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武王传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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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琳堂道：大哥既然知道阵名，一定知道它的奥妙和破阵之法，快给我们讲一讲。
大乙夏道：许钦澹排的这个阵共有四个阵门，分别是锁龙门、锁虎门、锁狼门、锁熊门。如果不识阵法，冒险闯入阵中，就会被牢牢锁住，纵有千军万马也绝难生还。这种阵法的克星是金刚阵。我们正好是四员将，就扮作四大金刚，各带一千金刚骑兵，从四面发起攻击，冲进阵门后，一鼓作气向左面冲杀，就可以将他的金锁冲开。
大琳堂道：许钦澹父子女三人必然要各守一门，我就专找许钦澹讨阵。
大元义听说要斗阵法，知道这是一场恶战。按照常规，大元义要等父亲和叔叔们说完之后，他这个晚辈才能发言。现在他深恐父亲和叔叔们去打许之元的阵门，担心破阵的过程中许之元会遇到危险，就想把攻打许之元阵门的任务抢到自已手里，好贪心不足机保护许之元。
大琳堂话音刚落，不等大胡雅开口，大元义就抢先说道：我专攻许之元的阵门。
大胡雅看着侄儿问道：现在讨论如何破阵，你是不是在想别的事？
大元义被问得张口结舌，满脸通红。
大乙夏看了看儿子，说道：大敌当前，儿女私情会误了军机大事，明天我们三兄弟去破阵，大元义留在外围观察，等他阵法被冲乱时，你再挥军掩杀过去。
大元义心中想着保护许之元，不肯放弃自已的请求，问道：那岂不是要有一个阵门无人攻打？
大乙夏道：许家只有三员将，肯定有一个阵门是无人把守的死门。你只管执行命令就是了。
大元义不敢再争，心中只为许之元担忧。
次日，大乙夏三兄弟来到阵前，见许钦澹守着锁虎门，许之开守着锁狼门，许之元守着锁熊门，那锁龙门没有大将守卫，却是杀气最重。
大乙夏对两兄弟说道：许钦澹不愧是沙场老将，他见我昨日观了阵，连夜又把阵局作了调整，把锁龙门变成死门，并在阵门内设下陷井，我们一定要小心。现在，大琳堂攻锁虎门，大胡雅攻锁狼门，我去攻锁熊门。记住，入阵后向左冲杀，千万不要认错了方向。
大乙夏发出进攻号令。大元义带领后备人马呐喊助威。
大琳堂率先向锁虎门杀去。把守阵门的许钦澹催马迎来，两人就刀枪相对，展开厮杀。刚斗了三五个回合，大琳堂突然虚晃一刀，抛开许钦澹，向左侧杀过去。许钦澹一看对手专攻阵中的软肋，不禁大吃一惊，赶紧在后面追杀。于是，大琳堂率一千骑兵冲在前，许钦澹率二千人马追在后，就把这锁虎门搅成一团乱麻，阵中的锁虎招式顿时失灵。
大胡雅冲进锁狼门，和许之开相遇。大胡雅心中记着破阵的诀窍，向右侧虚攻了一招，立即转马向左侧冲去。许之开还没有交上手，就被对手甩在后面。大胡雅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向左猛攻。锁狼门很快就变成了牧羊滩。
大乙夏催马来到锁熊阵前，看着把守阵门的许之元，迟疑了一下，他在想，今天破了阵，许家父子女必有伤亡，这个女将是儿子的意中人，最好是能活捉了她，好成全他们的姻缘。大乙夏打定主意，便催马冲阵。对面的许之元痛恨大元义用计引她父亲和兄长出关，以至丢了榆关，一败如水，就把爱心化作仇恨，全身心地投入对渤海军的战斗。现在和敌军的主将相逢，许之元就使出了浑身解数，要擒敌立功，将功补过。一方是手下留了三分情，一方是心上增加了三分狠，斗了二十余回合，锁熊门毫不动摇。
大元义在阵外观察，见父亲去战许之元，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担心父亲为了不让儿子因私误公，会乘破阵之机杀了许之元。大元义焦急万分，见到锁虎门和锁狼门已经被冲破，不等锁熊门出现混乱，就立即挥军掩杀过去。
大元义催马直奔锁熊门，见许之元正被大乙夏逼得节节后退，便催马冲上前，叫道：父王让开，看我来擒她！
大乙夏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好小子，你说是来擒她，其实是想来救她，我要把她逼退到锁龙门的陷井里去，看你如何作手脚。大乙夏则指挥骑兵封住了左右退路，迫使许之元向锁龙门退却。有父亲在身后督战，大元义只能奋勇向前。许之元失去父兄的互应，很快就乱了阵脚，慌忙之中误入锁龙门的陷井，咕咚一声，连人带马陷了进去。大元义此时想放她走已是不可能，只能喝令军兵把她拖出来绑了。
许钦澹布下的四门金锁阵转眼之间溃散如水。父子两个杀出阵来，却不见了女儿许之元。
许之开叫道：妹妹恐遭不测，我要去救她！
许钦澹道：她有大元义保护，不会有事。我们赶紧收拢人马，准备再战。
许钦澹父子收拢败军，在平州城外扎下大营，要和大乙夏再作决战。
大乙夏破了金锁阵，收兵回营。众将纷纷前来报捷。
大元义禀道：末将生擒许之元，请先锋官发落。
大乙夏传令道：大元义带二十名精干骑兵，将许之元解送到辽阳中军大营，交给大元帅发落，不得有误。
大元义这时不能多问，只好应道：末将遵命！
军令如山，不敢违抗。大元义押解许之元奔辽阳而去。
大乙夏和许钦澹两军在平州城外的开阔地上对阵，一方是猛虎三兄弟，一方是虎将两父子，双方都没有偷袭和用计的机会，只能兵对兵，将对将，刀对刀，枪对枪，一招一式争高低论输赢，一连斗了二十余日，激战三十余场，不分胜负。
攻入山东的渤海左路军先锋大将张文休，在向齐州前进的路上遇到一位太华山道士，劝张文休收兵去打黑水军，活捉齐殿逢为大都利报仇。张文休不听，那老道就骑着毛驴往泰山去了。张文休目送老道走远，才挥军直逼齐州城下，把城团团围住。齐州是山东首府大都市，有常备官军一万人马。齐州总兵王本忠早已得到渤海军一路杀来的战报，备足了粮草弓箭，作好了坚守待援的准备。张文休大军一到，王本忠立即关闭城门，把一万官兵分成两部，轮流上城防守，虽然兵力不足，却也景然有序。
张文休纵马来到城下，向上叫道：请城上主将出来答话。
王本忠在垛口处应道：齐州总兵官王本忠在此。你这反贼想必是张文休了，你有何话说？
张文休道：我军此来，是要活捉反臣大门艺归案，无意伤害齐州军民。王将军如果肯借粮草二百车，我军就绕道向西，不扰齐州。
王本忠喝道：大胆茅贼，居然敢向本将军索要粮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文休喝道：你胆敢据城抗拒我正义之师，一旦城破，休想活命。
王本忠道：你不过是犯上作乱的茅贼海盗，还敢自称正义之师，真是不知羞耻。别看你占了山东十余城，我这齐州城下可不能容你逞凶逞狂。
张文休对部下说道：我本想采纳白毛老道的建议，不打齐州，直取洛阳。可是王本忠不识时务，硬要做绊脚石，我军只有力战了。且安营扎寨，明日攻城。
次日，张文休下令放炮攻城。齐州城顿时被杀声淹没。王本忠早有防备，反击十分坚决有力。双方就在齐州展开了一场攻防大战。
张文休志在必得，将部下分成三队，架起掷石架，每天轮番向城上抛掷石块和火把。石块是从泰山脚下的采石场运来的，取之不难，用之不竭，渤海军攻城的气势有增无减。可是孤城中的粮草和弓箭却是有限的，十天之后，城上反击的能力明显减弱，王本忠见救兵迟迟不来，不禁焦急万分。
这天张文休正在指挥攻城，忽有亲兵来报：二将军张文凯返回阵前来了。
张文休就在马上与弟弟相见，问道：你可曾平安到达敖东城？李琳送到了么？
张文凯道：李琳已经送到基下手中。我回来时在辽阳大营中得到父帅密令，请兄长速回营中听我禀报。
张文休传令暂时收兵。
回到大营，张文休把弟弟约入密帐，急切问道：父帅有何密令？
张文凯道：父帅对我说，右路军大乙夏已经攻下榆关，正向幽州挺进。左路军必须加快前进，否则就会远远落在右路军后面。父帅让我提醒兄长，我军不以夺城为目的，所过州府城池，能绕则绕，不可恋战。
张文休道：父帅的密令来得太及时了。我逞一时之勇，让大军在齐州恋战，险些让大乙夏把捉拿大门艺的功劳抢去。立即传令下去，各部悄悄拔营，连夜越过齐州，直奔洛阳。
张文休按照父帅张雨生的命令，绕过齐州，直奔高唐州，率领人马向西急进。这天人马正向前奔驰，后军却送来急报：齐州总兵王本忠会合了沧州和兖州人马，共有三万之众，正向渤海军追杀过来。
张文休勒住战马，大骂道：王本忠这狗头是来送死。传令下去，后军变前军，列阵摆开，务必要杀了王本忠，以绝后患。
张文休列阵片刻，就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王本忠带着三万人马追杀过来。两军相遇，前将后兵，各自摆开。
张文休骂道：王本忠，本将军本想饶过齐州军民，不料你却自已追上来送死。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王本忠喝道：本将军奉命守卫山东，岂能容你横行齐鲁。现在你已是孤军深入，四面楚歌，不要说山东军民不能放过你，就连这漫山遍野的草木，也都是你的克星。你现在走投无路，赶快下马受缚，免得尸横荒野。
张文休冷笑道：你龟缩在坚城里，说些大话还可以，现在和我对阵，可就是自投罗网了。你看看我这三万铁骑，酷似天兵天将。再回头看看你那些乌合之众，就象一群乞丐。不用动手，已经胜负分明。渤海骑兵上了万，横行天下无阻拦。你还不赶快逃命吗？
王本忠也冷笑道：你这是夜郎自大，自吹自擂。本将军今天就是要用乞丐神兵来粉碎你的铁甲骑兵。
王本忠向后一招手，就有五百名乞丐兵走出阵来，一个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手持断尺折棍，乱哄哄地站成一片。这是山东出了名的丐帮骨干队伍，都是身怀绝技的流浪汉，平时缩着头乞讨，一旦遇到恶人欺压，就会奋不顾身拼死相搏，不分昼夜死缠烂打，无论多么强悍的对手，最终都会告饶求情。王本忠深知这是一支具有极大杀伤力的队伍，可以成为战胜渤海铁骑的一支奇兵劲旅，就以保境安民的大义为说词，动员他们来和渤海军交战。
张文休面对这一群乞丐，心中不免有些惊异。战场上，不怕遇到强悍的对手，就怕遇到怪异的对手。平时看到单个的乞丐谁都不以为然，现在这一大群乞丐却很可怖。别看他们形容卑微，行动起来却很可能身手不凡。张文休向身后一招手，张文凯驱马来到身边。
张文休对弟弟说道：这群丐兵必有奇招，不能轻视。你先带五百骑兵冲他一阵，探探虚实。
张文凯呼喝一声，带着五百轻骑兵向丐兵冲去。那些丐兵哇呀怪叫，左闪右跳，行动敏捷，就和骑兵纠缠起来。半个时辰过去，丐兵无一伤亡，骑兵的战马却被打得臀腿流血。张文休把丐兵的招式看得分明，已经想出破敌之计，就传令鸣金收兵。
王本忠驱马上前喝道：张文休，你的骑兵已经败阵，还不下马请降？
张文休笑道：本将军看你那些丐兵已经饿得变了形，就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你让他们先吃饱了饭，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战。
双方收兵，各自安营。
张文凯来向哥哥陪罪道：今日让丐兵打伤许多战马，都是我的过失。
张文休道：战马不过是受了一点皮肉之伤，养两天就会无碍。你看那些丐兵有何优势和弱点？
张文凯道：丐兵行动如飞，十分难缠。骑兵转马稍慢，就会露出破绽。这样平地捉对打斗，骑兵不如步兵。
张文休道：骑兵的威力胜过步兵，这是不能怀疑的。他们的优势是身手矫健，动作神速。弱点是疲于弹跳，专打空档。如果骑兵象一个铁桶，无论哪面都没有空档，他跳来跳去总是徒劳，就失去了优势。如果骑兵能左右开弓，他跳到哪面都遭到骑兵的弯刀砍杀，就完全处于劣势了。
张文凯大喜道：对呀，把两匹战马并在一起，马上骑兵各管一面，就形成一个飞旋的铁桶了。
张文休道：明天就用连环马来破他乞丐兵。
第七十章　唐军大换防　新罗出奇兵
　　　　大唐国齐州总兵王本忠见张文休部队绕过齐州向西开去，以为张文休孤军可欺，就纠集山东各府联军来追击。两军就在齐州以西百里之地展开激战。首次交锋，王本忠用丐兵出奇制胜。次日，双方又来对阵。王本忠昨天尝到甜头，今天还是先让丐兵上阵。张文休早已料到还是丐兵来打头阵，就在旗影下把令旗一挥，渤海军阵中就有五百对连环铁骑飞驰出阵。今天这些骑兵两骑一组，结成连环，马上的骑兵一律手握弯刀，两人并肩，一个专攻左侧，一个专攻右侧，形成一个旋风般的整体，刀光翻飞，如铁桶滚动，锐不可挡。丐兵左闪右跳，再也找不到空档和破绽，却总有弯刀在头上盘旋。不到半个时辰，五百丐兵已经被杀得尸横遍野，所剩无几。
王本忠惊呼道：丐兵覆没，我军危险了。众将快将全军掩杀过去，一鼓作气灭了那些连环马。
三万唐军蜂涌而上。这些人马虽然号称三万，却是各州各府分散的官兵，平时缺乏操练，兵器也参差不齐，现在临时集合起来，是名符其实的乌合之众，战斗力极差，吓唬百姓还可以，对付渤海军可就是以卵击石了。
张文休也把渤海骑兵全线压上。这些骑兵可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如狼似虎，勇不可当。双方一场混战持续了半日，渤海骑兵在乱军阵中冲突如风，唐军死伤无数。
王本忠见大势已去，不敢恋战，带了齐州残兵向后败逃。沧州兵和兖州兵见齐州兵先行逃走，自然不再拼命向前，纷纷四散逃开。
张文休见唐军逃走，也不追赶，只是把唐营中的粮草取来补充骑兵给养，再大踏步向西开进，两天后就进入河北地界。
平卢节度使薛泰得知张文休大军已经进入河北地界，不禁惊恐起来。如果这时张文休直捣幽州和大乙夏会合，就会使幽州两面受敌，陷入绝境，城破人亡的悲剧就不可避免。薛泰深恐陷入困境，立即向长安发出紧急求援的战报。
这时大唐方面战斗力较强的军队都在河北山西一线防御契丹人和奚人。平卢节度使薛泰和营州都督宋庆礼，都是与契丹人和奚人作战多年的统帅，有丰富的实战经验。面对渤海郡的两路进攻，他们的顽强抵抗也卓有成效。可是，就在双方鏖战之际，大唐军队的最高指挥机关出现了破绽。面对河北和山东日益频繁的求援战报，大唐国兵部尚书薛纳向皇帝上了一表，提出重新布防的建议。玄宗皇帝也是求胜心切，就按照薛薛的建议作出决策，调平卢节度使薛泰移师山东，迎战张文休；调营州都督宋庆礼兼任幽州都督，迎战大乙夏。大唐朝廷作出这样的军事布署，完全打乱了前线已经形成的防御格局，使正在和敌军激战的部队奉命转移，注定了要遭受重创。
营州都督宋庆礼正全力以赴与奚人和契丹人的兵马对峙，在成德一带大战。这天突接到兵部发来的命令，要他兼任幽州都督，立即撤下人马来接替薛泰迎战大乙夏。奚人酋长李大甫和契丹人酋长娑固，见宋庆礼突然拔营而走，不禁　欢喜若狂，乘势攻占翼北数城，屠杀大唐军民数千，劫掠大量财帛和人口。宋庆礼还兼着营州都督，见奚人和契丹人疯狂进犯，又不得不分兵回头来战。一时间宋庆礼的部队陷入混乱，既不能全力和奚人契丹人作战，又不能全力和渤海军作战。宋庆礼焦头烂额，只能把面临的困境如实上报。
平卢节度使薛泰原本在幽州至平州一线和大乙夏对峙，这天突然接到兵部命令，要他移师山东迎战张文休。
薛泰对兵部的命令很不理解，他对许钦澹抱怨道：大乙夏正向幽州推进，此时我军移师山东，必使渤海军有机可乘，幽州将面临危机。兵部如此指挥，真是令人费解。
许钦澹刚从榆关败下来，面上无光，本不想多言，可是将军的本能和职责又促使他不得不说。他向薛纳进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帅应坚守阵地，请求兵部重新颁令。
薛泰叹息道：军命如山，非同儿戏。兵部尚书是我大哥，我岂能带头抗命。况且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我等又如何能保证自已的判断就是正确的。山东方面战况如何尚不明朗，万一我们坚守阵地引出不良的后果，你我又怎能担戴得起这天大的责任。还是执行吧。请许将军父子立即撤出平州，移师向沧州方向去拦截张文休。本帅要等宋庆礼来接管幽州，再挥师跟进。
许钦澹只好奉命撤出平州，向沦州转移。
大乙夏在平州与许钦澹对峙数月，正苦于不能突破许钦澹的防线，忽有探子来报：许钦澹正悄悄撤出平州，向沦州转移。
大胡雅闻报喜出望外，请战道：许钦澹要逃跑了。给我一支人马追上去，定要杀他个片甲不存。
大乙夏制止道：许钦澹斗志正旺，为突然撤走？恐怕是诱兵之计，我军不可冒进。派探子仔细侦察。
第二日，又有探子来报：唐军全部撤走，平州已经是一座空城。
大乙夏这才乘势追击，一直追到幽州城下，屠杀大唐军民三千余。
河北和山东两边来的战报都是报忧，这让玄宗皇帝感到十分意外，尤其是河北方面的战局更加令人担忧。朝会上紧急讨论之后，又作出一项重大决定，任命一位范阳节度使，招募一万名新兵，赶赴幽州前线迎战大乙夏。
就在大唐方面惊恐不安，紧急作出反应的时候，渤海军的攻势也减弱下来。战争初期渤海郡的海陆进攻虽然猛烈，可是毕竟兵力有限，只能象过去契丹人在营州反唐时一样，在边境一带骚扰还算猖狂，一旦深入大唐腹地，便会感到力不从心。而且渤海军自身也有一些致命的弱点。主要的弱点是没有打大规模进攻战的经验，没有占领战略要地的长远打算，只想快速逼近到洛阳去捉大门艺。这些都注定要使渤海军的统帅张雨生也出现指挥失误。张雨生命令张文休绕过齐州，是一项正确的决策。可是他命令左路军不顾一切扑向洛阳，却是个错误的决策，错失了左右两军在幽州会师的良机，使战略要地幽州牢牢地控制在唐军手中。大乙夏率兵推进到幽州城下，屠杀了数千大唐军民，可是孤军深入难以持久，顶不住营州开来的唐军疯狂反扑，又不得不退回到榆关。宋庆礼乘大乙夏后退之际，在幽州构建防御堡垒，作好了长期对峙的打算。大乙夏欲求速胜已经不可能，不得不暂缓前进。
薛泰和许钦澹撤出平州战场，移师山东来战张文休，正在寻找张文休的踪迹，有探马来报：张文休大军已经推进到高唐州。
薛泰传令道：许钦澹父子带三千轻骑做先锋，星夜兼程，务必要将张文休拦截在高唐州以东。本帅随后就来和他决战。
许钦澹父子率领三千轻骑兵夜奔三百里，终于在高唐州城东占据了张文休大军前进的道路，当道扎下营盘。张文休大军清晨起来正要造饭拔营，却发现昨天晚上还是空空如野的前方道路上，突然间冒出一支骑兵阻断去路。
张文休听说有天降骑兵拦路，吃了一惊，以为又是有什么奇魔妖道来捣乱，急忙驱马来观察。只见那骑兵营盘深得兵法奥妙，大旗上写的是一个许字，便笑道：这是榆关老将许钦澹的旗号，一定是平卢节度使薛泰被调到山东来了。看来又要打一场大仗了。
张文休跨海攻入山东以来，连克登州、青州等战略要地，都是和各府总兵官率领的地方部队作战。现在在高唐州是首次遭到薛泰和许钦澹的主力部队的顽强反击。而且许钦澹从几次败仗中吸取了教训，用骑兵部队来和渤海骑兵对抗，终于拖住了张文休骑兵向西推进的势头。张文休的人马无力再向纵深推进，只好构建坚固营盘，和薛泰对峙起来。　
渤海郡和大唐朝之间这场战争，在河北和山东两个战场上同时进入胶着状态，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双方都在运筹新的战略。
大唐玄宗皇帝从战争一开始就表现出克制的态度。因为这场战争的直接起因是大门艺事件，大唐背负着失信于藩郡国的罪名，处于被动地位。所以玄宗皇帝想把大事化小，只想尽快结束战争，没有调动更多的兵力投入战场，只是把原先就驻扎在幽燕的兵力作了局部调整。但是，大唐朝的尊严象老虎屁股一样，不能容忍藩邦小国来试手。当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大武艺毫无退兵之意，大唐无法实现速战速决速胜，天朝尊严已经受到严重伤害。既要避免大动干戈，又要取得战争的胜局，这是大唐玄宗皇帝面临的难题，也是他必须破解的难题。
大唐国毕竟是众多藩国环拱的中央大国。各藩镇的大军不宜轻易参战，还可以动员藩郡国的兵力出来声援。玄宗皇帝很快就找到了解开难题的钥匙。这把钥匙就是借助新罗国的兵力来迫使渤海郡撤兵。实际上，这把钥匙是新罗国主动送上门来的。
渤唐战争爆发之前，渤海郡和新罗国之间已经处于战争的边缘。早在高王大祚荣开国之初，对辽北九县和南海府的成功招抚，沉重的打击了新罗国的北进计划，两国关系已经开始紧张起来。武王继位以来，对大同江南岸虎视眈眈，更加剧了紧张局势。在武王看来，原先高句丽国的土地都应该归渤海郡所有，而现在大同江以南的大片沃土却被新罗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