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再造山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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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吗？孙乾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两腿止不住地发软。
㈠蒯良、蒯越、马良、伊籍、诸葛瑾、韩嵩、傅巽、綦母辏А⒘跸龋�皆为一时之名士。
㈡宋忠、张武、陈孙、张羡。綦母辏А⑺沃遥�刘表宾客，在刘表手下作编撰五经章句之事；张武、陈孙，乃江夏叛将，为刘备所平，其骏马的卢亦为刘备所得，见《三国演义》；张羡，长沙太守，建安三年率零陵、桂阳三郡叛表，为刘表所平——此都有小角色，看过就行。
㈢冯氏，司隶校尉冯方之女，有倾国之色。冯方避乱扬州之时，冯氏为袁术所看中，纳而为妾，甚是宠幸。袁术的妻妾们为此常报恨在心，于是对冯氏说袁术喜欢那些心中藏有心事的女子，劝冯氏说在袁术面前多哭，必定能得到袁术的宠幸。冯氏深以为然，于是在袁术面前时时装成忧郁的样子，袁术以为冯氏有心事，愈发怜爱她。袁术的妻妾们于是乘此机会将冯氏绞死，并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袁术以为她是郁郁寡欢才选择了自杀，便没有深究便厚葬了冯氏。见《九州春秋》。总而言之，冯氏是一个宫庭斗争中的可怜的牺牲品，我也是偶然一次机会才发现原来三国历史的角落里还有这么一位幽怨的冤魂，于是把她搬上作品来散散心中的郁闷，愿她在九泉之下安息。
㈣刘勋，袁术手下的庐江太守。袁术死后，刘勋便乘机霸占了袁术的妻子。待后来孙策破了刘勋后，袁术的妻子才从刘勋的魔爪中解脱，但袁术的女儿又因此被孙权看中，入了孙权的后宫。说实话，从一方强大的诸侯沦落到妻子儿女都被霸占的地步，我真的非常同情袁术。
㈤王修、孔融、郑玄、田楷，一时之名士，看看而过。
第六章　兖州纵横　上
　　　　孙乾有气无力地从接待处出走来。考虑到自身的利益，刚才看邸报幽州牧刘备也已经派兵前往徐州，所以他连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废话也懒得跟方璇说了，只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曹操欲吞并徐州，求大人看在陶州牧的面子上发兵救援的话。
方璇和陶谦又不熟——听孙乾这语气也不像是来求救反而像是来打秋风吃白食的——这种狗咬狗的事情也犯不着自己去参与，于是两人打了十几分钟官腔，方璇便起身送客，孙乾也不继续肯求，就这样出了办公大楼。
只是，当初在主公面前已经夸下了海口，如今怎么有脸回去啊……孙乾心中嘀咕。出了政府办公大楼，心事重重的孙乾突然听得有人叫他的名字：“孙公。”孙乾忙抬头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是陈宫？！
孙乾自己是门阀世族出身，所以对虽然同样出身世族，却是牧马国中最激进的反世族主义者——陈宫比较反感。但自己身在牧马国，陈宫又是牧马国里数一数二的权臣，无论如何也不好轻易得罪。孙乾勉强地笑了笑，向陈宫点头问好。
陈宫见他神色难看，只道是向方璇求援受挫，想想牧马国现在的状况，也的确很难为方璇的——于是笑道：“孙公。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啊？”孙乾大感意外。
天堂酒店，雅座厢房。
牧马国酒质甲于天下，根本与孙乾从前喝的浊酒不在一个档次上；而天堂酒店用来装酒用的玻璃杯，也极尽奢华之能事，做得光彩夺目，令人心驰神迷。孙乾摸着手中柔柔发光的玻璃杯，顿时兴起，几杯喝后，已经微现醉意，开始胡乱说话了。
陈宫问道：“听说曹操为报父仇，向陶谦兴师问罪，‘所过多残戳’，是什么意思？”
孙乾眼睛湿润了：“杀戮人民，发掘坟墓呗！还能有什么意思？想我家主公，好心好意派张辏�前去护送，结果居然落这么一结局，真是令人痛心哪！”
陈宫沉吟道：“那不是张辏б蝗酥�过吗？要算最多也只能算到陶谦一个人头上，怪他用人不明吧？跟徐州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我跟孟德（曹操字）也算旧交了，他并不是这样一个人啊！‘杀戳人民，发掘坟墓’……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杀的是降兵还是平民，挖的又是谁的坟墓？”
孙乾仰天狂笑：“你身处事外，哪里知道我们徐州人的痛苦？曹操带军攻破彭城、取虑、雎陵、夏丘，每破一处便屠城一次，仅取虑、雎陵、夏丘三处便杀了平民数十万，鸡犬绝迹，泗水为之不流㈠——他做出的事连禽兽都不如！他将永远被徐州人世世代代痛恨，死后也不得超生！”孙乾咬牙切齿地诅咒道。
陈宫吸了口凉气，看来真实的情况要比邸报上说的还要惨烈。“怎么会这样？”陈宫自言自语：“听说孟德在兖州的统治相当得民心啊……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这叫利令智昏。”孙乾叹道：“曹操虽然死了一个父亲，但却能得到整个徐州。想必是因为突然的大礼冲昏了他的头脑吧。”
“不会。”陈宫沉吟：“如果他的目标是徐州的话，那么他更不应该滥杀无辜让全徐州百姓都反对他才对。”
“故作姿态呗。”孙乾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道：“他不过是想借这个来表达他对于失去父亲的悲痛，以此来证明他的目标不是徐州罢了，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陈宫听孙乾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不由得一愣。回头看去时，只见孙乾倒在酒桌上，已经一醉不起了。
还是不对。听说张辏Р皇侨チ嘶茨下穑咳绻�他真是为了报父仇的话，大军应该先去淮南吧？袁术一起，淮南之地已经尽归曹操所有，张辏г趺纯赡芑嵬�淮南方向走？难道……
一个邪恶的计划从他的心底升起，陈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错，张辏У氖鲁龅悯桴巍Ｊ紫日抨＇是陶谦的家将，是个带兵之人，他怎么可能成功劝说手下所有的士兵跟他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其次如果要逃窜，为何要去淮南？当时没留下一个活口，又是谁看到他们往淮南方向去了？最可疑的是，曹嵩是名镇一方的大诸侯曹操的父亲，他的领地又紧靠着徐州，张辏г僭趺从薮溃�也不可能自己嫌命长跑到太岁头上动土啊。再说了，徐州豪商众多，富户又不止曹嵩一家——糜竺的老家就在徐州。若是见财起意，明显是去洗劫糜竺故居更有赚头，危险系数也更小吧？
但如果这事情不是张辏ё龅模�一切就很好解释了。牧马国与琴情联手接连破了乌桓的阎柔、雍州的董卓、凉州的李儒、荆州的刘表以及司州的袁术，劝降了西凉的马腾和羌族的张获，势不可当。兖州与司州接壤，若想要与强大的牧马国相抗衡，曹操就必须拥有更为强大的后方支援。冀州实力强大，青州又被刘备所破——他可能轻易占到便宜的，江北一带就只有袁术的扬州和陶谦的徐州了。曹嵩之死，正好发生在他最需要徐州这块地皮的时候，这太令人怀疑了。
而曹操居然挥军进攻的同时忘记派兵去淮南搜寻张辏У囊偶＃�无疑在说明：这个张辏В�要么被曹操收留，要么已经被曹操杀害，毁尸灭迹了。
想到此，陈宫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酒杯都跳了起来。“可恶的家伙。”陈宫咬着牙轻轻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宫和曹操是旧交。当年讨伐黄巾之时，陈宫与曹操便相互结识，惺惺相惜，陈宫更是对曹操的胆识魄力十分赞赏，认为他是个成就大业之人。后黄巾破，陈宫便央求王允上书升曹操为兖州东郡（也就是陈宫的老家）当任太守。陈宫本欲留在东郡辅佐曹操，但后来因为中涓陷害，被贬到雁门关外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直到遇见宋仪。
当时陈宫与曹操亲如兄弟，大军打到徐州时，陈宫也曾与曹操一起去琅邪拜访过曹操的父亲曹嵩。印象中曹嵩是个质性敦慎，所在忠孝的长者。曹嵩生平毫无防人之心，以至于从曹操小时起就经常被他欺骗㈡。陈宫以前也常听曹操略带得意地向他讲述当年骗他父亲的事，只当是小孩心性不以为异，没想到曹操就是一头养不熟的恶狼，为了自已的利益，居然连他的亲生父亲也残忍地杀死。想必曹操因为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心中压抑，才会一反常态的将心中的烦躁之气倾泄在徐州百姓的身上，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人间惨案㈢。
“不可原谅！”陈宫恨恨地骂道。回头看了看正在沉睡中的孙乾，起身敲敲门叫服务小姐进来：“帮我把他带到楼下的房间去休息，如果他醒来了，请把我这张名贴给他，让他到我家里来一趟。”
“谢谢惠顾。您慢走。”服务小姐向陈宫的背影鞠躬道。
陈宫……吗？
孙乾手中拿着名贴，看着陈宫的官邸大门，一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早就听说，牧马国统领级别以上的武将，总督或办公室秘书处长级别以上的文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孙乾这次来的时候，也着实见着了不少的牧马国大员，晏飞的沉着冷静、战无不胜，诸葛亮的明察秋毫、细致入微，糜竺的雍容风雅、老奸巨滑都留给了他极深的印象，而这个陈宫……
论武，他坐到了代理地师统领的位子；论文，他现在是牧马国的西凉总督，总理凉州、羌地以及西域长史府传说中不亚于整个长江以北地区的面积——这样一个人，该厉害到怎样的程度啊！孙乾不敢想象地摇了摇头。
最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昨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知，也不知道从自己口中到底套出了什么。如果不去的话，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孙乾紧了紧衣衫。怕什么？就算是宋仪这样厉害的人，还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首都找不到？陈宫再怎么厉害，总不可能比宋仪强吧。更何况，他自在他的西凉搞他的改革，我自在我的徐州当我的士大夫，两者根本没有利害冲突，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大概还不值得他害我，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反而可能会招致祸害——最起码，得从他口中套出我昨天喝醉后到底说了什么！
孙乾给自己打足气，整了整衣冠，这才大大方方地进了陈宫的官邸。
陈宫一直在客厅等他，见他到来，努了努嘴示意孙乾坐下。
孙乾提心吊胆地贴着椅子边上坐了。“不知总督大人叫在下前来有何贵干？”孙乾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宫一笑：“放松点。我这里不是鸿门宴。”
孙乾松了一口气，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忙挺身坐稳了。
陈宫缓缓地问道：“救援徐州的事我问过国君了，驳了是吗？”
孙乾点点头：“不过还好有幽州牧刘玄德帮忙……”
陈宫点头。昨天他确实找过方璇，想为孙乾说说好话，看国库能不能再挤出点钱来打这仗。方璇跟他说，钱这东西，要挤的话，总归能挤出来，就看值不值得为此损伤牧马国的国民经济了。问题是从和孙乾的谈话来看，孙乾对向牧马国求救的心非常冷淡，甚至根本没有要牧马国插手的意思，如果就这样答应出兵，不但本国人民的负担会加重，而且还落不到任何好处，说不定连好话都听不到。
是因为体制不同的原因吗？陈宫问道。方璇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孙乾是知道了幽州的刘备派兵支援徐州的消息也说不定。陈宫没继续问下去，他知道方璇和他的结论是一样的，只不过方璇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这世上哪有害怕自己援军增多的道理？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可以毫不惋惜徐州数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这个孙乾，也实在不是个东西。
陈宫看着坐立不安的孙乾，心中浮起一丝鄙夷。陈宫轻咳一声，缓缓地道：“公祐（孙乾字）认为，幽州刘备和兖州曹操，哪个会取胜？”
孙乾怔了一下，笑道：“胜负之数难料吧。”
陈宫微微一笑：“曹操领有兖、豫、扬三州之地，刘备虽亦有三州，但青州刚定，徐州的主公还是陶谦，幽州虽强却远在北面，无论是粮草还是兵源都不方便——更何况幽州和青州之间，还有韩馥这头豺狼在虎视耽耽。说胜负难料那是自欺欺人，否则以曹操之明，为何还会在刘备进驻徐州之后仍然挥兵强攻？”
孙乾尴尬地笑了笑，论起打仗，他比陈宫可差得远了。这种话题根本就没有他插嘴的份。
“如果单纯考虑战力，刘备和曹操倒是势均力敌。但刘备手上大将足够，却少了能统筹全局的军师——青州的文人全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一个死去的郭嘉——而曹操手里却有戏志才、荀彧、程昱、董昭、刘晔等一大批顶尖的谋士为其筹画，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就算现在刘备稍占上风，时日一长，必定仍是曹操赢面居多，到时徐州又要面临大劫，难道你就不急吗？”
孙乾一怔，强笑道：“刘使君用兵奇诡无方，最善以弱胜强，至今为止未有败绩，此次应该也是如此吧？”
陈宫笑了：“你就这么相信刘备，愿意拿父老乡亲的生命赌他能赢，然后坐着一旁看结果？”
孙乾又是一怔。“难道他让我再去求方璇派救兵？”孙乾心里嘀咕道。
“国君既然说过不派援军，那么就一定不会派。我是他的属下，自然也不会做违反国君命令的事——何况我此次前来只是述职，并没带部队过来。”仿佛看穿了孙乾的心思，陈宫道。
孙乾一怔。他发现，跟陈宫谈话，根本没自己插嘴的份——甚至连胡思乱想的权力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听他把话说完，照他的意思去办。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挽救徐州的机会，一个不需要牧马参与这场战争就可以挽救徐州的机会。我想，这个你应该比较感兴趣吧？”陈宫看着孙乾，缓缓地道。
孙乾浑身一震。“还是被他看穿心思了啊！”孙乾从心底叹道，脸上也止不住开始脸红起来。
陈宫暗地里鄙视了孙乾一下，对孙乾道：“拿着我的这封信，去找一个人。他，能帮你挽救徐州。”
孙乾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㈠历史上的徐州之战有许多争议。“挺曹派”说是陶谦图谋害死曹嵩，所以被讨伐是罪有应得。但事实上他们一直在有意或无意地回避一个问题，就是《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的参考文献是魏国史料，是按魏国史官整理的资料来编写的——这件事情涉及到开国皇帝的名声和颜面问题，史官们当然要往好的方面写。
《三国志》中写道：“太祖父嵩，去官后还谯，董卓之乱，避难琅邪，为陶谦所害，故太祖志在复雠东伐”。写到这里的时候，陈寿可能有点良心发现，就附注中说，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陶谦密遣数千骑掩捕（曹嵩）。”一个是“陶谦遣都尉张辏Ы�骑二百恚�送，辏в谔┥交�、费间杀嵩，取财物，因奔淮南。太祖归咎于陶谦，故伐之。”
我是不知道陶谦没事干密遣数千骑掩捕曹嵩干什么，但这是《魏书》的原文，大家就可见史书的不公正立场了。至于张辏�杀现曹嵩论，也有很大疑点。一是史上曹操就没有任何追杀张辏У男卸�；二是张辏Ь尤荒懿叻此嫘辛桨倨锉�自甘为贼——这点让人很是怀疑；三是曹嵩到底有多少钱，多到能打动两百骑兵自愿当贼。要知道曹嵩是大诸侯曹操的父亲，张辏г僭趺蠢�欲熏心也不该会轻易去动曹操老爸的主意，毕竟被一个诸侯仇杀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三是曹嵩死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是后来的陈宫造反，刘备当上徐州牧），整个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就是曹操本人。如果按现在破案程序来说最大受益者最先受到怀疑，那么整起事件第一嫌疑人应该是曹操这个“大孝子”才对。
曹操在徐州杀了多少人，也一直很有争议。我看过起点一位很有影响力的女作家写的三国类小说。她的文笔很优美，构思也很新颖，但我这里想谈她对曹操这个历史人物的片面包庇。在她看来，曹嵩的死纯粹是陶谦这个恶棍一手策划所致，曹操也根本没杀什么平民，只不过杀了很多降卒罢了。
她的这个观点有个史料证据，就是《三国志·；武帝纪》中都提到的“夏，使荀彧、程昱守鄄城，复征陶谦，拔五城，遂略地至东海。还过郯，谦将曹豹与刘备屯郯东，要太祖。太祖击破之，遂攻拔襄贲，所过多所残戮。”
《三国志》里只提到曹操“所过多残戳”，并没说对谁“残戳”。所以就有人以此说罗大大的《三国演义》中说曹操“杀戳人民，发掘坟墓”中错的。曹操其实只是杀了一部分徐州降卒而已。
可能吗？魏国的史官写自己的皇帝，如果他真的只是杀点降卒的话（事实上杀降卒也是很不好的事），魏国史官会含糊其辞，只说“所过多残戳”吗？
让我们看看南朝人范晔写的《后汉书》吧。《后汉书卷七十三刘虞公孙瓒陶谦列传第六十三》写道：“初平四年，曹操击谦，破彭城傅阳。谦退保郯，操攻之不能克，乃还。过拔取虑、雎陵、夏丘，皆屠之。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城保，无复行夡。初三辅遭李傕乱，百姓流移依谦者皆歼。”
看到这里，还认为曹操只是杀点“降卒”吗？陈寿是晋朝人，晋朝乃是从魏朝过渡而来，当然得为曹操说好话；而范晔是宋人，与魏国无关痛痒，所以才会直言以告。史官的立场，大抵就是这样吧。
㈡曹操从小就不老实，经常对大人撒谎，《曹瞒传》上说：“太祖少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于嵩。太祖患之，后逢叔父于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太祖，太祖口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风，但失爱于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太祖于是益得肆意矣。”其乖张顽劣可见一斑。
第六章　兖州纵横　下
　　　　经过数天的急行，风尘仆仆的孙乾终于走到了陈留境内。
“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嘛！”孙乾郁闷地道。
“凭什么听陈宫一句话我就得昼夜兼程地跑到曹贼的后方来？万一被人认出来送给曹贼怎么办？”孙乾嘀咕道。
孙乾又低头看了看那封被他摸过成百上千遍，连封皮都快磨光了的陈宫送给他的信。“交给那个人？！”孙乾哂笑道：“真是笑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得出来的……奇怪，我为什么非得听他的不可？”
孙乾把手一扬，那封信飘飘洒洒地从马车里飞出去。
孙乾下令改道冀州回徐州。马车刚掉过头，孙乾想了想，又叫车夫停了下来。
“算了，就信他一回吧。”孙乾叹了口气，下马车重新捡起了那封信。
孙乾独自走到张邈府上，停住脚步。
“就当报答陶使君的知遇之恩吧。”孙乾咬咬牙，敲了敲张府大门。
张邈不在。孙乾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微笑地对仆人道：“没关系，我等。”
张邈在外公干一直到傍晚才回。回来时下人来报，说有个人从上午等大人一直到现在。
张邈一怔，忙叫请见。
孙乾闻得张邈回来，大喜，忙往客厅里去。见到张邈还没说话，张邈先道：“不忙。先生等在下等到现在。若无太急的事，请先到府上吃顿便饭如何？”
孙乾两顿饭没吃，早等得饥肠辘辘。听张邈这么一说，当下也不推辞，谢道：“张大人待人以诚，不愧是‘八厨’之一的人物啊！”
张邈推谢一番，两人分宾主落座。酒醉饭饱之后，张邈等下人撤下饭菜，这才道：“不知先生大名？来此地有何贵干？”
孙乾道：“在下孙乾，孙公佑。”
张邈明显一怔：“孙乾孙公佑？请问，你现在可是在陶州牧手下高就？”
孙乾笑了笑：“正是。”
张邈迟疑了一下，道：“两军交战，孙先生来此地是何意思？”
孙乾忙道：“我此番前来，非为陶使君，乃是受陈公台之托付，前来送一封书信与阁下。”心道也不知道陈宫在信里写些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好话，大可一把推到陈宫身上。
张邈更是一怔：“公台？他不是在凉州吗？怎么会有事托付于你？”
孙乾张了张口，不知如何是好。
“总之先把信拿来吧。”张邈道。
孙乾忙把怀中书信掏出，交与张邈。
张邈看满腹狐疑地翻开第一页信笺，果然是陈宫的字迹。只见第一页信上详细地罗列着曹操进攻徐州的诸多疑点：曹父死于何人之手、张辏�杀曹嵩动机何在、张辏�手下百两“骑兵”去向如何、曹操为何没有派人去淮南追杀张辏У鹊鹊鹊取�
“这小子，不就是想说人是曹孟德杀的嘛。拐这么多圈子。”张邈哼了一声。
第二页，陈宫详细说明了徐州的现状。“孟卓（张邈字）少以侠闻，振穷救急，倾家无爱，是以名列‘八厨’，岂忍心见此一地生灵涂炭？今州军东征刘备，诸夏侯曹皆在徐州以西，程、荀亦于数日前起程，目前兖州空前虚弱。以君之威望，见机行事，则兖州数日可定也。兖州一乱，操军必回，则徐州苍生可保矣。”
“徐州苍生倒是可保，曹操大军回来了，那我怎么办？”张邈郁闷地想。张邈翻开第三页。
“今天下分崩，雄杰并起。兖州之外，有冀州韩馥、司州晏飞、徐州刘备：韩馥老谋深算，力克袁绍；晏飞、刘备骁勇善战，海内无敌——此皆人中龙凤也。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受制于人，不亦鄙乎！今州军东征，其处空虚，扬、豫两地，灾情严重，大军给养，皆出于兖。此时之曹军，若婴儿之在股掌，绝其哺乳，立可饿杀——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也，君只需内结兖州士族，外交强援；对内控制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