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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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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悲痛,不能言表,推说疲惫,先去休息了。邱翠菊却没跟姥爷走,提审冯剑时,她虽说一直没有吭声,见冯剑洗脱了罪名,大感快慰。只是听说有一个年轻漂亮女子是冯剑的小相好,心里结了好大的疙瘩。姥爷走后,她趁大家不注意,闪身偷偷钻进套间。景志刚见了,与焦守则等人会心一笑。
    大家虽说两夜一天没睡,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大家挤在一起,吸着纸烟,议论酝酿,商议着咋给蒋风起报仇,更多的是两股会将来的命运。突然,谷启孝从外面跑进来,两眼熠熠发光,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贺志岩刚才醒过来了,说他身上的那一刀,是冯剑攮的。”景志刚、焦守则迅速对视了一眼,心道:“差点上当。”事已至此,容不得半点犹豫,景志刚脸色一沉,露出森森杀机,一字一顿地说道:“赶快动手!把冯剑的心肝剜出来,祭奠蒋大哥!”孟家来、刘利吆喝道:“是!”推开套间的木门,前去拿人!两人推开门,见屋内只有邱翠菊机警地*墙站着,肩膀上依稀有踩踏的脚印,冯剑已不知去向。两人抬头一看,只见邱翠菊上方屋顶的一角掀开一个大洞,透出满天的繁星。孟家来惊叫道:“不好,黑胖子跑了!”
    景志刚等人一听,均大吃一惊,纷纷冲进套间,只见刘利、孟家来一脸惊愤,邱翠菊则垂头伫立,哪里有冯剑的影子?大家瞪了邱翠菊一眼,顾不得埋怨,出屋追了出去。冲出油坊,只见屋后是漫无边际的高梁,在黎明前的黑幕笼罩下显得阴森森的。景志刚怪叫道:“快追!”大家不敢怠慢,纷纷钻入高梁地里,象篦子梳头一样,把屋后的高梁地梳理了一遍,哪里有冯剑的影子?景志刚异常沮丧,碍着蒋风起和翠菊姥爷的面子,投鼠忌器,又无法训斥邱翠菊!他两眼冒火,没好气地对谷启孝喝斥道:“你是弄熊吃的?咋不早来说呀?”谷启孝委屈道:“咋早来呀?贺志岩不是昏迷着吗!贺志岩刚醒过来,我就赶紧问他,他一说:‘攮我一刀的是冯剑!’我就撒腿跑来了,还不够快吗?”
    景志刚没有吭声,呆呆地望着东方的晨曦,心里空荡荡的,悲愤不已,满腹惆怅。大家也无主意,跟在景志刚身后,垂头丧气地回到油坊里闷头坐下,各点上一袋烟,一个个喷云吐雾,神情沮丧。邱翠菊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也垂头跟着进来,倚在门框上,两手使劲拧着衣角,等着挨骂。大家都低头吸烟,无人理她,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过了一会,只听门外哨兵轻声喝问道:“是谁?”来人应道:“是我!”哨兵一听,原来是护理贺志岩的老董,摸索着跑来了。老董瘸着腿,一身是泥,在秦朋、孟家来等人的搀扶下推门走进屋来。景志刚见他喘着粗气,一头汗水,显得慌里慌张。且五官抽搐,一脸痛苦,不禁大吃一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以为贺志岩的伤病恶化了,急切地问道:“是贺志岩出事了?”老董喘息未定,赶紧说道:“人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啥事!”焦守则不解,问道:“没事?那你慌得跟没头魂似的,还瘸着条腿,有啥急事呀?”老董气喘吁吁地指着谷启孝,涨红着脸喝骂道:“还不是这个差心眼的熊东西!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为了追他,不小心掉进沟里,摔了一身的泥,脚也崴了,可疼死我了。”秦朋诧异道:“你追他干啥呀?”谷启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惊愕地望着老董,不知所措。老董顿首叹道:“唉!我不是怕出事吗?他急毛子撅腚,话听了一半就跑,象个掐了头的蚂蚱。”景志刚听出有异,急忙问道:“是咋回事?啥话听了半截呀?”老董道:“贺志岩醒来说:‘攮我一刀的,是冯剑的那个小相好!’他只听了‘冯剑’二字,便撒腿就跑,我紧喊慢喊,他跑没影了。我怕出事,就赶紧撵来了。没想到光顾赶路,不小心栽进沟里,把脚也崴了,疼得我钻心。脚崴了又走不快,真急死我了。冯剑他没事吧?”
    景志刚一听,顿时气得手脚冰凉。他劈头给了谷启孝一个嘴巴,骂道:“你这个狗日的,抢孝帽子呀!你慌得啥呀?差点惹出大事!冯剑身上有伤,跑到荒郊野外,还不知咋样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头再找你算帐。”谷启孝自知理亏,捂着脸哪敢回话。景志刚愧青了肠子,眼含着热泪,对大家道:“大伙跑了两夜一天,也没合眼,还得辛苦一下,得想法把冯剑找到,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咱对不起人家呀!”大家听了,一扫刚才的沮丧,个个精神振奋,七嘴八舌道:“这还有啥话说的?找人要紧。咱本来就对不起人家,说句不好听的,咱这是恩将仇报!就是知不道冯剑往那个方向去了,咋找?”邱翠菊听到老董说话,知道冯剑被冤,又惊又喜,赶紧道:“冯剑说他家是山东单县城东人!八成是往北去了。要找,就往北找吧。”景志刚赞许道:“还真亏翠菊这孩子,要不是她救了冯剑,差点弄得不可收拾!”邱翠菊顿时羞红了脸,忸忸怩怩,娇态可掬,笑靥如花。景志刚等人见她窘态毕露,顿时开心地大笑起来……这是他们几天来的第一回痛快地笑。景志刚大声吩咐道:“天马上就大亮了,估计冯剑不敢走大路。咱们把人撒开,多往小路上查找。这事得快,别叫那野丫头抢了先,野丫头对冯剑不怀好意。”他这么一说,邱翠菊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再说,冯剑被秦朋推入套间里,紧接着邱翠菊便跟着进来了。翠菊进屋二话没说,上前就把他身上的麻绳解开了了。冯剑活动一下酸麻的双手,问道:“这几天你爷俩躲到哪儿去了?你是咋逃出来的?”邱翠菊没接话茬,反问道:“那女的是不是孙倩靓?”冯剑一脸坏笑,故作不解道:“哪个女的?”邱翠菊鼻孔里“哼”了一声,冷笑道:“装啥呆呀?那个舍命救了你几回的女人是谁?”冯剑苦笑道:“这哪是哪呀!这是我在敬安集碰到的女人!”邱翠菊两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酸溜溜道:“哦!又是一个女人!她长得漂亮不?”冯剑与她相遇数次,还真没顾得看她漂亮不漂亮,又不知邱翠菊问这是啥意思,细细想了想,赞叹道:“长得是挺漂亮!就是……”邱翠菊“哼”了一声,气得胸脯起伏,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见了漂亮女人拔不动腿,还赖她陷害你,活该!”冯剑见她翻脸,顿时吓了一跳。过了一阵,邱翠菊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哪个男人不爱漂亮女人?看就看吧,你又不是俺男人!我管这么多干啥呀?你不是想气我吗?我偏不生气!看你咋治。”嘴里说不生气,冯剑见她那模样,小嘴嘟着,都够拴头小毛驴了,还真气得够戗。冯剑想找话茬跟她套近乎,邱翠菊板着脸,背过身去,就是不理他!
第八章 误会 (四)(手打版/
           须臾,突然外间传来谷启孝和景志刚的对话,两人都惊呆了。倒是邱翠菊反映迅速,她抬头一看,见上方屋角有一处破败不堪,依稀露出星空,便直奔其下,急促道:“踩着我的肩膀,快上!”冯剑尚在犹豫,邱翠菊喝道:“还不快走?你等死呀?”冯剑哭丧着脸道:“我跑了,你咋办呀?”邱翠菊道:“你别管我,他们都是俺舅舅的把兄弟,还能吃了我吗?”冯剑见她如此说,便不再犹豫,踩着她的双肩,爬了上去,双手撕开屋顶上的秫秸,蹿上屋顶,顺墙头而下,连滚带爬,钻入屋后的高粱地逃命。
    冯剑慌不择路,一阵猛跑,真似:忙忙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路拚命奔跑,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见后面并无追兵赶来,天色也渐渐亮了,方才停了下来。精神一松懈,冯剑便感到双肩疼得要命,仔细一看,只见伤口已发炎化脓。又觉口干舌燥,鼻蹿热气,眼珠涩烫,四肢无力,象踩在一堆棉花上。他象一个醉汉,勉强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条路边,就再也支持不住,只觉眼前一花,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剑渐渐苏醒过来。他睁开眼打量四周,见是在一间小屋里,自已则睡在一张木板床上,屋内却空无一人!冯剑回想往事,只想起从油坊逃跑,自已伤痛发烧,后来的事就想不起来了,至于这会躺在床上,自然是被人救了。他活动了一下胳膊肘,才发现伤口也已被人用白纱布包扎好了。冯剑对救他的人虽心存感激,却又感到诧异,疑惑不解:救他的人是谁?这是个啥地方?就在他胡思乱猜,屋外突然传来对话声。有人问道:“大姐!跟你打听一下:见没见过一个黑胖子?”一个女人答道:“黑胖子?他是干啥的?”另有一人道:“是个卖野药的。”女人回答:“没有!俺这里不常来生人,更没啥卖野药的。”冯剑听出问话的正是秦朋、孟家来!那女人的声音也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秦朋问道:“大姐!俺俩走渴了,能不能给点水喝?”那女人道:“不是俺不给你们水喝,俺男人不在家,咋叫您两个生人进俺家来?”秦朋笑道:“你还怪讲究俗礼,俺俩就不进去了。你给俺俩端碗凉水,俺俩站大门口喝了就走,中不?”冯剑本来心里捏了一把汗,见他们说不进来了,方才松了口气。又过了一阵,只听秦朋客套道:“大姐!您这里的水真甜,谢谢您了!”就听脚步声渐渐远去。冯剑躺了一阵,觉得内急,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两腿发软,蹒跚着走出门去,找地方解手。
    刚走出门,就见一个年轻女人坐在院中枣树下的一张苇席上,低头专注地从面前的簸箕里往外挑捡什么东西。冯剑也不惊动她,轻轻从她身后过去,颤微微地来到院中一个能挡住身影的角落里小解。方便完毕,冯剑虚汗直冒,刚要回屋里躺下,就听见又有人来了。他暗吃了一惊,赶紧隐住身影,躲在墙角,往外观察,不看不知道,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只见那女人眉目如画,长得妖冶动人!右眉断裂,正是关建节那个偷汉的俏媳妇!而这时进来的,便是她的丈夫,护路队的看守关建节——真是冤家路窄。那女人见丈夫回来,忙冲他摆了摆手。关建节见媳妇如此动作,小声问道:“出啥事了?”那女人慌忙拉着丈夫,径直往冯剑藏身的地方而来。冯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却无地方可藏,急得头上冒汗。正惶恐,那两人却在离他数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关建节极为紧张,惶恐道:“沈桂花!家里出啥事了吗?”沈桂花眉采飞扬,抱着他的脖子,激动地叫道:“伙计呀!咱家要发大财了。”关建节松了口气,嘲笑道:“我以为出啥事了呢!你看你那个屌熊样,发啥的财呀?”沈桂花眉飞色舞:“发横财呀!”见媳妇认真的模样,关建节顿觉好笑,悻悻道:“这崩子净碰倒霉事,不破财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发财?你这个熊娘们,真是想钱想疯了。”沈桂花嗔怪道:“你不信呀?”关建节睥睨道:“我信啥呀?”沈桂花正色道:“我问你:抓住两股会的那个逃犯黑胖子,赏多少块现大洋?”关建节道:“王队长倒是说了,赏五十块现大洋。”沈桂花心里美滋滋的,故意夸张地惊叫道:“我的亲娘也,五十块现大洋,是多大的一堆呀!我给你说:这个逃犯就在咱家里。”关建节吃了一惊,讥笑道:“驴操的熊娘们!你哄谁呀!”沈桂花道:“你还不信?他就在咱家床上睡着呢!”关建节见她不象是开玩笑,将信将疑道:“是真的?你别哄我了。”沈桂花急道:“这还能有假吗?我啥时候哄过你?这人的两个胳膊都受了枪伤,昏迷在棒子地里,叫老仝发现,送到咱这里来的。我怕他死了,弄来伤药给他包扎了一下,等过会他苏醒过来,我再给他喝点蒙汗药。你快去黄口叫人吧!把他逮走。可得快点,两股会的两个人也再找他,还说找卖野药的,他们那一套还能瞒得了我呀?我的伙计!你快点去呀!我可等着领赏钱呢!”关建节担心道:“我去了,你自已能招呼得住吗?”沈桂花不屑道:“你去吧!还有老娘我办不了的事?”关建节急急走了。
    冯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真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窝!没想到慌不择路,竟然被这个骚女人拿住了。好在老天有眼,叫他及时醒来,真是万幸。否则,被他们卖了才知上当,就啥都晚了。冯剑不敢久留,趁沈桂花转身寻找东西,强打着精神,悄悄踅出院子,迈步想溜。谁知刚走近门口,往外一探头,不觉暗暗叫苦:只见关建节领着几个人正急匆匆地朝这里而来——原来他不放心,把父亲和兄弟叫来了。冯剑只好颤颤微微地退回院里,左顾右盼,见关建节家东边的墙头有一处塌了不少,比别处稍矮,出了院落就是棒子地。冯剑憋足一股气,直奔过去,手脚并用,想要翻越矮墙逃命。无奈大病未愈,手脚发软,冯剑虽使出全身的力气,攀登了几回,累得气喘吁吁,却咋也爬不上去。经过一番折腾,冯剑累得脸色苍白,头上虚汗真冒,手抱着墙头喘成一团。关建节领人冲进院子,直奔堂屋而去,大叫道:“沈桂花!黑胖子还没醒呀!”沈桂花也是刚刚进屋,见关建节这么快就回来了,倒也吃了一惊。当她看到关建节领着公爹、小叔子进来,脸一下子拉长了半尺,心道:“这下子坏了,五十块现大洋捞不上吃独份了。狗日的关建节,除了跟他爹亲。”关建节进了屋,往里间探了探头,问道:“沈桂花!黑胖子在哪儿?”沈桂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大骂道:“狗日操的,你眼瞎呀,床上睡的不是吗?”关建节一脸迷茫,道:“床上哪有人呀!”沈桂花一怔,赶忙进屋一看,见床上果真没人!这才慌了手脚,焦躁道:“刚才还在床上睡着,一眨眼的功夫,跑到哪儿去了?”几个人不敢怠慢,纷纷冲出屋子寻找。出门一看,顿时一个个心里乐开了花:只见冯剑正抱着墙头打秋千,脸色苍白,一头虚汗,浑身哆嗦,象搭在墙头上的棉被套。关建节父子美滋滋地跑了过去,把冯剑从墙头上揪了下来,几个人围着他眉开眼笑,他们眼里看到的不是黑胖子,而是“哗哗”直响的一堆现大洋!冯剑经过这一阵挣扎,已累脱了力,此时瘫坐在地上,喘息成一团,任由他们摆布。
    沈桂花吩咐道:“把他架屋里去吧!再给他灌些药,千万别叫他死了,死了就不值钱了。”关建节爷们把冯剑架进屋里,兑了碗蒙汗药给冯剑喝了。冯剑疲惫至极,逃生无忘,干脆把生死置之度外,任由他们摆布,喝过药后,放头呼呼大睡。沈桂花见冯剑睡了,对关建节吩咐道:“你快点去黄口叫人吧!”关建节道:“别那么费事了,还不如俺爷几个送去呢,也省得多跑一趟!”沈桂花劈头啐了他一脸唾沫,高声骂道:“你这个龟孙日的,咋不长一点心眼呀?从这里到黄口,也有二十来里地,路上出了事咋办?刚才就有两个人找啥卖野药的,准是两股会的耳目,幸亏老娘几句话打发走了。你娘里个屄的,心里咋一点回数都没有呀?您爷几个见了两股会的人,还不吓得屁滚尿流?人家手上有枪,你他姥里个屌的逞啥的能呀?拿脑袋跟枪子碰?你存心想气死我呀!我日你祖奶奶!还不快点去呀?快去。”关建节被她骂得象霜打了茄子,唯唯道:“你瞎咋呼啥呀?我去还不中吗?”说罢,讪讪地去了。剩下的爷几个见沈桂花不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百无聊赖,也讪讪地出去了。他们一走,沈桂花来到里屋,搬个板凳坐下,托着腮生闷气,呆呆地望着睡熟的冯剑出神。看着看着,她心里一动,心道:“这黑胖子虽说矮胖,长得倒是眉眼端正。”原来沈桂花性欲极为亢奋,离了男人,一天也过不去。这两天关建节当值,偏偏相好的一个没来,沈桂花独守了两天空房,难受得浑身象是有无数虫子在爬。关建节刚一回来,又叫她指派走了,这会屋里只有她和一个年轻俊雅小伙,她能不出火吗?沈桂花淫兴大发,顾不得大小门没关,赶紧脱衣上床,指望跟这个俊俏小伙翻云覆雨,也不管人家伤病在身,能不能打起精神,竖起那杆枪来。沈桂花上了床,便急忙给冯剑解衣宽带。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了动静,突然传来一声女声惊叫。沈桂花刚要回头观看,只觉脑袋“嗡”得一下,遭到重重一击。沈桂花没哼一声,就歪倒在一旁,昏死过去。来人不由分说,把冯剑从沈桂花身下拖出来,矮身背在身上,几个箭步冲出门来,从矮墙上跳出去,迅速跑出庄外,钻入棒子地里。
    冯剑昏昏沉沉,一会儿仿佛是坐在航行在波涛汹涌大海里的一条颠簸的船上,一会儿又象是伏在一匹奔跑在原野上的马背上。而且这匹马是奔跑在无边无际的鲜花丛里,嗅入鼻腔的是一股似曾相思的一股浓郁的幽香,令他陶醉。他突然想起来了,这是在阎陈庄邵盼头家的棺材里,是跟孙倩靓在一起,这股醉人的幽香,正是从孙倩靓身上发出来的。不对,又象是在邵盼头家的地洞里,这不是孙倩杰吗?她咬牙切齿,杏眼圆睁,好象怪我欺负了她的妹妹!噫!一转眼咋到了敬安集的那条河边,郑智生往河里拽我干啥?他好象不怀好意,我啥时候得罪了他?看他的样子,和我有着深仇大恨?我啥时候跟这人结下了仇呢?不好,翠菊的公婆来了,他们要闯进里间,而他正睡在里间的床上,翠菊拚命拦住他们,翠菊非常惧怕他们!哎呀!这不是翠菊的姥爷吗?自从到了她家,翠菊姥爷就对他怀有很深的敌意,他要干啥呀?外边翠菊正跟公婆争得不可开交,……翠菊姥爷不顾他拚命挣扎,先是用一团东西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两只有力的手麻利地把他捆成一团,拉开一旁的柜子,把他塞进盛满烂棉套的柜子里,压实,全然不顾他的死活。那里面又闷又热,冯剑觉得憋得难受,将要窒息濒死。他一着急,恍恍惚惚地睁开了双眼,看到此时他正伏在一个人的背上,那人高一脚低一脚,背着他奔走在高梁地里。那人秀发披肩,浑身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竟又是个年轻女人!他隐隐觉得不妥,想从那女人身上下来,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又觉眼涩身懒,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
    等他再次苏醒过来,已是天黑,身边却空无一人!冯剑用手一摸,到处凉丝丝的,异常坚硬,竟是石头。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远眺,只见星光点点,竟然是在山洞中。冯剑吃了一惊,他活了十八年,却是在平原上长大的,唯一见到的山,就是丰县东南的华山!这会他摸不准,自已是不是在华山的山洞里,真是又惊又喜。要是华山就好了,既然山上有洞,说不定孙倩靓的师父就在山上,看来客店老板骗了他。冯剑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还是四肢无力,但勉强能坐起来,透过洞口射入的月光,他猜想已是下半夜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才看清洞内的情况:洞内空间并不大,而且潮湿,想是下雨倒灌进来的雨水。他看到身旁有个小篚,篚中放着几个烤红芋。冯剑的确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来剥皮就吃。几个红芋下肚,他觉得身上有了力气,挣扎着爬出洞口,往外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此处是一座山峰,远远往西南望去,是一条连绵不断的小山脉,山脚下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庄稼,却无人家,更不是丰县华山!他栖身的山洞悬在半山腰处,下面就是悬崖峭壁,洞口下方七八丈处有一潭碧波清水,清澈见底,看来潭水并不太深。冯剑心里暗衬:离地这么高,万一失手坠落,定会摔得粉身碎骨的。别说他身上有伤,就是伤愈,也不敢贸然下去。冯剑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是啥人把他放在这里的。
    看看太阳从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却无人来。冯剑早已饥肠辘辘,闹不准那个救他的人把他放在山洞里到底想干啥!他四下寻找,却没有走出山洞的路径,更不明白那个人是咋把他放进山洞里的。漫漫长夜,在冯剑的焦急等待中熬过去了。临近天亮,他身心疲惫,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冯剑发现洞口赫然多了一样东西。他爬过去一看,原来又是一个小篚,那里面有几个烤红芋和一小罐清水。冯剑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顾不得多想,拿过红芋,连皮吃得干干净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熬过去了,冯剑的病和胳膊上的伤渐渐痊愈,精神也好多了。每日早上,必定得到几个熟红芋和一罐清水。又过了些日子,熟红芋变成了红芋面锅饼,又黑又硬,送红芋的那人却始终不现身露面,不知是何用意。因此处是一座孤零零的石山,山上寸草不生,山上绝无人迹。那人也有耐心,每日清晨按时送来吃喝,风雨无阻,从不间断。每次都是从山顶用根细绳子放下来,第二天一早,把先放下的篮子和瓦罐收走,再放下一个篮子和瓦罐来。冯剑不知那人把他囚禁于此是何用意,竟稀里糊涂地过起了山洞野人的生活。如此日复一日,冯剑伤病虽然好了,人却被折磨得发疯。深秋季节,冯剑看到山脚下有人收割棒子高梁,便可着嗓门拚命喊叫起来。但因距离太远,喊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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