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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是非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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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集合完毕,杨平鞭子一甩“叭——”“叭——”,“开路!”一头大公猪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大大小小七八十号的“猪部队”,在“猪司令”杨平的驱赶和指挥下浩浩荡荡地向水库边——它们的牧场进发了。
玉泉水库边上,有大片平坦的土地,长着青青的草,让人看了也感到馋涎欲滴。猪儿们一到这里,简直进了“粮仓”。
一进入这辽阔的“粮仓”,小猪倌杨平便可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他可以尽情地在他的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了!
可是,刚开始,猪儿们总是不听杨平的指挥。不是跑散了,就是跑到集体的庄稼地里去了,甚至还进过羊圈家的自留地……惹的羊圈的娘找上了生产队长,又找杨平的娘告状诉苦!
“杨平啊杨平,你连个猪都管不了吗?”队长杨思源说,“再出现这种情况扣工分!”
“哦,我会小心的。”
娘也说:“孩子,你就辛苦点,多留神,别光想着玩!”
“娘,我没有玩,我看书呢?”
“不上学了,看书有什么用?那还不和玩一样吗!”
“哦——我好好留心!……”
那么多的猪,这个跑,那个颠,总是跑去追那怎么行?扔石子打回来!
刚开始,杨平的准头很差:不是扔到猪的后面,就是打到猪的身上——那石子扔到猪的后面,只能使猪儿跑的更快;正打在猪的身上,会使猪儿受惊,撒欢似的疯跑……石子最好打在猪的头上,或者落在猪的正前方,那样猪儿就会乖乖地撤回来了。
时间一长,杨平扔出的石子越来越准确了,杨平一个石子过去,想“作案”的猪儿也只好乖乖地缩回来
第64章 世态炎凉
    杨生见平子成了一队的小猪倌,好生羡慕!这活儿既轻快,工分又高;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看看书。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杨生对余菊花说:“娘,我也想放猪!”二队的小猪倌至今还没有确定呢!
“好,我给支书和队长说说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的二队队长王现军,原先不过是杨生他爹手下的一个小保管。杨思来活着的时候,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一脸的媚相,见了余菊花“嫂子长”“嫂子短”地叫个不停。菊花想:让他办这点事应该不成问题吧?何况支书杨进礼还是菊花的亲叔公公!不管看哪个的面子上,这事情都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王现军是杨进礼第一个老婆的三弟,他长得干干瘦瘦,生活很离谱,整天好吃懒做、吊儿郎当,一点正经活儿也不想干。但他凭着姐夫杨进礼的关系当上了二队的保管,现在又成了二队的队长。据传:王现军当保管的时候,就经常把队里的东西送人,在这家喝个小酒,到那家串个门儿,在漂亮的媳妇跟前讨个好啊……传言他已经用公家的东西傍上了好几个小娘们呢!因此,当年杨思成、杨思来就曾经要求撤掉他的保管。但是王现军的后台硬啊,他天天和姐夫杨进礼混在一起,走得很近,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因此,在杨进礼的保护下,不但没有撤掉保管,现在竟然还当上了二队的生产队长。
余菊花来到王现军的家里。
王现军正坐在门槛上,口里衔着自己卷制的烟卷,不停地喷云吐雾。手里还拿着一张不知是谁用过的练习纸,轻轻撕成几片,左手持纸,右手从烟筐里捏出一撮烟丝,均匀地放到那狭长的纸上,然后轻轻地将纸拧紧,用指甲刮一刮牙齿上的黄垢将纸粘连在一起,这样就卷成了一只一头细一头粗喇叭状的手卷烟。
刚当上队长的时候,王现军确实曾经忙得焦头烂额:生产队里各项工作千头万绪,他呢,仿佛老虎吃天,无法下口了。比如:各种农活该什么时候干、该怎么干、怎么分配劳动力、怎样指挥和协调各种各样的人干活……最让他头疼的是:有不少社员瞧不起他,不服从他的指挥!你看人家杨思源,在一队搞得红红火火,我怎么就不行呢?
没办法,他只好向大队支书杨进礼求救了!他们两个软硬兼使,王现军逐渐站稳了脚跟。在第二生产队,杨进礼又配上了一个副队长,队里的所有的活儿全由副队长带领着社员去干;正队长呢,还兼着保管,只当个闲官,当监工,什么活也不用干了!呵呵,好生自在!
菊花见面就急急地问:“王队长,你能不能帮帮忙,让我们家羊生当咱二队的小猪倌啊?”
王现军翻了翻眼皮,神情相当傲慢,对余菊花说:“恩哪,不大好办呢,想当小猪倌的人太多了!”
菊花一听感到很别扭,这是什么话啊?忙问:“谁想当啊?”
“你像东平啊、力军啊、大狗啊……不少人哩。”王队长一本正经地说,“他们的家庭情况比你们家还要困难!你家的天生、狗生都大了,这几家可不行,东平才十三岁,力军、大狗才十岁……”
“哦?”余菊花一听感到很奇怪,“力军大狗不是太小了吗?他们能放猪吗?”
“练习练习怎么不行?”王队长咧咧嘴,不停地喷云吐雾,“再说还有东平呢,他都十三了,和杨平一样大!”……
余菊花这回算明白过来了,看来羊生是没有戏了。力军、大狗不过是个幌子,王队长不过是想把这小猪倌的位置留给他的亲侄子东平罢了!这几家,男人都在这次事故中丧生了,家家都很困难。这些菊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但王队长那傲慢的态度、自大的语气还是深深地刺伤了她!
余菊花积了一肚子气,却一时无法发作出来。好你个“王三憨”!你现在是队长了,了不起了,不是那两年的时候了!那两年你跟在思来的后面就像一条狗,现在站起来就成人了?真是世态炎凉啊!余菊花头脑迟钝了,仿佛一个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走出了队长的家门。
她知道,羊生梦寐以求的“小猪倌”这个职位,她恐怕无法再争取到了!回家该怎么给孩子说?我对孩子说的太有把握了!该怎么办?对,再去找小叔,他毕竟是思来的亲叔叔!杨思来曾祖、祖父都是一脉单传,到了父亲那辈有了他们兄弟两人。现在思来英年早逝,留下大大小小的八个儿子,这当叔叔书记的,总也得照顾照顾吧?
只要他这个当支书的一句话,什么事情能不行?仿佛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余菊花的心里又升起了一线希望!苦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65章 叔公帮忙
    支书家盖了四大间水泥瓦房——这可是整个杨庄的第一座瓦房!
白白的水泥瓦比草房更经得起风雨,石头到顶的墙壁不怕风吹雨打,高高的门槛让人望而生畏,房子内豪华的摆设应有尽有,看吧:什么衣橱、菜橱、大方桌、小方桌、高低柜、调山机……更让人大开眼界的是还有两个包着布、铺着软软的东西的坐具,听说叫什么“沙发”!,小叔真不愧为见过世面的人,连坐的地方都享受!菊花站在沙发旁按一按,弹性真好,俺可不敢坐……
菊花孩子多,家务繁忙,整天忙忙碌碌的,还从没有来过小叔叔呢。过去,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让思来过去一趟就行了,做妇女的在家里照看好孩子是她的唯一的任务。
“哎,坐吧,坐吧!”杨进礼叹息地说。他是杨思来的亲叔叔,这诺大的杨庄就他们两家是至亲,其他的都不过是本姓罢了。有这层关系,他还能不帮帮这孤儿寡母?
菊花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手不知朝哪里搁。“是这样,叔,你看思来走了,您也操了不少心,那几天整天往俺家里跑。我真不知该怎么谢您!”
“咳,天生的娘,咱们是自己人,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呢!”杨进礼仿佛很惭愧地说,“我没有照顾好思来,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觉得心里很堵得慌!”
“那怎么能怪您呢,小叔!”
“哦,天生的娘,有什么事?说吧。我知道,你轻易不来我这里,你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们娘几个!哎,大大小小这么多孩子,你以后可要受苦了!”听了支书关爱有加的话,菊花的心里暖暖的,觉得希望更大了!
“受苦我不怕!”菊花说,“只要孩子都好就行了!是这样,小叔,我想让您老人家帮个忙,让羊生当二队的小猪倌!”
“那你就到现军家里给他说一声好了!现军会答应的!”
“我去了。”
“怎么样?”
“他不答应,说还有很多人想当呢!”
“哦?”杨进礼皱起了眉头,“别着急,我这就去问问他!你先回家吧!”
“好!”余菊花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王现军排行老三。老二王现生因病早死,老婆黄飞琳成了杨进礼的入幕之宾;老大王现委,在这次沉船事故中死了,大嫂张丫头三十多岁,虽然生了三个孩子,却长得依然风韵犹存,十分风骚:胖嘟嘟的脸,白皙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黑豆豆的,身体还算苗条,虽然姿色比孔祥甜稍逊,但也是寡妇中很有风味的女人。
队长家里没人,看来王现军这小子又到他大嫂家吃饭了!呵呵,有问题!叔嫂要出问题了!
这一带有个不成文的风俗,如果哥哥早逝,嫂子不改嫁,而小叔子一直难以找到对象,可以考虑娶嫂子进门。初婚的都是早上拜堂成亲,而二婚的要到傍晚才能进门拜堂成亲。
杨进礼可是深谙此道的高手,对王现军的心思一猜就透。呵呵,王三憨呀王三憨,你竟然这么着急吗?连你的嫂子也不放过?
王现军坐在杌子上,面前是一张小方桌,桌子上茶水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三憨!”支书进门就叫。
“谁啊,胆子不小,你活的不耐烦了……”话没有说完,见是姐夫支书,赶紧堆起笑脸,改口说:“哦,姐夫啊,我当是谁呢!”
张丫头也慌忙向支书打着招呼,给杨进礼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茶水。
“怎么了?老三,火气不小啊?”
“没有啊!”
“姐夫,”张丫头甜甜地笑着,对杨进礼说,“您别给他一般见识!老三的脾气就是这样!”丫头那甜甜的笑几乎可以融化世上一切的冰川,杨进礼看了也心里痒痒的。
“老三,还不给姐夫陪不是?”
“哦,哦,姐夫,我刚才没看清是你……”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
“是啊,是啊,”张丫头两颗黑豆豆的大眼睛转了转,赶在支书说话之前说,“姐夫,我跟您商量个事:我们家东平十三岁了,想当二队的小猪倌。听老三说,羊生也想当,您看能不能……”
这风韵犹存的女人那满脸的媚笑,勾起了杨进礼的馋虫,他盯着女人丰满的胸脯呵呵地笑着:“好!好!不过……”这女人当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那天,余菊花在家里等着支书的消息,一直等到凌晨也没有等到。菊花心里一阵悲凉:思来走了,在一些人的眼里,我们家也变得微不足道了。所谓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过日子,指望谁都不行,只能靠自己!是的,只能靠自己!”菊花直了直腰板,自言自语地说。菊花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人,要生存下去,不能总指望别人的帮助和施舍,值得依靠的只能是自己的奋斗!
几天后,东平成了二队的小猪倌。余菊花满心的希望终于还是化成了泡影
第66章 官官相护
    这天晚上,杨进礼走进了菊花家的门,莫非是想来宽慰一下菊花和孩子们?
“小老爷,你过来的正好,”杨进礼一进来,天生就对他说:“我正想找你反映情况呢!”
“什么事啊?”
“我们队的王队长总是欺负人!”
“怎么了?”
“王队长总是找我的茬!”天生很不满,“别人挑粪时,挑一点点他也不说,我挑不满他就熊我!”
“呵呵,谁让你长了一个傻大个呢!”杨进礼笑着说,“‘王三憨’也真是,他不是不知道你的年龄!你是不是与队长发生过什么不快的事情啊?”
“没有啊,就是私下里我们一些年轻人讨论过他。”
“讨论他什么事情啊?”
“讨论他太不像队长样了!”
“怎么才像个队长样?”
“我爹爹当队长的时候,干活干的比谁都多!你看王队长,整天自由自在地逛来逛去,竟然照样拿十分;我们年轻的辛辛苦苦累个臭死,挨熊受骂才拿六七分。这太不公平了吧!”
“呵呵,孩子,你对我这么说没关系,可不能跟别人这么说!”杨进礼说,“这世上不平的事情多着呢,你能管得了吗?天下当官的哪个不是这个样子?和你爹爹那样死脑筋的有几个?”
“小老爷,你怎么这样说我爹爹?”
“我说的是事实!你爹爹就是不懂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道理!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只要你有本事了,你就可以管理别人,自己就可以少干活了。”
天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杨进礼的话很不满。
“天生,你啊,和你爹爹一样的脾气!你这个拗脾气可要改改了!不改会吃大亏的!”杨进礼说,“就像现在:你和队长老是发生矛盾会让我很犯难!这边,你是我的侄孙;那边,他是我的内弟;我不能不照顾你,也不能不给队长一个面子。你们闹僵了,我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天生点了点头。菊花在一旁说:“天生啊,你就不要再和队长闹矛盾了!要听你小老爷的话!啊——”
“哦。”
“听说二队里以你为首聚集了一伙年轻人,总是和队长对着干。是不是?”杨进礼忽然话题一转,严肃起来,问天生。
“没有,我哪里有本事聚集他们!”天生说,“大家年龄相仿,有话可说,没事了聊天拉呱罢了!”
原来,在第二生产队里,有二三十个年轻人,大都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过去,生产队长杨思来事事走在大家的头里,各种各样的农活样样能干,得到了大家的尊敬和爱戴。而现任队长王现军官僚作风严重,大家看不惯,在一起干活的时候经常评头论足,发发牢骚。
天生这孩子,年龄不大,但是讲文——他初中毕业,写得一手好字,还会吹拉弹唱,是个不可多见的人才!讲武——他有力量,有本领,农活还样样精通。天生又是原生产队长杨思来的儿子,长的也很像杨思来,大家面对他的时候,就像在面对着杨思来。
杨思来的余威犹在!号召力犹在!因此不管和天生年龄相仿的,还是稍微大一些的,慢慢地聚在天生周围,都很信服天生了。天生赢得了大家的尊重。这些年轻人放了工,也经常找天生玩,一伙人一起到外村看个电影啊,搞个什么活动啊……
看来,杨进礼担心这伙年轻人会惹出什么事来。
杨进礼对天生说:“下一步,我们村要成立共青团团支部。我看团支部书记可以由你来担任。不过,你可要好好表现呀,总是与队长对着干,那可不行!”
“小老爷,不是我们跟队长对着干,是他经常找我们的事情!”天生申辩说,“今天上午,因为小刚没有挑满筐,王队长冲过来就打人,一拳就把小刚打到了!小刚上了性子,爬起来和他厮打了起来,最后小刚把队长摔倒在地……”
“哦,事情是这样的吗?不管怎样,你告诉大家:不要总是跟队长对着干!否则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天生,好孩子,你就别在外面惹事了!你就让娘心里静一静吧!”菊花再也听不下去了。
“是啊,天生,虽然你长得与你爹爹一样高大威猛了,可是你还太小,对很多人情世故不大懂!做人,不能太天真!”杨进礼软硬兼施,“我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王现军是我扶起来的队长,你们一伙人跟他作对不就是跟我作对吗?”
天生铁青着脸:“小老爷,不是我性子拗。今天你没有在场,你在场了自然能看得清楚一些。今天,王队长先打人,后来又骂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骂人?骂人是泼妇的行为,谁能心服?”
“哦,他怎么骂的?”
“他受了小刚的气,看到小石头也不顺眼!”天生说,“他见石头在路上歇着,就骂‘你这个国民党日的,你这个蒋介石揍的!快点走!歇什么歇!’实在是太过分了,人家小石头怎么得罪他了?”
“国民党”“蒋介石”这都是骂人的话。当时,在人们的心目中,“蒋介石”和“国民党”都是可恶之极的坏蛋,“国民党”和“蒋介石”就成了坏蛋的代名词了。
“后来怎么样了?”
“‘我不干了!’小石头把挑子一撂转身就回家了。幸亏小石头一向胆小,如果换了别人恐怕又会打起来。”
“哦,看来,王‘三憨’只想着自己的理,一些事情做的真是不应该了!天生,你如果觉得不行,我就把你们家调到一队?在一队,杨思源是队长,他是你亲叔叔,好孬也可以照应一下您娘们!……”
“不用了,我们这样就好!”
“不用调?那以后可要注意了。”杨进礼说,“天生啊,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你得及时告诉我。”
“行,小老爷。”
杨进礼终于站了起来,天生客气地把他送了出去。
“哼,官官相护,狼狈为奸!”老三杨生在一侧生气地说,“天下有这样的共产党员?书上都是说:‘共产党员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的。’在外面大会上说的呱呱叫,看看骨子里就是不干人事!”
“别那么说,杨生!”菊花说,“他怎么说也是你小老爷!可能他有他的道理吧。”
第67章 神婆下神
    风呼呼地吹着,天气乍暖还寒,生产队连续歇工了几天。这天,杨思源来到了天生的家。“您坐,他二叔!”菊花客气地说。
“哦,好的。”杨思源点点头,“这几天队里歇工,社员们都在忙着各自的自留地。天生,你家的自留地收拾的怎么样了?”当时,按照人口,每人可以分到二分自留地。自留地和队里的公地相对,在自留地里,自己自由耕种,自由收获。
“已经运完粪了,就等整地了。”
“那也差不多了。”
“准备怎么翻地?用牛耕还是用锨翻?”
“用锨翻。我和狗生干。”
“那也好,就是累点。”杨思源说,“慢慢干,别着急。今年倒春寒,不能早播种。点花生早着呢!”
“哦,是的。”
老四牛生忽然接过话茬:“我大哥二哥和我娘夜里累得只哼哼。二叔你能不能用你们一队的牛给俺家耕耕那几分地?”
“这——”杨思源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那怎么行?生产队的牛,集体的东西,个人怎么能随便使用呢?”
“公家的牛不能给私人耕地?”
“是啊。”
“可是,昨天我还见你和憨学叔一起给杨平家耕地呢!骗人!”
“那怎么能一样?”杨思源一时不知怎么说是好。
“怎么不一样?”
“那是支书交代的。”
“那小老爷为什么不交代一下,把我们家的地也耕一耕呢?”
“杨平家真的很困难,再说,书记的话我能不听吗?”
牛生还要争辩,菊花生气了大声吼道:“牛生,闭上你的嘴!”一句话,只吓的牛生一愣神,藏到大哥身后,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他二叔,牛生是个孩子,你别往心了去。”菊花说,“你忙你的吧,孩子都大了,都能干活了,这点活俺娘们能干得了。”在菊花的眼里,再近的人也没用,要靠的只有自己!
天一凉一热,小孩子们感冒发烧的特别多。天生的几个弟弟几乎都得过了病,孩子怕疼,不能用缝衣针来“扎头”了,只好买上几毛钱的安乃近喝下去,发发汗,便相继好了起来。
可是,老六猪生已经好几天了,仍然高烧不退。
“猪生,你好点了吗?”菊花问。
“娘,我头疼……”
菊花摸了摸猪生的额头:“哦,发热呢!吃了药了,怎么不起作用呢?”
“孩子,你还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还疼,腰疼,背疼,脖子疼,喉咙也疼……”
“那不是全身都疼了?”天生说,“感冒头疼怎么会全身都疼?”
“我的娘!”菊花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你咋什么也吃不下?吃下去一点点又吐上来,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啊,你不吃东西那可怎么办?!”
“不行再上药铺让婶子看看?”天生说。“婶子”是指杨思源的妻子王青云,她是杨庄的赤脚医生。
“前天,我已经领着猪生去看过了,你婶子说是感冒了。”菊花的眼睛迷茫了起来,“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不行,我得找你老奶奶给看看!”
老奶奶是指杨士举老人的老伴。她姓啥名谁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叫她“老奶奶”。老奶奶七十多岁,前几年忽然连唱加跳,说自己有“客”(发kei音)了!“有客了”是指有神仙来找她了,这些神仙想通过她来为天下苍生做善事!老奶奶原先多病,一双小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当她的“客”来的时候,她竟然能一蹦三尺高,满身都是劲,平时内向不善言谈的她,忽然夸夸其谈起来……哪家孩子有什么毛病,老奶奶过去看一看,用手拍一拍,或者向孩子身上吹口仙气,保管回家就好了。因此,老奶奶的“医术”赢得了人们的信任。当得了病,吃点药不好的时候,人们第一想到的是:让老奶奶看看。
老奶奶一双浑浊的老花眼盯着猪生看了又看,两手从猪生的头摸到了猪生的脚,全身上下挨着拍打了几遍。
“怎么样啊,奶奶!”菊花迫切地问。
“孩子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吗?”
“孩子全身疼!”菊花说。
“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孩子的魂掉了!”老奶奶说,“思来回家来了,就是思来亲热了一下孩子!”
“是思来?”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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