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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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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叫人杀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二伏(叔)……是冯二年呀!那几句话正是他教给我的。他杀了老何大爷,反而栽赃陷害,说是我误杀了老何……。”章老三见他又要糊涂,虽然奔波一夜,已累得疲惫不堪,还是站起身来,赶紧道:“天快明了,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起身,一同往冯屯而去。来到渠阁集,雇了一辆马车,车夫驱车南行。路过首羡、赵庄两个集镇,西行来到大刘集!眼看离冯屯不过数里,两人下了马车,付钱把马车打发走了。刚走半里,远远望见冯屯庄内有股黑烟冲天而起。冯剑不由惊恐万分,茫然不知所措。这时迎面过来一人,冯剑忙问:“大哥!这是谁家失火了?”那人看了看他,惊疑道:“两家姓冯的发生了血斗,死了好几个人!吉没(今天)知不道是咋回事,冯成套家叫人一把火烧了,家里人也突然叫一辆马车拉走了。”冯剑顿时目瞪口呆,伫足不前,喃喃道:“俺家叫人家烧了?是谁放的火呀?难道是冯备?”章老三察颜观色,轻声道:“冯剑!你和冯备已结下深仇大恨,还是摆(别)去你家了。这会回去,你俩要是拚起命来,这仇不是越结越深吗?我知道你为了找你姐姐!不惜奔波十年,连家也不回,叫章老三非常佩服。咱们既然知道你姐姐就在香港,为啥不去找她?找到你姐姐,也安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呀!”冯剑怦然心动,喃喃道:“那我媳妇、孩子咋办呀?”章老三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景三哥替你安排好了,正是他派人把她娘仨接走的。”冯剑诧异道:“景三哥把她娘仨接到啥地分(方)去了?”章老三笑道:“我也弄不清楚,既然景三哥安排的,自然是个妥当的地分(方)!”冯剑下定了决心:“章三哥!我听你的,咱们这就去香港!去找我的姐姐!”章老三不禁大喜。
这时,林之波从远处跑了过来,惊喜道:“章三伏(叔)!您找到冯剑了?”章老三笑道:“是呀!”林之波惋惜地望着冯剑迟疑道:“我才从冯屯来,他家的几间草屋叫人一把火烧了。”章老三道:“俺已经知道了。”林之波奇道:“已知道了?”章老三微笑道:“是呀!”林之波望着连遭致命打击、两眼呆滞的冯剑,迷惑不解。章老三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突然问道:“我和冯剑要去香港!你去不去?”林之波惊诧道:“去香港?到香港干啥去?”章老三道:“摆(别)问这么多,你说去不去吧?”林之波摇摇头,断然道:“我不去。”章老三不觉惆怅,诱惑道:“小林呀!香港可好了,繁华富饶,要啥有啥,不比咱这穷乡僻壤强上百倍?”林之波坚决道:“再好我也不去!眼看就要土改,我还指望回家分上几亩好地,盖房欣(娶)媳妇过好日子呢!”章老三讥笑道:“在香港啥样的俊媳妇找不到呀?非在咱砀山县本地找吗?”林之波踌躇满志:“我还要为建设新中国出一把力呢!”章老三不禁冷笑,叱骂道:“真是憨熊!中国人这么多,少了你国家就不建设了?”林之波摇头道:“俺家就在砀山,老祖宗就埋在这里,我哪何(儿)也不去。”章老三沉默半晌,悻悻道:“作为朋友,我已尽到心了。人各有志!你去吧。”林之波刚走两步,回头迷惘道:“已解放了,麻展(马上)就能分到田地,眼看就能过上好日子,你为啥还要去香港呢?”章老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搪塞道:“我是陪冯剑一起去的。”林之波追问道:“冯剑到香港干啥去?”章老三道:“找他姐姐!康泽的家人也去了香港。”林之波这才恍然大悟,眼神异样地望着他,明知故问道:“那你找伟(啥时)回来?”章老三顿时语塞,尴尬无语。须臾,林之波一脸鄙夷,轻蔑道:“口是心非,诡计多端。”转身快步离去,头也不回,双方分手,从此天涯海角,至死没再谋面。后来,林之波回到家乡砀山县!土改时分了十几亩地,并娶了个俊俏媳妇,从此男耕女织,老死乡里。
冯剑脑子受到刺激,忽而清醒,忽而糊涂。他和章老三来到丰县,和彭吉祥等人会合。他奇怪地发现,同行的还有一个面目清秀、一脸哀怨的年轻女人!彭吉祥悄悄对他道:“她就是‘小月儿’!听说皮义明死了,自愿去香港给他守灵。”冯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她呀?”慌忙上前表示感激:“那年在萧县城里,我被郭瘸子、关建节堵进胡同,眼看被捉,错为(幸亏)你放下绳子救我!谢谢了。”小月儿淡淡一笑:“不用谢!碰巧了,也认错人了。”冯剑碰了个软钉子,顿时一脸尴尬。
一行人像邱翠菊等人一样,辗转坐火车到达古都西安!再由西安换乘汽车翻越秦岭,去了雾都重庆,避开剑拔弩张的武汉,辗转抵达岭南广州!再经香山县、澳门,坐船去了香港,与师迁芋、梅河、盛世成、邱翠菊等人会合。冯剑见到媳妇和儿子,惊得目瞪口呆,诧异道:“您娘仨咋也在这何(儿)?”邱翠菊见到丈夫,才算彻底放下心来,疑惑道:“不是你叫俺娘仨来的吗?”冯剑莫明其妙。邱翠菊泪流满面,哽咽道:“你跑得没影了,师大爷和盛大哥帮我把咱达达葬了。又说你病了,叫人送到丰县治病。立马叠桥(不容喘息),逼俺娘仨坐上马车,转了大半个中国,还出了趟国,却来到了这个鬼地分(方)。”见冯剑不语,唠叨道:“冯备放了把火,把咱家烧了。”冯剑心中明白:“放火的绝对不是冯备呀!”
这么多人齐聚香港,师迁芋、梅河等人忙紧着安排住处,张罗生意。大家奇怪地发现,皮家竟有一个年轻女人!庞瑞、熊重生等人全都认识,正是娄家的二小姐娄媛!当年和皮义明私奔至此。小月儿要给皮义明守灵,使皮宪章非常惊讶,也非常感动。娄媛却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骂道:“千人压,万人骑的贱货!你是哪家的鸡呀?敢给俺男人守灵?”不由分说,把她一脚踹出皮家。小月儿身在异乡,孤苦无依,差点自尽。皮宪章得知此事,更是赞叹不已,嘱咐师迁芋一定要好生善待于她。师迁芋、章老三见小月儿形单影只,便极力撮合,怂恿她嫁给梅河!小月儿终身无靠,犹豫了半天,方才点头同意了。
谁知梅河却嫌她是妓女,说啥也不同意。师迁芋大怒:“娘里个歪屄!人家不嫌弃你,你倒嫌好道歹?也不蹲下尿泡尿照照,就你长得这幅**熊样,好女人谁愿意嫁给你呀?妓女咋啦?身上零件一样不少,不就是用的遍数多吗?又没损坏,你怕啥呀?欣(娶)到家来,照样给你生儿育女!要不是您祖宗积阴德,这么俊俏的女人!你上哪何(儿)找去?本事不大,毛病不少。狗日操的,‘有屄日,还嫌有毛’!只要肚皮上有窟窿的,都对得起你,总比打光棍强吧?”梅河被熊得蔫蔫的,一脸委曲,哪敢吭声?师迁芋、章老三好说歹说,硬把小月儿嫁给了他!两人成亲以后,倒是男外女内,很是恩爱。小月儿很争气,五年竟生两男两女!个个水灵俊俏,活泼可爱。夫妻俩白头偕老,都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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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结局 (七)(手打版
经过精心治疗,半年后冯剑终于病愈,与常人无异。这天,章老三、师迁芋相约来到他家里。师迁芋开门见山,愧疚道:“冯少爷!真对不起,从你家走的时候,我不小心弄倒了油灯,把您家那几间草屋烧了。”冯剑自嘲道:“我猜着也是你们干的……烧了就烧了吧!还知不道找伟(啥时)回去呢!”章老三、师迁芋相视一笑。须臾,师迁芋郑重道:“冯少爷!皮老爷瘫痪在床……”冯剑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把头摇成货郎鼓,断然道:“不中!我是冯家的子孙,说啥也不给皮家当干儿子!”章老三笑道:“摆(别)慌把话说死,你再甄每(考虑、琢磨)甄每。”冯剑斩钉截铁道:“没啥可甄每(考虑、琢磨)的,我绝不同意。”师迁芋眼含热泪,肯求道:“冯少爷!皮老爷身患重病,还知不道活到哪一天……认你做养子,把家产留给你,也是积阴德呀!加上当年叫你背过黑锅,总觉得对不起你!再说,皮老爷久病卧床,已是风烛残年,苟延残喘,只想享受天伦之乐!只想安度晚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你就满足他这个心愿吧!”
冯剑想起死去的父母,兔死狐悲,同情油然而生,不禁悲从心来,潸然泪下。章老三见他心动,耐心道:“又不强迫你改姓,你还叫冯剑!你两个儿子还是姓冯!”冯剑哽咽道:“你们说得轻巧,就怕到时候变卦呀!”师迁芋笑道:“这是皮老爷亲口许下的,俺俩决不惺(哄)你。”冯剑思忖半天,忐忑道:“别人说我贪图皮家的财产!在背后捣脊梁骨咋办?”章老三笑道:“你的熊道道还真不少!前清同治、光绪两位皇帝死后均无子嗣,不是干儿子溥仪继承了皇位吗?没有人说闲话呀!人家连天下都能继承,前车后辙,你还怕啥?”冯剑苦笑道:“不管咋说,人家同祖同宗!天下继承得理直气壮。我姓冯,却是继承皮家的财产!直不起腰杆……”章老三更是大笑不止:“后周太祖皇帝郭威也无子嗣,周世宗柴荣就是他的养子,不也继承了皇位吗?”冯剑顿时哑口无言。章老三察颜观色,耳语道:“冯剑!市面上物件飞涨,生存不易。你一家四口,还有我章老三一家老小,却是在皮家的屋檐下乘凉……”眼中充满了渴求。恰如醍醐灌顶,迎头棒喝,冯剑猛然醒悟过来。章老三又威胁道:“小心姓师的翻脸。”冯剑下意识地抬头一望,正看到师迁芋满脸堆笑,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但笑里藏刀,充满了奸诈,显然忍耐已达到极点……他知章老三所说不假,如果再固执己见,不肯妥协,他们一家就会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在香港这个鱼龙混杂、充满变数的世界里,身无一技之长,又有语言障碍,根本就无法生存……后果将不堪设想。章老三冷笑一声:“冯剑!‘活鲜的鲤鱼不吃,非等摔死再吃’吗?”冯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踌躇半晌,才勉强应允了。
师迁芋大喜,忙把这消息告诉皮宪章!皮宪章已病入膏肓,苟延残喘,见冯剑肯当螟蛉,不由泪流满面。娄媛得知皮宪章认下一个干儿子,这还了得?她又哭又闹,跳井抹脖,喝药上吊,闹腾了整整三天。
原来皮义明死后,因没生育,娄媛就想改嫁。因贪婪皮家的财产,便整天打鸡骂狗,诅咒皮宪章早死,她好继承家业,重嫁快活。皮宪章看穿她的把戏,气愤道:“‘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我偏不叫你的阴谋得逞。”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又遇阴毒泼妇,令重病中的他不寒而栗,对身边人谁也不敢相信。深夜静思,恍然有“人不如故”之感,便硬撑病体,亲自写信催促师迁芋等人赴港料理事务。又良心发现,对当年陷害冯剑之事深感愧疚,况且他长得极像儿子皮义明!能满足心中慰藉,才有非认他做干儿子之事。
师迁芋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与娄媛周旋,费尽了口舌,许偌任其改嫁。娄媛依然不依,扬言不把冯剑一家赶走,就立马死在皮宪章跟前。皮宪章气得昏厥,师迁芋也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只好找章老三商议:“老章呀!你看咋办才好呢?”章老三神秘一笑:“‘打马糊拉(抚摸)牛’!那还不好办吗?讲理肯定不行,对付她这样的,就得‘以毒攻毒’。”师迁芋疑惑道:“你说说看。”章老三面授机宜,师迁芋听了,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是你鬼点子多,咱说定了,就这么办。”叫过梅河、盛世成,依计交待了一番。两人闻言,也是大喜。
翌日清晨,娄媛跑到皮宪章屋里,手里拿着一个瓶子,说是毒药砒霜!扬言要喝。大家见她又在闹事,赶紧围了上去。娄媛见状,更加得意,拔掉瓶塞,佯装往嘴里倒。章老三眼疾手快,劈头把瓶子夺下,叫道:“毁(坏)了!少奶奶服毒了。”娄媛一听,更是得理不让人,身子顺势瘫软下去,歪倒在地,眼白上翻,口吐白沫,像是真服毒了。师迁芋冲梅河、盛世成一使眼色:“少奶奶服毒了,快送医院救人!”梅河、盛世成无动于衷:“这是剧毒砒霜,往医院里送,恐怕来不及了。”师迁芋脸色一寒,喝斥道:“送医院来不及,你们说咋办呀?她大小是条性命,总不能看着她死吧?”盛世成忙献策道:“哪能看着她死呀?我有个好办法:用粪汤一灌就好。”师迁芋大喜道:“这个办法不错!在咱苏北老家,碰到服毒自尽的,都是灌粪汤,是挺有效的。我一时着忙,吓糊涂了,咋把这个办法忘了?盛世成!还不快去弄粪汤呀!”娄媛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装了,慌忙从地上爬起,争辩道:“我没喝药!没喝药!”夺路要逃。谁知刚跨出房门,便被梅河死死抱住,挟持到院中。
师迁芋朝章老三喟叹道:“老章哥!还是你这办法灵,粪汤没喝,病便好了大半。”冲盛世成跺脚喝道:“你还施伟(磨蹭)啥呀?再晚可就来不及了。”盛世成应了一声,飞奔而去,转眼端来一大勺粪汤,黄澄澄的,蠕动着肉蛆,恶臭扑鼻。娄媛大惊失色,拚命扭动着身子,哭喊道:“我没喝药!没喝,你们就饶了我吧……”话音刚落,被梅河、盛世成撬开嘴巴,灌了一口粪汤!她争辩一次,两人便灌一次,灌得她直翻白眼。
院中臭气熏天!娄媛秽物满身,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章老三见她奄奄一息,如果再灌下去,恐怕要命丧黄泉了,方才摆摆手道:“差不多了。”两人这才罢手,笑立一旁。师迁芋捏着鼻子,忍着恶臭问道:“少奶奶!感觉咋样呀?”娄媛闭目呕吐,面如死灰,也不说话。章老三认真道:“看来还是不行,再灌两勺试试?”娄媛顿如五雷轰顶,睁大眼拚命叫道:“好了,已好了。”梅河、盛世成禁不住大笑起来。章老三一脸狡黠,一本正经道:“喝药上吊,就得用这个法子治,十拿九稳,比吃灵芝、人参都灵。”
师迁芋得意一笑,催促丫鬟上来,像拖死狗一样把娄媛架走了。丫鬟们捏着鼻子把她架进水塘里,清洗了半天,才把她身上的秽物洗净。只是娄媛喝粪汤太多,大病一场。师迁芋请来医生,施药调理,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经此一劫,娄媛见了师迁芋、章老三等人!就像老鼠见猫一样,浑身筛糠,非常惧怕。章老三等人又威逼利诱,许偌只要不再闹腾,不但任由她改嫁,而且把家产一分为二,送她一半。这招果然有效,正中娄媛下怀。她见皮家人多势众,自己身单力薄,已是无力回天,便乖乖地携带半数财产,重施胭脂,乐滋滋地嫁人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皮宪章已是心力交瘁,未及一年,便驾鹤西去。冯剑葬过皮宪章,跟师迁芋、章老三等人做起了生意。闲暇之余,他到处打听姐姐的下落。后来,听说康泽的家人已前往美国!据知情人说:康泽并无八姨太!不过,康家好象雇佣过一个姓逢的女佣,是个苏北人,想是因此误传。冯剑听了,不禁沮丧懊恼,苦闷不已。从此,姐姐的生死竟然成了永久的迷团。
冯剑在香港始终没见到周世昕!倒是章老三碰到他一次,捎话来说:“‘邵家出殡的那天夜里拍冯少爷一下肩膀的那个人,有八成是邵盼头的二儿子邵镰把!’”冯剑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吃惊道:“是他?”章老三道:“周世昕说:‘有可能是他!自从他娘钱蕊莲叫邵盼头害死以后,邵镰刀一怒离家出走!邵镰把当时也已成年,虽说没像哥哥一样离开家乡,却从此对父亲怀恨在心,只喊“老头”!从不喊“达达!”是他的可能性非常大。’”冯剑不解道:“邵镰把是咋知道我要进入丧屋地道的?又是咋知道我在找孙家姐妹的下落呢?真是古怪。”章老三也是一头雾水,蹙眉猜测半天,百思不得其解。须臾,他摇摇头道:“世上的一些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呀!”冯剑愣了半晌,无奈道:“章三哥!这件事是真有点叫人猜不透呀!看来,当年在邵家开枪救我的也是这个人了。”章老三沉思了一阵,轻轻笑道:“圆(就)是!连我也没想到是他!但他娘被邵盼头殘害致死,母子情深,对父亲的弑妻行为深恶痛绝,对他的所作所为反感透顶,阻挡你落入圈套,也在情理之中了!”冯剑沉思良久,喟然长叹道:“同是一家人,做人却不一样。”章老三细眯着眼,叹道:“就是。还有:慧云为啥叫周世昕在地道出口写《大风歌》?她又去哪何(儿)了?谁能说得清呢!”
突然,冯剑失声叫道:“哎呀!你忘问周大哥一件大事!”章老三吃了一惊,忙问:“啊?我忘问啥大事了?”冯剑迷惘道:“既然小庙里和邵家几处《大风歌》是周世昕写的,难道南阳岛大厅屏风上和俺姐姐活(棺材)里刻着的《大风歌》!也是他刻写上去的?不是周大哥!又会是谁呢?和同启超见面时,也没来得及问,他肯定知道南阳岛那幅字的底细。活(棺材)里的那几行字是用刀子刻上去的,刻痕陈旧,好象下葬时就有呀!”章老三眯缝着眼,颌首笑道:“以后再见到他时,一定要仔细问问。”但从此以后,再无人见到周世昕!后来,听人说他去了美国!从此远隔天涯,杳无音信,再无下文了。
岁月蹉跎,光阴荏苒,转眼到了公元一九八三年,祖国大陆改革开放,这年酷夏,年过花甲的冯剑带着儿子大盼、二盼!随海外探亲的人流,回到了阔别数十载的家乡!而章老三、师迁芋、盛世成、梅河等人已经做古,客死在异邦他乡!冯剑来到故乡冯屯,见到了族弟冯备!冯备也已满头白发,额头上刻满岁月的风霜,青春不复,垂垂老矣。岁月的流失不仅使他无数次地反思父辈之过,也将他心中的仇恨冲淡,两弟兄眼含热泪,唏嘘握手言欢。
皎洁的月光下,弟兄俩对坐院中,咸豆浊酒,促膝殷殷长谈。冯备告诉冯剑一个令他惊喜的消息:姐姐冯秀英并没有死,而是嫁给了山东费县山区的一个农民!姐姐虽说一生曲折,历经磨难,此时也已子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冯剑大喜,翌日便迫不急待地赶赴山东费县,见到了已风烛残年的姐姐!两姐弟悲喜交集,抱头痛哭了一场。
冯剑走后,冯备升起熊熊炉火。儿子冯绍贵不解:“达达!大热的天,您估捣啥呀?”冯备从床下摸出一个小木匣,轻轻放在桌上。因从没见过,冯绍贵更是诧异,问道:“还藏这么严实,装得是啥宝贝?”冯备不答,把那木匣打开,里面赫然是把精致的匕首!柄镶七棵铜星,已生绿绣。冯绍贵惊悚道:“是把刀子?”冯备脸色凝重,声音低沉道:“正是它杀死了你的爷爷!”冯绍贵顿感头皮发麻,噤若寒蝉。须臾,冯备喃喃道:“过去了,过去了。”把匕首送进炉中:“再过一会,它就变成废铁了。”
从山东回来,冯剑来到丰县大圣集庄后,那座他记挂数十年的小庙早在文革时便被夷为平地,长满了庄稼!他站在小庙原址前,想起墙上的那首《大风歌》;想起谈笑风生、沉冤屈死的何保信;想起呆头呆脑的何大耳;想起至今生死不明的周世昕!心中便无限惆怅。后来,他又来到南四湖中的南阳岛,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疑团没解,看来姐姐那个空棺材里的刻痕已成悬案,但在岛上见过的刘邦的那首《大风歌》!又是谁写的呢?他想找个人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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