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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是非多-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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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又不是领导，和俺商量什么？”香甜说，“小叔，您老人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就说吧，我还要上工去呢。”
“老人家？呵呵，我有那么老吗？不过大你几岁吧。”杨进礼说，“我已经和你们队长打过招呼了，你不去上工也给你记公分！”
“那怎么行？”
“行，行！”杨进礼谄媚地笑着，“那些家庭的耕地问题是一件小事。是这样，这次水灾，上面拨下了一批救灾物资，该怎样分配，水难家庭该怎么补助，以后怎么扶持，大队领导已经讨论了一个初稿，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香甜说，“应该让这十二家都来人讨论才是！我可代表不了他们。”
“你能代表，你明事理，坚强，正直，没有私心，能处理好这个事情。十二家都来了，人多嘴杂，不利于意见统一。”
“哦，是这样。”香甜一边拆着棉裤，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回答着，尖尖的明晃晃的剪刀让人心颤。
“香甜啊……”杨进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残忍血腥的本性踪影皆无，有的只是柔情似水；“你过得可好吗？”
“去！”香甜拨了拨杨进礼的手，“什么好不好的，我手里的剪刀可不长眼睛。你快点说正经事……”
“哎，香甜，你怎么不理解我的心呢。”
“小叔，你是平子的小老爷，我是你的侄媳妇，可别让人家笑掉大牙！”
“不，香甜，我喜欢你……”
“小叔，你还有事情吗？”香甜说，“没事我要走了！”
“慌什么！我们还没有开始讨论呢！别着急。”杨进礼赶紧拦住她，“香甜，我不管什么辈分，我就是喜欢你。让我疼你吧，香甜！”手，试探着伸了出去……
“你说什么！”香甜一扭头，生气地说，“小叔，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心里只有思成，谁也装不下！”
“哦，别生气！来喝杯茶吧，我们好好讨论讨论那几个问题……”
香甜正好感到口渴了，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香甜的意识模糊了，两个眼皮十分沉重，沉重的张不开来了，临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看到杨进礼那色眯眯的脸，耳边似乎还可以听到孩子们在外面的叫嚷声，她想大声叫，可是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
第72章 竹篮打水
香甜喝完茶水；就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身不由己地昏睡在椅子上。香甜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让人怜爱，娇美白皙的脸庞，红润润的嘴唇，玲珑的小手，匀称的身材……
杨进礼笑吟吟地看着她，浑身上下洋溢着说不出的兴奋，仿佛一只饿猫，面对着香甜可口的美人鱼，一刻也难以忍耐了！他伸出的手竟然颤巍巍的发着抖，终于将香甜抱起，走进了办公室的内室。
“娘！娘！”忽然，杨雪冲进了办公室。
杨进礼赶忙走出内室，嘻嘻笑着说：“小雪，什么事啊？”
“我娘呢？”
“你娘刚刚出去了！你没有看到吗？”
“你骗人！”杨雪说，“我明明看到你刚才抱着娘走到里面去了！”
“嘿嘿……”杨进礼尴尬地奸笑着，“别吵，别吵！你娘病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呸，你娘才病了呢！”小杨雪生气地说着，向内室冲去！杨进礼一把抓住了杨雪的小胳膊，眼睛里流露出一股骇人的凶光……
“姐姐，娘，我拉屎了！我拉屎了！”外面，小文大声地叫着。
“来了，来了！”杨雪抬头一看，被杨进礼的凶相吓了一跳，但她依然迎了上去，“小老爷，你有纸吗？我给弟弟擦屁股！”
杨进礼脸色一变，马上挤出一脸的笑意：“有！有！”从办公桌上撕下了一大叠办公用纸递了过去。
“小老爷真大方！”杨雪跑出门，一边给小文擦屁股，一边说，“给俺擦屁股的纸也给这么多！”
“嘿嘿……”杨进礼跟着她走出办公室，笑着说，“小雪领着弟弟出去玩吧！你娘病了，要好好睡一觉，别打扰她。”
“我娘没有病！就是病了也不在这里睡觉！”杨雪执拗地说，“娘还要回家给弟弟做衣服呢。”杨进礼干呱唧着嘴，真拿这个小丫头没有办法，难道这件好事就让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搅黄了？
正在这个时候，余菊花走进了大队院，走过来畏首畏尾地叫了一声：“小叔！您在啊。”
“哦，”杨进礼很厌烦地说，“你不去上工，来大队院干什么？”语气很不好听。
“小叔，猪生病了！他的两条腿都觉得没有了似的……”
“哦，我听说了。医院里怎么说？”
“说是小儿麻痹症，得上县医院找大夫看。”菊花说，“可是我家里没钱了。”
“我也没有多少钱，这年头，谁有多余的钱啊。”
“是，是。”菊花一脸的悲凉，“小叔，您看思来走了，俺整天着来麻烦您，您就帮帮俺，救救猪生吧，要是他的双腿都残了，他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吆……”菊花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杨思来死的时候，她的很少流泪，但是今天，为了孩子她心痛得流泪了，母子连心啊！
“好好好！”杨进礼皱起眉，厌烦地说，“我这里还有点钱，你拿去用吧。哪辈子欠你们的……”他从衣兜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了一叠钱，数一数递给了菊花。“这是二十块钱，你拿去先用着，不够了再说。”
菊花感动得话也要说不出来了：“小叔，您……您真是俺家的大恩人，以前思来说您怎么怎么不好，这次俺可不信了。您可是个大好人！大好人呐！”
“行了，行了！咱都是自家人，客套什么。”杨进礼呵呵笑着说，“顺便把小雪和小文领回去吧。”
“不！俺不走！”杨雪歪着头，气势汹汹地说，“俺娘还在办公室里呢！”菊花怔怔地看看杨雪，又看了看杨进礼，这是怎么回事呢？
杨雪对菊花说：“大娘，俺娘在办公室里病了，您帮我把娘架回家吧？”
杨进礼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啊，是啊，今天我叫香甜来商量事，没想到她一下子晕倒了，正在里面休息呢。”
一行人走进了办公室，内室里，香甜静静地躺着床上，闭着眼睛，睫毛还在一动一动地，胸口不断地起伏着，显然还在昏迷不醒。
“来，给她喝口水，一会就好了！”杨进礼端进来一碗热水，交给了余菊花。菊花接过来，轻轻地给香甜喂了下去。嗬，这水比药还灵啊，没过多久，香甜就悠悠地醒了过来。
“香甜，你刚才昏迷了！可把我吓坏了……”杨进礼笑着说，“你看你，整天不好好吃饭，瘦的皮包骨头，一定是得了低血压了！……”
香甜笑了笑没有回答。
香甜、菊花一行人刚走，小季领着几个民兵急匆匆地赶了进来。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杨进礼便心知肚明了。
“怎么样啊——”
“支书，杨平家我们已经搜查了好几遍，别说李自强了，就是个人毛也没有找到……”
“笨蛋！”杨进礼正恼羞成怒，无处发泄呢，“李自强明明就在杨平的家里，怎么会找不到？你啊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连老鼠窟窿都找了一遍，真的没有人！”小季辩解着，仿佛很冤枉；“是不是他没有在杨平家？”
“怎么可能呢，你们不是一直盯着的吗？”
“是啊，杨平家一直没有走出其他的人！”
“那就一定在杨平家！”
“可是我们搜查了这么长时间，屋上床下，缸里柜里……全找遍了，没有！”
“哼哼，这点革命工作都完不成，你还能干什么大事？”杨进礼说，“屋子里真的都搜遍了？”
“是啊。我保证搜遍了地方！”
“那——院子里你们搜了吗？”
“院子里？”小季疑惑地说，“没有啊，李自强那小子怎么可能在院子里？”小季忽然想起杨平家的院落里，有一堆柴禾，柴垛好像曾经新动过……
“糟糕，李自强一定藏在柴垛里！”小季叫道，“走，我们回去抓他，这个鬼小子！”
“笨蛋，你们现在去还有什么用！你们一走，这家伙就换地方了！”杨进礼恨恨地说，“以后做事多长点脑子。”
“那——现在怎么办？”
“嘿嘿……”杨进礼冷笑了一声，一语双关地说，“我想要的人，早晚跑不了……”
第73章 香甜妈妈
香甜一推开门，便看到屋子里到处乱七八糟，床上床下、缸里盆里、窟窿旮旯……到处都翻上了天。她来不及拾掇，焦急而又担心地小声地叫着：“李老师！李老师！……你还在吗？”
听听没人回答，香甜慌张起来：“小雪，你先到门外看看，有人来吱声一下。”“哎——”杨雪甜甜地答应着，连蹦带跳地出去了。
“李老师，你在里面吗？”香甜走进了内室。
“婶子，我在这里。”看看只有香甜一个人，李自强从内室的一个角落里闪了出来，头上还顶着几棵草。
“哦，吓了我一跳！”香甜手抚着胸口，小脸发黄地长吁了一口气，“你没有被抓走就好了！”
“婶子，让您但心了！”
“是谁来搜得你啊？”
“是小季领着几个民兵来的！”
“哦，屋里被翻成了这个样，看我以后怎么收拾这个死小季！”香甜接着问，“你怎么躲过他们的？”
“嘿嘿……”李自强笑起来，“他们来之前我就出去藏到柴垛里了。他们走了，我才回屋。”
“万幸！”香甜依然心有余悸，“可把我吓坏了！被他们抓去，他们会打死你的！那伙人都疯了，什么都干得出！”
“谢谢婶子，”李自强感动的哽咽了，“婶子，你待我太好了！”
“李老师，可别这么说……”
“婶子，以后您就别叫我李老师了，叫我自强好了！”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你是老师的……”
“婶子，你不知道，你长得特别像我妈妈！”李自强说，“不知怎么回事，我有一种感觉，呆在您面前就像呆在妈妈身边一样亲切温暖！”
“哦，那好啊，你也叫我妈妈吧，妈妈——妈妈——”香甜兴奋地涨红了脸，仿佛一个小女孩一样，学着李自强的声音，在自言自语，“妈妈——妈妈——这叫法真好听！”
“妈妈！”李自强真的叫了一声！
“哎——”香甜甜甜地答应着。
“嗷——叫妈妈喽——”小雪冲进了房子，“妈妈——妈妈——”小文也在张嘴学着：“妈妈——妈妈——”直叫得香甜羞红了脸。
“声音小一点！”香甜忽然醒悟过来，“快来叫自强哥哥！”
“哥哥！哥哥！”杨雪兴奋得直跳，在她那幼小的心灵里，李老师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老师嘛，什么事情都知道，本事大着呢！这样的人竟然成了她的哥哥，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呢！
“小点声！别让外面的人听到！”香甜拍了一下小雪的屁股！
杨雪伸伸舌头，然后撮起嘴，右手食指伸到嘴边，学着李老师的样子“嘘——”那可爱的样子，只逗得李自强和香甜呵呵大笑……
“乖，小雪，你到门口看着，我和你自强哥哥说会话。”
“行！”杨雪领着弟弟，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自强啊，你呆在这里很危险！不行你也回城吧！”
“不，我要在这里继续调查杨进礼！”
“你在调查他？”香甜吃惊地说。
“是啊，每天晚上我出去都是去盯着他。”
“他可是个侦察兵出身，很厉害的，你不怕他啊？你敢跟他斗？”香甜一心只想着李自强的安全。
“不怕，我跟爸爸学过一些拳脚，还学过一些刑侦和跟踪技术！只要注意他们发现不了我的……”
“你在这里，你爸爸妈妈不担心吗？”
李自强垂下了头：“儿行千里母担忧！能不担心吗。可是，我爸爸被打成了‘走资派’，关进了牛棚；妈妈不愿意和他划清界限，也遭到了红卫兵的批斗……妈妈怕我受牵连，就叫我随知识青年下乡来了！”
“哦，现在全国都在批斗，今天你批斗我，明天我批斗你，这是演得哪一出呀……真不明白！还让不让人活了？”听听，香甜以一个朴实的农村妇女的眼光看清了事实的本质，这是当时一般人所做不到的。
自从爸爸妈妈口里知道那件事之后，李自强的心里仿佛一直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睡不好觉，吃不好饭，甚至喘不过气来。他要看看杨进礼——爸爸妈妈口中这个神秘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李自强义无反顾地来到杨庄插队了。
几个月下来，李自强对杨庄的人情世故已经非常熟悉了。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竟然碰上了一个和妈妈长得特别相像的人！
香甜婶和妈妈不仅长得相像，命运竟然也惊人的相似——杨平竟然和李自强一样，都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这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神秘的关系？
第74章 爱恨情仇
原来，那一天，谢本来从杨庄被神文革押回去之后，就被打成了走资派，连年都没有让他回家过，一个堂堂的县长，眨眼之间就成了红卫兵小将们的阶下囚！一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竟然一招不敌就输在了这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手里，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可是，这就是时代！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社会！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临下乡之前，妈妈和李自强一起去看望爸爸。
妈妈先和爸爸说了一阵悄悄话。远远地只看到妈妈低着头，浑身一阵阵抽动和颤抖……
谢本来花白的头发乱哄哄的，刚毅的脸庞，高大的身体已经有些衰弱了。他把李自强招到面前，抚摸着他的头，慈祥地说：“强子，你马上就年满十八岁了，你已经长大了！”
“是啊，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到农村去闯荡一番！”
“嗯，勇气可嘉！”谢本来微笑着说，“你真的想去杨庄？”
“是啊？不行吗？”
“行！不过可知道你的对手是个怎样的人吗？”
“杨庄大队的大队书记杨进礼啊。你上次就告诉我，你怀疑是他一手制造了那起水难事件……”
“是啊，”谢本来说，“可是，你要记住：他是抗美援朝时期我的战友。要知道，他是我们侦察连的侦察英雄，刚当了三年兵就被破格提拔成了排长！”
“那他的功夫特别厉害了？”
“是啊！”
“比爸爸你怎么样？”
“呵呵，没有比过，不过当年他不会比爸爸差！”
“哦，那可要见识见识了！”
“孩子，你还是不要见识的好！”谢本来担心地说，“我不希望那个敌人是他！杨进礼怎么会变成那样呢……可是事实俱在，让我不能不怀疑！”谢本来摇摇头继续说：“这个人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你千万不要麻痹大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看不懂他了。不过，他伪装的再好，也流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真是欲盖弥彰……”
“爸爸……”
谢本来想起当时神文革的一句话——“有革命群众揭发你们几个牛鬼蛇神的罪行了。”神文革神气地说，“谢本来，你在抗美援朝的时候，置革命同志的安全于不顾，贪生怕死，独自逃跑……这可是事实？”……
这个材料是谁提供的？只有杨进礼！当时村里没有电话，杨进礼也没有离开过……他是怎么传出去的？找人送信不可能这么快，发报机！只能是使用发报机发出去的！杨进礼有发报机！那他是个什么人？他怎么会有发报机？特务！美蒋特务！想想杨进礼在朝鲜神秘失踪的的三年，谢本来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更可怕的是，清源县的风云人物神文革竟然会听命于他！
“你去吧，爸爸支持你！你去调查一下，看看他壶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太好了，爸爸，妈妈还想让你劝我不要到杨庄去呢！”
“哦，是啊，有一点，我要告诉你！”谢本来说，“杨进礼和我、和你妈妈都是在朝鲜战场上的战友！当年……”谢本来停顿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
“当年……最初……你妈妈和杨进礼自由恋爱……并且……”
李自强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怎么了？爸爸……”
“他们恋爱了，并且已经有了你！……”谢本来终于下定决心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不，爸爸，这绝不是真的！”李自强大声说，“你骗人，你骗人！”
“我为什么要骗你？”谢本来说，“爸爸以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光荣，你从小就刻苦勤奋，处处听话省事，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爸爸再说了些什么，李自强没有听到，大脑里只是一片迷茫。他想哭，想放声地大哭！委屈的泪水从脸颊骨碌碌地滚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李自强，你是个男子汉！哭什么哭？”谢本来大吼一声，“你给我擦干眼泪！谁是你爸爸这有什么要紧！”
“是，爸爸！”从小，谢本来就以军人的要求对待孩子，李自强已经习惯了。
“你去调查一下也好，也许是我多虑了，可能杨进礼不是那个阶级敌人！”谢本来说，“那样你就可以认他爸爸，省的在这里陪着爸爸妈妈受罪……”
“呜——”李自强终于大哭起来，“爸爸，你就是我爸爸，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看看，又说孩子话了！我谢本来的儿子是英雄，不是狗熊！”
李小凡走了过来：“强子，你爸爸说的都是真的。你去看看吧，我们都以为他已经牺牲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当年，我等了他整整八年，他不回来找我，竟然走上了那条路……哎！但愿他不是！”
妈妈的声音是颤抖的，已经伤心欲绝……
第75章 调虎离山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起白天的经过，依然令人胆颤心惊！
“婶子，以后可不要随便去大队院了！”李自强担心地说，“杨进礼……他……他不是个好东西！”
“我倒没多大危险。”香甜脸色一红，笑了笑，“倒是自强你最危险！他们不会放过你！我们赶紧想个办法吧……”
“咱家确实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杨平说，“不行就让李老师到后院的大娘家躲一躲。”杨平口里的大娘当然是指菊花了。
“婶子，婶子，平子在家吗？”屋外忽然响起了叫喊声。
李老师正要躲藏，杨平制止他说：“不用走，是杨生！”他敞开门，把杨生让进屋来，机警地向四周看了看，“小雪，好妹妹，到外面去看着……”
“嗯，”杨雪撅着嘴，“外面好黑，我害怕……”
“别害怕！”香甜鼓励女儿，“乖，拿个棍子，去大门旁看着，妈妈哥哥有事商量。有人来你就叫娘，哭喊……”
“行！”杨雪挺起小胸膛，鼓起勇气，跑到栅栏门旁，蹲在那里，好像在大便的样子。小女孩手里拿着个棍子，敲敲打打，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自己给自己壮胆。
“杨生，天生哥哥去县城怎么样了？”李自强着急地问。
“我二哥刚刚回来！”杨生说，“李老师写的那封信找不到了，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李医生……”
“信真的丢了？”李自强担心地问。
“是啊。”
“怪不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杨平说，“那封信一定被人拾到，交给支书了！：”
“嗯，说不定就是支书拾去的！”香甜说，“今天早上，你们从杨生家刚回来，支书就来了。”
“管他是谁拾的！反正都一样。”李自强不再放在心上，转头问杨生，“我妈妈怎么说？猪生的病不要紧吧？”
“李医生说还需要观察几天，能不能治好不好说，但针灸一定很有效果……”
“那就好，那就好！”
“李医生很担心你！”杨生说，“她反复交代要你务必多加小心！”
“是啊，还是小心一下的好。可别再有今天这样的悬事了！”香甜说，“今天，自强差点被他们捉去！”
“哦，他们已经盯上了你们家！”杨生说，“李老师还是到我家躲避几天吧。”
“你家有藏身的地方吗？”杨平问。
“有。去年，爹爹在院子里准备挖口井储藏地瓜，因为忙，没有挖完……”
“挖多深了？”
“两米多吧。”
“嗯，我看行！”李自强说，“我们连夜挖侧洞，铺上稻草，在里面睡觉也不成问题。”
“走，我们说干就干……”杨平说。
正说话间，忽听到杨雪在外面的叫喊声：“娘，我害怕！……呜呜……快来给我擦屁股！”听声音，小妮子真得哭了！
“来啦，来啦！”香甜一边答应着，一边敞开了屋门。昏黄的煤油灯下，杨生和杨平正在说话，李自强已经不见了。
“吆——是小叔！”香甜说，“您屋里坐！屋里坐！”杨进礼、张德、小季三个人正站在栅栏外面，不断地向屋里张望着。
“不去了，不去了！”杨进礼说，“你们娘几个留心，夜里警醒着点！听说这段时间有阶级敌人搞破坏……”语气中很是关心，仿佛还别有深意……
“劳您费心了！”香甜柔中带钢地说，“我们娘几个警惕着呢，不管是什么坏蛋俺都不怕！”
“嘿嘿嘿……那好……那好……”杨进礼讪讪地笑着，“出了事可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几个人哈哈地笑着，扬长而去。
“糟糕！”香甜回屋说，“咱家被人盯上了！我见不远处的胡同里有几个人一直坐在那里！”
“那怎么办？”杨生说，“李老师一出门就会被他们发现的。想个办法，让李老师躲到俺家去……”
“有了！”杨平和杨生、李自强一阵耳语。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从杨平家走出来，在胡同里东看看西瞧瞧，消失在胡同的尽头。那伙人里，有两个人影站起来，跟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杨平家又走出一个人影匆匆忙忙地向远处跑去，呆在胡同里的其他人一溜烟都追了上去……
香甜走出门，左右看了看，向屋里招招手。一个男子的身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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