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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是非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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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东,这么长时间了,你也看个差不多了吧,你觉得是谁制造了这一连串的案件?”
“嗯,惭愧,我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那你说说谁最可疑吧?”
“不好说。”
“我觉得支书最可疑……”
在沉船事故发生的前前后后,支书杨进礼的许多言行确实与众不同。李志东泄露李队长推测案件的机密,不就是在杨进礼一再的提示下说出去的吗?在破案的过程中,杨进礼不是一再的把大家的注意力往大义的身上吸引吗?……这些问题立刻闪现在李志东的大脑中……
李志东的性格虽然有些粗犷,但他绝不是个鲁莽的人。他正直、无私、嫉恶如仇,多少天来,他一直为杨庄发生的这一连窜的血案而愤怒着,一直为自己在那天所表现出的无能而感到羞愧……
可是,当眼前的这个人提出他的怀疑对象时,他的眼前不由的一亮。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怀疑到支书杨进礼的头上呢?也许是他头上的光环太多了,容不得自己的怀疑吧……
“哦?”李志东凝神沉思,“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很有道理。”
“不是有道理,而是十有八九就是他!”黑影说,“所以,我虽然没有淹死、冻死,但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不便于现身……”
“可是,香甜他们娘几个太苦了……”
“唔……还是等等再告诉她们吧。”黑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泄露了出去,我有性命之忧且不说,也不利于弄清楚这件事……再等一等吧,相信不久,他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了……奶奶的,到时候,我非得把他剁成肉酱不可……”
“对,杨进礼以为你已经死了,也就不会再防备你,这样,我们私下里跟踪他、调查他,就能更快、更容易查处他的庐山真面目来。”
“是啊,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黑影说,“他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的父老乡亲?要说,我们与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嗯,恐怕这就是这件事的焦点!”李志东说,“查出这一点,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细心的读者朋友一定看明白了,这个神秘的身影就是那个已经建了衣冠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船老大杨思成!他真的没有死!
那天晚上,当他游到水库边的时候已经连冻带累地处于半昏迷状态了。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不远处有马灯和手电筒的影子,似乎听到香甜在跟人说话的声音,他不停地叫喊着,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
不知过了过长时间,水库边上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民兵连长李志东!这天晚上,李志东半夜醒来,总感到一阵烦躁不安,满腹的心事,觉得非出去逛逛不可!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水库边上。
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赶紧裹紧了大衣。正当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裤脚被什么缠住了。低头一看,呀,我的娘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正趴在水库边上,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裤子……
李志东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并没有慌张,当年在战场上,他见到的死人可多了,作为一个革命者,他不相信有什么鬼魂、狐狸精!……
他想: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深更半夜吸引我来水库边?!他蹲下身,仔细一看,竟然是生产队长杨思成!
糟糕!航船出事故了!李志东豁然开朗,他赶紧脱下大衣,把杨思成紧紧包起来,然后抱起他,向不远处自己的小茅屋跑去……经过多天的养息,杨思成已经完全康复了过来……
杨思成的侦破之路会怎么样呢?
第055章 火盆烤火
二三月的天,乍暖还寒。有时温暖宜人,稍做活动便热汗直冒,只好脱下厚厚的棉袄;有时西北风“呜——呜——”地一吹,又天寒地冻起来,人们刚刚脱下的厚衣服又赶紧裹到身上。
这样的日子,最受不了的是老人和孩子。不少人三天两头地感冒头疼。山里人治疗头痛的偏方别具特色:找个内行的经验丰富的老人,用手不断地揉捏着患者的眉心,一直捏出紫红色的郁血为止,用针一挑,郁血便很快地淌出来,头疼很快就好了。
这几天,凛冽的西北风“呜——呜——”地吹着,生产队也只好歇工了,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家家户户早已收拾起来的火盆又搬了出来。
六七十年代,鲁南山区的人们大多用火盆取暖。火盆是用黏性很强的黄泥和着麦糠砌成的一种又大又厚实的泥盆子,也有的是用水泥砌成的。天冷了,把火盆放在屋子的中央,在火盆里点燃一些软和的柴禾,用柴草引燃木柴,也有引燃干牛粪的……火旺的时候,火苗一蹿老高,远远地就感到了温暖,在烟雾缭绕中那可恶的寒冷便被赶出了房门。
只是屋子里浓烟滚滚,得了肺病的人难以忍受……很多人家的房子因为长年烟熏火燎,熏得黑黝黝油亮油亮的……杨平家的房子就是这样。
人们在火盆周围一个挨着一个紧紧地坐着。烤火,喝茶,剥花生,给孩子们“拉呱”……
小孩子尿了棉裤,没有穿的了怎么办?只好早早地爬上床,让大人在火盆上好好地烤一烤,烤干了明天还要等着穿呢!于是,满屋子除了浓烟之外还洋溢着浓浓的尿骚味,但是,人们习以为常,一点也不会感到别扭。
一天晚上,杨平家正围着火盆取暖。
“娘,你烙煎饼也累了,搂着弟弟睡觉去吧,”杨平说,“我把弟弟的棉裤烤干就行了。”
“哦,那也好!”香甜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了土炕。
自从那天晚上,听到杨思成的声音之后,香甜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情开朗了,饭也吃得香了,脸上也有光彩了,生活中还不时发出一阵阵的欢笑……
有时,找到合适的机会,杨平和香甜会悄悄地追问李志东。
“李大伯,我爹爹明明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呀?”
“李大哥,你告诉我吧,思成现在到底在哪里?”
李志东却眼皮一翻,完全不认账了:“什么?你们娘俩不是想疯了吧?我怎么会知道杨思成的事情?我又不是神老妈子……去去去!想问死鬼的事情,去找神老妈子下神去!”
可是,不管李志东怎么满口否认,那天晚上的耳闻目睹却总是无法改变的。香甜很不解,还是杨平的小脑瓜聪明,他说:“娘,也许爹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爹爹要乘机装死……”
“唔……也许是吧。”香甜也明白了一些了。
香甜躺在炕上,虽然很疲劳,但嘴角依然流露出一丝丝的笑意。小雪小文早已经钻进了被窝,杨平把小文那刚脱下的湿漉漉的棉裤拿回到火盆旁烘烤起来。
“哥,你把我的棉裤烤干了点!”小文不忘交代一番。
“丢不丢?这么大了还尿裤子!以后再尿,带着尿穿就是,没有人给你烤了!”杨平笑着说。
“你穿尿裤子,你才穿尿裤子!”小文虽小话语可绝不忍让。
“哇,看看,小文的裤子上怎么这么多虱子!”杨平又逗笑着。
香甜已经在床上打起了鼾,忽然停下来说:“杨平,你给弟弟妹妹逮逮虱子吧,恐怕又招不少虱子了!”
“行,娘,你歇着吧,我这就逮!”杨平答应着,仔细看着,果然,小文的棉裤缝上一个个大虱子圆滚滚的,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招眼。
那时,正处于计划经济时期,买布品票购买,没有布票是买不到布料的。上面分到各家各户的布票很有限(一般是每人一尺到一尺五),做身衣服很困难,人们可穿的衣服都很少。
一般说来,一个孩子一冬天就一身棉袄、棉裤,没有衬衣衬裤,也没有外套。这还是孩子少,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多,七八个、十多个孩子的人家,往往买不起也买不到那么多的布料,没办法,只好两个孩子穿一身棉衣。像羊生家就是这样。天特别冷的时候,孩子们一直蹲在被窝里,这个孩子穿上衣服出去拉屎拉尿,玩上一圈,回来再钻进被窝,另一个孩子再穿上跑出去……
由于冬天天气很冷,农村人家无法洗澡,也无法拆洗棉袄棉裤,很多孩子的棉袄棉裤都穿得很脏,尤其是大襟和屁股上往往油光锃亮,棉衣里面呢,也往往招了虱子、虮子等各种害虫。
房子里没有点油灯,杨平在柴草的火光下费力地捉着虱子。
杨平拿起弟弟的棉裤在火苗上面一抖——只听到有什么东西被烧得“噼哩啪啦”作响,似乎可以看到一个个黑虱子就像料豆一样,被纷纷抖进熊熊的大火里了。
杨平拿着弟弟妹妹的棉裤,一条缝一条缝地捉起了虱子。
他每发现一个虱子,两个大拇指甲向一起一挤,“咯嘣”一声清晰可闻,虱子和人的血四溅开来,甚至会迸进杨平的嘴里去。不一会儿,杨平的几个指甲上就已经鲜血淋漓的了。
还有一种白色的小虫子,俗称“虮子”,人们常说是虱子的幼虫,常常呆在棉裤的缝隙里不出来。用指甲捉就不起作用了,杨平只好用牙来咬一咬布缝,只听到“咯嘣嘣”地连声响,把一个个虮子送上了西天……
杨平正忙着呢,支书杨进礼推门走了进来。近来不知怎么的,李自强老师常来后,他就成了稀客。
“听说杨平回去上学去了?”
“是的,小老爷。”杨平淡淡地说。
“这就对了!”杨进礼说,“在家里当社员有什么出息?”
香甜听到了支书的声音,赶忙欠起身:“小叔你过来了?杨平,快给你小老爷搬个板凳!”
“香甜,你的活累,歇着吧!”杨进礼说,“我过来站站就走!”杨进礼接过杨平递过的小板凳坐到了火盆旁。
“小叔,俺娘们的事,总是让您费心。”
“应该的,应该的。”杨进礼说,“我看杨平回去上学了,很高兴!这就对了吗,受人劝,吃饱饭!好好上学,各方面都表现得好了点。我可以通过组织推荐杨平上大学。上了大学,杨平可就真的出息了!可是有一件:如果杨平自己上学不争气,不如早早回家。可以多帮你娘干点活,就是照看一下弟弟妹妹也好。”
“不,杨平这孩子很争气!他会成才的。”香甜说,“还得麻烦小叔多操心!“
“只要他争气,表现好,我负责把他送出去!”杨进礼大包大揽地说,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的活佛……
第056章 月夜血斗
月儿圆圆,晴朗的夜空显得特别寂静,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杨平收拾好家务后坐在门槛上,两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注视着南山。心里却在不断地翻滚:奇怪,李老师每天都来的,今天晚上怎么没有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自从这个小李老师成了杨平家的常客之后,那些无聊的光棍汉们来得就更少了,就连杨进礼那个色迷迷的老家伙也不常见。香甜和杨平娘俩终于过了些安生的日子。
听说大义那厮又回来了,据说是在县上混不下去才回来的,连被子衣物都带回来了。哼,就他那个混蛋样,怎么可能当官呢!在哪里都混不下去,连回家种地都没人理!
“都说大义不是水难的罪魁祸首,我看就不见的!”杨平把全村人想过来想过去,觉得只有大义才可能是水难的凶手!支书小老爷说是张大平为报世仇,弄沉了航船,那又是谁杀了张大平全家?……到底谁是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大义!看看他的那个无赖样……杨平曾偷偷地听人说过爹爹、娘和大义之间的关系,听过人们的风言风语,大家都很不齿大义的行为……
哼哼,就他那个德性,凶手不是他又能是谁呢?听说公安已经断定是他了,只是当时来了红卫兵又把他放了。哼哼,这个世道!爹爹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生死不明啊,都是大义这个东西害得!
杨平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他却有一颗倔强的心,他早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爹爹、为死去的父老乡亲报仇!那么多人在水难中死了,决不能白死!
一想起大义,杨平心里就像燃烧起了一把火,恨得他牙关紧咬:哼,终有一天,我要报仇!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对了,大义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今天晚上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出去溜溜,巧了碰上,偷空给他一石头!能打死他最好,打不死也要让他受点罪!……杨平暗暗下了决心,关上门,顺手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要走出
家门。
“平子,你干什么去?”屋里传来娘的声音。
“娘,我出去看看。”
“没事早点回来。”
“哦。”杨平答应着,心里想,“这些天很少有人到俺家里来了,我就出去一会,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还有可能碰到那个‘神秘的背影’呢!”一想起这个身影,杨平就感到非常兴奋,他一定就是爹爹,爹爹一定在做一件机密的大事!如果有机会,说不定我还可以帮爹爹做点什么事呢,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走到支书杨进礼家附近的一个胡同,刚想转弯,忽然听到转弯那边传来一个低低地声音:
“后面有人跟踪我!”
“谁?”
“好像是大义!”
“怎么办?”
“老办法!……解决了……干净点……”
“您放心……”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杨平大急,藏到哪里是好呢,哎吆,就要来不及了!忽然,身后伸出了一张大手,抓住了杨平的胳膊,拉着他飞速地退了开来,杨平本能地跟在后面,顺着劲,一起躲进了街道右侧的乱石里。
杨平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街道的拐角处,心紧张得“噗通——噗通——”一阵剧烈的跳动……就在这个时候,拐角处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杨进礼,另一个竟然是小学教师张德!杨进礼急匆匆地冲进了家门,张德却潜进了街道另一侧的乱石堆里。
不一会儿,一个人悄悄地跟了上来,看那身影就是大义!这可是杨平扔黑石头的好机会!大义的身影越来越近……杨平举起了手,就要扔出去,可是,那双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杨平侧目一看,竟然是个黑衣蒙面人!月光下,可以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这双眼睛杨平再熟悉不过了!他兴奋地张开了嘴——
可是,那人一把捂住了杨平的嘴,用手向那面指了指……杨平只好安静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盯着那人观看。
这时候,杨平忽然感到似乎有一点亮光在对面一闪……原来,在街道对面,张德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在月光的闪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解决了……”不知为什么,杨平想起杨进礼和张德两个人的对话,竟忽然为大义担心起来,连自己也说不明白了,攥着石头的手在发抖,粘粘的湿湿的……
说时迟,那时快,大义已经来到了眼前。忽然,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影从乱石中蹿了出来,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直插大义的胸膛!大义吃了一惊,本能地身子一闪,身体是闪过了,左大腿却被刺了个正着。
没等大义有所反应,那黑衣蒙面人跟上去就是一脚,正中大义的小腹。大义“哎吆——”一声,抱着肚子就坐在了地上,大腿上的鲜血马上就浸湿了他的衣裤……
黑衣人上前一步,一脚踏在大义的胸部,右手高高扬起匕首,就要刺下来……杨平想也没有多想,扬起手中的石头向黑衣人扔去——杨平知道,这个黑衣人是张德无疑!
只听到“当啷”一声,匕首掉到地上,黑衣人抱着胳膊,向一侧闪开了。咦,我真的打中他了!
正诧异间,杨平身旁的黑衣人忽然跳了出去,两个黑衣人一见面,话也不说,就闷声闷气地打了起来!拳来脚往,呼呼生风……可以看得出来,后者个子虽大,打起来却没有占到便宜,身子不断被张德击中……
这时候,从胡同的拐角处又跳出了一个人来,竟然是李自强老师。
“咦,怎么回事?”李自强问大义,他想向前帮忙,却不知帮哪一个是好。对打的两个人都是黑衣蒙面,哪个是哪个啊?!如果不是杨平熟悉那人的身形,就是他也无法认出来……
大义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奶奶个头的,竟然敢杀我?你是谁?干吗脸上要蒙块尿布?那个朋友,把他留下来,让我看看他到底是谁?!”大义也不想想,那个朋友也蒙着“尿布”啊!
张德看看对方人多,知道今天自己的任务已经无法完成了,不敢恋战,只好虚晃一招,跳出了战圈,撒腿向远方跑去……另一个黑影紧跟着他追了一段路,随后身子晃了晃,也不见了。
引言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在鲁南山区玉泉水库上发生了一起沉船事故,青山公社杨庄大队十二名社员全部遇难!接着,又出现了木匠张大平全家死亡的惨案……事故是怎样引起的?两案有什么联系?谁是幕后的黑手?公安和有关人员能不能查出真相?
十二个新寡的妇女,最大的不过四十岁,最小的只有二十八岁!她们都有很多孩子:最多的八个,最少的也有三个!以后全家人的生活就要靠妇女们瘦弱的肩膀来独力支撑了!她们该怎样维持生存?孩子们能不能健康成长?
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个光棍汉,盯上了这些新寡的妇女……妇女们会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之下吗?寡妇们的命运会怎么样?
请看拙作《寡妇门前是非多》。
第1章 山村晨曲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
鲁南山区一个叫杨庄的小山村。
杨庄有一百多户人家,五百多人,大多数人家姓杨。据传,他们的祖先是隋代的皇室,也有的说是宋代的杨令公。到底是谁,我们无需考证,只知道杨庄姓杨的有一个共同的祖先就足够了。村里的其他姓氏还有王、张、李、刘等,但人数相对较少。
杨庄北面是一个叫玉皇崮的小山,山上有八路军英勇抗击日本侵略者的遗迹。村东、村南面临着玉泉水库,水量大时,水域面积达十平方公里,离村子最近的地方只有二十多米;水量小时,村东、村南旱出大片良田,人们可以抢种抢收小麦。东南方向有一条狭长的小岭插进水库,形成一个半岛,这条岭形状酷似胳膊,人称“胳膊岭”。村西有条狭窄的山路,在山岭间弯弯曲曲地通向几公里外的公路。
杨庄可谓依山面水,风景秀丽。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秀丽平和的小山村里,正酝酿着一股浓浓的杀机!
农历十二月二十六,杨庄一座低矮的小茅屋里。
平子刚起床就问:“爹,今天你赶玉泉集去吗?”
“是啊。”
“我也赶‘年集’去,行不?!”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年集”可是个难得一遇的盛会,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那可不行!噗——噗——”杨思成弯弯腰轻轻地拍了拍平子的屁股。柔和的阳光透进窗棂,在阳光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平子厚厚的棉裤上腾起一阵阵灰尘。
“爹可不是去赶‘年集’!爹爹要去办正经的公事哩!平子,听话!你都是大哥哥了,在家帮你娘好好照看弟弟妹妹。你娘要忙着过年榨酥菜了!啧啧,酥菜,喷喷香,啧啧!”杨思成三十多岁,高高的个子,大手大脚,身强力壮,紫铜色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个饱经风霜的农家好把势。
“哦。”平子很不情愿地答应了,可是“年集”还是比“酥菜”更有诱惑力,“爹,你得给我买挂鞭炮!”
杨思成微笑着答应:“行!行!”
“爹,我也要鞭炮!”女儿小雪从被窝里钻出头来,露出黑黑的肩膀,毛蓝被面油光锃亮,看来一冬天都没有洗过。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能玩鞭炮。”杨思成俯下身,给她掖了一下被子,“‘哧——当——’好吓人耶!爹爹给你买根红头绳,行不行?”
“行!行!呵呵……”小雪开心地笑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就是好打发。她可是盼红头绳很长时间了,为此还抹过好几次眼泪呢。
“别这么惯孩子!”长长的乌黑的头发遮盖着脸颊,女人伸出白白的胳膊,按了按小雪,急急地说,“哪有孩子要什么就给买什么的?”
“平子,快去热热糊粥。”女人又向平子安排着,“你爹要吃饭赶路哩!”
“哦。”平子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了房子的内室。
女人露出白白的肩膀,坐起身,白白的奶子在胸前晃来晃去。天好冷,女人赶紧伸出手,拉过碎花洋布的大襟棉袄穿到身上,蹬上肥肥的大洋布棉裤。
杨思成这一会儿,一直傻笑着盯着女人。有时候,他竟然至今不敢相信:青山公社最有名的美人孔香甜竟然嫁给了我杨思成!还给我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哈哈,十几年了,仿佛一直生活在美梦中!看看,这就是我的女人:大眼睛,双眼皮,白白的皮肤,长得甜甜的,让人一看就舒服得心花怒放。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一个大姑娘呢!
“甜甜,我吃了饭可要走了!”杨思成厚壮的手掌轻轻地抚了一下香甜的面颊。
“去!别不正经!”女人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种亲昵的称谓也是新婚之夜时候的叫法呢。
小儿子醒来了,从被窝里爬出来:“爹——抱,抱!”一岁多的孩子正是缠手的时候。
“小文,别动!娘给你穿衣服!”女人手脚麻利地把背带棉裤套在了孩子的身上。
“小崽子,爹今天可没时间陪你玩儿了!”看看大儿子没在面前,杨思成趁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女人那细细的小蛮腰,硬邦邦的手掌从肥大的棉袄里伸到了胸前,“甜甜,让我再亲亲你!”胡子邋遢的脸就俯了过来。
“去!憨巴……”女人手忙脚乱,脸红得像块大红布,更增添了几分娇媚,“刚才……还不够吗?……你可是……昨天和杨思来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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