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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恐轻骑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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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十几分钟后;我就回去了。
这时;一道命令传下来;明日一早;出发前去赫拉特。
但不是全体;我排由中尉排长带上半排人先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我们的营部驻上了英国陆军的航空兵部队;大概我营在坎大哈地区的任务将由他们来取代。
我们这个坎大哈军营是阿富汗南部一个大型的综合性军事基地;驻扎在这儿的以美军为主的多国联军部队负责阿富汗东部及南部的战斗任务;区域方圆几百公里。这里是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最活跃的地方,又有大片大片的山地;道路破坏严重;交通不便;且地形复杂;这就需要作战部队具有相当强的机动能力;而我们轻骑兵和航空兵正好具备了这种能力,直升飞机和战斗机、轰炸机可以在一个钟头内赶赴该区城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尽管如此;恐怖分子的一些有预谋的袭击;我们还是无法及时挫败、有效阻止。
8月28日这天对于帕克蒂亚省佐尔马特市附近那所私立的宗教学校来说可真是一个灾难性的日子,塔利班分子对该学校进行了炸弹袭击,当场炸死10个人;其中有4名儿童、5名十几岁的少年;另外一名8岁儿童受了重伤。美军战车赶到事发地点时;恐怖分子已逃离现场;美军士兵赶紧将受伤儿童送至美军医院急救。
本来塔利班武装是不对私立宗教学校下毒手的;但也许这所学校受到了国际援助机构的资助;所以就成了塔利班攻击的目标。
看来;联军的保护目标还得包括所有受到国际援助机构关心的人们。
9。6
在戒备森严的首都,他们偷偷潜入,搞暗杀或引爆炸弹,
在东南部的山区、沙漠,他们就出动武装人员发起攻击
代科奥普(Dyncorp)公司和黑水公司是美国两家最大规模的私营安全公司,它们为美国境内外的许多机构提供保安服务,指导培训警察和安全保卫人员,甚至为一些国家的元首提供保镖。
在世界恐怖活动有愈演愈烈之势时,安全公司更需要大量人员,他们对有战争经历的退役军人、特种兵及警察等尤为青睐。
这一天,格林纳和我在上网时浏览了相关的网站后,便与代科奥公司聊上了。经了解,如果我们受聘到公司,那么年薪不低于10万美元,每年可有30天假期,不带薪,而且,可以任选一个工作区域,譬如说,是伊拉克、阿富汗或是科威特。
格林纳很感兴趣,计划着明年退役后就去安全公司干上二年,手头有了积攒,再找别的工作。
我也有些心动,毕竟10万年薪相当于一般工作的二三倍之多。但我也料到父母亲可能不会同意这种选择。所以当格林纳兴致勃勃地问我的打算时,我只能告诉他,我还得再考虑。
果然,我与家里通电话时刚刚有意无意地提起应聘安全公司的事,妈妈就条件反射般表示反对:“那工作危险,你绝对不能去。”
爸爸语气很平静,说:“你还年轻,以后挣钱的机会多的是,而且还会挣得更多,你没必要为了这时候能多挣一些钱就叫我们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敷衍了一句:“反正还没决定,这事以后再说吧!”
说来也巧,就在我与家里谈起安全公司的事时,代科奥普公司设在喀布尔市区内的办公室遭到了炸弹袭击。
爆炸发生在29日下午的6时左右。
当时,一辆藏有遥控炸弹装置的卡车躲过了城边检查站的检查,驶进喀布尔市区中心地带,停放在国际刑警组织办事处外的临时停车点,引爆了炸弹。
这里是人口密集区,街两边有众多国际机构,还有这些机构的职员下榻的宾馆。也许为逃过检查,这辆卡车没装上大量的炸药,但因爆炸地点选择在闹区,所以也造成严重的伤亡,有3个美国的警察教官、2个阿富汗警察及2个尼泊尔人被当场炸死。
这事当然是塔利班干的,在戒备森严的首都,他们就只能偷偷潜入,搞暗杀或引爆炸弹,而在东南部的山区、沙漠,他们就出动武装人员发起攻击。
8月30日,午夜刚过。
皓月当空,细尘迷蒙。东部的库纳尔省内,韦拉德什村附近一片静寂。
低矮的房屋在月光下一排排一簇簇,其中比周边建筑物高出一大截的是当地政府的办公楼。四周黑灯瞎火的,偶有手电筒的光束划过,在夜幕下显得是如比的单薄。
村落外,一群黑头巾黑长袍的人,手持AK…47步枪,肩扛火箭筒,悄然潜行,在离政府办公楼四五百米处埋伏下来,支起了火箭发射器。一个小头目指挥炮手对准办公楼和村边的一排房屋,那儿驻有来自欧州的国际援助机构的人员。
白天里受够了酷热的人们此刻还在睡梦中,只除了值班的警察。
忽火光一闪,几枚火箭弹破空而去。
爆炸声将人们惊醒。警察们立即抄起武器进行反击,枪声响成一片,中间还夹着枪榴弹和火箭弹爆炸的声音。
开火后双方互有轻微的伤亡。那伙塔利班武装分子毕竟心虚,估计再打下去不会占太大的便宜,反而要吃亏,便开始借夜幕的掩护组织撤离。
果然,联军的战机飞来了,投下一枚炸弹。
这次冲突中,除了武装人员外,也有8个平民死亡,有人说他们死于空中炸弹的误炸,有人说他们死于偷袭者的火箭弹。
有了这样的传言,美军的有关部门又得匆匆赶往出事地点去做调查了。
9。7
我躺在集装箱上,仰面观天,见夜空中星光灿烂,
偶有流星划过,只觉得离我们是如此之近,尾光又是那样的柔和
中尉带着半排人离开坎大哈也有几天时间了,我们这七个人还迟迟没接到出发的命令。不知他们那儿安上了普通电话没有,但军队里相关的情报通过电脑或军用电台的传递,还是很通畅的。
听头儿说,他们现在驻扎在一个废弃的军用机场里。
这机场为前苏联军队在入侵阿富汗时所建,连水泥跑道都没有,战斗机的起落只在经过夯实的简易路面上进行,几年来的风吹雨打和炸弹的狂轰乱炸,跑道已经面目全非;在这上面起飞降落,既麻烦又危险,况且,机场内连起码的救火及救生设备都没有,对于这样的烂机场,空军飞行员肯定是不喜欢的。
我营的直升飞机可以在野外起降,所以对机场条件的恶劣也不会太在意。而这回几架轻型直升侦察机、救护机等前往赫拉特时,是装在大型的运输直升机上送过去的。
由于车辆及一些武器装备都已运走,这几天我们留下来的几个人就轻闲多了,除了不时擦拭随身的M4卡宾枪外,我们几乎没有其它工作。
这是我们在阿富汗的日子里过得最轻松的日子了。我们可以一觉睡到不想再躺在床上的时候才起床,我们也可以在活动中心开开心心地疯玩一整天。
这一天我们去活动中心玩。
先到台球馆,两个人一台,捉对儿开战。
我曾听说过美国小伙子的台球水平,但我以为自已也不是个一窍不通的生手。想当初,从念初中开始,我有时就会抽空儿和同学去玩几局,击球入洞并非可望不可及的事。于是我信心十足地和加利玩开了。
不料连玩几局,全是我大比分落败,越打越急,到后来基本上就只有拿球杆当拐杖,拄着地面看他表演的份了。
一边倒的局势玩起来没意思,我就撇下加利,找中士埃文斯。
埃文斯没像加利那么贪玩,但台球技术还是明显高我一筹,我彻底明白了,除非改变台球规则,要不然,在这一伙人当中,我还真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呢!
但我又不甘寂寞,想了想,就怂恿莫布里跟我一块儿去打乒乓球。
几个同伴都以为中国人很有乒乓球运动的天分,就跟着过来瞧热闹。
我和莫布里拉开架势,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美国小伙子喜欢看橄榄球赛剧烈的冲撞,也很擅长需要大发力的棒球运动,可是那颗小小的乒乓球在不大的桌面上飘忽不定,就叫他们感到拿捏不定了。特别是当我打出旋转球时,莫布里常常会将球莫名其妙地击飞,这时,他便会瞪圆了双眼,大声惊叫,好像遭到了魔球的戏弄一般。
埃文斯也起了好奇心,当莫布里出局以后,他迫不及待地接过球拍。
平心而论,我的球技并不高超,但对付他们这些生手却是绰绰有余。许多时候我本可以大力扣杀,一板打死,但那样不好玩,我总要利用机会打出旋转球。
打得轻松时,球的落点也就更有把握控制。我一会儿将球打到东,一会儿打到西,这一下是近网球,那一下又是远台球,调动得对手跑左蹦右,手忙脚乱,而那球的旋转就更叫他们觉得神出鬼没了。
我成了常胜将军,和每个人都打上一局,让他们领略乒乓球的神奇。
直到开饭时间,我们才离开活动中心。
当天晚上,我们又去了电影放映厅,选了一部英雄题材的影片来看。
看完电影出来,夜还没深,我们几个人都没有睡意。由于东西都已装车运去赫拉特,回帐篷后也没什么可消遣,几个人就在夜色下闲逛起来。
路边停放着集装箱,大小不一,高低错落。莫布里生性好动,瞅准一只一人多高的集装箱,快跑几步,往上一跳,双手扒住顶缘,来了引体向上,再一别胳膊肘,一扬腿,把身子翻上去。
我见他玩得轻松,也蹭的一下,上去了。
埃文斯大出我们10岁,这时也动了兴,上了一只更高的集装箱。
莫布里好胜心起,跳下地,向一只还要高的集装箱冲击。
平时我们训练严格,所以个个身手敏捷,只要跳起来双手够得着,就不会攀不上。
我们几个人轻轻松松地上了集装箱。
这一夜明月溶溶,风静尘止。外面不时间传来一阵阵枪炮声,对此,我们都习惯了,也就无动于衷。我躺在集装箱上,仰面观天,见夜空中星光灿烂,偶有流星划过,只觉得离我们是如此之近,尾光又是那样的柔和。
军营内有几处灯光明亮,与天上星辰相互辉映。
军营外黑糊糊一片,只能在朦胧中想象出沙漠的空旷,群山的逶迤。
夜空深邃;似有诗情画意蕴蓄其中;静候你去感悟……
来此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今天,我第一次感到阿富汗原来也有这么美好的时刻。
9。8
希望大家都能顺利通过战争的考验。雨后的彩虹更绚丽,
相信过几个月完成任务后,我们的生活会更美好
美好着,为自己的美好,也为亲人们的美好
望月思乡是古人一种解不开的情结。现在,先进的科学技术或多或少克服了时空的限制,不同乡土文化的相互渗透使年轻人没有那么浓的乡情了,但是沐浴在清新的气息中,对着明月一轮,我仍然忍不住浮想联翩。
我想起了我的许多同学和朋友,他们在中国,在澳州,此刻,也许大多数人还在大学校园里埋头于功课,而有的也许已走向社会,为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而四处奔波。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在和平的环境中,在繁华的闹市上,与自己的同胞为伴,有身边的亲人呵护。
我又想起刚来美国纽约的第三个月,那时对英语的听、说、读、写都感到那么困难。忽一日碰上征兵官,在他指点下去法拉盛(FLUSHING)图书馆借了一本厚厚的书,日夜攻读,准备参加入伍考试,争取当一名军人。
只有两周时间,课程内容不深,但涉及面广,包括语言、数学、机械、识图等,有十二章,更要命的是书中全用的英文。
然而当一名军人是我的向往,我边查字典边学习,两周后参加考试,成绩刚好上线。
签合同时,我又选择了我觉得最有挑战性的装甲侦察兵这一兵种。
那时我是多么的喜出望外,这是我记忆中最高兴的一次!
考试总分通过了,但英语不过关,先得去德克萨斯州的语言中心学习。
这里有来自意大利、韩国等国家的高级军官,也有和我一样需要提高英语水平的美国新兵。我们一边进行基础的军事训练,一边上课学习。
这一段时间过得挺快乐!
一般的体能训练,我都能过关,其中的俯卧撑,我的成绩远远超过同伴;而课堂上,那些老师对我的每次进步都给予肯定;学员们,特别是那几个外国军官,对我非常友好。
学了两周,考了两次,居然就通过了。几天后,前往著名的肯塔基州的诺克斯堡装甲兵学校。
在这里,头三周里进行的基础训练简直令人刻骨铭心,而我又比别人多了层语言障碍。
训练异常艰苦,对生活的要求极其苛刻,这些我都能忍,只是课堂学习,学军事知识、卫生知识,讲解要领,全用的英语,且术语又多,我几乎听不懂,更甭说作笔记了。
连长发现我的英语水平是如此之差,认为我来美国才几个月,无法逾越英语交流的障碍,便要我返回德州语言培训中心重新学习。
德州那边既已颁发了证书,当然不可能再接收我回去了。这样,我便处在极其尴尬的处境当中。
连长勉强将我留下,但是命令我三个星期之内必须实现英语过关。
可想而知,当时我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连长为帮助我提高英语水平,特许我可以使用词典,并安排一名毕业于大学英文本科的新兵住在我的上铺。
绝大多数新兵都将基础训练视为难熬的折磨,而我除了魔鬼训练外,晚上别人都入睡了,还得躲在被窝里,举着小手电筒,补写白天遗留下的课堂笔记,或学习英语口语。
有几次,训练强度大,体力透支,晚上睡眠又不足,我累得没法,就在大伙儿忙着擦拭皮靴或稍事休息时,一个人偷偷躲进大衣柜里,猫着腰便睡着了。
身心疲乏,再者,对自己在不上一个月的时间内能否过英语关也没有一定的把握,我有些心灰意冷。
本以为对我们男子汉来说,想家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但我发现大家一有空就给家里写信,因为基础训练期间严格控制打电话,每次通话三分钟,两周才允许一次。
我也几乎每天都写信,有时是在上课时偷着写的,写上几行,第二天又写上几行,每两天就寄出一封信。
训练艰苦,教官又告诉我们要经常测试,不及格者就去接待站呆上一两个月,等候下一期新兵来时再从头开始。前景未卜,这使我十分想念家人,好几次梦见过春节了,我迫不及待打起背包回中国;我还坦白告诉排长我好想回纽约找老爸。夜深人静时,我还会为自己在这里受煎熬深深叹息:为了自食其力,我目前必须留在军队,但生活难道只是为了生存?
我开始对自已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在写信给还留在纽约的老爸时,不由得发表这一感慨。
老爸连夜给我回信,写了三张,满满的,其中一句话我记得很深:生存是为了生活!
我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三个星期过去了,连长没提要我再去学英语的事。
所有的书面考试我都勉强过关,所有的口头交流我也全勉强应付过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语言文字的交流方面我将越来越没问题。
最后我顺利通过了基础训练和专业训练。
在拿到证书的那一刻,许多人都说:“假如有第二次选择,我决不会再来参加这样的魔鬼训练。”
当时他们的那种语气那种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到夏威夷后,我又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而我明显地感觉得出,爸爸妈妈也为我过得美好而高兴。
现在,来到阿富汗,我希望大家都能顺利通过战争的考验。雨后的彩虹更绚丽,相信过几个月完成任务后,我们的生活会更美好。
美好着,为自己的美好,也为亲人们的美好!
第十章 移师赫拉特
    10。1
阿富汗本不富裕,战争又使它更贫困,
希望二千六百万阿富汗人能摒弃成见,终止残杀和破坏,共同重建家园
帐篷里住的人少了,出没的老鼠就多了。
阿富汗山地毒虫活动猖獗,个儿也庞大。我曾见过头尾总长达十几厘米的蝎子,但老鼠却特别的小巧。
这些家伙很机灵,每当我们出去,它们就在帐篷里闹翻了天,偷吃我们的牛肉干,分享我们的零食,甚至还把一些食品搬出帐篷外藏起来。
我提议买几只鼠夹来捕捉,大伙儿纷纷响应。
莫布里表现得最踊跃,他去店里一下子买了4只鼠夹子,我则去食堂拿了块新鲜的蛋糕,掰成几块作诱饵,小心翼翼地把铁夹子张开,装上蛋糕。
事前,我告诫喜欢大呼小叫的莫布里,说老鼠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会猜出人们说话的意思,所以我们不能说有关捉老鼠的话题。莫布里半信半疑,但装夹子时也眉眼间绝对认真,那副模样真逗人笑。
我们把鼠夹子放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
傍晚回来时,四只夹子有三只不落空,帐篷里夹住了二只,帐篷门口夹住一只,有的夹住半腰,有的夹在脖子上,看见人来,它们瞪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情,吱吱乱叫。
我们提了那三只将老鼠夹得紧紧的铁夹子,走到垃圾场,将它们丢进坑里。
我看到,垃圾坑里还有几只鼠夹子,其中一只是空的。
这时,一个阿富汗籍的清洁工走过来,下到坑里,翻出那只空夹子。他说,把空夹子带回家,用火烤一烤,消去味道,就可以再用来诱捕老鼠了。
我问:“不是不允许你们把东西带出军营外吗?”
那人笑了,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解释说,军营里的宪兵连轮换执勤,各个连规定不完全一样,有些宪兵对他们带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回家并不干涉。
他补充说,因此,当地雇员是最喜欢被安排当清洁工的。
这是一个极健谈的年轻人,他对周围人的收入特别感兴趣。他说,当地人在这儿做工是以日计酬的,风吹日晒,一天十几美元,而那些来自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等地的外籍人受雇于商店,年薪五千美元,工作又轻松,至于美国人,就是清洗卫生间的,一天没多少活儿干,年薪也有七万美元。
谈到收入的悬殊时,他既有不平又有羡慕,但脸上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告诉我们,村民们都很羡慕他有这样的收入,特别是当他带回一两件在村子里算得上是十分新奇的玩意儿时,村民们就会像看待回乡探亲的富翁一样拉直了双眼。
正说着话时,路上有一辆白色的小卡车驶过。年轻的阿富汗人脸上流露出尊敬的神情,话匣子又打开了,告诉我们,那小卡车是梅拉齐汗兄弟俩的,哥哥曾在军队里干过,但后来退出了,替当地政府和联军排雷,排除一颗可获得10至20美元不等。
阿富汗地雷太多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拉上小弟一起帮忙。他们掌握的可真是一门在阿富汗一辈子都不会失业的手艺啊!因为这儿埋有数不清的地雷,而排除地雷又是受广大平民所欢迎的。
而且大梅拉齐汗还生财有道,偶尔他还能在排除某些地雷炸弹后捣弄出一些炸药,他就私下里将炸药卖给村民去湖泊里炸鱼,再捞取些外快。
听语气,那年轻人还挺推崇梅拉齐汗兄弟。显然,是贫穷,才使那些能赚到钱的人在大家心中增添了分量,尽管那些人可能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法。
阿富汗本不富裕,战争又使它更贫困,希望二千六百万阿富汗人能摒弃成见,终止残杀和破坏,共同重建家园。
天黑时,我忽然间发现有辆战车驶近;车顶部安了一只高音喇叭。
这是怎么回事?去打仗又不是去演出,安个喇叭干什么?
一打听,原来这些装甲侦察兵前往坎大哈市以北一百多公里外的山区执行任务,那儿是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活动的老巢之一,但他们如今学乖了,一听到风声,便仗着地形复杂,就近藏匿,连影儿也不让你寻着。这样,在大战略上,美军占有毋庸置疑的主动权,而在小型战斗上,塔利班及基地分子则似乎掌握着对时间和地点的选择。
在这时,又有阿拉伯电台播放塔利班及基地组织头目的录音讲活,鼓吹他们已取得胜利,打得美军只敢躲在战壕里。
这些装甲侦察兵气不过,而总部也正考虑要引恐怖分子现身交战;于是安排心理战部队的专家录下讲话内容;在战车上安了高音喇叭,自八月初开始;到塔利班及基地分子可能藏身的地方去叫骂,骂他们是女人,是躲在长袍下厚颜无耻的懦夫,甚至用上了最粗俗、恶毒的词来形容,想激怒他们出来决一死战。
美军士兵的这一招叫作“激将法”。一千多年前的中国古战场上,就已有人用上此招,当时伟大的军事家诸葛亮为使对方大将司马懿出阵交战,曾派人给他送去女人衣饰,并令士兵在阵前辱骂,但司马懿是聪明人,明知自己不是诸葛亮的对手,受辱而不怒,守垒不战。
今天,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是否也如司马懿,这不得而知,但这一回高音喇叭白叫了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几辆悍马车又是无功而返。10。2
所谓的厕所原来就是一根插在地上的管子;而马桶则是在废弃的
汽油桶上放个中间挖了洞的椅垫。这些个美国小伙子可真会创新啊
已经进入九月份了,坎大哈还是炎热异常。
饭后我们几个争论着什么时候天气才会转凉,莫布里忽然提议掷骰子来赌输赢。加利不假思索表示赞同,还取出旅行多用刀,准备削一只骰子。
埃文斯中士刚好踏进帐篷;他扳起脸说:“别玩那游戏了;小心触犯军规!”
加利一楞。
莫布里倒爽快;说:“好;你是大哥;听你的;不玩!”
埃文斯缓和了语气:“这也是为你们好。”
莫布里又说:";可是没事干也挺无聊啊!";
“可以擦擦枪嘛!”
我在一旁答道:“刚刚擦过一遍了……”
话音未落;营部通信兵跑进来;通知我们立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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