影里下来的似的,我还以为她是挺单纯老实的姑娘呢。不过她长得挺迷人,才17岁呀。怪不得胡默喜欢。”
黄回来,嘴唇重新画过,一张嘴就冒红光,“谭吉,施建说你那儿有空房,住施建这儿不方便也让人说闲话,那天‘街道’就来问,我只好说是女朋友,人家还让我去办暂住证。麻烦。你英文肯定好,咱俩可以练口语。”
吉给施建使眼色,施建只笑不言。吉说:“黄小姐,我女朋友老来找我,你去住怕——”
“我又不跟你住一屋,就跟我住施建那儿一样,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呀。”

 丹琦姑娘(7)

“反正,黄,”施建开口,“别在我那儿住了,你虽不是我的女朋友,可你吓得我的女朋友都不来了。这几天有姑娘来找我,一看小床和你的衣服——你还故意把内衣都摆在明处,人家就不搭理我了。”
“别骗人了,”黄说,“你想撵我,谭吉那儿也不能住,好,我不麻烦你们,今晚我就搬走,不就是睡服装店老板那儿吗——是不是我陪你睡,你就不撵我了!”黄瞪着施建。
“好吧,”吉说,“就住我那儿去吧。”表情各占一半在脸上,左边无奈,右边像笑。
第二天,施建打电话,“胡默,别小心眼了,黄搬走了——你猜——不是——不是——哦,你怎么猜出来的——怎么着?下午来我这喝啤酒吧——什么?——再说?——你丫随便吧。”
不到四点胡默来了。施建躺着,眯着眼,又打一哈欠,“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来也晚了。正好你帮我把那床支起来吧——人去床空哟。”
“你让她搬谭吉那儿去干吗?真操蛋。”胡说。
“这你又着急了吧,还不如你早些把她领走。上学时,你记得不?你跟那女的摆架子可是吉不摆,结果——你以为吉愿意带黄呢。”
胡默接道:“得了吧,我最腻味因为一姑娘跟你和吉这样的缠在一起了,你们太不懂游戏规则。你们别老把她往我头上安。可雷把她塞给你,你再推给吉,不像话,再说,她住你这儿就住你这儿吧,你丫赖了吧唧的,也太伤害不了她,吉呢,他倒不见得喜欢跟女孩子睡,他总爱逗女孩子,把人家逗得疯疯颠,他就满足了——‘纯粹’地玩弄感情。我觉黄丹琦挺可怜的,第一次见她时,她说她那家怎么龌龊、她怎么挨打怎么不服、怎么硬跑出来,那天她都哭了。当然她也虚荣、势利、骚——其实她还不懂骚。稍微帮她一把,没准儿就能出息呢。本来我上午刚写完给你的信,说她啥时来我这儿住都行,结果你来电话了。歌剧院那人打来电话,黄丹琦一次没去学过歌。”
胡默就坐在黄的小床上,空空的,只剩旧褥旧单,往后一靠,冲天花板说:“她也真能屈就,这破屋破床都能睡——”
“还有我这破人是不是。胡默,别提她了。我告你吧,每天都有不少姑娘学坏,也有不少学好。这也是伦理生态的平衡。你联系德国那事怎么着了?像你这样不随和的趁早去国外吧。”
胡默不答,隔会儿却问:“吉那儿不住着一个姑娘么?”
“早走了。你不信拉倒,吉不喜欢黄。”
“我知道;他不就想逗着玩么,也好,这回写东西有好素材了。走吧,喝啤酒去。”
两天以后的下午,胡同的老太太喊:“施建,电话。”
“噢,是吉呀,玩得好么——什么,让我过去——什么,黄丹琦——救过来了——操,怎么搞的——人没事吧——你有事?一夜没睡——行,好样的,你瞎逗人家来着吧——没有?——好好,等我过去再说。”
施建乘地铁去西郊吉家。
吉开门,一脸虚白,眼也发红半睁,“小点声,她正在那屋睡呢。”进了大屋,吉关上门,“你丫来了就好,哥们儿弄不了她——整个一个疯子。你坐下,我冰箱可能还有啤酒。”
施建看看吉这间屋子,桌上书、稿、文具杂乱,地毯上到处堆着书杂志啥的,有一个书架上全是各种药盒药瓶,屋里没电扇,也没开窗,床上摊着一床厚棉被。施建脱光了膀子,接过啤酒,看着穿毛背心的吉。
吉说:“没什么大事了,抢救过来了,中午刚从医院回来。昨晚她吃了有一百七十多片安眠药——是我将近半年的药量。真他妈看不出来,我以为她是吓唬我呢。你听我从头讲:前天不是从你那接过来的吗——那天还挺好,自己在那屋里看书来着,虽然叫我过去给她解释几个词,完了我就出来,那一晚没怎么跟她说话,我们各自睡得都不错。昨儿我白天出去一天。她非要请我吃晚饭,我们吃完回来,她就要聊天,我说没工夫得赶稿子,她要看,我没让。她就回屋了,一会儿又跑我这屋来说找书看,半天不走,穿个睡衣——我就是不理她那根弦儿,我让她快点找,别影响我,她又走了。一会儿就在她屋叫我,我没理,她声越来越大,我怕吵着邻居,过去了。她说陪她坐一会儿她就睡觉,我说三分钟。她又让我坐她床头,我坐了。她问我喜欢她吗,我说一般。她问为啥对她不好,我说我身体不好。她说喜欢我,说我冷硬,我说是冷而不硬、身子虚呗。她说我比可雷、你、胡默都好,我说随便。我要走,她拽我,我说大姑娘家别这样。我回自己屋,听见她哭,我没理。我一听见她下床开门,就把我屋的门插上了。她敲,我不理,她推,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可能她站半天,又说睡不着,要安眠药。我开门,告她在柜上自己拿,并说最多吃两片。她找到药瓶,也不吃,坐在我床上不走。我哄说明天陪她玩,又给她倒了水,她吃了一片。忽然她说我骗人,说我看不起人。我让她走她不走,我不理她,坐回桌边看书。她说她什么都敢做,问我信不信,我不理。我听见她拧药瓶倒药声,回头见她倒了一手掌。我真以为她吓唬我——以前我最会治这种女人了。我说,要真想自杀就应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能成功,又说有道德的人要自杀就不给旁人增添麻烦。她一把填进嘴,咽半天没咽下去,拿杯子吞了一口水。我过去一看瓶空了,让她张嘴,她张了。她笑说吃了,都咽了。”

 丹琦姑娘(8)

施建插话:“不光不给台阶,还真给她垫砖头。姓黄的,陈力说她的相是铤险相。”
吉接道,“我是操蛋,我要知道那么麻烦何苦不哄哄她算了。当时我一看表,九点半。我说,区医院下班了,只能去远的那个了,有急诊。她说不去。我说不去死是肯定的了,那是冬眠灵,药劲大,致死量是50片。我又骗她说,吃五六十片可以睡死,你吃太多了,过一个小时会疼死,胃里和脑里都像着火——走么?去医院。她点头了。下楼还没事,骑车带她,20分钟到了。她一下车就摔倒了。急救,洗胃,刚半个小时,药还没特扩散,她神智不清但能动,插洗胃管时可能疼,她乱挣,真有劲,我跟仨护士都压不住她。大夫还直问我是她什么人。我问会不会有后遗症,大夫说不会——时间短。洗完胃,在观察室呆到早晨,她迷迷糊糊,没睡死,要辆出租给拉回来了。回来睡到快中午,她说胃里难受,还说嗓子疼。我估计是胃管给蹭的。她说话都哑了。我中午给你打电话你不在。下午通了后,我想告她,她又睡了。你领走吧,折腾我一夜,哥们累着呢。”
施建一人进黄的屋,坐在床头。黄醒了,眼圈发黑,眼光发散,头发成缕地粘着,脸色像鸭蛋皮。施建把她的手攥住,帮着把她的头发捋一捋,轻轻说:“黄,跟我回家吧,挺想你的”,他亲亲她的额头,“这几天我一人倒没睡好,半夜一看你那床空着就觉你还没回来。”
黄的眼睛湿了,点头。“能起来吗?头还有些疼啊——要不明天再走。”施建问。
“不。”她嗓子像被铁刷子刷过。
“那我给你打水,洗洗脸,咱们走。”
施建回到吉的屋。“她说这就走,呆会临走你跟她说句好听的,孩子嘛。过两天,我把她送胡默那去,他那天来答应了。”
“给你这钱拿上坐车,”吉掏出张一百的,“算你帮哥们一把,你丫脾气柔,能对付她。这下胡默更得恨我了。”吉揉揉眼睛,“困死我了,我一着急,腰又疼了——本来那中医就让我‘不妄动气,宁缓勿急’——哥儿们得养几天呢,”吉捶着后腰,“我不送了,也不跟她说了。”
三天以后。黄一进屋说:“胡默今天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怎没去歌剧院找那老师,嘿,他还真挺关心我的。那天吉还说胡默要去德国,是吗?”黄一脸愉快,就是眼睑那阴晕没下去。
“吃了吗?没吃咱们去吃,要不咱们去胡默家吃吧,他那煤气冰箱都有。”施建说。
黄说:“行,我给你们炒俩菜。他家都有谁?”
“就他一人,三室一厅,彩电录相都有,外语磁带也多,英语他也可以。小黄,真的,胡默是我班最单纯的人,就是耿直,连我和吉他也老挤兑呢。你住我这儿住吉那儿都让他看不惯;他不是嫉妒,他是怕你学坏。”见黄不言声,又说,“还是住他那儿去吧,一会儿直接过去,在那好好学外语听磁带,他还说不希望你卖衣服,他是真的疼你。上大学时,他有一女朋友,他对那女的可好了,帮她联系好的出国……”
黄已收拾起衣物。临走,又化了妆,化了20分钟。眼睑被施了粉,不黑了,却有点儿凸。
临出门,施建抱了黄,“真可惜。”他说。
“怎么啦?”黄仰起脸,牙挺齐白,唇红满。
施建把手往她胸上摸摸,“我还没正经地摸摸你呢。”
黄坏笑一句:“活该。”
一小时后到了胡默家。胡开门,看见黄和她手中的大包,“进来吧,”将黄引进一小间,“你用这间吧。”
黄上去摸摸床,“小席梦思”,原地转一圈,“太好了——我去做饭。”她弹着脚走向厨房。
“不用了,我吃完了,你俩要饿就煮饺子吧,冰箱里。”胡默语气平平,也不怎么看黄。
黄在厨房里边唱边弄。胡默和施建坐进大屋。胡默把烟往茶几上一扔,“操,都玩腻了,弄我这儿来了——怎么才在吉那儿住这么几天呢?”
施建说:“吉嫌她闹腾,说他没法写作,说黄老缠着他;吉喜欢淑女型的;再说黄还是说你最正直。”
“你们丫的把好事留给自己,把正直剩给我。可雷也来电话劝我;没劲。先让她住吧。怎么今天她不如以前好看了。脸色不对。”
“可能来那什么了。”施建道。
吃饺子时,胡默在大屋没过来。边吃,施建说:“吸取教训,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别去服装店上班了。抽时间跟他去歌剧院,或是再报外语班。没事帮他收拾一下屋子,别老到他的屋子去。”
黄笑,做鬼脸,“嫉妒了吧。”
“胡,小黄,那我走了。路过去找我。”
施建回到家,八点半。收拾起行军床,动作很慢,搬开床,见墙根一个乳罩,半网状的。捡起来,抖了抖,看,又放进手里揉,苦笑,扔进纸篓,又捡出来,裹进一张报纸,重扔进去。
出门,奔公共电话。“是内科病房么?找小英,对,实习的,什么——在手术室——三小时以后下台?”又拨通了:“小玮,是我,生气啦?——别介——我一直忙来着——谁找别的姑娘了——什么?你来过——别误会,那是我一侄女考歌剧院暂住——是小孩儿——根本就没有——来不来?——小心眼,爱来不来。”

 丹琦姑娘(9)

买两瓶冰镇啤酒。施建回屋一边喝一边把稿纸也铺开,愣神,半天。忽起身,从纸篓取出一个报纸团,打开看,又裹严,扔回,出门倒纸篓。回来一推门,“黄丹琦?怎么又回来?”去拥抱她。
“我的小床呢?”黄的声音有些湿,“我哪也不去了;胡默那脸子好像我是那什么似的,谁稀罕住他那儿呀。”她一下躺上施建的床。
“你又折腾来着吧?”施建递过半杯啤酒。
黄仰头喝光,喘两口气,“没有,他不理我,我也没理他。我只问他那淋浴器怎么开,是电的。他说让我明天去澡堂洗。我问是不是坏了。他说没有。我把东西塞进包就走——噢,还嫌我脏是不是。我下楼等出租,他追上来,说让我上去洗澡。我没理他。”
黄平躺着,胸起伏着。施建坐到边上,伸过手,黄一把拦住,“别碰我——这赖你们,胡默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施建重支好行军床。黄过来躺下。
第二天早,黄叫醒施建,“嘿,起来吃吧,我买的煎饼果子。”
“别他妈叫我,我刚睡着。”施建蒙上了头。
“那我上班去了。”黄说完隔着被单摸了摸他的脸,“还是你好。”
晚上施建回屋时,黄一脸好妆,“你怎么才回来,吃了吗,我陪你去街上喝酒。”
施建看看她,“没钱。”
“我有。上个星期我就上了三天班;这星期又发我一百——其实我给他卖的衣服特多。”
“我累了,你把啤酒买回来吧。”
“行,我给你买听装的吧,贵。”黄出去了。
她买回四听啤酒和两盒冰激凌。“喝吧,这还写着国宴专用呢,”她笑眯眯地递给施建,“你今天怎么不高兴——瞧你这背心多脏啊,我给你洗洗去,明儿我从店里给你买件T恤。”
施建一人喝啤酒,听见门外放水洗衣声,站到门那儿,透过纱窗,见黄蹲在那儿洗,脸上挺高兴的,揉衣服时胸脯也跟着动。施建说:“大概洗洗就得了,看你也不像常洗衣服的人。”
“在画家那儿住时,都是他给我洗,你别说,他还洗得挺来劲。”她朝他笑。
“那他帮你洗澡吗——对不起对不起,别泼——你看你看,弄了一身肥皂水。”他湿漉漉地回屋,用毛巾擦,擦完拿手摸摸,说声妈的就用盆接水,回来擦身,只穿一运动短裤。
黄进屋,“我帮你擦背吧。”
他看她一眼,把毛巾递给她。她说:“这毛巾太脏了,用我那个吧。”
“你搓得真挺舒服的,是比澡堂老头儿搓得舒服——行了,我够得着的地方不用你。”“呆会儿我也帮你搓——哎哟,别掐人哪。”
天已经黑了,电报大楼的钟声传来,十下。施建光着膀子躺在床上看书,黄在自己床上也看什么。
“施建,你说好人是不是都不怎么聪明?”
“没错,坏人没有傻子,傻子没有坏人。”
“我觉你就是好人。”她平静地说。
“好哇,你挤兑我傻是不是,”他笑着下床,坐到她床上,“坏还不容易呀,”去摸她的胸,“我一直是忍着坏来着,”见黄不说话也不阻拦,便把手又拿下。他说:“小黄,说真的,你要长得不漂亮,我就不让你住这儿了。”抽烟。
“我知道胡默和谭吉他们都以为咱俩那什么过,可是我没机会跟他们解释,再说没有的事也不用解释呀。我觉得我这样住你这儿是不好,因为不是你的女朋友,是挺影响你的。有个饭馆老板娘,她来买衣服时认识,她说可以帮着租个房子——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她说着,把手放在施建的手上,“你真喜欢我吗?”
“让我想想行吗?”施建摸着她的手,看着她没化妆的黑乎乎的眼睛,看得清下睫毛,他说,“至少是比较喜欢,绝对不讨厌。”
“那你爱我吗?”
“可能快了。”
“你不骗我就好,反正我这几天挺喜欢你的。”她把他的手使劲攥着。
他俯下头去,让嘴唇从她嘴唇上空半寸的地方路过,落在她的眼睛上,几秒钟后抬起,“别哭,黄。手绢呢?算了,”他俯下头,让嘴唇从她嘴唇上空半寸伯地方路过,落在她的眼睛上,几秒钟后后抬起,“别哭,黄。手绢呢?算了,”他俯下头,把她的泪舔了舔,“挺酸的,跟‘长城干白’似的。”
“那你上来躺着吧。”她往里挪挪。
“不行,把这床该压散了,还是去我那边吧。”施建把黄抱着,先在屋中央转一个圈,后放到那个床上。
俩人并排躺着。半天没说话,没动静。
“黄,我想跟你亲热。”
“那你爱我吗?——你先把手拿下去,先回答。”
“别着急好么,真的快了。”
“那你看得起我吗?——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我——”
“我不在乎——做过就做过。”
“我真的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我知道你想,男人都想,也不全是,谭吉和胡默为啥不想?”
“别提别人了,你现在可想好了,别后悔。知道今天几月几号吗?”
“那你能为今天写一首诗送我吗?”
“我现在就送你这首——”
黄偎在施建的怀里,说:“你现在爱我吗?”她帮施建点烟,“听说,弄到手,男人就不再爱她了。”

 丹琦姑娘(10)

他吐出一口长烟,“没错;要不怎么叫蜜月呢,往后就是水儿了。”
“我不!咱们不能老好呀?再说你都三十多了,还能有像我这么年轻的喜欢你吗?”黄打着施建的胸,发出砰砰的声音,“挺好听的;嘿,我发觉你胸大肌还可以,跟两个大烧饼似的。”
“那你吃吧——哎,哎,还真的咬啊?我上大学那会儿,更好看,我一露出胸大肌,脸都显得好看了。”
“我有你以前的女朋友漂亮吗?”
“那让我好好瞧瞧——脸,不错——胸,可以——哎,你站起来——没关系,都那什么了还怕什么羞呀,也不能叫我光弄而不叫我看呀——对,腿真白——就是软了点,转个身——行,臀线挺清楚——把两腿并直——就是有一点缝——再转过来让我看看那儿——别躺下呀——行,以后慢慢看吧。”
“施建,真的以后就不对我好啦?”
“黄,我这人不喜欢许愿。你想,你早晚要出国,又年轻,肯定会遇上更合适的,比如电影导演或欣赏你才华的人,你还没有正式上道儿呢。我呢,写我的诗,混我的日子,差不多时生俩儿子——你哪想过生孩子的事呀。别担心我不喜欢你,我都34了,没地儿找你这么傻的小姑娘了——你不傻那干吗老请我吃喝还跟我那么亲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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