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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争锋之极地征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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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世界上最徒劳的追逐。”斯蒂芬想道,不过他只用头脑的一角想着这件事,一个强烈的愿望却占据着头脑的其他部分,他想知道在马耳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想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戴安娜做出辩解,免得她做出不计后果的急躁举动,因为戴安娜是惯于这样行事的。
“小艇,嗨。”“卡勒多尼亚”号上有人喊道。
“‘惊奇’号。”邦敦回答。旗舰上马上开始准备起迎接舰长的仪式。
虽然马图林大夫在海上度过了很多年,但他还是没有沾染上一丁点航海术的气味。他曾经很多次失足落水,他乘坐的小艇和皇家海军每一种等级的军舰之间的海水,他都设法掉进去过;他还掉进过马耳他港口小船和坚固的石砌码头之间的水里,掉进过瓦品老台阶和泰晤士河平底大船之间的水里,就不要提更不稳当的船只了;而现在,尽管“卡勒多尼亚”号安装了宽大的舷梯——一种扶手和拉索上覆盖着红色呢布的高级扶梯,尽管水面也完全平静,他还是差点成功地穿过最开始两级舷梯间的窄缝,直落到旗舰的船舷下面。可是邦敦和划尾桨的杜德尔早就习惯了他的古怪行为,他们及时抓住了他,他惊叫咒骂着,被放回到扶梯上,只是长袜撕破了,小腿也稍微擦破了点皮。
在后甲板上,杰克已经和“卡勒多尼亚”号的舰长聊了起来,而马图林大夫也看见舰队的军医哈林顿大夫迎面向他走了过来。他们非常热情地互致问候,两人又聊了聊目前流感的情况,接着哈林顿大夫邀请他去观察两例奇怪的伤寒症,以前还从没见过这样成对出现,完全对称的病例呢。
传来口信的时候,他们还在观察那两个浑身显出细微斑点的病人。口信是:等马图林大夫忙完之后,是否可以留出一点时间,见一见坡科克先生?
斯蒂芬急切的眼睛一看见坡科克先生的脸,他就知道有人出了纰漏。“莫非没有抓到勒绪尔。”他把手放在坡科克的衣袖上,低声说。
“恐怕他听到了风声,知道伍瑞先生要去抓他。”坡科克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是抓到了他的五个同谋,都是意大利人或者马耳他人。没等我们逮捕他,布莱就自杀了,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
“那些马耳他人或者意大利人在审讯的时候交代了吗?”
“看来他们都非常乐意交代,不过没什么可交代的。他们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家伙,是些传话的人,是杀人帮手,指挥他们的人用的是化名。伍瑞先生确信他们无法告诉他任何东西,就把他们交给行刑队枪毙了。”
“他有没有托你带什么口信给我?”
“他让我转达最衷心的祝贺,祝贺你的成功,对你不能亲自到场表示无限地遗憾,但是,因为他身体不适,特别是因为我会向你转告他行动的过程,他恳求你原谅他目前无法写信。他对安德烈·勒绪尔的逃脱,痛惜到难以表达的程度,可是他相信,既然政府已经悬赏了五千镑,我们不久就能抓住勒绪尔。他还相信,布莱的死割断了马耳他和法国之间叛逆的通讯联系。”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马图林说,“看来你好像对布莱的死有所怀疑。”
“是啊。”坡科克把手握成手枪的模样,指向太阳穴,说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炸开了。可布莱是个左撇子,干什么事情都用左手,手枪却掉在头的右侧。”
斯蒂芬点了点头,在情报工作比较粗野的层面上,死因不明的事情是司空见惯的。“至少我希望我可以假定,菲尔丁太太的特赦已经得到了批准——她不会受到任何牵连了?”
“噢,是的。”坡科克说。“伍瑞先生马上办妥了那件事情。他说在你非凡的努力之后,这是他理应做到的。而且他叫我转告你,他准备从陆路回国。要是有机会效劳的话,他会很乐意帮忙的。今天晚上有信使出发去他那儿。”
“非常感谢伍瑞先生。”斯蒂芬说。“也许我会仰仗他的好意。对了,我会把一封信托付给他,我想让我的妻子尽快收到。”
两个人都沉思了一会,接着谈起下一个话题。斯蒂芬说,“你当然见过奥布雷舰长关于赞布拉事件的正式报告?我不适于谈海军方面的事情,可我关心政治,我很想知道现在我们是怎么对付总督的。”
“啊,这方面我可在行多了。”坡科克说。“处理法雷塔的法国间谍,我大概不会比伍瑞先生干得更好,可东方事务却是我的专长,而在马斯卡拉……”他把椅子挪近了一点,把他多毛丑陋的脸孔扭曲成诡诈的,甚至是无赖的模样,“领事艾略特先生和我安排了一场弑父的事变,你能想象得出的最干净利落的弑父场面,而且我觉得,现在我可以保证,我们会有更容易支配的新总督了。”
“要是一个人有很多妻子、很多嫔妃、无数的后代,就比较容易促成弑父,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斯蒂芬评论道。
“正是如此。在东方的政治里,这是个自然的手段。而在西方,对于它的运用,却仍然有相当的偏见,也许你会好心地避免在上将面前提起这件事。我采用的说法是‘突兀的王室更迭’。”
斯蒂芬用鼻子吸了吸气,又说,“伍瑞先生说他身体不适。这仅仅是一种说法,仅仅表示不愿意把所有事情都写出来,还是有事实上的根据?也许哈特上将在‘坡勒克斯’号上殉难对他影响很深?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一个随意的观察者所能看见的要深。”
“噢,至于这个么,”坡科克说,“当然他举哀服丧,做法和女婿的身份是相称的;可是我看,对一个突然继承了三四十万镑的穷人来说,他所受的影响比我们指望的深不了许多。他确实身体不适——非常不适——不过在我看来,其原因是极端的神经紧张、身心的疲惫,也许还有严酷的高温。我的同事,我这是私下和你随便说说的,我看他没有多少耐力。”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他有了很多钱。”斯蒂芬微笑着说。这是因为,他们两人在马耳他日复一日玩揍三十分的时候,伍瑞输给了他很大一笔钱。“你觉得上将会想要见我吗?等东风一停,我还急着要到石峰顶上去呢。”
“噢,我肯定他会想要见你的。有个美洲计划,他希望和你讨论呢。事实上我正在奇怪,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叫我们进去。他今天有点古怪。”
他们相互看了看对方。“美洲计划”,显然就是约瑟夫爵士信上提到的那个计划,除此之外,斯蒂芬还非常想知道,对杰克在赞布拉海湾的所作所为,上将持有什么样的意见;坡科克则非常想知道,斯蒂芬中午到直布罗陀的石峰顶上究竟去干什么。两者的问题都不正当。但坡科克的问题要琐屑得多,于是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或许你在石峰顶上有个约会?”
“说起来,我确实有个约会。”斯蒂芬说,“每年这个时节,除非刮起地中海强烈东风,很多鸟都会飞过海峡,鸟的数量多得惊人。当然,这些鸟大多属于猛禽类,我肯定你是知道的,它们一般总是选择在水上停留时间最短的路线,所以,你可以看见成千只蜜蕴鹫、小鹰、隼、鹞子,还有鹰在一天之内穿过海峡。可是还不止猛禽类,还有其他鸟和它们结伴。当然有无穷无尽的白鹳,但根据可靠消息,有时候还有黑鹳呢,上帝保佑它们,我从来没见过那种鸟,它们栖居在遥远的北方,住在潮湿的森林里。”
“黑鹳,阁下?”坡科克面带怀疑的表情,说道,“黑天鹅我倒听说过,可是……时间不早了,也许我该给你介绍些这个美洲计划的大概。”
“奥布雷舰长,阁下,”亚娄先生说,“上将现在可以见你了。”
杰克走进大舱的时候,他的第一印象是司令官喝醉了。这小个子苍白的、皮革一样的脸泛出粉色的红晕,他的驼背挺得笔直,他通常冷淡的、眼帘低垂的老眼像年轻人一样闪烁着。“奥布雷,我很高兴见到你。”他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把手伸过铺满文件的书桌,和杰克握手。
“乖乖,还真是礼貌。”杰克想。他稍稍放松了一些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在上将指给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很高兴见到你,”佛朗西斯爵士重复道,“而且我还要祝贺你,祝贺你取得的巨大胜利。是的,如果比较双方的损失,那么在我看来,那确实是个巨大的胜利。可要是别人只读你的正式汇报,就没人会这么看。奥布雷啊,你的问题在于,”上将慈祥地看着他说,“你不会给自己吹喇叭,因此也不会给我吹喇叭。你的汇报,”——上将朝杰克前一天留下的费力写成的几张纸片点点头——“是十足的道歉,而不是报捷;是担心的认为,是遗憾的必须指出。得让亚娄重新写一稿。他以前给阿丁顿写过演讲稿,他知道怎么去最好地陈述情况。不是叫你去撒谎,也不是叫你去炫耀,或者去吹嘘自己,只是叫你不要大着嗓门喊臭鱼。等他改完了你的报告,就连陆地上的普通公众,也会清楚地知道,我们赢得了胜利,不仅是专家们,就连平常读报的奶酪贩子们,也会很清楚这一点。你愿意和我一起喝杯西勒利吗?”
杰克说他很乐意,早上天气这么热,喝杯西勒利正合适。酒瓶子拿来的时候,上将说,“不要以为对哈特的死和‘坡勒克斯’号的损失我不感到痛心,不过说实话,要是有重创敌人新军舰的机会,随便哪个司令官都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旧军舰,哪怕新军舰的威力只有旧军舰的一半。法国人的双甲板军舰,就是那艘‘玛尔’号,刚刚造好不久,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居然把它拖到了赞布拉火炮工事的下面——‘热忱’号和‘喷火’号看见它了,还有你弄搁浅的那艘大护卫舰,躺在暗礁上面,一直烧焦到了吃水线——但他们再也不可能把它拖走了——‘玛尔’号我的屁眼,嘿,嘿?——它的龙骨断了,就算龙骨没断,也没办法拖走,因为我们的政客已经搞定了总督。”上将的管家,虽然也是个戴金耳环的水兵,看上去却比奥布雷舰长的基里克要文雅得多,他带着伦敦管家的庄重神情,拔出了木塞,而佛朗西斯爵士说,“奥布雷,为你的健康和快乐干杯。”
“也为你干杯,阁下。”杰克说,一边品味起清新爽口、酒香扑鼻的葡萄酒。“天哪,真好下口。”
“是吗?”上将说。“你瞧,情况就是这样。和敌人相比,我们至少胜出了半艘战列舰,当然还外加你的整艘护卫舰;况且我们还把傲慢无礼的总督教训了一顿。等亚娄重新改好你的报告,哪怕最笨的头脑都能完全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我的急报一出现在公报上,你的报告就会显得特别精彩。这么多的信……我的上帝。”上将说着,又倒了一杯酒,朝成堆的信函挥了挥手,“有时候我真希望没人发明过写作的艺术。土巴·该隐,是不是他发明的?”
“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阁下。”
“可有时候信件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这封信今天早上刚到。”佛朗西斯爵士把信拿起来,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还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我想叫海军内部我看重的人先知道消息——毕竟这也是海军的事情。”他把信递了过来。
杰克读道:
亲爱的阁下:
你在指挥地中海舰队的岗位上,展现了巨大的努力、才能和热忱。不仅在指挥舰队的军事行动方面,而且在建立和保持舰队内部的秩序和纪律方面,你的努力、才能和热忱,都对国王陛下的海军产生了卓著的成效。国王陛下对此深表嘉许,他仁慈地欣然宣布,他准备恩赐你特殊的荣誉,以此嘉奖你的功绩。国王陛下因此命令我通知你,将授予你大英帝国贵族身份,一旦得知你所愿意持有的爵位……
还没有读完,杰克就跳了起来,他握住上将的手,叫道:“我衷心地祝贺你,阁下,我现在应该叫你勋爵了——你功勋卓著,当之无愧——这也是整个海军的荣誉。我非常高兴。”确实,他脸上露出那么真诚的愉快表情,喜气洋洋地站在那儿看着上将,连佛朗西斯爵士也受了感染,变得更加慈祥了,这样慈祥的表情在他严厉的老脸上已经多年没出现过了。“也许这是一种虚荣,”他说,“可是我承认,这消息确实让我十分高兴。你说得很对,这也是海军的荣誉。而且这荣誉也有你的一份,要是你继续念下去,你就会知道,他还提到了我们把法国人赶出玛尔伽的事情。上帝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参与——那完全是你的功劳——虽然从法律上来说,它刚好落在我的任期之内,所以你看,我宝冠上的那些小球,至少有一颗是你挣来的,哈,哈,哈!”
他们谈了皇冠和其他宝冠,讨论了草莓叶以及哪些爵位有资格佩戴草莓叶装饰的宝冠,又聊到了以母系方式继承的爵位,最后说起了和女贵族结婚的尴尬,同时把一瓶酒全喝光了。“我想起来了。”上将说,“你昨天不能上船吃午饭,是因为你和一位女士有约在先。”
“是的,阁下。”杰克说,“我约了菲尔丁太太。我在法雷塔让她搭乘舰艇回来。她的丈夫乘‘赫克拉’号来和她会面,所以我邀请了他们两个。”
佛朗西斯爵士看上去非常心照不宣,但他只是说,“是啊,我听说她搭乘了‘惊奇’号。我很高兴结果是皆大欢喜,可是一般来说,妇女搭乘军舰不是件好事。当然,军械官的妻子必定要上军舰,这样你的候补生就可以有人照顾。或许还可以有几个委任军官的妻子,可是不要再多了。道德上的影响先不说,光是她们浪费的淡水就令人难以置信。她们要用淡水来洗小件衣物,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达到目的,她们会腐蚀舰上的哨兵们、下士们甚至军官们——句话,腐蚀整条军舰的官兵。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明天能来。我想纵容自己一下,举办个小小的私人庆祝会,随后我就要离开了,回去封锁土伦港。”
杰克说比起庆祝这个喜讯,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更加高兴了。上将接着说,“现在我必须转到完全不同的话题上来了。我们获得的情报表明,美国人派了一艘护卫舰,去太平洋攻击我们的捕鲸船。那艘护卫舰是‘诺尔福克’号,三十二炮。它还比较轻便,我敢肯定你了解这一点,虽然它装备的偏舷大炮,比‘惊奇’号要多得多,但它只有四门长炮,其余的都是大口径短炮,所以两艘军舰只要稍隔一段距离,可以说彼此还算势均力敌。问题是,像你这样资历的军官,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
杰克控制住自己喜悦的微笑,不让微笑蔓延到整个脸上,再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变得平缓一些,回答说,“嗯,阁下,你是知道的,本来已经答应了给我指挥北美战区的‘布莱克沃特’号;不过与其坐在家里无所事事,等着海军部给我找一艘同等级别的军舰,我还是很高兴能去保卫我们的捕鲸船。”
“好。很好。我估计到你会这么说,我讨厌战争时期回绝战斗任务的那种人。嗯,你看,”上将从桌上捡起一张纸,“‘诺尔福克’号是上月十二号从波士顿起锚的,不过它还必须护送一些商船到圣马丁、奥洛佩萨、圣萨尔瓦多、布宜诺斯艾利斯,所以希望你能在它抵达荷恩角之前拦截住它。可是假如不成功,显然你必须跟它绕过荷恩角,这就意味着要储存六个月的给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将来和各地西班牙地方当局的关系,极有可能是困难的,幸好你有马图林大夫。关于进港的机会,我们要听听他的意见。但他进来之前,请你告诉我,你在‘惊奇’号上是否有特别值得提拔的人。我现在想提拔人,让大家也分享一些快乐。任命是不可能的,不过委任几个军官,或者把等级提高一级,倒还有可能。”
“唔,阁下,你心肠真好,非常仁慈。”杰克说,他既想公正地对待自己的下属,又非常不愿意自己的团队受到削弱,他被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意愿撕扯着。“我的航行官和军械官都适合在战列舰上任职。我还有两三个非常有出息的年轻下士,完全有资格接受委任,到等外军舰上担任掌帆长职务。”
“很好。”上将说。“今天下午就把他们的名字交给我的旗舰副官。我来看看能不能办到。”
“还有,阁下,”杰克说,“虽说目前还没有任命军官的可能,请允许我提一提威廉·贺尼,他是个航行官助手。就是他驾驶游艇,把赞布拉的消息带到了马洪港。还有娄万先生,我的第二副官,他驾驶独桅快船去了马耳他。”
“我是不会忘记他们的。”上将说,一边摇了摇铃。坡科克把斯蒂芬带进来之后,他又说,“早上好,大夫,大概你和坡科克先生一直在研究这个美洲计划?”
“是的,阁下,我们研究了一部分。我们研究了‘诺尔福克’号直到南美洲大西洋沿岸的路径,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考虑太平洋部分。我们还没来得及研究智利和秘鲁。”
“不。”上将说。“我们的情报部门也没深入到那么远。它直到荷恩角为止的航线,我们了解得还算详细。再往后,我们就什么也不清楚了。所以,在它到达比如福克兰群岛顶端之前截获它,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一刻也不能浪费。不过,首先我想知道,关于它可能会去访问的那些港口的政治局势,你有什么看法——我们进港去收集情报是否可行,我们是否会遭遇阻挠或者受到公开的敌视。”
“正如你所了解的,阁下,西班牙属地的状况极端混乱,我看我们可以在圣马丁和奥洛佩萨进港,当然还有巴西的圣萨尔瓦多。但我对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有普拉特河,就不那么乐观了。从一开始,这个地区的殖民者,就是安达露西亚最糟糕地区的人渣,只有几条船的犯人,才把人口的成色稍稍改进了一些,而且最近几年来,这些半摩尔人暴徒的?昆血后裔,一直处在一连串煽动民心的卑劣暴君的统治之下,就算用南美洲的标准来衡量,这些暴君也称得上声名狼藉。由于最近的军事行动,还由于他们耻辱的失败,针对我们的恶意已经很多了,而且因为,假如民众的不满情绪是针对外国的,那么暴君的位置就会更安全一些,所以谁知道他们会想象出什么罪名来加在我们的人身上?谁知道他们会编造出什么谎言来误导我们,设计出什么障碍来阻挠我们,想尽办法把什么情报传达给我们的敌人?除非那儿有我们格外忠诚的谍报人员,我不推荐我们去造访布宜诺斯艾利斯。”
“我和你的观点完全一致。”上将叫道。“○六年我们占据那个城市的时候,我兄弟就在那儿,他从来没见过更加恶劣、更加肮脏的地方,也没见过更加恶劣、更加肮脏的居民。在法国军官接过指挥权,重新夺回城市之后,我兄弟当了战俘——他们野蛮地,野蛮地虐待了他。可是我不想再多说了。”他拿过笔,精神饱满地写了起来。“奥布雷,这是关于你六个月食物储备的直接政令;不要让桶铺码头那些讨厌的恶棍把你逼得来回跑。就像我说的,我们一刻也不能浪费。”
第二章
确确实实,一刻也不能浪费了,这是因为,“诺尔福克”号只要稍微有点运气,在东北贸易风的吹送下,就连从早饭到午饭的那么一段时间,可能都足以让它向南航行整整一个纬度,同时在相同程度上,也和广阔浩淼的太平洋更加接近,而一旦到了太平洋,它就很容易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这紧急状态刚一开始,奥布雷舰长就被迫浪费了很多时间:许多片刻、许多分钟、许多小时,甚至许多日子都溜走了,变成了过去,再也无法挽回了。
首先,出于一般的礼貌,他不得不接受基尔先生和波雷尔先生的礼节性造访,前者是护卫舰上的航行官,后者是舰上的军械官,两人都被提拔到七十四炮的“布尔福德”号上去了,是前来告辞的。而且,出于普通的礼貌,他还必须特别费力地说些客套话,来回应他们对他好心推荐表示的感谢。接着来访的是阿贝尔·海姆斯和阿莫斯·戴,两人分别是他的大桅楼领队和前桅楼领队,前者现在是“福莱”号横帆双桅炮船的掌帆长,后者是“伊克莱尔”号的掌帆长。起初,他们想表达感激之情却难以启齿,可一旦开始说话,却又可怜地不知如何停下来。终于,他把四个人都送下了船。舰上的战友们热情地朝他们欢呼。但是刚把人送走,“伯维克”号就进港了,随即把“惊奇”号的游艇送了过来,航行官助手威廉·贺尼指挥着游艇。贺尼就是杰克从非洲海岸派往马洪港的人,他带着法国双甲板军舰受伤的消息,航行了险象丛生的四百英里,而且贺尼很有理由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高兴,不听听他航行的经历,是很不通人情的。贺尼刚刚说完,另一只小艇又从“伯维克”号上载来了牧师马丁先生,他是“伯维克”号的随军教士,是个自然学家,又是斯蒂芬的好朋友。小艇还带来了普林斯上校,他以前是杰克手下非常能干的第一副官,现在已经被提拔当了上校——不过目前既没有军舰归他指挥,指挥军舰的机会又很渺茫,连上校军衔也只是名义上的——他的正式军衔是指挥官(当然他菲薄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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