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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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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数,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能汇聚在一起,那将是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但吸取了杨玄感造反失败的经验,李密觉得实力还是不够,听闻知世郎王薄手下如今有兵马十五万,这样一股强大的势力,李密如何能放过?所以,他才亲自来见王薄,打算将其收为己用。
世人愚昧,自从李密是真命天子的言论遍传大江南北之后,他所到之处,人们对他皆是抱着一种觐见天子的心态。这一年多来,他不费吹灰之力已经收拢了一大批人。
王薄见李密竟然如此谦逊温和,顿时觉得自己脸上光彩。他连忙说道:“密公大驾光临,我应该远迎百里才对。”说着,他便要走到李密身边,李密手下那些护卫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拦住,王薄尴尬的笑了笑。李密微微皱眉斥道:“知世郎乃是我的兄长,你们怎么能如此失礼?退下!”
那些护卫立刻便退了下去,李密歉然道:“下人不懂规矩,知世郎莫怪。”
王薄连忙道:“无妨无妨,是我失礼,是我失礼了。”
他连忙请李密进山寨,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李密进了寨门。
……
酒席之上,李密和王薄寒暄几句,先是赞美了王薄率先起兵反抗暴隋的义举,称赞其为当之无愧的绿林领袖。几句话便将王薄喜的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红光满面。两个人礼尚往来,你赞我一句我捧你一句,席间气氛和谐无比。
酒过三巡之后,李密看着有些飘飘然的王薄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他放下酒杯,忽然一声长叹。
“密公何故发叹?”
李密悲戚道:“暴隋无道,昏君误国,百姓如置身水深火热之中,我每每想到路边饿殍枯骨便心如刀割。自大业六年,我便为解民倒悬而奔走,奈何奔波数年还一事无成,一想起这天下百姓还在受苦,我便心中悲愤莫名!可惜我手中没有倚天之剑,无法斩尽那些祸害苍生的魑魅魍魉!”
王薄等人互相看了几眼,见李密神情悲戚完全不是作伪更加佩服。
“王某虽然势单力孤,但若是密公用得上,王某愿意追随密公推翻暴隋,解天下苍生倒悬之苦。”
他被李密感染,也一脸肃然的说道。
李密连忙摆手,说什么此番只是慕知世郎之名才冒昧来访,只为探友,不谈其他。他言情真切,众人中以为他觊觎山寨人马的首领都不禁有些愧疚,心说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吃了半个时辰酒,众人对李密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密扫过众人,知道这些人已经没了戒心,这才放下酒杯慢悠悠说道:“只是,知世郎如今麾下雄兵二十万却屈居一隅,就没考虑过,更大的发展吗?依我看,诸位豪杰都是当世不可多得的豪杰,将来封侯拜将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神棍(二)
吃了半个时辰酒,众人对李密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密扫过众人,知道这些人已经没了戒心,这才放下酒杯慢悠悠说道:“只是,知世郎如今麾下雄兵二十万却屈居一隅,就没考虑过,更大的发展吗?依我看,诸位豪杰都是当世不可多得的豪杰,将来封侯拜将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眼神缓缓的扫过众人,有些遗憾的说道:“知世郎麾下兵强马壮,就算比之于朝廷府兵也没有丝毫逊色。我观在座诸位皆是骁勇善战义薄云天之人,值此乱世正是做一番大事业取一番大功名的良机。而且,那糊涂皇帝杨广不顾黎民百姓生死,自顾第三次东征够高丽,这无疑是自毁长城之举,如今朝廷在中原的兵力空虚,若是不趁此良机扩充领地岂非可惜?”
“知世郎自起兵以来,连战连捷,如今整个济北郡皆归知世郎掌控,此番功业,纵观天下也无几人能相提并论。河北窦建德,目光短浅,不思进取,得一隅而沾沾自喜,非成大事之人。瓦岗寨翟让,徒有仗义厚德之名,却畏首畏尾,毫无斗志,守着一个土寨度日,倒是可惜了他手下那些豪杰。看遍黄河南北,这天下间可以称得上英雄的人物,在我看来首推知世郎!”
王薄被他赞美的飘飘然不知所以,思索一番倒是觉得李密这话倒也不是虚言,算算看,自己当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大隋的人,跟自己相差不久起事的孙安祖死了,张金称也死了,如今这绿林道上论资历威望也只能说是自己最高,想到这里他更是得意。
“密公谬赞了。”
王薄满面红光道,忽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密公可曾听说东平郡巨野泽燕云寨?”
李密抿了一口酒微微颔首道:“自然是听说过的,虽然不知那燕云寨的当家的是何人,从何处而来,但据传闻说也是一条好汉,张金称也称得上是一方豪杰,两战被燕云寨击溃后惨死,如此看来那燕云寨也算得上颇有实力。”
听李密也听过燕云寨,王薄叹道:“连密公也不知道那燕云寨的大当家是何方神圣,只是观其行事老辣不失狠戾,想来也是绿林道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只是不想被人知道了身份才这般故弄玄虚。”
王薄并没有提及当日在鲁郡岱山下之事,这样有损颜面的事在李密面前他自然不会自己说出来。他也不确定李密知道不知道,所以才会出言试探。听李密的口气似乎对燕云寨那支人马也不了解,王薄这才踏实下来。
李密笑道:“非也,依我看他也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
他笑了笑说道:“若我是那人,以巨野泽这般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为根基,近可攻齐鲁,远可攻东都洛阳,可他手下也有几万人马,却只龟缩于东平郡而不敢有更大的图谋,可见此人心胸狭窄,是个没魄力的人。和知世郎比起来,一在枝头,一在草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这几年来,我为解百姓倒悬之苦四处奔走,本以为杨玄感是个可以成大事的,谁想此人气量狭窄用人不贤,我多次劝他不要收留那些朝廷投降的世家子弟,要重用绿林道上豪杰,可他偏偏不听,以韩世萼为将,丢了黎阳仓。以来渊为将,未战而逃。以至于最后兵败皇天原,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王薄也跟着叹道:“我早就看那杨玄感不是个能成事,他们那些世家出身的人哪里有一个好货?”
说完这句话,他手下一个寨主在桌子下面拉了拉他的衣袖,以眼神示意。王薄恍然大悟,连忙告罪道:“密公自然不同,这天下间能有几人如密公这般,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而四处奔走,弃了荣华富贵也要推翻暴隋,令人敬佩。”
李密摆摆手笑道:“无妨,虽然我身上也有个蒲山公的爵位,可我早已经反了大隋,这大隋封的爵位我视之如粪土!我早就说过,大隋腐朽其根源于世家腐朽,若想天下太平就必须推翻大隋推翻腐朽的世家。我最看重的还是如知世郎这般的绿林豪杰,英雄不问出身,谁能说,将来知世郎你不能踩翻了现在把持朝政那些奸佞,开创出一个新的世家来?”
王薄大喜道:“密公真觉得我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但李密自然明白,他颔首微笑道:“只要知世郎不走弯路,何愁不能封王?”
他这话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王薄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李密对自己许下的承诺。他连忙离席,抱拳施礼道:“还请密公指点出一条坦途大路!”
李密微笑道:“我已经联络好多家豪杰,约定一同起事,若是知世郎觉得我还能带着兄弟们走一条光明大道的话,不若一同行事?以知世郎在绿林道上的威望,将来若是大事能成,这第一功劳还能归得了旁人吗?”
他笑道:“以我之见,这济北郡太小了。知世郎如猛虎,济北郡不过是一座小山丘,非知世郎用武之地。我看,还是走出去的好。”
王薄诚挚道:“请密公指点迷津!”
李密微笑道:“先取东平郡,以巨野泽为根基,向东可取齐鲁富庶之地,向西可直逼东都,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
“张老将军!”
李闲站起来肃然道:“若是将军执意西进,难道就不怕顾此失彼?齐郡才是将军的家园,千里奔袭,比撅上将军,离开了齐郡没有百姓支持,没有后勤补给,没有援军策应,不在自己家乡作战士兵们也没有了必胜之勇气,将军为何一意孤行!”
张须陀看着李闲,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大隋的臣子!我是陛下的臣子!”
李闲叹道:“齐郡郡兵天下无双,这几年击败的各路绿林人马何止三十万?其原因何在?因为齐郡子弟不容别人践踏家园!不忍父老乡亲被他人侮辱!他们不能退,因为他们身后就是爹娘至亲!可现在将军要带着他们千里迢迢去东郡作战,士兵们如何想法?三万劲卒,难道将军想让他们全都埋骨他乡?”
张须陀道:“我手下儿郎与我一般想法,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此乃天经地义之事,李大当家,你还是不要再说了。我可以答应你不与你燕云寨交锋,如此做已经对不起陛下的信任,你还想让我如何?”
李闲正色道:“食君俸禄?齐郡子弟可曾领到过朝廷一个铜钱的军饷?还不是齐郡父老凑出来的?为君分忧?那君可曾想过百姓疾苦!”
“住口!”
张须陀猛的站起来道:“李闲!你若是再敢言陛下是非,休怪老夫无情。”
李闲冷笑道:“以三万齐郡子弟的性命来成全你的功名,以齐郡子弟的鲜血来涂抹你的愚忠,还口口声声大义凛然,你想过你手下士兵的家眷亲人吗!”
张须陀脸色一变,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词语。
罗士信连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长叹一声道:“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
张须陀久久无语,终究也是长叹一声:“李闲,你应该记住你我之立场,你为反贼,我为官军。”
李闲依然毫不退缩道:“何为反贼?!我顺百姓民心,反的是谁?”
“反的是我大隋陛下!”
“成王败寇,他日我成大事,难道不能说他杨广是反贼吗!”
“大逆不道!”
“我顺我之大道,逆的便是这腐朽大隋!”
张须陀气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嗓子里一甜居然有一股血涌了上来,他强压一口气又将血咽了回去,他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看着李闲的眼睛冷冰冰说道:“他日沙场相见,我必亲手斩你与马下!”
李闲道:“他日沙场相见,我倒是愿意放你一条生路!放齐郡数万子弟一条生路!”
秦琼脸色也极难看,他看了看罗士信又看了看张须陀,终究还是上前拦在李闲面前道:“李大当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强人所难?将军秉承忠义护国,无错。”
李闲看着秦琼,见他眼神中的不忍随即叹道:“算了,我只是觉得因为一己之私欲就连累数万齐郡子弟送死,是为不义!还偏偏一副正气凛然,实在令人不齿!不过既然士信和秦大哥相劝,我便不再多说。张老将军,恕我得罪!”
张须陀拂袖而去,脸色铁青。
罗士信看了看李闲,摇头叹气,李闲对他点了头,罗士信随即转身追了出去,秦琼对李闲抱拳到了声再会,李闲真诚道珍重!秦琼用力的点了点头,也追在张须陀后面走了。达溪长儒看着张须陀那已经显得苍老的身影,看着他略微踉跄的步伐微微叹息问道:“安之,你是故意的?”
张须陀走出大帐之后立刻上马离开,十几个亲随跟在他后面打马扬鞭出了锐金营的营地。才出去几百米,张须陀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达溪长儒看着李闲等待他的回答,李闲缓缓坐下,拿起桌案上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是,我是故意这样的。”
他闭上眼,脸色平静:“虽然暂时不会与其正面厮杀,但难保日后不刀兵相见,既然如此,我怎么能不趁此机会,破了他的心志,坏了他的心境?日后真若是与其交锋,他怜惜齐郡子弟性命,已经输了一半……”
李密,李闲,一个在济北郡花言巧语骗得人心,一个在齐郡冷言冷语坏人心志。
攻心攻心,看似大相径庭,实则如出一辙。
只是不知,他二人孰优孰劣?
第二百五十七章有客自西来
李密在王薄的山寨中盘恒了数日,先是装作惊叹莫名的检阅了王薄麾下的人马,赞其兵马之雄壮当为绿林第一,然后出谋划策建议王薄将马军和步兵混编协同作战,又留下一卷兵书赠与王薄,更说若是王薄率军南下攻打东平郡的话他愿意帮其筹措粮草,待离开之日便会去联络其他豪杰,只要王薄大军出征必会有大批粮草运来。
这下算是解了王薄的燃眉之急,他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被李密忽悠了好几天,此时的王薄已经觉得自己是黄河两岸绿林道第一人了。他甚至觉得,只要粮草齐备,这天下间没人能挡得住自己兵锋所指。再加上李密隐晦的挑拨,曾经在岱山下被燕云寨人马杀的狼狈而逃这个仇王薄更是觉得不报不行。将曾经折辱自己的对手踩在脚下,这种心情一旦被撩拨起来便很难平复。
检阅完了王薄的军队,李密又给他制定了详细的策略。以十五万大军压境,其中十万兵锋直指郓城,那燕云寨的大当家李闲必然会率军相抗,再分兵五万偷袭巨野泽,抢了李闲根基之地,这样燕云寨腹背受敌焉有不败之理?待平定东平郡之后休整一段日子,再引兵攻鲁郡,引张须陀率军来救,然后半路埋伏袭杀,即便张须陀乃是当世名将也只能饮恨折戟。
这一番谋划更是王薄钦佩不已,对于李密的本事敬佩的五体投地。李密见王薄赞成自己的谋略也很欣慰,他对王薄说当初杨玄感本来是有机会成大事建大业的,他曾经给杨玄感提出上中下三策,若是按照上策进兵如今早已经安邦定国改朝换代了。即便是按照中策行事,也能徐徐图之稳扎稳打最终也能变家为国。可那杨玄感偏偏不听,非得按照下策进兵最终导致惨败身死,不得不说可惜至极。
王薄道:“密公莫要心酸,只要有密公领袖绿林道豪杰,顷刻间便能聚集百万大军,到时候密公手指所向之处,大军必然将任何敌人都碾成齑粉。”
李密欣慰道:“若是人人都有知世郎这般见识,这天下何愁不能平定?他感慨道隋失其鹿天下人人都想逐鹿中原,到最后成王败寇。只要绿林道上的各路义军同心协力对抗其他势力,没有人能抢走这大隋之天下。”
他更是比前几日直接露骨的说道:“若是知世郎能助我成就帝业,待新朝建立之日,知世郎定为首功,封王也是水到渠成之事。”王薄得了李密的承诺,更是对其敬服。
就这样,在王薄的山寨中停留十余日之后便告辞,王薄再三挽留,李密只说还要去联络其他豪杰为知世郎筹措粮草,不能耽搁。朝廷大军在辽东,这样的良机必须把握,他提醒王薄尽快出兵,至于粮草完全不必担忧。他透露说杨玄感造反之前在黎阳仓督粮,自己当时就在黎阳,知道杨玄感曾经自黎阳仓中运出大批的粮草藏于其他地方,以备他日所需。这些粮草如今只有李密知道藏在何处,其数量之巨养活三十万大军也不成问题。
王薄闻言大为惊讶,倒是心中踏实了许多。他对李密说密公放心,只要粮草一到立刻就发兵东平郡。
李密不悦道:“你这是怀疑我不能及时将粮草送到?”
王薄见李密动怒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只是如今山寨中粮草勉强也就够半个月的用度,实在不够支撑大军出征。”
李密脸色难看的说道:“你若是信我,我离开之后你便即刻出兵,十日之内我必然派遣人马将粮食送到你军中。你若是不信我,何必还要虚情假意的说这些话?就当我从没有来过,知世郎走你的阳关大道,就此告辞。”
王薄早已经被李密洗了脑子,哪里敢得罪未来的皇帝?
他答应立刻出兵,李密这才恢复了笑容:“知世郎放心,我是要谋大事的,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失信于人?若真是如此,将来谁还会跟随我?”
王薄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却忍不住再三叮咛李密请他早日送粮食过来。
李密点头允诺,随即抱拳告辞。
王薄一直送出去三十里才回来,心中开始憧憬他日封王的美妙。他手下一寨主疑惑道:“李密真的会送粮食来吗?若是他诓骗咱们出去跟燕云寨的人马开战怎么办?”
王薄想了想斥道:“密公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说谎?再说,他将咱们诓骗去东平郡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他这是在招揽人才,不然又怎么会亲自来咱们山寨?”
那寨主想了想也是,李密完全没必要说谎,这样得罪了知世郎也得罪了东平郡燕云寨,没理由这样做。
李密一行离开了王薄的山寨之后,他骑在马优哉游哉好不得意。他身边书童不解问道:“主公,何必如此推崇那王薄?还要浪费粮食给他,可惜可惜,我看也不过就是个草寇罢了,难成大器。”
李密心情极好所以耐心道:“你这小童懂得什么?我使王薄去打东平郡燕云寨,不过是想将这黄河两岸的局势搅乱,王薄攻燕云寨,杨义臣那老狐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无论是王薄败了还是燕云寨败了,杨义臣必然趁机进攻。齐郡张须陀也不会错过这良机,他和杨义臣皆是沽名钓誉之徒,如此扬名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就是那最香甜的诱饵。东平郡一乱,将杨义臣和张须陀都牵扯其中无暇再顾忌别的地方,这才是我想要的。”
他哈哈笑道:“让他们斗去吧,我却正好趁着官军无暇分身起兵!至于许诺给王薄的粮草,只怕东平郡战事一起,他就是想抽身也不能了,一个必死之人……我又怎么会浪费粮食给他?”
小书童崇拜道:“主公当真雄才大略!将那些草寇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些家伙却还在沾沾自喜。主公……咱们还要去什么地方?”
李密伸手往前一指道:“去东郡,拜访瓦岗寨翟让。”
……
张须陀离开之后,李闲也无心停留便率军返回东平郡郓城。大军归来后,郓城县令裴世生出城十里迎接。李闲问了问屯田之事安排的如何,裴世生详尽解说一番后李闲交待了几句便回到了府里。
李闲将吴省之那大宅子赏给了裴世生,以奖赏他当日的功绩。裴世生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命人将自己在柳华巷的一座清幽宅子腾出来献给李闲居住。这宅子占地并不大,但被一圈垂柳围着倒是清幽安静。柳华巷,正是因为这巷子两侧各有一排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垂柳才得名,李闲很喜欢这里的安静所以也就没有拒绝。
回到郓城之后李闲第一个要找的自然是叶怀袖,与儿女情长无关,他需要了解自己离开这段日子以来东平郡的情况。洪水,烈火,青木,厚土四个营还在外面,他不敢掉以轻心。东平郡才拿下来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各营镇守诸县,容不得出一点差池。
“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李闲一进门便问叶怀袖道。
“能有什么事?”
李闲哑然,随即笑道:“我这人如今就好像一个暴富的土财,离家半日也会惦记着家里那几亩薄田炕席下藏着的那几两散碎银子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叶怀袖微笑道:“发往各县的粮食都已经运过去了,听说了咱们东平郡能分得良田还有种子领,从东郡和济北郡涌进来大批的难民,短短两个月就有不下十万流民涌入东平,这段日子各营兵马都在忙着维持,荒田已经开出来不少。虽然已经过了小麦播种的集结赶不上夏粮入库,但可以种一些收获时间短的东西,只需再有三个月就有粗粮收获,到时候百姓们也就更踏实了。”
李闲嗯了一声问道:“没有人趁机作乱?”
叶怀袖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前阵子从东郡涌进巨野县的几千流民闹事,估计着是有人怂恿的,和巨野县当地的百姓冲突起来,死了几百人。镇守巨野县的是洛傅的青木营,他带着青木营的兵马一口气将东郡闹事流民三千余人尽斩,这才平息下来。不光是巨野,雷泽县也有从东郡来的流民闹事,东方烈火也杀了一些人。”
李闲立刻皱眉:“只有巨野和雷泽两县有人闹事?”
叶怀袖点头道:“嗯,厚土营和洪水营倒是没有消息传过来。”
李闲又问:“闹事的都是从东郡来的流民?”
叶怀袖嗯了一声,忽然眉头皱起来看着李闲问道:“你是在想……天!我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李闲叹气道:“你平日里管的事情太多了,忽略了也在所难免。毕竟流民闹事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看来咱们的邻居似乎并不老实啊。这样吧,明日我便先去雷泽,再去巨野。”
叶怀袖微怒道:“瓦岗寨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李闲叹道:“还能想什么,暂时不过是试探,若是咱们处理不好激起民变,他们自然好渔翁得利。这主意够阴狠歹毒,想来必是出自瓦岗寨那军师徐世绩之手了。他先派人怂恿流民闹事,激起和流民和东平郡百姓之间的矛盾,若是咱们控制不好的话,涌进东平郡的大量难民和当地百姓冲突,只怕很快就会演变成大祸!”
“我跟你一块去!”
叶怀袖站起来道:“东郡进入东平郡的难民中,必然有大批瓦岗寨的探子!”
李闲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准备一下咱们明日就走。”
他微微皱眉,心说这徐世绩果然好手段,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试探出我燕云寨的实力,即便我燕云寨控制住了局面,瓦岗寨也毫无损失,若是控制不住局面,他还能趁机东进抢夺地盘。借着庞大的流民队伍的冲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雷泽和巨野两县!而且,一旦流民和当地百姓之间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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