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轻骑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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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开始出现战斗减员现象。
一排在外出执行任务时遭到了炸弹袭击。那炸弹在一辆悍马战车一侧爆炸；车被毁坏；当即动弹不得；弹片纷飞；炮塔上的枪手手臂被击中；鲜血直流；巨大的爆炸声还将他双耳震聋。
悍马车的防弹性能经受住了考验；车内两名乘员没有受伤。虽说车被炸歪倒一边；所幸另一侧车门还可打开；在其它车上人员的帮助下；两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一排长呼叫救护直升机将伤员送回军营。经疗治；他虽无生命之虞；但只能离开战场。
那辆悍马车则报废了。
而我排的一名中士；听说他家里的儿子出了什么事；也离开我们回国。这中士；去年赴伊拉克；在那里三个月后；因亲人病故而匆匆赶回去；此后就不再重返伊拉克；这一回；他怕也是不会再返回阿富汗了。接连两年；家遭不幸；我们只能祝愿中士一家早脱厄运；一家平安！
我们来这里近4个月了；一等兵沙利还没轮上休假。这两天他似乎动了思乡之情。
这位来自北卡罗来纳州一个小乡村的年轻人刚过20岁；比我高出近一个头；人特别憨厚，有时我们和他开一些善意的小玩笑；他也都很认真；从来不认为有人拿他开涮、取乐。
他曾告诉我们；他父母离异后；他就随母亲和爷爷奶奶一块生活在乡下。母亲没有工作；一心抚养着子女；他爱他的母亲；而生父有工作；却不肯寄钱给他们；所以他恨父亲；认为父亲没有责任感。
看沙利想家想得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忍不住说：“别那么小孩子气了；过几个月再回去看看你妈也不迟。”
沙利说：“你不知道；我还想回去结婚呢！这一次能回去；我就马上结婚。”
“原来你是赶着回去结婚呀！”
沙利对我推心置腹：“结了婚；我就可以每个月多拿些军队补贴；也有几百块呢！结婚以后；还可以分到房子；和妻子一块儿住。”
这个质朴得可爱的年轻人现在还经常给家里寄钱；我想他大概以为结了婚多点收入；他就可以给母亲寄更多的钱。
我又问他：“你已经找了女朋友了；我们都看不出。”
他说：“是啊；我们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
有三年没见面了！对于现代青年来说；三年时间；个人感情足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呀！我真怀疑；沙利老实得过了头；便问：“这三年你们经常联系吗？”
“写过几回信了。”
这就让我觉得可笑了；不由得脱口而出：“才书信联系几回；可是别人家肯定和她交往更频繁；你怎么就能保证她一定会嫁给你！”
沙利一点也不被我这么现实的提问所震动；说：“所以我才急着想回去和她结婚；要不然她就会嫁给别人了。”
我一听；差点儿背过气去：我这朋友啊；老实得把全世界的人都看作是和他一样老实的人了。
这种人没有坏心眼；但愿他一生中遇上的也都是没有坏么眼的好人……
回军营后大睡了一天；接下去对车辆、武器进行清洗检修；为下一次的行动做准备。
由于排里就数我对电子、机械一类的玩意儿最熟悉，所以电子仪器等由我管理。闲时我还发挥特长，对出现小故障的器件进行修理；给大家省了不少麻烦。此时我整理好了电子器件，排长召呼大伙儿去领取一卡车弹药；这一次；上面还分发了十几枚陶式导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更重大的敌情；需要采取大型联合行动？”领取了导弹；又看到空降兵也和我们一样忙忙碌碌；大家纷纷猜测。
忙了三天后；难得放假一天；莫布里和加利找上我；凑一块儿去集市上购物了。
人声嘈杂；不少美国大兵也懂得讨价还价了；尽管他们还价还得很盲目；但还真能省下几个钱。
此外；他们还发现；几个人凑一块儿对货物指指点点；讨价还价；也显得很热闹；很好玩。
紧张的战斗生活之余；除了下棋、玩电子游戏、看录像；再到集市上走走；买些东西；不是为了物质生活的需要；更主要的倒是调节情绪；求得精神上的放松。
在一个卖旧枪械的摊架前；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这里摆放了许多老旧的枪支；长的有古老的乌统；二三英尺长的枪管；装上火药、铁砂子；点燃火捻子；用来打鸟或兔子等小野兽；短的有十九世纪的轮子枪；甚至还有年代更早的火药手枪。
阿富汗位于中东与东亚南亚的交通要道上；在古代是通商经贸的必经之路。可以说阿富汗是世界上最会经商的民族之一；阿富汗人极善于做生意。那些旧枪或锈迹斑斑；或保管得铮铮发亮；但全丧失了武器的杀人功能；我想；阿富汗商人是故意让这些老枪或旧得如同从土里挖出；或新得如同收藏家精心保管的一样；其目的就是迎合顾客的不同需求；或把它当古董；或将它当玩具；扩大顾客群。
而有趣的是；这个阿富汗老头像是熟悉美国枪械管理法律的专家那样；一再强调；这些枪不用持枪证就可以邮寄到美国；因为它们只是纪念品而已。
莫布里首先心动了；挑了一支手枪；经一番讨价还价；付款80美金成交。回军营后；再花十几元邮寄费；乐呵呵的；将这把枪寄回家。
9。2
美国小伙子通常是不眼红更不嫉妒的；
看同伴高兴；我们也跟着高兴
下午；上面通知；计划退役后再上大学另拿学位的士兵再交600元；作为大学学费储备金。
前年入伍时；上级考察我加入美国陆军的动机；我就明确表示；一是因为我自小就喜欢当一回军人；二是我觉得到美国来就必须完成大学学业；而参军可以帮我解决学费问题。在入伍后的第一年内；我每个月从工资中扣100元；这样；我上全日制大学时；政府每个月要付给我1000元；直到修完大学裸程。现在再补交600元；以后政府每个月付给我的就是1135元（如果上的是半日制大学；政府每月付费减半）。所以我们几个人都报名上交。
但是只上过高中的加利却无动于衷。一问；原来他计划退伍后马上回家乡开一家儿童玩具店；不想上大学。这些年来；他一直对儿童玩具情有独钟；他说；一见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儿童玩具；他就感到快乐；就会产生五彩缤纷的想象。
晚上；听说MWR（休闲娱乐中心）的影院里放映新片子；我们几个人结伴前去。
喜欢凑热闹的莫布里在电影没开映前离开我们；说要去买点东西。但直到电影结束；也没见他回来。
当我们几个回到帐篷时；却见这小子满脸喜悦；正在摆弄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你这家伙；弄来一辆自行车干什么？”埃文斯问。
“莫不是哪里捡来的？”沙利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我却偏要给莫布里的得意泼冷水；说：“哪有这样的便宜；肯定是他得罪了自行车主人；人家就罚他把自行车装配起来。”
莫布里跳了起来；说：“你乌鸦嘴；什么好事到你口上也变作倒霉事了。告诉你；这自行车也就跟捡来的差不多。”
沙利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
莫布里好像怕沙利抢走了他的喜悦似的；急忙赶在沙利之前说出真相：“我去免税店里买东西；正碰上店家摸奖；我就买了20元钱的商品；得了一张奖券。咱这手气；旺着呢！一开奖；就是一等奖；一辆自行车当场到手。”
这样一辆自行车；售价也就100美元；对于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莫布里来说；本就只是小数目；但他此时却兴奋得眉飞色舞。
美国小伙子通常是不眼红更不嫉妒的；看同伴高兴；我们也跟着高兴。
莫布里又发话了：“你们谁要用自行车；尽管找我借。只是不要把它丢掉了；驻期结束后我还要把它托运回夏威夷。”
莫布里所说的“你们”当然也包括我，尽管平日里我常逗他；拿他开涮；但我俩还是相处如弟兄。
第二天；我们又忙碌起来。中尉通知我们；要做好两天后就出发的准备。
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为了赶时间；要乘坐军用运输机去。
大家起了好奇心；一打听；好像说是边界地区有两支走私毒品的私人武装打起了仗。其中一支私人武装的首领有个兄弟在邻国军队里当官；通过这个关系从邻国军队买了坦克；另外一支私人武装则从伊朗走私进大量武器和几辆坦克；双方开始交战。我连一支侦察小分队发现双方的坦克正打得热闹；回来一报告；上级研究分析后；决定派我们及几架直升机前去稳定那边的局势。
9。3
回到军营；我通常都会坚持写下去；记下当天发生的事；
也回忆因故没记下的那几天里发生的事；或写到本子上，或键入电脑中
由于人员要乘坐飞机出发，那些悍马战车就由直升飞机吊运，所以我们在装运时要另给悍马车准备上铁索；上好吊钩。
另一边；十几个空降兵也和我们一样的忙活着；此次他们要派出4辆战车与我们一道去。
美军士兵动手能力很强，每人都有一套工具，都学会了对车辆及武器进行常规的拆卸和安装。由于有的部件又笨又重；有的零件则装在细小的缝隙间；拆装起来颇为费劲。从早上一直忙到天黑；大家都弄得一脸汗污两手油垢；收工后去浴房冲洗了大半个钟头；才勉强洗净。
回帐篷后；我马上取出笔记本电脑；努力使自己静下心；写下这一天的日记。
身边有人在玩电子游戏；也有人已轻轻打起了鼾声。来阿富汗的前夕；好几个人都对基利的老爸提出的建议产生兴趣；想抽空写下在阿富汗的一些经历；让这个经营枪械的老板安排出版。
但是工作的繁忙和战斗的紧张让人感到特别的疲累；阿富汗美军基地内电脑网络条件差，不像驻伊美军那样使用方便，所以大家都放弃了这个努力。
我当然也很想轻松轻松。但我知道；意志的放松将导致一事无成。我希望我的这一场经历更有价值，我想我对这些经历的记录本身也会成为一段经历；或许还是一个亮点经历呢！因为别人都由于疲累困倦而不再记录；所以我的这些记录便可能“物以稀为贵”了。
克服疲惫、战胜困难后所作的努力更有意义；不知怎的；我竟会想起前几年老爸带我进行体育锻炼时的一件事。那一次我做了一组深蹲跳；到最后；大腿又酸又软；人喘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跳完了他规定的60下；他却鼓励我再尽力跳起来。他说：“这时候跳一下抵得上平时跳十下八下。越是疲劳；跳起来就越有效果！”
老爸的这个理论是否符合运动生理学的规律；抑或只能算是意志训练的一种说法；我不得而知；但现在想来；疲劳时做出的努力显然是一种更大的付出；让付出与收获成正比；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在阿富汗的这几个月里；除非外出执行任务没办法动笔——因为我毕竟不是记者；而是一名战士；我的手里时刻都得拿着枪——只要回到军营；我通常都会坚持写下去；记下当天发生的事；也回忆因故没记下的那几天里发生的事；或写到本子上，或键入电脑中。
指头敲击着，困意阵阵袭来。最后一个句号落下；我收拾起笔记本；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时；周围的人全上床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床后；上面通知；原先的计划有所变动。
现在已经明确；我们是要去阿富汗的西部城市赫拉待（Herat）；全营都去；包括十几架直升机和所有的重火力。
可以肯定；这决不是一次简单的执行任务；而是一个军事部署。
通知告诉我们；要将所有的个人物品也全带上；这就意味着我们要长期驻扎在赫拉待；甚至直到在阿富汗的军事驻期结束。
从坎大哈到赫拉特市有好几百公里；我们人员乘坐飞机去，悍马战车则改用大卡车装运；这样；我们又得从悍马战车上解下吊运用的铁索；将战车装上大卡车；其它东西另行准备。
行期也决定推迟两天；定于8月21日出发。
我们去赫拉特是因为那地方发生了内战；反对派领导人阿马努拉·汗率领的地方武装与省长伊斯梅尔·汗的军队于一周之前开战。双方各不相让；已有多辆坦克投入战斗；传说还要抢占机场；动用飞机呢！
赫拉特城是阿富汗第三大城市；人口60万左右；是赫拉特省的首府；西接伊朗；北靠土库曼斯坦；为阿富汗西北边陲重镇；又是商品集散地；历来为通往伊朗的重要通道。所以这个地区的安全状况对于阿富汗的选举局势来说；意义重大。
我们先是听到传言说；赫拉特省的省长伊斯梅尔·汗原为地方军阀；后来由临时政府任命；也算是合法的省政府机构领导人。但他本人并不支持过渡总统卡尔扎伊。而反对派领导人阿马努拉·汗却是支持卡尔扎伊的；他手下也拥有强大的部落武装。这两大派别时有摩擦；矛盾渐趋激化。
自8月13日以来；两派在赫拉特省内多处发生武装冲突；并造成多人伤亡；特别是在信丹德（Shindand）争夺那个原空军机场时；双方激烈交火；造成几十人死亡。
阿马努拉·汗的能耐不小；他领导的私人武装经过苦战，居然将伊斯梅尔的手下赶出了信丹德；接着双方又在阿德拉斯坎一带剧烈交火。
一系列事件加刷了当地各民族间的矛盾；也给10月份的大选造成不良影响。在喀布尔临时中央政府和美军的调停下；17日那天；双方签署了停火协议。
为保证大选；卡尔扎伊总统还下令从国民军中抽调了几百名士兵；乘坐多国部队的飞机前往赫拉特，驻扎进了空军基地。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也在公开场合要求国际安全援肋部队向该地区增兵。
在阿富汗；除了首都喀布尔以外，卡尔扎伊总统的势力在各地都比不上地方武装。区区几百人的国民军，又怎能镇得住拥有几千上万条枪的军阀？
至于国际安全援助部队，不过八九千人马；要顾及偌大一个阿富汗的选举安全工作；兵力部署已是捉襟见肘；于是美军就得责无旁贷地承担起相关的责任来。
9。4
这些习惯于将脏衣服送去洗衣房的小伙子脑中就是没有
用手搓洗衣服的概念，此刻经我提起；一时间竟傻愣了眼
上面对这次行动很重视；派我航空旅骑兵营为主战部队；因为我营还拥有十几架直升机；可进行空中侦察；也可实施空中攻击。
与我们一同前去的还有一些特种部队士兵及属于军队情报旅的空降兵。
这些空降兵又称远程侦察兵，可在一二个钟头内飞行到几百公里之外去执行侦察任务；而我们则是中、短程侦察兵；特定战区内的地面侦察任务主要由我们完成。
我们使用的车辆开始装上卡车；人员在这两天内也要乘飞机出发。到达目的地后；我们这些人将部署在最前线；炮兵及营部的其他人员驻扎在另外的地方。
排长转达上级的通知；我们去赫拉特后不会驻扎在城区；那边也没有现成的营房；所以每人都得将个人小帐篷带上。
而且；没电；没自来水；也没有电话；大家需要和亲人朋友联系的；就得抓紧时间。
排长话音刚落；大家就轰的一下嚷开了；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急着去排队打电话。
莫布里还多了一件事；他马上去找人拍卖刚到手没多长时间的自行车。他办事也够利索；不大功夫；就有一个来自塔吉克斯坦的雇员出价80美元买走了那辆新自行车。
排队打电话；一次限定20分钟；特等兵布朗打完一个电话；又去排队等着打第二个电话，仿佛恨不得把此后几个月内不能打的电话赶在此一刻全打完。
中士查理斯和一等兵加利也不止打一个电话。
回到帐篷中；大家心中的牢骚还没发尽。格林纳说：“那鬼地方肯定没有MWR；没有娱乐场所；空闲时我们怎么打发时间呀！”
埃文斯说：“没有商店；想要用点什么东西都不方便。”
不能购物；又没的玩；就是嘴馋时想吃点零食也没地方买；这让大伙儿够恼火的；但对于我来说；却算不得什么；看他们苦恼的样子；我甚至感到有点好笑。当然；去那条件差的地方；我心里还是不痛快的；便酸酸地说了一句：“这不就叫我们省下不少钱吗？”
“省下这些钱也当不了富翁；我们干吗那样苦自己！”
看他们几个还只是想着购物娱乐；我忍不住提醒大家：“别太担心打发不了空闲时间；想想吧；没有水没有电；也就谈不上有洗衣房；这让人动不动就一身臭汗的天气；这漫天的风沙尘土；我说伙计们；洗衣服的活儿就够我们忙乎了！”
这些习惯于将脏衣服送去洗衣房的小伙子脑中就是没有用手搓洗衣服的概念，此刻经我提起；一时间竟傻愣了眼。
在军营中；有洗衣房为我们洗涤衣物；出外执行任务；大家就多带衣裤；每次回来时；往往会拎回一大袋脏衣裤。我还会自己动手洗衣服；有一回在前沿阵地；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军营；而换洗的衣服又几乎用光；我就去打了水；泡了洗衣粉；用手搓洗。
几个年轻人便也学我的样自已洗。他们搓洗的动作真是笨得可以；有的还不会绞干；只是将衣服一股脑儿浸泡到肥皂水里；用手搅了一通；再捞起来甩几个来回。
现在大家想到没水没电的种种不方便；还真有点发愁了。
我又乐了；告诉他们说：“在中国；军人都是自己洗衣服的。”
“真的？”加利惊讶得叫起来；“那还有什么人要去当兵！”
这家伙，智商并不低，高中毕业时，SAT会考成绩优等，但脑子就是这么单纯。
赫拉特地区的局势还是不见好转。
8月23日；普什图族的反对派首领阿马努拉·汗发表声明；指责塔吉克族的省长伊斯梅尔·汗单方面撕毁停火协议；用许多装蔬菜的卡车；从伊朗境内将走私来的6千多支武器和相当数量的弹药运入赫拉特省内的某些地方；部署在战略要地；准备重新开火。发言人呼吁中央政府制止这一走私行为；并关注伊斯梅尔武装力量的所有行动。
而伊斯梅尔的发言人立即反驳；辩称阿伊边境一直由警察巡逻，不可能走私；又说部分军人进城是为了参加一名已故高级军官的纪念仪式。
双方剑拔弩张。
阿富汗中央过渡政府的发言人出面宣布说伊斯梅尔·汗是由政府任命的赫拉特省省长；是合法的地方省政府领导人；并警告阿马努拉·汗；如果继续打击伊斯梅尔省长；就是反对政府。
但是阿富汗各地方民族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各武装派别内的矛盾，使政府发言人的警告缺乏约束力，双方又发生了武装冲突。
但不知何故；我们原定两天内出发的行期再一次推迟；悍马车等装备倒是先上路运走了；据说要五、六天后才能抵达目的地；我们继续等待通知；说也就在这一二天内；决定一下达；立即出发。
9。5
这里是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最活跃的地方，又有大片大片的山地；
道路破坏严重；地形复杂；需要作战部队具有相当强的机动能力
26日上午；上面通知中士埃文斯去开会。
这会议开得长了些；直到饭后好一段时间了；埃文斯才回来。我注意到他一点也没有饿的感觉；眉宇间还不无得意。
加利好奇地问他有什么新消息，是不是我们的任务要重新安排。
他笑了笑；没正面回答。
我开了个玩笑，说：“人家请他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有天大的好消息，也得等消化以后再说嘛！”
埃文斯却以为我说中了；说：“又是你精；还真给你猜中了。今天是陆军代理部长莱斯·布朗利来咱军营视察；会见了士兵代表；并和我们一起吃了饭。”
埃文斯接着告诉我们；代部长对与会士兵谈世界反恐斗争的意义，介绍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战况；座谈时；有士兵代表对延期服役提出意见；代部长说；目前陆军部已重视这个情况；正着手制订一个计划；目标是争取在二三年后服役军人到海外执行战斗任务；驻期减为6个月；而不是现在的12个月；并且；一次军事部署后；要有二至三年的休整。
这个计划再灿烂；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太遥远的事；所以大家听了兴致也不很高。
过了一天；我看见附近多了些陌生的面孔；原来他们是刚刚派驻到这儿的英国陆军航空兵；似乎和我们营是同一兵种的那种战斗部队。
晚饭后；乘着现在这儿还有电话可打；我又去附近的电话亭打国际长途。
今天碰上的这部电话不好；拨了几次号才接通；刚和妈妈说上一句；突然又断了；再拨；就老是占线。捣弄了几分钟；终于接上了；妈妈在电话那头问：“今天电话怎么回事？”
我说：“不知道；刚才打了几次没接通。”
妈妈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是不是美国的接线生听到打中国的长途就不给接；歧视华人？”
听了这话；我竟一时感到不可理解。记忆深处仿佛听说过华人受歧视的说法；但自己在美国这么长时间了；天天和美国人打交道，却从未有过受歧视的遭遇；相反；开玩笑时还往往占上风，周围的人也挺尊重我。
其实；美国人也根本没理由歧视华人。美国是个移民国家；没有作为轴心的民族文化；在社会上；只有法律意义上的美国人；而没有民族意义上的美国人。所谓美国人；没有几个是纯正纯种、土生土长的；他们本就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民族；难道这些人会因为自己没有华夏血统就歧视华人么？我想；只要挺起胸膛，不自卑；不过分敏感；那也就不会受歧视了。华裔妇女赵小兰；她并没有刻意将自己化装成西方人种；也从不忌讳自己有华人血统；可她不也照样当上美国的劳工部部长！
可是妈妈听到的是报上的宣传；不懂得这个道理；我只好跟她说：“儿子闯荡世界；亚洲、美洲、欧洲，北半球的哪一个洲没去过？妈妈放心；没有人会歧视你儿子的；除非他们列队集合；齐齐看着我；那种‘齐视’是表示尊重。”
一番话逗得妈妈在电话那头笑个不停。
聊了十几分钟后；我就回去了。
这时；一道命令传下来；明日一早；出发前去赫拉特。
但不是全体；我排由中尉排长带上半排人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