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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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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生陪个笑脸:“您别生气!看您年龄跟俺达达差不多,你说的有理。都说:‘听人劝,吃饱饭’!黑灯瞎火的,就照你说的,俺俩不走了,就在您店里将就着住下吧!不过,店钱您可不能多要。”店主人无奈道:“真是个操蛋孩子!‘活鲜的鲤鱼不吃,非摔死吃不中!’你放心,不多收你的钱!就你这个狡猾劲,钱收多了,你也得给呀?”郑智生道:“说实话,吉没(今天)跑了七、八十里,骨头都快散架了,您给俺找间干净屋。脚底板上净是血泡,有热匪(水)吗?”店主人道:“哪间屋不干净呀?跟我去看看,相中再住,相不中你走人,管不?热匪(水)还有大半锅呢,够你俩洗澡用的。”拿了钥匙,领着二人来到客房。郑智生一看,果真干干净净。郑智生跟店主人又一番讨价还价,交了店钱。店主人道:“锅屋里有半锅热匪(水),门口有个木盆,洗澡自家去端。”郑智生又拿出钱,叫店主帮着买来几个烧饼,两人吃了。
郑智生来到锅屋,从锅里舀了半盆热水,把脚烫了个透。又要来缝衣针,把脚上血泡挑破,挤出血水。然后兑一盆温水,在院中痛痛快快洗了澡,也不管冯剑,上床用被单蒙头大睡。其实,他早早上床,却没睡着,他要等冯剑熟睡动手,报仇就在今夜。他知道,这是最好机会。他打算好了,报过仇便远走高飞。
冯剑心事重重,磨磨蹭蹭,迟迟不睡。他知道孙倩靓家就在这里,她家就华山上的尼姑庵中。他已等不到天亮,他要连夜去告诉老人家她两个闺女的不幸。于是,他拉门出去。郑智生听见拉门,问道:“你干啥去呀?”冯剑道:“睡不着,出去走走。”郑智生阴阳怪气道:“别瞎胡溜了,天明还得赶路呢。”冯剑不耐烦道:“你睡你的,管我干啥呀?”径直去找店主了。郑智生心中大怒,一骨碌翻身起来,见门后有根木棍,随手摸在手中,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伺机下手。
冯剑找到店主,问道:“去华山的尼姑庵咋走呀?”店主人一脸迷惘:“尼姑庵?是说这华山上吗?年轻人!你是说胡话吧?”冯剑一愣,脱口道:“您说得这是啥话呀?”店主人笑道:“俺老祖宗洪武三年从山西洪洞迁来,到我这里正好十八代,都是在华山脚下居住,没听说山上有啥和尚庙、尼姑庵。”冯剑问道:“这里是丰县华山吗?”店主人正色道:“是呀!丰县能有几个华山?”冯剑诧异道:“山上没有尼姑庵?”店主人耐心道:“这只是座荒山,从哪来的尼姑庵呀?”冯剑不信,紧张道:“您没记错吧?山上有个尼姑庵,庵里有个老尼姑,带着两个闺女……”店主人忍不住“吃吃”地笑出声来:“你咋啥也不懂呀?那个年轻人倒像是常跑江湖的。给你说吧!尼姑是不嫁人的,从哪来的闺女?而且还有两个?这山说白了也就是个沙石疙瘩,远看像大砖窑,尼姑庵没有,鸡窝倒有几个。丰县和沛县挨着,境内各有一座小山,丰县叫‘华山’!沛县叫‘栖山’!相距十多里路。有句俗语叫:‘华山到栖山,来回二十三’!”冯剑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我记错了?是在栖山?”店主人笑得更欢:“那栖山虽说叫山,其实只是露出地面的石头!这几年开山炸石,已炸成一个深坑,要有尼姑庵,也得盖在坑里。”冯剑听了,失望之极,寻思:“怪不得店主人说话不像鸟叫。”店主见他忧郁不乐,于心不忍,问道:“你把地名记错了吧?陕西华阴有座华山,十几年前我去过一趟。那山高耸入云,道路崎岖陡峭,山上有庙,也有尼姑庵,你找的人兴许在那座山上?”冯剑顿时眉飞色舞,兴冲冲地问道:“华阴县离这里有多远呀?”店主人道:“不算太远,也就二千多里。”冯剑眼中的希望火花突然熄灭,满腹惆怅。踌躇半晌,他悒悒不乐地拖着疲惫的步子,准备回客房里睡觉。
谁知刚走到客房门口,他突然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随即,一阵风声呼啸而下,前方有重物“啪”地一下打在地上,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冯剑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是谁?”四周寂然。他醒过神来,暗中摸索一下,地下并无泥水,顿时感到奇怪:咋就滑倒了?他略加思索,站起身,伸手刚要推门,谁知脚下又是一滑。这回因有防备,身子刚往下一矮,他便赶紧扶住了门框。就在这时,有物扫过他的头皮,重重打在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冯剑急转头观看,只见黑暗中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他吓得魂不附体,直腔大叫:“郑智生!郑智生!有贼!”叫了两声,屋内寂然。冯剑叫郑智生不着,身在异乡,身只影单,害怕至极。他猜测郑智生已遭毒手,不敢再进客房,转身跌跌撞撞闯入店主房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店家!不好了,有贼!”房主早已惊觉,正端灯往外走来,与他撞了个满怀。两人猝不及防,一起摔倒在地,油灯也熄灭了。店主慌忙安慰道:“别……别怕,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冯剑惊恐失措,连连道:“快、快点,和俺一伐(块)来的郑智生,恐怕叫人家打死了。”那店主一听,禁不住“啊”了一声,登如晴天霹雳,吓得浑身哆嗦。小店本就惨淡经营,要是再闹出人命,这还了得?但毕竟是在自已家里,店主稍稍胆壮一些。他心惊肉跳地爬起身来,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油灯,两手抖抖索索却划不着火柴了。
好不容易点上油灯,用灯光照路,两人相互搀扶,战战兢兢来到客房。推开房门,四下一照,只见郑智生好好地躺在床上,四平八稳,睡得正香。店主松了口气,埋怨道:“年轻人!哪里有啥贼呀!我快叫你吓死了。天不早了,你俩明天还得赶路,快点睡吧!”冯剑眉头紧蹙,惊慌道:“不管!是有人拉我的腿呀!要不,地下没匪(水)没泥,我咋滑倒两回?也错为(幸亏)滑倒,要不,那两棍就把我砸死了。”店主责备道:“越说越没谱。你在这里又没仇家,谁害你呀?劫财吧,看你俩这身穿戴打扮,不像有钱的商人,他劫你啥呀?”冯剑道:“我说你还不信?真有人打了我两闷棍。没贼,难道这店里有鬼吗?”店主差点把鼻子气歪:“这不是瞎胡扯吗?年轻人!你别在这何(儿)败坏我的名声,你这么一咋呼,以后谁还敢到俺这里住店?俺这生意还揍(做)不做呀?这样吧!他已睡了,就叫他在这里睡吧!你要是害怕,就到我屋里给我打通腿。反正俺那口子回娘家了,我一个人也瞅寞(孤单)得慌,管不?我给你壮胆。”冯剑想起刚才发生的怪事,心里很不踏实,又不放心郑智生,迟疑道:“把他也喊起来吧,俺俩一起过去。”店主讥笑道:“就叫他睡个安稳觉吧!人家又不怕‘鬼’!不怕‘贼’的!别折腾他了。再说,天气忒热,我那床上也挤不开三个人呀!”冯剑见他这样说,不好再说什么。虽然不放心郑智生,还是依言跟店主到他屋里去睡了。一夜无活。
翌日天刚蒙蒙亮,冯剑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匆匆来到客房,郑智生也早已起来,正坐床沿上发愣。见他进来,悻悻道:“快点走吧,还有一百来里地呢!”摇晃着出了门。路过房东住处,房东笑着招呼:“起来啦?”郑智生恨恨地斜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昨夜两次失手,他已是懊恼万分,他也摸不清暗助冯剑的是谁,那人又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冯剑两次跌倒,而且跌得恰到好处,都是那人做的手脚。郑智生更是激愤,一着失手,再次补救,趁冯剑奔向房东住处之际,闪入屋内,放下木棍,摸出那把锋利尖刀,躲在门后,单等冯剑进门,刺他个冷不防。偏偏房东跟冯剑一起进来,郑智生只好跃上床去,把尖刀压在身下,躺在床上装睡。几度受挫,他心虽不甘,也知硬来不行。万一叫冯剑知道是他打的闷棍,冯剑是个胖子,一身牛力,真要动起手来,未必能打得过他!弄不好反会死在对方之手。于是,他放弃杀冯剑的打算,暂且睡觉,等到夜里他熟睡时再动手,那时把握大些,偏偏房东又把冯剑带到他屋里睡觉去了。郑智生计划落空,好不恼火。为报血海深仇,自已不惜给仇人当长工,可谓处心积虑。好不容易等来机会,却有人处处打坝。这时房东问话,他一肚子火正没处撒,脸色怎么好看得了?房东出面招呼,原想揽个回头客。房东是经过世面的人,却猜不出咋得罪了郑智生!感到莫明其妙。他俩走后,房东打扫房间,才发现地上和门上果真有被木棍击打过的痕迹,始信冯剑所言不虚,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冯剑和郑智生出门,来到大街上,往东没走多远,便见道旁突兀起一座小山,果然不是很高,站在道旁,抑脸就能一览全貌。小山上光秃秃的,连棵树也不长,更没啥尼姑庵。冯剑知店主所言不虚,孙倩靓家并不在这座山上,那尼姑的故事更是子虚乌有。孙倩靓为啥要骗人呢?他悻悻地站在山脚下面,望着满目灰色的山头,惆怅不已,有被人愚弄后的恼羞。过了半天,见郑智生已走得不见踪影,才悒悒不乐地挪动沉重的脚步走了。到了前面,他见道旁有卖油炸煎包的,便卖了三十个,快步追上郑智生,两人坐在树荫下吃了。道旁有口水井,正巧有人打水,两人汲水畅饮一气,然后抖擞精神,冒着酷暑,朝徐州城而去。
第十三章 路遇 (四)(手打版
冯剑、艾凤玲听得清楚,原来沈桂花回到了娘家。跟人一打听,才知这庄叫沈塘,与吴坝、大圣集、苏庄、阎陈庄、张口相邻。冯剑见天色已晚,问道:“你哥哥在哪儿?我送你去吧!”艾凤玲幽幽道:“你自然得去送的。”冯剑本不愿送她,只是说句客套话,见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推辞。艾凤玲扭身往东,直奔吴坝而去,冯剑犹豫了一下,跟在她的后面。走出里许,前面影影绰绰出现一个村庄。冯剑问道:“这是啥庄?”艾凤玲冷笑道:“真是贵人好忘事!连吴坝都不认得了?”冯剑大吃一惊,问道:“吴坝?就是郑智生家住的那个吴坝吗?”艾凤玲生硬地答道:“王寨集北就一个吴坝!”冯剑恍然大悟:“哦!没想到你在这里挺熟!吴坝的郑智生回来没有?”艾凤玲却没吭声。冯剑又问道:“你家不是在萧县城西吗?你哥哥咋到这里来了?他在啥庄住呀?离这里远不远呢?”艾凤玲幽幽道:“不远了,再走十几步就到了。”见她不愿意说,冯剑心中猛然醒悟,猜道:“她哥哥就住在吴坝,八成是入赘在此,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入赘女婿矮人一头,她爱面子,所以不愿意说。”
艾凤玲却不进庄,领着冯剑沿着沟渠,钻入高粱地里。冯剑见她不走正路,本就对她心存戒心,这时突然驻足,禁不住心惊肉跳。艾凤玲回头冷笑道:“都到跟前了,咋又不走了?”冯剑警觉道:“深更半夜,你把我领到高粱地里来干啥呀?”艾凤玲猛得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声音微微颤抖,尖利着嗓子叫道:“姓冯的!到了你该偿命的时候了。”冯剑大惊,转身欲逃。谁知刚跑出两步,便被艾凤玲赶上,劈头揪住头发,按倒在荒草丛中。艾凤玲怒喝道:“跪下!”冯剑抬起头来,看清他正倒在一座长满杂草的坟头前面。这时的艾凤玲早已失去理智,闪烁不定的星光下,她两眼喷出复仇的怒火,小嘴大张,露出森森白牙。她右手操起短剑,往冯剑胸口刺落……冯剑一看不好,拚命挣脱,仓促中就地一滚,险险躲开。艾凤玲收手不住,短剑紧贴冯剑右肋深深刺入地里,只剩剑柄。冯剑侥幸躲过一死,大叫道:“艾凤玲!我跟你无冤无仇,为啥杀我?”艾凤玲一剑失手,怒气更盛,从地上拔出剑,抡了个半圆,冲他拦腰劈去。冯剑刚从地上站起,见利刃又挟凌厉风声劈来,急忙两脚后蹬,一屁股跌坐地上。短剑紧贴他的头皮扫过,数棵高粱被短剑拦腰斩断,倒向一旁。艾凤玲见他还敢躲避,气得嘴唇翕动,目龇眼裂,盛怒之下,早已乱了章法。她口中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短剑乱劈。冯剑左躲右闪,累得气喘吁吁,地下早已横七竖八躺满被艾凤玲砍断的高粱。突然,冯剑脚下一拌,摔倒在地。艾凤玲踏上一步,操剑冲他当胸刺下……
冯剑到底历经劫难,此时生命虽悬于一线,却突然冷静下来。他抬起头来,望着整个脸扭曲变形的艾凤玲!突然放声大笑。短剑已划破冯剑胸口,渗出密集的血珠。艾凤玲见他死到临头,竟还笑出声来,硬是把短剑收住,奇道:“你死到临头,笑啥呀?”冯剑忍着剧痛,冷笑道:“我想笑就笑,你管得着吗?”艾凤玲一怔,喝道:“你害死我的哥哥,就该抵命。”冯剑一听,诧异道:“你说我害死你的哥哥?请问艾小姐:你哥哥是谁?我啥时候把他害死的?又为啥害死他呢?”艾凤玲恨恨道:“那好吧!就叫你死个明白:还记得一年前吴坝郑家的那场火吗?老少六口全被大火烧死了。”冯剑诧异道:“记得。还知道郑智强去沈塘给沈利司的媳妇接生,逃过一命,后来又在棺材上撞死了。而郑家却烧死了六个人!有个男人来历不明。因这件事,胡占礼和田文国打起架来。这跟我有啥关系呀?”艾凤玲恨恨道:“那个烧死的男人,就是我哥哥艾同斌!”
冯剑更是惊奇,问道:“你哥哥?他跑到郑智强家干啥去了?是咋烧死在郑家的?”艾凤玲两眼喷出怒火:“我和哥哥到苏庄干娘家走亲戚!走到吴坝,哥哥突然得病,浑身发烧。我扶他到吴坝郑家诊所医治,赶巧阎陈庄邵家也来请郑医生!他给我哥哥开了一付汤药,就匆匆去了。哥哥吃了汤药,却不见轻。郑夫人说,俺哥哥这病得下猛药,偏偏这味药用完了,得到王寨集去买。我救哥哥心切,摸黑去了王寨。等我从王寨赶回来,郑家已大火封门,我哥哥叫火烧死了。”冯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郑智强早就知道你哥哥在他家里。那他那个表弟胡说,他咋不辩解呢?”艾凤玲冷冷道:“郑家突遭大难,全家老少五口都被大火烧死,郑智强悲痛欲绝,不愿独生,他早已抱必死之心。他只认出谁是我哥哥就管,哪还顾得管身后的事呀?”冯剑恍然大悟,又疑惑道:“这些和我有啥关系?”
艾凤玲恨得咬牙:“姓冯的!你装得倒象,郑家的那把火难道不是你放的吗?”冯剑一凛,顿时醒悟,失声叫道:“你数次追杀,要把我置于死地,原来怀疑是我放火烧死了你的哥哥?不用说,郑智生在敬安集要淹死我,也是把我当成烧死他大爷一家的仇人了?”艾凤玲怔怔地望着他,诧异道:“听你说话的口气,是我冤枉了你?”冯剑叫苦不迭:“艾凤玲!人家都说‘菜咸盐多,汤酸醋多’!我家在单县冯屯,离这里有近百里,跟郑家无冤无仇,为啥要放火烧死他一家呢?”艾凤玲道:“郑智强得罪了邵盼头,你是邵盼头的小舅子,是他派你来吴坝放火杀人的。”冯剑捶胸顿足,叫屈道:“真是胡说八道!纯粹放屁。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艾凤玲怔怔道:“听郑智生说的。”冯剑呆若木鸡,苦笑道:“你听他说的?这就对头了。他有没有给你说过,邵盼头九年前害死过一个收房的丫头?”艾凤玲奇怪道:“我又不认得郑智生,只是偷听了他和沈利司的对话。”冯剑哭笑不得,喃喃道:“道听途说,你也相信?真是个糊涂虫!”艾凤玲被他骂得一愣,蹙眉若有所思。冯剑心情沉痛,悲怆道:“你知道当年邵家那个屈死的收房丫头是谁吗?”艾凤玲已猜出几分,轻轻问道:“是谁?”冯剑声音低沉,哽咽道:“是我的嫡亲姐姐!”艾凤玲大吃一惊,短剑脱手掉在地上。
艾凤玲幽幽道:“原来是这样!”冯剑悲怆道:“我姐姐就是邵盼头害死的。我爹怕事,收了邵家二十亩地,事情便不了了之。”艾凤玲内疚道:“对不起,没想到你跟邵家有仇。”冯剑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把邵盼头全家宰了报仇,咋可能替他放火杀人呢?”艾凤玲迷惑道:“那天在郑家放火的是谁呀……”冯剑叫道:“不管是谁放火,你们也不能凭空怀疑我呀!”艾凤玲愣了半晌,顿足埋怨道:“咳!都是那该死的郑智生!其实,在粱寨时,我就看出你不象坏人!你舍已救人,处处替别人着想,是个好人呀!只是我哥哥冤死火中,成了异乡孤鬼!我时刻想找仇人报仇,才对你和邵盼头恨之入骨。我一直跟着你,就是想把你捉到我哥哥坟前挖出心肝,祭奠冤死的哥哥!”
冯剑一凛,想想差点被她开膛破肚,不由得心惊肉跳,后怕道:“我差点成了你剑下的屈死鬼呀!我就是不明白,邵盼头烧死郑智强一家,郑智生为啥死盯住我不放呢?你有本事找邵盼头报仇去呀?吃柿子专捡软的捏,看着我好欺负咋的?”艾凤玲听他话语带刺,扪心自问,自已也有责任,不觉羞赧愧疚。半晌,她紧蹙眉头,疑惑道:“放火杀人的到底是谁呢?”冯剑悻悻道:“不管是谁放火杀人,你们也不能赖在我头上呀!”艾凤玲不禁尴尬。须臾,她自言自语道:“放火的会是谁呢?”冯剑奋然道:“既然知道是邵盼头支使人放火,这人一定能查出来。再说,主凶是邵盼头!应该找他报仇呀!”艾凤玲幽幽道:“我也知道找他报仇!可我盯了他半年多,一直没有得手。”冯剑道:“邵盼头的大腿摔断了,躺在床上养伤,没有出门。”艾凤玲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冯剑道:“我今天就回阎陈庄去,寻机给俺姐姐报仇,也给你哥哥报仇。”艾凤玲叮嘱道:“你可要小心点呀!听说邵盼头心狠手辣。”冯剑讥笑道:“这一点你们倒差不多。”
艾凤玲想想自已只凭偷听的消息,数次把冯剑逼上绝路,虽觉内疚,又不服气,辩解道:“你是说我杀贺志岩吗?他勾结沈桂花、仝可训,出卖蒋风起、景志刚,置两股会于死地,背友投敌,忘恩负义,这样的坏人还不该杀吗?”冯剑笑道:“我也没说不该杀呀,是不该你杀。你不该去杀他,倒是该去两股会揭穿他的本来面目,叫他们自已除奸。你就是杀了他,他在两股会还落下个好名声!你反倒成了两股会追杀的目标。”艾凤玲冷笑道:“你想得也忒天真了,两股会里那些人看见我眼珠子通红,谁相信我呀?”冯剑低头一想,点头赞同道:“这倒也是。”艾凤玲翻翻白眼,气哼哼地辩白道:“我虽说想杀你,也有几回救了你!”冯剑顿足叫屈道:“你那哪是救我呀?危险一到,先把我丢下当挡箭牌,能是救我吗?”艾凤玲得意地笑出声来,不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想把你捉到哥哥坟前剖腹挖心祭奠,在华山集的那个小客店里,你就叫郑智生一棍砸死了,还能活到这会?”冯剑冷笑道:“就是!你一天不给我送吃喝,我就饿死在萧县城外那个山洞里了。”艾凤玲嘻嘻一笑,幽幽道:“你知道就好。”冯剑道:“我还真得谢谢你呀!在萧县从墙头上放下绳子救我的,不用说也是你了?”艾凤玲奇怪道:“我没救你呀?救你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冯剑疑惑道:“不是你救我呀?那会是谁呢?你怎么知道救我的是个女人?”艾凤岭道:“我见你跑回城里,也跟着进了城。两班人马把你堵在胡同里,我没法救你,正着急,突然看见有个女人,搬梯子爬上墙头,把裤腰带拴在树上,叫你:‘快上。’”冯剑迷茫道:“不是你,那会是谁?”艾凤玲冷笑道:“那是个妓院,你还能想不起来是谁吗?”冯剑诧异道:“是个妓院呀?”艾凤岭悻悻道:“你到底想起来了。”冯剑思索良久,突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有可能是她呀!”艾凤岭追问道:“是谁呀?”冯剑支吾道:“一个熟人!……我上了墙头,咋没看见人呢?你跑到哪儿去了?”艾凤玲冷笑道:“管我干啥呀?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有‘熟人’和王爱爱救你,我才懒得见你呢!”忍不住笑出声来。
冯剑知她已看到自已被王爱爱捉住,想到差点被丑女强奸,顿时羞得脸色通红。幸好周围漆黑,艾凤玲看不清他的脸色。须臾,冯剑尴尬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去阎陈庄邵家,你去哪儿?”艾凤玲嗔怪道:“你看你那记性!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俺干娘家就在苏庄!俺爹死了,哥哥也死了,除了干娘一家,我没亲人了,我就到干娘家去住。”冯剑道:“我送你去吧!”艾凤玲默许,在哥哥坟前磕了头,捡起短剑,插入腰间剑鞘,和他一起往苏庄而去。两人尽释前嫌,只觉暖风拂面,倍感温馨惬意,心情无比舒畅!看那鸟儿啁啾,虫儿呢喃,庄稼叶迎风跳舞,不是正在祝贺他们吗?
苏庄在吴坝偏北数里,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到了苏庄,两人惺惺告别。艾凤玲恋恋不舍,嘱咐道:“冯剑!千万别自已蛮干呀,找准时机,咱俩一块杀他报仇!”冯剑笑道:“你这会倒是小心了。”艾凤玲叹道:“‘吃一堑长一智’。我莽莽撞撞地去刺杀王国汉,便被他逮住,差点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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