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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之再造山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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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历狞笑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哪!把他的官袍脱了,打入大牢!”
宋仪就这样被押到了冀州府大牢的最深处,那里全是最危险的犯人。
宋仪感到意外之喜的是,居然在那里他也能碰到熟人。田丰、沮授、辛评都关在那里。
见到宋仪也被押了进来,辛评、沮授哈哈大笑,田丰则微微点头示意。宋仪与众人同病相怜,隔着牢门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田丰这才轻轻地道:“我早知将军不久就会和我们一样进这个牢门之中的。”
宋仪好奇地问田丰如何得知。田丰道:“将军行事随意,锋芒太露,虽是一片忠心,却不知如此一来正犯了韩馥的大忌啊!”
沮授笑道:“你用兵如神,又不拘小节,活脱脱便是第二个鞠义……啊不,你比鞠义更危险百倍,连鞠义都不能容忍的他又怎会容得下你的存在?”
宋仪叹了口气,道:“我是真不知道鞠义的事啊。看见同牢为囚的份上,各位能否将这件事告之一二?”
辛评道:“鞠义原是西凉人,善骑射,被韩馥举为从事。黄巾之乱的时候,韩馥随老将军皇甫嵩一道征讨黄巾,鞠义以五百人力克张举五万,立下大功,韩馥也因此当上了冀州牧。因为韩馥能当上冀州州牧全是鞠义的功劳,而在西凉土生土长的鞠义对中原礼仪看得也不是那么重,于是言辞中往往将韩馥当成同辈,犯了韩馥大忌。于是韩馥处处设计陷害鞠义,惹得鞠义心头火起,起兵造反。韩馥与鞠义三战三败,被打得落花流水。后来韩馥任命审正南为主将,田丰为参赞才挽回了颓势。鞠义虽然骁勇善战,但苦于没有后方支持,终于败给了审正南,被袁本初收留。”
“等等,”宋仪一愣:“你说的审正南,是不是审配?”
“可不就是?”辛评叹道:“审正南正直之人,只可惜作战不利,被你所杀。”
宋仪来不及为自己的滥杀无辜感到惭愧,问道:“这么说审配原来也是韩馥的部下?他怎么也反了韩馥呢?”
田丰、沮授、辛评三人同时哈哈大笑。沮授道:“原来你真的不知。不单是鞠义审配,我们这里所有的人从前都是韩馥的部下啊。㈡”
宋仪愕然。原来田丰、沮授、辛评、审配、荀谌、鞠义都曾经是韩馥的部下:鞠义先反;审配与田丰打败鞠义之后,韩馥害怕审配成为第二个鞠义,一直压制着审、田二人,使二人郁郁不得志;逢纪与荀谌、辛评原是莫逆之交,所以才向袁绍提出了从韩馥手中夺得冀州的计谋,并靠荀谌、辛评二人为其游说;至宋仪从笼烟山拜访回来,逢纪认为大事已定,将还留在冀州的荀谌、辛评偷偷接回南皮,荀谌临走时又劝走了田丰、审配二人,田丰又劝走了沮授,于是原来在韩馥手上的最厉害的文臣武将便全部聚集到了袁绍的手下。
宋仪皱眉道:“这么说,袁绍和韩馥的关系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嘛。”
辛评笑了:“当初诸侯讨伐牧马国时袁本初欲与韩馥联盟,韩馥便一直磨磨蹭蹭,不但不出兵,还一直克扣联军的军粮,所以他们俩的关系一直就十分紧张——难道你这个军师将军对此一点不知情?”
宋仪苦笑不已。原来韩馥表面上的文章,全是做出来骗自己的,可笑自己还一直认为他是个优柔寡断的软蛋——现在看来,他看面识人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这样看来,韩馥不但不是个软弱的老实人,反而是一个非常工于心细的阴谋家加野心家。
不过从他把田丰、沮授这样的人才都推向袁绍这点看来,他的才能还是无法和他的野心成正比。“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无能的豪绅罢了。”宋仪在心中道。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没前途的家伙打败了自己啊!宋仪郁闷地想。沮授笑问道:“将军是个聪明绝顶的人,难道没看出韩馥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吗?”
宋仪笑了笑,论眼光,沮授田丰比自己也高明不了多少——他们还不是一样将终生托付错人了?宋仪苦笑道:“众位有所不知,我根本没有在冀州出仕的打算。”于是把前后种种阴错阳差的事挑着讲给田丰等人听。
田丰等不由得扼腕叹息。辛评摇摇头:“当时太低估你了。早知道就连你一起拉到袁本初那边去,大家一起辅佐出一代英主来,也就不会出现后来这么多事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沮授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只可惜了刘子惠一条性命。”
子惠是刘惠的字。宋仪不禁一怔:“刘治中怎么了?”
田丰摇摇头:“不太清楚。他是三天前被打进大牢,就关在你现在蹲着的地方。我们看在曾经是同事的面子跟他谈话,他也爱理不理。不过好象是向韩馥进谏,为你洗脱罪名,结果触了韩馥的霉头。”
宋仪惊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死了。”辛评道:“昨天晚上韩馥差人送一壶酒来,刘子惠喝完就死了。这不正好空出一间牢房给你住?”
宋仪震呆了。“怎么可能?”宋仪喃喃地道:“韩馥要杀的人是我,跟刘治中有什么关系?我还没死呢,他怎么能杀别人?”
沮授哂笑道:“别傻了。韩馥早就看刘子惠不顺眼,这次只是借口杀人而已,与你并无关系。”
“可他是因为我死的不是吗?”宋仪想想都觉得滑稽:“什么世道?你们背叛了韩馥,韩馥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为什么刘子惠非得死?难道他的罪比你们还大?”
田丰笑了:“你还是不明白韩馥的心思啊!刘惠要死是因为忠言逆耳,吵得他头疼;我们不死却是韩馥想借此羞辱我们,以泄当年抛弃他的耻辱。我们的罪大多了,什么时候他觉得气消了,玩我们玩够了,随时能杀我们。而你,说句不好听的话,想死还比较困难。”
“啊?”宋仪一愣。
田丰道:“因为你才能出众,韩馥再怎么糊涂,也不会舍得把你白白杀掉。另外你与鞠义不同,鞠义是武将,桀骜不驯;你却是文官,不但不懂武艺,没有武人的狠劲,从你处事来看,也缺少防人之心。相对来说,你虽然危险,却比鞠义更好应付。所以我猜过几天韩馥必然会来这里,打听你的意思,直到你火气被磨光,心甘情愿臣服于他为止。”
宋仪笑了:“他这么看我吗?那敢情好。我现在巴不得他来找我呢。”
田丰狡黠地一笑:“你以为韩馥是白痴吗?就这样放你出去?”
“啊?”宋仪真愣了。
“韩馥的治人之术远远地超出了你的想象。”沮授轻轻地道:“想当年审正南,田符皓在他手上做事的时候,受了多少的委屈也没办法动弹一下,最后只能选择逃到袁本初那边去。你以为他能轻易再委你以重任吗?他必定会想出一系列办法来制衡你,让你左右为难缚手缚脚的。”
宋仪苦笑着道:“紧箍咒吗?”
“什么?”田丰一愣。
“没什么。”宋仪勉强地笑了笑:“韩馥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狠毒吗?那他怎么又纳降了逢纪?”
沮授叹道:“为了你啊!当初李历想把你和鞠义扯上关系,又苦于无证据。许攸当时不在南皮对此又不知情,所以许攸让我们这些袁绍旧将出面作证。何伯求、吴子卿、郭图、辛毗、审荣等不肯答应,只有逢纪忌于妻儿老小性命答应了下来。第二日逢纪出狱,郭图等人则皆以抗命之罪被赐死了。”
宋仪头脑中“轰”地一响,跌坐在地。
田丰等亦自黯然伤神,相视不语。
三日后,韩馥亲自到狱中劝降宋仪。宋仪笑脸以对,态度好得令韩馥心惊肉跳,韩馥思之再三,还是问道:“你为我立下了大功,我也不想追究从前的事了。只要你答应以后一心一意跟随我打天下,我立刻就能放你出来,如何?”
宋仪微微一笑:“我答应。”
韩馥一愣。
宋仪笑了笑,问道:“我这样回答您满意吗?”
“满……满意。”韩馥一时不知所对。
“您相信吗?”宋仪问道。
“相……不是很相信。”韩馥艰难地道。
“那您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宋仪用他那一惯温文尔雅的声音问道。
韩馥顿时语塞。他的确希望宋仪能答应跟他走,但是他想象中应该是在宋仪饱受摧残,火气尽消后用那种有气无力地声音求他或答应他。现在宋仪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平和态度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使他根本不敢相信宋仪的回答是真的。
“不管我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语气什么措辞来回答您,您都不会相信我的,不是吗?”宋仪温和地道。
韩馥又是一怔。的确,就算宋仪奄奄一息地哀求他,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那么,自己心中期盼的那种场景,到底是为什么呢?仅仅是为了一种单纯的,看见强者向自己低头屈服的心理满足吗?
宋仪微笑地看着他,让他感觉如同被万蚁噬身一般浑身难受。在他心中,宋仪应该对他是怀有一种敬畏或者痛恨的心情的,但他没看到。他仿佛感觉,自己原来的丑陋面目被揭穿后,宋仪的眼光里竟似透着一种悲悯的感情,让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觉。“你还是那么会耍嘴皮子啊。”韩馥尴尬地笑了笑。
“我只想告诉大人,今后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会变。如果大人还觉得我能用,可以随时放我出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了解大人的苦衷,并不怪您。”宋仪道。
韩馥哑口无言,甚至无法正视宋仪的目光。
“我始终没办法让你感到敬畏吗?”出了牢门,韩馥咬牙切齿地想道:“那我们就这样耗下去吧,看最后谁会屈服。”
㈠刘惠。刘子惠,中山人。袁绍举兵讨伐董卓时,韩馥问属下,是帮袁绍呢,还是帮董卓?治中刘惠听后勃然大怒说:“兴兵为国,安问袁、董?”韩馥不得已发兵伐董,却仍然对袁绍十分防备,每次都不克扣供应的军粮,一心想要联盟解散。
后董卓死于王允之手,兖州刺史刘岱写信与韩馥说董卓无道,所以我们才举兵起义。如今董卓死了,我们应该解散兵马做我们的本职工作,为什么还要拥兵自重呢?韩馥看完书信后非常害怕,就把屯兵出军的事都怪在刘惠头上,想把他和耿武等人斩了。最后刘惠被贬,幸免于难。
㈡鞠义(《后汉书》及《三国志》中为曲义)、审配、田丰、沮授等人史上确实都为韩馥的手下,袁绍先是收留了造反的鞠义,后来接管冀州时又收了审配田丰等人。审配、沮授、田丰等人毫不犹豫地弃韩馥而投袁绍,袁绍败后却都以死报答了袁绍的知遇之恩,可见他们反韩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五章 徐州之围
    第五章 徐州之围
这年的夏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相当难过的一个季节。
入夏以来,拥立刘磐的长沙王孙坚与自立为帝的刘表展开了殊死的拼杀。江夏一战,随着甘宁的投降,战争出现了一面倒的形势,刘表手下头号悍将黄祖命丧龙湫口,刘、孙平衡终于打破。面临着连连败绩,吓得昏头的刘表不顾手下以蒯良、伊籍为首人的谋士的强烈反对,采纳了小舅子蔡瑁的建议,请长安王琴情帮忙抵挡孙坚大军。
琴情对此十分重视。琴情命汲羽、钟繇留守长安,自已则自任军师,贾诩、荀攸为左右参赞,吕布为领军统帅,司马凉为别驾司马,徐晃、华雄、李傕、皇甫坚为四健将,再把尚在司州作战的张辽、镇守汉中的余波都调了回来,组成了一支近十万人的南下大军,浩浩荡荡杀向荆州。
刘表、刘琦诚惶诚恐地迎接了这支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与之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军”。琴情到荆州第一天便将欲实行兵谏的吕介㈠等人诛杀,三日内着徐晃等心腹接管了荆州大部分防区,顺手以“沮觽”之名将荆州强硬派首领蒯良及蒯氏一族包括蒯越在内百余口人全部锒铛入狱。蒯氏一族在荆州势力极大,琴情此举在荆州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琴情施展手腕将挑头之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部剔除,一时连坐之人上千,荆州上下连刘表在内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句牢骚。
琴情一面派人将刘表父子软禁,一面派吕布、张辽前去应敌。孙坚闻得刘表引狼入室,气得跺脚指西痛骂,却也无法可施。在短暂的数次交锋后,孙坚领略了吕布的骁勇无敌和张辽的机敏巧变,知道不可能从琴情手中夺回荆州,只得派张昭为使,割江夏之地前去求和。
琴情忙着处理荆州内部的事,一时也顾不上和孙坚翻脸,于是很高兴地便答应了下来。五日后,琴情正式接管荆州,同一时间,称帝才两个月的刘表于官邸病逝。琴情取消了刘表帝位之嗣,命刘琦、刘琮二子收拾行李北上。刘琦、刘琮、蔡夫人等人横渡长江时相传出了意外,皆死于江内。
十余日后,慢慢接受现实的荆州官员纷纷受降。一时如蒯良、蒯越、马良、伊籍、诸葛瑾、文聘、魏延、蔡瑁、张允、韩嵩、傅巽、綦母辏А⒘跸娶宓认群蟊硎驹赋挤谇偾椤K沃摇⒄盼洹⒊滤铩⒄畔邰娴热讼群蠓磁眩婕幢惚挥嗖ǖ闹捶ú慷蛹呙稹
北面,牧马国对袁术的战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晏飞围城二十日,最终用大炮轰开了洛阳的大门。周昕、纪灵、阎象、张炯、杨大将力等护袁术往杨州投去。张勋、桥蕤留在洛阳殿后,桥蕤死于乱军之中,张勋战至最后一人,欲降,晏飞不准。张勋遂与晏飞相约单挑,最后死于晏飞银管枪下。
袁术一行人凄凄惨惨地向东行去,幸得有曹操接济,方不至于沦为饿殍。曹操以护送为名遣大将曹仁、夏侯渊跟着袁术进杨州,顺手便将当地政权接管过去。袁术被曹操软禁,气忿不过,吐血而亡。
袁术一死,曹操立即收编袁术的原班人马。纪灵、周昕、韩胤、元休㈡等先后投降,连袁术之妻,司隶冯方之女冯氏㈢,也被曹操乘机收编在后宫之中。随着庐江太守刘勋㈣的归顺,江北杨州一带尽归曹操所有。江南杨州,自从严白虎、刘繇等势力为“小霸王”孙策所败后,大部分落入孙坚之手。
袁氏兄弟的斗争也没能持续太久。宋仪被拘后,刘备遣义弟关羽、张郃,大将田豫、田畴、苏钰率兵八万从北而来。许攸败于苏钰,逢纪败于关羽,关纯、耿武被田豫所破,双双阵亡;杜忠与张郃相持,四胜四负,从河间一路退至广川。
刘备不顾冀州的韩馥,直取青州,二袁措手不及,一败再败。袁尚欲逃至徐州,徐州牧陶谦怕惹火上身,拒不接纳,袁尚无法,只得转而投奔曹操,逃跑途中大将焦触、张南造反,将其活捉献给了苏钰。刘备说降袁尚后修书给在北海孤城坚守的袁谭,五日后,袁谭带文武百官投降。王修、孔融、郑玄、田楷㈤以及当地一些黄巾首领如管亥等皆顺势归于刘备旗下。
曹操急着在牧马国打进来之前先把徐州吞并,于是派人告知徐州牧陶谦说要接隐居在徐州的父亲曹嵩回兖州,一面派蒙面死士潜至徐州郊区,将曹嵩,连同陶谦派来保护曹嵩的心腹爱将张辏б允粝乱黄肷彼涝谝蛔潘履凇H缓蟀颜抨'和他的部下们的尸体全部处理掉,假装成张辏Ъ破鹨澹绷瞬茚院退胰撕筇哟艿难印
事发后,曹操当即举兵浩浩荡荡向徐州方向杀来。陶谦派部将曹豹前去抵挡,三战三败,损失惨重。曹操为报“父仇”,所过之处多有残戳,陶谦心痛不已,便要自已去曹操帐中为曹嵩顶命。别驾孙乾忙出来劝阻,说曹操此次前来本就为了图谋徐州,陶使君就算去了也只是白白送上性命,于徐州百姓并无好处,不如遣使请牧马国和幽州刘备帮忙,有此两路军马相助,则曹操必退。
陶谦忙说有理,遂写书两封,问帐下谁敢去青、并二州求救。孙乾因与牧马国内政大臣糜竺有旧,自告奋勇说愿去牧马城;广陵陈登则答应去青州向刘备求救。
刘备接到陶谦的书信后立即亲自带关羽、张郃、苏钰、管亥、王修等人前往徐州。关羽进驻彭城抵住夏侯渊,张郃进下邳抵住于禁,苏钰进广陵抵住乐进,刘备则陈兵东海、下邳二郡与曹操大军相峙。
刘备仿琴情占荆州例数日内控制整个徐州。曹操想到自己赔了一个父亲却导致如此结局,脸都气青了,命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进攻徐州。
不过此时的刘备挟燕、代之雄兵,领青、冀之猛士,早不再是历史上能被曹操一鼓而下的左右受气的小混混了。几场硬仗下来,双方损失均十分惨重,因为曹主攻刘主守,相对而言,反而是曹操伤亡更大。程昱、荀彧、戏志才㈥等皆劝曹操早日收兵,曹操此时已经势若骑虎,又哪里肯听?
而这时,身在牧马城的糜竺接待了远自徐州而来的孙乾。
两位老朋友互相聊了聊各自的处境,唏嘘不已。孙乾乘机提出要糜竺请求方璇派兵从背后抄曹操老家以救徐州百姓倒悬之危。
糜竺沉默了一会儿,道:“一会你去见见我们的国君陛下吧。方案你自己说,我可以帮你说说好话,不过国君会否答应出兵还是未知之数。”
孙乾忙问原因。糜竺道:“牧马国这两年对外征战就从没停止过,虽然牧马国国富民强,也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你大概也知道,上次雨师统领林超对乌桓司马阎柔的战争,就有被人笑话为‘广告之战’,而这件事情结束后又发动了大规模的对司州的战役——事实上这两年由于连年征战国库消耗得相当严重,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宋军师还活着时候曾提出过‘以战养战’,通过对外作战拉动内需发展经济的理论,但可惜他死得太早,很多理论还没来得及完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可惜这个理论实在太深奥,我也一直没弄明白。所以只能靠一些比较传统的手段来添补政府资金的周转。”
孙乾皱了皱眉头:“难道连你也没办法弄到钱吗?”
糜竺笑了:“我又不是神仙,到哪儿变钱去?不妨再告诉你一点内幕,你也知道,牧马国的体系是完全不同于汉朝政府的,我们每打到一个地方,便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改造当地的经济、政治体系。原先负责这块的是现在的西凉总督陈宫,他的作法是把当地的豪强全部连根铲除再对资产进行重分配——因为这个作法太极端,也很容易引起其他地方豪强的敌对,所以现在我们一般都采取新冀州总督诸葛亮提出的方案,即是用钱买断。”
“我们每占到一处地方,都会拿出大量的钱来一次性买断或分期买断当地豪强的土地或爵位。这样既能实现国有资源的重组,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反弹,但相对而言,缺点就是改革进程变慢,金钱和时间都消耗得非常严重。如今牧马国刚刚攻下并、司两州,正要花大力气进行改造,根本没有多余的金钱用来打仗。”糜竺看着孙乾缓缓地道。
孙乾沉默无语。糜竺跟他说了这么多,意思无非就是想跟他要钱,这点他当然明白。若是平时,他早放话说牧马国一切军费由徐州出资的话来,不过……
他亲自到了牧马城,亲耳听糜竺说牧民国体制,才知道传说中的牧马国不代表贵族地主阶级利益的话竟是句句属实。“丝毫不考虑士大夫的利益,只维护平民与商人利益吗?牧马国果然是个未开化的蛮子之国啊……”孙乾在心里嘀咕,有必要让牧马国插手他们国家的事吗?就算徐州被曹操吞并,那还是他们儒家的天下,最多只是老百姓遭点殃,但若是让牧马国占了兖、徐二州,遭殃的可就是他们士大夫一族了。
糜竺等了孙乾好一阵子,见他不开口,也冷淡了下来。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无关痛痒的话,孙乾起身告辞,糜竺也不送客。
孙乾从糜竺办公室出来,迎面正好遇见一人。只见那人三十多岁模样,长须至胸,神采飘逸,却另带一分冷然之色。那人见了孙乾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谁?新来的办公室职员吗?”
孙乾眼光向那人肩膀上瞟去。孙乾知道,牧马国将领们的官阶是可以从他们制服上的肩章上看出来的。只见那人的肩章上画着一个金穗包围的五星图案,图案旁边是“《《《”和“》》》”的箭头图样,上下则是四道金色的横杠,不知道是什么官阶,但和孙乾之前见过的晏飞的肩章很像,知道是位大人物,于是行礼道:“在下徐州孙乾,见过大人。”
那人稍稍一怔,点点头道:“徐州吗?我看邸报说徐州那边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事不是吗?好象幽州的刘备也打到那里去了对吧?那边的具体情况如何?”
孙乾低了低头:“我离开徐州已经多日,那边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心中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他刚刚在糜竺的办公室里看过了关于徐州战事的邸报,像这种绝密的报纸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资格看的。
那人点点头,径自走开。孙乾好生没趣,只得从反方向走开。刚走两步,背后那人叫住孙乾问道:“那么你……来牧马城是为了讨救兵吗?”
孙乾吃了一惊,忙转身点头道:“正如大人所言……”
那人点点头,打断孙乾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孙乾一怔,忙问道:“未知大人尊姓大名?”
那人笑了笑:“在下陈宫。”
陈宫?西凉总督陈宫?那个天下闻名,连李儒琴情这种危险人物都敢当面叫板的铁血统领,上任雁门郡幕僚两个月便铲平全境士大夫和乡绅的酷吏兼杀人魔王陈宫,陈公台?他不是应该在凉州吗?孙乾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两腿止不住地发软。
㈠蒯良、蒯越、马良、伊籍、诸葛瑾、韩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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