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风起兮云飞扬-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可害怕。该我倒霉,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老丈人,动不对就点火烧人家的房屋,能不叫人生气吗?你要是不依我,咱俩就拉倒。”王爱爱喘了一口粗气,无可奈何道:“都依你中不?赶明我就说不愿在宪兵队里住了,他又不敢叫我回到老地方去住,一准叫我去徐州,反正徐州那所房子也没人住。赶明我还是把你藏在箱子里带走,叫谁也知不道,这随你的心了吧!天不早了,咱俩赶紧上床睡觉吧!”说着,就急不可耐地给冯剑脱裤子!
冯剑慌忙拦住她道:“你先别忙,这正是我要说的:在没拜堂之前,咱俩不能同床共枕。”王爱爱不乐意了,撅着大嘴道:“你咋净屌熊事?我啥事都依你了,这件事不能依你。”冯剑认真道:“前面几件事倒不重要,就这件事最重要。你要是不依我,我宁可叫日本人杀了,也决不娶你,叫你当一辈子女光棍!”王爱爱叫他噎得半天没反映过来,两眼瞪着他,许久才咬牙切齿地嗔道:“我可叫你气死了!您皮家咋这么多熊道道呀?”冯剑双手一摊,无奈道:“没办法,做生意的都这样,道道就是多。”王爱爱狠了狠心,道:“管,依你就依你!咱可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可不能再给我耍滑头!”冯剑“嘻嘻”一笑,讪讪道:“你啥时候叫我哄怕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发个誓管不?”王爱爱三角眼直瞪瞪地望着他,道:“看你嘴这么会说,肯定一肚子花花肠子,我还真不相信你!你得发个誓,还得发个毒誓。”冯剑问道:“发个啥样的毒誓你才放心呢?”王爱爱歪着头道:“我也知不道!反正得是最毒的。”冯剑冷笑道:“我发了毒誓,就怕你听着不顺耳朵!”王爱爱惊诧道:“你这屌日的,又出啥洋症呀?”冯剑眉头一蹙,反问:“我还没发誓,你咋知道我要出洋症呢?”王爱爱恨恨道:“少说废话!赶快发誓。”
冯剑无奈,只好指天发誓:“老天爷爷在上,老地奶奶在下,您两位老人家听清了:皮义明要是对不起王爱爱,天打五雷轰;皮义明要是不娶王爱爱做媳妇,叫皮家的老少爷们个个烧心烂肺,不得好死,全家死得干干净净;皮义明要是做出对不起王爱爱的事来,叫皮家的媳妇个个身上长疮,头上淌脓,烂鼻子豁耳朵,生个小孩没腚眼……”王爱爱笑骂道:“你这该死的,这誓发得忒毒了!把我也给绕进去了。”冯剑斜眼坏笑道:“誓发得不毒,怕你不相信。你要是觉得还不过瘾,我还有更毒的誓呢!”王爱爱奇道:“这誓就够毒得了,还能有更毒的?”冯剑摇头晃脑,正色道:“那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我轻易不使绝招。”王爱爱奇道:“那你就再发个毒誓我来听听。”冯剑又指天发誓道:“皮义明要是对王爱爱三心二意,叫他老丈人一家死无葬身之地、全都叫野狗扒出来吃了……”王爱爱怕他再说出更加不吉利的话来,赶紧叱骂道:“放屁!”
冯剑得意道:“从前得罪了皇帝,要夷灭九族!我发起毒誓来,能灭到十八族!连老岳父家的祖孙八代都能捎带进去,你信不信呀?你要是不相信,我再发给你听听?”刚要对天发誓,王爱爱赶紧阻止道:“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还不中吗?”冯剑这才不说。
王爱爱气咻咻的愣了半天,咬牙切齿恨恨骂道:“你这人咋这么坏呀!”冯剑认真道:“没办法!做生意的人就得会算计,赔本的买卖从来不干,心眼不坏,挣不到钱。”王爱爱风流无望,虽说满心不愿意,却也无法把冯剑弄上床去。她怕冯剑真的寻死,那她岂不要打一辈子女光棍?王爱爱悻悻道:“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谁!今天算叫你给降服了。”冯剑一摊手,揶揄道:“没办法,谁叫咱俩是两口子呢!”王爱爱一听,顿时心里象吃蜜一样,忍不住咧开大嘴笑了。冯剑正色道:“咱俩都成两口子了,我还发了这么毒的誓,我问你些事,你可得给我说实话。”王爱爱奇道:“啥事呀!你还一本正经的。”冯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外头到处抓土匪,抓住几个呀?”王爱爱心不在焉,随口说道:“谁知道呀!我才不管外头的闲事呢!”冯剑诧异道:“你就没听说吗?”王爱爱道:“这院里倒是翻腾了一个遍,凡是能藏住人的地方全都拆了,没听说查出啥来!”冯剑听了,不由心中暗喜。冯剑撺掇王爱爱去徐州,就是想先逃出宪兵队,打算到了徐州再寻机逃走。再说,孙倩靓姐妹如今不知怎样了,他想进徐州城打听二人的下落。
王爱爱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翌日一早,她塞给冯剑两块烤红芋,道:“你先吃块红芋垫垫饥吧!”冯剑奇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王爱爱道:“刚从伙房里拿来的。”冯剑接过来剥开皮吃了,虽是当年的红芋,倒也甜软可口。王爱爱见他吃过,迫不急待地道:“我得把你锁在箱子里!我这就去找我爹,咱俩立马就走。”冯剑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飞快地钻入箱子。
王爱爱锁好箱子,去找王国汉!一开门,却见小娟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织毛衣。王爱爱一愣:“你咋坐在这里?”小娟嗔怪道:“还问我呢!你把我撵出去住,到底搞得是啥鬼呀?都大天老明了,还关着门?”王爱爱支吾了一阵,道:“你到街上叫顶轿子来。”小娟诧异道:“早清起来,你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叫轿子干啥呀?”王爱爱蹙眉道:“住在这里忒烦人了,都是些大老爷们,一点也不方便。我不在这里住了,我带你到徐州去住,你去不去呀?”小娟一听去徐州,心里也是高兴,笑道:“我咋能不去呢?我是你房里的丫鬟,小姐到哪儿我就去哪儿!老爷知道吗?他叫咱去不?”王爱爱冷笑道:“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这就去找他。”小娟疑疑惑惑,把毛衣放进屋里桌子上,便到街上去叫轿子了。小娟一走,王爱爱便风风火火来找王国汉。
王国汉也是刚刚起床,见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翻翻三角眼,板着脸问道:“今天咋起这么早呀?哪天不是太阳晒糊腚才起床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啥事吗?”王爱爱皱眉道:“还说呢!外头咋咋呼呼,吵得我一夜也没睡着,住在这里烦死人了!这院里都是些大老爷们,一点也不方便。爹!我不在这里住了,我得搬出去住。”王国汉奇怪,冷笑道:“你又给我出啥洋症呀?你搬到哪儿去住?这几天外头乱成一团麻,在这里凑合着住吧!”王爱爱撅嘴道:“得能凑合得下去呀?我就是不想在这里住!”王国汉三角眼一瞪,喝斥道:“你是越来越任性了,哪儿也不能去!”王爱爱威胁道:“你要是不送我走,我就自已偷跑。”王国汉一怔,口气软了下来,耐心劝导道:“外头忒乱,你出去住,万一出事咋办?”王爱爱抢白道:“外头乱?这里头就保险吗?站岗的都能叫人家砸死了,还说这里头保险呢!”王国汉被噎得张口结舌。王国汉无奈,这两天事杂心烦,也觉得闺女在跟前烦心,便问道:“你想到哪儿去?”王爱爱道:“我还能上哪儿去呀?土匪闹得这么凶,回老家也不保险。咱在徐州不是有所房子吗?我和小娟搬到徐州去住,也省得在这里磨你的眼珠子了。”王国汉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徐州是个大城市,治安井然有序,要比乡下安全得多。
王国汉道:“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不过,前些天下大雨,把去徐州的公路给冲毁了,汽车根本过不去,你咋去呀?还是再等几天,等修好了路,我派车送你去。”王爱爱不耐烦道:“还知不道等到猴年马月呢!你那公路十年不修,我也在这里等上十年?天气又热,除了我那个木箱子,又没有多少东西。干脆你派两个人,抬着我那个箱子,我叫小娟叫顶小轿。我坐小轿,叫小娟跟着,离徐州也就三十多里地,多说半天就到了。”王国汉一皱眉,机警道:“箱子?啥箱子呢?大热的天,几件衣裳用个包袱一裹就管,你带个箱子干啥?也不嫌累赘?”王爱爱道:“那箱子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我可不舍得丢。”王国汉见闺女突然要去徐州,本就狐疑满腹,这时见她固执地要带个笨重的箱子,更是怀疑。他不再言语,起身径直往王爱爱住处走去。王爱爱不知他要干啥,急忙跟在他后头,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王国汉来到王爱爱住处,果见屋内放着只木箱子!上前用脚踢了踢,竟没踢动。他沉下脸来,回头喝道:“爱爱!这里头装得是啥东西?”王爱爱见父亲用脚踢那宝贝箱子,不由心里一哆嗦。这时见他问,胆怯道:“也没……没啥东西,就是几件衣裳,还有些破铺衬烂套子(杂物)!”王国汉厉声喝道:“破铺衬烂套子能有这么沉吗?你说实话,这里头装得到底是啥东西?”王爱爱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王国汉见她如此模样,就知道箱内有诈。他见箱子上对穿有洞,洞口是新钻的白茬,便猜个八、九不离十。王国汉瞪了王爱爱一眼,俯下身去,从小洞往箱内仔细观看。因为冯剑在箱子里蜷缩着,屁股正堵在洞口上。王国汉仔细观察了一阵,见洞口处是一层粗布,倒也没发现是啥东西。他扭头一瞥,见桌子上有小娟织打的毛衣,毛衣上有几根竹针,便信手抽出一根,往小洞内狠狠捅去……
在箱子里蜷缩着的冯剑把父女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早吓得没了魂,蜷缩在箱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闭目念佛,盼王国汉快走。偏偏这时候作怪,因为吃了两块烤红芋,肚子里的气压突然升高,有股臭气在肠子里四处乱窜,寻机想从肛门逃逸。冯剑一开始拚命憋气忍着,怕放出声音,惹出祸端来。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又要拚命夹紧两腿忍屁,憋得脸色通红,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屋漏偏遇连阴雨”!一根尖刺的东西突然间刺入屁股,疼得他一咧嘴。他刚要张嘴呼痛,想起外面有危险,强忍住没敢叫出声。谁知光顾了护疼,忙中出错,却忘了关紧下面的排气阀。说时迟那时快,冯剑的屁股门突然一松,再也忍耐不住,“腾”得放了个响屁,如撕绢裂竹,轻脆嘹亮,惊天动地,不亚于后来美国人在日本广岛放得那棵原子弹。一股浊气从小洞中迅疾窜出,正巧打在从小洞往内仔细观察的王国汉的脸上。王国汉猝不及防,惊得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王国汉脸色突变,冲王爱爱厉声喝道:“爱爱!这里头到底是谁呀?”王爱爱见其父声色俱厉,吓得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回答。王国汉见一旁有把斧头,顺手摸过来,就要斧劈木箱。
第十二章 脱险 (四)(手打版
就在这紧要关头,吉翻译突然排闼而入,匆忙叫道:“王县长!川畸太君叫你有急事商议,快点去吧。”王国汉怕吉翻译觉察到箱子里的秘密,对自已不利,应了一声,赶紧起身跟着他走了。从王爱爱身边过时,王国汉低吼道:“老老实实在这屋里蹲着,哪儿也不能去!你的胆子不小,敢窝藏土匪,回头我再找你算帐。”王爱爱望着父亲走进鬼子的大院,呆呆地想道:“土匪?明明是皮少爷,我的女婿!哪来的土匪呀?”箱子里,冯剑把外头的对话全都听到耳中,知道这时王国汉已走,哪里肯放过这逃生的机会?他赶紧大骂道:“差心眼的熊娘们,你爹这是不想叫你嫁给我呀!还不快点把箱子弄走?咱俩赶紧去徐州成亲。等你爹回来,他非杀了我不管!你想打一辈子光棍吗?狗操的熊娘们!一点也不开窍。”一句话把王爱爱骂醒了。
王爱爱风风火火地跑到护路队队部,见郭瘸子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急急叫道:“郭队长!赶紧派两个人送我去徐州。”郭瘸子一愣,起身问道:“小姐!你到徐州干啥去?”王爱爱不耐烦道:“我不在你们这里住了,我去徐州去住。”郭瘸子疑惑道:“没听你爹说呀!他叫你去吗?咋都得叫他发句话,我才能派人送你!没他的安排,我也不敢送你走呀。”王爱爱急不可耐,道:“俺爹叫日本人喊去了,正在办公室里谈要事呢,还知不道啥时候能出来!快点吧,这就是俺爹叫我走的。他说我住在你们这里不方便,叫我到徐州去住。”郭瘸子道:“你先别忙!我去问问你爹!”王爱爱吼道:“他在日本人的办公室里正说紧要事,你这时候去问他,找挨熊呀!他不叫我走我敢走吗?你这人咋这样呀!”郭瘸子知道王国汉这个独生闺女霸道,王国汉又在川畸的办公室里,他也真不敢去问。关建节新近得宠,处处排挤他,这使郭瘸子感到危急四伏,队长的位子岌岌可危。他知道,王国汉被沈桂花迷得发昏,枕头风劲吹,说不准哪一天这“护路队”的队长就会改姓“关”!不再姓“郭”了。郭瘸子这时节是处处小心谨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那敢得罪公主王爱爱呀?既然王爱爱说是她爹说的,八成是真的。郭瘸子还是拿捏不准,为难道:“到徐州去的公路昨天下大雨冲了几条大沟,汽车开不过去呀!”王爱爱道:“我就一个木箱子,你派两个人给我抬着就管,我自个坐小轿去,才三十多里地,多说半天就到了。快点吧!还得赶到徐州吃晌午饭呢!你要是不愿意安排人,我自已到街上找两个人也行。”郭瘸子吓了一跳,慌忙道:“我派,我派。”
郭瘸子心想,不管咋说,她是王国汉的闺女!要是得罪了这位姑奶奶,王国汉还知不道咋整我呢,弄不好这队长立马就干不成了。郭瘸子不敢怠慢,赶紧把手下人召集起来,问道:“爱爱想到徐州去,有一个木箱子需要两个人抬着去,你们谁愿意去呀?”大家一听,要抬着个木箱子走这么远的路,就知道是趟苦差,都往后退,谁也不愿意去。魏立行、池辉对视了一眼,争先恐后地道:“俺俩去吧!”郭瘸子打量了他俩一眼,道:“去徐州的路昨天下雨冲垮了,汽车开不过去,你俩只能步行。路上不太平,你俩可要机灵点!万一有啥差错,王县长可饶不了你们。”池辉点头哈腰道:“郭队长!还用你嘱咐吗,俺俩敢不尽心?”魏立行、池辉慌忙跟着王爱爱来到她的住处,又见到那只盛满金银财宝的大木箱子!心里“呯呯”直跳。王爱爱道:“从这里到徐州可有三十多里地呢!我那个木箱子谁背着呀?”魏立行点头哈腰道:“小姐!俺俩早就想好了,你这木箱子有二百多斤,三十来里地,谁背着也不中!得找根扁担,用绳子捆上箱子,俺俩抬着木箱子走,这样还走得快些。”王爱爱夸赞道:“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人挺有心计的。”原来,魏立行、池辉见王爱爱对那木箱视若珍宝,猜测这木箱中肯定是金银财宝,算计着路上劫走,发一笔横财,所以讨来这个差事。
魏立行找来扁担绳子,用绳子麻利地捆好木箱。这时,小娟也从街上叫来一顶小轿,王爱爱匆匆上轿,连声的催促快走。魏立行、池辉两人抬着木箱,两个轿夫抬起轿子,小娟跟在轿子后面,一行六人出了宪兵队,往东而去。刚走出城东关,魏立行讨好道:“小姐!有三十多里地,得走三、四个小时,我这里带着一包葵花籽,给你路上嗑着玩吧,消磨时间。”十个女人倒有九个爱吃零食。王爱爱乐不可支,笑道:“你真会办事!回头我跟俺爹说,提拔提拔你!”魏立行点头哈腰,陪笑道:“那我就谢谢王小姐了。”王爱爱回头张望了一下,道:“啥谢不谢的?你俩抬着跑快点!到了徐州,我给你俩一人两块大洋赏钱。”魏立行喜出望外:“知道了!”冲池辉一使眼色,池辉会意,两人抬着箱子大步如飞而去!
两个轿夫抬着轿子,随后舍命追来。其实魏立行送她葵花籽,却是另有用意。果然不出十里路,王爱爱吃得嘴干,想要喝水。到了一个村庄,路旁有户人家,那家大门口有一口水井。王爱爱叫道:“我渴了,打桶水喝。”魏立行心里一乐,放下箱子,跑进路旁一户人家借来水桶,打上一桶水来,王爱爱下了轿子,抱起水桶,一下子喝了半桶,方才解渴。喝过井水,王爱爱催促道:“快走!”魏立行、池辉不用她催,拚命抬着箱子飞奔。他俩同样想远离萧县城,更想甩掉王爱爱,好伺机动手劫财!没想到跑了十多里,竟然没甩掉她。这下子可苦了两个抬轿的轿夫,加上王爱爱又胖,足有三百多斤,刚才又喝了半桶井水,小轿被压得“吱吱”作响。魏立行、池辉走得又快,两人累得气喘吁吁,好在出惯了笨力气,刚刚能跟上两个抬箱子的。
又走了几里路,只见前方翠绿的高粱棒子铺天盖地而来,一条泥土公道在青纱帐中蜿蜒穿行,已无人烟。这时天气正热,没有一丝儿风,王爱爱在轿中更是觉得闷热难当。突然,公路戛然而止,一条大沟横亘其间,足有一丈来宽,沟内流水哗哗作响。原来昨日暴雨,把道路冲跨了。一行人本来走得汗流浃背,见前方道路断了,便趁机停了来歇脚喘息。王爱爱见轿子停下,赶忙从轿中下来透气。王爱爱见前方有深沟,沟中有湍急的流水,便问道:“到徐州还有多远呀?”魏立行喘着粗气道:“也不远了!多说还有十里。”王爱爱擦了擦脸上的汗,叫道:“我的娘也,可热死我了。”魏立行上前献计道:“小姐!离徐州也就十多里地,你还不如自个走呢!走起路来带风,好歹凉快些。”王爱爱一想也是,扭头对两个轿夫道:“在轿子里闷死我了,还不如我自个走呢!反正也不远了。你俩回去吧,我自个走。”
轿夫见她辞轿,喜出望外,从小娟手中接过轿钱,抬着空轿,唱着小曲乐滋滋地回去了。魏立行、池辉对视了一眼,暗暗点头,终于把两个轿夫撵走了,两人又少了一份担忧,不禁松了口气。对付两个年轻女人,两人自认胜券在握。王爱爱问道:“这么宽的沟,咱咋过去呀?”魏立行又献策道:“不如这样:俺俩先把木箱抬过沟去,再回来背你们俩个!中不?”王爱爱机警道:“那不中!你俩要是把我这一箱子金银财宝抬跑咋办?”魏立行被她说破心事,不由暗吃一惊,嗫嚅道:“王小姐!你说咋办?”王爱爱道:“依我说,你俩抬着箱子过沟,我和小娟跟着你们,咱们一块过去。”王国汉积威之下,又惧怕王爱爱力大无穷,魏立行到底不敢硬来,只好和池辉抬着箱子淌水过沟。王爱爱和小娟一边一个,扶着箱子也一起淌过沟去。过了沟,四个人继续前行,只是魏立行、池辉故意磨蹭。又走出一里多路,只见王爱爱紧蹙眉头,步履蹒跚,似是忍受着很大的痛苦。小娟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这是咋了?”王爱爱苦瓜着脸,撇撇嘴苦笑道:“憋不住了。”小娟会意,赶紧吩咐道:“你俩停下,在这里等俺们一会!”说着,便和王爱爱一起,急忙钻进高梁地小解去了。
魏立行给王爱爱吃炒瓜子,等她口渴喝水,到这时内急,原是他设的圈套。此时见时机一到,魏立行对池辉低吼道:“还不快走呀!”两人抬着箱子,钻入高粱地里,拚命跑了起来。刚跑出不远,就被王爱爱、小娟发觉了。王爱爱一面大声疾呼,一面追了上来。这时,从萧县方向,也传来越来越近的呐喊声,原来是王国汉发现王爱爱携带着箱子已走,亲自带人追了上来。半路上遇上两个轿夫,知道就在前面,包抄上来。
两人到底抬着近二百斤重的大木箱,又是一阵急跑,早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渐渐地,听见王爱爱的呼声渐远,两人才在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池辉撇开扁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喜道:“我的娘呀!咱俩这是发财了吧?”魏立行也笑道:“兄弟!咱俩这是真发财了。从今往后,咱就能过上有钱人的日子了。”池辉抚摸着那木箱,爱不释手,两眼熠熠放光,咂咂嘴道:“王县长这几年搂来的钱,恐怕都在这里了。”魏立行调侃道:“咱俩得好好谢谢王县长呀!”池辉紧张道:“咱们赶紧走吧!别叫王爱爱撵上来了。”魏立行道:“咱俩抬着跑不是个法子!依我说,咱把木箱子别开,把里头的东西分成两包,一人背着一包,不比抬着走好?也省得路上遇上盘查的,露了马脚。”池辉立即赞同,犯愁道:“这铁锁挺结实的,用啥东西别呢?”魏立行从裤腰带上解下一根铁棒递给池辉,道:“我带着根铁棍呢,用它来别。”池辉佩服极了,称赞道:“原来你早有准备。”说着接过铁棒,解开捆在箱子上的绳索,把铁棒穿入铁锁鼻子,猛一使劲,把铁锁给撬开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扁担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抬头一看,正看到魏立行一脸杀气,抡起扁担朝他劈头打来。他惊讶万分,仅“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躲避,便迎头受到重重一击。池辉猝不及防,感到眼冒金花,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魏立行一扁担打倒池辉,从眼里拚命挤出几滴泪来,哽咽道:“池辉兄弟!当哥的对不起你了!这你也别怪我呀,这都是钱闹的!你要是骂,就骂王国汉这个龟孙,谁叫他搜刮了这一箱子金银元宝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