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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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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磨得发疯。深秋季节,冯剑看到山脚下有人收割棒子高梁,便可着嗓门拚命喊叫起来。但因距离太远,喊声还没传到山下,便被风吹散了。又过了些日子,田野里一片寂寥,小麦也种下去了。紧接着,地里出现了绿油油的麦苗。秋去冬来,刺骨的北风卷着雪花直扑山洞。冯剑身上只着夏衣,天寒地冻,冷风刺骨,冻得他浑身战栗,瑟瑟发抖。冯剑仗着年轻力壮硬挺,好在每日饭食风雨无阻,冬日虽然漫长,日复一日,倒也叫他硬挺过来了。终于,春天到了,山下的麦苗由黄返青,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麦子又有绿变黄,金黄的麦穗随风起伏,又看到农民收获麦子。
枯燥的日子虽然过得挺慢,但转眼还是到了盛夏,冯剑已在山洞里过了将近一年时间。这时他头发老长,胡须丛生。而且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暑热又过去了,秋天不期而至。这一天,冯剑一觉醒来,吃了两块一年来雷打不动的红芋面锅饼,喝了几口瓦罐里的水,便坐在洞口发呆。突然,他看到山脚下出现一个人影,这人左顾右盼,竟慢腾腾地上山来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冯剑心里不由一阵狂喜,慌忙站起身来,拚命冲他大喊。因为距离太远,那人却没听见,自管自地在半山腰上站立了一会,又晃晃悠悠地下了山,渐渐地远去了。冯剑极为沮丧,闷闷不乐,再加上天气阴霾,心情烦躁,不知咋得,竟然染上了病,只觉嗓子眼发烧,继而吞咽困难,疼痛难忍。冯剑猜想是那天喊叫得太猛,伤了喉咙。好在孤身一人,找不到人说话,倒也无大的仿碍。
更为不幸的是,第二天早上,那人竟破天荒地没送吃的来。一开始冯剑以为那人有事,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人还是没送饭来,冯剑这才着急。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虽被那人囚禁,时常恨得咬牙切齿,但每日赖以渡日的,只有那人送来的那两块红芋面锅饼,却怕那人出事。冯剑连饿加急,嗓子疼得更是厉害,最后竟发不出声来了。到了第三天晌午,冯剑已是饿得两眼发绿,精神恍惚。他来到洞口,探头下看,只见山洞下积下的那一潭水闪着波光。冯剑心想:饿死也是死,摔死也是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他把心一横,闭眼暗道:跳吧!正当他准备跳时,山下突然又出现了一人!这人不知哪来的兴致,竟然走上了山顶,停在离冯剑几十步的地方,往山下了望。更叫冯剑狂喜的是,来人竟然是在鲁南县阎陈庄邵盼头家当差的老绵羊!冯剑手扶洞壁,冲着老绵羊拚命招手大喊,无奈嗓门发不出声来。老绵羊只望风景,却没想到山上有人!老绵羊在山上转悠了一圈,便慢腾腾地下山去了。冯剑见老绵羊越走越远,心也在一点点地变冷,他仿佛看到了死神的召唤。冯剑又在绝望中渡过了难捱的一夜,天又亮了,那人依然没送饭来。冯剑饿得恍惚,手脚并用,颤悠悠地爬到洞口,狠了狠心,两眼一闭,纵身跳了下去……
老绵羊来到萧县已有半个月了,他是来给东家要帐的。不巧的是,那欠债人有事到安庆去了,老绵羊只好耐心地等候。这天吃过早饭,他心里郁闷,便转悠着出了城,来到城外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山上游玩,却不知道冯剑就躲藏在这座山上。他从山上下来,又等了两天,那欠债人才从安庆回来。要清了帐,老绵羊便扯开两条腿,打道回府,一路朝北,经过黄口、杜集、宋楼,来到丰县县城,天已傍黑,找旅店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老绵羊在城里闲逛了半天,看看天已过午,便出城往北,又走了半天,便来到鲁南县城。老绵羊见天色已晚,也顾不得闲逛了,急急赶路,直到天黑才回到姜家集。
老绵羊冒着酷暑走了一整天,回到姜家集的家里,因走得一身臭汗,洗了个凉水澡就睡了。第二天一早,来到阎陈庄,见了邵盼头,把钱财交割清楚,便回家了。刚出门,顶头碰到表哥沈利司!沈利司问道:“咋样了?郑智生有消息了吗?他爹又托我来问呢!”老绵羊道:“表哥!我去萧县给东家要帐!刚才回来,家里的事我咋知道?他爹也是,急啥呀,还能丢了人?”沈利司道:“一个大活人一年多没有音信,他爹就这一个儿子,能不急吗?都快急疯了。”老绵羊安慰道:“冯剑不也没回来吗?冯剑的爹也跑来问过。邵东家说:八成是在徐州找到好差事了,不愿意回来!冯剑他爹就喜得合不上嘴。”沈利司道:“话是这么说,就算他俩找到了好差事,咋也得给家捎个平安信来呀!”老绵羊推诿道:“这事我也说不清楚,你叫郑智生他爹问问邵东家吧!”沈利司道:“没少来问。他爹三天两头地跑来问邵东家,也象你说得那样,邵东家说郑智生在徐州找到好差事了,不愿意回来。后来再问,邵东家干脆躲着不见他。”老绵羊责怪道:“你也是多操心,他也不是三生四岁的小孩,还能丢了?再过两年,说不定领着媳妇、抱着孩子回来,他爹才喜得跳圈呢!”沈利司道:“没啥事他爹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有那种好事?”老绵羊睥睨道:“能出啥事?一个半大小子,又不是大闺女,谁要他弄啥?”沈利司苦笑道:“这会兵荒马乱的,谁能说得准呢!万一叫坏人弄到东北日本人的煤矿上当苦工,就是死在哪儿,家里人也知不道呀!”老绵羊道:“你说得也忒吓人了!”沈利司道:“一年多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能往好处想吗?”老绵羊不耐烦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表哥!也不是我说你,自家一腚稀屎还擦不干净,管别人的闲事干啥呀?”沈利司道:“郑智生他爹隔不了两天就跑到沈塘去找我,我也是没办法!”老绵羊搪塞道:“我给你留心察听,抽空去问问东家!中不?”
沈利司怀疑郑智生遭到了邵盼头的暗算,又怀疑郑智生、冯剑两败俱伤,早已同归于尽。他来找老绵羊,就是想从他嘴里套点消息,见老绵羊口风把得挺紧,又急等着回家,只好放他走了。两人分手后,沈利司闷闷不乐地来到吴坝郑家。智生爹见他来了,慌忙把他让进屋里,问道:“咋样?有消息了吗?”沈利司忧郁道:“我去找老绵羊,他也说智生八成在徐州找到好差事了。再说,那个一起去的冯剑也没回来,看来象是真的。”智生爹一脸愁容:“话是那么说,就是不见个信。真不中,过几天我去徐州找他!”沈利司劝道:“兵荒马乱的,您别去了,万一您再有个好歹,不更腌臜吗?你也别着急,过两天我再去姜家集找表弟打探,好歹从他嘴里套出实底来。”说罢,又扯了些别的事情,看看快到晌午了,沈利司起身告辞。智生爹要留他吃午饭,沈利司推说有事,智生爹把他送到了大门外。
从郑智生家出来,沈利司便回家了,刚走不远,见从渠阁集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两眼呆滞,头上戴顶脏兮兮地棉帽子,汗透了衣衫,背着一条布口袋,鼓鼓囊囊的。这人是沈利司的本家侄子,有名的憨大同!沈利司问道:“大同!你这是干啥去了?”沈大同咧嘴憨憨地笑道:“赶集才回来。”沈利司又问道:“你背的是啥东西呀?”沈大同认真道:“卖了个大西瓜,给俺娘吃。”沈利司夸赞道:“大同真是个好孩子,够孝顺的。”沈大同咧开大嘴,满是汗珠的脸上绽开了天真的笑容。两人结伴,边走边拉呱聊天,一同回到沈塘。到了庄口,分手各自回家。
第九章 少爷 (一)(手打版/
冯剑望穿秋水,盼着山下来人!可是接连几天,非但无人再来,就连那夜间在洞内横冲直撞的蝙蝠们,也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只是远离洞口哨探,不肯再飞进洞来。几天水米未进,冯剑已饿得头晕眼花,精神恍惚,出现了幻觉。这天夜里,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前方放满了烤得焦黄、香甜可口的红芋;夜空中飞翔着的,已不是长相丑陋的蝙蝠,而是那外焦里嫩、透出诱人肉香的烧鸡。冯剑不假思索,挣扎着站起身来,颤微微地扶着洞壁来到洞口,纵身从悬崖上跳下。身体离洞,他只觉耳边一阵风声,紧接着便是两脚击水的声音。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两股水流便从鼻孔中猛地灌入,呛得他头晕眼花。池水入鼻,倒把冯剑给呛清醒了。他张口欲呼,却接连喝了几口池水,睁眼一看,只觉四周混浊一片,却是深深陷入水里,竟然未死。他身陷绝境,那敢怠慢,双脚一齐用力,就想蹬出水面,却不知落下时冲击力太大,右脚猝然下陷,正好镶嵌在一条石缝里,前后合壁,连同身体被卡得结结实实。冯剑暗暗叫苦,禁不住手舞足蹈,拚命挣扎。突然,他只觉右脚下面一动,似乎有人拉住他的脚正在使劲地往下面拽。冯剑越是往上挣扎,那股往下拽的力量就愈大。冯剑本就饿得奄奄一息,从空中下跳时与水撞击,又撞了个半死,仅有的一点力气此时也已消耗殆尽。在接连喝了几口水后,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濒临死亡。本是跳崖求生,没想到却成了淹死鬼。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剑只觉头上发痒,伸手一抓,竟捉住一物,那物惊恐不安,拚命挣扎。冯剑睁眼一看,只见影影绰绰抓在手中的竟然是一只癞蛤蟆!心里不由一惊,赶紧撒开。冯剑抑头一看,只见周围岩石耸立,犬牙交错,粘乎乎的,正是洞下那池浅浅的水潭。此时潭中却无水迹,净是些乱石淤泥,而他正好卡在两根耸立的石柱中间,动弹不得。冯剑恍惚之间,想起从悬崖上纵身跳下,跳入下面的水潭里,又回想到池水灌入口鼻,右脚陷入石缝不能动弹,这会八成是淹死了。冯剑抬抬手臂,虽然疼痛难忍,尚且能活动自如,便把手指放入嘴里,使劲一咬,更感疼彻入骨。冯剑不由心里一喜:看样子不象死了!这才张打精神,细观四周,不禁大惑不解,潭中积水到哪儿去了?他试着活动活动右腿,依然被死死卡在石缝中间,稍一活动,一阵钻心的剧痛。冯剑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把卡住的右脚拔了出来,连滚带爬,终于爬出了滑腻的泥潭。他喘息了一阵,便感到浑身火辣辣地疼痛,到处都是擦伤。冯剑自知呆在山上只有等死,便攒足身上仅有的一点力气,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手脚并用,一瘸一拐慢腾腾地挪下山来。到了山脚下,只见也是泥泞不堪,低洼处还有积水,象是刚刚下过暴雨。再往外走,却是干地。天上更是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不象下雨的样子。
冯剑感到奇怪,踌躇了半天,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匆忙之中跳入水池,这水池本是山上的低洼之处,深不过一尺左右,却有一处石缝直通山下。石缝漏水,往年是不存水的。却有一年大旱,风刮尘土碎石,正好堵塞了那条石缝,于是,悬崖下便慢慢地积存起水来,石缝处积水更深,形成一个小小水潭。冯剑这一跳,恰好跳入那条石缝中,石缝水深,冯剑以身击水,又有两边石壁缓冲,减弱了下降的威力,所以身上只有擦伤,没有受到重伤。否则,以血肉之躯撞击岩石,就是有八个冯剑,也早已摔得粉身碎骨,命丧黄泉了。冯剑入水后,右脚又正好嵌入石缝里,急切间拔不出来,水没至头顶,眼看就要淹死。更万幸的是,他落水后拚命挣扎,挣扎中把往年堵塞石缝的泥石给蹬开了,就在他丧失生命的霎时,积水从石缝处直往山下狂泻,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才避免成为水中冤魂。
冯剑醒过神来,惊出一身冷汗,连叫万幸。他见山下玉米长势正旺。便一瘸一拐挪到玉米地里,捡大个的掰下一个,剥开一看,粉嫩鲜美,刚刚水仁,正好充饥。玉米也叫玉蜀黍、包谷、包芦、包米、珍珠米、棒子!玉米是西欧人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后,象西红柿、土豆、烟草等舶来品一样,是由入侵者陆续从美洲带回到欧洲的,然后再传播到世界各地。玉米是高产粮食作物,果实长在腰间,形如短促的木棒,本地农民便习惯叫它“棒子”!棒子将要成熟时亦可生吃。冯剑饿了几天,早已是饥肠辘辘,接连吃了几个嫩棒子,肚子里才不闹腾了。肚子里有了食物,身上便有了力气。他吃过棒子,又在水沟里捧些水喝了,看看东方天际已露出鱼肚白,再过半个时辰,将要天亮了。冯剑一年多没有理发,头发老长,自知自已这幅尊容要是贸然进庄,对老百姓来说,其威慑力不亚于看见日本鬼子!所以思前思后,冯剑觉得还是呆在野外,伺机行事,最其码先弄准这是啥地方再说。冯剑打算在野外棒子地里呆上一天,捱到夜里,再到邻近庄上找一僻静人家,寻一身旧衣裳,然后回单县冯屯老家。冯剑象没头的蚂蚱,瘸着腿漫无目地地在玉米地里摸索着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大亮。
冯剑正走着,突然从前方传来两人个的对话声。这是冯剑一年来第一回听到人说话,倍感亲切。他顿感心旷神怡,赶紧分开棒子棵奔上前去,才看清原来到了一条路边,依稀从远处过来两人!各自挑着一担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扫帚,正走得汗流浃背。走在前面的一个长得尖头淡眉,蒜鼻阔嘴的青年道:“老章叔!咱爷俩歇会吧!再过里把地就到萧县城里了!去早了也没用。”另一个面目黝黑,厚唇肿眼的中年人道:“好呀!歇会就歇会,我早就累了,停下吸袋烟再走。”冯剑在洞里一年之久,见两人恰好在路边歇脚,想听听他们说些啥话,便悄悄分开棒子棵,卧于道旁偷听。
此时正值初秋,末伏时节,夜晚阴凉,白天却热。虽说太阳刚刚露出地面,已是酷热难当。那年轻人撩起前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找个阴凉处坐下,道:“老章叔!王国汉这步棋真高,汪主席刚在南京招开国民大会,他马上就去投奔,捞了个县长干。”中年人冷笑道:“王国汉从护路队起家,这才一年多时间,就得到汪精卫的赏识,固然是件好事!”冯剑一听王国汉,心里顿时一机灵。中年人接着道:“不过,也不能想得忒简单了!蒋介石虽说自武汉会战落败,被日本人赶到了重庆,到底还有西南半壁江山,背后又有美国人撑腰,且西南多山崎岖,易守难攻,目前正赶修滇缅公路,后援一旦跟上,日本人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日本人也忒狂妄,把战线拉得太长,近来又占领了菲律宾、印尼、越南、缅甸,要建啥”大东亚共荣圈“!狗日的胃口忒大,后方已是空虚,恐怕事与愿违。蒋先生正组织军队正面阻击,共产党又在华东、华北占领区趁机发展游击力量,日本人的小日子眼看着就不好过了。汪精卫眼下是活跃,但要说已经控制住局势,还为时过早。”年轻人问道:“汪主席不是有日本人撑腰吗!还怕啥呀?”中年人笑道:“有日本人撑腰不假。东北有个满洲国;华北有个临时政府;漠北的外蒙古要独立;蒋介石通电全国,指责他是汉奸卖国贼……汪精卫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呀,更何况上面还有个日本太上皇?你也不想想,日本人侵占了半拉中国图啥呀?那是要消灭中国,不会叫汪精卫坐享其成的,汪精卫恐怕这一回是打错算盘了。可话又说回来,蒋介石的武器装备不如日本人!要想重新夺回华东、华北,也不容易呀?”年轻人道:“蒋介石不是有美国人撑腰吗?”中年人道:“蒋介石是指望着美国人帮他一把,美国人也当真支援他武器弹药!美国人支持蒋介石,还不如说是为了发战争财呢。不过!美国人也不愿日本人独占太平洋。这会算是大敌当前,张学良、杨虎成一个西安事变,把国民党、共产党强拉在了一块!对外说是”联合抗日“。共产党跟蒋介石是十几年的仇家,见面眼珠子都红,咋合伙抗日呀?这叫”面和心不和!“眼下是强捏在一起,将来非出岔子不管。共产党不得已接受蒋介石改编,这叫”韬光养晦“!另有目的……”
年轻人轻声道:“你说共产党能不能成大气候呀?”中年人叹道:“这叫谁也不好说呀!蒋介石跟共产党斗了十几年,他是年年剿匪,却是越剿越多,共产党就是那豆地里的野草,是除不净的。可话又说回来,蒋介石虽说跟共产党是对头,眼下日本人打进来了,全民抗战!蒋介石也不能不顾忌民心,要是再搞窝里斗,恐怕他那半壁江山也保不住啊!共产党在这方面就高他一筹。”年轻人诧异道:“共产党又高到啥地方了?我就不信,在江西老巢蹲不住了,叫蒋介石赶到陕北穷山窝子里,能成个啥气候呀?”中年人摇摇头,睥睨道:“你到底是年轻呀,不明事理,共产党就高在这个地方。我问你:日本人洋枪洋炮,蒋介石都打不过,丢了东北丢华北,丢了华北丢华东。上海倒是支撑有几天,到最后还是丢了。丢盔弃甲还是件小事,最丢人的是,首都南京也叫日本给占领了,还叫日本人杀了几十万老百姓。中日开战以来,平型关偷袭伏击成功,算是胜仗,不过才消灭一千多鬼子,但却鼓舞了士气;台儿庄阻击,双方混战了数月,也算是大胜仗,振奋了民心,叫中国人扬眉吐气!可转眼又把战略要地徐州给丢了,几十万兵力连撤退都来不及,还差点叫日本人包抄堵截,杀个片甲不留!要不是蒋介石下令炸开花园口黄河大堤,说不准日本人早已攻下潼关,占领古城西安了。”年轻人笑道:“我咋听说日本人是有忌讳,才不攻占洛阳、西安的。”中年人诧异道:“有啥忌讳呀?”年轻人道:“据说日本人的国旗是太阳旗,日本人又极迷信,他们不敢西攻洛阳,是怕”落阳“呀!”
中年人嗤之以鼻:“放他娘的狗屁!那不是胡扯蛋吗?再往西是黄土高原!黄土高原千沟万壑,地形复杂多变,道路崎岖难行。潼关北临黄河天险,南*巍峨秦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日本人的兵力不济,才不敢西进八百里秦川。就那狗日的胃口,他不想把整个新疆给拿下来?”年轻人也笑了,道:“我想也是,还有喂饱的狗吗?这么说,蒋介石也亏得炸开黄河大堤。”中年人叹息道:“炸开黄河大堤,虽说把日本人挡住了,保存了实力,可黄河水南下直冲入河南、安微、江苏三省,一泻千里,都成了稀泥汤子,没淹成一个日本兵,倒把咱中国老百姓淹死了几十万,这的确是蒋介石的败笔。武汉保卫战,蒋介石投入兵力的不少,到底不敌倭寇,最后只能退守重庆。偏偏这个时候,不知那个党国的要人出了个馊主意,要学俄国人焦土迎敌,苏联烧首都莫斯科,他们烧古城长沙,比着葫芦划瓢。日本人还远在武汉、广州,他们在长沙点了一把火,又烧死不知多少老百姓。长沙倒是烧成一片焦土了,日本兵根本就没进攻长沙,你说丢人不?这消息一传开,全国一片哗然,蒋介石最后不得不把长沙警备司令酆悌枪毙,才平息民愤。共产党撤到陕北,立足不稳,刚开始时南有张学良的东北军,东有阎锡山的晋军,西有马步芳、马鸿奎的凶悍马队,北有莽莽苍苍的沙漠戈壁,眼看着要被蒋介石吃掉。共产党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派徐向前、陈昌浩、王树声等领兵西进,称为西路军,要打通新疆通道,求得苏联支援。但事于愿违,西路军遭马步芳、马步青阻击,几乎全军覆没,二十九军军长董振堂的人头挂在高台县城楼上示众,徐向前、陈昌浩、王树声只身逃回,李先念去了新疆。”年轻人道:“我咋听说是共产党内部起内讧,西路军主力本来就是张国焘的湖北兵,张国焘在长征途中闹分裂,另立中央,跟江西共产党顶着干,中央红军是借马步芳的手消灭对手呀!”
中年人沉默了一阵道:“我也听说了!陕北本来是刘志丹的天下,据说江西红军一到,先整刘志丹、谢子长两人!后来派刘志丹领部东征,结局跟西路军差不多,刘志丹、谢子长都战死了。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到处都是争斗,到处都是血腥残杀。蒋介石是这样,共产党也是如此,孙中山不也是这样吗?他与陈炯明翻脸,不也是为了争权夺势吗?孙先生发动辛亥革命,虽说把清政府推翻了,但说起他这一生,还是不得志。我读过他写的”三民主义“,文章写得的确不错,针对时局,字字见血,字行之间流露出的爱国之情,发自肺腑,催人泪下。孙先生是个政治人物,却寄希望于旧军队改造,兵权旁落,处处受人制约,打下了江山,却恭手让给了窃国大盗袁世凯。等他醒悟过来,睌年自办军队,已是力不从心。只不过他学武则天,把”造反“二字改成了”革命“!也是一大发明。不过,只是字形变了,本质却没变,还是”造“了满清政府的”反“!换汤不换药;蒋介石、汪精卫,同样是这样,前几年南京、武汉各成立国民政府,与北洋政府三足鼎立,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又是南京、重庆两重政府,中国的苦日子还不知啥时才能到头。”年轻人道:“共产党也是不争气,从江西到陕北,九死一生,多不容易呀,好歹在穷山窝子里站住脚了,还搞窝里斗!”中年人道:“这也是争权夺势,排除异己!张国焘兵强马壮,不愿听江西共产党调遣。领兵南进,又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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