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天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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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天空　作者：饭里淘猪
（一）战争
“非法杀人我平安无事，合法杀人倒要为国捐躯吗？”中尉强岭一边想着，一边望着前方巨大的居民区，一时间竟有点儿发呆。东加星贫富差距极大，富人们拥有广阔而景色优美的土地，住在豪华的庄园中，而低收入人群却只买得起成本低廉的高楼，居住得很密集，个人的独立空间压缩到最小程度，而整个星球地广人稀，那些并未居住人的土地要么已被富人买下，要么正准备卖给富人。还是自己的家乡寥廓星好啊，即使是低收入家庭也住在独立的二层小楼里，各有几百平米的花园或院子。

　　强岭眼前的这个居民区，居然有两万多座高楼，经过几轮激战，虽然已经攻克一万多座，或是炸得全毁，或是弹痕累累、东塌西烂，但其它的还是顽强挺立着，那里面的枪口、炮口，正等着收割生命。

　　这场东加星攻击战，寥廓星第一、五、七、九、十、十四、十六集团军担任东、南两个方向的主攻，强岭所属第十八集团军是佯攻部队，以师为单位散布在西面广大地域，实行多点开花、迅速突进战术，尽最大可能吸引敌人注意力，等敌人重兵围上来，他们再迅速脱离。

　　开始一切顺利，也非常不顺利。说顺利，是因为十八集团军三小时内全线突进七千一百公里，未遇强力抵抗，只遭到一些预备役军人团、连级别的攻击，大多数还用的是火药系落后枪炮；说不顺利，也是因为推进太快，敌军好象看破己方战略意图，并未出动重兵迎击。事实也正是如此，寥廓军在半年前吞并离得最近的西加星球后，东加星就加强了战备，寥军再采取突然宣战、突然攻击的战法已不可能，东军在太空中投放大量伪装成小陨石和太空垃圾的侦察卫星和激光雷达，寥军在作战开始后虽然派出十万架隐形星际战斗机发射大量反辐射（又称反雷达）巡航导弹，但东军卫星和雷达采用四轮运作制，也就是同一时间只有四分之一开机，反辐射导弹是被动探测型武器，也就是搜索、追踪到敌人雷达、卫星的电磁辐射后进行精确打击，如果雷达、卫星关着，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十万架战斗机发射的五十万枚导弹一举摧毀了东军四分之一的雷达和卫星，但另外四分之一雷达和卫星立刻开启，刚变成睁眼瞎的东军又恢复成千里眼，东加和寥廓国相比是个小国，太空部队战力之比连1：20都达不到，所以雪藏了所有星际战舰，放弃了太空作战，但东军在陆基阵地布置了大量远程激光炮，在雷达和卫星指引下，无数激光束从地面射起，穿透大气层，划过黑暗宁静的太空，大部分消逝在这广阔无垠的真空之中，而有一部分却钉在战斗机上，然后象长针引线穿过布料一样，留下一个孔洞。

　　几乎在一瞬间，寥军就损失了一万三千多架太空隐形战斗机，面对全方位的雷达、卫星网，战机的隐形功能就不太灵光了，总会露出一些破绽来。

　　寥军实施了强大的电子压制和电子干扰，想击溃东军的侦察、通讯、指挥系统，西加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陷入混乱、各自为战，很快溃不成军的，但东加国从这一战中吸取了教训，花重金向别国大量购买电子战设备，居然顶住了廖军的电子攻击，乐园星系有从地球移居来的二十九个国家分政府，这些政府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乐于看到同属华裔的寥、东两国厮杀的，所以东加国采购包括高科技类在内的军火很容易。

　　寥军的太空战舰上，导弹发射器中无声地喷出一枚枚反辐射导弹，再次摧毀了东军四分之一雷达和卫星，激光炮也闪动着一道道光茫，象神之闪电一样落在东军激光炮基地上，而蝗虫般的战斗机一头扎入星球大气层，然后呼啸着掠过敌激光炮基地和机场上空，各自扔下十枚电花导弹或高爆导弹，再拉起机头飞回太空，钻入母舰中补充弹药。电花导弹爆出无数白色电花，耀眼的光茫笼罩着二百平方米范围，把武器摧毁，把人烧成黑灰，而高爆导弹把机场跑道炸满大坑。

　　东军再次把四分之一雷达和卫星开机，然后又被反辐射导弹摧毀，这样只剩最后四分之一，就用这些雷达和卫星再次实行四轮开机制，这样不停循环下去，直到战役结束，太空中的雷达和卫星也没被扫荡干净。

　　在寥军星舰和战机强大的火力覆盖下，密布东加星表面的远程激光炮基地在十一小时后被全部摧毀，而寥军又损失了两万四千架星际战机。随后，装载第十八集团军的运输舰安然在星球降落，舰中还有一万架提供空中掩护和侦察的近地战斗机，这些飞机可以和星际战机配备同样数量、同样类型的武器（但作战大环境不同，武器配备总有差异），只不过飞机性能只适合在大气层内飞行，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降低成本，生产一架星机的金钱可以造三十九架近地机。随着科技的发展，战斗机配备的武器威力已巨大到足以胜任对地面的火力覆盖，所以轰炸机这个机种已不复存在，只剩战斗机一枝独秀。

　　寥军又在全星球范围投放了一万架无人侦察机，在两万米高空游曳侦察。东军不单完全放弃制太空权，还放弃了制空权，寥军本以为会进行空战──在西加战役中西军即使被电子战搞得混乱之极，仍有顽强英勇的飞行员想尽办法起飞迎击，虽然这种零星抗击无济于事──没想到东军愚蠢之极，把飞机全藏了起来，机场上空空荡荡，母鸡趴窝可以下鸡蛋，可空军趴窝一旦机场被炸烂，就全成废物了。

　　由于有剩余雷达、卫星的存在，东军探测到了这一批降落敌舰的数目，估算出是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所以只派出了十个军，三十多万人，也就是十八集团军人数的两倍，同时紧急征召附近的预备役参加战斗。鉴于十八集团军的作用就是吸引敌人兵力，所以已经飞回母舰修整、准备主战役的寥军空军并未对这十个军的敌人发动空袭。

　　寥廓国陆军作战时的单兵交通工具是气垫飞行板，最高时速五百公里，最高升限二百米，行军时则搭乘气垫战车，最高时速三千公里，最高升限五十米。集团军下属五个军，每军四师，其中三个步兵师，一个重火力师，重火力师中计有中性粒子炮车一百部、电花炮车一百部、电花导弹车八十部、高爆弹炮车五十部、穿透弹炮车五十部、燃烧弹车二十部，所有炮车都是气垫车辆。由于现代武器威力巨大，任何金属性的装甲都会被激光炮、粒子炮穿透，所以坦克这种体重超标的玩意儿也和轰炸机一样被淘汰了，所有的车辆都是薄薄一层合金钢板。

　　强岭所属第88军354师在配备了五百架飞机、一百零五部炮车以后出发了，一路上他们经过一个个城市，并不打进去，而是在飞机侦察过后，抛下一些恐吓性的传单，然后由炮车向城中军事性建筑倾泻一阵炮火，他们的任务是造成恐慌，吸引敌军，并不是攻坚。这一套忙完了，就远远绕城而过。

　　领取持枪执照后，东加国公民可以拥有落后的火药系枪械，每年纳税超过一百万的人还可以领取特殊武器执照，持有一些落后古老的重武器，比如枪榴弹、迫击炮、单兵导弹发射器，而获得了武器收藏执照的人可以拥有更大威力的武器，但每件武器每年都要上交十万元特许金，所以重武器收藏是富人的专利。这些富豪手里的玩意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东加第三大城市瑞央有一个叫张治的大企业家，收藏了一万多件重武器，他设立了一个基金会，用这些武器举办一年一度的武器节，收入所得捐给慈善事业。每年七月一日到十日的早晨，瑞央城外的张治庄园中就浩浩荡荡开出各种坦克、装甲车、突击炮车、坦克歼击车、自走重步兵炮、自行榴弹炮、自行迫击炮、武装摩托、运兵车、装甲运输车、步兵战车、侦察战车、伞兵战车、导弹车、多管火箭炮车、布雷车、扫雷车、高射机枪车、高射炮车，天上更是无比壮观，飞起上千架各国、各种型号的古董级飞机、直升机：法尔芒F．20、F．E．Zb、莫拉纳·索尔尼埃L、福克E．Ⅲ、福克Dr．Ⅰ、福克D．Ⅶ、“信天翁”D．Ⅲ、德·哈维兰D．H．2、斯帕德S．Ⅶ、“骆驼”F．l、纽堡17、梅塞施米特Me…109、福克FW…190、HE…112、“蝮蛇”、BV…141、伊尔…2、米格3、米格15、米格27、米格29、米格31、苏27、苏37、苏47（金鹰）、拉沃金、雅克…141、波音P…26“玩具枪”、P…38、P…51、F4（鬼怪）、F14（雄猫）、F18（大黄蜂）、F22（猛禽）、F117、SR…71、“飓风”、“喷火”、“剑鱼”、“掠夺者”、“美洲虎”、“狂风”、“鹞”、D520、“幻影”2000、“幻影”4000、“阵风”、“超军旗”、、卡普罗尼F、“箭”、JAS…39（鹰狮）、“狮”、“零”、F…2、FC…1（枭龙）、歼八II…M、歼十、JU…87、HE…111、图…160、苏…24、B…17、B…52、B…2、“梭鱼”、“胜利者”、LE0451、、SAAB…17、PLZ…37、Ki…45、BFC…1、C…130、卡…29直升、米…28直升、AH…64（阿帕奇）直升、“山猫”直升、“虎”直升、A…129直升……这震撼人心的场面吸引了无数狂热者，不单有本国人参加，其他星球的军事爱好者也汹涌而至，住满瑞央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民居，他们购买自己喜欢的各国古代军服、枪械，伴着战车前进，绕瑞央城三周，如果想坐上坦克等车辆或是在驾驶员指导下过一把驾驶瘾，就买一张票。下午的时候，在张治庄园举行射击、小型军事演习等各种军事比赛，只要支付弹药费，谁都可以参加，每天选出一个冠军，颁发“神射手”、“铁军”等勋章，和十万元奖金，在节日的最后一天，九个“神射手”、九队“铁军”进行淘汰赛，选出最终冠军，颁发“天下第一”、“天下无敌”勋章，并得到百万奖金。不用说在这十天中瑞央城卖出的军服、枪械（可以现场办理执照）赚了多少，就是人们对总冠军下的赌注都足以堆成一座钞票山。节日过后，大多数游客穿着军服、背着长枪、揣着短枪，坐上公共或私人宇宙飞船回国了，而有些国家不允许民间持枪，也不用发愁，张治庄园设有供外国人免费存枪的服务项目，不过五年之内不取出一次就算放弃。

　　由于瑞央武器节的巨大影响力，东加国民以持有枪械为荣，组成了数不清的军事俱乐部，这回寥廓国大举进攻，东加政府尚来不及把现代武器装备到预备役军人，现役军团也按兵不动，寥军第十八集团军先期遭到的主要攻击就是这些自发组织的俱乐部成员，比如354师在侦察一个叫班波的中型城市时，有人用高射机枪攻击寥军飞机，被机上的六管粒子机炮打成马蜂窝，但这架飞机没注意到还有人用单兵地空导弹瞄准自己，结果导弹和自己飞机热烈接吻，这种导弹虽然落后，但威力却并不小，飞机被炸掉半边机翼坠毁，飞行员跳伞落在城里，拿着一把粒子束手枪对抗四面八方“嗷嗷”叫喊奔来的武装人员，如果不是友机奋力保护他，这小子早被打成肉泥烂酱了。十架飞机在他附近盘旋，六管机炮把冲上来的敌人打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幸存的人拚命逃跑、屁滚尿流，有人想躲在附近的楼里打冷弹，飞机立刻发射电花导弹，把楼中人电击成焦炭，好多处楼壁都被电弧击得残破掉渣儿。那飞行员万马军中无敌手，敌人无法接近他二百米以内，要不是周围太吵，睡一觉也没什么问题。354师师长得到报告，暗骂一声“笨蛋”：所有飞机上都有自动拦截系统，遇到敌导弹袭击会自动发射导弹拦截，但距离过近就来不及反应了，空军这些蠢货看不起敌人，明明可以高飞侦察，非得乌鸦找食似地低飞，被击落这架飞机就是被架在高楼窗上的单兵导弹发射器击中的，那枚拦截飞弹也及时飞了出去，但距离太近稍有误差，和敌弹擦身而过，只炸碎了楼墙，炸死了那个敌人。师长又骂了一句“笨蛋”，这回是出声儿的，然后立刻派一连士兵、五辆战车去营救，这些人怕遭到伏击，用高爆弹、穿透弹、燃烧弹把沿途建筑夷为平地，顺利地救出飞行员。

　　有一个叫景东的山城，城中人员听到政府广播，聚起一千多人，占据城外一座海拔八百多米的小山，把两门榴弹炮用气垫平板车运到半山腰，当寥军开炮轰击城里的时候，他们用榴弹炮射击寥军，遭到热烈回应，炮弹、导弹覆盖下只逃了几十人，躲入一个山洞，寥军三个连登山肃清残敌，闪在洞口旁往里喊话，命令投降，得到的回答是几十颗子弹和三颗手雷，一个士兵左腿不幸被横飞的弹片炸伤，师长大怒，制止士兵往洞里扔电花手雷，命令战车把洞口轰塌，活埋了那些人。

　　寥军的无人侦察机侦察到东军把阻击十八集团军的战场设在了几乎平行的几个高楼林立的平民居住区一线，大量军人涌入一座座楼中，据寥军司令部分析，这是因为我军的武器先进性占压倒优势，东加国科技比较落后，先进武器多半儿是从外国购入，所以只能采取人员密集的巷战才有几分胜算。

　　按照作战计划，只有敌重兵围击，十八集团军才能撤退，而两倍之敌的阻击，是要击破继续前进的。

　　寥军轻易击败与东加实力相当的西加国，所以极度轻视东加军，在这双方第一次地面战中，并没采用正确的战略，集中全军把敌人据点一一拔除，而是还以师为单位，各自攻击前进。

　　寥廓国根据间谍传回的情报，确定东军在地面部队中仍大量使用落后的导弹，一般近程导弹攻击距离是一百三十公里左右，所以354师师长刘经命令步兵停在离楼群一百四十公里处，然后命令重炮团副团长张仪伟率领高爆弹、穿透弹战车前进到八十公里处，这个距离既保证了两种战车的有效射程，又处在火药系火炮的射程之外，虽然飞机没侦察到敌人炮兵阵地，可刘经还是认为小心为上，如果敌军动用导弹打击战车，游曳在楼群上空的战机立刻可以摧毀敌人导弹阵地，对单兵导弹进行压制性打击，放在后面的粒子炮车、电花炮车、电花导弹车则可以对飞来的导弹进行拦劫，这三种战车的有效射程都超过五百公里，但用于击毁建筑则比高爆弹、穿透弹战车逊色，否则完全可以在敌射程之外狠揍。

　　各部进入战斗位置以后，刘经犹豫了一下。他本打算采取最稳妥的办法，用重炮摧毁全部建筑物，只要能保证开阔的视野，己方的伤亡就会降到最小，但根据飞机传回的情报来看，高楼太多了，如果这么干，恐怕所有高爆弹、穿透弹都要扔在这儿，那他以后遇敌就会远近火力不均衡，象瘸了一条腿。

　　无论如何，还是要轰上一下，让敌人看看据楼而守的下场就是与楼同归于尽，那时他们就会要么冲出来拚命，要么收缩后退，不管怎样都对己方有利，想到这里，刘经还是下达了炮击的命令，同时叮嘱一句：节省弹药。

　　就在十八集团军要开始真正攻击的时候，寥军大本营见佯动的目的没有达到，也只能按原计划发动了总攻令。五、七、九三个集团军在东加首都塔泽市以南两千公里处降落，十、十四、十六三个集团军在北部两千公里处登陆，对首都钳形攻击，第一集团军做为预备队待命。

　　总参谋部也曾有过直降首都的计划，在西加星就是这样，但参考了间谍传回的情报，最终放弃：情况有很大不同，东军已有充分战备，塔泽市武装成了一个巨大的防空阵地，而且多数是地下设施，很不容易摧毁，如果强行空降，不单会损失大量战机，也没有完全压制敌火力、保障兵舰安全的绝对把握。

　　354师重炮阵地。

　　在高爆弹和穿透弹双重打击下，前排的高楼很快成为废墟，但敌人并没冲出，也没收缩后退，刘经认为是敌军还在犹豫，于是又下达了第二轮炮击的命令。就在第二轮炮将要打出去的时候，异变突发。
（二）我们是雄鹰
寥军战机一直压在居民区上空五千米处侦察待命，知道了有人被火药系导弹打掉的消息，招来他们一致嘲笑，但他们也听从了上级不许过低飞行的命令，可执行得并不太好，战机上的设备可以保证在18500米高空对地面进行全方位侦察，也可以进行精确导弹轰炸，但他们非要呆在五千米，反正没侦察到敌人有高炮阵地，如果是地空导弹袭击，完全可以不慌不忙拦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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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飞行员正在舱中从显示屏幕里观看炮兵轰击高楼，突然有人发现高楼间的空地一块块翻起来，竟是盖板装置，下面露出一门门高炮！谁会想到东军在作战计划中早把这里暗暗建设成阵地，由敌方选择了战场，寥军在谋略上已输了一招，这就是东军一直隐忍不发的原因。

　　“发现敌人高炮阵地，赶快拉高！”看见高炮阵地的飞行员大吼着提醒同伴，飞机纷纷扯起机头爬高。地面上三百门高射炮几乎同时开火，飞行员们并不太慌乱，这种落后的火药系高炮要击中一架高速飞行器，恐怕平均要耗费几百发炮弹，如果是激光炮或电花弹高炮就不同了，这个高度完全是飞机的恶梦。所有的飞行员都这么想着，但他们都错了，这五千米高的美丽天空没有变成他们的恶梦，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做梦了。

　　这里变成了肉体的地狱。高射炮弹果然象飞行员们想的一样，很少有打中机身的，但所有炮弹都爆炸出刺眼的光茫，只有少数飞机被爆炸冲击波破坏，可无数高能中子象水波纹一样扩散，穿透了飞机机身，穿透了飞行员身体，然后，生命死去，飞机却保持完好的形状扎向地面，变成一堆破烂金属。本来飞机有坠毁危险时，自动驾驶系统会强行启动，但高射炮弹爆炸放射出的γ射线与周围空气的分子、原子相互作用，在γ射线运动方向上打出高速运动的电子，大量高速运动的电子流动形成了电流，变化着的电流辐射出电磁波，这种电磁波作用时间很短，但却是一种瞬间强电磁波，叫做核电磁脉冲，它破坏了集成电路，飞机没坠毁以前已经失灵。

　　五百架战机中只有七架爬升得快，逃离立刻致命的辐射范围，成了幸存者，拉高到一万五千米以上已经安全了，普通高射炮打不到这个高度，但七个飞行员已成惊弓之鸟，六个继续爬升，只有一人疯狂地摁下按钮，把十枚电花导弹砸向地面，然后毫不迟疑地再次掉转机头，接着拉升，同时嚎叫着联络地面。他们的行动是正确的，在高射炮一轮炮弹出膛以后，又一片地面翻起，露出一百五十具导弹发射器，一百五十枚导弹喷着兴奋的尾焰，快乐地飞向天空，开始它们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捕猎，其中一百枚攻击敌机，其余五十枚拦截敌人的空地导弹。寥军的电花导弹威力巨大，只要一枚落地就能把高炮阵地炸得惨不忍睹，所以一点儿马虎不得。

　　东军导弹采用激光、红外双重制导，盯着电花导弹迎上去，爆炸时弹头分裂出几千个重两克的小破片，形成大面积的破片“云团”，破片速度极高，只要有一个破片撞上来袭导弹，就能将其撞毁，就这样凭数量上的优势毫无悬念地击毀了十枚敌弹，有的电花导弹被引爆，刺眼的巨大电光团在高空爆开，居然击毀了附近三十多枚攻击敌机的已方导弹，但防空阵地总算毫发无伤。

　　寥军幸存的七架战机同时启动自动拦截系统，飞机掉头，向下方射出飞弹。寥军战斗机设有三个内部武器舱，可装备八枚导弹，外挂位有二十个，一共载弹量二十八枚，按照此次战役计划，每机装备反辐射导弹五枚，空地电花导弹十枚，空空导弹十枚，拦截导弹三枚，空空导弹也可用于拦截敌弹，但比专用的拦截导弹效果差得远。

　　由于敌导弹太多，拦截系统把三枚拦截弹全放了出去，而且仪表盘上一个应急红灯急闪，发出刺耳鸣叫，这是询问驾驶员要不要把空空导弹当做拦截弹射出，如果三秒钟内得不到反应，立刻发射。七个飞行员同时摁下红灯下方按钮，然后驾机全速逃离。红灯停闪。

　　二十一枚拦截导弹各自撞上一枚敌弹，在战机下方强烈爆炸，这是电磁脉冲弹，覆盖范围二百米，瞬间破坏了敌导弹内的电子装置，这些冲劲儿十足的地空导弹离飞机还很远就成了废物，变成自由落体，一百枚无一例外。

　　地面上，又飞起另一波攻击，一个飞行员说道：“每人发射一枚‘金鹰’，按各机位置，对敌导弹群覆盖射击！”这人是五百架战机的司令官魏灵，其余六人是三个大队长，两个中队长，一个小队长，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才活了下来。魏灵一边下令，一边用食指在雷达显示屏敌弹显示出的一堆光点儿上划了一个数字：1/7，机上负责雷达的分计算机立刻把敌导弹范围划分为七等份，每份范围中央都有一个光点一闪一闪，这份雷达图同步显示在其余六机上，飞行员们按左右顺序找到自己位置，摁下了按钮，七枚转为拦截用途的“金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